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不足为奇,“在京城没有规矩才是规矩,国外的尔虞我诈都是台面上的风云,若是没谈好直了开战就是,可京城不一样,你忘了京城里都有什么人了吗?”
沈裴上扬眉宇,身子倚靠在坐椅上,翘着二郎腿笑意道,“你多虑了,京城里的人再嚣张也只是京城中的人,这手还伸不了太长。”
男人闻声摇头,双手撑在沈裴的办公桌上,俯身男人眼眸如鹰,“这不是英国。”
沈裴偏过身,侧着身子对着男人,尖削的下颚线完美的贴在椅背上,一手抵着太阳穴,一手搭在腿上敲打着。
男人见状沈裴并无所谓的态度,他语气高昂了些,“其实你大可以放下京城的一切在英国呆一辈子的,回来也改变不了什么,沈氏这么些年在那个人的手中已经是东风一吹便会惹火的收尾了。”
男人再尔叙道,“沈氏集团左右不过价值百亿,若你一生留在英国,岂止百亿。”
“叮~”咖啡机的声音响了。
沈裴笑,语气庸散,“你听,咖啡磨好了。”
沈裴起身回到咖啡机的面前,动作熟练的拉着花,他眼中的笑意深瞧带着些琢磨不透的意味,沈裴对视男人,“我们都有着善于伪装的一面,倒算是个契合的喜好。”
男人接过沈裴递来的咖啡,胸口敞开的三角衬衫扣,麦色的脖颈有一道浅浅的疤痕。
男人还想说些什么却也被沈裴无谓的神情憋了回去,退步缓口道,“罢了,既然你决意已定,我也不再多操心你的事了,我在京城十多年,相比于你,京城于我来说更为了解…”
男人的话说到最后停了声,他的眼睛看着沈裴,“你的棋可以开始下了。”
沈裴轻抿着唇,咖啡的溶液流进沈裴的唇齿,除了苦香的咖啡味,没有任何甜的度。
“不急。局还没布下,棋不急着落,缓兵之计谓在引诱。”
“也是,总归是要算计好的,毕竟落子无悔,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吩咐,我自当效犬马。”
所有人都不知道沈裴这五年在英国都经历了什么,当年因为顾景淮和别的女人有染的图片和音频一事,他一气之下离开了京城。
出国后的每一日他都在精神内耗着,后更名改姓隐在幕后操纵着英国金融商,顾景淮有找过沈裴,纵使他有通天的手段,只要沈裴不肯,顾景淮也寻不到沈裴的一点消息。
男人走以后,已经是落日余晖的傍晚,沈裴站在大厦里,面色冷峻的遥望夕阳。
今再见顾景淮,他的心任有余悸,五年未见,故人早已今非昔比,顾景淮的沉稳、冰冷、猜忌不透的想法,是他未曾触碰过的领域。
沈裴的双眸深不见底,双手环抱,身子倚靠在沙发椅旁。
他爸一通电话将他命回国,新官上任收拾一摊烂局,沈裴勾唇讽刺一笑,五年没和他这个老爹好好坐下来说句话了,是时候也该回家好好拜访拜访。
棋还没开始下么?我想已经定胜负了。
沈裴抬起下颚,金框下的眼眸玩味的低视这座熟悉而又陌生的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