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转,来到了中秋,灯会就在晚上,今日过节,休息,山寨里的人们吃着自己做的月饼,他们在山上呆久了,对灯会不感兴趣,而且他们也怕一行人不要说进城,怕是一到城门口就被抓起来了,还坏了周易和小玲儿的的游玩计划。
傍晚,余晖将天边染的火红,小玲儿在金虎的叮嘱下跟着周易下山了,凑巧今日守城的是那天的那个士兵,他睁大眼睛看着,他见过周易:“你是那个牧公子的表妹,我见过你,进去吧“
周易先是愣住,立即反应道回到:“是,多谢。”
过而庆幸她没有在官府百信面前露过面,他们都只闻其名,不知其人。
金虎素来疼小玲儿,当然不会在打劫时,带上她。
另一个士兵看着一个一身男装带了一个穿着寒酸的小丫头,怎么看怎么奇怪,问放行的人:“你真的确定那是牧公子的表妹。“
那人回:“确定,那日牧公子亲自承认的,柳大人来那日,值守的人都看见了”发问的人才放心。
夜晚的城内,大大小小的街道都挂上了各式各样的灯笼,好看极了,各色的小摊也都慢慢摆开,吃的玩的,应有尽有。
小玲儿第一次见这样的场面,一路上脸上的惊喜都不曾落下,周易也是第一次来灯会,也觉得甚是有趣,但自然不会像小孩一样写在脸上,嗯写在眼睛里,一大一小两个身影,撒欢是的这看看,那瞅瞅。
忽然小玲儿一个没注意,撞上了一个衣着华贵,画着精致妆容的女子。
周易匆匆过去赔不是,那女子依旧依依不饶的:“你个大人不会看好小孩啊,弄坏了我的裙子,买了你们也赔不起。“
周易看眼前人,颐指气使,以为多大的事,定睛一看,裙边连灰都不曾看见。
如此小题大做,一看就知道是那家惯坏的大小姐,她不想把事情闹大,坏了游玩的兴致,于是听着这位大小姐多骂了几句,这大小姐应该事看见了要找的人,匆匆的追去,没在找麻烦。
那人走后,周易拉着小玲儿继续逛,小玲儿却不动了,周易低头看她,小玲儿委屈巴巴问周易:“我是不是闯祸了。“
周易拜拜手:“没有,不是大事。”
说完继续拉着她走可她还是不走,周易看了小玲儿,又看了看周围,周围盛装的男男女女们看着她和小玲儿在说些什么,周易耳力向来很好,没一会儿就知道她们在说什么,大致就是,她和小玲儿穿着寒酸之类的,周易又打量的周围锦衣华服,轻纱锦缎,她们一身粗布看起来灰扑扑的,好像是有点格格不入。
周易这些年大大咧咧惯了,在衣着上更是不拘小节,忘记小玲儿虽然是个小姑娘,但也知道爱美,于是跟带小玲儿来满春楼,
她再一次听见了那她不舒服的词--日复日,艳阳照;日升炊烟起,日落炊烟没;东街鸣吃食,西街叫布匹;北街书生朗,南街勾栏吟,客官,可要来看看,今儿个元姑娘又有新曲儿了。这词看似是是唱苍阳特色,可谁不知道,重头戏是元锦。
这词好似魔音,流动在来往行人的耳边,可他们什么什么事都没有,听完笑笑就走,或是进去看看,没有任何人觉得奇怪,只有她中了蛊,那声音充斥在她脑子周围,萦绕在她心头,有那么一瞬她甚至喘不过来气。
周易在门口站了很久,还是进去了,小玲儿没见过这种地方,只是看样子也知道不是什么好地方,但周易在她就跟着进去了。
找到了元锦,这次她终于看见,青楼女子待客的模样,以前多少听说过花楼小姐如何待客,只当陪个酒,唱个曲儿,当时直觉不屑一顾,不觉难,如今亲眼见到这,那些看着就恶心的大肚皮,光明顶搂着娇俏的姑娘,姑娘即使百般不愿,也不能反抗,脸上还要不停的讨好这些恩客。
元锦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脸上保持着得体的笑,身边站的男人都可以当她爹了,眼神里的淫邪,是个人都看的出来,手还不安分的在阿锦的背上摸索,可非官大,元锦不好明目张胆的拒绝,只能强颜欢笑。
元锦一瞥看到周易,眼神的慌乱藏也藏不住,立马撇过脸,带着那人进了包间,找了姑娘顶了她。
缓缓走近周易,将她们带到一个房间,周易忽然很想抱抱她,她也真的这么做了。
她不是没想过她的她接客的模样,可总被自己一遍又一遍的否决,甚至希冀她不会这般。
元锦忽然被抱住,有些愣神,片刻用手轻轻的拍着她的背,周易组织了好久的语言,千言万语都汇成了四个字:“你难过吗?“
元锦的声音轻轻的:“阿易,我知道你一时接受不了,我也不想骗你,开始的时候当然难过,但是现在我已经习惯了,我觉的比起杀人,这个更适合我,至少我不用每晚都做噩梦,看着满地的血,那些人来找我索命,夜夜不得安宁。“
元锦松开周易,叹了口气:”有得就有失,虽然我地身体脏了,但至少我灵魂不用煎熬了,对于我们来说,两样都占,太奢侈了,阿易,我如今已近没有机会了,但你还有,我衷心地祝愿你未来能成为那个奢侈的人。“
周易听的一愣,认真的对元锦说:“你说的不对,你也有机会,干不干净从来都不由身体决定,”她抓起元锦的手,放到她的胸腔之上,感受心脏的跳动:“是它决定的。”
元锦阵楞着脑袋,木然的点了点头,不知是同意还是不同意,骨子里的散发的苦,却是半点掩饰不了:“要是这世上之人都如你这般想,该多好?”
周易握住元锦的手,这张本就不聪慧的嘴,话语就更显苍白,这世上偏见本就多,她真的无法说出第二个有这般想法地人,就像查案找不到证据,卷宗摆在哪里,无法证明任何地猜测和结论,那就是一张写满字的纸,抓不到真凶,也安慰不了眼前心如死灰的人。
周易只能无措的看着元锦,像个说错话的孩子,元锦一时梗住喉咙,然后故作轻松地开口:“你这是作甚,以前刀尖舔血都不曾这般,如今不似那般,你反倒怕了?”明显就是激将。
周易面对对面的激将法,心里越发的涩,吞了吞口水,似乎下定决心,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定:“你信我吗?”
元锦点头:“信。”
“那好,既然我说过,我们会一起离开,我就一定能做到。”
这点不假,周易这人向来说到做到,她要是下定决心要做的事,拼了命也也要完成,她要强本就是人尽皆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