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
柳纯缓缓睁开眼睛,发现身处陌生的房间里,条件反射似地撑起上半身。
头疼欲裂提醒着她昨晚喝醉了。
不仅喝醉,还喝断片了。
她完全记不起来昨晚发生了什么,唯一能想起来的是程屹把她带走的。
想起程屹来,她松了一口气。
一低头,发现身上是一件棉质白裙。
程屹给她换的?
瞧着他那种生怕跟她有肢体接触的架势,八成应该是送衣服的人帮她换的。
她下了床,不慌不忙地走进卫生间,一抬头看镜子,发现还给她卸了妆。
服务还挺到位。
洗漱台上还摆放着全新的洗漱用品。
让她差点都觉得她要在这里长住了。
走出卧室,柳纯下了楼,就如同她想象中的那样,户型高挑,风格简洁现代,低饱和度的灰色主调透露出一股性冷淡。
楼下,程屹正坐在餐桌上吃早餐。
昨天林言旭正式进入了休假状态,他今天要去一趟律所,顺便约了美国那边的客户负责人约谈。
他抬手看了一眼腕表,听到脚步声,抬头望去,见柳纯像是没事人似地朝他打招呼道:
“程屹,早啊。”
相比柳纯若无其事地笑脸相迎,程屹的态度要冷漠的多。
他没应声,直接把她当成了透明人。
柳纯走到桌前,拉开凳子坐在他对面,看着他正慢条斯理地用早餐,开口说道:
“好歹是普通朋友,你连顿早餐都不舍得请我吃?”
程屹其实并没想到她能醒这么早,他刚才一入座,就叮嘱了家政阿姨别去打扰她,让她好好睡一觉。
柳纯习惯了程屹对她爱搭不理的态度,见他不理人,脑子一转,郑重开口,
“程屹,谢谢你昨晚照顾我,还帮我换了衣服,我昨晚……”
“不是我给你换的。”程屹开口打断,生怕她误会似的。
就知道这一招好使。
柳纯压了下唇角的弧度,继续问道:“那我昨天晚上没对你做什么吧?”
明明昨晚她又闹又吐,烦得要命,可是程屹脑海里浮现出的只有被她吻下去的画面。
他抬起头,以为她并没有喝断片,厉声问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柳纯听他好像带着些怒气,故作委屈地解释道:
“我很多年没喝醉过了,上次还是跟我小姨在一起的时候。她给我录了像,我才知道我喝醉了之后,是会发酒疯的,摇头甩发飙高音都是常规操作。
昨晚我喝断片了,不知道有没有对你做什么过分的事儿。如果我做了什么过分的事儿,我先给你道个歉。”
见程屹没什么反应,她明知故问地继续说道:“我们昨晚……没有发生什么吧?”
“现在知道担心了?”程屹冷嗤一声,问道:“昨天晚上为什么把自己给灌醉?”
柳纯一怔,原来他看出来她是故意喝醉的。
脸上的惊讶一闪而过,她抬手垫在后脑勺,语气轻飘飘的,“为了想跟你发生点什么呗!”
程屹抬眼看她,想到了昨晚她说的那句“你这次怎么这么磨磨蹭蹭的”,心里就憋着一股火,冷着脸道:
“上个还没睡腻,就挑好了下一个,你就这么随便?”
柳纯脸上瞬间没有了表情,直视着他,“你这话什么意思?”
程屹反应过来这话已经是出口伤人,道歉的话提到了嗓子眼,转念一想,如果这样能摆脱她的纠缠不清,也算是误打正着。
他垂眼,口吻冷淡道:“字面意思。”
柳纯起身,凳子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声音,
“从哪家媒体看到我的新闻了?我以为你创办了中瑞律所,是一个很厉害很有抱负的律师,没想到你连自我判断能力都没有。”
比起摩擦声的刺耳,柳纯的声音平静冷淡到让程屹有一丝心慌。
柳纯说完,上了楼,将她的东西收拾装袋拿走。
家政阿姨正在收拾房间,见柳纯脸色很难看,便猜测到了她是跟程先生吵了架。
“小姐,您现在胃可还难受?”
柳纯收了收情绪,“没事儿,不难受了。”
“那就好,昨天程先生很担心您,送来衣服的时候,还叮嘱我要把空调开低些。”
柳纯顿了下。
明明对她是有感觉的,为什么要说那么过分的话。
她下楼时,程屹还坐在桌前没动。
“昨晚在会所门口,我是故意没有搭理你,玩的就是欲擒故纵。还有去清吧喝酒,也是我算准了,你会跟过来。喝醉酒也是我故意的,要不然我也不会站在这里。你有任何话,可以直接来问我,没必要像刚才那样话中带话的暗讽。”
把话说完,柳纯踩着高跟鞋走出了门。
声音隔绝在门外,程屹收回望向门口的目光,抬手捏了下眉骨。
并没有想象中摆脱麻烦的轻松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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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纯坐上网约车,心里不受控地一阵难受。
她最不怕别人嚼舌根,也不怕媒体把她写的天花乱坠,但是被程屹那么一问,气到了想扇他两巴掌。
亏她原本还想跟他说,她是正了八经地想追他。
手机铃声响起,林晓妍打过来电话,问道:“纯姐,你昨晚没真喝醉吧?”
柳纯淡淡地嗯了一声。
林晓妍并没有听出柳纯情绪不对,继续问道:“纯姐,那你和程律师的关系有没有什么进展啊?”
柳纯看向窗外,“不追了。”
“啊?”林晓妍问道:“为什么?”
柳纯咬着牙蹦出两个字,“没劲。”
程屹那个混蛋真没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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