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小姐!你醒醒啊”
姜希晗听着周围嘈杂无比的声音,耳边这声尤为明显。
她感觉自己的后脑勺很痛,脑海里涌现了不属于自己的回忆。
当姜希晗挣扎摸着自己的后脑勺,睁开眼睛,就看见一个圆脸蛋,脑袋上还扎着两个丸子头的小姑娘顶着一双红红的眼睛,痛哭流涕地看着自己,这明显是跟刚才的记忆吻合了。
“你终于醒了!呜呜,吓死奴婢了!”这位小姑娘激动地抱住躺在地上的姜希晗。
姜希晗这下可惊呆了,自己不是在疫情前线吗?自己的国家发生了三年疫情,她作为中医界最年轻的教授,鞠躬尽瘁了三年,好不容易国家宣布了解除疫情,自己就猝死了?
“姜小姐,钱是您自己输的,您装晕也没用,今日就算姜大人来了,这钱也是得交的。”
话音刚落,姜希晗的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个脸上有特别狰狞的刀疤的男人,他的话虽然恭敬,但是语气还是充满了不屑。
姜希晗立马回过神!现在可不是想太多的时候,因为她可是在赌场!刚输了五两银子,无力偿还,就要被人家剁手了!
“呵呵,大哥,不就五两银子嘛。秋香,赶紧把钱给人家。”姜希晗笑呵呵地说着,连忙推开丫环,站起身。
堂堂正一品官员的嫡女,不就五两银子嘛,那还能拿不出来?
秋香看着灰头土脸的小姐,为难地说道:“小姐....咱哪有钱啊...”
姜希晗连忙地扒开眼前凌乱的头发,不可置信地看着秋香。
“没钱?”没钱来什么赌场啊!这前身也真是够作死的!
刀疤男不屑地轻哼了一声,谁不知道殿阁大学士家的嫡女,乡下养大的粗女,刚进了京那几年就跟没见过世面村姑一样,到处挥霍,掏不出钱就明抢,街上的小贩,6成都去过大学士府要过钱。
可要知道,正一品的朝廷命官一个月俸禄才区区十五两银子!
秋香看着自家小姐,手忍不住的握紧衣角,委屈地马上就能哭出来。
“小姐,就是因为没钱,你才听了苏小姐的话来赌场碰碰运气的...”
姜希晗听着秋香的话,大脑飞速旋转,这简直太让人无语了。
那赌场的打手怎么会给姜希晗思考的时间?这恶女,就是因为不想给钱,转身就要跑,跑不掉就开始撒泼,一直骂个不停,这手底下的人才忍不住照着她脑袋给了一棍子。
“姜小姐,今天就算是当今圣上来了,你也跑不掉的,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刀疤男挥了挥手上的刀。
那刀被烛光照的都发光!深深地刺激到了姜希晗!
“大哥,这样,我身上确实没带钱”姜希晗说着,连忙摸着自己浑身上下,想找一些值钱的东西来抵押。
真是干净!比她现在的脸还干净!她想起前身最不喜爱的就是玉一类的东西!就喜欢亮闪闪的金子,导致身上一件像样的玉佩都没有!
她尴尬地抬起头,讪讪的笑道:“确实没有啊...我回家给你拿行不?”
秋香听着小姐的话,深感到害怕!姜大人为了小姐已经变卖家里所有值钱的东西了!唯独就剩下家中那些书本!那都是大人的心肝宝贝啊!很多都是孤本!有钱也买不到的!小姐又要打那些书本的主意了!
“小姐!家里能变卖的东西早就卖了啊!”秋香连忙拉住姜希晗的胳膊,出声说道。
刀疤男一听这话,世人谁不知,姜大人两袖清风,生平最看不起贪官污垢,家里穷的叮当响,他更不可能放姜希晗走。
“姜小姐,还是把手留下来,我们也好有个交代!”
姜希晗一听这话,头皮发麻!这个小丫鬟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她连忙将手上的金银镯子和耳环等首饰摘下来,一边摘一边说道:“这样,这些东西应该能值不少钱,你拿去变卖,多余的钱就当是给大哥的辛苦费了!呵呵...”
刀疤男接过这些首饰,掂了掂,抵五两银子确实够了,剩下的还能带兄弟们喝一顿,让他开心不少。
“姜小姐果然出手阔气,欢迎姜小姐下次再来。”刀疤男示意兄弟们,把门口让出来,让姜希晗出去。
姜希晗一听这话,拉着秋香就往外跑。
这鬼地方一辈子都不想来啊,动不动就要剁人手,谁遭得住啊。
这下赌场的人看热闹的人,三言两语地回去继续玩了。
姜希晗在路上走着,整理了一下回忆。
这前身是被姜家的老人在乡下养大的,是姜家七代中唯一的女娃,姜家人从小就把她宠上天,完全没有古代人重男轻女的思想。
从小想要什么,家里人就给她什么,这要了命的溺爱才造就了这样的京城的恶女,得不到就明抢。
最可怕的是家里还有嗷嗷待哺的五个面首!
没有公主的命,却有公主的病。
唉,真是可怜了自己的那个便宜老爹,一心为民,两袖清风的好官,有这样的女儿是一生的污点啊。
姜希晗终于理清了过往的生平,忍不住叹气摇了摇头。
身旁的秋香看着自家小姐开口询问:“小姐,您不是一直都最宝贵那些物件儿,怎么舍得抵了..”
秋香说着就忽然加大了音量:“您该不会是想着卖了老爷的书,买新的吧!”
“不可呀,小姐那都是....”
姜希晗终于受不了秋香唠叨,连忙地开口:“说什么呢!那都是我爹的宝贝儿,我能动吗?钱没有了就再赚呗!”
这下轮到秋香震惊了,这话从小姐口中说出来,总觉得哪里怪怪的,这根本就不像小姐,难不成小姐又在谋划什么大事了?
她狐疑地看着姜希晗。
姜希晗被着目光盯着感觉到背后发凉,这该死的前身,真是作恶多端,连一个忠心的丫鬟都不相信主人了。
漆黑的街上,突然有三个人朝着姜希晗跑来,两男一女。
“希晗,你没事吧!”
姜希晗看着此女,鹅黄的衣服衬托出她的温柔和乖巧。
乌黑的柔顺的秀发,虽然喘着粗气也一点没影响身上大家闺秀的气质。
姜希晗脑海里浮现出关于她的记忆。
这就是京城的第二才女,苏年雪,翰林院掌院学士的嫡女。
姜希晗的好“闺蜜”。
“年雪,这不是你告诉我来赌场的吗?我有事没事,你难道会不清楚吗?”姜希晗阴阳怪气,可怜兮兮地开口。
就是这个好闺蜜,前身也是个蠢的,很多丑事都是苏年雪教唆的,明显一朵白莲,还看不出来,还拿她当闺蜜,什么都跟人家说,要不是她说赌场来钱快,前身能作死分B没有,啥也不懂就去赌博?
苏年雪听完,脸上明显的愣了一下随即就像被诬蔑般,摆出楚楚可怜的模样:“希晗,你不能乱说,明明是你问我什么方法来钱快,我才说的,我还告诉你,正经姑娘家不能去,是你不听劝的....”
姜希晗冷眼的看着苏年雪的表演,堪称是漏洞百出,跟一个疯女讲赌场来钱快,这什么居心,脚指头都能想到。
“年雪,我走投无路拿你当挚友像你诉苦,说什么不好,偏偏要说那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姜希晗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小,语气还带着哽咽,她甚至还拿脏兮兮的手摸了把脸。
苏年雪一听这话,这疯女今晚到底是怎么回事?平日里她都深信不疑自己是为了她好,怎么今天跟自己疯狂唱反调,说的话也文雅多了。
“苏家小女,令爱这事多谢你告知,夜色渐浓,还是早些回家,免得苏同僚该担心了,别日姜家会登门道谢。”站在一旁的姜安柏出声打断了二人的交谈。
这是前身的老爹,人们口中的为民着想的清官。
姜希晗还在母胎里的时候,正值而立之年赴京科考,他看着妻子即将临盆,为了照顾她,就将前身的哥哥,姜珩生带走,让他的糟糠之妻安心生产。
十年寒窗苦读,姜安柏终于在当年的科考中大放异彩,高中状元,他兴奋地想从乡下的家里,接自己的发妻赴京,怎料她在难产中死去。
那时的圣上刚接管皇位,身边并无可用之人,皇上又十分欣赏姜安柏的才华,想将自己的亲姐姐,长公主赐婚与姜安柏,自己的老爹面对皇上的威压,依然选择拒绝,称自己忘不掉亡妻,终身不娶。
皇上这一听不但不生气,更加欣赏姜安柏的品德,短短几年就从七品官员爬上正一品。
你说他爹渣吧,怎么会有人丢下即将临盆的妻子,这一走就是小半年的时间。
你说他爹不渣吧,都已经当上了正一品,因忘不掉亡妻,至今未娶。
“姜伯父,姜大哥,那年雪就先回家了。”苏年雪行礼告别。
这个疯女,自己才不要现在跟她有什么口舌之争,除了姜家的人又没人看。
自己父亲一直都想挤下姜衍生当殿阁大学士,毕竟这个职位,必须是翰林院出身的。
一个疯女仗着自己的父亲是正一品官员,就处处压自己一头?早晚把这一家撵下马。
明天她让世人知道,这疯女来赌场是为了她在府中圈养的五个面首!
这下看圣上怎么保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