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别生气了，你打月娘，她哪里碍你眼，你打她骂她出气就是，她再不敢去寻大丫那个死丫头。”沈大儿把林月娘扯到了床边，对阴沉着脸的姜北北讨好道。
这几日因为卖了大丫，这林月娘颇有微词。还偷摸去寻，姜翠竹已经发作过几次，但是还是不解气，平时心情不好就拿他们夫妻俩出气。
林月娘认命的低着头，等待着犀利的指甲印和巴掌落下来。
姜北北嘴都气歪了，一百个白眼路过。
“别吵吵，唧唧歪歪。”
“你们滚哪里去了，老娘差点就摔死了，你们两个没良心的，天都黑了还不见人回来，是不是不想给老娘养老送终了，老娘在床上都要渴死了。”
“一天就知道干活，干活，木头脑袋。”
“老娘死了你们才高兴啊。”
床前的两人麻木的跪着，这种事情已经连续五年了，自从老爹去世以后，这个娘性情大变，对他们兄弟几个是又打又骂。
床上的声音还在继续。
“后娘就是不好当啊，我命好苦啊，一个人拉扯你们兄弟长大。”
“二郎死了你们都不把我当回事。”
“长大了就盼着娘死啊！”
“天理何在啊！！”
姜翠竹最爱演戏，这沈大儿被吃的死死的。
演的差不多了，姜北北哀叹一声。
“娘，我们错了，我们错了，都怪月娘跑得慢，跑了半天才从村西头的大田里回来，你消消气。”满是怨气的声音传来，说着还用身子碰了下林月娘。
“哼，木头脑袋，干个活也不成器。”
“小四那混小子是不是还在那沈老大家里？”润过嗓后，年轻恶毒的声音从头顶发出。
“是啊！娘”
“小弟，小弟还在大伯娘……
“大伯娘？什么狗屁大伯娘，那不会下蛋的泼妇，想白抢我儿子。姓王的泼妇，还让那死老婆子骗走了小四。明天我得去找他们算账去。”姜北北装作阴沉着脸，龇牙咧嘴的狰狞样演的她都信了。
“不会说话你就闭嘴，老惹娘生气，没用的东西。”沈以诚把林月娘撞在一边。
把一切看在眼里的姜北北看不下去了，“滚滚滚，你们两个都滚出去，碍我眼，老娘要睡了，看见你俩就来气，没用的东西。”
“是是是，娘，你好好休息，有事就叫月娘。”
两人窸窸窣窣出去了，门外传来小声嘀咕的声音。
“真没用，你一会做完饭来门口守着，娘有啥事好叫唤你，木头脑袋，一天天就惹娘生气，害我也被骂。”
林月娘不可置信的抬头看了一眼那趾高气昂的男人。
“看什么看，还不快去做饭，干了一天活我肚子都饿了。”横眉冷眼的对着地上的柴火踢了一脚。
“是，我这就去。”身体隐隐有些颤抖。
悲悲戚戚的声音和男子趾高气昂的声音终于没了。
世界终于安静了。
躺在床上的姜北北脑子里被气的生疼，怎么会有这样的渣男，还有这么懦弱的女人。
睡一觉，希望醒来自己只是梦一场。
“想离开，想离开，想离开……”
嘴里念念有词，床上声音渐渐没了，均匀的呼吸声在房间里蔓延开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