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敢相信,他们会这样轻易的放我们离开。只不过将军没跟我说话,只是默默地背着我向大军中走去。那个方向可是大漠啊!
身边围着一群士兵,用长枪指着我们,却不敢进攻。他们看我们的眼神,充满仇恨也透露着恐惧,却又紧紧跟随着不肯离开半步。
“怎么?要拦着老夫?”萧储沫停下脚步,看着越来越多的人。
“萧储沫,你不回落日城?这边可是去大漠,难道你连回去的路都不认识?”
“老夫说过不再过问大原之事,你当是儿戏吗?我只是不愿看到守护一生的它,被贼子破坏的样子,毕竟我也是大原人!”
那一刻我感到一阵悲伤,心头说不出的难受,不知道是为何。
只见将军说完这话,仿佛瞬间苍老了十几岁。然后,就没然后了。我因伤势过重,又一次幸运的昏了过去。
“哈哈哈,既然你都未失言,那么孤自然也不会。”
般多·恬可贝说完,大手一挥。
“放行!”
萧储沫看着这整齐分开却一点都没有慌乱的队伍,心里已经明白大原亡国不远了。
有那么一刻,萧储沫闪过了杀掉般多·恬可贝的念头,只是最终未能拔出刀来。
随着萧储沫离开,般多·恬可贝当即下令全军休整。
大军立刻忙碌了起来,三五成群一起有说有笑的打闹。
好一幅和谐美好其乐融融的景象。不过,这只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夕罢了。
下午未时三刻大军开拔,犹如蝗虫过境,一时之间烟尘滚滚。
狼烟起,烽火连天,大军犹如利剑一般直插入城墙。
刀山血海可敢停留半分脚步?断肢残臂可曾犹豫半分?
有多少人永远的停留在这里?人命,在这一刻是多么的毫无价值。
生命是脆弱的,亦是强大的。
临死之前尚能蠕动,遍地哀嚎却抵挡不住上位者的野心。
凡人用命去博那一线生机,用命换得了富贵荣华。
可曾知道那只是别人眼中,一场猫和老鼠的游戏?
夕阳西下,大军终于在城墙上撕开一道口子。一场厮杀之后,城门被打开,大军疯狂涌入。
原军大势已去,虽还在垂死挣扎。最终,萧字旗永远的倒在了血泊之中。
什么是屠城?是人性的泯灭,是道德的沦丧,是用文字无法续写的悲哀。
弱者向更弱者拔刀,怜悯?呵呵!那只是乞求。
杀人者没有慈悲之心,绝望者临死之前,也未曾见过那道闪闪发光的身影。
英雄,从来都只是童话中的剧本。
一座本该繁花似锦的城池,现如今已是一座炼狱。凌乱不堪的街道上,到处都是搜刮战利品的士兵。
哭声哀嚎只会激起人们更为原始的兽欲,那衣衫不整的尸体,似乎在诉说又一起令人悲伤的往事!
戌时,有大军至。火光冲天中,原军逐渐占据上风。
在绝对优势的兵力下,终于让大漠的那些莽汉们滚出了落日城。
只留下万余具尸体仓惶出逃,然原军却付出双数之多,却只为夺取一座死城。
远处一峭壁之上,一道身影默默地注视着这一切。
一股惊天的杀意突然涌现而出,顿时四周的崖壁出现道道裂痕。
眨眼间,那道身影已消失不见,仿佛从来就没有出现一般。只听见崖壁坍塌的声音,在这黑暗中久久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