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住他们,别让他们逃了!”短发女人利落的下达命令。
“我掩护,你走!”
张博说着,不给浩叔任何推脱的机会,两人再次穿梭在废弃楼宇和子弹之间,耳边不断传来对方的呼喊和子弹擦过发梢的嗖嗖声。
随着枪膛里最后一发子弹的打出,浩叔知道这次在劫难逃了,情况不容乐观,大腿挨了一发,鲜血止不住的流淌。
“呼,还真是疼!”浩叔咬牙苦笑,额头已经是冷汗直冒,从腰间取出一枚手雷,对着张博微微一笑。
“不行,你不能!”
张博明白浩叔的想法,顿时跟疯了一样冲上来抢夺手雷,试图阻止浩叔的决定。啪——空气中传来清脆的一声,张博结结实实的打了浩叔一巴掌,眼中愤然。
“笨蛋,还不明白吗,李若羽还需要你啊,他已经失去父母了,不能再失去你了!”
张博看着面前陷入恍惚的浩叔,紧紧的拥抱之后,夺过手雷,将自己的手枪换上最后一支弹夹,递到了浩叔的手中,随后一把将浩叔推了出去。
“走!”
张博拉下环扣,凄然一笑,转身消失在拐角,浩叔大脑一片混乱,踉跄的后退,本能的逃离。
没走几步突然一声巨响,爆炸夹带着焰火和人们的惨叫在狭窄的巷子里横冲直撞。
浩叔明白,张博永远消失在了他的身边!莫名的酸楚猛然遍布全身,泪水开始止不住的流淌,浩叔狼狈的在巷道之间逃窜,巨大爆炸之后,枪声也随之消停,很快就会有警卫队的人来查看情况。
如果被警卫队查到关系,或是被怀疑,那一切就都完了,连李若羽也会跟着遭殃,牛皮纸袋里的东子足够让他们吃一壶的。
子弹或许穿过了大腿骨,没有任何止血的措施的情况下,浩叔的行为已经算是个奇迹了,暗红色的血水打湿裤腿,灌到鞋子里,最后印在地上,一步一个血印。
行人冷漠的目光扫过浩叔的身体,没有任何停留或是怜悯,每天在这座城市都有人死去,他们已经看过太多了生死,热情相助也只会引火烧身。
最终,浩叔还是因为失血过多,倒在了一个不知名的小巷里,朦胧间,浩叔觉得自己正站在锦花苑的大铁门口,远远的看见自己居所的那栋楼,透过四楼某一扇的窗户,浩叔仿佛看见了那个充满活力的少年。
“李若……羽……”
浩叔干涩的喉咙里努力念出那个名字,手指不受控制的抬起,向前伸去,在斑驳的墙壁前微微颤抖,随后又重重跌倒。浩叔彻底失去了意识。
嗡——
从一旁的黑暗阴影里,缓步走出一架拿着医疗箱的仿真人机器,仿人的身体结构,光滑的纳米外壳,关节处的可见黑色仿肌肉纤维肌肉结构。
机器人走到浩叔面前,电子眼开始扫描浩叔的身体,确定伤情。在经过精密的数据分析之后,机器人蹲下身子开始对浩叔开始了救治。
撕开浩叔的裤腿,机器人的医疗箱中取出手术工具,消毒,输血,肾上腺素,青霉素注入,开始将那颗嵌入肉体的金属子弹取出,最后再缝合伤口。
做完一切之后,机器人再次扫描浩叔的身体,确认生命体质已经平复之后,机器人这才收拾好现场,发出一句略显生硬的声音。
“法尔斯完成救治任务。”
随后机器人法尔斯拿着医疗箱再度没入了巷子的阴影中,不见踪迹。
一切都是那么的恰逢其时,它好像就是在等着浩叔,而这又是谁的计划?
李若羽坐在书桌前对着繁琐的数学方程感到无可奈何,突然听到铁门开合的吱呀声,随后是一阵由远及近的脚步声,不过这本该熟悉的声音此刻却显得有些笨拙和沉重。
很快又是一声卧室门被关上的声音,李若羽没有多想,只是努了努嘴说:“浩叔新找的工作是不是很辛苦啊,感觉很累的样子。”
李若羽第一时间想到的是某聚所打杂的工作,随后又联想到一身整齐的着装,摇摇脑袋一时间竟想不清楚,只好继续埋头苦思冥想起来。
浩叔再次醒来是被李若羽的砸门声吵醒的,连浩叔都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李若羽又怎么可能明白了。
“浩叔,饭菜在桌子上,我先去做题了。”
李若羽说着脱掉围裙,准备回到自己的卧室。
“等,等一下,李若羽。”还在懵逼状态的浩叔连忙叫住李若羽,“我回来的时候跟你说什么或者做什么了吗?”
“嗯?”
李若羽歪着脑袋,疑惑的看向浩叔,随后仔细思考了一番,他也不知道具体的情况,只能通过当时发出的动静来判断一番。
“没有啊,回来就直接倒头就睡了!”
“哦哦,好,吧。”
李若羽的解答不仅没有让浩叔的思绪清晰,反而让他更加苦恼起来,在自己昏迷的时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李若羽走后,浩叔独自坐在床上,低头看向自己大腿上的伤口,子弹已经被取出,而起缝合了伤口,缝线精密,一看就出自老医生之手。
浩叔的脑海中怎么想都没有这么个人。
浩叔一觉睡到了晚上才醒来,距离李若羽的齐考还有一天,而警卫队的人也开始调查起来了那场看似街斗的爆炸事故,如果那些人全盘托出,那么浩叔和李若羽就危险了。
无罪之人亦受牵连亦受惩罚,浩叔深知这一点,早早的就接着工作的名义离开了。
齐考在李若羽忐忑的心情中如期而至,天蒙蒙亮的时候便醒了过来,内心的焦虑和不安让他很难有个好睡眠。
随着城市被一缕天光唤醒,李若羽静静的坐在床边做好了迎接命运的准备,城外的红色荒原上,一辆银白色都机动列车沿着锈迹斑斑的高架铁轨飞快的驶向这座城市。
虽然距离齐考开始还有一个多小时,但是考场外已经站满了前来参加考试的学生以及陪同的父母,在这里参加齐考的都是无级别人员,无论是衣着还是样貌都别无二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