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战闹得天碑城人心惶惶,城内几大势力都被辑妖府叫去训话。
秦离一死,辑妖府群龙无首,乱成一团。火衣老者姓陈,身为辑妖府供奉,一时间成了此处权力最大之人。本来身为供奉根本不需要他来管这些事情,可是一来被流云气到,二来此事闹得太大,若是追究起来怕有人牵连到他,索性接管辑妖府先,也算将功补过。
城内几大势力齐聚辑妖府,首当其冲城主府孟来,陈供奉看着他就一肚子气,自己酒瓤饭袋一个,连带着手下也尽是些废物。但凡流云破城那会有人上前阻拦一下,就可以拖到自己到来,不至于让流云跑得如此轻松。
“孟大城主,你可知道那妖族流云为何跑得那么轻松吗?你这天碑城已经烂到根里了,若是上面追究下来,你又该当何罪!”看着孟来笑呵呵的坐在下面和左右之人交谈,陈供奉忍不住质问道。
孟来笑声一滞,随后又挂上标志性的笑容,笑呵呵的回道:“陈供奉此言差矣,那流云听说已经踏入天字境了,连贵妇典长秦离都不是对手,何况我手下那些看城门的废物呐。”孟来心里冷笑,手下人死活倒不在意,想要借此甩锅给他,却是休想。
“再说秦典长生前来我城主府要我怎么配合就怎么配合去,在下可是没有半点懈怠,可怜秦典长刚刚英勇牺牲,就有人要对他贴心的伙伴下手了吗?”孟来说到此处还硬生生挤出两点眼泪来,看得陈供奉一阵无语。
“行了行了,别在这里秀你的演技了。我不是追究你的责任,而是你真的要好好整顿一下了,听说除了流云,还有两个妖族小辈被困在城里。流云大概就是为了这两个小辈来的,流云已经跑了,我们要防着他重新回来,同时也要抓紧时间把这两个小辈抓出来。你们几大世家在天碑城经营多年,都是地头蛇的存在,也该出出力了。”陈供奉懒得与孟来继续扯犊子,对座下三大世家的人如此说道。
“是极,是极!早该让我们三大世家出马了,他们的消息可比我城主府来得灵通多了。”孟来笑呵呵的赞同道。
这三大世家,分别是城南李家,城西何家,城东王家。听闻陈供奉如此说道,三家主事之人对视一眼瞬间达成一致,由王家主事之人推脱道:“不是我等世家不出力,而是辑妖府向来不许世家掺和妖族之事,如今突然让我们参与进来,一来不符合规矩,二来我等毫无经验恐怕误了供奉之事。”
陈供奉勃然大怒,火道:“休要跟我在这里推脱,若是走了那两个妖族,我就上报你们三大世家勾结妖族,里应外通才让妖族之人来去自如,你是信还是不信,你说上面是信我辑妖府袛报还是信你三大世家空口白牙喊冤。”
陈供奉指着王家主事之人王平凹威胁,让王平凹脸色一阵阴晴不定。说得好听三大世家,不好听也不过是出了几个修炼之人的三家地头蛇罢了。若是这姓陈的真的如此上报,说不得三家都要被连根拔起。想到此处,王平凹看了另外两家一眼,见他们都是面露苦涩,于是恭敬道:“供奉大人息怒,不论规矩如何,既然现如今供奉大人有要求,我三家自然竭尽全力为供奉大人办事。”
对付三家办法多得是,以老陈天字境修为就是想灭了三家也不会有多少费力。若不是辑妖府人快被流云杀完了,陈供奉也不想找这些废物世家。听到王平凹如此回道,脸色稍霁。说道:“那就不多留你们了,赶紧回去布置人手吧。孟城主也回去加派人手查找二人。”
三家点头应是,离开辑妖府回去安排人手。孟来也笑呵呵应了下来,保证会抓紧追查。陈供奉看人走完了,想了想,回到自己房间提笔开始写下袛报,准备通过辑妖府小传送阵将袛报发往星明城辑妖府总部。
且不说辑妖府内的商议,流云闹了这么大的动静,青无尘想不知道都难,于是乔装打扮一番,来到天香门口附近的一个小巷子口。
见门口还有许多兵丁守着,正准备离开之时,突然后面伸出一双把他往巷子里里面拽去,流云措不及防,被人拉到巷子里,回首就是一拳,然而这一拳还没落下就看到身后之人竟是当日与他分头逃跑的凡心,旁边还站着一身黑衣的邵飞,惊喜道:“凡心,你没事吧!邵飞你怎么也来了。”
邵飞作为宗主大子,而且修为仅在他之下的人,青无尘自然是熟悉的。
邵飞示意青无尘不要多问,先跟他们走。回头带上凡心就走,青无尘也是赶紧跟上。
待回到据点后,三人才坐下一番交流。原来那天分散逃跑,因为凡心并不出名,辑妖府主要精力都放在青无尘身上,他随意躲在一户人家废弃的地窖中居然一直没被发现。因为流云闹得动静太大,凡心才过来查看就遇到守在那边的邵飞几人。而邵飞则是和流云奉了宗主之命过来营救两人的。
听到流云为了找到两人,主动挑衅辑妖府,不由得担心问道:“流云大哥没事吧!”
邵飞笑着道:“流云大哥早已是天字境高手了,这城中没有人是他对手了呐,他杀了辑妖府那个典长现在已经破城离开了。”
听到邵飞说流云没事,还杀了辑妖府典长,青无尘忍不住击掌赞叹道:“不愧是流云大哥啊,杀得好,此等执迷不悟的走狗杀一个算一个。”
闲话聊完,邵飞正色道:“无尘,凡心这几日你们就和大家好好待在这里,我去安排一下,我们尽早离开这里。”
两人点头应道。邵飞安排好两人,等到夜色浓稠之时,按着流云教的办法放出纸鹤联系城门内应,可惜迟迟没收到回复,邵飞心中奇怪。苦等半宿,不见回复,邵飞之好在天亮之前回到据点。
殊不知这纸鹤让毛不仁用这河边捡到的一个锈迹斑斑的铁皮给砸了下来,这会正喋喋不休的跟叶辉琢磨这纸做的纸鹤怎么跟活得一样。这会他一只手正抓着那纸鹤的翅膀,那纸鹤还不老实,一直伸嘴去啄毛不仁,毛不仁,不小心被啄了两下,手背立刻多了两处淤青,疼的他呲牙咧嘴。
“你说这东西吃起来会不会跟活得一样?”饿惨了的毛不仁如此问道。
叶辉将那铁片放在河边石头磨了一下,上面的锈迹立马像是纸屑一样掉了个光,露出漆黑的本体。铁片上面还有一个红色小枪的样子刻在上面。叶辉也没在意,只当谁家孩子的玩具被丢在了河里。
拿着铁片来到毛不仁身边,对着纸鹤的头就划了过去。那铁片划过纸鹤脖颈处隐隐约约闪过一丝黑光,一下子就把纸鹤的头斩了下来。纸鹤被斩,瞬间无风自燃起来,吓得毛不仁把纸鹤甩到一边去。
“这个应该是修为之人弄出来的,你少碰这些东西,说不定又会惹来麻烦。”叶辉无奈道。这几日因为妖族之事闹得城里人心惶惶,害得他们两个都找不到机会搞吃的。两人都饿的厉害,正准备离开这里出去转转,恰好遇到这个纸鹤飞过,于是就被毛不仁砸下来了。
“叶辉,你流血了!”毛不仁指着叶辉右手突然道。
叶辉抬手一看,食指不知道什么时候破开了一个小口子,流了不少血到手中的铁片上。随手把这个铁片揣到怀里,叶辉来到河边洗掉手上的血渍,在衣服上擦干后,然后用左使劲的压了一会伤口,没一会那伤口就不再流血了。
从小到大,身上要是有什么小伤口,叶辉都是如此处理的,早已习惯了。
处理好伤口,带上毛不仁两人就出去翻找食物。再不吃点东西,两人怕不是要活活饿死在这天碑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