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玄黎,原泽两人走后,躲在老树后的一个宫女走了出来,愤恨地攥着拳头,眼里是病态似地执着与不甘。
她嘀咕着:“凭什么!”,然后无声地笑了起来,活像个疯子,发泄完后,就走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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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原泽早早地去伺候苏玄黎了。
原泽刚迈进院子,就看到竹子葱郁挺立,有一条涓涓细流环着这一小片竹子,不奢华但有格调。
走进去就更加神清气爽,往里走就看到苏玄黎着一身青色衣袍,腰间挂着一枚白色玉佩,微风吹起鬓角的碎发,坐在石凳上,修长的玉手攥着书本,看得认真。
在苏玄黎身上矜贵二字完全被诠释出来,原泽看呆了,与书中直白的描写不同。
苏玄黎感觉到有正有目光落在在他身上,撇过头与原泽目光撞在了一起,那凤眸里流转的星河,让原泽呼吸一滞,当真是一眼万年。
苏玄黎没情绪地开口道:“你来干什么?”
原泽回过神来,欢快地跑过去,激动地说道:“殿下今天您要去学府,我过来伺候,你忘了?”
“那就去屋里拿上东西走吧。”
原泽应声后,去屋里拿上东西很快出来,苏玄黎起身往外走,原泽就安静地跟在后面。
两人谁都不说话,就这么一前面走着,另一个在后面跟着。
原泽这个话唠忍不住问:“殿下,你识多少字?你去了他们肯定为难你,用不用我帮忙?……”
一大堆带着关心的问题,从原泽口中脱出,苏玄黎没说话,也没觉得烦。
苏玄黎在这宫里从小到大所有人无视着他,被人欺负亦是常事。
他是有母妃的,可他的母妃看到他狼狈的样子,只会嗤笑一声,用恶毒的话刺在他的心上。
久而久之,他学会了隐忍,营造出温和,逆来顺受的假象,来隐藏那颗残忍阴郁的心。
然后这么个小东西,闯进了他死水残烛般的世界。
可这个小太监,一开始有目的的接近,对他笑也跟他闹。
现在将他利用完,还在关心着自己,他想不通,但是隐秘地想将这个小东西永远留在身边。
想完后,回答原泽的一系列问题,言简意赅说:“无所谓”
原泽想到书中虽然反派后期叱咤风云,封狼居胥,但从小不受关爱,童年凄惨,后又不断遭人陷害。
遇到女主后感受到人间温暖,又被无情推开,死于非命,无人念他想他。
原泽在看书的时候狠狠心疼了一把。
原泽听苏玄黎妄自菲薄,快走了两步,笑盈盈地对苏玄黎说:“别无所谓啊,殿下,您这是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
“您现在能去学府,今后定是芝麻开花——节节高”
苏玄黎听原泽这么一番话下来,含笑看着原泽,“托你吉言,会好吧!”
苏玄黎听完,“你读过书?”,他疑惑一个太监能道出那么两句话。
“啊?听先生讲过几句。”
苏玄黎没继续追问下去,摸了摸他脑袋。
原泽看着这么温柔的反派,没跟他计较之前的事,也就放开了,一路上跟苏玄黎说着奇闻异事,闲趣杂谈。
一个说得忘我,另一个听得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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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学府外门,原泽不能进去,将学具都交给苏玄黎。
原泽:“殿下到了,我就送到这儿,你进去吧,我等你下学,拜拜。”
苏玄黎走进去,回头看到高兴地原泽冲他挥手,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苏玄黎进了学堂,人已经有了一半。苏玄黎挑了个不显眼的位置坐下温书,还是有眼尖的人发现了这位新面孔。
能在这儿听学的人,不是皇家子孙就是世家子弟。自有些门道,早早得知了无人问津的五皇子因一篇文章得太傅举荐,来了这学府。
一众人心里跟明镜似的,这篇文章能被太傅看到,还得“多亏”太子,苏幽玄犯蠢虽跟苏玄黎没关系,但谁都不知道太子究竟记不记恨。
苏玄黎正安静地看着书,将喧闹嬉笑隔离出去,就在这时,一位太子的狗腿跑到苏玄黎前面刷存在感。
那人双手交叉环胸,一脸拽得“我是你爹”的表情,然后低头挑衅地盯着苏玄黎,一副屌丝相,还欠揍地说:“喂,你占别人坐了。”
苏玄黎坐得稳如泰山,视其为无物,用三根玉指优雅地翻页,眸子只倒映着书里的楷体字,没有施舍对方一个眼神,端得清冷高贵。
被这么无视掉,气得狗腿子不甘地吼道:“五皇子真是好大的架子。”这一下吸引了所有人,安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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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升了上来,烈夏的太阳光线打下来,刺得人睁不开眼,原泽跑到了树荫下乘凉,不时担心的踮起脚尖,望向微敞的棕铜色的木门。
来来回回地踱着步,学堂是书中描写苏玄黎进一步黑化的关键场景,但原泽忘了具体剧情是什么。
原泽:猪脑袋,关键时候掉链子……
就在原泽内心腹诽时,一个上了年纪的公公慌慌张张地推开门跑了出来。
“哎呀,哎呀,造孽,陛下知道了可还行”
原泽看到后,赶紧将他拦住,紧张问道:“大公公,里面怎么了。”
“哟,快别提了,乱了套了,里面一群人打了起来,我好心劝阻,还挨了一拳,诶呦!得赶紧找太傅过来”
听这么一说,原泽心里咯噔一下,不好。
原泽脑袋灵光乍现,装了马达似地就冲近处地制衣局跑去。
绝对不能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