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花夕拾是一家中式茶馆,四个人难得聚在一起。
少爷是南夫拉斯人,他的额头宽宽的,鼻梁高耸挺拔,带着西欧人特有的深邃的五官,脖颈处纹着神秘而又复杂的图腾,明明刚成年,但浑身凌冽的气质已经让人不敢注视。
“都说啦是谣言了,小乖乖怎么可能认识那个家伙,陆时砚都快被打死了,小乖乖都没看他一眼。”贝洛达的唇角扯着大大的笑容,就像在说什么特别好笑的事情一样。
“不过恰巧都是中国人而已,我就说你们疑心太重了,Sweet是我们大家的,谁也抢不走,不是吗?”艾希礼也认同的发表自己的意见。
“如果是为了这种无聊的事情,以后也不用叫我来了。”贝琳达语气平静,一脸冷漠的样子,因为被浪费时间,那双冰蓝色的眼眸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烦躁。
Sweet的心在谁那里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的身体属于她。
“贝琳达,你别急嘛,今天来是为商量怎么给小乖乖过生日。”贝洛达耐心的解释道。
虽然是贝洛达和贝琳达是双生子,但他从来不叫姐姐,而是直呼她的名字。
反而对比自己还小的唐棠每天撒娇一样的叫着姐姐。
“正好前几天少爷买了一艘邮轮,是不是送给小乖乖的?不如我们就在海上办吧。”贝洛达笑着提议道。
“可以。”少爷眼帘掀起,低声回答。
艾希礼:“我也同意。”
贝琳达:“随便。”
于是四个人毫无意外的意见达成一致。
“少爷,你考核真的没通过啊?这可真是个有趣的新闻。”贝洛达满脸的兴味的喝了一口杯中的苹果汁。
少爷坐在那里并没有说话,头微微垂着,修长的手指转动着拇指上的墨绿色戒指。
“他那天根本没去。”艾希礼好心的替他回答。
她们四个很少聚在一起,就算面对面的坐着,往往也只有两个人说话。
贝琳达很少开口,少爷也惜字如金。
“Swwet今天脖子上的伤痕是谁弄的?”
一向沉默的贝琳达不满的开口,似乎下一秒就要发作。
她皱着眉头,眸中满是不悦。
“不是我。”艾希礼无奈的摆摆手。
贝洛达也跟着无辜的摇头。
“是我。”
“你犯规了,Sweet这个月处分权在我这里,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那像狗一样齿痕万一留下疤了怎么办?”
贝琳达说话一向不顾情面。
即使对面的是少爷。
“她不乖,所以惩罚她。”
“下次不准留在衣服盖不住的地方。”
“嗯。”
少爷并不打算告诉她们唐棠想要逃跑的事情。
因为比起他们,他的手段要温柔多了。
气氛再一次安静下来。
“Sweet的卷发我不喜欢,棕色也不好看,换回原来的黑色吧。”少爷突然开口。
听到他的话,贝琳达微微皱眉。
Sweet的发型和衣服都是她亲自精心设计制作的。
长而卷的棕头发垂落在肩肩膀处,耳后戴着清新的小雏菊发卡。
大大的眼睛,精致的像洋娃娃一样漂亮的脸。
Sweet的每一个造型,都是她完美的作品。
很显然,少爷跟她意见不合。
“那投票吧。”
老规矩。
Sweet的全部,都由大家投票决定。
“我也觉得少爷说的对,棕色让小乖乖显得太白了,她又那么瘦,看起来就像生病了一样,抱着也不舒服,硌人。”贝洛达认真的发表着自己的意见。
对于没有审美的两个人,贝琳达冷哼:“那把营养师炒了换一个。”
“营养师和头发都换了吧。”艾希礼语气很轻,看起来讳莫如深。
3:1
结果显而易见。
贝琳达:“晚上就染回来。”
她面上应和着回答,但心里的不悦却更甚了。
少爷私自在sweet的身上留下痕迹,本就犯规,他还说她做的造型不好看。
烦躁!
心底里仿佛有一团火。
以前怎么没觉得。
sweet要是属于她一个人就好了!
就不用别人指指点点。
当一颗种子种在土壤里。
它会在未来的日子里,毫不知觉的生根发芽。
与此同时,这场小型会议讨论的主角却一个人偷偷溜进了医务室。
校医是一位长相漂亮的女医生,她的声音很温柔:
“同学你好,你是什么地方不舒服吗?”
“我不是来看病的,请问陆时砚同学在这里吗?”
“陆时砚他在302的病房。”
“谢谢张医生。”
推开病房的门,她一眼就看见穿着病号服的男孩,挣扎着起来想要给自己倒杯水。
“你躺下,我来。”唐棠匆忙的走上前,将杯子递到陆时砚的面前。
“谢谢。”他的声音沙哑,语气里听不出情绪。
“你怎么惹到他们了?”
她了解他们,如果没有特别的原因,他们不会随便找别人麻烦。
男孩嗤笑一声:
“贝洛达不是说了吗?他看我不顺眼。”
陆时砚当然不会告诉唐棠,他们一直逼问他和她的关系。
唐棠下意识反驳:
“贝洛达不是那样的人。”
“呵,他不是那样的人?你很了解他们吗?你是不是跟他们混在一起久了,忘记自己是谁了?”
“没有!阿砚!。”
我已经很努力了。
努力离开这群疯子。
看着女孩逐渐湿润的眼眶,陆时砚的眸中闪过一抹慌乱,似乎意识到什么:
“他们是不是欺负你了?”
唐棠并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叮嘱他好好养伤,之后便转身离开了。
陆时砚看着女孩离开的背影,拳头不可抑制的握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