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啧了声,推开门,叼着烟倚在门前,“看来是我打扰你们独处了,真是抱歉啊。”
贝尔摩德摆摆手,揶揄,“你怎么会打扰到我们呢,Gin。”
“BOSS让我带他回日本。”琴酒忍了忍,终究没把‘废物’两个字喊出来,遂改口。
“那真是太可惜了。”贝尔摩德微微一笑。
“FBI可是奔着弄死威雀去的。”她转头瞥了眼靠在病床上的克莱斯特,继续说,“他还能坐在这都是上帝眷顾他。”
反正她是没见过多少,子弹离心脏咫尺,腰腹、肩胛骨都有贯穿伤,严重失血,最后还能安然活下来的人。
“……”琴酒握上口袋里的伯莱塔,后悔在替他们收尾时没给FBI的老鼠几枪。
末了,贝尔摩德爱莫能助地说,“主治医生特意叮嘱过了,避免伤口感染,威雀至少要留院观察一个星期,即使目前情况还算乐观。”
谁知道威雀会不会在飞机上出什么意外。贝尔摩德默默补充。
“再告诉你一个好消息Gin。Cognac也在纽约,你该想想怎么从他手上把威雀抢回日本?”
她的视线在克莱斯特与琴酒身上徘徊,又拱火,“这几天我都没看见Cognac,你猜他是不是已经准备好截胡你了。”
请给他一个安静的休养环境,谢谢。克莱斯特干脆闭眼装死。
“呵。”琴酒拒绝与神秘主义者谈下去。
医院护士长推着药车站在病房外,面带温和微笑,看着贝尔摩德他们,说,“不好意思,打断一下,麻烦二位安静些,我们的病人需要休息休息了。”
护士长可是连院长都要退避三舍的人,她才不会因为贝尔摩德他们的身份而开绿色通道。
平常他们想怎样都行,但是绝对不可以打扰她的病人休息。
贝尔摩德收敛了拱火的玩心,“真是抱歉,我们会注意的。”啧,把护士长惹生气,可不是一个明智选择,所以她选择放下。
护士长推车走进病房,戴上医用手套,替克莱斯特检查了几处伤口,好在没有感染的迹象。
随后,护士长拿起一瓶药剂,注入针管,静置片刻,才注射进克莱斯特左臂。
“这是,γ再生药剂?”
贝尔摩德轻蹙眉,药剂的副作用还没稳定就给威雀注射?
Cognac的心可真大,也不怕没控制好,折了BOSS鹰犬的翅膀。
“请您放心,女士。”护士长解释道,“温斯顿博士在把这批药剂投入市场时,已经调试好了它的稳定性。”
调整了稳定性不代表没有副作用。贝尔摩德腹诽。
药剂有一定的麻醉成分,克莱斯特闭上眼缓缓睡了过去。
终于安静了。他想。
夜幕降临,纽约街道华灯璀璨,耀眼夺目。
今晚守夜的人换成了琴酒,贝尔摩德直接当起了甩手掌柜。
克莱斯特如果醒着一定高兴坏了,毕竟他耳根清净了。
琴酒不像贝尔摩德会故意喋喋不休,扰人清梦。
病房里静悄悄的,琴酒双臂枕在脑后,正闭目养神。
守夜无非是确保病号不会出意外,至于其他的,他又不是医生,并不擅长处理病症这些,他更多的注意是在安全方面,保证、没有人闯入病房伤到威雀。
不出意外,今晚肯定要出意外了。
克莱斯特呼吸倏地变得急促,心脏处隐隐作痛,近乎喘不过气来。
他挣扎着从病床弓起身,想借此缓气,却又不慎撕扯到了伤口,阵阵剧痛袭来,只觉脑袋一片空白。
琴酒几乎是在克莱斯特要摔下病床的那刻接住了他,顺手按上呼叫铃,把医生喊来。
“Grouse?”琴酒伸手抚上克莱斯特的额头,滚烫至极,怀里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发高烧了。
γ药剂不止没在克莱斯特身体发挥它该有的效用,甚至引起了并发症。
兴许,克莱斯特的免疫系统并不欢迎γ药剂。
克莱斯特神情涣散,半个身子都靠在琴酒身上,后脊某块曾经断过的椎骨叫嚣着,一发牵全身。
“别,别动,我,我缓缓就好……”克莱斯特努力地压下疼痛,摇摇头,他浑然不知自己如今这个状况,很难有信服力。
主治医生匆匆赶来,刚准备帮克莱斯特测量体温。
但,克莱斯特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明明已经意识模糊了,还能给医生一记勾拳,让医生远离自己。
医生躲避不及,挨了克莱斯特一拳的时候仍是一脸茫然。
琴酒见此,很是不耐,在克莱斯特腰后放了个枕头,一把按住他,限制他的行动,从医生手里拿过体温计,帮他测温。
“废物。”
也不知琴酒是在骂谁,或许两个人都骂进去了。
清晨,纽约街暖阳和煦。
叮。
医院电梯在住院部第五层停下。
一个半大的糯米团子从电梯窜了出来,哼哧哼哧地在第五层的廊道上跑,似乎是在找谁。
祂感觉到了,主神大大就在这层楼!
不过,主神大大怎么又受伤了?!
糯米团子边跑边想,不禁加快了脚步,但祂这只有三四岁的身体想跑快有点困难,而且还要避让其他人。
“爹地!”
克莱斯特的病房刹那安静。
贝尔摩德削苹果的手猛一僵,她抬头看着克莱斯特,看戏般的眼神仿佛在说:Grouse,孩子都有了呢?
【主神大大——我回来了!】糯米团子扑向克莱斯特那一瞬,重新与他复刻了精神感应,祂完全可以与克莱斯特在精神意识层交流。
“……”克莱斯特沉默。拜托,请让他本就不安稳的休养日少些惊吓吧。
谁懂,这小崽子进来的时候,他可是将从小到大干的事全想了一遍,他、应该没有做过什么出格的事吧?
【主神大大,我已经跟这个世界的意识进行了“友善交流”,您可以放心玩了。】糯米团子邀功道。
【行了闭嘴吧,艾维斯,再吵我就把你扔出去,还有,你压到我伤口了。】克莱斯特把糯米团子从身上扒拉开,放在一旁的椅子上。
“Vermouth收收你看戏的嘴脸,小心自己也是这场戏剧的主角。”读懂贝尔摩德意思的克莱斯特回噎道。
艾维斯完全是照他跟贝尔摩德的模样化的形,呵,这要是有其他人在,组织又不知有什么绯闻满天飞了。
“……”贝尔摩德哑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