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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洁、女扮男装、掉马、甜宠】穆青然一朝穿越,却阴差阳错被阎罗王爷符昭掳回王府。从此穆青然装男扮丑,卧底王府。先用逆天医术治好王爷隐疾,又拿下敌国奸细。符昭冷酷如斯,却对“他”百般迁就,全京城都以为王爷被下贱丑男掰弯了。她一朝出府,凭借诡谲医术,超绝智慧,展现绝世风华。发现她女儿身的那一刻,他灰暗的脸色顿时血色翻涌,“青儿,是你吗?”她对着宠她入骨的男人幽幽道:“我不仅是你的青儿,还是你那未进门的王妃!”
主角:穆青然,符昭 更新:2023-01-01 20:0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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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穆青然,符昭的其他类型小说《逃婚医妃,王爷抱紧撒娇求安慰》,由网络作家“陌上飞烟”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双洁、女扮男装、掉马、甜宠】穆青然一朝穿越,却阴差阳错被阎罗王爷符昭掳回王府。从此穆青然装男扮丑,卧底王府。先用逆天医术治好王爷隐疾,又拿下敌国奸细。符昭冷酷如斯,却对“他”百般迁就,全京城都以为王爷被下贱丑男掰弯了。她一朝出府,凭借诡谲医术,超绝智慧,展现绝世风华。发现她女儿身的那一刻,他灰暗的脸色顿时血色翻涌,“青儿,是你吗?”她对着宠她入骨的男人幽幽道:“我不仅是你的青儿,还是你那未进门的王妃!”
“你是谁?要干什么?”
穆青然迷迷糊糊中感觉到有人在撕扯她的衣裳,一股令人恶心的气息扑面而来,她难受得想吐。
猛然睁眼,只见一个黑衣蒙面、眼露凶光的男子正骑在她身上。
她的上衣领正被一把撕开,男子没想到穆青然突然醒来,微怔了下,狞笑道:
“乖乖的,听话,老子让你爽爽的走,不然我一刀杀了你,让你即刻魂飞魄散。”
穆青然一时之间,搞不清状况。
作为21世纪医学博士,某海军陆战队飞虎队医疗救援队队长,明明正跟随队伍执行一项救援任务,因遇到山间迷雾,致使直升飞机失事,她也被抛下山崖。
这样的情况下必死无疑,而眼下,她好像又活了过来。
穆青然眼眸一转,忽然瞥见自己一身大红的嫁衣,心里顿时一惊,莫不是自己魂穿异世。
与此同时,她的两世记忆也像潮水一样贯入大脑,她头痛欲裂,尤其是从未有过的原主记忆瞬时像被水中炸开的浪花,溅起一圈圈涟漪,荡击着她的大脑。
今天正是原主-恰巧也叫穆青然的相府嫡女的大婚之日,却不想半道遇到匪徒劫掳,迎亲队伍一时被冲撞得鬼哭狼嚎。
穆家几个零星的家丁哪能扛过劫匪,混乱之中,原主从花轿中被甩了出去,一匪徒乘乱将新娘掳上马,扔在马背上策马而去,一路狂奔。
还有几个劫匪见新娘得手,就想顺手牵羊,在嫁妆箱笼里抢着值钱的东西。
原主娇弱的身体哪能经受这么一路颠簸,早就昏死过去。
这匪徒狂奔一路,拐过一弯,发现后面的同伙还未跟上,眼珠一转,邪念顿生。
这么娇俏的新娘子,自己先尝个鲜,岂不美哉!
反正按照雇主的意思,本是也要将人劫掠后,再让几人将之糟蹋,而后弃之,死生由命。
匪徒顺势一拐便进了林子里,于是就出现了眼前的一幕。
眼下情况紧急,容不得多想。
这恶匪正在对自己身子下手,穆青然陡然回过神来。于是立刻佯装害怕的样子,蜷缩成一团,浑身发抖,右手却悄悄地扬起。
突然她面露欣喜,朝劫匪身后大喊了一声,“相公,你终于来了,快来救我!”
匪徒听闻,下意识猛然回头,说时迟那时快,穆青然突然一仰身子,右手迅速拨下头上的金簪,使劲向匪徒脑后戳去,同时,身子顺势狠狠向左翻转,抽出右脚,一脚向男人下身踢去。
男人嗷唔一声,往后倒去,脑后立时有血溢出。
毕竟是练武之人,匪徒还是很快反应过来,嘴里大骂一声,“奶奶的,贱人,你找死!”随即翻滚着跃起,向穆青然扑了过来。
穆青然前世毕竟是一名军人,不仅医术超绝,平时部队训练也没有落下,擒拿之术也有几下子,顺势翻滚到一边,一跃而起,与匪徒对打起来。
对穆青然施展出的现代实用战术,男子猛然间有些微愣,心想这女子不知学得是哪门哪派,一个娇娇弱弱的新嫁娘竟然有如此怪异的身手,看起来竟然招招狠厉,心里暗自骂了雇主千百回。
穆青然不敢恋战,只想速战速决。匪徒的剑就在脚底下不远处,一旦让他瞅机会拿到手,自己肯定就完了。
穆青然突然身子虚晃一下,当匪徒扑过来的时候,身子一矮,从匪徒侧边翻滚过去,顺势反手将簪子狠狠戳进对方的后脖颈。
匪徒闷哼一声,还未回转身,穆青然右腿猛地踢了过去,将匪徒打趴下,穆青然飞身上前,乘势一顿猛揍,直到男人不动声响。
原主身子本来就弱,穆青然拿下匪徒还是有些吃力,她明白此处不可久留,必须尽早离开。
她往身上一看,这一身嫁衣太显眼,于是一不做二不休,把自己的一身衣裙脱下,扒下男人的衣裤给自己穿上,又把自己的红色嫁衣给匪徒穿上,幸亏匪徒身量不大,穿上后还算贴合。
穆青然一看自己的脚底下,一双绣鞋也不知什么时候掉落了,于是又把男人的鞋脱下给自己穿上,男人的鞋子稍有些大,她塞了点干草碎,勉强能穿上。
穆青然把自己早上由丫头婆子花了一个时辰才梳好的祥云髻一把扯散,重新扎成一个简单的高马尾,从中衣撕下一绺布条,将马尾扎紧,然后将脸上的妆容用袖子擦掉,用灰抹了抹,装扮妥当。
穆青然将脸贴在地面上,听到远处有马蹄声由远而近疾驰而来,不敢耽搁,顺手将匪徒绑在一旁吃草的马身上。
然后放开绳索,拍马而去,自己则转身向森林中逃去。
而此时,树林外的小道上,几个持剑拿刀的人正骑马狂奔而来,扬起一阵阵烟尘。
一人突然手指向前方一匹奔跑的马向身边人高喊,“前边,前边,赶紧追!”马背上隐约的红色分外醒目,几人兴奋地拍马加速追赶。
穆青然在林子里不知跑了多久,见没人追上来,才气喘嘘嘘地慢下步子。
惊恐过后,这时才感觉到浑身酸软,饥肠辘辘。
一想今天一大早起来,就被相府的婆子丫头伺候着梳洗打扮,临出门就喝了一小碗莲子羹。
现在午时已过,经过这一连串的折腾,已经疲累交加,饿得前胸贴后背,于是停下来,靠在一棵树下,稍作喘息。
这一歇下来,穆青然脑子才开始理了理今天的经历,脑子有点乱,过去的现在的,原主的前世的,乱麻一样。
想得脑子有点疼,也不知问题出在哪里。
穆青然心中疑惑重重:今天既然是自己的大婚,为何横遭此劫难,是偶然事件还是有人预谋。
自己再怎么也是皇上赐婚,王爷配相府嫡女,从门第上来说也还算般配,怎么王爷也没来亲迎?王爷不来也罢,连个护卫也没来,只派了个喜娘和管事?
突然脑子里闪出两个女人,自家那个庶女妹妹穆渺渺和她娘乔绿今天早上对自己比平时多了许多的笑脸,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想起原主,穆青然杂乱的记忆又涌上心头。
原主的父亲是当朝宰相穆寒灼,母亲早逝,她五岁才从老家云阳被接回京城。现在当家的是姨母乔氏,有两个女儿穆渺渺、穆纤纤。
虽然是嫡女,但因缺少母亲的庇护,在家自小被姨母和庶妹欺侮,养成了沉默寡言,内向拘谨的性子。
人说,女大十八变,然而,穆青然越长越歪。脸皮蜡黄,皮肤上斑斑点点,相貌比起庶妹差得不是一星半点,更没有丝毫身为高门贵女的气势。
而穆渺渺虽为家中庶女,却在乔氏的呵护下,生得艳丽夺人,又擅长诗文,在京都也算得上才女一个,凡宫里宫外有什么活动,都是乔氏领着穆渺渺参加,所以原主这个嫡女经常被人忽略了。
但去年原主及笄时,却意外被皇上赐婚给榕王,引起朝野上下,一片惊诧。
谁不知道榕王俊美无双,又狠厉冷硬,杀伐果断,在战场上让敌人闻风丧胆。在皇家五个皇子中,最是桀骜。
只可惜,榕王的母妃早逝,前些年在一次与北戎交战中,受伤严重,一条胳膊被废,听说也不能人事,因而榕王性子越来越冷,暴力成性。
将穆青然许配给榕王,有点像小绵羊送入虎口的感觉。
原主对这门婚事,也是怕得要命。
听说榕王不近女色,府中一众的男仆役使,自己这样的姿色、名声,能否在榕王府活下去,还是个未知数。
更没想到,还没嫁进王府院子,就遭了劫。穆青然想到这,不由得自嘲地苦笑了一下。
这刚一穿越过来,就面对生死的问题,这次要是真死了,还能再穿回去吗?
哎,眼下还是逃命要紧。
古代女子最讲究名节,大婚之日被贼人掳走,即便还是完璧之身,但依然名声有污,回去了肯定要被浸猪笼,娘家人也觉得丢脸,肯定也是个死。
想到这,穆青然觉得京城是不能回去了。
尤其那个夫家不管嫁不嫁过去,都是个坑,即便没有被掳,自己也不能回去。古代男人但凡有点地位金钱,都是三妻四妾的,自己一个现代人的灵魂如何能与一帮三从四德的古代女子整天争风吃醋,邀宠献媚。
在前世的时候,她最不喜宅斗剧和宫斗剧。她一个医学博士,不是应该学有所用,用之于民,在广阔天地大展宏图吗!
没有丞相府,没有王府作依靠,在这个劳动力落后的古代,自己应该也能活下去。
想到这,穆青然不由得给自己鼓劲,“加油,穆青然,你行的!”
然而,此时的她又饿又累,实在跑不动了,得找点吃的,补充体力。
她见不远处有个不大的湖,便走过去,在湖边找了些石头草木围起来,想着捉条鱼烤着吃。
正当她好不容易捉住了一条不大不小的鱼儿时,突然凭空一个石子砸了下来,她不自觉地手一抖,鱼儿瞬间滑了出去。
穆青然惊异间抬头,看到不远处站着一位身穿黑色劲装的年轻男子,手上握着一把剑,正指着她。
“你是何人?为何在此?”
穆青然眼见到手的鱼儿跑了,不悦道,“你吓跑我的鱼儿了!”又狠狠瞪了年轻男子一眼,“你又是谁,管我?”
年轻男子见穆青然一身朴素,年纪约摸十五六岁样子,满面风尘,像个文弱书生,语气和缓了些,“我主子在此休憩,请公子即刻离开。”
穆青然听到这话,心里本能地“嗤”了一声。这古代,有权有钱之人都这么骄横跋扈的吗?太无理了!自己又没惹到什么人,随口反唇相讥,“在下没有打搅到你主子吧?”
年轻男子正欲发怒,突然听到不远处有声音传来,听起来有点虚弱,“ 陌风,何人?”
听到主子声音,年轻男子很快走到穆青然身边,不由分说伸手来拽她。
穆青然因为疲累之极,也没什么力气反抗,只是边被拖着走边嘀嘀咕咕,“干什么,放开我,我自己能走”。
陌风将穆青然拽到不远处正靠着大树坐着的人面前,“主子,这个人在湖里捉鱼。”
说着,陌风抬脚将穆青然膝盖一踢,穆青然猝不及防,双膝一软,在那人称为主子的面前跪了下来。
穆青然气恼地正要发火,不料猛一抬头看到眼前斜斜倚在树下的男人,要出口的话又咽了回去。
只见眼前的男人,身着一袭玄色暗纹衣袍,面容清冷,眸子幽邃,挺拔的鼻梁,轻薄的嘴唇,虽然脸上隐隐透出一层病态的暗沉,但浑身依然散发出一种无以言状的俊雅高贵和不凡气度。
穆青然直勾勾地盯着眼前的男人,心里赞叹,好强大的气场!这刚一穿越过来,就遇到一位超级大美男,运气超赞呵,只是此人面如冰山,太冷了!
男人看到面前的人痴愣的样子,面露不屑,冷冷地问道,“何人?因何在此?”
痴愣中的穆青然听到男人问话,赶紧收回乱七八糟的心思。
她自然不敢暴露身份,信口答道,“兄弟姓沐字白青,云阳人氏。自京城来,路经此处,遭遇劫匪,身上所带之物皆被掠去,又累又饿,故在此歇息。不想遇到两位大哥,如有冒犯,请两位大哥原谅。”
兄弟?大哥?
听到如此称呼,男人不悦地凝了眉。
“放肆!竟敢在主子面前称兄道弟!你找死!”陌风提剑就对上了穆青然的那张灰不溜秋的脸。
哎,怎么又忘了自己这是刚穿越过来,有点随便了。这两人好像不好惹,自己千万不要花痴了,先保命要紧。
“大人,小的嘴拙,失礼失礼,对不住了!”穆青然赶紧施礼,一脸的谦卑状。
男人一脸冰冷。锐利的眸子扫了一眼眼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有点不耐地道“赶走。”便闭目不再言语。
陌风上前一步,“是,主子。”
随即扭头对穆青然呵到“还不快走!”
此时的穆青然似乎有些发怔,一时没有反应。陌风不耐地又喊了句,“喂,聋了,还不滚”。
穆青然被这一声呵斥唤醒,随口哦了一声,赶紧起身,“谢谢大人,在下这就离开!”说罢转身便走。
好汉不吃眼前亏,惹不起,躲得起。
可走了没几步,心里却不停地泛嘀咕,刚刚明明闻到了一股浓浓的血腥味,这位大人肯定有伤在身。
此时的她一时忘了自己还是个逃命之人,医者的天性让她不自觉地转过身来,对男人喊了声:
“这位大人肯定受了重伤,在下略懂些医术,若不介意,不妨为大人看下伤口。”
男人听闻此言,暗吃一惊,但还是冷冷地道:“不必。”
陌风听闻则难掩担忧。自己与主上这次出门追查北戎暗探,不慎遭到暗算。
今日是主上大婚,不管主上是不是同意这门婚事,毕竟皇命难违,人还是要赶回去的。
谁知这一受伤就误了时辰,连续赶路,疲累加上伤痛,主上定是已经苦不堪言。此时若有大夫给瞧瞧,岂不正好。
于是上前俯身对主子低语,“主子,我刚才已经暗探过,此人没有内功,应无危险,您现在重伤在身,不如让他一试。”
男人不悦地瞪了陌风一眼,“多事”。
听闻两个人的对话,穆青然释释然,正准备告辞离开。
忽然一阵马蹄声倏忽而至,几个骑马的蒙面黑衣人,携刀持剑,凶神恶煞,朝三个人围过来。
穆青然赶紧闪到一边,藏在树后。
陌风早已抽出利剑,呵斥道:“来者何人!”
几个黑衣人一看碰到硬茬,勒住缰绳,停住脚步。
一黑衣人抱拳行礼,“我等奉家主之命,正在追拿一个逃跑的奴才,请公子行个方便。”
看到这几个人的装束,还有射向自己方向的目光,穆青然心里一惊,莫不是掳她的那帮匪徒追过来了?
只是他们不敢明说,以抓捕家里逃出的奴才作为借口,应该只是个障眼法。
“大路朝天,各位随意。本公子没有见到你们要抓的什么人,请速速离开,不要打搅了我家主子的清静!”
听到陌风如此说,黑衣人哪能轻易离开,刚才明明看到一个小子,身上穿的好像就是同伙王肆的衣袍。
一黑衣人又道:“公子,我等无意冒犯,但家主有令,今日不把人抓回去,无法交差,请公子不要为难我等,容我等在附近搜寻一番。”
“说了没见,都耳聋了,还不快滚!”
陌风早已不耐,冲几人呵斥。
黑衣人互相使了个眼色,手持刀剑冲了过来,陌风脚一蹬,跃上树枝,挥剑扫去。
树下的男人,斜斜地睨了一眼穆青然,没有作声。蓦地拔剑而起,准备向黑衣人杀过去。
一旁的穆青然说时迟那时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男人胸前点了几下。
男人一愣,忽地怒道:“你作甚,不想活了。”手一扬,剑就架在她的脖子上。
穆青然忙道:“你身上有毒,不能运功。”
说完瞪了男人一眼,“我刚才只是封了几个穴道,防止毒素浸漫而已”。
话音未落,一个黑衣人突然跃到两人眼前,一把大刀明晃晃地向穆青然砍了过来。
男人此时也顾不得穆青然了,提剑迎了过去,刀光剑影,看得穆青然眼花缭乱。
此时的男人,哪还有伤病的模样,长身屹立,风骨傲然,剑气森冷,所到之处,惨不忍睹。
黑衣人根本不是两人的对手,被打得屁滚尿流,逃得逃,死得死。
现场惨不忍睹,穆青然心里不停地在打鼓,好险好险,若不是身边有两位大神在,自己肯定要再次栽在匪徒手里了。
男人因为刚刚用力的缘故,嘴里猛地喷出一口黑血来。接着踉跄地跌坐在地上。
等到陌风转过身来,看到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正扒着主子的衣服,顿时心惊,冲过来一把扯着穆青然的后衣领,把她甩到了一边。
“大胆奴才,你想做甚?”
穆青然爬起来,恨恨地说:“你主子伤得很严重,还中了毒。不赶紧处理伤口,会很危险,你不知道吗?”
陌风冷声,“你会那般好心?居心何在?”
穆青然无奈道:“大人受伤了,我刚好懂点医术,不能见死不救。”
穆青然从地上爬起来,懊恼道,“既然不信我,那我还是继续赶路吧,就此别过。”说完转身要走。
“忘恩负义的人,刚才我和主子救了你!”陌风恨恨地说。
穆青然一怔,看来,陌风真把自己当成了黑衣人要抓捕的所谓的奴才了。这样也好,将错就错吧!
“那就谢谢两位了,大恩大德,我沐白以后有机会定然相报,再会。”穆青然抬脚就走。
“等等,你可以为我家主子瞧伤,不过,你不要有什么不该有的心思,否则,本公子定不手下留情!”陌风冷冷道。
穆青然停下脚步,转身对陌风灿然一笑。“放心,我一定尽力诊治大人的伤。不过,”说到这里,穆青然顿了顿。
陌风不解,“什么?”
穆青然继续道:“若能治好大人的伤,我可是要收诊金的,至于多少诊金,大人看情况给即可。”
穆青然暗暗想,自己来到这个世界,分文没有,举步维艰,有点银子傍身,才是生存之道。
陌风道不屑地看了她一眼,“你好大胆,竟敢讨价还价。只要你能治好我家主子的伤,银子自然不是问题。”
穆青然上前一步,“我哪敢,必竭尽所能”。
说完,穆青然走到男人身边,只见他一身玄衣,左胸下一片已经被血浸染。
当她掀开男人衣襟,只见左胸下有一个颇深的伤口,伤口已经粗粗地包扎了,但伤口显然又迸裂了,看起来血肉模糊。
伤口已经化脓,血样沉黑色凝块,男人正在发烧。
穆青然给男人把了脉,“大人伤势严重,还中了毒。刚才我已给大人封住了穴道,防止毒素浸入心脏,过后还需银针解毒。现在急需要给大人消炎退热,否则,大人的伤情会加重。”
此时的穆青然,孑然一身,没有治疗工具,也没有任何药,只能就地取材了。
说罢,她转头对陌风道,“有酒和创伤药吗,再找一块干净的包扎布。”
陌风听此,立即递过来一瓶创伤药和一个酒囊,并将里衣扯下一绺在旁边候着。
男人的脸上无波无澜。穆青然忙碌的时候,他只是静静地打量着面前这个个子不高,瘦削身材的年轻人。
这小个子男人,一脸的风尘,一看就知道已经几日没有洗脸了,有点狼狈。
但是一双眼晴却是掩盖不了的清澈明亮,长长睫毛上下闪动,像轻轻的羽毛拂过身体坚硬的外壳,让人有那么一点柔软而又舒服的感觉。
男人正愣神间,只听到面前的人轻轻说了声,“大人需忍着些,有些疼。”
一双修长而白净的手,轻轻地将男人伤口上已经浸透血迹的包扎布揭下,剔掉表面凝固的血渍,将酒慢慢洒在伤口上消毒。
只听到男人一阵轻呲声响起,但很快又无声无息了。
穆青然给伤口消完毒后,立刻倒上创伤药,重新进行包扎。
她低着头边忙活边说,“大人的伤回去继续换药即可,身上的毒,别忘了找大夫解。”
说完,站起身,施了一礼。“我还要继续赶路,就此别过。”说完,就要离开。
男人像没听到她说话,转向陌风道,“起程!”
陌风闻言,一声响亮的口哨后,一直在不远处吃草的两匹高头大马立时飞奔过来,两个男人各自上了马。
还在原地发怔的穆青然,突然觉得身上一紧,一条长鞭将自己卷住,身子霎时凌空飞起,一个弧度之后,就被甩到了一匹马背上。
她不由得“啊”了一声,便爬在了马背上,只听一声“驾”,两匹马登时跑了起来。
穆青然胡乱踢着两条腿,不安地问,“你们要带我去哪里?”
男人冷冷地答道:“京城。”
穆青然一听,慌了。“大人,我不能跟你们去,我还要赶往云城。”
骑着另一匹马的陌风转头对穆青然呵到,“不要诊金了?”
穆青然心里暗暗叫苦,这时候,命比银子重要多了。连忙说,“在下不要诊金了,就当在下侍候了大人一回。”
“不行,主子的毒还未解,你得跟我们回去解毒。”
“大人肯定是高贵之人,京城有那么多的大夫,一定能帮大人解毒的。”
“要么死,要么跟我们走。”身傍传来冷冷的声音。
趴在马背上的穆青然顿觉一股无形的威压袭来,一股凉意浸满全身,她赶紧闭嘴。
一路颠簸,太难受了。说实在的,这骑马真不舒服,何况还趴着,样子太难看!
两人骑速很快,穆青然被颠得七荤八素。
忽然前面传来一声急速的马蹄声。只见不远处几名佩剑男子骑马过来,在离陌风二人不远处立刻飞身下马行礼,“主子,不好了。”
男人看着来人,面露不悦,“何事慌张?”
来人看到马背上有陌生人,就直接走近其主子跟前低低说了几句。
男人眼眸微蹙,俊美的脸上不见喜怒,只淡淡地命令道,“去查,是死是活,都把人带回来。”
来人听到主子命令,招呼一帮人快速离开。
“下去!”
头晕脑涨的穆青然听到身边男人冷冷的声音,抬起头来。
看到陌风牵过来一匹马,把缰绳递给她,“你骑这匹。”
穆青然怯怯地跳下来,麻木地双腿一个趔趄,差点摔倒,使了吃奶的劲才爬上陌风给她的马。
不是她故意装,是真的又饿又累,没一点力气了。
“大人,歇会儿吧,我要饿死了!”穆青然坐在马背上,有气无力。
陌风瞥了她一眼,给她扔过来一块干粮,穆青然忙接过,紧接着又掷过来一个水囊。
“多谢”。穆青然也不客气,大口吃起来。吃了点东西,有了点力气,穆青然暗暗寻思起逃跑的机会。
然而一看到两位大神凌厉的眼神,她知道自己终是逃不脱了。再想想那几个黑衣人还在找她,便怂了。
三人一路无语,大概到了傍晚酉时,才到达京城。
此时,城门已闭。不过站在门楼上的士兵看到来人,恭敬地行礼:“王爷,辛苦,小的立马给您开门。”
说完,向门内士兵高喊,“王爷回城,速速开门。”
“王爷”,穆青然心头一惊!哪个王爷,皇帝五个儿子,这是哪一个。
心中不由狂跳,运气不会那么差吧,如果是那个什么榕王,自己不是自投罗网?
一股不祥的预感迅速席卷全身,不对,不对,今天是榕王的大婚之日,他不应该在府里迎亲吗,不可能出门在外吧!
正在穆青然心里天人交战的时候,一道声音幽幽传来,“愣什么,还不赶紧跟上。”
穆青然这才回过神来,看到回转头来催自己的陌风,驾马跟上。
实事上,穆大小姐就是这么悲催,这不是往榕王府走的路还能是哪个?
哒哒的马蹄声在空旷的街道上发出清脆的响声,穆青然的心也咚咚咚地跳着。
眼见着王府的大门越来越近,穆青然脸色骤白,心里慌乱不已。
天哪,前面这个气宇轩昂,俊美无双的男人就是舜治帝的三儿子榕王符昭。
顿时,穆青然脑子里不停地闪过一千种死亡的方式,“要死了,要死了,是浸猪笼,还是一仗红,抑或是一杯毒酒,天呵,怎么办!怎么办!”
幸亏自已女扮男妆,脸上抹得不清不爽,否则早就被发现了吧!
穆青然浑身已软成一片,两腿哆嗦。穿越过来,这是第一次有如此强烈的恐惧感。
浑浑噩噩中,也不知怎么进府的。哎,前世执行任务的时候,也没有这样怂过。
不对,今天应该是王府迎亲的日子,怎么连个大红灯笼也不见,院子里的布置也不见有什么喜庆的色彩,难道榕王也不想娶她进府?
“王爷,奴才该死,请王爷责罚!”一个约莫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跪在地上,向符昭行礼叩首,面露惧意。
符昭目光冰冷,一句话也没说,直接往进走。
今天是王爷的大婚之日,府里却异常安静。谁也不知道王爷是个什么意思。
毕竟是王爷第一次娶妻,怎么也要搞点喜庆氛围吧,但王爷没下令,没人敢自作主张。
管家心里苦呀,只负责接个亲,结果还把王妃弄丢了,心里那个紧张害怕,心里一直七上八下的,不知如何是好。
侍卫长接到消息后,立即带人出去找王妃,也不知道什么结果。
穆青然忐忑不安地跟着进了院子,还没走两步,啥也没看清个什么。
突然,两个看起来像护卫的人过来不由分说把她按住。
穆青然双腿乱踢,嘴里不停地喊着“你们想干什么,王府就不讲王法了!”
但没人听她嚷嚷,她被拖进了一个黑糊糊的房子,不由分说扔了进去,然后关上木门,两护卫啥也不说就走了。
身体被狠狠地摔在地上,一阵呛人的土腥味扑面而来,穆青然不由得咳嗽起来。
眼睛适应了半天,才看出,这是把自己关进柴房了。
心中不禁警铃大作,难道自己暴露了吗,不应该呵?
自己没露出什么破绽呵,问题出在哪里了呢?穆青然百思不得其解。
难道自己真的就要被浸猪笼了?狗男人,好狡猾,自己一路上愣是没看出来他已经发现了她?
突然,有脚步声传来,门开了一个缝,扔进来一个馒头,一盆水煮菜。然后门很快又关上了,落了锁。
穆青然的确饿得前胸贴后背,死也不能当个饿死鬼,她也不顾什么形象,胡乱吃起来。
狗男人,也不给弄点好吃的,真是猪狗食。
吃完,穆青然四仰八叉地躺着,一动不想动,NN的,穿越来第一天就被掳,好不容易逃脱又被抓回来。上帝呵,再让我穿回去吧!
累极了的穆青然竟然不管不顾地睡着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穆青然被吵醒了。
睁眼一看,那个原本今晚洞房花烛夜的男人进来了,还是那样长身玉立,面色冷峻,在烛火的映照下,此刻却像个冷面阎罗。
穆青然猛然一惊,爬坐起来,脑子还是有点迷糊,“现在就要走吗?”
男人奇怪地看着她“什么?”
“不是要把我浸猪笼吗?”
穆青然想起前世看电影电视,都是夜里乌漆麻黑的时候,一众人把不守妇道的女人装在笼子里浸入大河中的情景,身子不由得一哆嗦。
“没那么便宜。”男人冷嗤一声。
“杀人不过头点地,难道还想把我千刀万剐了不成。”穆青然也怒了。
符昭冷冷道,“你可知罪?”
穆青然恨恨地道:“我无罪,不是殿下把我掳来给您诊伤的吗?为何我反成了罪人?”
穆青然装作无辜状,想自己怎么也得负隅顽抗一下,不能就这么认命。
符昭讽刺道,“不是本王救了你,不然你还能从那几个人手里逃脱?”
“谢谢您救了我,可是我这不是被您救出了虎口,这又入了狼窝。您这又是何必。当初一刀杀了我,岂不省事。”
“哼,还嘴硬。说,为何要主动给本王瞧病。”符昭不接她的话,直截了当。”
听到这里,穆青然打了一个激灵,脑子回转过来,原来这狗王爷其实没认出自己,阴差阳错而已。
那自己也不点破说破,真真假假,走哪算哪吧。
“我是一名医者,不能见死不救。”
“看来,本王还是要感谢你了?”
“不敢,只希望殿下不要误会我。”
“敢给本王瞧伤,你胆子不小。你可知凡是给本王诊病的没有一个活的走出王府的?”
听到这里,穆青然眉头一皱,惊诧万分。“殿下何意?请明示。”
穆青然实在是被弄糊涂了,“是他们没治好殿下的病么?”
“都一样,横竖是死。”
穆青然听着一头雾水,“那为何不当场杀了我,为何还要将我带回来?”
“不把你带回来,如何知道你接近本王的目的。”符昭冷冷道。
“殿下,真是个偶遇,我没有任何目的,碰到您这样的大人,我避之不及,如何还能主动凑近。殿下高看我了。”穆青然委屈地道。
“何以证明?”符昭盯着穆青然的脸。
他怎么能轻易相信,当时他可是毫不犹豫就点了自己的穴道。如此精妙的手法,非一般人能拥有。
然而,这张看起来再普通不过的脸,此时写满了无辜和委屈。
穆青然被符昭盯着不知所谓,定了定神,露出无奈的神色,又带着十足的真诚,对符昭道:
“我只是一名医者,其他身份不重要。我只是想救人而已,并无害人之心,即便当时遇到的不是殿下,我也会上前出手帮助的。”
穆青然说得坦坦荡荡,这也真是她的真心话。
只是没想到这人是个变态,按照他的意思,给他治病,治好治不好,都是个死,这是何意?
弄死自己,对榕王又有什么意义?真是匪夷所思。
穆青然百思不得其解,忽然脑子一转,莫非是榕王不想让别人知道她的身体状况,而她自己却傻傻地凑上来,又是点穴,又是疗伤的,肯定触犯了他的禁忌。
毕竟皇家之人,权谋之争,非常人能触及。想到这,穆青然不禁一个头两个大。
穆青然一番肺腑之言,把自己都说感动了。
符昭听完,只是稍稍顿了一下,接下来的说的话不知是夸奖还是讥讽:
“沐公子,真是医者仁心!本王佩服!倒显得本王小气了。”
嘴里的话冠冕堂皇,眼神却带着挖苦,穆青然看着这样的榕王,有些无奈。
“殿下,我说了,只是一名医者,只能通过医术自证清白。我保证,一定给殿下有伤治伤,有病治病,有毒解毒。绝无不轨之心。”
穆青然顿了下,又道:“如若殿下还是不信,我愿与殿下赌一把。”
穆青然不管不顾地,放开了胆子,爱咋咋地,想啥说啥了。
“赌一把?”
符昭薄唇轻启,冷冷的眸子闪过一丝光亮,嘴角也弯了弯。
平时不苟言笑惯了,手下很少有人敢如此大胆与他这般说话。
眼前这小子身量不大,看起来不起眼的样子,竟然大喇喇地跟他打赌,不禁勾起了好奇心。
“赌什么?”
“如果我为殿下治好了伤病,殿下放我走;如果没治好,要杀要剐,随便!这样可好?”
“不行。”符昭断然拒绝。
哼,不就是怕他的病泄露出去吗!
穆青然心里不禁咒骂,该死的,真不把人命当回事,面对残暴之人,该苟还得苟,见机行事吧。
于是愤愤然地说:“那王爷究竟要如何?我可没卖给王府!”
“治不治得好本王的伤,都得给本王留下,先从洒扫做起。小命先在本王这里寄下。给本王疗伤一事,休得外传。”
穆青然瞪了符昭一眼,有些委屈又有些无奈地说,“殿下,我不是您的奴才。”
站在一边的陌风吃惊地看着两人你一言我一句。
本来,冷酷如斯的殿下何时如此审讯过人,这画风不是这样的呵,陌风的脑子瞬间有点凌乱了。
只见符昭不等穆青然把话说完,不耐烦地挥了挥手,“闭嘴,休得再言。”
转身对陌风道,“把这个小子带过来给本王疗伤。”
打赌最终变成了命令。好吧,人家的地盘,人家说了算。穆青然哑巴吃黄莲,有口说不出。
想想自己的处境,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无论如何,不被浸猪笼就好。穆青然暗暗松了口气,正了正心神,自救的机会还有,不急在一时。
“沐公子,随我来。”陌风对穆青然招呼道。
听听,这画风转得太TM得快了,还客气上了。穆青然有种重生的轻松。
陌风带着穆青然去梳洗了下,又叫下人拿了套干净的衣服给穆青然换上,这才带着她朝王爷的观澜殿走去。
进了正殿内室,只见屋子里摆设奢华高贵,金丝楠木的大床和案几,富丽堂皇的雕花屏风,无不显示了主人的高贵不凡。
一阵淡淡的檀香弥漫在空气中,让人无声地安谧了许多。
此时的符昭换了一身舒适的月白色中衣,如墨的黑发松松散散地披在身后,正斜靠在塌上,脸色清峻,眸色深沉。看不出来喜怒。
穆青然扫了一眼旁边的桌几,看到上面已摆上了诊疗用的工具和药物,竟然还有一套银针,不由得眼睛一亮。
前世,她出生于中医世家,爷爷传下来的“九灸银针法”,又俗称“老九针”远近闻名,她作为穆家的传人,对这套针法谙熟于心。
穆青然进去后,先给符昭施了一礼,然后道:“我这就给殿下诊伤。”
“嗯。”符昭淡淡应了一声。
穆青然先给符昭把了脉,眉头微不可查地凝了下。她又检查了一下伤口,用银针采了一点血后,进行观察。
没有现代的检测技术,她只能凭望闻问切及以往的经验来判断。
她发现符昭身上的毒素不止一处,又抓起符昭的左臂抬了抬。拿了银针,采了血,勘验了一番。
对她这一番操作,符昭很吃惊,但没有吭声。
“王爷受的剑伤带毒,如果我没诊错的话,应该是乌头毒。还有您的左臂,应该是旧疾,内里尚有其它余毒。”
听穆青然这么一说,符昭心中了然。
他武艺高强,天下少有对手。可这次与敌人打斗过程中,却忽然心中一紧,呼吸困难,腿脚麻木,再加上左臂不给力,被敌人找着破绽,不幸中招。
他知道,敌人这是使了毒粉,剑刃上也喂了毒。
如果不是拼死力搏,这次可能就不能活着回来了。
“可有解毒之法?”符昭问。
“殿下放心,可解。”穆青然说完,拿起银针,“如果殿下相信我,我这就给您施针了。”
“嗯。”符昭应了一声。
穆青然目不转晴,开始寻穴施针。手法娴熟,找穴精准,不一会儿,符昭的身体上布满了根根银针。
专注的眼神,自信的态度,让符昭不由得多看了她几眼。
拔针还需要等两刻钟。穆青然让陌风找来笔墨纸砚,“殿下还需配合吃几天的汤药,才能把体内的毒彻底排出来。”
说着,依着桌几,写起药方来。想起自己前世在电脑上敲惯了字,哪里会写毛笔字。
真是头疼,又是繁体字,这怎么办?心里不禁有些烦闷。
穆青然在这纠结着如何下笔的时候,符昭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觉得奇怪。
等到穆青然写完药方,不好意思地递到他手里的时候,他才明白这小子究竟在纠结什么。
如此一手七扭八拐、张牙舞爪的字的确比较碍眼,不由得嘴角一弯。
等到半个时辰后,穆青然把银针拨掉,又把黑血排出,将伤口重新上药包扎,已经亥时了。
“殿下的伤已无大碍,再有三五天,伤口就会完全愈合。还有”
穆青然顿了顿,又道:“殿下的左臂应该以前受过伤,行动不便,想必殿下也找大夫瞧过?”
“嗯。”符昭应道。
穆青然接着道:“肯定收效甚微,那是因为左臂毒素尚存。刚刚我施针的时候,已经将毒排出。”
穆青然看向符昭:“殿下,您现在抬抬左臂,瞧瞧是不是有所好转。”
符昭平静的眸子顿时充满了惊诧,不自觉地抬了抬左臂,还甩了甩,的确比以前轻松多了。
“算你还有点本事,也不枉本王救你一场。”符昭嘴角终于弯起了弧度,但声音还是淡淡的。
狗王爷,咋不说,你还关我到柴房了呢!穆青然暗暗腹诽。
穆青然犹豫了一下,还是张了张口,“看脉相,王爷的身体还是有......”
“闭嘴”,符昭不等穆青然说完,直接打断。脸上浮起一层痛意,儿时那些痛苦的记忆似乎又浮现在眼前。
过了半晌,他才开了口,
“先退下。”
“王爷,我可以......”穆青然以为符昭认为无法可治,急急说道。
“退下。”符昭急言厉色。
符昭扔给她两张银票,穆青然没再多话,谢了王爷,退了出来。
注定这一夜,是不平静的一夜。
只有当事人穆青然疲累至极,在离观澜院不远的听风阁沉沉睡去。
穿越第一天的生活,简直像恶梦一样。
观澜院内,主仆二人穿戴整齐。
“殿下,您的伤口?”陌风嗓音低低。
“无碍,走吧。”符昭不以为意。
话毕,符昭身着黑色披风走在前面,陌风紧随其后。
只见两人足尖轻点,施展轻功,翻墙走壁,宛如黑暗中的神祗,朝京郊东南方向一处院落飞掠而去。
院子高门厚墙,暗影瞳瞳。清光映衬下,院中高大的树木摇曳的枝条,如魅似影。
飒飒的风声拂过雕梁画栋的回廊,散发出危险而神秘的气息。
暗室里,横陈着三具尸体。
在烛火的映照下,其中一具尸体,头发散乱,脸色乌黑,脑后和肩膀及脖子上的伤口流出的血已经凝固,一身红色的嫁衣穿在他身上,显得格外刺眼。
陌雨扯下他身上的衣服,身上青一块紫一块。致命的是一处心口的剑伤,力度狠厉,一刀致命。
“主子,我们是在雾山脚下找到的,当时人已死,不见王妃的踪迹。”
“谁干的?可有查出?”符昭冷冷开口。
“属下无能,尚未查实。属下赶到的时候,除了此人,还有这两具死尸,没有活口。”陌雨指着另外两人的尸体道。
另外两人身上并没有剑伤,但脑后与后腰都有很深的被击打的痕迹。显然是武功极高的人所为。
符昭看完尸体,陷入沉思。
穆家那个废材弱鸡一般,如何有力气反抗,可明明这厮身上有反抗留下的痕迹。
那小的伤口,断不是一般武人留下的。那些被殴打的痕迹,那个剑伤,又是谁干的。
如果有人帮她,又是何人?
“陌雨,陌雷,继续找那个女人。”
一个废材,一个相府不受宠的嫡女,皇后故意撺掇皇上赐婚给他。是羞辱,更是为了削弱他的力量。他怎么不懂。
大婚之日,新娘子被掳,这更是奇耻大辱。
尽管自己从不想娶那个他从未见过也从未放在心里的女人,但也不容许别人染指,就是让她死,也得死在自己手上。
符昭脸色铁青,冷硬的线条,俊美的五官,挺拔的身躯,散发出摄人的威压。
“是,属下遵命。”陌雨陌雷上前应诺。
而这晚的相府后院,也是鸡飞狗跳。
“二小姐,不好了,大小姐跑了!”
从外面回来的贴身侍女环儿气喘嘘嘘地跑进院子,向穆渺渺禀报刚刚得到的消息。
“什么?跑了?”
正在屋里得意洋洋、心情好到飞起的穆渺渺听到环儿的声音,赶紧从屋内出来,连忙问道。
今天上午,穆渺渺听到下人来报,穆青然迎亲半途被掳走,禁不住都要笑出声来,就等着一切按着自己设定的剧本走。
在穆渺渺眼里,榕王即便有伤残,那也是非常人能肖想的存在。
想起自己有数的几次见到榕王的时候,他高傲冷漠的样子,正眼都不瞧自己的眼神,心中就隐隐作痛。
心中暗暗咒骂了无数回:穆青然,你这个丑女何德何能占着相府嫡女的位份,嫁入王府。
这次我要让你生不如死,身败名裂。
“二小姐,他们说大小姐被掳走后,半途又莫名其妙消失了,掳走她的人也死了。
“什么,掳走她的人死了,她倒逃脱了?”穆渺渺吃惊道。
随即大发雷霆,“都是些饭桶,到手的鸭子还能飞了,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贱人,还能使出什么妖术,竟能金蝉脱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奴婢不知,王三说可能是被人救了。”环儿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什么,被救?何人救她?”穆渺渺恨恨道,气得雪白的小脸都要扭曲了。
“王三说,尚不清楚,为了这个单子,他们已经折了几个人了,说还要找您算账呢。”环儿怯怯地道。
“什么?真是一群窝囊废!”,穆渺渺又气又恼,恨恨地道:“拿了本小姐的银子,事情没做好,还想耍无赖,休想!”
从未看到小姐发这么大的脾气,环儿又想起榕王那张冷酷无情的脸,又胆颤心惊地问:
“二小姐,榕王不会怪罪到穆家吧?”
穆渺渺冷哼一声:“榕王不会知道的。要怪就怪王府迎亲不力。估计榕王根本也没在意这门婚事,要不,怎么迎亲连个护卫也没安排。”
听到小姐这么说,环儿的心才安定下来,从地上爬起来,安慰道:“小姐不必担心,大小姐福薄命浅,断不会好过的。”
想起穆青然那张丑陋的脸,穆渺渺阴沉的脸浮上一层不屑,即便嫁入王府又怎样,那张脸,谁稀罕?除非榕王是个脸盲。
穆渺渺心里正盘算着,乔氏听到消息走了过来。
看到女儿生气的样子,乔氏阴恻恻地说:“渺儿 ,穆青然既已被掳走,即便她以后完璧回来,断不可能再入了榕王府的门,你不必担心。”
乔氏怜惜地看着女儿,拉着她的手安慰着。眼里却带着狠厉,说道:
“这件事只要传出去,唾沫星子也能淹死她。榕王是何等狠人,绝不可能再留她在这个世上。”
听了乔氏的话,穆渺渺缓下心神:“娘说得对,榕王这么一个狠辣无情又绝对高傲的人,绝不会容忍一个不清不爽的人做他的王妃。”
穆渺渺娇嗔地搂着乔氏的脖子,道:“只是,女儿还是心有不甘。就穆青然那等姿色,如何入了皇后娘娘的眼,竟然请皇上赐婚给王爷。”穆渺渺不忿道。
看着女儿生气的小脸,乔氏正色道,“渺儿,皇家之事,咱们在外不能妄议,免得惹祸上身。不过,这门亲事,可不是皇家看上了穆青然那个贱人,其中玄机不可言语,女儿以后休要再提。”
“是,娘,女儿知晓了。那接下来,怎么办?”
乔氏冷冷一笑,“接下来自然是看戏,其他的,与我们何干。”
接着附着穆渺渺的耳朵如此这般、那般如此地嘀咕了几句,穆渺渺立刻喜笑颜开。
京城最繁华的东街,最高档的悦来客栈,楼顶一衣着大红色广袖束腰长袍的年轻男子,坐在屋檐上,一边喝着小酒,一边醉眼朦胧地看着手里握着的一枚金制云纹簪。
他由江南潞州一路过来,不想遇到两个骑马的黑衣蒙面人,两人中间,还有一个趴在马背上的人,那人远远看去,红衣红裙,他想,一定是那两个男人掳了那女的。
他霍逸从来说一不二,也从不是个爱管闲事的人,不过英雄救美的事这种事倒是可以干干,于是他出手了。
干掉了两个男人,走到跟前,竟发现那穿红衣的竟然是个男人,而且已经死了,他有点失望。
不过,此事实在透着蹊跷,便多看了那男人一眼,还看了看身上的伤。
这把金制云纹簪,当初是他无意中从那死人身上摸到的,簪子上的血渍还沾在上面。
他邪肆的桃花眼微微眯着,玉冠束发,俊美的脸上写满了狂傲。
淡淡清辉下,平素张扬的眸子柔和了许多。
心里啧啧轻叹:有趣,今日遇到的事,真是有趣得紧!
许是有些醉了,他胡乱躺下身子,眉眼望着静谧的天空,喃喃自问:那个女子究竟是何人?她跑去了哪里?
第二天,穆青然直到辰时才睡醒,一时还有些恍惚。
想想自己的处境,她一下子打了个激灵。她对着镜子审视自己,发现自己男扮女装的样子确实跟以前相差很大。
幸亏原主以前整天足不出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王府里应该也没人能认出她,想到这心安了些许。
但看到镜中的自己满脸的黄气,还有像生了疮一样留下的斑斑点点,她还是很生气。
她知道,这一切都是拜她那个歹毒的姨娘和妹妹所赐。
真不知道,原主在娘家顶着这么一张丑脸是怎么熬过来的。
当下之急,还是要把自己这张脸整整,别人不认识,可穆家人可是知道的。
她写了张药材采购清单,装在身上,装好银票,对着镜子,在脸上又涂抹了一番。
这个时候王爷应该出门了,正好她可以做点自己的事,于是她叫来昨日引她过来的那位名叫小琢的小厮,送自己从王府的角门出去。
“沐公子要出门?小人陪您去吧?”小琢道。
穆青然心里了然,尽管她在府里是自由的,但毕竟自己的底细他们还不掌握。明里暗里,监视自己,也是正常。
于是爽快地说:“那好,我正想找个人帮我提东西呢。”
小琢咧嘴笑了笑,热情地给穆青然引路。也幸亏有了小琢,否则她还真没那么容易找到想买的那么多东西。
一路上,小琢对穆青然很恭敬。他觉得这个新来的洒扫,真是特别,明明是府里的洒扫,可他听陌侍卫称她为公子,于是他也跟着这么称呼。
一到繁华的东市上,穆青然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她已然成了京城最大的笑话和谈资。
市井之地,到处散播着有关她的种种传言。
“听说昨日榕王妃被掳走,至今未归,估计已经被奸人所杀。”
“什么榕王妃,昨天都没进王府的门,就被掳走,根本还不能算王妃。”
“听说榕王连夜搜寻王妃,有可能已经找回来沉塘了。”
“哎呀,还未成亲,就失了贞节,必须沉塘呵!”
......
东市中的一品香茶馆,临窗坐着的一位,正悠闲地翘着二郎腿,喃喃自语:呵呵,得来全不费功夫,难道正那么巧,那个女人是榕王妃。
不过,那个女人,人人都说是个废材,如何有那般胆气?啧啧,好戏,好戏...
穆青然浑身不自在,好像很多人的眼睛盯着自己。她立时加快了速度,要速战速决。
她本也不想在街市多滞留,顶着一张丑脸,难受!
她先到成衣铺买了两套男式成衣,又到济世堂抓了药,买了一个药箱、一套银针和一些日常用品。
从街上回来,穆青然便埋头给自己制作解毒药丸和易容用的防脱颜料。
现在,男扮女装,医疗包,一张不讨人喜欢的脸,是她能安全存活在这个时代的法宝了。
从小琢的嘴里,穆青然才知道,她现在所处的朝代叫大舜朝,与前世是平行世界,而现在当朝的是大舜第三代皇帝舜治帝。
此时,皇宫御书房,皇帝正站在龙椅旁,脸色冰冷,语气严厉。
“朕知道你不喜穆家那嫡女,可你也不能太不上心,自己不去迎亲也就罢了,竟然还被歹徒掳走,这不是打我皇家的脸面吗?”
跪在地上的符昭面无表情,“都是儿臣的错,请父皇恕罪。”
“那接下来,你当如何做?”皇帝问道。
“儿臣已派人搜寻,劫掳主犯已死,穆小姐应该已逃脱。父皇放心,儿臣一定追查此事。”
“好,事件还有补救。只是穆家女儿以后难做人了。朕真不知道该如何向穆丞相交待。”
“父皇,儿臣自会向穆大人请罪!”
皇上对伺候的大太监永福道,请穆大人进来。
此时,御书房外,穆寒灼正立在廊下,面色铁青,神情不悦。
同样在外候着榕王的陌风走上前,与他私语了几句。
穆丞相听完一愣,没有言语。听到皇上召见,他便随着永福跨进御书房内,赶紧跪地行礼,“臣参见陛下。”
“起来吧。”
“谢陛下。”穆丞相起身。
皇上望着穆寒灼,沉沉地道:“昨天娶亲一事,丞相嫡女不幸被掳,都怪朕这个孽子做事不力,朕今天就把这个孽子交于丞相,任由丞相处置。”
皇上目光又转向依然跪在地上的符昭:“还不向穆大人请罪。”
还未等符昭开口,穆寒灼赶紧又跪下,“陛下,使不得。容微臣禀明此事。昨日微臣得知小女出嫁途中被莫名掳走,心中焦急万分,对榕王也是多有怨怼。”
穆寒灼稍顿了顿,轻叹一口气,接着说:
“但微臣听说榕王近日追查北戎细作,身受重伤,昨晚才回到京城。臣心中感念榕王一心为国,忠心可鉴。看在榕王一心为皇上分忧的份上,就休要再责怪他了。都怪小女福薄命浅,怪不得榕王。”
皇上听闻一怔,心中百味杂陈,对自己这个儿子,他真真是又爱又怜,又有那么一点痛。
自符昭三岁时,自己最宠爱的梅妃因病去世,符昭交由皇后抚养,这个自己打心眼里最喜爱的儿子就变得越来越缄默沉静,与自己也越来越疏离了。
这个儿子比起嫡长子符宸更得他心。谁知符昭与其他几个儿子不一样。
别的儿子巴结自己还来不及,处处讨自己欢心,可是符昭却处处与自己较劲,总是与自己反其道而行之。
三年前,小小年纪非要上战场,与北戎交战,仗是打赢了,但是自己却身负重伤,伤了左臂,男人的祖宗根也受了损。自那以后,这个儿子更沉默了。
想到这,皇上心中不由得一阵烦闷。
听到丞相这番言语,再看看面前跪着的儿子,符昭脸上的确看起来有些苍白,心中立时又涌上一抹心疼。
“老三,丞相所言当真。”
符昭道:“回父皇,确如此,恕儿臣无能。”
“伤情可严重?”皇上赶紧走到符昭身边。“快起来,让父皇看看。”
符昭站起身,朝后退了两步,淡淡地回道,“已经让大夫做了处理,父皇不必为儿臣担忧。”
“既如此,你还是要好好养伤,穆家小姐被掳一事,你派人追查即可,想必穆大人也会理解。先退下吧。”
符昭道:“谢父皇。儿臣告退!”
等到符昭从御书房退出来,有小太监赶紧上来对符昭行礼:“殿下,太后请您过去。”
符昭微微蹙眉,但还是淡淡应了声,转身向怡心殿走去。
怡心殿,太后与皇后正在一众丫头婆子的伺候下,说着话。听到一侍女禀报,殿下来了。太后忙吩咐:“赶紧让昭儿进来。”
符昭大步走进殿中,向太后和皇后叩头行礼。
太后忙让太监扶起符昭。“快起来,听说昭儿受伤了,不必多礼。快到哀家这边来坐。”
太后拉着符昭的手,语气和缓地说:
“昭儿,不管发生什么事,自己的身体要紧。你母妃去世得早,我们应该多照应点你才是,可是你什么事都自已一力承担。”
太后叹口气,又道:“发生这样的事,哀家和你母后都为你担心,你可要珍惜自己。”
“皇祖母不必为孙儿担心,孙儿很好。”符昭应承道。
“母后,昭儿府上一帮众爷们,也没有近身侍候的女人,不如派两个老实本份又勤快有眼力见儿的丫头侍候,岂不好?”皇后贴心地说。
“好,好,皇后所言极是。梨嬷嬷,你选两个好的,送到榕王府去,切记,要教她们侍候好榕王,如有差池,哀家定不饶。”
“是,老奴这就安排。”
符昭赶紧答道:“谢皇祖母和母后垂怜。皇祖母,孙儿自由散漫惯了,不喜有人在身边跟着,望皇祖母不必费心。”
“不行,听说你这次又受了伤,你又是个粗心的,这次哀家可不能再由着你了。此事无需再言!”
于是等到榕王冷着脸与陌风回到府里时,后面有两个小轿跟在后面,进了府。
穆青然在听风阁,已经偷偷地给自己解了毒,脸上敷了药膜,此时正做着祖传的万能解毒丸,以备不时之需。
当然有个别稀有的毒不一定能立时化解,但应付一般的毒都不在话下。
听到榕王回府,她赶紧收拾了自己的脸,恢复原来的样子。
当她走到观澜殿外,竟然吃惊地发现,殿外站着两个楚楚可怜的年轻女孩,各穿着一绿衫一黄衫,正左顾右盼,不知如何是好。
管家站在院里,向陌风祈求主子明示。陌风摆摆手,让他等着。
“那个姓沐的小子底细查得如何?”符昭问走进来的陌风。
“那小子说得句句当不得真,还需再查。”陌风答道。
“嗯,那小子医术不俗,先留着观察,如果有什么祸心,必不留。”
“是,属下明白。”
陌风顿了顿,大着胆子又问:“宫里送来的那两个奴婢怎么处置?属下也觉得您需要有人侍候。”
“胆子肥了!”符昭瞪了陌风一眼,“随便打发了。”
“可是,太后那边问起来,不好交差。”陌风有些为难。
“那就留在观澜殿恶心本王?”符昭不悦道。
“是,属下这就去处置。”陌风走出来,对着管家摆摆手,“打发了。”
管家应声,招呼着两个婢女转身离去。两个婢女跟在身后,怯怯地走了。
正拿着扫帚走过来的穆青然对陌风道:“陌侍卫,为何不把这两个婢女留下来?”
“怎么,沐公子喜欢?不如本王赐给你。”
一道冷冷的声音传了过来,穆青然转过头一看,符昭正往殿门口走过来,不屑地看了她一眼。
穆青然忙摆手“殿下,在下不敢,您误会了。我是想人要安置得适得其所,也不拂了太后的好意。”
“你倒说说,怎么个安置得适得其所?”符昭讥讽道。他不明白,这个小子哪来那么大胆量,对府里的事还敢对他指手划脚。
皇后是太后的外甥女,她们的利益是一致的。
难道她不知道,他们送两个人到府来,有可能是要在王府安插两个钉子。
难道这小子还想上杆子讨好不成。符昭心里不悦。
穆青然自然明白符昭心里的想法,但还是说道:
“这两个婢女都是宫里来的,干的是侍候贵人的活,殿下随意打发了她们,她们只能干些粗使婆子的活,不如交给我,我可以教她们做些该做的活。”
“不行,你的身份是洒扫,你这么快就忘了,不能让外人知道你医者的身份。”符昭拉下脸道。
“殿下,您误会了,我可不止会医术。我可以教她们一些别的,可否让我一试。”
“如果你需要人,本王派两个小厮给你便是。”
符昭在府里可没见过这么胆大包天的家伙,跟自己随意掰扯,他也不明白自己还有这份耐心跟她计较半天。
“殿下,我这不是替您安置宫里送来的人吗,这样安排可以给宫里一个交代。”
符昭沉吟了少许,还是冷冷的口气,道“你要执意管这个事,本王就遂了你的意便是,但若出现什么岔子,本王唯你是问。”
顿了顿,符昭又道:“好了,这个事情休要再提,进来给本王换药施针。”
穆青然自己也不明白,为何要主动帮狗王爷安置那两个婢女,明哲保身不好吗?给他治好了伤,赶紧离开,不是当下的主要任务吗?
哎,说来说去,医生的天职已深入骨髓,虽穿越异世也无法改变。
虽然符昭不提也不让提他的那个隐疾,但她潜意识就是放不下。
当日晚膳,穆青然就让符昭见识了她要两个婢女的用途。
若不然,两个小丫头不是被卖了,就是被送到庄子上,做苦差。所以穆青然把她们留下来,两个小丫头感激涕零。
不过穆青然依然板着脸对两位丫头严厉地说:“不要感激我,救你们的不是我,而是你们自己。如果你们想在王府做一些不该做的,你们只有死路一条。”
两个丫头面色苍白,连连点头说不敢。穆青然继续道:
“榕王是何等样的人,想必你们也有所耳闻,那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鬼。听我的话,好好做事,我自然会护着你们,王爷也不会对你们怎么样,如若不听话,后果自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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