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风卷残云后。
江小凡足足吃了五只鸡,感觉自己还是要收着点肚子,不能再吃下去了。
这才擦了擦光滑的油嘴。
这一顿是江小凡从四岁开始,到如今吃过的最好吃,也是最满足的一顿饭。
“柳白师兄,二海师兄,我吃饱了。”
柳白,胖二孩睁大了眼睛,看着这个瘦弱的小子。怎么也想不出他干瘪的肚子,怎么装下的五只鸡。
“乖乖,比我还能吃。”胖二海笑道。
柳白也是一脸的惊叹。
“江小凡,以后凌云山要是举办吃鸡大赛,你一定能夺冠。”
江小凡看着二人和善的笑语,第一次体会到朋友的温馨,和吃饱饭的满足。
小时候,江小凡由于早早没了爹娘,爷爷又生病在床。
小小年纪的他,只能靠自己活下去。
有时候,会为了一口吃的,饿着肚子守在大山里几天几夜。
每当看到村里人家生火做饭,再看自己小小年纪,还要奔波求食。
江小凡都会一阵心酸。
但江小凡从来不曾抱怨,即便是被大雨困在山里,高烧了三天三夜。
还是在寒冬里穿着破草鞋,冻伤了脚趾,奔走在雪地里寻找野鸡野兔。
他始终坚信爷爷对他说的话。
人要坚持下去,困难才会离你而去。
无论今天是刮风还是下雨,江小凡都会相信明天会是晴天。
吃完鸡后,柳白与胖大海跟江小凡,说了一些凌云山的奇闻异事。
其间,也提到了与南疆异族大战,与魔教大战的事情。
这二人都是十年前来凌云山的,谁没有参加过那场战斗,也都是听别人说的。
所以自然有些添油加醋。
不过,江小凡还是听的一愣一愣,感觉就像是在听神话故事。
三人又聊了一段时间。
差不多快到吃午饭的时间。
柳白也不敢多让江小凡留在这里,怕那个老人找不到人吃饭。
到时候江小凡去了,拿他出气。
柳白,江小凡二人告别胖二海离开饭堂。
临走的时候,胖二海又给江小凡包里,塞了两只煮熟好的荷叶鸡。
特意叮嘱江小凡这是给他的,留着晚上饿的时候吃。
二人离开饭堂,一路向北走。
走过一片树林,江小凡远远望去,就看到山腰上有一个茅草屋,孤零零的待在那里。
柳白立即停下来,将手中抱着的包裹递给江小凡,道:“小凡师弟,那个老人就在那间茅草屋里。”
“那老头真名叫楚狂人,我只听师傅说是个很厉害的人。所以,你要小心做事,免得挨打。”
“嗯,谢谢柳白师兄,我会注意的”江小凡道
柳白继续道:“你自己过去吧!我就不陪你了,我现在看到那个老人就有阴影,”
江小凡接过柳白递过来的包裹,道:“好的,多谢柳白师兄,你回去吧!”
柳白看着江小凡要往茅草屋走去,一副祝你好运的表情。
“小凡师弟,保重。”
说完,柳白头也不回的跑了。
江小凡望着跑的比兔子还快的柳白,突然有一股好像被人算计的感觉。
不过,江小凡自然不会这么觉得。
只是深吸了一口气,顺着山间的石子路,一直走向茅草屋。
小屋前面有个十丈左右的小水潭,后面是茅草屋,再后面是一整片的竹林。
虽然画面很美。
但江小凡总觉得诺大的竹林前,只有一个茅草屋,显得有些凄凉。
江小凡一步步向前走着,距离茅草屋还有十多米的时候,一只破布鞋从天而降。
江小凡虽然感应到了有什么物体飞过来,但躲闪的速度还是慢了。
那鞋正正好好的砸到江小凡的脑袋,掉到地上。
茅屋里传来一个老人苍老的声音。
“把鞋给我捡过来。”
听到老人的声音,江小凡意识到这个人,应该就是那位需要照顾的老头楚狂人。
江小凡抱着怀里的包裹,蹲下去捡起地上的鞋,继续向茅草屋走去。
没走几步。
又一只破草鞋从茅草屋的窗里飞出,直直的丢进房前的小水潭中。
“把鞋给我捡过来。”
江小凡知道这是老人故意为难自己,也不生气。既然来了,他就已经做好被折磨得准备。
少年将手中的包裹放到地上,脱掉衣服裤子,一个猛子扎进水里。
一会儿,江小凡就将小破布鞋捞了出来,整个人湿漉漉的站在小院里。
“老爷爷,鞋给您捡回来了。”
“是给您放到门前,还是给你拿进屋里。”
许久,茅草屋的老人才说了一句话。
“怎么换人了?”
“那小子跑啦?”
江小凡很恭敬的回答:“柳白师兄有事情不便来了,所以换我来照顾老爷爷您。”
屋里倒是传来楚狂人的一声冷哼。
“哼,你小子少在我面前撒谎。打跑了几个,我比你清楚!”
突然,少年觉得眼前刮过一阵风。
还没看清楚狂人是怎么出来的,整个人就已经站在他面前了。
楚狂人光着两只脚,穿着青色破布衣,身子瘦的不说皮包骨头,也差不了多少。
江小凡看老人眼角凹陷,一绺白胡子。枯瘦的样子,想到了自己死去的爷爷也是这般。
一瞬间,鼻子不由的酸了一下。
楚狂人双目盯着江小凡,见他好像要流泪,说话的声音有些看不起。
“怎么!这么点委屈就受不了啦!”
“要是受不了,趁我现在还没有发脾气,赶紧滚吧!”
江小凡揉了揉鼻子,止住要流淌的泪水。
“老爷爷,我没有委屈。”
“只是刚刚看到您,想起我死去的爷爷了。”
楚狂人瞪了江小凡一眼,没好气的道:“你小子会说话吗?”
“我活的好好的,别拿我跟你死爷爷比。”
“对不起老爷爷,我不是有意的。”江小凡诚恳的道歉。
楚狂人也看出来江小凡确实因为伤心,也没有继续刁难他。
突然,楚狂人留意到江小凡脖子上挂的“养胎玉”。一把扯了下来,在手里把玩着。
“这“养胎玉”不错啊!应该戴很久了,都磨包浆了。”
只是这玉片到了楚狂人的手上,便没了那浅浅的“九字。”
江小凡见老人抢走了自己的玉片,变得紧张。
这玉片是爷爷留给他唯一的遗物,他怕楚狂人古怪的性格,再给随手扔了。
江小凡很客气的看向老人,道:“老爷爷,这是我爷爷留给我的遗物,还请您还给我。”
楚狂人一听到是遗物,又觉得是那种事情不太可能。也不想了,嫌弃的扔给江小凡。
“呸呸呸...死人的东西。快拿走,晦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