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云,这次我们南下出关。北疆就要靠你了。也是时局所逼!希望到时陛下能够回心转意,我这个当叔叔的可不愿意伤害兄长的血脉!”
“大人,您和他们只管纵马前行。我会稳固好后方的辎重粮草!让殿下一路快马到江南。”
“云大哥,等我归来时。你可要依照之前所说把水儿妹妹嫁给我啊!”一个满身银甲的少年郎大声说道。
“小乔子,你可得护的殿下安全。缺胳膊少腿能回来,我妹妹就会嫁给你的!”云在天对着那比自己小一些的少年郎说道。
城楼的阴暗处,一个妙龄少女已经哭的梨花带雨了。少女虽然眼睛哭肿,可仍然是绝色的面容。此人就是乔在北心心念念的人儿,也是云在天的胞妹云水儿。
转眼一年多的时间过去了。
“小乔,回去吧。我能护你们全家周全。想来小云也不会对你多有为难。活下去,给我们北疆的子民再撑起一把伞!护佑他们幸福长安!其他人都被我害死了,陛下传信与我。答应我放下武器,遣散军队。可以留下你们这些忠心于我的人的性命。我答应他了!”
“殿下怎么到了今日还愿意相信你的侄子?难道你忘了他对您做的事了吗?在北不愿意背主苟活,更不愿意再面对云在天那等小人。请殿下相信我,我们还有机会赢。下面的兄弟们也愿意为殿下赴死!”
“够了,死掉的人够多了。北疆的稻子该收了吧!流金河上又是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色。让他们归家吧!我们出关不是为了争天下,只是为了陛下不被佞臣贼子带坏。为了北疆子民的利益不被伤害!如今的状况证明了我才是那个贼子,也是我的出兵造成了北疆百姓民生凋敝。该我承担罪责了。陛下应该不会杀我,只是我们这往后余生都不能再见面了。你和水儿结婚时,给我留一副碗筷,一杯温酒。”
“殿下,在北求您!求求您,再给我一次冲锋的机会吧!”此时的乔在北已经不敢再抬头看,看那个温润如玉的主人。
“在北,世人都说我齐白菱是一代贤王。如果比我的哥哥早出生就是一代圣皇。为贤为圣自当为百姓所虑,曾经我不愿意承受他们说的话。如今我欣然接受。小乔回去告诉小云我不怪他,他一定有他的理由。这是我最后的愿望,我不能说的话交给你去带给他吧!”
“殿下!”乔在北看着远去的背影,悲哭着喊道。
“我尊敬的叔叔,我父亲对你如何。”
“兄长待我是很好的。”
“这从未有过的封王,你是咱们齐家的第一人。你怎么就还不满足?为什么我让你做一些事就如此之难。”
“陛下,白菱无一日不感念先皇爱护之恩。只是陛下让臣做的实在是有违天理,臣在北疆生活了二十余年。看着他们慢慢的富足,人口逐渐变多。按照您的要求,只会逼着他们造反!对您并无半分益处啊!”
“朕,念在咱们血脉相连。不愿与你多做口舌!朕答应你的解散军队,就放那乔在北等人归家,朕会做到。可是你想活命必须签下这安民书!要不然,你就去见我父皇吧!”
“陛下,这是王相的意思吧?臣,不愿让陛下圣名受辱。臣,更不愿让北疆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的炼狱。所以臣不能遵命。”
“守北王的仁心和忠心当真是让人感佩,只是落到今日的田地。足见老天都不能允许你这欺世盗名之人再久留人世了!”在房间的阴暗处,走过来一位身材细长面相阴柔的男子。
“星菱,叔叔在你出生时曾许愿。愿我能看到你的孩子娶妻生子。大哥原本是想把你过继给我的。只是这骨肉亲情到今日的模样,我真的很遗憾。”
一月后,都城齐城城外。
“你们这些手下败将,为何不敢让我进城向吾主告别?”
“乔在北你少在这里啰嗦。陛下宽恕了你们的罪,可不是让你们再在那齐白菱身后跟随的。回北疆痛苦的活着吧!我们是你的手下败将,可我等马上就会封妻荫子了!对了,云在天受封离江侯!到时你还要多多恭贺才是啊!”
在众人争吵之时王烛骑马从远处走来,他手里拿着一个木盒。只是木盒上沾染了一丝血迹。
乔在北从王烛手中接过木盒打开一看,那里正是齐星菱写下的赦免诏书。看到诏书,乔在北也是跪在了城门口,向着北疆方向磕了三个头。在他起身把诏书放回木盒时,猛然发现了那一丝暗红色。
“王烛,殿下怎么了。为什么我回北疆,殿下都没有来送我!”乔在北怒声问道。
“如你所想,你不是看到了吗。你和云水儿结婚那天,我会去离城恭贺的!“
乔在北原本是今天就要返回北疆的,可是他回到自己族人的营地并没有起行。第二日清晨,都城城门开放之时。乔家的主要族人一身白衣跟在一身银甲的乔在北身后。聚集在了齐城的北城门。
“小乔,少年郎最好是白马银甲红缨枪。女孩多是喜欢这样的少年英杰,白马和长枪你都有了。我替你父亲给你准备了这一身银甲!到时你去求亲时记得穿上。”仁主音容笑貌还在眼前,只是阴阳相隔此生无法再见了。
“全军列阵!”乔在北对着身后穿着素服的族人喊道。
“吾主在北,不可使我等向南而亡!如父如兄的人啊,在北不舍您在黄泉路上孤苦伶仃!我来陪您了!”
“我等愿随北王上路!”
那一天,齐城的北城门被染上了红色。一千余人的乔家人,没一个怯懦逃走的。乔家只有旁系因为必须的传承回转北疆。这件事也成为了和齐白菱死一样的秘闻,民间凡有议论者以谋反罪论处。
时间是最好的漂白剂,几十年后当王烛离开齐城返回金陵时。再也没有什么人还记得此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