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川这才反应过来,从木言复带着夏如锦回来,所有人都忽视这个院子里面没有一个女子。
也许白薇医师注意了,不过以她的脾气,她是不会多说一句的。
星川再次匆忙的去操办女子所用之物。
木言复在门口深吸了一口气,才推开房门走进去,夏如锦正裹着被子坐在床上发呆。
“肚子饿了吗?”
听见声音,夏如锦立马回过神,看着木言复因为焦急过来有一些凌乱的衣裳,有一些不知所措。
木言复坐到床边,伸手把夏如锦额头的发丝别到耳后:“抱歉。”
夏如锦摇摇头,接着小心翼翼的对江成唯说:“千岁爷,奴婢想回宫。”
“不回去好不好?”木言复语气轻缓的问。
“你还要修养半个月,在宫里毕竟不方便。”木言复难得好心的解释。
夏如锦听到木言复的解释,瞬间红了眼眶,自从父母死后,很少有人再关心自己的身子。
唯一关心自己的表姐,还让人害死,如今又有人要关心自己了吗?
前世自己被陷害,伺候两年的皇后根本没有给她解释的机会,直接把她发配到辛者库。
如今一个人人惧怕的九千岁,在考虑她需要休养。
木言复轻叹了一声:“想哭就哭。”
夏如锦咬着嘴唇,再次摇头。
“奴婢两天未归,怕皇后娘娘生气......”
“你在本座这里,自有本座担着。”木言复的声音依旧淡淡的,根本不会把他和杀人不眨眼的魔头联系到一起。
夏如锦抬头去看木言复,此刻的他眉目舒朗,哪里有传言的冷酷无情。
木言复察觉到夏如锦观察自己,抬起狭长的眸子。
夏如锦赶紧缩回自己的脑袋,垂下眼睛去扯身上的被子。
“你并没有那么重要,高嬷嬷早就让她女儿替代了你。”
“你的姐妹正在传播你不守宫规,偷奸耍滑。”
“到现在没有一个人帮你辩解。”
木言复的话让夏如锦本就千疮百孔的心,更加支离破碎。
脸上那一点点血色,也瞬间退的干干净净。
木言复不想让自己护的丫头太过善良,人总要自己护住自己,靠谁也不行!
他现在的处境也并没有外人想象的那么安全,小丫头还是要自己成长起来。
“我知道。”
“知道还要回去?去和你的小姐妹对质,还是去皇后面前哭诉,或者大吵大闹的和高嬷嬷一较高下。”
夏如锦咬着的嘴唇渗出血,茫然的看着木言复。
她想再学学,看看这个手眼通天的九千岁会教导自己什么东西。
前世报完仇以后,她只是想安安分分的伺候皇后,到了出宫的年龄求皇后恩典。
在外人面前,她就是那么呆板的人,不会人情世故,不会巧言令色。
就算前世受苦受罪,也只是心力交瘁加上饥饿才要了自己的性命,她只会隐忍,还有心狠手辣。
读的书少,心里面依旧没有那么多的弯弯绕绕和尔虞我诈。
“你可以不回去,在这里我护着你。”木言复不忍心让夏如锦再进去伺候人。
“不!我要回去!”夏如锦突然像一个受惊的刺猬,全身的刺全部立起来,把自己柔嫩的身子蜷缩进坚硬的倒刺里。
“你没有靠山,没有证据,回去只会是人为刀俎你为鱼肉,这样你也要回去?”
木言复手指放在膝盖上轻敲,轻声询问夏如锦。
夏如锦眼神坚定的望着木言复:“奴婢要回去!”
她已经让她们陷害了一次,死过一回,这次她回来就是要讨回公道,再难也要走下去。
何况,她本就是一个睚眦必报的人。
可是她又真切的明白自己远没有她们心思狡诈,狠心冷肺。
“我该怎么办?”夏如锦满眼渴求的看着木言复。
“知己知彼是致胜的利器,还要忍得了委屈,受得了苦难。”木言复看着夏如锦求知的欲望,眼底一抹欣慰划过。
“靠人人会跑,靠山山会倒,只有自己最可靠。”
夏如锦垂下眼睑,思索木言复说的话:要忍耐。
“有时候你也可以笑着朝她们出刀,不要让人知道你的想法。”木言复突然出手,轻轻盖住了夏如锦的眼睛。
夏如锦长长的睫毛扫着木言复的手心,痒痒的感觉顺着手心传遍全身,别样的思绪让木言复的眼神幽暗起来。
“不要让本座从你眼中看到渴求。”木言复沙哑着声音说。
夏如锦心口颤了颤,咬咬牙,闭上眼睛点头。
木言复拿开自己的手背到身后,紧握住自己的手心,似乎想留住那抹躁动。
夏如锦缓慢的睁开眼睛,干净水灵的眼睛充满了笑意和清纯。
“好丫头!”木言复满意的点点头。
“千岁爷为什么突然对奴婢这么好。”夏如锦看着和传言不一的木言复,不解的问。
“是不是和奴婢胳膊上的胎记有关?”
夏如锦要改变自己,要让自己真实的性格一点点暴露在外人面前。
而木言复,就是自己最好的挡箭牌。
木言复忍不住笑出了声,霎那间屋外的积雪都要被融化。
“千岁爷笑起来真好看。”夏如锦一不小心痴迷的说出心里话。
门外的太监更是惊奇万分,自己家的主子何时笑的如此舒朗过。
木言复在心中懊恼了一下,立马收敛了自己的情绪。
“很好,知道思考问题,孺子可教。”
夏如锦不好意思的低下头,依旧等待木言复的答案。
木言复本不想回答,不管怎么说,都是因为他才导致夏如锦家破人亡。
他又不想看到夏如锦好不容易平缓的情绪再次起任何波澜,只能含糊的回答。
“本座有一个幼时的玩伴,她胳膊上也有胎记。”
“她现在在哪里?”夏如锦忍不住继续询问。
木言复收敛了脸上柔和的表情,没有再回答夏如锦的问题。
“对不起千岁爷,奴婢错了。”夏如锦立马感觉到自己捷越,马上认错。
木言复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可能他儿时伙伴已经不在了,心底更是懊恼自己的莽撞。
“言哥哥!”
“啊?!”夏如锦不解的抬头询问。
“以后管本座叫言哥哥,在这里不需要你称奴婢,你是这里的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