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都市连载
小说推荐《皇帝抄我家?我用空间搬空国库》,是作者“安安不黑”独家出品的,主要人物有陆晚音谢璟,故事节奏紧凑非常耐读,小说简介如下:重回最初的时代,她带着异能空间回归虐渣。回忆起之前那些破人破事,这辈子她开大金手指直呼“放马过来”。刚醒新婚丈夫全家被抄,她决心不给皇帝留一粒米,空间够大全部装起来,流放路上太辛苦,拿出灵药治百病,食物不够灵土种田一天一结,过的比皇帝还潇洒享受。治好夫君筋脉,默默挣钱等着一家人一起杀回去,让那个见异思迁、卸磨杀驴的皇帝看看这天下他坐不坐得稳.........
主角:陆晚音谢璟 更新:2023-12-21 07:1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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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陆晚音谢璟的现代都市小说《皇帝抄我家?我用空间搬空国库》,由网络作家“安安不黑”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小说推荐《皇帝抄我家?我用空间搬空国库》,是作者“安安不黑”独家出品的,主要人物有陆晚音谢璟,故事节奏紧凑非常耐读,小说简介如下:重回最初的时代,她带着异能空间回归虐渣。回忆起之前那些破人破事,这辈子她开大金手指直呼“放马过来”。刚醒新婚丈夫全家被抄,她决心不给皇帝留一粒米,空间够大全部装起来,流放路上太辛苦,拿出灵药治百病,食物不够灵土种田一天一结,过的比皇帝还潇洒享受。治好夫君筋脉,默默挣钱等着一家人一起杀回去,让那个见异思迁、卸磨杀驴的皇帝看看这天下他坐不坐得稳.........
天牢。
被陆晚音一通教训后,谢家人都明白了。
新嫁来这位夫人,是个顶顶难惹的狠角色。
“扫把星”、“丧门星”之类的话,是没人再敢说了。
这一夜抄了国库、皇宫,又回辰阳侯府报了仇,再跑到大狱里给谢璟辞疗伤。
陆晚音感慨自己真是年轻力盛。
再年轻也经不住这番折腾,她累得哈欠连连。
流萤见她困倦,连忙拾了杂草铺好:“夫人,您歇歇吧。”
陆晚音点头坐下,轻轻靠在流萤肩膀上小憩。
谢家的男儿们围在一起讨论,谋划着以后如何生活。
总归是逃不掉流放,也只能绝境求生,寻一条出路了。
谢家的女儿们,眼泪早流了一地。
往日里锦衣玉食,连恭桶都要用镶玉的。
由奢入俭难。
何况是一下落到这步田地,她们无论如何都没法承受。
于是这份痛苦和埋怨,尽数施加在谢璟辞身上。
见陆晚音累得睡了,一群人又开始怨怼。
三房谢德义的正妻柳氏,哭哭啼啼地控诉:“当上大晟的将军,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如今居然去谋反,害了一家子人。”
“我女儿月眠好不容易和相府定了亲事,却遇到个抄家流放,这辈子就这么完了。”
她这一抱怨,林文彬的媳妇董氏也忍不住了:“我儿本是新科状元的料,却要陪着你这种人流放,真是造孽啊……”
陆晚音掀起眼皮,无语凝噎地看了眼董氏。
这女人,真是吹牛皮不打草稿。
董氏育有一儿两女,儿子林庭宇年满十四,日日游手好闲。
大晟的赌坊、妓院,哪一家不认识他?
还新科状元,依陆晚音来看,新科赌徒比较恰当。
也不对,这小子十赌九输。
蠢得没边儿。
听他娘这么说,林庭宇倒是脸不红心不跳,自信地昂起脖子:“没错,我本有机会考取功名,这下可好,仕途全给毁了。”
陆晚音闻言冷笑一声:“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林庭宇的自信瞬间消失,缩了缩脖子,咂摸着嘴不敢多说了。
三房的方姨娘也嘀嘀咕咕:“得了千钱想万钱,当了皇上还想成仙呢!”
老夫人被这群人气得头疼。
这群人平日吃喝都靠谢璟辞,可现在璟辞如今昏迷不醒,却只顾着怪罪。
老夫人捂着胸口斥责:“小子们不懂事就算了,你们这群人也不懂事吗?璟辞这些年尽心尽力,如今遭人污蔑,你们却也不懂事污蔑他。”
老夫人痛心疾首:“你们有什么资格责备璟辞?!”
谢家人一向以利益为重,眼下谢璟辞都这样了,更没人敬她这个老夫人。
方姨娘是谢德义从妓院赎回来的,因着身份没少被府里的人看不起。
老夫人尤其是,对她总是横挑鼻子竖挑眼的。
从前她忌惮谢璟辞,自然不敢表现出来。
如今落到大牢,还有什么好忍辱负重的?
她毫不留情地顶撞:“他害了我们一大家子,怎么就没资格了?”
“你!”
老夫人气地说不出话来。
陆晚音也睡不下去了,她缓缓给老夫人顺着气儿:“奶奶,让她们说吧,也说不了多久了。”
众人一听这话,都瞬间炸了。
陆晚音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说叫说不了多久了?
陛下只说了流放,没说要杀他们啊!
陆晚音冷笑,皇帝是没说杀他们,可是她会啊。
要不是怕被皇帝再逮着机会给谢璟辞安什么别的罪名,她一定现在就把她们全杀了。
现在留着也能让谢璟辞看清楚,他平日里拿命养着一群怎样狼心狗肺的东西。
反正谢璟辞身子好透了,凭他那一身功夫和头脑,就算流放他也有机会绝地翻盘。
陆晚音不仅是相信谢璟辞,更是相信她自己的本事。
有她在,就算一手烂牌又如何?一样能打出王炸。
谢璟辞和陆晚音的想法不谋而合。
现在不能动手,但流放的时候却能。
居然有点期待赶紧流放了是怎么回事?
到时候倒要看看她们还敢不敢骂!
他狠狠地咳嗽两声,仿佛要把肺咳出来似的。
陆晚音和他远远对视,假装没看到他求救的目光,扭过头暗笑。
徐伯气得舌战群儒……啊不,舌战一群白眼狼。
“一群狼心狗肺的东西,你们还有脸问!将军平日里可曾亏待过你们?!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不懂吗?如今他虽然落魄,但将军若有事,你们以为大家还能逃过一劫吗?”
徐伯是个明白人,可惜这群人,脑子不正常。
柳氏撒泼似的:“没他我们日子一样好。再说谁狼心狗肺?要不是当时我看他可怜,喂他几口饭吃,谢璟辞早在八岁那年就饿死了,还哪有今天的谢将军?!”
方姨娘也斜睨着徐伯:“就是,他一个小辈,尊老爱幼还用说吗?给长辈养老是他该做的!”
徐伯气得吹胡子瞪眼,伸手指着她们,嘴唇颤抖着:“你……你们……迟早遭报应。”
这话陆晚音倒是认可,所谓天道好轮回、不是不报日子未到。
上一世她们罪孽深重,这不,上天让她重生回来报仇了。
“大哥哥。”
谢星霓蹲在谢璟辞不远处,小声问:“大哥哥,我们会不会被卖到教坊司啊?”
她是三房赵姨娘的女儿,年方十三。
由于是庶出的小姐,性子又懦弱,在谢府几乎算半个透明人。
“大哥哥,你能不能想想办法,我不想去教坊司。”
她虽然年纪不大,但知道在将军府,没有这个大哥哥谢璟辞办不到的事情。
眼下,即便谢璟辞如此狼狈,她也不知道该依靠谁。
谢星霓越说声音越小,到最后憋不住哭了出来。
经她一提醒,年轻的女眷们忽然想起来这一茬。
抄家落狱太突然,都没来得及谋划后路。
“肯定是了!”
周氏的女儿谢雨烟顿时面如死灰:“入了教坊司,那就是任人玩弄的……”
余下的话她没说,可众人都心知肚明。
一群高高在上的世家小姐,忽然沦落到教坊司里,去取悦那些拿钱风流的臭男人。
这简直比死还折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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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雨烟平日里仗着将军府的威风,随意欺凌那些家世低微的小姐们。
如今,却落得这个下场。
她甚至不敢去想,那些小姐们背地里会如何作贱她。
谢雨烟越想越是绝望,忽然起身愤然:“要我去教坊司,不如让我死在这里。”
说罢,她摸着墙壁就要撞。
这世道女人身份本就低微,更莫说去了教坊司那种地方。
的确是生不如死。
陆晚音看了她一眼,声音寡淡地道:“你们去不了教坊司。”
谢雨烟一愣,眼睛定定地望着她:“什么意思,你是说……你打算救我们?”
她们都是依附谢璟辞的,但陆晚音不同,她背后还有个辰阳侯府。
谢星霓也是大喜过望,眸光闪烁着,仿佛看到了救星。
却听陆晚音道:“不是,我意思是,你们会被流放去军营,做军妓。”
意识到被耍,谢雨烟气昏了头,怒骂道:“你才是军妓!一个庶女替嫁,恐怕也是做妓爬上来的!”
陆晚音手里拿着银针:“死到临头了还有心思给别人泼脏水,就是不知道受了我这银针,还能不能这么嘴硬!”
谢雨烟吓得大叫着“不要”,连滚带爬地躲到了周氏身后。
谢星霓垂头丧气,蹲在墙角默默流泪。
陆晚音记得,上一世谢星霓被送到军营做军妓,没撑多久就撞墙自杀了。
倒是谢雨烟,现在演的是一副贞洁烈女。
可送到军营以后,不知道她耍什么手段,竟然逃到敌方做了奸细,还提供了不少有用的信息。
真是人不可貌相。
谢月眠绝望地坐在墙角。
她幼学习琴棋书画,十四岁时女红名誉全城。
说媒的人踏破门槛,都说她有当家主母的端庄大方。
好不容易托人搭上了相府,牵线说了婚事。
可如今却要去……去做军妓。
那地方条件艰苦也就罢了,可要让她去被万人骑,做一个靠身体取悦男人的玩物。
想到这里,她不禁涕泪涟涟。
一时间哀嚎四起,男人们胸中郁结,也没心思安慰,便放纵她们哭去。
三房柳氏的小女儿谢云歌,才六岁年龄。
见姐姐们都在哭,她虽不明所以,却也跟着哇哇哭。
哭着哭着,她从角落里捏出一只死老鼠,破涕为笑了。
她拎着老鼠尾巴,咯咯大笑着:“娘你快看,这里有一头猪猪哎。”
柳氏吓了一跳,捏着谢云歌的手甩开:“云歌儿快丢掉,傻孩子,这哪里是猪,这是臭老鼠!”
谢云歌不听,捏着那老鼠在牢里到处窜,吓得女孩子们没心思再哭,连连尖叫着躲开。
转眼间天光大亮,光芒透过大牢上方一个拳头大小的方窗照进来。
陆晚音解了他们的银针。
周氏一边活动身体,一边怒瞪着陆晚音。
可她已经领略了陆晚音的招数,什么都不敢做。
除了谢德曜的眼睛和谢德睿的手腕,其余人都慢慢恢复了正常。
两个狱卒带着食桶过来,他们打开放饭的小门,将食桶丢了进去。
敷衍牲畜似的,那狱卒极其轻蔑地说:“吃吧。”
谢德义凑到食桶前看了眼,顿时火冒三丈:“你们这哪里是给人吃的?!分明是对付牲畜的。”
狱卒冷哼一声,鼻孔对着谢德义说:“有的吃就不错了,阶下囚还挑三拣四。”
谢子谦扒拉着牢门,伸手想去抓那狱卒:“我警告你,别欺人太甚。”
“哟!”
狱卒看乐子似的,盯着谢子谦问:“就欺负你怎么了?将死之人还嚣张。”
确实,都已经在大牢里了,还有什么资格挑?
谢德义是个能屈能伸的,连忙凑上去赔着笑脸。
他狗腿子一样:“狱差大人,您看我们这有老有小,东西确实不能吃,能不能通融一下?”
狱卒食指勾着钥匙甩动,他点了点谢德义,眼神贪婪:“也不是不能通融,只不过……”
这个眼神谢德义再熟悉不过了。
不过,从前都是他这么看别人,如今攻守之势异也。
他连忙点头:“好说好说,狱差大人您稍等。”
谢德义转过头,声音忽然变得威严起来:“想活命的,身上的钱财珠宝,通通交给我。”
陆晚音冷笑。
连皇宫国库的都在她空间里,将军府还能剩什么?
果然,大家都沉默了。
谢德义急了:“我再说一次,都交给我,否则谁都活不了。”
柳氏扒拉着靴子,从鞋筒中摸出一根珍珠手串。
而后恋恋不舍地交给了他。
谢德义也掀起衣服从亵裤里掏出几张银票。
有他俩做了表率,为了不饿死在牢里,大家也开始搜刮着身上的财物。
周氏迟疑着,但为了不做饿死鬼,也还是摸了一只金钗扔给他。
二房的张姨娘和钱姨娘,分别给了一块翡翠镯子和白玉玛瑙。
三房的方姨娘一掀袖筒,手臂上露出两只明晃晃的金镯子。
没一会儿,谢德义面前便堆满了宝贝。
他拿了几个贵重的,当着狱卒的视线,塞进了自己的衣裤当中。
那俩狱卒哪里见过这么多宝贝,眼睛都快看直了。
不愧是将军府,抄家了还藏这么多宝贝。
果然,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往日里大门户抄家落狱,狱差们都能捞到不少油水,可他从来没见识过。
若不是这原本的狱差被蛇吞了,恐怕下辈子也轮不到他。
谢德义拿着两串珍珠项链,一只翡翠镯子,塞到狱卒手里。
他乞求道:“狱差大哥,麻烦您多给些吃食,我们这上有老下有小的。”
那狱卒一把拽过宝贝,冷哼一声:“等着吧。”
他们拿着宝贝走了,谢德义趴在牢门上等着。
可左等右等,就是等不到那俩狱差。
约莫一炷香的时间过去,谢德义才反应过来。
自己被那俩狱卒给骗了。
他淬了口唾沫,怒骂:“一群天杀的玩意儿!”
可眼下人为刀俎我为鱼肉,除了认栽也没别的办法。
柳氏气得以头抢地:“谢德义,我真是倒了八辈子霉,怎么就跟了你这个蠢东西!”
二房的张姨娘好不容易带出来的镯子,就这么被谢德义骗了,一时之间也气不过。
她冲上去拼命捶打着谢德义:“你把我的东西还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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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湘柔被绿芙拉了出去。
直至房门被合上,辰阳侯的怒斥仍未停止。
陆湘柔的心生生被碎成了无数瓣。
绿芙战战兢兢安慰:“小姐,侯爷应该是重伤难受,一时半会儿控制不了脾气,您别往心里去。”
陆湘柔将手帕都快要绞烂了。
她恨恨盯着门板,仿佛能将门板给盯穿了。
“我竟不知爹爹这般在意陆晚音那个贱人!他既然不肯杀她,那我就替他去送送他那叛国贼野种!”
陆湘柔转身往府外走去。
绿芙:???
她实在是不能理解自家小姐的脑回路。
自家小姐到底是怎么从辰阳侯的举动中,看出辰阳侯在意陆晚音的?
要真是在意,怎能眼睁睁看着陆湘柔欺凌陆晚音十几年,从来都袖手旁观?
秋高气爽,枫叶尽染,一行行大雁划过蔚蓝的天空。
通向大牢的街道上挤满了人,陆湘柔不得不戴上斗笠提前下马车。
在绿芙的帮助下,她使出吃奶的劲儿往人群里挤。
“让开!都让开!”
上千名擐甲执兵的锦衣卫如利刃出鞘,以锐不可当之势向押送队伍奔来。
远远望着他们靠近,陆晚音还在不遗余力地怂恿着谢璟辞。
“……你想想啦,大晟危亡之际,是你谢璟辞力挽狂澜!你在战场厮杀的时候,皇帝日日躺在温柔乡里纵情声色。”
“你和你的将士饿得啃树皮的时候,他怕人下毒害他,一盘菜最多只吃三口……”
“这样的皇帝,你非要愚忠的话,就只能是自取灭亡。”
听着这些赤裸裸的挑拨之词,谢璟辞对陆晚音的口无遮拦十分无奈。
整个大晟,也只有她敢说这种话。
无奈的同时,他也确确实实下了决心。
但他倒不是被陆晚音蛊惑,而是当今天子的确不仁。
听着越来越近的甲胄声,谢璟辞遥望向登天塔塔顶。
他神色怅然:“你说得对,我何必自找死路?”
秋风拂起他鬓边散落的墨发,也吹起了他染满鲜血的衣袂。
身后一树枯叶纷纷扬扬地落下,愈发显得他孤寂与萧瑟。
陆晚音拍了拍谢璟辞的肩,笑道:“路有万万条,你觉得被逼踏上了不归路,兴许才是真正的康庄大道。”
说着,陆晚音眼里的笑意渐深。
她自己不就是一个活生生被迫改道的例子吗?
第一世她还是个困于后宅、什么都不会的女子,却突然被丢进危机四伏的末世。
刀尖舔血的日子里,她磨砺了自己,成为独当一面的强者。
现在虽然重回到等级森严的古代,但她绝对不会再被这些束缚。
伤害她的人,就算是她亲爹,那也得付出代价。
谢璟辞也一样。
皇帝不让他活,那就换个皇帝。
反正他有这个实力。
总而言之,只要看得开,条条大路通罗马。
谢璟辞是个武将,忠君爱国的思想早已深入骨髓。
可看着陆晚音对于谋反,非得不排斥不畏惧,甚至还有些期待的样子。
他越来越好奇,自己这位夫人,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不过眼下他更在意另一件事。
他叹了口气道:“一将功成万骨枯,踩着那么多尸骨上位,良心到底难安。”
“伤口腐烂了,你觉得应该狠狠痛一次,将腐肉都割掉好?”
陆晚音说着顿了顿:“还是应该留着它不碰,任由它扩散,取走你的性命?”
似乎是为了证明陆晚音的话,锦衣卫统领侯元基纵马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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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丝毫不怕踏伤了百姓,引得百姓仓皇逃跑,怨声载道。
侯元基却不想着安抚,反而纵马绕着谢璟辞一圈。
他居高临下俯视谢璟辞,仰天大笑。
“谢璟辞啊谢璟辞,没想到你会有落到本官手下的一日吧?此时此刻,你可曾后悔当日为难本官?”
当初谢璟辞刚从边关回京,撞破侯元基强占农田一事。
他直接告到皇帝面前,逼侯元基不得不去向那等贱民赔礼道歉。
要不是因为侯元基家世深厚,早就被夺职下狱了。
冯吉到底信了乌鸦护佑是天意,连忙好言劝道:“谢将……谢璟辞毕竟为大晟开疆拓土……”
“冯吉!”
侯元基冷声警告:“陛下已将押送谢璟辞的差事交给本官接手。你若执意要为了这罪臣得罪本官,倒是想想,你这羽林卫统领的位置能坐多久?”
侯氏一族的先人是开国元勋之一。
侯元基的父亲,也是当今皇帝跟前的红人。
冯吉握紧拳头,胸腔起起伏伏,终究不敢得罪。
谢璟辞微仰起头,下颌线凌厉:“侯氏一族恶贯满盈,迟早作茧自缚。你最好祈祷我谢璟辞没有翻身之日,否则,我迟早又一日,要彻彻底底清算你侯氏满门的罪!”
“呦,真是吓死本官了!”
侯元基浮夸地露出害怕之色:“你不会以为,自己还是那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战神吧?”
他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似的嘲讽大笑:“别说以后翻身,你先熬过接下来的冬日寒风侵袭,再来威胁本官吧!哈哈哈哈哈!”
毫无疑问,流放的路上,最难熬的不是冬日的寒冷。
而是侯元基的刁难。
可惜,遇上陆晚音,还不知道谁刁难谁呢!
“吼!”
侯元基笑声还未落,胯下的马儿突然高亢地嘶鸣两声。
他还没反应过来,骏马便不受控制地扬起前蹄,疯狂抖动着。
分明要把侯元基甩下来才肯罢休!
百姓当即离得远远的,生怕成了马蹄下的冤魂。
侯元基惊恐万分地拽着缰绳,努力控制着骏马:“都瞎了吗!还不快来帮忙!”
要真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自己的马摔下来,侯元基这脸也就丢光了!
陆晚音轻轻转动手腕。
就见那马儿抖得更疯狂了,前蹄似乎要到天上去。
侯元基的属下连忙过来帮忙。
却不想那马儿好像有意识一样,硬是避开了众人!
“啊啊啊!”
侯元基尖叫着,直直地被甩了下来。
砰!
侯元基实实在在地在谢璟辞面前,摔了个五体投地。
陆晚音冲着马儿眨了眨眼,踢了一脚摔晕过去的侯元基。
“喂!没过年呢,怎么行这么大的礼啊?”
侯元基悠悠醒来,便觉得嘴里一阵腥甜。
手下七手八脚地把他扶起来:“大人,您没事吧?”
侯元基满脑子只有陆晚音那句“这么大的礼”。
他舔了舔唇,才发现自己鼻血流进嘴里了。
听着周遭百姓低低的耻笑声,他意识才回笼。
侯元基当即怒目而视向骏马:“杀了它!给本官杀了它!”
这个畜牲,居然害他如此丢脸!
陆晚音神色一黯,赶紧下令:“快跑!”
骏马嘶鸣一声,果然转身就跑。
刚从手下腰间拔出来刀的侯元基,被马尾巴照脸狠狠的一下。
瞬间就呼肿了。
百姓们刚才还压抑的笑声,瞬间炸开了。
连扶着侯元基的手下,也忍不住笑出来。
侯元基脸都涨成了猪肝色,挥舞着手里的刀:“笑什么笑!都不许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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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解差交换个彼此知晓的眼神,舔着牙齿,似饿狼般兴奋地向人群逼近。
不就是借抢东西之名,行揍人之实嘛?
他们可是擅长得很!
一解差猛地向最近的玄七推去:“你们可不是百姓,再不滚远点儿,老子可不会手下留情!”
可下一刻,他脸上的笑就僵在原处了。
因为,他根本推不动玄七。
解差不甘,用尽吃奶的劲儿再推。
可连着几次,也没能撼动玄七分毫。
“没用的东西!”
玄七垂眸俯视解差,眼角眉梢都溢满鄙夷之色。
他声如洪钟:“众卫听令,誓死护卫乡亲。”
“是!”
威武勇猛的亲卫眼神肃杀,蓄势待发。
哪怕手脚受到束缚,他们仍以身为盾,坚定不移地守护身后的百姓。
侯元基万万没想到谢璟辞的人,还真敢动手。
“打!我倒要看看这群叛君之徒,还敢嚣张到什么程度!”
解差早就想痛打落水狗了。
一令下,他们手脚并用,招招直奔亲卫的命门而去。
骁勇善战的亲卫此时受木枷和脚链的拖累,行动十分不便。
以至于双方竟然打成了平手。
但强者从不抱怨环境。
陆晚音见一个解差向玄七的后脑勺挥拳,大声喊道:“玄七,转身,抬起木枷!”
出于信任,刚踹翻一人的玄七立刻照做。
他都还没站稳,木枷就挡住了那沉重的一击。
而偷袭的解差却被木枷反震回来的力,疼得嗷嗷直叫。
“谢夫人!”
这一提醒,打开了亲卫的思路。
接下来的对打中,他们不管出击还是防守,都把木枷利用到极致。
愣是把解差逼得拔出了刀。
如此,玄七等人故意刺激解差。
等解差挥刀相向之时,他们就将木枷伸到刀刃之下,借力砍断木枷。
随着越来越多木枷被砍断,亲卫皆若蛟龙出海,所向披靡。
又几个回合,所有解差都被摁倒在地。
玄七手执长刀,架在侯元基脖子前。
“该结束了吧?”
长刀森寒若冰,反射的凛凛光芒,彰显着它削铁如泥的锋锐。
侯元基两股战战,却不甘跟一个亲卫示弱。
他顽强地对谢璟辞喊:“谢璟辞,你的人要杀朝廷命官,你还管不管?”
“一个不把人命放在眼里的狗官,杀了就杀了吧。”
囚车里,谢璟辞正低头看百姓塞进来的东西。
他甚至连头都没有抬起:“奶奶,你后边还有一个。”
老夫人向后看去,果然看见个钱袋子。
她一边转身捡起,一边叹道:“真是灯下黑,就在我身边呢,我竟一点都没察觉。”
侯元基看到,老夫人将钱袋子放到左手边。
估摸推算,那里堆放着不下二十个大小相似的钱袋子。
侯元基瞪圆了眼:“刚才他们打架,你们在捡钱?”
“有问题?”
谢璟辞的语气太过正常。
却不知,侯元基心里如同被惊天巨雷劈了似的。
如此满不在乎的态度,不仅仅是因为他笃定,他的亲卫能打赢。
更是因为,他完全不畏惧反抗锦衣卫。
甚至,更不在乎是否违逆皇帝的旨意!
“疯子!不要命的疯子!”
侯元基哪儿还敢再和谢璟辞硬碰硬?
他面色苍白,连声道:“我投降我投降!你快让你的人放了我!”
谢璟辞看向陆晚音:“夫人意下如何?”
陆晚音给了他一个赞许的眼神,顺杆子往上爬:“可以放了你,但我很不喜欢带着枷锁上路。”
“卸!卸!卸!你说怎么着就怎么着!”
刀都架在脖子上了,侯元基不怕对方提要求,就怕对方不提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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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收百姓粮食和盘缠,他就更不可能管了。
陆晚音的枷锁被亲卫卸下。
她扭动着手腕:“可以放人了。”
“是。”
玄七的剑一移开,侯元基就跟被鬼追了似的,屁滚尿流跑开。
其他亲卫也松开了解差。
被保护得毫发未损的百姓,看到他们一齐落荒而逃的场面,顿时为谢璟辞等人抚掌称赞。
没了不和谐的人,谢璟辞坚决要将盘缠都还给百姓。
百姓自然是不肯的。
于是,陆晚音一只眼欣赏提前上演的新年特别节目——塞红包。
另一只眼,则是望着远方跛着脚跑路的侯元基。
嘴里还有节奏地念着“一米六一米七,一米六一米七”。
送别依依不舍的百姓,一行人还需要赶路。
三十斤的木枷被卸掉了,可手脚上总共四十斤重的铁链,却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卸的。
这对于遍体鳞伤的谢家众人来说,根本无济于事。
谢德睿的双腿跟棉花做的一样,完全使不上劲儿来。
他咬牙用尽全力也迈不开步伐:“官爷,走不动了!我真走不动了!求您停一下让我缓缓吧!”
柳氏气喘吁吁,眼冒金星,哭着哀求:“一刻钟好不好?我都要被晒成肉干了,您就让我们休息一刻钟吧。”
其他人也是怨声载道。
一个个的,四肢都跟随时能分崩离析似的。
江氏眼前忽明忽暗的,走到哪儿都不清楚。
她想要说话,嘴唇却干得张都张不开。
伸出舌头舔了舔,可嘴里也没有水分,喉咙更是火辣辣地疼。
让我休息下吧!
饶是在这么渴的时候,她最想的还是停下来休息。
但身体已经撑到了极限,眼前忽然晃了下,江氏就晕倒了。
谢远泰抬了抬脚。
却没能抬起来,索性眼不见心不烦。
倒是谢德曜三兄弟,想借此将事情闹大,企图能换得歇息的机会。
同样负伤的解差,被吵得心烦气躁。
他们对付不了谢家的亲卫,还能对付不了这群弱鸡?
不堪其扰的解差,将攒了一肚子的气都往谢德曜三人身上撒。
“干你奶奶的!老子都没喊累,你个罪犯也配喊累?要不是你们这等玩意儿,老子现在还在京城里吃香的喝辣的!”
谢德曜三人顿时被解差揍得哭爹喊娘,连连告饶。
有解差怨江氏生事,气得连她也暴揍一顿。
“他娘的贱骨头!没死就给老子往前走!把老子害成这模样,你爬也得给老子爬过去!”
那跟铁锤一样的拳头,一拳一拳都快要把江氏给砸散架了。
江氏愣是被疼醒。
她无力反抗,仰面朝天哭嚎:“你打吧打吧!最好把我打死了算了!我不活了不活了!呜呜呜,反正不是被累死就是被打死,早死一日,我就能早点解脱!”
撕心裂肺的喊声,很快传到了队伍最前方。
侯元基太阳穴上的青筋跳个不停。
他被马摔了两次,没了两匹马,被迫带着满身伤坐上囚车。
还要被这些刺耳恼人的哭喊折磨。
这差事,要的是他的命吧?
侯元基忍了又忍。
“侯统领,要不你就发发善心,让他们歇歇吧!要是还能走,也不至于上赶着挨揍啊!”
陆晚音并不在乎谢家众人的死活,却有点心疼那些无辜受累的家丁和丫鬟。
于是,嘴里跟念经似的念个不停。
“再说了,解差一打他们,他们就落我们好大一截,可是不打他们,他们也走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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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姨娘被谢安泰拉到身后,得了片刻喘息。
却不想她一呼吸,从脸到胸前的伤都被牵扯到,疼得她半条命都快丢了。
她是二房的姨娘,最恨的也该是二房的江氏。
奈何江氏无女,她便只能将三房的谢月眠、大房的谢雨烟推出去。
好在那些狱卒只寻了谢月眠,没来得及提到谢雨烟,就被陆晚音吸引了注意力。
要不然她母子二人,是无论如何都抵不住大房、三房联手报复。
不过真是可惜,那些狱卒竟然会畏惧谢璟辞一个残废,放过了陆晚音。
如此想着,张姨娘从谢安泰身后探出头来,目光如同毒蛇一般怨毒嗜血。
就这两日的牢狱生活,独自享用食物的陆晚音,已经飞速发展成她最记恨的人之一。
都落了难,又都是女子,凭什么陆晚音能过得那么惬意?
凡是经历过战场厮杀的人,都能在第一时间察觉到这藏在暗处,却恶意满满的眼神。
谢璟辞抬眸,冷锐的视线似剑尖般射向张姨娘。
张姨娘当即如惊弓之鸟,猛地缩回脖子。
但是,还不等她藏好,眼前闪过一道银光。
她眉心骤疼,瞳孔随之变大,紧接着眼前就彻底黑了下来。
嘭——
肉体砸向地面的声音十分沉闷,所有人都往发声处看去。
就连盛怒中的柳氏都停止了谩骂。
“姨娘!”
谢安泰扑到张姨娘身上,摇着她的身子,企图将她唤醒。
显然,他是在做无用功。
那么一个前一刻还活生生的人,眼下竟是睁着眼死不瞑目。
周围胆小的妇孺们被吓得嚎啕大哭。
谢德睿、谢德义及猜到发生了什么的谢德曜,脸上也都没了血色。
谢安泰已然哭红了眼,痛失生母的他自然忽略张姨娘眉心的伤。
只一心认定,是柳氏出手太狠而杀了张姨娘。
他顿时如厉鬼般冲向柳氏:“你害死了我姨娘!我要杀了你!”
柳氏确实心肠歹毒,常以磋磨妾室为乐,对隔房的张姨娘也不曾手软过。
但是她从没想过有朝一日,她会亲手杀人。
“不,不,不是我……”
柳氏拼命想逃走,却手脚发软,根本抬不起来。
两儿子也慌了,赶紧架着她慌不择路地跑。
谢德睿惊恐地把目光从张姨娘的眉心处,移到对面,悠哉坐着的陆晚音脸上。
阴暗混乱的牢房中,她面色红润,精气十足,嗑着瓜子看戏一般地,看着谢安泰几人你追我逃。
与一个坐在戏台下的看客无异。
可是,整个牢房里只有她有银针。
也只有她,能远距离操控银针杀人。
除了那四人外,牢房里的其他人也渐渐察觉到此事。
随着“咔嚓咔嚓”的嗑瓜子声,他们越来越觉得毛骨悚然。
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才能在杀人以后悠闲自得地看热闹?
谢德睿不在乎张姨娘的死活,也不介意儿子谢安泰追杀三房的人。
但谢德义却不能不管妻儿。
他于是磕磕巴巴提醒:“安泰,张姨娘……眉心被银……银针扎穿……穿了。”
三房长子谢知礼耳聪目明,闻言赶紧指着张姨娘的尸体大声重复谢德义的话。
几遍过后,谢安泰不得不停下来,目眦欲裂的双眸看向张姨娘。
她的眉心正在汩汩地流血,就这会儿的功夫,整个额头都被染红了。
啪啪!
两声轻拍手掌的声音突兀地响起,众人循声看去。
陆晚音慢条斯理地拍下手上的瓜子碎屑,“啧啧”一声,目光浅淡地从谢家众人脸上一一扫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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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与谢安泰对视。
杀人一事太过惊悚,以至于只需要陆晚音一个眼神,就能将谢家众人都给吓得两股颤颤。
谢安泰咽了咽唾沫。
方才那要将凶手千刀万剐的气焰,竟瞬间如风中残烛般了。
将所有人的怂样儿看在眼里,陆晚音暗叹。
谢家由上到下除了谢璟辞,都是一窝怂蛋。
她凉凉道:“你们之间玩什么心机,耍什么手段,我不管。但是谁敢惹到我头上,她就是你们的下场。”
之所以要这么说,属实是陆晚音对于谢家人的纠缠有些腻了。
谢家人本就没什么能耐,眼下唯一能对付她的方式,就是拿长幼尊卑来道德绑架她。
但她连生父都报复了,还会在意这些?
他们时不时蹦出来针对她的行为,于陆晚音而言,就是又菜又爱玩。
她想看热闹的时候,他们怎么蹦跶都行。
但她腻味的时候,他们就必须消停。
陆晚音举止懒散,语调悠然,却明明白白地透露出令人不可反驳的霸道。
周氏瞧了眼张姨娘的尸体,紧紧攥住儿子女儿的手。
“死的又不是大房的人,咱别凑那热闹。”
尽管周氏因为恐惧,发出的声音皆是气音儿,但在这落针可闻的牢房里,足够传到每个人的耳朵中。
谢知礼、谢知信赶紧将柳氏拉回谢德义身边坐下。
二房江氏、钱姨娘等与张姨娘积怨已久,此时更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谢安泰将希望寄托于父亲谢德睿身上。
却不想谢德睿讪讪而笑:“你娘那样的姿色,今日的事肯定少不了,死了也算解脱了。”
望了望谢德睿,又望了望张姨娘,谢安泰第一次感受到父亲的凉薄。
就算他撼动不了陆晚音,但连一句公道话都说不了吗?
说不了!
谢安泰想到陆晚音的脸都浑身战栗。
方才他姨娘就躲在他身后,没有人比他更清楚,那根银针从他肩头擦过时有多凌厉。
只差一点点,就能划伤他的肩膀。
他应该是所有人当中最早知道真凶是谁的。
可他不敢和陆晚音硬碰硬,又不甘隐而不发,只能将这口气尽数撒在柳氏母子身上。
此时轮到他直面陆晚音的时候了,他依然打心底里畏惧。
恐惧和愤恨在心底交织,却先击垮了谢安泰。
他只能将张姨娘抱到角落里,一边为她清理仪容,一边抽泣。
悲痛的哭声很难不令人动容,各怀心思的谢家人难得都沉默了。
陆晚音很满意现状。
她迎着始终灼灼锁在她身上的目光,勾了勾唇:“你这模样,是觉得我很残忍?”
眉眼弯弯,看着很纯然无害,仿佛是单纯有此一问。
但谢璟辞莫名确定。
若自己答得不如她意,她能立刻和他划清界限。
谢璟辞从一个小小的兵卒,一路升至功高震主的战神。
他经历过无数次生死难料的厮杀。
也最明白,有些阴沟里的小人,很可能在关键时刻给自己致命一击的道理。
陆晚音刚嫁给他两日,此前从未与张姨娘有过接触,张姨娘都能对她生了歹心。
如此小人,留着养痈为患?
且他身上的伤都痊愈了,若不赞同陆晚音的行为,在她出手之前就能阻止。
“斩草除根,夫人明智。”
谢璟辞莞尔,深邃的眼柔和如春水,倒映着陆晚音倾城的容颜。
仿佛带着神秘的魔力,能将她吸入了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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