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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品选集从师父开始》精彩片段
天津租界,是1860年至1945年期间,英国、法国、美国、德国、意大利、俄国、日本、奥匈帝国和比利时等国,通过签订不平等条约和协议在中国天津老城东南相继设立的拥有行政自治权和治外法权的租借地。1860年,英国首先在天津设立租界,最高峰时有9个国家在天津设立租界。同时,天津也是中国最早收回租界的城市之一。1945年,中华民国政府在对日战争胜利后,正式收回天津的最后两个租界,标志着天津租界历史的结束。
在1928年的天津,来了一个南方人。
在此时的武术之乡,也是当时武术集散地的天津,其实已经紧密的形成了一个由十九家武行领衔的武术集团,而这个武术集团的领头人物叫做郑山傲。
而此时的天津领军人物郑山傲的私宅之中正坐着一位来自南方想要在天津传武的男人,名字叫做陈识。
两人此时正一边喝茶一边交谈着,如果忽略掉陈识手中沾血的兵刃还有大厅之中倒下的几道人影的话,倒也算的上是一副其乐融融的模样。
此时不动如山的郑山傲端坐于太师椅上,看也不看陈识,只是声音低沉的问道:“本以为又是个眼高手低的样子货,但你今日惊了我!说吧,哪里人,来天津做什么?”
陈识自顾自的从穿着得体的西装内衬里掏出一块手帕缓缓的擦拭掉手中兵刃刚刚沾染的血迹,同样低沉的回应道:“广东陈识,此来天津只为传武!”
“什么武功?”
“咏春拳!”
“没听过!”
“南方小拳种,一代三五人,小的不能再小。”
“想在天津做大了?”
“那得您点头!”说到这句的时候,陈识才偏过头意味深长的看着郑山傲笑了起来。
听到陈识识趣的拜了自己的码头,郑山傲也放声的大笑了起来。见识过陈识过硬的武功之后,郑山傲其实心中已经起了惜才之心,如今见得对方如此懂事,自然愿意做对方进入天津武林的领路人。
而且郑山傲已经在天津武林当了三十年的头牌了,如今想的是如何能够顺顺利利,风风光光的隐退,送上门来的陈识一下子就成了他最好的人选!
带陈识见识了天津上流社会的风月场之后,郑山傲带着陈识找了个僻静的保龄球馆坐在休息区域抽着雪茄,郑山傲微微仰着头,朝着天空吐出一口浊气之后,缓缓说道:“白俄女人吓到了我,她的舞步,肌肉运用之妙,近乎拳理。我年轻学拳,发过守密誓言,你呢?”
陈识低沉着目光看着自己的脚尖,缓缓的回答到:“一生最多真传两人!”
“如果我们再不教真的,洋人早晚研究出来,我们的子孙要挨打!”
“你教!”
“不敢!天津的师傅都不敢!需要一个外来人先犯规!”
陈识看着身边这个老谋深算,谋事先谋身的郑山傲,眼神中透出浓浓的忌惮的神色,直直的盯着对方。
郑山傲好似没有察觉到陈识的目光一样,而是接着说到:“你答应教真的,我就让你在天津开馆!”
陈识听到这话,却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喜色,而是直接愤怒的起身就要离开。他陈识虽然是个外来户,但是却绝对不是刚入江湖,郑山傲这个老家伙想要拿自己的命以身试险,以为只靠这三言两语他就会答应吗?!
望着就要离去的陈识的背影,郑山傲这才稍微语气急促了一些的说道:“天津武行的头牌,我当了三十年。只想隐退前,做件造福后人的事!”
听着身后老家伙装饰颜面的话语,陈识愤怒的转过身来嘲讽道:“三十年不短,为何不早做!”
看到陈识转身,郑山傲又恢复到一开始不急不忙的神色之中,目光幽深的看着天花板说道:“许多事,不老想不起来。”知道陈识对于自己心中不满,但是郑山傲却没有半点的心急,因为他知道对方看似有选择,其实根本没有!因为唯一的选择只能是自己给的!自己不给的他根本没得选!
最后郑山傲冷冷的下了最后的通知:“三天后,起士林见!天津头牌西餐馆,好打听!答应不答应,你我都有一顿饭的交情!”说罢就直接起身离去,只留下陈识一个人盯着郑山傲刚刚坐的地方沉默不语!
你答应我的事,一顿饭的交情,我就可以让你在天津开馆,因为我是天津武林的头牌!你不答应我的事,一顿饭的交情就只是一顿饭的交情,你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灰溜溜的滚回你的广东!因为我是天津武林的头牌!
三天后的起士林,陈识如约而至,还是穿着他第一次见郑山傲的那套西装,脸上还是第一次见面时的恭维的笑意,但是嘴里说出的话却让老狐狸郑山傲很是不爽:“我想过了。扬名,但是不教真的!”
郑山傲心中暗自好笑,你个在天津没有丝毫根基的外来户竟然也敢跟我讨价还价,神色冷漠的嘲讽道:“起士林的面包,不花钱!这是天津唯一的便宜事!”说罢就目光灼灼的盯着陈识。言下之意再过明显不过,你想不沾因果,又想独占好处!不为我做事我凭什么让你在天津开设武馆!真当这天下有白吃的午餐不成?!
面对着郑山傲冷嘲热讽,陈识倒是表现的很是坦诚:“除了您点头之外,天津还有一个老规矩。打过八家武馆,就可以在天津立足!”意思就是虽然我陈识是想要在天津扬名,但是你一个独占天津武林头牌近三十年的老家伙都不敢打破的规矩,我一个初来乍到的外来户难道就敢吗?!真当我是个只会练武的傻子吗?!
听到陈识已经找到了另一条出路,郑山傲虽然心中微惊,但是面上丝毫不显,而是继续打击道:“至今也没有人能够打赢五家!”随后停顿了一会,看着两人之间的餐桌意味深长的说道:“就像是起士林的面包,至今也没有人吃过五个!”看似是将武馆和面包简单的联系在了一起,但是话语之中暗藏的警告却是像冰冷的刀子一般直直的插向陈识!
没错,天津的确实有这么一个老规矩!但是你小子进入天津之后先是拜了我的码头,如今却想要走另一条路,真当我郑山傲在天津三十年的脸面是摆设吗?!不给我个交代,你以为你就可以简简单单的去踢馆了?!
陈识闯荡江湖多年,自然能够细品出老家伙言语之中的刀子,但是他来之前就已经做好了面对一切的准备,脸色郑重的朝着服务员招手说道:“面包!八个!”
郑山傲看着面前这个正在艰难的吞咽面包的男人,心中暗自好笑,我今天就要看看你是不是能够真吃的下这八个面包!
起士林的面包不像是外面那些小摊贩的巴掌大的包子,也不像是西餐馆之中高昂价格的西餐面包,作为起士林的唯一免费食物,做工粗糙不说,而且唯一凸显出的一个就是量大管饱,别的不说,只是一个就比一个婴儿的头颅还要大上不少,吃到第五个的时候,陈识的头上已经是青筋暴起,手上虽然还在撕扯着面包,但是望着还剩下大半的面包,陈识知道自己没可能吃的下八个面包了,只得乖乖的求饶道:“我师父,临死前几年,一喝酒就骂自己。我不想老了心不安!”
可是面对着陈识的求饶,郑山傲却没有第一时间开口,而是要让对方吃够苦头。臭小子,虽然一身武艺确实不错,要是自己年轻三十岁倒是可以过过招,但是如今要让这个小子明白,江湖远远不是打打杀杀,而是人情世故!
不过就在这时,突然走过来一位餐厅之中的女服务员,其身形婀娜多姿,颜色更是不凡!淡定的将一壶水放在桌子上:“别吃了!见不得占便宜没够的男人!”说罢就缓缓的重新走回了自己站岗的位置!
这突然起来的变故一时间让郑山傲和陈识都看呆了,看着服务员足足愣神了好几秒钟。不过最终还是郑山傲先回过神来,这个变故也给他递了一个台阶,他也就顺势从台阶上下了来,也放过了陈识一马:“好吧,按规矩来!”
听到这话的陈识犹如天籁贯耳一般只觉得动听异常,艰难的将嘴中残留的面包咽下之后,靠在椅背之上缓了好一阵之后才一副劫后余生的惊喜说道:“再晚两年我也打不动了。”
谁知郑山傲一副居高在上的模样说道:“不用你打!你打,被你踢了的武馆不会容你!教出个徒弟打!”
陈识面露不解问道:“不容我,能容他?”
郑山傲却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徒弟得在本地找,天津人能容天津人!我帮你挑一个吧!”说到最后才最终穷图匕现!
陈识这才明白老狐狸的如意算盘,感情是要自己的这一身功夫,冷冷的回应道:“教一个人最快要三年,我等不及!”暗暗的表达了自己的不满和拒绝的态度。
郑山傲不急不缓的将靠在椅背上的身子立了起来,然后微微前倾着身子死死的盯住陈识说道:“你只能等!”
陈识的目光收缩了一下,心中有过不满,有过愤怒,但是最终他还是选择妥协,因为这里是天津!他一个南方人想要在北方武林开馆,没有眼前这个男人的支持是办不成的!他只能认命!等!三年!
又回到了上次的保龄球馆,郑山傲缓缓的向陈识介绍他想要打听的上次在西餐厅帮他解围的女人的背景:“不是个好女人,家里穷,上的是洋人办的免费学校。十七岁生了个小孩,洋人的种!给她爹妈溺死了!名声一坏,至今没人娶她!”
听着郑山傲的介绍,陈识却没有半点动摇,既然已经接受了郑山傲的要求。想要在天津开设武馆,必须要得到天津人的认同,而自己不是天津人,那么唯一能做的就是娶一个天津人做老婆,至于对方是谁不重要,只要是天津人就行!
陈识觉得西餐厅遇到的那个女人就很不错,不管对方的曾经,只要是个天津人就可以了!
习武多年的陈识也不磨蹭,告别郑山傲之后就径直去了起士林,在一群起士林的服务生中见到了那个女人。没有那么多的弯弯绕绕,也没有什么铺垫,陈识开门见山的对着女人说道:“我娶你!我在天津住三年。”
女人对于这个只有一面之缘的男人的话语感到可笑:笑着反问道:“然后呢?”
陈识却一脸真诚的继续说道:“跟我回广东,不愿去,留给你一笔钱!”
女人也是经过岁月洗礼的,并没有对于陈识无礼过多的纠结,而是直接了当的问道:“多少?”
听到这个,陈识脸上露出笑意:“可以谈!”
女人自顾自的说到:“这不是我最好的命!我最好的命,是被一个来吃饭的巴西人看上,然后嫁到南美种可可!”说罢带着笑意直接离开了。
不过这事却已经算是定下了,毕竟没有当面拒绝,就说明女人答应了陈识的邀请,至少是可以谈!那么只要价格合适,就可以嫁!不是最好的命,但是也是不错的选择,不过只是需要一个中间人来做担保罢了!婚姻自然不用中间人做担保,但是交易是需要的!
不过郑山傲天津武林三十年头牌的颜面还是足够的,有郑山傲做担保,女人最终还是答应嫁给了陈识。
陈识也算是终于在天津落下了根。
时光眨眼匆匆,已经快到了1930年的末尾,耿良辰从三个月前便已经开始踢馆,陆续已经踢了三家馆了,天津人爱侃,天津武林新出了这么一号人物,成为了天津老少爷们茶余饭后的谈资,不过三月,耿良辰的名字已经在天津算的上是家喻户晓了。
而同门师兄弟许昊现在则名声不显,当然这个也是相对的。至少在该知道的人的眼里,许昊的名声远比现在出彩的耿良辰要来的更大,更亮!
郑山傲喜欢去白俄人开的舞女俱乐部在同行圈子里几乎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
他是唯一一个喜欢出入租界的天津武行的师傅,主要还是得益于他有一个弃武从军的徒弟,做到了天津军方督军的副官。郑山傲在白俄俱乐部的所有消费,全都记在了徒弟的账上。
今日郑山傲带来白俄舞女俱乐部的却不是陈识,而是一个看上去不过刚刚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正是许昊。
郑山傲在前面带路,脚步看上去慢吞吞的,不认识的人怎么也想不到就是面前这个已经显出老态的男人霸占了天津武林头把交椅近三十年!只有那双昏昏欲睡的老眼之中偶尔冒出了几道精光会让有心人不明觉厉!
鹰立如睡,老人正是像那一头展翅的雄鹰,傲视长空!
而跟在老人身后眼神清明的少年看上去不过是个还没有尝过女人滋味的温纯少年罢了,不过观其步伐,望其身形就知道这是一头卧虎,只要起身便能够东临碣石,以观沧海!
不同于郑山傲已经练就出来的脸皮,几乎想要把面皮贴到白俄女人修长白皙浑圆有肉的大腿上的贪婪视线,初来乍到的许昊对于眼前的一切都显得还是有些放不开。虽然经历过后世信息化世界的洗礼,但是网络世界上看到的和你亲眼所见的感受到的是完全不一样的东西!
察觉到身边许昊的拘泥,郑山傲嘬着嘴上的雪茄,放肆的笑道:“小子,还没有过女人?!”
“郑老说笑了!这几年只知道习武,别无他想!”
沉默了一会,郑山傲才缓缓吐出一口浓烟:“陈识收了个好徒弟啊!”言语不乏羡慕之情!
这时突然走过来一个年轻人附在郑山傲的耳边说了几句话,郑山傲听完之后就直接起身向许昊辞别了:“我一个不成才的徒弟回来了,我去见见!”
许昊自然恭送老前辈,他不知道的是来给郑山傲送信的正是一开始郑山傲给陈识介绍的段瑞!段瑞是郑山傲管家的儿子,郑山傲自然也把段瑞当自己人,视为心腹亲信,但不知道的是其实对方根本就是军方的卧底!
军方其实就是指现在天津境内的军阀势力,他们既有武装力量,又有境外人员的经济武器资助,还和现在的国民政府,有着暧昧的从属关系。有枪,有钱,有政策扶持,但凡有点野心的人都会想要独霸一方!
而在天津,他们此时差的就是本地的人脉和民心,所以军方一直想吞并天津武行集团,这样他们就是天津最大的势力了!
郑山傲此时要去见得徒弟叫做林希文,正是一直负责其在白俄舞女俱乐部消费的督军副官。有着师徒的这份情谊,所以郑山傲一直认为其实军方是被自己控制的,殊不知,江湖险恶无情,自以为是的代价,就是一败涂地!
师傅可以利用徒弟玩潜规则,徒弟自然也可以出卖师傅,借机上位!
郑山傲此时正兴致满满的前去见自己的徒弟,以为是自己和对方提的想要借天津军方的实力对天津武林进行一次大的改革,殊不知前方自己信赖的徒弟已经为自己设好一场惊天大局!
目送郑山傲离开俱乐部,许昊也就自然待不下去了,起身离开座位,准备上个厕所就离开。
水龙头流出的水声稀里哗啦,镜子里映衬出一张温润的年轻脸庞,线条刚毅,眼目如星!
“小姐,你好像走错了。”许昊平静的开口说道。
高跟鞋尖锐的声音在地上响起,一道身穿旗袍的靓丽身影缓缓的走到许昊身边在洗手池前站定!
“郑山傲的身边人我都认识,但你是第一次见!可以告诉姐姐你是谁吗?”
女人的声音很好听,好像黄鹂一般清脆。
许昊正静静的通过镜子打量着身侧的女人,鹅蛋脸,柳叶眉,一身得体的衣衫更是衬托出其曼妙的身形,但是习惯看人先看眼的许昊还是敏锐的捕捉到了对方眼角的冷漠和眼睛里藏着的几分杀气!
见到许昊沉默不语,女人似乎一点也不觉得气氛冷场,反而举止更加的放肆起来,右手纤细的手指慢慢的攀附上许昊的腰肢,贴着许昊的耳朵呼出了温润的鼻息:“小弟弟你这么冷淡,姐姐可是会伤心的呢!你就告诉姐姐你就是谁嘛,好不好嘛?”
眉目间是春情涌动,但是手上却是杀机暗藏!
刚刚还暧昧的手指一瞬间绷紧,一记阴险至极的手刀就朝着许昊的肋下肾脏所在的方向狠狠插下,端的是恶毒!果然越是漂亮的女人就越是会骗人!
但许昊却好似背后有眼一般,脊背猛地扭转,原本温和的眼眶骤然睁大,一抹精光好似要溢出一般,左手宛若灵活的青蛇一般缠绕住了阴险至极的手刀,右手握拳便要贴近对方的身躯,只是刚刚沾上衣裳,咏春寸劲便瞬时激发,女人猝不及防之下,直接被击退倒在地上捂住胸口,脸色不善的看着许昊。
但是女人显然不是常人,一个寻常女子受了许昊这一拳少说也要躺在地上缓上那么三刻,可是女人只是捂着自己的胸口直接就站起身,看样子还是不服气的还要跟许昊过上两招!
许昊缓缓的退上半步,抬起右手,只见右手食指和中指之间正夹着一枚扣子。望着脸色不善的女人,许昊缓缓的说道:“能摘你扣子,就能穿你喉咙!”
女人这才发觉自己衣领最上面的那颗扣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许昊给摘走了,想来就是刚刚的那一拳的瞬间对方竟然还能得空摘下一颗纽扣,这证明两者之间的差距太大了,再继续下去也没有意义了!女人最终只得恨恨的看了许昊一眼然后灰溜溜的走了!
望着女人离去的身影,许昊则面露沉思!找自己的?不可能!自己只不过是天津可有可无的一个小人物罢了!真要是为了名声,去找耿良辰都要比自己靠谱!那就只可能是为了郑老来的了!看样子等下次要找机会给郑老提个醒了!
出了白俄舞女俱乐部的许昊只得亦步亦趋的回到自己和耿良辰暂时所住的地方,那里也是师傅陈识教授自己两人武艺的地方。
良辰不过学了师傅七八成的形与式,师傅就允许他出去踢馆了!
而师傅明明说自己已经学了他九成的功力,而且单就势,已经超出他了,却迟迟还是不允许他出师,真是不知道是什么道理!难道就是因为良辰会说师娘的好话?!看样子下回去师傅家要给师娘多带点螃蟹才行!
正在许昊胡思乱想的时候,突然前面出现两个脚夫正在吵架,看着路旁倒地的小车还有散落一地的瓜果零食,估计又是一场车祸吧!
“你个大顺鸟!不长眼睛啊!”
“瞅你那揍性!你自己长没长眼你不知道啊!”
“狗食!敢骂你爷爷?!!”
“老子不光骂你,还要打你呢!”
“来啊!”
“来就来!”
言语一激,两个汉子谁也不肯让谁,纷纷从小车下摸出脚夫常备的棍子,实乃走车运货打架斗殴必备之良品!
两个人看上去没练过武,只凭一口气撑着斗殴!不过场面可一点都不小,不一会的功夫两人就打的头破血流了,而且手中的棍子都打的脱手了依然还是不肯停下。牙齿,指甲!凡是一切能给对方带来伤害的东西此刻都成为了两人之间用来攻击的武器,知道的只是一场意外的撞车罢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有什么深仇大恨呢!
许昊毕竟是入过脚行的人,受过脚行的恩!而且当初耿良辰也是脚行的人出面保下来的,所以这两年其实许昊还是和脚行的人保持着联系的!
看到此情此景,许昊当即就快步走向前去想要分开两人!
待到许昊走近之后,才看见两张已经沾染了血污,但是看上去却是十分陌生的脸!一瞬间,许昊心中警铃大作!
“不对!”
下一刻,刚刚还宛若杀父之仇的两人却默契的放开彼此,然后撩开衣摆,掏出黑乎乎的手枪,对着许昊的身体悍然开枪,黑色的枪口喷吐出红色的火舌!
不过他们显然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许昊!
陈识这个凭武艺惊了天津头牌郑山傲的男人既然断言许昊有了他九分的功力,那么此时的天津能凭武艺胜过许昊的已然不多!
更为重要的是陈识评价许昊,其势已经超过他了!
在武者之间,势是一种很玄妙的东西,它可能是后天习武通过不断的获胜累加的,也可能是与生俱来的!而这种势,可能会让你只是简单的站在对方的面前就让对手心生胆怯!而在生死之间,一方势盛,自然就能活命!
许昊这个人,在民国这个乱世依然能够守住自己的本心,这就是陈识初见他时说的有静气!平常相处,赵国卉也更喜欢许昊这个徒弟多一点!因为平常的许昊就像是一只梅花鹿一般,好看温和又充满活力!
但是你想要他的命!那你就会发现自己面对的是一只下山的老虎!势不可挡!
电光火石之间,许昊已经从腰间拔出了随身携带的八斩刀,只是一个寸步猫腰钻进对方枪口的死角,左右开弓,先是抹过对面两人的手腕,断了两人的手筋让他们再也握不住枪,随后就是朝着肋下笔直的两刀插入!迅若奔雷!
眨眼功夫,攻势逆转!两个偷袭的人已经躺在了地上!
不过许昊还想着查出究竟是谁会在这里精心的设这么一个局只为了对付自己这么一个还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所以留了手,只是伤人,并没有要了两人的性命!
“说,是谁派你们来的?!”
两人蹒跚在地上,或许是疼痛刺激了他们,愤愤的骂了两句:“八嘎!”
“日本人?!”许昊没由来的就想起了之前在俱乐部的卫生间遇到的那个女人!再不犹豫!八斩刀好似索命的恶鬼一般,径直穿透两人的脖颈!手起刀落!鲜血好似喷泉一般喷涌而出!一身衣衫尽数被鲜血染红的许昊此时就站在天津的街头,却无一人敢上前盘问!
津门之虎!自今夜扬名天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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