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在原地”
“信哥，什么时候救王总？”领头人问出关键
“王总现在在重刑犯羁押所，等候命令”
“王总当时还跟您说什么了？”
“他说，我们越没声音，他越安全”
听到信哥的话，十几人沉默了半晌；
“派一个信人，开始传递消息，别用电话；出门不要带任何东西；被抓住别慌，他们没证据；王总没可能会说出我们，别相信警察，明白吗”
“收到，信哥”领头人心头轻松了许多
“好，晚上10点信人在……集合；分发物资，这卡别用了，挂了”信哥说完就挂了电话
领头把手机卡退了出来，用石头砸了几下芯片，才环视面前的十几人
“谁去做信人？”
“我来！我！……”听到领头发话，一个个的争先恐后
“小于，你做” 领头指了指刚刚拿枪的小弟
“多谢大哥！”小于喜形于色
看这情况其余人立马不干了
“不行啊大哥；凭啥小于当，难道是因为他拿枪指着你？”
“对，就是因为他拿枪指着我”领头抱着臂膀笑吟吟的
“那我现在拿枪指着你还来的及吗？”其中一人小声说道
“滚！”
“好嘞”
领头人看着小于，虽说是小于，其实年龄大家都大差不差
“你的任务是把交代下来的事情，一字不漏的传给我们，你不要添加一字一句，也不要少一字一句；明白吗？”
“明白，大哥”小于笑嘻嘻的
“出去后，就按照信哥说的那样，被警察询问，不要慌；王总不会说出我们的”
“大哥，你放心；如果我被追了，他们保准拿不到舌头”小于笑容收了起来，郑重的说道
“我信你，大家都是十多年的交情了；即便你把我们卖了，也别卖王总”
“大哥放心”小于点了点头
————
省厅刑事局
专门负责重大案件，卧底人员安插，犯罪信息统筹归纳等
局长办公室
刘海坐在椅子上，看着对面坐着的陈记笑着说道：“很多年没光明正大的来这里了吧？”
“十五年了”
“是啊，十五年了；恭喜你，卧底身份解除了”
“同喜”陈记坐在这里很久，来来往往的人看着他小声议论着什么；仿佛被针扎一样，浑身难受；直到刘海进来把门关了后，感觉才好很多
咚咚
房门被敲响
“请进”
“局长，这是您要的东西”一名女警双手捧着衣服，上层是一个档案袋；最上面是一个小盒子
“放会客桌上吧”
“好的”女警放下东西出门后，还将这扇门关了
“来来来，陈记”刘海笑吟吟的走到陈记身旁，搂着他带到了会客桌；一一的把东西摆开
“因为你卓越的奉献精神，卧底长达15年，又递交了宝贵的材料；上级决定，授予你个人二等功勋章” 刘海郑重的将勋章挂在他的胸前，表情才开始雀跃起来，像是一个等待被夸奖的孩子
“肯定还有吧？”陈记不由得说出了这样的话，刚出口；心里猛然一惊
“真聪明！当然还有了”接着拿起了档案袋抽出文件开始读了起来
“K省公安厅对于陈记同志授奖说明”
陈记赶紧立正
“陈记同志勇于牺牲自我，卧底长达15年……………”
“授奖如下！授予陈记同志个人二等功奖章，鉴于陈记同志之前无警籍，现特别提升至K省公安厅户籍局办公室主任！……”
陈记对于后面的话，已经听不到在说什么了，似乎耳鸣了；思绪飘忽
读完文件，刘海笑着拍了拍陈记
“陈记啊，恭喜你啊，这一下就到这么高的位置，行政级别可只低我一级半哦，我这个可是花了27年才到现在；你居然只用了15年；真是羡慕你”
“都是您栽培的好”
“我们可是同僚，这是配合工作嘛”
“这个办公室主任，一年工资多少？”陈记话一出口，只感觉一股凉气直冲天灵盖；自己今天已经不知道出了多少错了
刘海笑容僵住
空气似乎凝固了
气氛也下降到了冰点
两人相视许久
这一瞬间
双方都想把对面的人摁在地上
“哈哈哈哈，你啊你啊” 刘海重新笑容满面 “H国还能亏待你不成？”
“说说看，我都迫不及待了” 陈记激动的搓了搓手，像极了一只等待开饭的蚊子
“每个月有一万三四的工资，给你交五险一金，还给你分配了一套房，以后小孩儿上学还有专门的机关学校，师资一流啊；咋样？够意思吧” 说罢，还得意洋洋的挤了挤眼
“哎哟，真不错啊！早知道我就再多冒几次危险，多送几次有价值的情报了”
“你送的情报都有价值” 刘海坐在了沙发上，抚摸着未拆封的工作制服 “陈记，因为王铭这个案子；我们之间有过误会，有过冲突，但不是为了我们自己，而是还给社会一个安定”
“我明白”
“你送了很多次情报出来，其实都是有用的，只不过；我们的对手太狡猾了，每次我们的人去的时候，一根毛都找不到”
陈记眉毛挑了挑，这是点自己呢；也不和他争论了，这实际情况也本来就是这样
“对于上级让你做办公室主任，我一开始是拒绝的” 刘海起身走到办公桌后语气高昂了起来
“我说，这陈同志忍辱负重15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更何况这回还送出了有价值的情报；就算不安排到下面做个所长甚至局长，也不能直接调离一线啊？你猜上面咋回应我的？”
看着气氛都到这儿了，陈记只得配合 “咋说的？”
“他们说啊，就是因为陈记同志之前受到的危险太大，再加上王铭手下一两百人不知所踪，经过大家认真讨论，为了保护他的生命安全，才把他调离一线” 刘海砸吧了嘴 “上级这么为你着想，连我都羡慕你了”
“感谢上级领导们，我一定会在接下来的工作中，继续发光发热” 陈记说的斩钉截铁且饱含深情，看看；多好的上级领导，回头找个机会一定要套他一次黑麻袋！
“你能这么想，说明我们没信任错人” 刘海大喜过望
“因为王铭手下还有一两百人不知所踪，不能大张旗鼓的向你公开授职和授勋，否则你有危险；希望你理解，过会儿重案组的同僚向你了解一些王铭的情况；好好配合工作，你还年轻，有的是机会”
十多年的刑事局工作，刘海手底经过了太多卧底了；有效的卧底，太少太少
更多的
被同化成犯罪分子一样的人，这样的或许是自暴自弃。或许是被发现加以利用
被同僚不信任，即便复员了；后期也因为心里压力而辞职
被杀害的就更多了，时间越长，越容易暴露；只有一日防贼，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无论如何，给陈记这样的回报；已经是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了；十五年卧底，大小伙子成了中年人，好好在闲置岗位休息，这才是他剩下的时间该做的
“我明白的，刘局；我会将我知道的事无巨细的告诉他们，好好配合他们的工作”
“好，你的职位刚刚已经生效了；先配合重案组；回头再去单位” 刘海用座机拨了内线 “让重案组的人进来”
“好的，刘局”女声从座机传来
“先喝茶”刘海挂了电话，来到会客桌泡起了茶，和他聊起了过往
————
在审讯室的两人，已经半个小时没说话
一个看着墙壁
一个闭着眼睛假寐
看了这么久的墙壁，杨静动了动有些微酸的脖子，转头看了一眼王铭 ；自己总该说些啥吧？毕竟这么多年没见；再见面居然是审讯室
自己一手导致现在这个局面，说些什么，就结束吧；毕竟自己是警察，他是犯罪分子；让自己心里好受些也行；再三思索还是先问问他有几段感情吧？鼓起勇气开了口
“你今天吃饭了吗？”
刚说出口，杨静一手拍在额头；明明不是想说这个的
王铭睁开眼撇了撇她
“你没话讲可以闭嘴，没人逼着你和我说话，你待久了很无聊是吧”
“那你吃了没有！” 错就错了，无所谓
“没吃”
“哦，我也没吃”
王铭重新闭上了眼，他真不想在这个无聊的话题上打发时间
“我记得你以前不是这样，为什么会杀了这么多人，还有这么多肯为你卖命；还有……”
“打住吧，杨静”王铭靠在椅子上假寐打断了她的话；“你很了解我吗？”
“以前很了解”
“你自己都说了那是以前”
“你怎么成了黑社会？”
“我不想聊这个”
“因为我吗？”
王铭坐直了身子，探着脑袋 “你以为你是谁？你当时一个户籍科民警，能把一个人变成黑社会大哥？”
杨静张了张嘴，终究还是没继续说这个；再说下去，自己真得和他一起进去；只得换另外最想知道的话题
“分手以后，你又谈了几个？”
“一个，两个，三个……”王铭掰着手指头，随即手一摆 “太多了，数不过来”
提问者额头青筋开始鼓胀了起来，这家伙故意的！
“你那些小弟在哪里？！” 杨静站起身，软话题继续不下去了；那就不继续了！掀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