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拨浪鼓发出清脆的打击声,伴随着少女咯咯笑声莫名诡异了几分。
徐倩走后,徐俊荌尽管身子不适却依旧是担心自己控制不住,不能为谢婉君守住贞洁,又借口疲惫支开了程昭昭。
看着假寐的夫君,程昭昭眼神嗜血通红,双手攥紧了金丝玉帕。
她冷冷转身,不再像是前世那般对他有所担忧,相反心底尽是浓浓的恨意。
前世她做了一辈子的“乖乖女”——
从乖巧的豪门千金,到贤良淑德的后娘。
她过于善良以至于对徐家人照顾得过于周到。
谁料到,最后却得到如此的下场!
程昭昭她发誓自己要将他所有的一切一一摧毁!
一步又一步,程昭昭走得沉稳极了,只是那茕茕直立的背影却是那么单薄。
高耸阴沉的楼台,朱砂色的墙宇,带着时不时被风吹过摇曳生姿的竹影。
夜越深,星辰却越发耀眼。
程昭昭手里拿着九节长鞭,走向地窖,看着一日未进食物被高高吊起来的谢婉君。
她目光炯炯,手里的九节鞭落地,甩出响亮的回音。
“说吧。”
“说什么?”
谢琬君虽然一身灰尘,露骨的衣襟也早已经有些破碎,但是却依旧像是一只颇具有攻击力的狐狸,固执得执拗着脑袋。
“当年你和徐俊荌如何相识相爱又为何生下孩子之后消失不见?”
“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徐俊荌为何一直对你念念不忘?”
“而你又为何步入红尘之中,抛夫弃子?”
......
听着程昭昭的问题,谢婉君一个字也不愿意回答,反倒是仰天大笑:“哈哈哈。”
“你笑什么?”
程昭昭甩起来长鞭,一鞭子打到她的身上,严肃地命令道:“回答我。”
前世,十年的陪伴和付出都抵不过这个抛夫弃子的白月光。
程昭昭太想知道徐俊荌与谢婉君二人的秘密了。
“啊,好痛。”
这么一鞭子,打得她痛得低吟了起来,转瞬却是死死盯着程昭昭。
半晌,她幽怨地咒骂出了声。
“程昭昭,你名门闺秀又如何,也不过如此。”
程昭昭不可思议地看着她,直勾勾问道:“你怎么知道我?”
“徐俊荌进入知府的第一天开始我就知道。只不过我从未见过他入赘的妻子,只是听闻是叫做程昭昭,是个书香门第的大家闺秀。”谢婉君的眼神复杂,闪过一层令人看不懂的氤氲,“今日你问我这些,我倒是准定了你便是世人口中的爱夫如命的昭昭小姐。”
程昭昭一个踉跄,原来她都知道......
也就是前世,谢婉君是知道这一切的,而她却不知道她的具体存在。
想起来前世的自己,程昭昭的心中更是泛起了一丝难受。
看着程昭昭怅然所示的样子,谢婉君高傲地抬起来头颅,玩味地看着她笑话道:“程昭昭,你是个失败者。爱了徐俊荌那么多年,真心被错付了吧?程昭昭,徐俊荌他根本就不爱你,程昭昭,你这个用情至深的傻女人......程昭昭,兢兢业业爱一个人最后的结果却是如此讽刺,可笑吗?”
程昭昭心中犹如被万针所扎,只是她也早已经不在乎徐俊荌的情爱。
只是,她谢婉君还没有资格对她指手画脚。
只是听到“啪!”的一声,程昭昭直接一巴掌打了上去:“谢婉君,真心被辜负是我倒霉看错了人。但是我失败与否,还轮不到你评价!你们这种玩弄感情、草菅人命之人就该吞一万个银针,就该下地狱!”
她冷漠地看着谢婉君,再次命令道:“谢婉君,你回答我。”
......
处理完谢婉君的事情之后,已经是午夜时分。
程昭昭带着这条带血的九节鞭回到闺房,刚刚洗了洗脸颊,依旧是有着掩盖不住的憔悴。
原本静默的仙草赶紧支棱支棱自己的小手,牵挂道:“主人。你终于回来了,你还好吗?”
“君子。”
程昭昭覆了覆她的枝叶,有些疲惫道:“我没事。就是有些累。”
“徐俊荌,你想怎么报复他?可有计划?君子可以帮主人分析分析!”
程昭昭坐在君子兰的面前,摸了摸她的枝丫,眼神坚毅:“徐俊荌如今正在风头,只不过从明日起我要收回知府后院的财政大权,我要收集所有的证据,让他彻彻底底身败名裂,彻彻底底惨死人间。”
想起自己的十年付出,想起前世的悲惨经历,程昭昭不由得心寒至极。
“会的。”
君子心疼程昭昭,声音也越发低沉了几分。
“当年纵火不是意外。”程昭昭开口说道,瞬间也回忆起来那场烈火,“只是时间过去了太久,我又该如何去揭穿徐俊荌的阴谋呢!”
君子枝叶摇动,缓缓开口道:“主人。府邸的王琛是当年的纵火犯。王琛与徐俊荌相识,当年被徐俊荌所指使,若是能找到王琛作为证人,那么一切就能迎刃而解了。”
“嗯。”
程昭昭点头,她对于王琛这个家丁的印象并不足。
只是那场大火之后,也有不少丫鬟家丁受伤。
当时父亲也是让他们回家治伤去了,还一一都额外给了银两确保他们有钱治病。
也许,王琛他就是趁着那个时候离开的吧?
“那他现在还是在家中还是又去作差了?”程昭昭继续问道,“我该去哪里寻找他?”
“主人,王琛在家中。”君子闭目养神。晃了晃枝叶道,“他在九里河。”
“好。”
夜色未眠,那一晚上是程昭昭重生之后睡得第一个安稳的觉。
而月光氤氲,窗外的风轻轻飘过。
君子兰也闭目养神着,她在竭尽全力吸收着天地精华。
“君子要快快修炼,早日强大起来,保护好我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