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看他这痴痴的样子,只感觉这爱情真是要不得,好好一个人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燕临赶忙补充“你别不信,明天见到宁宁你就知道了。”
他们家宁宁哪都好,长得和仙女一样,又可爱,生起气像个小猫会炸毛,关键是那眼睛,清亮得像两汪泉水,水灵灵的。
每次看到她,都让燕临感觉自己的心被那双眼睛照亮了一样。
就在当天下午,丞相府小侯爷和六皇子回了帖的事情就传遍了。
谁不知道这两人是不爱凑热闹的主,没想到这次诗词茶会居然愿意过来。
更有太子一党的人怀疑这六皇子来,是否有其他隐情。
传来传说,最后传到这后宫的悦皇妃耳朵里了。
她躺在那宽大的贵妃榻上,衣领微开,眼神迷离,风情万种,难怪世界背地都称她‘妖妃’。
宫女小心选了个最饱满的葡萄送入她口中,她咬了几口吞入喉中,眼神看向坐着的青年。
“竭儿,那诗词茶会的事你怎么看?”
坐着的青年正是沈玉的兄长,太子沈竭。
沈竭闻言放下手中的茶盏,抬眼看向她,沉吟道“六弟自幼体弱多病,虽然聪慧,但是心慈软弱,也无野心,不像有其他所图,应该只是爱好诗词,过去凑给我热闹。”
他微微皱起眉头,看向她,“你问我这事作何?”
“自然是想知道你的看法。”她淡淡道。
随后眼神一凌厉“但是…虽目前看他并无此心,但是防人之心不可无,他背后母族在朝中说得上话,又和那丞相家的次子交好,保不准是在迷惑你我。”
“如果真没有还好,但是要是有那上位之心,杀我们个措手不及可惨了,皇儿。”
李竭看了她半晌,突然笑了起来,“母后说的是,既然老师举办的,我作为学生,那便参加吧。”
“只是,”他话锋一转,“母后最近也要注意分寸,听说昨夜您将父王撵出了寝宫,你我都知,立足的根本在父王!望母后不要太过骄纵,忘了大事!”
悦皇妃皱了皱眉头,心中苦笑,竭儿愈发没有规矩了。
当着那么多下人的面,沈竭这样数落她,多少还是有些挂不住面子。
但是毕竟是自己生的,按压着心中的不快解释道“竭儿,你还不懂,那男人不能总惯着,时不时将他推开,才能勾住男人的心啊~”
沈竭没有回复,悦皇妃摆摆手“罢了,你还未经人事,自然不懂这女人的滋味,你也及笄了,如果看上哪家姑娘就尽管和母后说,要是家族强大就嫁于你,要是一般就送你府上最个暖床小妾也不错。”
沈竭随口应付了一声,便离开了寝宫。
又晚了些,太子也安排了人送去那帖子,这下整个京城都炸了。
今年的诗词茶会可谓是热闹非凡,原本打算不来的公子哥们都递上了帖想来看看热闹。
至于那些未出阁的姑娘更是欣喜,势必要当天好好表现一番。
无论被哪个看上了,都这辈子享尽荣华富贵。
原本北宁伯府预备的桌按照往年来算,正是刚刚看,没想到今年还差了不少。
大雪的日子眼看最后两天,于是开始连夜张罗起来,一晚上院里都是灯火通明,加班加点的整理茶会。
北宁伯府嫡出的大小姐阮青玉听说燕小侯爷和太子,六皇子一行人都要来时,激动的跺起脚来。
“父亲,这次茶会换我来陪同吧。”
北宁公也不是瞎的,看到女儿这个神情,也知道她想在那些人面前讨讨眼缘。
他又不是什么清廉之人,如果女儿能搭上线自然最好,但是…他想到什么,提醒着阮青玉“千万不可和那六皇子扯上关系。”
他现在是太子一党的,如果和六皇子扯上关系,外界势必会怀疑,可就真的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北宁公同意了,阮青玉也开心的做了个礼“女儿当然知道,您放心交给女儿吧。”
北宁公满意的点点头,让她下去。
她离开之后,迫不及待的就要带着家中丫鬟去上街扯一条新裙子,一定要成为场上的焦点。
坐在那马车上有些无趣,随意又问着家中的下人“真是奇怪,这次怎么连燕小侯爷和六皇子都来,以往送的帖子都没有回信,这次茶会有什么特别吸引人的彩头吗?”
每次诗词茶会,北宁公都会拿出一件物品来做彩头,赠予茶会写出最好诗之人,所以阮青玉第一想到就是那个彩头。
马车外,下人回答道“回小姐,今年的彩头好像是个玉簪。”
“玉簪?”这也不像男人所爱之物。
她从小跟着北宁公学习,难免比寻常人想的多一点,又问那下人“我问你,那燕小侯爷和六皇子回帖之前,可还有谁说要来。”
那下人仔细想了想“小侯爷和六皇子之前,说愿意来的也不少,无非都是往年哪些人,还有伯侯的学生…哦,对了,还有一位中书令府上的姜二小姐,这人是第一次来,所以小的记忆犹新。”
阮青玉不由得皱了眉“姜二小姐…”
京城里确实有着号人,但是谁都没怎么接触过,这次怎么也说要来。
不知为何,阮青玉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
对这个姜二姑娘也讨厌了起来,讨厌之人她还有一个,像是突然想到什么,赶紧吩咐外边的下人“这次诗词茶会有贵客,千万得把那个贱蹄子给我看好咯,关在柴房里!如果没看管好,让她惊扰了贵客,那我就杀了你们。”
下人们领命,回去将那人拖起,粗鲁地关入柴房。
冬天的晚上又下着雪,当天晚上只见那被拖起的人衣衫褴褛,伤痕累累,蜷缩在茅草堆里。
薄破的衣衫不足以抵抗这等严寒,她手脚都被冻的通红。
生了冻疮的手已经破了,血迹斑斑,在月光下更显得惨白。
她的手指,紧紧地握成拳,仿佛在试图抓住什么救命稻草。但是,她什么也抓不住,只有寒冷和疼痛。
透过柴房的缝隙,月光洒在那人脸上,映出他眼中闪烁的泪光和紧咬的牙关。她的脸庞在月光下显得更加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