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梓已经等得不耐烦，“我是不会去的，要是没什么事的话我挂了。”
江雪燕连忙说：“欸，等等。”
她像是被鬼上身，突然换了一副语气说：“既然你对我们这么不满，那你回来我们当面商量一下吧。”
“商量什么？”程梓眉头皱了皱，这妖婆又想作什么妖法。
江海燕：“现在你也成年了，赵总那里你不想去，我们也逼不了你，但是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看看一次性给我们多少钱。”
“然后呢？”程梓冷冷地问。
江海燕：“然后，如你所愿我们跟你脱离领养关系。”
脱离关系？
虽然知道事情应该不会这么简单，但是这个诱惑对于她来说实在是太大了。
她只是犹豫了三秒钟。
“行，我现在过去。”
她等着结束这段可笑的领养关系，已经等得太久了。
匆忙挂掉电话，程梓从位置上站起来把包背上。
“橙子，你现在去你养父母家？要不要我陪你一起？”封佳佳刚刚在旁边已经听了个大概了，实在是不放心。
“不用，我晚点再联系你。”
“那好吧，我手机开着，她们要是欺负你，你就随时给我打电话。”
知道好友担心她，程梓对笑了笑：“放心吧，她们就是想要钱，还能吃了我不成？”
从咖啡馆出来，程梓咬咬牙打了辆出租，公交车已经配不上她迫切的心。
等到了程家小区门口，看着计价器上的价格，程梓又在心里把他家祖宗二十代问候了一遍。
程梓一进门，江海燕和程语薇两母女端坐在沙发上。
看到她进来，甩了几张纸在桌上。
那快要翘上天的下巴，还有那一甩完美的抛物线看上去像是在她进来前，就练习了无数遍。
就为了装逼成功。
江海燕抬起手矫揉造作地看看新做的美甲，捏着个兰花指，“这份合同你看看吧，要是没有什么问题的话就签个字。”
程梓没说话，拿起那份合同来回翻了几遍，其实也就三张纸。
好像也没有什么大问题，就是这个金额不合适。
“十万？”怕自己看错，程梓又核对了一下后面的大写字母，“你们怕不是有病？”
这笔钱说多不多，说少不少，虽然她现在没有，但是随便在哪里拿身份证做个贷款都能下来。
这家人只差没把‘贪财’两字刻进骨子里，写在额头上。
只要十万，明显不是她们的风格，这不是有病是什么？
江海燕听到她这么说，正准备发飙，被身旁的程语薇扯了扯袖子。
江海燕差点忘了这不是她们今天的目的。
她抬起桌上的西瓜汁喝了一口，“因为我现在着急用钱，而且你也只有这个本事，找你要再多那也只是空头支票。”
虽然这是事实，但程梓还是心梗了一下。
江海燕冷哼一声，接着说：“如果你嫌我们要得少了，我也不介意再把金额往上加一加。”
程梓虽然觉得奇怪，但是合同看上去又没有什么问题，她决定不再纠结这个问题。
拿回去找个律师看看再说。
“那行，我回去研究一下，没什么问题的话，会有律师和你们联系。”
就她，还律师？
程语薇在心里翻了几个白眼。
但是她这人比她妈好那么一点点，面上半分不显。
她从沙发上站起来，腿交叉迈着朝程梓走过来。
像风摇摆柳，简称疯摆柳。
以前程梓看着她好像在打架的两只脚，还在想她怎么不会摔倒。
但是现在已经免疫了。
摔倒最好……
程语薇拿起桌上的果汁，又从从玻璃壶里倒了一杯出来给她，“行，那我们就以果汁代酒，预祝我们这段关系结束得愉快。”
说完，她一口喝尽，又说了句：“你记得早点把钱准备好，妈妈可等着急用呢。”
大夏天，这冰冰镇西瓜汁看起来分外诱人，因为温差，杯子外沿还有一串冰珠子。
以前，这两母女大夏天在家天天喝，防她跟防贼似的。
现在还跟她搞个仪式感这套。
她拿过杯子一口喝尽。
然后‘哐当’一声放在桌上，准备转身就走。
后来，程梓想到那杯果汁，还是觉得轻敌了，这两只狗为了钱已经疯了，还有什么事情是她们不敢做的呢？
她只记得临出门前，看到程语薇那张脸在晃动，一阵眩晕之后，不省人事。
不知道过了多久，程梓终于醒过来。
头很疼，浑身无力。
睫毛颤了颤，慢慢地睁开眼，一时间脑子一片空白。
微微偏头往周围看了看，她发现自己好像是在酒店。
“你醒了？”
一个陌生男人在说话。
程梓吓得瞬间清醒，心脏失频地跳着，大滴大滴的汗浸湿了头发，她一下从床上撑着坐起来。
但是瞬间又跌了回去。
一副苍老沙哑的男声说：“正好，我不喜欢没有反应的死鱼。”
她使劲撑着双手坐起来，然后靠在身后的墙壁上。
单单这个动作，就让她耗费了全身的力气，胸口剧烈起伏，大喘粗气。
她终于看清楚床前站在一个肥头厚脑的老男人，正把他刚刚脱下来的西装裤甩在地上。
只穿了条大红色的四角裤！
脖子上一条和小拇指一样粗的金项链，被他皮肤的皱褶和肥肉夹得若隐若现。
一咧嘴笑，满口的黑牙。
看到这个男人，再结合她现在的环境。
她很快反应过来。
自己应该是被下药了，是谁？
她终于想起晕倒前的画面。
江雪燕？程语薇？
还是，两人都有份？
该死，竟然做到这个地步！
是不把她卖掉，就活不下去了吗？
不管是谁，等她从这里出去以后一定要找她们算账！
但是现在，要怎么出去是个问题……
得想办法逃出去。
她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你就是她们说的赵总？”
夏天衣服本就穿得单薄，一通折腾下来，程梓身上的衬衫扣子已经松了几颗。
老男人搓了搓手掌，一副很兴奋的样子。
身上白花花的肥肉随着他的动作一颤一颤的 。
他说着慢慢朝程梓走近，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不错，很聪明嘛，我就喜欢脑筋好用的女人，这样以后给我生儿子，基因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