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三十七年,在一处僻静的小房子里,传出轻轻的歌声:六宫粉黛流红腻......的的夜舒人不见......
哎,王杰怎么来了?
“亲爱的,你想给我惊喜吗?”她看王杰进屋,就轻轻地拥着他说着情话:“知道我想你了吧。”
“萧倾尘,你真坚韧。”门被推开,一个女人笑吟吟地走进来。
“你是洪牡丹!”看着易容改装的女人,萧倾尘立即拉开了与王杰的距离。
洪牡丹“咯咯”地笑了起来,说:“你耳朵很灵,听得出我的声音。难怪当年选美你能把我击败,得了冠军。这二十年过得咋样?”
“卑鄙无耻!”萧倾尘气得脸色发白。
“哈哈哈哈......看谁笑到最后吧。”洪牡丹拿出手绢挥了一下,手绢掉落在地,她也不去捡,走出了屋子,并把门带上。
“你,过得还好吗?”王杰轻柔地抚摸着她的眉毛、鼻子、嘴唇。
“还不是那样。”萧倾尘奇怪,“你怎么会和她在一起?”
王杰没有说话,用嘴堵住了她的嘴。
......
不对,王杰今天怎么与以往不同?
怎么倒像是自己的前夫文皓。
萧倾尘不知道文皓对自己的爱究竟有多深,但是他做那事时怜香惜玉、生怕压坏了她的动作明显与王杰不同。
“荡妇!”完事后,他打了她一个耳光。
那个稳重端庄的萧倾尘去哪里了?
萧倾尘也回打了他一记耳光,心里说:是王杰教我要这样爱男人,今天来的难道不是王杰是文皓?
她说:“今天要不是看在孩子的面上舍不得打痛了你......”突然她感觉到天旋地转。
“你看我的眼睛与以往有什么不同?”他边问她边气愤地骂着洪牡丹:“妈的,对我也下毒药。”
萧倾尘有气无力地看着他的眼睛说:“你今天眼睛比较好看......”
“对了,我不是王杰,你跟我走吧?”他穿好裤子,恢复了自己真实的声音。
萧倾尘微微摇头,她想问清楚许多问题才考虑跟他走。
“我是文皓,你既然不愿意跟我走,”他从裤袋里拿出一小瓶药水,掰开她的嘴,把药水灌进她的嘴里,说:“咱们来生再见!”
翻肠搅肚的痛,痛得她汗如雨下,眼珠子突出,鲜血从她的嘴里流出来。
萧倾尘咬牙切齿地盯着他说:“若有来生,我决不再做女人!”
文皓看着她昏死过去,抹了一把自己流下的眼泪,又拉起床单擦去她嘴角的鲜血,试图合上她瞪大的眼睛。
反复几次,她一双大大的眼睛始终闭不上。
“死不瞑目吗?”文皓打开她的书桌,把二个抽屉里上千封书信都拿出来,堆在地上。
信封上“萧倾尘亲启”,是文皓自己的笔迹,都是写给她的情书。
他把这些情书连同带有催情毒药的手绢,一同捧到院子里,拿出火柴点燃。
一大堆山盟海誓的情书,在烈火中焚烧,化作了灰尘,似翩翩蝴蝶四处飞扬。
堂堂皖系高级将领,竟然被人害得妻离子散,躲过了老蒋亲信戴笠的间谍,却躲不过黑恶势力“拆白党”的陷阱。什么乱世英雄,终究不过是万丈红尘中俗人一个。
每天他借酒消愁,却忘不掉前尘往事。
院子前,一棵石榴树正怒放着满树的红色小花。
文森大哥说过:人红是非多,花红风雨摧。
我结束了你的痛苦,也能解放我自己。
她那双眼睛美得不像话,她是被她那双眼睛给害的。
“本官得不到的,王杰也休想得到。”
僻静之处,一大批竹林在微风的吹拂下,发出”咦唔“的低鸣。
文皓走过去掏出匕首,快速地砍下一节二指宽的竹子。
他走进屋子,把竹节按在她睁大的眼睛上,他心生不忍,扭过头,用另一个拳头狠狠地砸向竹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