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侠仙侠连载
许木森,三十多岁生活事业双失败,一个人躲在合租间里苟活。本来就这样混日子也能过,但是人不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除了自己还有亲人朋友。去年其父病重,因没钱医治不到3个月过世,才真正的让他受到感触,想要发奋图强,又因一时意气,搞得血本无归。开个面包车到处要债,最后一次意外掉落悬崖,魂穿到一个未知的世界,一个偶尔的机会获得机缘走上漫漫修仙之路,但是很多时候小人物的轨迹不是自己能掌控的,只能暗暗的增强自己实力,走出很多人没有走上的道路。
主角:许木森 更新:2022-12-27 17:2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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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许木森的武侠仙侠小说《忝颜偷生哪里可以看》,由网络作家“许木森”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许木森,三十多岁生活事业双失败,一个人躲在合租间里苟活。本来就这样混日子也能过,但是人不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除了自己还有亲人朋友。去年其父病重,因没钱医治不到3个月过世,才真正的让他受到感触,想要发奋图强,又因一时意气,搞得血本无归。开个面包车到处要债,最后一次意外掉落悬崖,魂穿到一个未知的世界,一个偶尔的机会获得机缘走上漫漫修仙之路,但是很多时候小人物的轨迹不是自己能掌控的,只能暗暗的增强自己实力,走出很多人没有走上的道路。
“醒了就快起来吧,等下还要下地干活呢?”这是许木森睁开眼睛后,听到的第一句话。
他扭头朝门边看去,是一个穿着粗布衣裳的妇人,靠在门边看着他,他刚想问些什么,突然头部一阵刺痛,晕了过去。妇人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了。
等到再次醒来已经半夜,迷迷糊糊中,许木森才有意识,他记起来,自己开个二手面包车去要债,钱没要回来,只好连夜回程,因为夜路不好走,加上对车子不熟悉,翻车掉落悬崖,当时只觉的有点腾云驾雾的感觉,等着地的时候,已经意识全无,醒来就躺在这里了。发现自己多了一些不属于他的信息,自己现在才九岁,也叫许木森,是大武国下湖郡下面一个小村庄里一农户人家的长子,白天的那个妇人是他母亲。他母亲是邻村一个吏员家的二女儿,在大武国吏员虽然不是官,但也是有稳定饷银的在册人员,所以家境还算可以,生了三个女儿,老吏一直想要个儿子,终于在四十岁时喜得一子。但是家里多个人,负担也重了,就在他母亲刚刚及笄时就把她嫁给了许木森的父亲。
父亲兄弟三人,其祖父早年遇到山洪,把腿折断了,因为没钱医治,一直落下病根,走路不太方便,不能干重活。父亲是长子,14岁就开始到村外跟人学手艺养家糊口。三叔比他大不了几岁,所以家里都是他二叔在管理。他母亲也是个要强的人,但是在大武国这个男尊女卑的国度,女子能做的就是相夫教子,加上他父亲经常不在家,所以有些郁郁不得志,对谁都比较冷淡。。。 。。。
许木森起床,看到床边小凳子上放了碗稀粥,他也正好饿的不行,就端起碗坐到门口喝起来。抬头看着天上的月亮,久久不语,一碗粥喝完,才有点精神,想起自己的前世今生,前世在蓝星上,就是从一个小草根慢慢长大到大屌丝,今生这副身体,也是个底层草根,都是屌丝的命。而且一个九岁的孩子认知有限,对这个世界也只是知道这里是大武国下湖郡,他们全家都没有人到过郡城,他父亲走的比较远,也仅仅是到过县城,平时都是在镇上商铺里做工,不过老板同意他父亲,等过两年,三十岁时可以自己单干。其他的都是一无所知。
理清了目前的处境,他看着天上的月亮,想到了前世,很小时候,也跟着父母一起东奔西跑,他父亲小时才上了几年学,小学还没毕业就去当了学徒工,开始养家糊口。后来有了他以后,他父亲就经常去工地干一些临时工,因为没有学历,只能简单的做点体力活。后来学会看图纸,自学了造价,监理,慢慢做起了包工头,也算当地最先富起来的一批人。他就从小被父母带在身边,一个工地结束就到下一个工地,但是小时候不懂事,只要有吃有喝,爸爸妈妈都在身边,就不知道什么是辛苦,什么是奔波。+
所以一直到许木森小学毕业,他的生活都是过得比较好的。14岁时他母亲带他去一个半瞎子那里算姻缘。但是他自己问的却是他将来能不能赚大钱。半瞎子告诉他,这辈子衣食无忧,但是赚大钱难,因为他五行缺木,木就是柴,柴等于才,他缺少才干,所以发不了财。他很不服气,但还是偷偷把自己名字改成了许木森,加了很多木,想着,这会就不会缺才了。一直到他初中毕业他父亲得了一场重病,家境开始转差了。虽然谈不上艰难,但是也算不上富裕,只能说跟大部分普通人一样勉强生存。许木森自己也表现的平淡普通甚至还有些平庸。唯一不普通的是,他自认自己不普通,老想着干一番事情出来。毕业工作几年,有了点小积蓄,就想自己单干,辞职后南下到特区闯荡,没赚到大钱,但是比上班时日子好过点。
有了点小积蓄,家里劝他赶紧买房成家,他自负的认为,自己的终点绝不是买房还房贷,还想做更大的事情。然后又先后折腾了好些年,年近四十,也算有房有车了,按理说,四十不惑了,该稳定了。但是他又有点飘了,这些年要么就是倒腾些差价,要么搞些虚拟经济,虽然有点小收益,但是没赚到大钱,加上内心总有一种老式古板的想法,以前有人叫实业救国,现在国泰民安,用不着救国,就想着实业兴国,一直想有自己的工厂,自己生产的产品。五年前终于孤注一掷,再次南下特区,搞了个小工厂,第一年小亏,第二年打平,第三年想要大干猛干时,突发了一些影响整个社会面的事情,超出了他个人能掌控的范围,能做的只有被动接受。第四年扛过第一波冲击后,国内业务下滑,就想着开发国外业务,接了个大单,因为自己对外贸不熟悉,就拉了个合作伙伴一起合伙。但是货发出后,接受国关税临时变动,他们的产品,关税增加20%,当时发货到接收国港口了,但是还没报关,这种情况就复杂了,本来自己要去处理,合作伙伴存了点私心,让他弟弟去处理。本来有点问题,但是处理起来也不复杂,谈的拢,大家让出点利润,谈不拢就退回,虽然有点损失,但是还算能承受。
但是合作方的弟弟到了国外,第一次出远门,兴奋的到处跑,结果去了不到三个星期,事情还没有处理完,染病了,而且是当时最严重的高峰爆发期,最后留在了当地,随之而来的,所有的商品进入了保税区提不出退不回,几十年的身家都打了水漂还欠了一屁股债。
老婆安逸日子过惯了,天天吵着要离婚,一气之下净身出户了。回到老家,混了几个月,想着还清了欠款重新开始,没成想,回来不到3个月老父亲社区体检时查出癌症,复查的那天,他开车带父亲去化验,父亲苍白的脸上挤出一丝笑容,说道:最好是误诊,最好不是那个字(癌)。他也安慰父亲不要着急。只要能健康活着,穷点无所谓,但是最后的结果确诊了还是晚期。
医生给出方案,要么做移植手术60万,要么保守治疗,熬到哪天是哪天。当时他不但没有60万,六万都没有。所以听到这个消息后他沉默了。父亲不想给子女添麻烦,主动选择保守治疗。一直到手术那天,他跑到医院,因为医院管控,只能有一个人看护,多的人一律不得进入病房区。只能在电梯口跟父亲聊上两句。父亲只是笑着告诉他:回去吧,没事的,本来是安排在傍晚手术,因为有个做器官移植的手术给优先了,所以到半夜才能轮到他,这里也不能进来人,回家吧。
当晚回去给母亲报个平安后,都不敢回自己的出租屋,就在楼下车里一根接一根的抽烟,一直到半夜,收到信息说,手术成功了,切除了病变组织。一周后出院,但是回来没两天就开始恶化,加上年纪大了,恢复没有那么好,从手术完到过世不到3个月,他什么都没能帮上,只能默默的站在一边。
没有经济基础就没有上层建筑,父亲从复查到过世,几个月时间,他做的只有家里怎么安排就怎么执行,想要提出点意见都不行,甚至过世当天,父亲刚刚走完一生,家里的亲人就在为讨论后事怎么办,而争论的时候,他爆发了,他是父亲唯一的儿子,不是未成年人,已经快四十了,每个人却都有意无意的把他排除在外,在他父亲尸骨未寒的时候,他喊出,他才是父亲的儿子,唯一的儿子,不管是牝鸡司晨还是展现自我,不要忘了,父亲还有一个儿子在呢!!!
办理完父亲后事,他就马上投入到忘我的工作中,生老病死,生离死别,虽然不好受,但是作为成年人,理解这样的规律,但是他不想再因为经济的原因增加这样的事情,所以他发疯一样的跑客户,下市场。但是,任何事物有其自己发展的规律,不会因为某个人而改变,比如应收货款,这是一个财务用词,现实中就是应该收的但是还没有收到,没有收到就不是你的。
那天他到父亲坟前抽了几根烟,一个人对照父亲遗像唠叨了几句,就开着送货的面包车,驱车800公里堵在欠款老赖的家里,但是人家老赖家除了两个老人,什么都没有,甚至都联系不上自己的儿子,看着年迈的老人,他想到了自己的父亲,就默默的走了。回程途中,越想越伤感,何其不幸,要是可以重来,绝对要安安稳稳,多陪陪家人,以前就算在同一个城市,一年到头都没有回家几次,反而父亲过世后,到经常去坟前看看。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以前看到这句话的时候,只看明白了字面的意思,而没能深刻的体会。现在能体会到了,却已经来不及了。开始的时候,想着,等有一天财务自由了就要跟老爹怎么样,后来是等债还清了要怎么样,现在就算一切都实现了,但是也已经物是人非了。
人生有一种悲哀叫我以为。我以为你会喜欢,我以为你会等我,我以为。。。。。。想到此处,眼泪不住的流,开到一个拐弯处,一时没注意,直接冲了出去,发觉的时候,发现飞在空中了,等到反应过来,一切都来不及了,几十米的悬崖,连车带人着地,也就几秒的时间,然后就没有然后,醒来就变成了现在这个九岁的许木森了。
理清了前因后果,也等于总结了一生,蓝星上的前四十年,虽然有些好高骛远,虽然一直底层挣扎,但是好歹也经历四十年的风雨,已经是不惑之年。尤其父亲过世后,更深深的体会到,有些无力改变的事情也看开看淡,有些可以把握的事情,就紧紧握住好好珍惜。
想到此处,也就坦然了。不管现在身处何时何地,不管这里跟以前是否一样,不管自己为什么会到这里变成这样,既来之则安之,人生短短几十年,如果跟父亲一样六十出头就过世了,那么之前的他也就剩下三分之一的时间了。而如今,他现在才九岁,还有很多的时间很多的机会,可以重新再活一遍。
想到这里,他就彻底的放开自己,人只有活着,生命才有意义,不管幸福或者不幸,都需要我们去面对,去经历,不管是与父亲的生离死别,还是自己掉落悬崖时突然的感悟,让他更加珍惜生命的可贵。活着挺好。
想到这里,轻轻的站起身,借着月光认真的看了一遍现在身处的这个世界,稀稀拉拉的房屋分布在方圆千丈,算是一个小村落,房屋都是单层的土坯房,屋顶盖满了不知明的植物,安静祥和,整个村落建在了一个几十米的土丘上,下面是一条小河反射着月光,土丘后面是黑漆漆的树林。他现在这个家只有两间房,父母在里间,他就在外面餐厅加客厅的角落里搭了个小木板当做床了。外面单独有个屋子,应该是厨房加柴房了。祖父母家在前面一百多丈的位置,中间有一片菜地,他们家是整个村里最边上的位置,后面就是树林,不断的蛙鸣虫叫传来,虽然简陋,但还能遮风挡雨,伸了个要,回去倒头就睡
第二天一早,他就已经醒来,这些年的工作,让他习惯每天早起,但是不清楚原主具体什么情况,就一直睡着没起来。没一会,原主的母亲起床出门到外面,估计是做早饭去了,没多大功夫,就整了两个大碗过来,随后又去拿了一盆腌制的菜叶过来,叫他起床吃饭。
他应了一声,坐到桌前,虽然现在的身体才九岁,但是心态是将近40岁的中年人,让他叫个比他还小的女人妈,一时真开不了口,女人也没有在意这些,让他吃完后跟她一起下地干活。早饭应该是昨天剩下的粥加水后再加热的,稀薄的可以,配上腌菜,勉强吃完。背着个小筐跟着出门了。
走了小半个时辰,到了地头,看到满地的像爬山虎那样的植物,每株的藤蔓上都有一个拳头大的果实,如果成熟后这些瓜就变成金黄色,里面的瓜肉香甜多汁,但是一般庄户人家舍不得吃,都是差不多时间把成熟的瓜集中卖给镇上的商户贩卖到县城里,他父亲就是负责收瓜的负责人,所以偶尔还可以收点回扣补贴家用,也可以借机回家看看。
许木森的工作就是检查每株藤蔓上,是否有瓜开花结果,而且要保证每株只有一个瓜,如果多了就长不大,卖不出价格,发现有新结果的小瓜就给摘掉。这片瓜地是他们家除了父亲的薪水外唯一的收入来源,所以看护的比较勤快。
平淡的生活过了三个月,这天许木森正好十岁生日了,地里的瓜也成熟了,母亲开心的做了两个菜,等他父亲回家。黄昏时候父亲回来了,还带了些镇上的零食小吃,交给了母亲保管,同时还给祖父母和两个叔叔也带了一份,三叔已经定亲但还没成家,二叔家的堂弟比许木森小3岁,刚刚开蒙,他们和祖父母住在一起,许木森父亲成家早,所以就自己搬到了现在的小屋里。父亲回来,母亲很开心,忙前忙后的。一家人把饭桌端到了屋外,夕阳斜影下,一家人边吃边听父亲谈着镇上商铺的事情,平淡而又温馨,许木森不禁想起了三十年前自己当初和父母家人的生活,感觉就这样的生活也还能接受,三个月的生活,让他慢慢适应了现在的状态,现在人还小,安安稳稳的过几年,等长大些就跟父亲到镇上找点活,当个学徒,再过几年,娶个媳妇,这样平平淡淡的过日子也不错,前世几十年,他一直在别人的期望中生活,也一直为了别人的认可而努力着,很少有为自己率性而活的时候,过得有些压抑。
如今,他重活一世,虽然对这一方天地也还是一无所知,但是他明白,这一世,他要为自己活着,为活着而活着,不再关心别人的看法,不再为任何事物而活着。听起来好像有点自私,但是当你把流动资金都调给兄弟再人财两失后;当你把所有资产都写在爱人名下最后净身出户的时候;当你套现帮至亲买房自己却住合租房,得到的只是一句:你现在也算一无所有了,要想办法努力的时候。有些事情就没有那么执着了,人只要活得高兴,穷点也不怕。而且他相信,上一世的错误今生不会再犯。
父亲的归来,给这个小家增添了不少活力,母亲也不再像以往那样冷淡。白天许木森继续和母亲照看瓜地,父亲则去各家各户谈收购瓜果的事宜。几天后,当这一家三口像往常一样,将饭桌摆在户外,在夕阳下边聊边吃饭的时候,三叔跑来,气冲冲的把一包父亲带来的小吃往桌上一丢,说不要你们的东西,母亲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让他坐下消消气,有话好好说。三叔眼睛一瞪,说,以后不要你们家东西,发生什么事,你们心里清楚,然后转身扬长而去。
父亲被搞得莫名其妙,母亲急的团团转,反而许木森倒是很淡定,这么个穷山村,就这么些薄田,其他要啥没啥,不像那些达官贵人,商贾豪绅有权力地位,万贯家财可以继承,手足之间勾心斗角还算有利可图。草根之家,争来争去也就这么一亩三分地,还能闹上天不成。
果不其然,一顿饭还没吃完,祖父母也来了,父亲迎上去,就把三叔来的情况说明了一下,希望老人能协调一下。谁知祖父更是气势汹汹的说,是他让三叔来的,今天父亲去收瓜,为什么就收了老董家的没收他的瓜,这些瓜卖不出去,拿什么给三叔成亲。父亲很委屈,当时问过祖母,她没有理他才去找董家。祖母一听来劲了,喊着,给别人家什么价给自个家也什么价,是谁把你养大的,然后猛地一甩手,把桌上的菜都打翻在地。祖父也上来要断绝父子关系,从此老死不相往来。在许木森看来,这样的事情一点意义都没有,但是在大武国这样的环境下,父母大惊失色,一旦真的断绝父子关系,以后就没有办法在村里立足了。
这里本来是一片荒芜之地,后来有了六户逃难的人到此定居,慢慢发展到现在几百人的村落,所以这个村就叫陆家村.父母还想再做努力,但是大人们在气头上不好马上转变,就让许木森出面去给祖父母送点礼,陪个不是,毕竟他是长房长孙,许木森对这样的观念不深,前世也经常天南地北的跑,村里不能留了就去镇上,去县城,反正树挪死人挪活,他也不想一辈子窝在这小小的陆家村,只是碍于他现在这副身体,才十岁岁,还没办法远行,如果能全家搬到镇上,那正对他的胃口。所以去赔礼的时候也没有抱很大期望,只是家里的态度让他感到不爽,都没有一个人理他,他一个十岁的孩子,也没有参与什么,居然拿他出气,他当然不爽了,马上转身走了。事已至此,也没有什么好说的,父亲就带上他娘俩搬到了镇上,对许木森来说,正好开启他新的生活。
初到镇上,一切都很好奇,这里的环境跟蓝星上冷兵器时代的环境类似,都是一些传统的手工作坊和店铺,没有工业化的痕迹。父亲也从商铺搬了出来,商铺东家也同意父亲提前出来单干,并且还给予一定帮助,以后可以相互合作。在镇上租了个小屋,一家三口的生活就这样新的开始了。
父亲还特意托人把许木森送去镇上唯一的私塾先生那里,不求功名利禄,但求可以读书识字,到时也可以当个账房先生帮衬一下。生活在这样平静安稳的气氛中慢慢过去,转眼许木森也已经12岁了,他来到这个世界也两年多,跟原来的世界也没有什么不同,对许木森来说,人生也就这样安稳的过下去,如果有什么不同,也就是记忆力比以前好些,上一世虽然也在外闯荡了几十年,但是他跟天才,学霸什么的完全没有关系,从小到大就是普普通通。但是今生对事情的领悟力和记忆力却比以前高出很多,他理解的是有了前世四十年的积累,跟些十来岁的娃娃一起学习,有点优势是应该的,所以也没有意外更没有张扬,他的心态已经过了那个青春期的年纪。
又是陆家村收瓜的日子,父亲回村后把收上来的金瓜送去东家那里,往年都是把瓜收上来后,都是由东家亲自送往县城。今年东家让父亲自己去送,表示按照约定,今年开始会把生意转给父亲。全家都很高兴,以后生意开始做大,许家的生活也会越来越好。当一切都交接好后,父亲雇了两个人一起去县城送货。为了让许木森也能多见见世面,临走时把许木森也一起带上了。第一次出远门,许木森也很兴奋,前世走南闯北到过不少地方,今生到了这个世界,还没有能走出去看看,最直接的了解也是这两年从陆家村到镇上的两年时间,但是这里是偏远的小地方,一年到头都没有多少人员流动,只有镇上几家不多的商户,每年固定时间到县城送货,而他父亲就是少数几人之一,相比其他人,许木森接收到的信息已经远远多于同龄的孩子了。
一行四人,拉了两辆车,走了三天才到县城,安顿好了住处,父亲让两个帮工自由活动,自己带着许木森去逛街了。前世走过不少地方,但是对于如今的环境却陌生的很,所以许木森也好奇的跟着父亲一路逛下去。买了很多的小吃,还跟着去一些父亲熟悉的店铺,把他介绍给了那些店家,这是他儿子,以后有机会多关照关照。许木森虽然看似木讷拘谨的站在一边,但是那颗老油条的心,却也感动不已,可怜天下父母心。原本他只是占据了原主的肉身,思想灵魂都是另外一个人,虽然一起生活了两年,但都是以一种旁观者的角度来看待这个家,对原主的父母没有排斥但也谈不上亲近,平时沟通也不多,大家都以为他性格寡淡,不善言语,加上年纪不大,都没有太在乎。但是今天父亲的行为,他看出,确实是发自内心的关心这个儿子,想要在他力所能及的范围内为儿子铺好路。
第二天一早,去交接货物,毕竟许木森还年幼,带着不方便,就让他一个人在客栈待着,父亲带着两个帮工去交货了。但是一直等到日落西山,也不见父亲归来,许木森隐隐感觉不对劲。直到第二天正午,一行三人都没有一个回来,他忍不住出去寻找。但是只知道交接货物,都没有具体方位,只能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窜。前世也是一个人天南地北的跑,从来没有不适的感觉,如今只是在县城里,就让他有种无依无靠的感觉,发现这两年已经习惯了父母在身边的生活,习惯了他们给他安排的一切。如果突然出现一些意料之外的事情,让他惊醒,是不是自己太过依赖了。虽然迷茫了一阵,虽然身体还只有十二岁,但心态毕竟已经成熟了。
很快调整好思绪,回到客栈,还没有回来,客栈伙计也把他们的东西丢到了大堂角落里,没有付房租也没有办法继续住下去。拿上东西就在县城里找起来。先找个落脚地,再慢慢打探父亲的情况.
当天,许木森一个人找了个没人的破庙过了一晚,仔细推敲了一宿,来之前没听说家里跟什么人有仇,来县城的这两天,父亲应该不会和人结怨,那么问题应该就在那辆车金瓜上,要么东西出了问题,要么有人见财起意。想明白了这点,范围居相对缩小了些,能够消费这些看东西的,都是非富即贵的,否则他们也不会特意走上三天拉倒县城里卖了。要么就是酒楼店家,要么就是富贵人家。
他就先去县城的各个大大小小的酒肆客栈一家家的询问,都没有得到答复,甚至他还去了县城唯一的一家青楼找过,没赶了出来。但是他的举动也引起了有心人的注意 。黄昏时,他拖着一身疲惫,回到破庙时,有两个家丁打扮的人拦住了他,问他是不是陆家村来的,他们知道他要找的人在哪里。如果真是一个十二岁的娃,没准他就信了但是前世的经验告诉他,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刚想转身走,突然眼前一黑,被人一个闷棍敲晕了过去。
醒来时发现在一辆驴车上,身边也是一片漆黑,手脚被捆住,只有车轮滚动的声音,应该是到了城外。他不敢挣扎,更不敢喊叫。走了一段,听到其中一个青年家丁开口说:李师兄,带这么个凡人小子过去,赵师叔会不会有意见,干脆做掉算了。那个叫李师兄的哼了一声:你懂什么,这小子是陆家村那姓许的儿子,谁知道他有没有知道点什么。我们现在办的事情,不能让人知道,否则随意扰乱世俗,这东荒三十三国都没有我们的立足之地了。还有符机阁那个家伙一路追了这么久,不能有什么差错,带回去让赵师叔处置。青年连忙称是。。。。。。
走了约一个时辰停了下来,被青年扛进了一个院子里,丢在了地上,不一会出来个肥胖的中年人,朝他身上一踢,喝道:别装睡了,知道你醒了,在本座面前就不要耍这些小聪明。许木森抬头一看,顿时愣住了,此人正是他父亲之前的东家赵十七,两年前全家刚搬来的时候,还受过他的帮助,他们一家三口才能在镇上立足,现在突然变成这付样子,许木森马上明白了,这些人故意隐瞒身份,其目的肯定不简单。
赵十七哼了一声:本座受命来调查陆家村后山的情况,谁知那里邪门的很,一进到陆家村方圆十里,修为就受到压制,法力越高的压制的越厉害,反而没有修为的凡人不受影响,以至在这没有丝毫灵力的荒芜之地-白白耽误了十二年。还好本座发现,陆家村那片出产的金瓜有一丝灵力,虽然这些灵力杂乱,人不能吸收,但是我的狐蝠兽却可以吸取,等它进阶到三阶,也不枉我这十年苦熬。边上两人马上过来,谄媚的说:恭喜师叔,狐蝠兽进阶三级,师叔战力更进一层,回宗后,一个长老的位置少不了了。师叔,那这小子怎么处理,看他一直在到处找人,怕闹出什么事来,就给带来,凭师叔处置了。赵十七哼了一声:等狐蝠兽进阶完,我们就离开此地,能出什么事,不过稳妥起见,就按老规矩处置了吧。说罢转身进屋了。
正当两人要提起许木森离开时,天上一个火球砸下来,掉在小院当中,把三人轰飞出去。一个阴沉的声音传来:大武国三大宗门之一的牧兽宗,居然不顾东荒三十三国的规定,对世俗凡人下手,传出去不怕让你们牧兽宗从此无立足之地吗?赵十七从屋内窜出来,盯着西边眉头紧蹙。不一会一个身穿灰布长衫的中年人踩着一把飞剑飞来。许木森双目瞪的大大的,御剑飞行,难道这是个剑仙的世界???这时看到赵十七跳上一个圆环也飞上半空,冷冷的看着来人:符机阁,黄山,你能追到这里来,想必也来了不短时间了。先前还在怀疑,那个陆家老大怎么会突然被赶出陆家村,现在看来应该是你的手笔吧?牧兽宗与符机阁向来井水不犯河水,你今天来所为何事?黄山微微一笑:赵兄何必那般紧张,我们都是为十二年前陆家村的异象而来,但是这些年却一直得不到有用的信息,在下也亲自去过陆家村,那里有股无形的禁制,有修为的人进去就会受到压制,修为越高压制的越厉害,离得越近,这个禁止就越严重,反而那些凡人进去不受影响。不过也仅仅是到村后山那片白果林,再往里神志就会受到影响,轻则精神恍惚重则神志不清。这些年我也已经派了不少人进去,无一例外,出来后都是心智不全了。两年前本想让陆家村的人进去看看,但是发现你赵兄已经抢先一步安排了人,只能让他们自己出现点内讧,把你安排的人挤走,不过他们好像很害怕那片白果林,从来都没有人进去过。杀了两人才有人进去,不过出来后的情况也是一样。这次来找赵兄,就想跟赵兄合作,一起去探探这陆家村。
赵十七冷冷的看着他,半晌才道:抱歉,赵某宗门已经有令,要回宗复命,不便参与此事。黄山微微一笑:赵兄先不要忙着拒绝,黄某也非不通情理之人,这十二年,你一直用陆家村的金瓜喂养你的狐蝠兽,而这金瓜黄某也查看过,只有陆家村那里出产的才有一丝灵气,虽然比较驳杂,但是也跟其他的不同,赵兄不觉得的奇怪吗?闻言,赵十七警觉起来:有何奇怪,我这狐蝠兽,虽是异兽,但是从不食血肉,只以灵瓜灵果为食。黄山摆摆手:赵兄不要误会,黄某没有其他意思,我符机门向来以符箓立足,但是还有一门天机衍决,可以推测出部分天机,只是黄某修为不够,加上那里禁制重重,所以一直没法推演,既然赵兄的灵兽可以食用那边的瓜果修行,会不会不受那里的禁制制约。
看赵十七没有明显拒绝,黄山就又加码:如果赵兄同意,不管成不成,黄某可以给出十块灵石加三张二阶上品符箓为报酬。赵十七一听,双眼亮了起来,这十二年来,因为此地没有灵气,自己资源不足,修为一直停留在凝丹境一层初期没有精进,如果有了灵石,没准可以突破瓶颈到凝丹境二重了,遂答应一同前往。转头看了一眼许木森,淡淡的说,这小子也是那个陆家村的,把他带上,到时可以看看有什么变故。黄山扫了一眼许木森,没有异议。
赵十七跳下圆环,手指逼出一滴血弹在圆环上,圆环突然光芒大盛,从环里飞出一只浑身黑乎乎的怪物,其身似狼,头型似狐,口吻长而伸出,背部腹部都是黑褐色短毛,四肢之间有肉膜相连,没有尾巴,身长一丈有余,四肢一蹬,跃到空中,伸开四肢足有两丈余宽,似鹏鸟可在空中飞翔,看的许木森目瞪口呆,被人像小鸡似的提起,跳上狐蝠兽背部,朝陆家村飞去。
一行五人一兽,不到一个时辰就飞到了陆家村十里之处,当初他们走了3天的路程,一个时辰就到了,简直就是飞机了速度了,许木森彻底的凌乱了。被拎小鸡一样拎着,不反抗不叫唤,像个木头人一样。一伙人径直穿过了陆家村,来到他们原来的家门口,已经两年没来,荒废了,想起两年前刚到这里的时候也是这样的月圆之夜,今天被这么些人拎着,估计是凶多吉少。自己只想苟活一生,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事情,为什么这些就这么的不讲理,为什么就不能问问他的感受。不过这些也就自己心里想想。对他来说,不是别人不尊重他,而是他的能力不够。黄山为了请动赵十七愿意给灵石符箓,虽然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是想来价值不菲,对他,那就是对待一只小鸡一样拎着。有哪个人会去问一只小鸡想要什么。一般人对小鸡的要求就两点,将来要么下蛋要么吃肉。如果是公鸡,连下蛋都省了。
一众人走到白果林边停了下来,赵十七把许木森丢地上,让他前面带路。许木森只能借着月光,手脚并用半走半爬的前进,其他四人一兽也紧随其后。刚刚踏入白果林,都是浑身一颤,在村里的时候,修为受到压制,但是进入白果林后,几乎是完全消失,跟个凡人无异,不过就算修为尽失也是成年人,对付许木森这样的娃还是游刃有余。这时唯一没受到影响的就是那只狐蝠兽,看他反而更加精神亢奋了。
走了小半个时辰,出现了一块一丈高的石碑,通体黝黑,黄山打出了一张火球符,把周边照的透亮,众人看到石碑的一面刻满了字。
石碑的正面刻着:上古时期,神魔统治着这方天地,人族弱小,其实力地位还不如兽族。兽族因其强悍的体质和自己的本命神通在神魔之间有一席之地,有些依附于神界中的天神,变成神兽;有些依附于魔界中的魔族变成魔兽。弱小的兽族只能游荡于尘世中的人间,变成野兽,有些慢慢进化成妖兽。虽然人族孱弱,但是神人魔三界互不相同,所以也算给了人族生存的空间。后来洪荒时代来临,大地失去平衡,洪水冲垮了擎天之柱,三界的天门被毁,神,人,魔三界得以相通,人间洪水肆虐,魔族趁机统治人间。天帝太阳神与众神降临人间,建起太阳神殿,开启了治理水患,修复天门,驱逐群魔的神魔大战。最终神族与人族结成同盟,驱逐了魔族,修复天门,神族得到人间祭祀。
神魔大战中,双方都有很大投入,死伤的神魔不计其数。其中最为出彩的便是十大魔神:魔主,战神,星神,水神,风神,雨神,冥神,幽王,魔星,遁神。前面九位都是立场坚定旗帜分明的。最后一位遁神排名最后但也是最神秘的。他被称为遁神,但是属于魔族一方,本身又是十大魔兽之一。
他是遁神银灵子,其本身为混沌初开时一颗白果树上的荧光虫,修炼了无数岁月得证大道,其能预知未来,施展幻咒。神魔大战之初,他就看出,神族会胜,但是其手段颇多黑暗,而魔主虽然魔性强大但会照拂己方。所以银灵子一直采取中庸之道,亦正亦邪,只凭自己的想法去做事。他在魔族败亡前袖手旁观,也在魔族败亡后解救魔族余部逃出神族各方追击,所以被称为遁神。他从没害过人,如果生在神族就是个好神,出生在人族就是个好人,但是出生在魔族,一个魔兽不害人,就显得格格不入,甚至连其他种族都觉得他虚伪。神魔大战后,他是十大魔兽中唯一活下来的一个,天神也因为他只自卫不伤人而放过了他。其他九个中除了地魔兽因为伏魔天神与太阳神产生间隙而让他有一丝魂魄逃离,其他的都彻底泯灭。
银灵子为了救出地魔兽的一丝魂魄,来到镇压地魔兽的神庙前,化身本体躲在白果树上,一天一位少女来白果树下弹琴,琴声中银灵子爱上了少女,少女也喜欢上了这个知音。但是他们的事情被天帝知道了,以为少女勾结魔神,派人追杀。银灵子为了保护少女化身人类与天神抗争,但是他的魔力在一天天减少,因为魔族有个诅咒,就是魔族爱上人类女子,而又得不到那个女子的爱,就必须杀死那个女子,否则就是背叛,魔力就会慢慢消失。银灵子不愿意杀死少女,让少女杀了他,避免被天神追杀,少女不愿意。后来地魔兽的一丝魂魄杀死了少女,银灵子也一直化身人类在白果树下慢慢的消耗魔力直至消亡。
消亡前,将毕生所学编写了一部:涤神诀。
涤濯神魂醒,幽怀舒以畅。
众人看到这里,都是一阵兴奋,涤神诀,上古魔神的功法,这是怎样品级的功法,怎样的珍贵,就这样简单的摆放在这里唾手可得,都急忙要到石碑后面看下面的情况。许木森一直呆呆的看着石碑。他一时还没有回过神来,感觉有点不可思议,不过回头一想,自己都能来到这个世界,那么为什么不能有上古魔神呢?想通后再看石碑,心态就没有那么排斥了。认真看了石碑的内容,了解了神魔大战的因果,也看了银灵子的过往,尤其是看到这个魔神是条虫得道变的,还能预知未来,擅长幻咒,他突然想到,这个会不会是幻咒。
刚想到这里,抬头看去,刚刚那四人一兽转到时候后面就没影了。他也跟着转到石碑后面,发现走进了另一个世界一样。他看到一个三四岁的小男孩骑在一个男人肩头,那个男人就是他前世蓝星的上的父亲,父子俩笑着走下公交车,去看他爷爷,他爷爷那会还年轻,在县城当工人,那时候工人是一个让人羡慕的铁饭碗,是人人羡慕的职业,其枪手的程度不亚于现在的公务员。
然后男孩慢慢长大,父亲买了十个苹果让他数数,数到十就奖赏一个,但是不知道男孩天生智商低还是一心想吃苹果,就是数不到十,一直是数到七八以后就六五三四了,父亲也够狠,数错一次一巴掌下去,最后嘴都打肿了,男孩还没有吃到苹果。。。。。。
后来男孩上学了,成绩不好不坏,父亲也在忙自己的工作,每个月回家一趟,每趟回来总会带点小吃,带点肉食,所以男孩一直期望着父亲回来的那几天。。。。。。
有一天放学回家后,母亲有事没在家,他进不了家门,看到路上有人骑个自行车卖冰棍,四分钱一根,他没钱买,小朋友们嘲笑他,他去跟奶奶要,但是奶奶没有给他,还批评了他,他回家躲在晒棉花的席子里偷偷的哭。。。。。。
后来升学到镇上读初中了,第一年考试就有一门不及格,他拿到成绩表后把57改成87让父亲去签字,父亲签了字后把一滴墨水滴在了87上,告诉他不小心弄脏了他的成绩表,对不起,并说诚实比聪明更可贵。他很惭愧,但是他没有勇气跟父亲承认,一直到父亲过世。。。。。。
后来毕业了,分配了个工作,不好也不坏,收入不多也不少,干了几年要离职,母亲是严重反对的,父亲就淡淡的说,自己考虑好,想好了就去做吧,为此母亲还和父亲大吵了一架。他当月就离职出去走遍了大半个国家,回来跟父亲说要开个店,然后父亲就和他一起给店铺装修施工。。。。。。
后来他成家了,有了孩子,自己也变成了父亲了,回家的时间越来越少,有时候明明在同一个城市同一个镇上,走路也就半小时,但是他就是没去看看,一年到头也就逢年过节见个几次面,后来工作去了外地,回来的时候越来越少,从几个月回来一次到几年都不回来一次,在后来父亲查出绝症,他也以为真的可以治疗好,也没有能真正的有过陪伴,等到确定时日无多时却已经来不及。他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中,不断的责问为何不在该珍惜的时候去珍惜,为何在该努力的时候不努力,为何要一切无法挽回的时候才悔悟。。。。。。
正当他越来越陷入自责自怨自艾的时候,他的意识也是越来越迷糊,突然感觉啵的一声大脑中有什么破碎了,一阵刺痛,惊醒过来,然后眼前的画面转成了今生刚来陆家村的时候,他们一家三口在门前夕阳下边吃边聊的时候,他们刚搬到镇上的时候,他跟父亲去镇上的时候。。。。。。他突然发现,这一切不都是以前经历过的吗?前世的父亲是在他眼前过世的,今生的父亲是前天已经失去联系的,现在看到的是幻象,他猛然惊醒,逝者已逝活着的人要好好的活下去。沉迷其中不能自拔毫无意义。顿时眼前的景象烟消云散,转头看到旁边赵十七和黄山他们四个,有人笑的流口水,有的咬牙切齿一脸怒相,估计此时也跟他刚刚一样陷入幻境之中。反而是那只狐蝠兽一脸淡定的看着他,表情拟人化的似笑非笑。
许木森看了看狐蝠兽,又抬头看向石碑,石碑的背面也是通体黝黑,但是没有任何文字,一脸的茫然。他在回忆正面的记录,银灵子本体是白果树上的荧光虫,位列十大魔兽,亦是十大魔神中的遁神,为了人类女子自愿消耗魔力直至消亡,那么那到底是神是魔还是人???涤濯神魂醒,幽怀舒以畅。清水可以洗涤头面得以振作清醒,那么内心的萎靡不振如何清洗???无他,唯有新的期望,新的追求,新的目标,新的心情还取代以往的萎靡,不振,悔恨,逃避,愤怒等等。就像一杯污水要变成清水,快速的方式,倒掉污水倒入清水;慢点的方式在污水里不断的加入清水,虽然开始清水会变的污浊,但是只要你不断的倒入清水,这污水总会慢慢变得清澈。想到这里,脑子又是啵的一下又有一种气球破碎的感觉。但是两次破碎的感觉袭来之后,他发现自己对于前世的执念,对于今生的隔阂突然之间消失了,之前一直被压抑的胸怀,因为新的生活,新的期望,新的生活得以舒展。
银灵子是十大魔兽,亦是十大魔神,实力不容辩驳;以魔兽之躯位列神位,神品应该可以;战神都拿他没有办法最后因为一个人类女子而魔消身灭,那么也是敢爱敢恨的性情中神,以上种种,确实值得敬佩,许木森恭恭敬敬的拜了一拜,这时石碑上突然显现出几行字来。
人道渺渺,神道莽莽,魔道乐兮,当人生门,神道贵生,魔道贵终;
神道常自吉,魔道常自凶,高上清灵美,悲歌朗太空,惟愿神道成,不欲人道穷
。。。。。。
之后整个石碑通体光芒大盛,一股股信息直冲许木森识海。
九九数完成大道,三三行满尽归真。。。。。。
通篇涤神诀,分为九个境界,每个境界分为九个小境界,九九数完得证大道
。。。。。。
当许木森把所有信息都接收完,一丈多高的石碑急剧缩小成一缕黑光冲入他的识海,消失不见了。这时大地一阵颤动,从原来黑色石碑的地方升起一缕细小的金色光芒直奔狐蝠兽飞去,原来狐蝠兽黑褐色的毛发顿时像着火似的发出一阵红光然后身体急速膨胀至三丈多高,身上溢散的一丝气息压的许木森喘不过气来。然后变得通体殷红后又急剧缩小到半丈大小,一跃跳上白果树,双脚抓住树枝,头朝下倒挂下来看着许木森。此时的许木森已经麻木了,突然脑子里有个声音传来:小子,你得了大机缘也惹了大因果,赶紧到树上来,否则小命不保。他没有听到声音,但是他确定这个声音就是树上的狐蝠兽传来的,也就抓着树干慢慢爬上去,爬了不到一丈高,突然天上雷声隆隆,一道,一道雷电直接劈到了刚的石碑位置,下面牧兽宗的赵十七和符机阁的黄山都直挺挺的倒在那里浑身漆黑,另外两个家丁打扮的师兄弟,更是尸骨无存,看的许木森一阵背脊发凉。
雷电停止,浓烟消退,许木森紧紧抱着白果树干不敢动弹,狐蝠兽跳下白果树,走到赵十七面前,气息全无,前爪一探,抓起那个圆环,猛地一抓顿时寸断:小小的一个筑基人族居然妄想奴役本蝠王,如果不是要靠你们移开镇魂碑,凭你能跟本蝠王签订主仆契约做本王的奴役都不够格。
说罢抓起他腰间的小布袋,又抓取了黄山腰间的小布袋,看了看,拿出几样东西放到一个布袋里丢给许木森传音道:小子,你现在一介凡人,有些事情知道太多不好,等你有一天可以凝结内丹了,可以到南海万兽山来找本王。这些东西你在还没达到炼气四重前也用不上,不过你神魂异于常人,可以先从百艺小道开始,没准也能走出一条路。
说完就转身往外走,许木森赶紧跟上去,小心的问道:蝠王,请问什么是内丹?炼气怎么练?狐蝠王绿油油的眼睛瞪了他一眼,叹了气喃喃的道:好歹也是遁神选中的人,怎么这样无知。洪荒时期天门被毁,三界连通,导致天地灵气倒灌,人界很多生灵获得灵气洗礼都纷纷进阶。但是人族天生孱弱,不像兽族天生就有本命神通,能天上飞,能水里游,能遁入地里。但是你们人族能干什么,蝼蚁都可以咬死一个新生的婴孩,所以你们人族都纷纷效法神魔锤炼己身,修炼神魔之体。后来神魔大战结束天门修复,神魔两界的灵气不再进入人间,人界的灵气就越来越少,此界的资源支撑不了那么多人修炼,所以你们一些人族大能就改变修炼方式,改体修为法修,通过术法调用天地之力增强己身,修炼境界分为:练气,筑基,凝丹,金丹,元胎,化婴,炼神,返虚,证道九大境界,每个境界又分九个小境界,三三行满尽归真,九九数完成大道,说的这是这个。不过现在的人族越来越不行了,为急于证道成神,凝丹后急于化婴,根基不稳,以致此方天地都没有一个炼神大能出现,更不用说返虚,证道了。
除了体修和法修之外还有一种魂修,不过这个对神魂要求很高,自古以来修炼的不多,遁神就是典型的一个,他本体是混沌初开时一颗白果树上的荧光虫,本体比人族还孱弱,修不了神魔之体,不过其神魂强大,能预知未来,擅长幻咒,你们刚刚进来的幻境就是遁神的手笔,多少年过去了,你们这些人族还是一如既往的没有逃出自己的心魔幻境。所谓幻境,不过观你神魂异于常人,普通人神识神魂被袭神识破裂,轻者痴傻重则身死道消,但是你两次识海被破,不但没有痴傻身死,识海还能合二为一扩大空间,你的五感六识远远强于常人。所以本王可以传音给你,否则你一介凡人怎么能收到本王传音。让你在还没有炼气四重前,可以往百艺小道发展就是这个原因。
蝠王,百艺小道又是哪百艺?许木森对这些的确是一无所知,有了请教的机会就不会轻易错误。采矿、炼器、炼剑、灵屠、药膳、种植、炼丹、驯兽、养灵、炼魂、炼符、炼甲、灵文、灵鉴、布阵都是百艺小道,归纳起来就是,炼丹,炼器,阵法,符箓。这些需要本身的技艺,灵气的运用,更多是要靠你神魂的力量来实现。神魂力量越强大,做起来越是事半功倍得心应手。
这个符机阁的家伙,就是符箓这块的,制符说难很难,说简单也很简单,只要有足够的灵力支撑,神识强大,就可以精确的衍化出天地伟力浓缩到一张小小符箓上,使用时在百倍千倍的释放出威能,达到足够的爆发力。不过以你目前一介凡人,还是自己注意一点,今天发生的事情,如果让有心人知道,本蝠王不知道会有多少人要对你抽筋扒皮,好好研究了。那个涤神诀在你没有达到炼气四层前不要轻易去触碰,你现在毫无灵力,随便一个人都可以轻易捏死你,那个家伙的储物袋里有些基础的功夫足够你修炼到筑基期九层了,还有制符,可以做些简单的符箓,以备保命时用。不知不觉已经走出了白果林,到了陆家村里,狐蝠王后腿一蹬跃上半空,忽的一下张开前爪凌空盘旋:小子,本王看在遁神面上给你说了这么多,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吧。那个储物袋的禁制已经帮你打开,但是在你没有修出灵力前没法使用,这也是对你的保护。如果哪天你能得证金丹,可以到南海万兽山找本王。。。。。。
许木森一个人走在陆家村里,马上就要天亮了,陆家村有些起得早的人家已经炊烟袅袅了,他不知道他的祖父母什么情况了,不过他来这两年也没有过多的接触过感情上不深,加上那个符机阁的黄山在村里也有人给他办事,不知道具体是谁,为了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就没有去看看。他现在就想去镇上看看他母亲,然后找到他的父亲,就径直走出陆家村,往镇上走去。
到了镇上已经晌午,往家里赶去,家里空无一人,虽然来到这里才两年,期间也因为怕别人知道自己占据了原主的身体,所以一直都刻意保持了一定距离感,没有过多的交心,但是好歹也相处了2年多,如今这一世的父亲下落不明,现在连母亲也不见人影。心情还是有点低落的。想到被雷劈死在白果树林里的赵十七,赶忙去他镇上的商铺寻找,可惜早已经人去楼空,什么都没有留下,更不用说有什么人可以去打听了,只好回到自己家里。现在许木森又变成了孤家寡人,现在面对的就两条路,一条,继续在镇上等,等他父亲母亲在他完全成长前回来,虽然这样的机会不大。另一条就是自己走出去,看看这个新的天地,新的世界。
如果还是原来那个十二岁的少年,以他的经历可能让他选择保守的方式,有可能会去找他祖父母,有可能会在这个家里慢慢成长直到成年。但是如今的许木森,身体虽然才十二岁,但是思想上两世加起来已经四十多了,也是个老油条了,虽然现在这副身体弱不禁风,看上去也有点木讷,不过也正好给他作一些掩饰,毕竟很少有人会对一个十二岁的少年有太多的防备心,只要自己小心一点,应该不会有太大危险。他不想去与天争命,但也不想什么都不做等着衰老而死,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虽然他拥有的条件不算好,虽然自己不是出类拔萃的天命之子,但是他的内心里一直有一股不服输的心气,虽然随着年纪的增长,也会在应酬时虚假的喊出随遇而安,不思进取了,但是其内心本质还是倾向去冒险,去成长,去站在更高更远的地方看风景的。只是前世碍于社会的条件,自身的责任等各种束缚,一直没有能放开心怀去看看世界。
如今他重活这一世,虽然也还是一如既往的没钱没权没势,虽然现在的他还未成年,对外面的世界都是零零碎碎不完整,但是经过这几天的经历,他隐隐感觉到,这个世界跟他以往认识的环境完全不同,甚至远远比他能认知到的更丰富更精彩,他要去看看,去领略一下这个世界的无限风光。即便前路会有坎坷,会有危险,但是无限风光在险峰,前路漫漫亦灿烂。
已经做出了决定,要去看看这方全新的天地,那么剩下的就是好好规划如何行动了。首先以他自己目前的身体和实力,没有办法走到更远更广阔的地方,上次去县城都走了三天,还是跟他父亲他们一起走的,先不用说路上可能遇到的各种未知情况,就是一些飞禽走兽都可以轻意让他万劫不复。而他熟悉的地方除了陆家村和这个四方镇外,就是县城待过几天,加上他父亲也是在县城失踪的,而赵十七也出现在了县城,他要再去县城里看看,希望能找到父母。但是去之前还是要做些准备的。
之前有了点依赖心理,所以有些事情就没有去过多的考虑,现在又是一个人独自面对未知的生活,那么需要考虑的事情就多,虽然有些事情在外人眼中是可有可无甚至有些多余的,但是许木森的性格相对来说比较谨慎的,一些事情考虑的比较多,在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围内,他希望可以尽量把将要发生的事情预判一遍,该准备的尽量多准备一点。可能最终不一定用的上,但是条件许可的前提下,还是不自觉的会这样做,可能是性格使然,更多的是内心缺乏安全感,一直以来能够依靠的只有自己,条件好了可能会有人来分享,但是遇到困难能分担的只有自己。这是他前几十年的失败也是他的悲哀,但更多的是他自己的性格使然。不想轻易低头,但是不低头不妥协就得不到别人的协助,因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立场都有自己的出发点,哪怕是至亲之人。否则也不会有那么多政*治联姻,不会有那么多凄美的故事,不会有那么多这个计策那个计策的,都是建立在妥协与不妥协之间。哪怕是作为十大魔神的遁神不也是因为他的立场与他所处的位置冲突才导致了消亡的吗。
就像他如今要一个人去县城闯荡,将来还要去郡城,去其他更远的地方,如果去问十个人,会有十个答案,因为每个人的经历,经验,位置和现有的条件,决定了他们的观念和出发点会有不同,所以当别人有异议,有可能不是特意针对你,他们只是站在他们的角度去看待问题,如果不影响别人,那么这样的行为是有益的,如果他的父母还在,给他的建议肯定是稳妥为主,等将来有了一定经验能力了再去闯荡,起码这四方镇还算安稳。但是如果放在赵十七那样的人身上,他会认为四方镇阻碍了他,只是因为外部原因不得不到此。不同的人不同位置,看待相同的事物,也会产生完全不同的答案。只要不把自己的意愿强加于人,那就没有关系,但是如果有人没有考虑他的感受,把自己的意愿强加与他,他就不会接受,甚至会反抗,当然是有能力反抗的前提下。就像先前面对赵十七他无力反抗,只能厚着脸皮苟且地求生。
上次去县城走了三天,这次他也决定分三天,每天一早赶路,天黑前到下一个落脚点休整一晚。一个十二岁的少年,一直生活在偏远山村,如今要一个人独自远行,去未知的地方,内心的迷茫和不安可想而知。还好他有前世的经验,尽量准备充足。为了赶路方便他特意按照前世的记忆做了个背筐。没有前世的材料,只能就地取材,用木棍扎了个半人高的木架,四周用竹篾挡住,包裹上油纸,轻便又防水,可以放点衣服,干粮,顶上伸出两个小竹竿,搭上一块布,遮阳又挡雨,套上两跟粗麻绳,背在身上轻巧又方便。很有些士子赶考,负笈游学的样子。
忙完一切,回家歇息了一会儿,天开始黑了,这两天都没有好好的休息吃饭了,之前那么多事情连在一起,他倒没觉得什么,这一停下来,发觉又困又饿,但是家里母亲不知所踪,没有什么可以果腹的,干脆眼睛一闭先睡足了再说。第二天,天刚蒙蒙亮他就被饿醒了。翻箱倒柜找遍了家里,都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这么一个十二岁的孩子,弱不禁风,又没有钱,到哪里都都不容易。没有盘缠想出门简直寸步难行。所谓穷家富路就是如此。但是既然决定了要走出去,那么方法总比困难多,就看你更看重的是什么。
他就把家里值钱的东西都整理出来,想到赵十七也是这几天才到的县城,那么他家里应该有点值钱的东西,先前听赵十七讲,自己奉命来探查陆家村的异象,十二年了,那么应该有点家底,看他一直一个人,没有家小,之前的两个叫他师叔的家丁青年,也没在镇上见过,估计一直待在县城里,四方镇上的店铺一直是赵十七一个人打理,没想到居然隐藏的那么深,还是个修仙的人,他布袋里还有些他的东西,可惜现在没有灵力拿不出来。不过拿点店里的东西应该可以,反正他已经死了,父母的失踪也不知道跟他有没有关联。想到自己就背了箩筐,大大方方的跑到赵十七家里收刮起来。不过这个店铺也应该是赵十七单纯用来给狐蝠兽收取灵瓜用的,店里基本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都是一些镇上居民用的日用品。他就把能拿得动的用箩筐一次次背着沿街去兜售,因为搬来也已经两年多,大家都知道他们家是给赵东家办事的,虽然现在分开了,但是也一直有往来,所以也不疑有他,他又把所有东西都折价卖,所以没几天功夫就把赵十七店里大半的东西都给清仓了。
折换了十几两的碎银,虽然不多,但是对于穷苦出身的许木森来说,也够他生存一段时间了。没错,是生存不是生活,用狐蝠兽的话说,人族是一个很奇特的种族,可以有情有义,也可以恩将仇报;可以背信弃义,也可以一诺千金;可以铺张浪费,也可以只为温饱。现在的许木森追求的就是活下去,活下去的最低标准无非就是一日三餐,如果不求其他,其实没有那么多的事情,只是因为有了各种各样的需求,世界才变的丰富多彩。如果所有人都只要一日三餐就能满足的话,也就不会有那么多纷纷扰扰。但是省了很多纷扰,也就失去了很多精彩。任何事情都有他的两面性。可以不去效仿有些行为,但是也要懂得包容别人的不同,因为有不同,生活才精彩。在自己没有能力得到更多的时候,那么看看自己已有的,好好珍惜好好利用,也能活得舒心。起码在这样的年纪,他比别人多了几十年的感悟和体会。现在决定要去了解这方天地了,那么就好好的再活一世,在有限的生命里,努力活着,就是最大的幸运,亦是最大的勇气。该努力的就全力以赴,该争取的就尽量去争取,争取不到的,就慢慢强大自己再来争取。
人活着是自己去感受活着的幸福和辛苦,无聊和平庸,其他的不过是别人的评价罢了。人只要活着,无论幸福或者不幸,无论前路是荆棘还是坎坷,都需要我们去经历。
远行第一步的盘缠有了,现在就要考虑如何跨出这一步了。虽然前两天就去过了县城,但那是跟他父亲一起出发的,跟随别人和自己主导是不一样的概念。虽然来到这个世界已经有两年多,但是年龄,环境,地位等等因素决定了他对这方天地还是所知甚少。不知道这里规则,不知道这里发展的情况,单就陆家村,四方镇上的信息不足以让他毫无顾忌的贸然出发。
他想到唯一一个可以了解更多信息的地方,那就是他上私塾的方先生那里,之前为了不过多突出自己,都是尽量让自己显得透明点,不突出不张扬,也不会跟同龄人走的近,所以对这里的一切都有那么一层看不见的隔阂。现在仅有的依靠没有了,以后的路要自己走了,有些事情就不得不自己来面对了。
他从赵十七的店里挑了些没卖出的货,晃晃悠悠的来到了私塾前,这个老学究长得干瘦干瘦的,因为许木森的家境一般,之前曾经因为父亲外出,没有及时给束脩,而被他勒令回家不用来上学了,所以许木森对他的印象并不怎么好。这次是有求于人,所以就不得不放低姿态。敲门拜访,老头开门一看是许木森,态度无悲无喜,看他背了一箩筐的东西,也没有多少什么,让他进门后,按礼说了些好话,并感谢方先生的教导。
行礼过后,许木森很诚恳的说道:这次来一是感谢两年来先生的谆谆教诲,二来父亲在县城找了个活计,让过去帮忙,所以来拜访一下方先生,有没有需要学生注意的。顺便给方先生送一点店里的物品,希望方先生收下。方先生听到此处,眼睛瞟了一眼地上的箩筐,微微点头道:许木森,你这个学生,先生我还是很看好的,总体来说还是不错的。不过有些时候比较那个。我说的意思你明白吗?许木森一脸的茫然,但是也只能不住的点头。方先生继续很诚恳的教导:当然为师是对事不对人,你也不要往心里去,没有针对你的意思,你明白我的意思吗?许木森只能不住的点头说知道,方先生教训的,学生一定谨记,N多年后,许木森偶然想起今天的事情,也没有明白到底是什么事情。但是这个不影响他今天来的目的,他要了解大武国的情况,起码要了解下湖郡的信息,来了两年了,他接触的人不多,外面的信息也基本没有接触,一切所知甚少,只要能让他尽快的了解这些信息,教训几句根本不算什么。。。。。。
整个东荒有三十三个世俗国家组成,大武国在三十三国中,整体实力算的上前十的,虽然不是顶尖,但也算靠前了。整个大武国下辖36个郡,下湖郡则是除了王都外实力最强大的三个郡之一,不过下湖郡实力虽然不错,但是因为位置在大武国的最东面了,所以有些地区,比如像四方镇这样的地方就显得偏僻异常,在大武国乃至整个东荒都是最边上的位置,所以这里常年累月都基本没有人来往,信息相对闭塞。这里距离下湖郡郡城1700多里,加上山路崎岖,途中多有猛兽,故而普通人很少来往两地。只有一些实力强大的武者和一些游走四方的商队偶尔会往来两地,带些本地没有的货物,两边倒腾赚取收益。。。。。。
了解了大概的情况,心里也有底了,许木森这个十二岁的糟老头子,很愉快的处理完赵十七的财货,就此准备开启他未知生活的行程。虽然不清楚陆家村还有什么样的隐秘,虽然不知道赵十七还有什么的后手,虽然找不到这世的父母,但是当有些事情没有办法去追根溯底,没有能力搞定一切的时候,能做的就是利用好手头可以利用的一切,朝向自己选定的方向,义无反顾的努力。
当晚他处理了手头的事物,准备了超过3天的干粮,把狐蝠兽给他的布袋贴身藏好,把银两衣物干粮都整理进背筐内,然后给自己做了一桌的好菜,犒劳了一下自己,如果不是条件有限,他真想整上两杯小酒。不过这不妨碍他以茶代酒为自己壮行,生活有时候需要一点仪式感。茶足饭饱,就早早上床休息,一夜无语。
第二天一早就起来了,吃过早饭背上背筐向县城出发。虽然这次一个人走,沿途也是偏僻小路,有时走半天也遇不到一个人,偶尔会有些紧张甚至恐慌,但是因为之前走过一遍,大概的路线和沿途的情况也算熟悉。对于未知事物的恐慌,是在于他的未知,不是事物本身。如果知道了黑暗中的一切也就不会恐慌,能应对的就面对它,不能应对的就远离它;进退不能反抗不了的就学会享受它。三天时间无惊无险的来到了县城,重回这里,心境完全不同,第一次来就是个看热闹的少年娃,这次来就是一个要在陌生世界求生的少年娃。
进城后找了个客栈安顿好后,就到城里逛起来。虽说手头有些许碎银,但是坐吃山空,总有一天不能维持,得找点事情做,先活下去再说。但是自己这身板做苦力没人要,经商没本钱没经验,也没啥手艺,真的是心余力绌,心里想做但是偏偏能力不够 ,小人物的悲哀。闲逛了几天,对县城也有了一定的了解,虽然比起四方镇要热闹繁华很多,但是真要在这县城立足也不容易。再不行就去给人当杂役家丁了,好歹还能有口饭吃,反正他现在的状态,就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他就时刻留意一些招收杂役伙计的情况,但是发现,在这里哪怕招个跑堂的伙计,赶车的车夫,店铺的杂役都需要有人举荐担保,否则连个杂役都没人要。
一天,他刚到城外角楼下面,发现下面熙熙攘攘挤满了人一群人对着一个画像跪拜,这里以往都是一些流民和找活计的穷苦人,来得大人物也只是一些大户人家的管家仆妇。突然来这些人,他也好奇的挤上去看热闹。这时一个胖子从后面使劲挤进来,因为他的体积接近了两个人,所以他挤进来的时候就像是个破甲船,两边的人纷纷被弹开。许木森默默的朝边上移动了一些,胖子看了他一眼,很满意他的自觉,就站在许木森前面看起热闹。许木森也不知道里面什么情况,就套起了近乎,这位大哥,里面这是什么情况,那些人又哭又笑的。胖子意外的看了他一眼说:你不知道吗?郡城的余春堂招人,你看到那个白衣人没有,那是余医圣的大徒弟项大师。已经尽得医圣真传。
许木森很好奇:他们对着那个马车跪拜磕头,是在拜师吗?“拜师,你想的美”胖子有点不耐烦了:“让你跪拜只是说明,你有成为余春堂杂役的机会,你看到没有,那些站着的连成为杂役的资格都没有。”余春堂在郡城都家喻户晓的。别说拜师,就是去当个杂役,那也都是要老人举荐的。一般都是在余春堂做了一辈子的人,给他家后代子孙谋点出路。你要进余春堂,先跪下拜几下再说,不让你拜就是说明你不合格不收你,拜了之后你就是余春堂的人了,你没钱可以给吃喝,你家里有困难还可以给你钱养家。许木森眼睛一亮:那这余春堂挺好的,拜几下还有那么多好处,有钱还可以跟医圣学习。胖子一脸鄙夷:跟医圣学习,你想多了,三年内起码不要想学什么东西,这三年是考察期,看你是不是这块料,看你人品是不是可以。如果三年表现不错,才可以让你学学抓药,熬药。如果不合格,但是做事还算踏实,那你就继续做个杂役,否则立马走人。如果表现不错,就会让你在磕头拜师,但也只是个记名弟子,在学个几年基本功,,认人药材,看看小病。这几年让人满意了,才有资格正式收你为徒。等学个十年八年的,师父觉得你学的差不多了,你就可以自己出去开个小药铺,给人看个病,自己出去单飞了。当然也可以继续在余春堂里。如果你天赋可以,又能尽心尽孝,那么就会给你一些帮助,你开药铺没钱没地,余春堂可以出面帮你,你行医出现问题,有误诊了,余春堂也可以给你摆平。当然,如果你有二心,那么这些都没有了,野路子的药店,要是出点什么意外,不让你倾家荡产算客气的了。
许木森听得叹为观止,忙道:多谢大哥给小弟解惑。小弟以前都是生活在乡野山村,不懂得这些。多谢大哥的解答。不过大哥对余春堂的事情知道的这么详细,你是余春堂的什么人吗?
我???胖子一脸尴尬,僵在原地。
胖子尴尬的笑了笑,我不是余春堂的人,只是和他有点渊源。你看到没有,那马车里的就是余春堂的大小姐,医圣的孙女,余家当代家主的掌上明珠,余君。下湖郡四大才女之一啊。说完嘿嘿的笑起来,说不出的猥琐。许木森对这些不关心,他现在就想找个落脚的地方,能让他有个两三年成长的时间就可以,他可不想被绑住十几二十年的。说完就要转身离开。胖子眼珠一转,拉住许木森:你刚才说你一直生活在乡野山村,那你不是这里的人咯?你是哪里的?有没有兴趣去余春堂当杂役?
许木森诧异的看了他一眼:你不是说,就算当杂役也需要里面老人举荐,还要那么多年才能变成记名弟子,再说我也不想一辈子待在那里。没兴趣。胖子却热情起来,拉住他说:只要你同意,我来给你举荐,我涂三举荐的人,余家怎么着也得给点面子,说完就拉着他往里挤。挤到人前,这个自称涂三的胖子气喘吁吁的叫起来,边叫边往马车那里瞄。见没有什么反应,就对着那个白衣中年人喊道:项师伯,小侄有礼了。白衣中年人,看到胖子,微微一惊,随即笑着说:涂华,你跑来这里干嘛?难道你们涂家也要来招杂役?
没有没有,胖子连连摆手,我是来找我一个朋友的,那就是这里的人,现在一个人无依无靠,挺可怜,本来想带他回家的,不过你也知道我父亲对我怎么样的,我怕他恨屋及乌,不要因为我的关系让我朋友受委屈。如果项师伯可以的话,能不能帮帮我这朋友,他人很不错,踏实能干,说完一下把许木森推了出去。项师伯看了看许木森,见他虽然粗布衣裳不似富贵子弟,但是眼神清澈,神态自若有股出尘的气质,问道:小兄弟是哪里的人,多大了,有没有读过书?许木森连忙道:回禀前辈,小子许木森,是四方镇陆家村人,已满十二,在镇上跟先生读了几年蒙学。项师伯点点头,随手拿了一本蓝皮白底的小册子递给许木森,让他看看,能不能看懂。许木森拿起书,翻了几页,发现都是记载各种草药的功效,特性,以及采摘,晾晒,烘制的方法。忍不住多看了几页,不过他看书的速度比常人快的多,一页书匆匆扫几眼就能记住了,先前上学的时候他就发觉这辈子记忆力和领悟力比上一世要好很多,狐蝠兽也说过他的识海异于常人,比一般人的识海大了一倍,神魂能力更强大,虽然现在的许木森还不知道这个代表了什么,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这辈子变的聪明了。
看完书,许木森恭敬的把它还给了白衣中年人:前辈这是本药草辨识纲要,记载了我们大武国境内比较常见的1030种药草的特性,生长习惯,已经简单的采摘晾制的工艺。中年人大为吃惊,问他以前是否读过这边书?得到答案后,更是奇怪,翻了一遍就能记住内容,而且还能准确的说出数量和重点,过目不忘都不足以形容了。这边的动静,惊动了马车里的人,出来个十二三岁的少女,一袭红衣缓缓走来,涂胖子一脸猪哥相,朝少女喊道,红叶姑娘好啊。少女没有理他,走到中年人身边轻轻的说了几句,白衣中年人看了马车一眼,轻轻点点头,红衣少女又翩然而去。白衣中年人对许木森道:年轻人不错,可否愿意来我余春堂,当然如果有什么难处或要求也可以提出来。还没有等许木森回答,胖子就跳出来,喊着:没有没有,他父母不在了,本身就是想来县城找事做的,等进余春堂那是他的造化,多少项师伯。说罢不停的朝许木森眨眼睛,许木森现在也没有好的去处,也就点点头答应了下来,胖子在边上开心的手舞足蹈,比许木森本人还有激动。
就这样,许木森半推半就的当上了余春堂的杂役,不过虽说是杂役,一日三餐住宿条件不比他在四方镇的条件差,这点倒是出乎许木森的意料,到底是大势力,跟草根确实不能比,起点就高出不少。每天要做的事情就是学习一下基本药草的识别,晾制,保存。期间涂三胖子来找过许木森几次,被挡在门外没能进来,许木森本身与他也不熟,就没有当回事。就这样过了一个月,余春堂将所有杂役放假一天,许木森没有什么事,就想到街上逛逛,刚出门就看到了涂三胖子在门口等着,见他出来,就笑着迎上来,拉着他要请他吃饭。无功不受禄,许木森当然不会天真的以为是他的魅力吸引了这个胖子,没有跟去,涂三胖子憋了半天才拿出一封信笺,让他转交给余大小姐。搞了半天这小胖子是想要泡妞,没胆量自己表白,找人给传递纸条了,搞得许木森哭笑不得,不过看看,都是十几岁的少男少女,也就没有推辞。高兴的涂三胖子手舞足蹈非要请他吃饭,许木森也想从他这边多了解点信息,也就一起去了,一直到天黑才回到杂役居住的院子,收获不小,也算各取所需了
第二天,许木森找了个机会,找到余大小姐身边的丫鬟红叶,这丫头跟现在的许木森差不多大,不过看上去比许木森更成熟点。许木森两世都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所以有些扭捏有些含蓄的把涂三胖子的信笺拿出来给她。红叶丫头开始愣了一下,脸微微一红,说了一句:不要。转身就走。许木森知道可能表达偏差被误解了。连忙跑上去解释,不是给她的,是给余大小姐的,红叶马上变色,刚要发作,许木森就把涂三胖子委托他送信的事情和盘托出,也许红叶也挺顾忌涂三胖子的身份,没有马上拒绝,拿了信笺就走了。
回信自然是没有的,这点好像都有默契似的没有提及,之后涂三胖子也是十天半月的来送一次信,红叶也每次都接收了信,感觉都在心照不宣的演戏,许木森虽然参与了其中,不过他是最没有存在感的,他就是个跑腿的,不过这一来二往的,跟涂三胖子倒是混熟了。原来涂三胖子是下湖郡涂家家主的第三子,本名涂华,他让许木森叫他涂三,不过因为长得比较胖,别人都叫他涂三胖子,也有叫他三胖子的,涂家跟余家都是下湖郡的大家族。余家有医圣坐镇,悬壶济世开设药铺为主,涂家则是以打造兵器为主,涂家的兵器影响了下湖郡乃至周边几个郡的格局,涂家的影响力可见一般。不过他这次大张旗鼓的跟来,明目张胆的叫人送信,而余家小姐的态度反应又平静的反常,总让许木森感觉好像有什么要发生,而现在就是黎明前的安静,不知道会是什么打破这样的安静。
一晃三个月过去了,郡城余春堂总部要派人来这里协助项大师的工作,是所有杂役的弟子的顶头上级,所以所有的杂役弟子,不管新人老人都是紧张的等待着这位新管事的到来。一天许木森正和往常一样,在打扫后院,清理竹篾,以便有新的药草运来时分门别类分捡晾晒。突然隔壁屋里,和他同一时期进来的张德急急忙忙的跑来,嘴里不停的喊着:来了来了,新来的管事到了,赶紧去迎接吧。晚了就有苦头吃了,老杜刚刚不知道他是谁,顶撞了两句,被打的好惨。许木森也和其他人一样,放下手里的活计出去迎接。走到大门口一看,三十多个杂役弟子,已经到了大半,但都畏畏缩缩的躲在一边,远处一个身穿褐色长衫体态魁梧的中年男人,冷冷的站在一边,脸色阴沉的盯着这些杂役弟子。在他边上一个身材矮小,一个二十来岁尖嘴猴腮的青年,正撸起衣袖,一下一下的扇着一个中年杂役。。。。。。
地上这个中年杂役叫老杜,来余春堂已经十几年了,一开始是在郡城总堂那里的,不过天资有限,一直没有机会成为记名弟子,不过为人老实,家里也有人在余春堂干了一辈子,所以总堂把他派到这个分堂来当杂役,算是给他一个谋生的差事。老杜平时为人还是可以的,从不与人争锋做事也算认真,就是有时候嘴巴碎了点,说话有时候没个把门的,虽然有时候这张嘴帮了他不少忙,比如之前刚刚进入余春堂的时候,那叫一个意气风发,逢人就说自己受到赏识马上要升为记名弟子了,他媳妇就样被忽悠来了,但是没成想,孩子都满地跑了,他还没有升为记名弟子,所以夫妻俩三天两头的吵架,大家伙也常拿这是取笑他,叫他杜大嘴,他也不甚在意自己过得其乐融融。唯一心烦的是媳妇天天跟他吵架,所以总堂要人到分堂的时候他就第一个过来了。但是有时候嘴巴碎也容易得罪人,好在他是总堂下来的上边也有人,所以过的也算滋润,就是一直没有得到上升,他也看开,就这样混下去,没准那年还能混个管事的。所以在分堂的杂役中,也算是老资格了。这次被人按着打,还是个比他小很多的杂役这样打,不明所以的众人都不敢多说什么。
兴许那尖嘴猴腮的青年打累,跑到褐衫中年人那里,对着一帮杂役趾高气扬的喊到,把你们执事叫来,这是总堂的沈管事来了,你们一群杂役,不好好好迎接,还在这里嚼舌根。食指一指地上的老杜,他就是你们榜样。众人都看着不说话,青年刚要爆发,张德出来轻声的说道,回禀沈管事我们这个分堂没有执事,平时都是项大师在安排,听说总堂近期会派个管事来复杂我们这帮杂役,所以这两天一直在等您。这个老杜也是总堂那边过来的,所以话多说了一些对沈管事不敬的话,您快请进,我这就去禀告项大师。沈管事满意的点点头,正要往里走,里面传出项大师的笑声:老沈啊,你总算来了,大小姐一个女娃不方便抛头露面,我一个人真是力不从心了,你来我就省心了。沈管事一看是项大师出来了,瞬间嘴角上扬露出微微发黄的牙齿,两手拇指和中指轻轻提起褐色长衫,小步快递到了项大师跟前,低头给项大师行礼:项大爷您怎么出来,沈某就是一个管事的,给余春堂打杂的劳不得您出来。来时张爷说了到了这里一切听您和大小姐的吩咐行事。说完一直谦卑的跟项大师到了后堂去商量事情了。
见人走了,留下那个尖嘴猴腮的青年,对着一众杂役喊道:现在总堂边有张爷负责管事,你们得打起精神,不能再用以前的态度敷衍了事。明天开始,不,从现在开始,你们就得好好候着等候安排。明天我二叔就是沈管事,会给大家分工安排。都回去准备吧。众人都各自回去,留下个老杜坐在地上叹气。
第二天一早,杂役都早早的集中在院子了等候新到管事安排工作。沈管事把所有的杂役弟子分成了入料,晾制,分装,抓药,煎熬五组人。每组人根据工作的需要,人数要求不同,许木森被安排到了入料组,主要复杂药材入库时的统计和整理。因为药材的成色好坏关系到成药的效果,所以总堂到时还会再派一个记名弟子来复杂,许木森两人倒是配合来人就可以。因为这批杂役都新人多,虽然也学习了三个月,不过余春堂是医馆药店,人命关天的事情,所以对人的要求也更高,又根据自己的负责的事物按组进行练习熟悉,这点来说,这个沈管事还是有点水准的,来了没多久,整个分部的工作到也比以前更加的有条理。。。。。。
半年后余春堂的这个分堂正式改建完毕,总堂派来的人员也都已经到位,要正式开张了,这时候许木森他们的入料组来了个新人,就是沈管事的侄子那个尖嘴猴腮的青年沈勇来带领他们两个,许木森对这些人员安排到没有什么在意,在他潜意识里,这里只是他没有成长前的一个停留的点,总有一天他会离开这里走向更广阔的天地。不知道是他的自信还是好高骛远,反正就是这样的心气,从上一世开始就是这样的人。不过有一点比上一世要理性点,上一世他遇到这样的事情有时候会采取一些消极的态度去面对,现在的话,他认为既然做了就多学点东西多提高一些自己的技能总是没错的,越是做好离开的准备,越是要趁机多学习积累点技能,所以许木森的工作也算尽心尽力,工作上也没有什么差错,因为他的神识强大,记忆力惊人,所以一多半的事务都是他一个人完成的,另两人见他干的还可以也不争不抢的,他们也乐得清闲,所以三人一起干的还算不错也都相安无事。
一日余春堂分部来了一帮武者,跟项大师和沈管事谈了半天,出来后沈管事宣布,余春堂跟郡守府合作,以后下湖郡所有的疗伤药将有余春堂提供,他们这个分部就近收购一种铜心草的药材,处理后提供给总堂炼制。并拿了一些样品给他们看,许木森这组是负责入料的,所有的草药的第一关就是他们这里,当许木森拿到一株铜心草时,突然发现有一种似成相识的感觉,仔细一看,这些铜心草的根部跟他们家以前种的金瓜有种相似的感觉,这种感觉就来自铜心草的根部,虽然比较细小但是气息却很明显,用以前赵十七的话说有一丝灵力,虽然此时的许木森还没有灵力,他的识海比常人大了一倍,各种感知要比别人敏锐的多。但是余春堂要炼制的却只是铜心草的茎叶,根部是被丢弃的。虽然还不能完全理清这里的细节,但是许木森却觉得这样丢弃掉有点可惜,就利用工作之便把这些废弃的根须都收集起来,为此每次三人干完活,都是最后一个整理打扫完后他才离开。
时间慢慢的过去,许木森来余春堂分部当杂役也一年多了,各自的工作也都跟以往一样按部就班的进行着,唯一麻烦的是,许木森收集来的铜心草的根须已经积累了两大袋,这些东西丢掉吧总觉得可惜,留着吧也不知道怎么用,甚至还占地方。杂役弟子不管怎样都是杂役,条件总不是太好,也没有私人的空间,为了不影响他人,他开始把根须放床底下,后来多了放不下,干脆就直接铺平了睡上面。就这样一睡就是半年,这半年也没有感觉不同,就是觉得每天起来精神不错,所以也就一直这样睡着。
分堂的生活也没什么波澜,三人小组的工作也是案例许木森独自一人承担大半,一天在整理万完铜心草的时候,刀片划开了他的手掌,不是很严重,他就随意的用铜心草的根系擦了一下手掌止住了流血。也他没有在意,铜心草本身就是疗伤用的,划伤的口子也不深就回去了。第二天醒来发现了点不对劲,昨晚的伤口消失了,就算伤口不深愈合了,但是不会这么快,起码也会留下点伤口。他就拿刀轻轻划开了个小口子,用铜心草根须擦了下,但是没止住,把根须碾碎了洒伤口上,不流血了,但是这不能说明根须能止血,民间这样的小伤口抓点香灰都可以止住,他就划的深点长点,再洒上根须碎末,没能止住,还钻心的痛,他失望了,等这股疼痛劲过来,那要去洗漱的时候,突然惊奇的发现伤口处复原了,而且还没有一点疤痕,好歹在药铺做了一两年的杂役耳濡目染的,他发现这些铜心草的根须药性不比茎叶差,但是又不知道好在什么地方,怎么样才能发挥功效,上报上去,如果说对了还好说,如果事实他错了,按照沈家叔侄的脾性,他也没啥好果子吃。于是就自己开始慢慢尝试不同的方式来验证。
疗伤用料无非是外敷内服,内服他感觉有点风险,本身这些铜心草就是外敷伤药,自己吃下去万一出点问题得不偿失。那么就剩下外敷该怎么敷?一般外敷用药,磨碎了总比整体的见效快,本身就在药铺,各类工具都是现成的,把地上的铜心草根须都磨碎了,一堆的根须磨成粉以后体积也没有那么多,一个饭碗那么大,装在一个小袋子了就拿走了。
外敷用药,无非是像白药一样直接敷于伤口或者患处;或者像膏药一样调制好了贴于患处或者人体穴位;最后就是煎熬或者浸泡成液体后清洗伤口或浸泡身体。直接敷在伤口已经试过了,不能止血但是疼痛过后好的快,不过只是小伤口,总不能为了试验把自个开个大口子。熬成熬成膏药难度不低,起码对于他这样的杂役弟子来说条件不允许。浸泡的话,是熬成浓缩汁液后稀释还是直接水里浸泡了就用?最简单的就是直接泡水里用了,感觉洗澡时的药浴差不多。稳妥起见,就先从泡脚开始,毕竟一个杂役弟子洗澡也不是每天都可以的,泡泡脚还能凑合。所以回去后打了一盆热水倒了点铜心草根须的粉末,无色无味也不溶解,只是浸泡了一会,水变的有点发绿,他把脚浸泡进去后也没有什么感觉,就是时间长了有点嘛,泡完精神还可以,此后每天就用不同剂量来试验。一次偶尔剂量放多了,盆里的水变成墨绿色,开始没有感觉,后来两只脚浸没水中的位置都完全麻木了,等恢复知觉后又钻心的疼痛,疼痛过后低头一看,发现双脚非但没有损伤,还又白又嫩的,跟脚踝以上没有浸入水中游明显的差别,这个发现让他兴奋不已。但是杂役弟子,夏天还好,河里,湖里随便有水的地方都可以洗澡,但是冬天的话,一般杂役弟子没有资格天天泡澡的,很多杂役都是在年关的时候洗漱一下。他能做的要么是去客栈房间里要么到野外没人的地方自己打水洗澡。为了省钱,他连木桶都不用,直接找个废弃的大缸架起后添柴烧火,等水温上来后倒入铜心草根须粉末,然后跳进去,每次都痛的龇牙咧嘴,但是泡完后又神清气爽。
不知不觉三年过去了,许木森也从刚进来时的十二岁长到了十五岁,个子长高了不少,因为近期一直浸泡药浴,人也比以往白皙不少,加上偶尔走神时心事重重的样,倒有几分出尘的意味。在这里干了三年杂役,对外部的了解比以往陆家村,四方镇那多了很多,加上现在已经十五岁了,在大武国,十五的男子也算个正常劳动力了,余春堂的杂役是三年一考核,通过考核了,可以成为记名弟子,虽然是记名的,但是好歹也是弟子了,待遇跟杂役不可同日而语。但是许木森内心的感受倒是想出去看看,虽然这三年等于是免费劳动力,没有什么积蓄,但是也确实学到了不少药理知识。最主要的是让他有了三年成长的时间,就为这一点他还是蛮感谢余春堂的,否则这三年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很多时候,有些事情你没有想过那么就不会有什么感觉,而一旦你有了一些开头的想法,哪怕现在条件不够成熟让你强迫自己不去想,但已经有了这样的心思萌芽,他总会在不经意之间慢慢的生根发芽直至破土而去,许木森现在的情况就是在等待这个破土而出的机会.
一天一个叫沐剑的杂役弟子,因为痴迷剑术,用他的话说,男人只有仗剑走天涯,轰轰烈烈的走一回才不枉此生,所以即便没有这样的条件支撑他的理想追求,但是他也不放弃自己对行侠江湖的追求。在其他人休息时聊天吹牛睡觉时,他一个人在偷偷练剑;当别人有了奖赏红包都急忙犒劳自己时,他把所有的积蓄攒起来买剑买剑谱。虽然在这些杂役弟子眼中,沐剑是一个另类的人,与他们格格不入,但是他还是我行我素。反而一直存在感很低的许木森倒是和他走的比较近,虽然许木森平时寡言少语,但是他的内心也是不甘永远平庸的,虽然有时候命运的安排让他不得不选择低头,但是却一直没有能让他放弃追求。所以看到沐剑这样的人,他很是认同。在许木森眼中沐剑不甘平庸有改变自己的意愿,而且一直在努力改变着,起码此时此刻沐剑的能力是远远超过许木森的,那把练剑的铁剑也被他耍的虎虎生威。正所谓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一群杂役弟子,还是余春堂的杂役弟子有几个董剑的,都是在看热闹,反正看起来很厉害的样子。沐剑的性格也有点剑客的风范,敢做敢为不愿轻易低头,所以他在杂役弟子中的口碑还可以,但是在管事的眼中,就是有点刺头了,有时候还不服管教,这让他也吃了不少的苦头,不过他还是不改初衷我行我素。
一天,沐剑不知道因为什么事情跟沈管事起了冲突,两个闹的不可开交。从沐剑的角度来说,他已经做好了杂役弟子该做的工作了,而且他也决定不会继续留在余春堂了,所以不想再委曲求全,否则会让他剑道受阻,从此不能仗剑走天下,所以拒不认错。从沈管事的立场看,一个小小的杂役弟子居然不听招呼,他可是总堂派下来的管事,资历地位都比你一个杂役弟子高出不少,所以非要将他驱逐出去。本来这样的事情处理起来不难,正常情况都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能化解的话也是地位低那方先退让或承受损失。但是这次的情况有些特殊,一个管事和一个杂役弟子有了矛盾,总堂下来的一些记名弟子倒是积极了不少。其中以负责入料把关的记名弟子张东最为活跃。甚至他还拿出了沈管事的侄子,沈勇在入料管理的时候私自挪用分堂的药材出去倒卖,然后拾掇了一些沈管事平时耀武扬威的事迹添油加醋的让一些杂役弟子起来反抗。因为沈管事平时的为人确实有点跋扈,加上有人煽风点火的,这些杂役弟子一个个愣头青一样的给人当枪使了还很骄傲。
最后这事闹的连总堂那边都给惊动了,还特意派人来调解。沐剑是此次事件的当事人,就算他置身事外都没有办法了,许木森也已经有了去意,所以就算不想当出头鸟也不能拖后腿,跟着大伙的节奏走。开始只是一个杂役弟子不服管教或者客观点是管事为人跋扈欺压杂役弟子,最后演变成了沈管事勾结外人,私吞分堂财货,还有人给扒出沈管事在外养了外宅金屋藏娇,从分堂侵占的钱财都在他的外宅那里。事情到这里,就算是这些杂役弟子也看出问题了,这是总堂有人要搞沈管事,否则不会因为一个杂役弟子不服管教这么点小事闹这么大的动静出来,但是一来事情已经到这个份上了,就算杂役弟子们现在愿意息事宁人,谁又能保证沈管事不会秋后算账。二来这位总堂派来的管事大人,平时做事做人也确实够可以的,除了他侄子外都没有一个人替他说过话,连项大师都在装傻充愣。最后总堂决定,将沈管事驱逐出余春堂永不再用,其侄子降为杂役。
事情到此结束,大家生活继续,杂役弟子们继续当他们的杂役弟子没什么改变。改变的是原来沈管事的差事由入料部的记名弟子张东担任,以前所有分堂的权限也都做了调整,一个月后沐剑也自动离开了余春堂。临走时许木森去送行,两人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淡淡的说:过不了多久我也要离开了。沐剑回了两个字:保重。转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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