“这就叫害人害己,你们看他这个样子,肯定就是心虚,你们把他带回去以后好好审审,最好上个夹棍什么的,他这人最怕疼,一打他他就什么都招了。”顾裴声冲着小吏们挤眉弄眼,把自己能想到的馊主意都说了出来。
小吏们附和着扯出僵硬的笑,而后纷纷低下头不敢回话。
这顾小公子他们得罪不得,可是赵家公子他们也得罪不起啊,这青竹书院发生的事情最是麻烦差事,一不小心说错了什么话都有可能丢掉自己的饭碗,想到这里,小吏们把头垂得更低。
见众人这番模样,顾裴声噎了一下,恶作剧的心思乍然消失。
“你们都回去吧。”
小吏们得了准,纷纷跑的比兔子还快,准备进门的商沉眠一时不察,差点被撞倒在地。
顾裴声赶忙去扶,好在商沉眠终是稳住了脚跟,没摔上一跤。
“你也不小心点,你这身体,要是摔了,估计得躺半个来月。”
“哪里就那么娇贵了。”商沉眠抚平衣服上的褶皱,而后看向顾裴声。
“倒是你,怎么一大早就被抓去审问了。”
商沉眠不说这个还好,一说顾裴声就来气。
“还不是赵文铮那个蠢东西,我半夜上了个茅房就说我是出去杀人,我和那潘盛铭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的,我杀他做什么,昨晚起夜本就没休息好,一大早还受这种惊吓,对了,他们还不允许我出书院,要不是怕我饿死,估计连院子都不让我出。”
“那便先忍忍,这个案子绝对没有那么简单。”商沉眠垂了垂眼,而后进屋。
“我给你带了些饭食,你这忙了一早上,估计也饿了。”
顾裴声:“……”
他知道商沉眠这个家伙嘴里一定没什么好话,但也不用用词这么歹毒吧!什么叫忙了一早上,他想的嘛!
顾裴声骂骂咧咧跟着进屋。
“说起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被审了半天,也就知道个死的是潘盛铭,死因是溺亡,这有没有可能是他没公德心,想往水里面撒尿,一不小心作孽太多滑水池里淹死了。”
商沉眠:“……”
“初步判断是溺亡,具体结果等仵作验尸以后才知道,现场据西洲兄所说,发现了一款前些年时兴的发钗,不排除是作案工具的可能。”
“那意思是,杀人的是个姑娘?那要是这么说,肯定是潘盛铭欺负人家姑娘然后被人家姑娘反抗时失手弄死了。”
按照顾裴声对潘盛铭这个人为数不多的了解来分析,这个事情的可能性极大,潘盛铭这个人平日里最是贪财好色,不过对方欺软怕硬从没欺负到他头上,所以也没有什么特别大的冲突。
不对。
其实冲突什么的,是有过一次的。
他入学以来唯一一次正儿八经的动手,就是打了潘盛铭,那时候商沉眠刚从寺庙里被接到青竹书院,常年贫寒的生活让他的身体状况甚至不如现在,偏生长得又是一副天仙模样,若是不说话,一个晃神说不准会将他当做女子。
出身低,没人帮,长得好看,身娇体弱,各个条件都点在了潘盛铭的心坎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