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原主长相是偏英气那种的,可原主性格太柔顺了,经常让人忽视她原本的美。
此时宋简来到这个身体里,那种张扬的自信再加上有点儿飞扬跋扈的性格反倒使这个身体变得耀眼起来。
似乎在原本将要枯槁的灰色生命重新唤起勃勃生机。
让人一见便难以忽视。
后山寂静,宋简从后山去往佛殿才渐渐有了喧闹的人声。
顺着人流去拜了拜,顺便给老妖婆说的那外孙求个功名。
老太太姓高,高氏乃上京一世家大族、底蕴深厚,她为高家嫡长女,可以说是她一手将林家撑起来的,所以林家不管嫡支还是旁支都对她敬畏异常,没人敢忤逆。
高家有二女,长女嫁林家,次女嫁给了当时的刑部尚书也就是现在的当朝首辅于方南,于家家大势大,于家子侄满布朝堂,于家小外孙于重霖今年下场,于家上上下下都对他寄予厚望。
宋简一边顺着人流上香一边回忆着原书剧情。
她记得于重霖,虽然出场不多可印象深刻。
无他,这是唯一一个,救过宋简的人。
那时的宋简已经名声尽毁,又被林逸元喂了哑药,被休之后娘家又不要她,于是林家要把她送往尼姑庵。
可谁知半路出现一伙贼人要欺辱她,她满心绝望之际,是于重霖从天而降救了她。
那是原书的宋简灰暗一生的唯一光亮。
“唉——”宋简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书里于重霖出现的时候,是中郎将之职。
走了武将之路。
这段剧情书里没有,所以她也就不知道,身为饱读诗书的世家公子,是因何会在军营里一步步打拼从武官之路的。
罢了,马上就要秋闱,如果命运轨迹不变的话,他还是会走上一样的道路。
那就愿他平安吧,平安健康、顺遂一生。
上完香天也快黑了,原本想着晚上去后山赏月的,可见这天儿像是要下雨。
“夫人,寺僧已经把素斋端来了,去用膳吧。今夜应该有大雨,他嘱咐咱们晚上不要出门。”夏桑说道。
“唉,可惜,只能以后再来赏月了。”
“夫人,府里有高楼,那里的月色极好,听说还能看见观星台呢。”夏桑劝道。
“你不懂,府里的月亮怎么能和外边的一样呢。”
“这……不都是一样的月?”
“同一片景色会受到外界因素的影响而使赏景之人产生不一样的心绪。月亮相同又如何,没有月亮又如何,赏的,不过是自己那片心罢了。”宋简说道。
“奴婢愚笨,不懂夫人的意思。”
“没事儿,以后就懂了。”
说话声渐渐走远,一名男子从阴影里走出。
他深深凝视着那道纤瘦却挺直的背影。
“王爷?”身侧侍卫疑惑。
“走罢。”
本想着这雨不太会下很久,没想到竟整整下了一夜加一个白天,这下子也走不了了,只能再待一天。
宋简表面做出烦心的表情,内心却爽上天了。
她本来就不想那么早回去,打发两个人回府送信,她就安安心心的撑着伞去散步。
春杏夏桑苦口婆心的劝,她没法子只能偷偷瞒着她们出门。
身为侯府主母虽说吃喝拉撒都有人伺候,可这也太没自由了啊,她连出个门都得耍心眼。
山间云雾缭绕,雨幕接连天际,如此美景,她可不能辜负。
“啊——救命啊——”
宋简正沉浸在美的像画儿一样的风景中,冷不丁传来喊救命的凄厉人声。
“真晦气,哪儿都不安宁。”烦死了,好不容易才有片刻自己的空间非得让她撞上杀人现场。
不行,她得赶紧跑。
还没等她跑两步,一把剑就架在了她脖子上。
她缓缓回头,冰冰凉凉的剑混着雨水在脖颈往下流入她的衣襟,冷得她打了一个哆嗦。
“你是何人?看见什么了?”楚衡朔煞气尽显,面白如玉的脸庞尽是冷冽气息,似是她回答错一句立马人头落地。
宋简只有惊鸿一瞥后便立刻闭上眼睛,“好汉饶命!我什么都没有看见!不要杀我!”
她似乎感觉到刀柄动了动,连忙喊道:“我是昌德侯林逸元的表妹王可儿,你要杀了我他不会放过你的!”
“哦?昌德侯?”清清冷冷的声音传来。
她闭紧双眼大声说道:“是的!昌德侯是我哥,我是昌德侯表妹!”
似乎眼前的人被她吓到了,半晌没说话,她正想眯开一条缝看看,只觉一股清冽的气息离她两厘米远,男人呼出的热气搞得她脸痒痒的,“暂且先放过你,若是今日之事泄露出去,不止你,就连你表哥我也不会放过。”
“知道了知道了,我绝对不说,我要是说了就让王可儿和林逸元天打雷劈、不得好死、断子绝孙!”
求求了,她都这么发誓了,你怎么还不走啊。
楚衡朔盯着眼前这女子,轻哼出声:“你倒是狠的下心。”发这么毒的誓。
原地站了好久,感觉脚都麻了,她轻声问:“好汉?好汉?你还在吗?”
没人答应,这才敢睁眼,确实走了。
“呼——”长长呼出一口气,拍着胸脯,“好险好险,差点儿变成鬼。”
带来的伞早就被扔在了地上,身上都淋透了,看了看周围树影,阴森森的,哪里还有来赏雨时的闲情逸致。
宋简提着裙摆就跑了。
躺在床上的时候回想刚才鬼门关的那遭,她脑子里闪过一张绝世容颜。
唉,可惜,她咂咂嘴,可惜她闭眼太快,没仔细看清那人的容貌。
只记得是一张她前世连娱乐圈明星都比不上的一张脸。
还有那印象深刻的妩媚却清冷的桃花眼。困的迷迷糊糊都在想,怎么那么好看的一张脸不是她的呢。
“王爷,人都处理干净了。”
“乌风,去查查昌德侯林逸元。”楚衡朔给眼前的侍卫下命令。
“王爷,昌德侯……也是他们的人?”乌风惊疑。
若是昌德侯是他们的人,那权倾朝野的高家,甚至还有于家,岂不是都有可能?
“暂且不知,先去查吧,记得要事无巨细。”
“是,王爷,属下这就去吩咐。”
靖王楚衡朔撑起一把伞,静看雨幕。
这是他自回京路上,遭到的第三波暗杀,看来那人,是真的怕他回来。
算算日子,秋闱,好像快要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