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畅销书籍贵女娇:权臣做她裙下臣

南城有鱼 著

现代都市连载

《贵女娇:权臣做她裙下臣》是作者“南城有鱼”的代表作,书中内容围绕主角林舒沈华亭展开,其中精彩内容是:原还不肯这般出来抛头露面,见这个大奸臣,还失了女儿家矜持的丁小姐丁玉屏,不得不遵从父亲旨意,忸怩地与沈华亭行礼。然而,她才抬头,便怔住了,呆呆的望着沈华亭,忘了反应。一缕娇羞立即爬上丁小姐的面颊。沈华亭抬头扫了一眼,十六?他记得,林舒也是十六岁。可眼前这位丁家的小姐,同林舒都是出身达官贵胄,林家养出来的却不知顺眼......

主角:林舒沈华亭   更新:2024-05-12 11:1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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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林舒沈华亭的现代都市小说《畅销书籍贵女娇:权臣做她裙下臣》,由网络作家“南城有鱼”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贵女娇:权臣做她裙下臣》是作者“南城有鱼”的代表作,书中内容围绕主角林舒沈华亭展开,其中精彩内容是:原还不肯这般出来抛头露面,见这个大奸臣,还失了女儿家矜持的丁小姐丁玉屏,不得不遵从父亲旨意,忸怩地与沈华亭行礼。然而,她才抬头,便怔住了,呆呆的望着沈华亭,忘了反应。一缕娇羞立即爬上丁小姐的面颊。沈华亭抬头扫了一眼,十六?他记得,林舒也是十六岁。可眼前这位丁家的小姐,同林舒都是出身达官贵胄,林家养出来的却不知顺眼......

《畅销书籍贵女娇:权臣做她裙下臣》精彩片段


林舒昏迷的这两日,想往沈华亭身侧塞女儿的臣子又多了好几个。

林家父子流放当日,他当街拔了一个五品官员的牙齿,朝廷里一些见风使舵的官员们如何坐得住,都想巴巴将女儿送过来,既为讨好也为保官。

让沈华亭并无意外的是,其中还有一家清流之臣。

五品。官儿不高也不小。

林家这棵砥柱倒下来,底下的人岂有不慌神的。

广聚轩最上等的包间里,沈华亭拿指尖敲着酒盏,半天也没喝,桌上的佳肴更是未动一下筷箸,听着几个官员吹捧着他。

那位官至五品的丁大人,更是直接将女儿唤了出来。精心打扮过的小姑娘从珠帘后头唯唯诺诺地行走出来,还未及收起的啜泣声飘入了沈华亭的耳中。

“这是小女玉屏,年芳十六。玉屏通晓琴棋书画,为人乖巧。若是太傅瞧着喜欢,不知小女有无这个福分,嫁进太傅府,服侍在太傅的身侧。”

说完,这位丁大人给女儿使了一个眼色。

原还不肯这般出来抛头露面,见这个大奸臣,还失了女儿家矜持的丁小姐丁玉屏,不得不遵从父亲旨意,忸怩地与沈华亭行礼。

然而,她才抬头,便怔住了,呆呆的望着沈华亭,忘了反应。

一缕娇羞立即爬上丁小姐的面颊。

沈华亭抬头扫了一眼,十六?

他记得,林舒也是十六岁。

可眼前这位丁家的小姐,同林舒都是出身达官贵胄,林家养出来的却不知顺眼了多少。

要说林家家风的确与别家不同。

林舒身上有着达官世家的矜柔高洁,却没有那些名门闺秀身上显而易见让礼教驯化出来的安分守己,以及沈华亭厌烦的循规蹈矩,偏她们自己还自以为自己是知礼义懂廉耻,三贞九烈的好女人。

沈华亭甚至觉得田间乡野的妇人,比之她们不知可爱多少。

他没再多看一眼丁玉屏,手指又继续敲着酒盏,说:“右相家的公子至今也还未娶正妻。丁大人何不带着女儿,去右相府提亲?”

丁大人想说:右相位高权重,杨家乃累世的名门,哪儿能是他一个五品的小官高攀得上的?

可沈华亭却不同,虽也是如日中天,年纪轻轻位及太傅,高群臣百官一等,可他毕竟家世不清,祖上无几代底蕴。

是以,他们便认为,沈华亭为巩固权力,极可能想要与他们攀亲带故。

这万一就看上了呢?

再说了,那杨家子弟越来越不像话,到了杨嵩这儿,简直是无法无天,私行极其败坏。虽说是没娶正妻,房里女人早就一堆,可沈华亭则不同,臣子们都知道,他还是独身。

至于为何,他们也没摸清。

而且沈华亭之权力在朝野当中尘嚣日上,这年轻的,总比年长要有前程。两厢比较之下,这一次,投靠沈华亭的臣子,竟比去右相府的人还要多。

丁大人行礼说道:“太傅见笑了,玉屏倾慕太傅已久。若非如此,怎好带来太傅的面前献丑。当父亲的,自然是想要成全了女儿心意。”

好个说辞。

沈华亭抬眼扫了一眼丁大人,“丁大人有句话没说错。”他低沉一笑,“您女儿……很丑。”

丁玉屏愕然睁大了眼,脸色一瞬间涨得通红,她从来不曾受过这般的羞辱,羞辱难堪下潸然落泪,死死地咬住了嘴皮。

丁大人更是羞愤难当,震惊愕然之下,看着沈华亭抬脚起身离去。

“父亲…”丁玉屏哭得梨花带泪。

丁大人抬手扇过来一个巴掌,重重地哼了一声,“蠢货!”

女儿在珠帘后矫情的啜泣声他岂会没听到,丁大人心想,必是女儿触怒了沈华亭。

冯恩跟着沈华亭从广聚轩出来,华灯初上,上京的夜色绮丽多彩。大雪停歇,街面也跟着热络了起来。各家酒楼里热气飘香,街上车水马龙。

沈华亭没上马车,踩着街面那未曾被人踩过的街边积雪往前行。

冯恩缓了一步才跟上来,压低声说:“有几个尾巴,杨嵩的人。奴才去让不喜解决掉?”

沈华亭走得不疾不徐,语气淡淡的道:“几个腌臜,让他们盯着便是。”

冯恩朝暗处摆了一下手。

沈华亭步行来到安业街有名的逢源果铺,买了一袋余姚的蜜饯杨梅。

冯恩知道这东西金贵得很,远从余姚运来。宫里一些贵人爱吃,可也不是次次能买着。他昨日奉命派人来与店家打过招呼,让店家特意留了。

可冯恩不知太傅何时喜欢吃这种酸甜口的东西。却见沈华亭买来了,挂在了腰间,并未拈一颗来吃。

他忽地想起,那林家三姑娘的档案里写着她的一些喜好:林舒喜酸甜,爱食的东西里头,有一样便是余姚的蜜饯杨梅。

冯恩什么话没说,谨慎侍奉。

-

林舒睁着眼睛躺在还算暖和的床榻上,她在出神地回想昏迷中做的那些梦,脑子里混混沌沌的。

梦里的孩子像极了沈华亭,应当是他吧?可奇怪的是她并不曾见过他年少时候的模样。

红叶山上藏着什么秘密,那里埋了什么他亲近熟悉的人吗?

做这个梦时,林舒觉得心里揪的很难过,那种难过连她自己也无法描述,像是脱离了她自己,来自于另一个身体。

一个曾目睹他跪叩红叶山的人?

那梦实在是过于的真实。

“他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呢?”

满月端着一盆银丝炭进来的时候,便见林舒睁着眼,嘴里发出虚弱的呢喃。

她立即放下炭盆,匆匆走到床边仔细看了一眼,先是捂了一下嘴,随即眼泪豆大一颗地往下掉,她一头抱住林舒,啜泣声道:“姑娘总算醒了,姑娘总算醒了!”

林舒知道这丫头比她还爱哭哭啼啼,动不动就包子似的掉眼泪,偏还爱逞强来保护她,实则胆子没比林舒大多少。

见满月哭成这样,林舒便知道自己应当躺在床上昏睡了不少的时间。只是让她感到意外的是,沈华亭会将满月唤来海斋楼照顾她?


可是,蛮蛮阿姐一日没找回来,他便还不能死。因为这最后一刀,得蛮蛮阿姐亲自来动手。

为什么呢?为什么太傅不问?

明明他一直在找啊?

明明有了下落……

可是,他们都没找到的人,林舒为何会知道蛮蛮阿姐的下落?这个女人的身上实在是可疑。如果,如果蛮蛮阿姐有什么事……如果,如果与林舒有关……

是否因此,太傅才不愿问出答案?

可恶呀!

若真是与林舒有关。他定饶不了这个女人!

林舒如何知道阿南望着她时,内心那些惊心动魄的危险想法,若是她知道了,真是替自己叫冤。

倒是冯恩看她的眼神愈发亲和。冯恩扶着她上了马车,还为她备了一只暖手壶。这令林舒有些受宠若惊。

她伺候沈华亭,他的人又转过来伺候她……她这算是沈华亭的婢子?情、情人?通房?还是外室?林舒有点懵懂。

沈华亭坐在马车上,手里拿着一条干净的手帕,一直在擦他冰清玉洁的手指?

林舒也不知他在擦什么,自她认识他这些天起,并不见他时刻有如此洁癖。

林舒想到了那叫青青的婢子。

是她想多了吗?

他似乎并不喜欢那些对他趋炎附势、投怀送抱之人。海斋楼里亦无奢靡之风。可在林舒印象中,凡是他这类位高权重的奸臣贼子,无不痴迷于权势带来的“虚荣”。

名利与财富他都不重视。他既不喜欢这些,又孑然孤身,为何又要煞费苦心坐上这个位子?

林舒一开始凭着那几分刻板印象。接近他,也是以“利”和“色”来为筹码。可渐渐的直到这一刻她才发觉,这些对他而言,似乎……并不重要。

甚至,是厌恶。

若是照此说,她的下场该和那叫青青的婢子一样。

她抬眼望着沈华亭,睁着明亮的眼说:“若非婢子容貌样子尚且能入太傅的眼,太傅可会将我杀了?”

沈华亭将擦完的手帕扔到一旁,唇角冷笑一勾,道:“这话说出来你也不嫌臊?三姑娘到底是变着法夸自己,还是在试探什么?”

林舒的心弦随之一紧,但她还是硬着头皮迎着他审视的目光。

只见他目光一凝,“怎么,你觉得本官想杀了谁?还是你希望本官杀了谁?”他欠身上来,勾起她的脸,“青青?你若不喜,本官也可以将她杀了。”

林舒心头一惊,吓得摆手,“不不不……没有。”

这怎么和上辈子不一样了?

“那婢子身段姣好,模样有三分俏丽。留在身边使用也不是不可。”

“啊?”林舒愣住。

“怎么,又不喜欢?”林舒瞥见沈华亭的眼神一寸寸地冷了下来,笑意凉薄入骨,“还是杀了。她那点不入流伎俩拿来本官眼前卖弄,实是让人恶心。”

勾在她下巴上的手指又挑高了一分,林舒结结实实的打了个寒噤。

“哪像三姑娘这般生得雪肤花貌,身娇体软,的确令本官赏心悦目,爱不释手。”

“更何况,你是林家人。”他不紧不慢坐回位置上,倚着漆黑的车壁,目光一下子洇入其中,变得深寒莫测。

林舒愕然半晌。林家人?是因为林家是清流之首?不对,若是如此,他更不该帮她。

林舒辨不清他话中哪一句真是哪一句假。她仔细去看他的神情,只见他洇在昏暗中的脸色依旧不带一丝情绪。

她垂下眼睫,将暖壶往怀里轻轻的拢了拢,压着四肢冰冷的寒意,声音带上几分沉闷。她说:“若无太傅,林舒不会安然无恙坐在这里。”


林舒轻轻垂着眼不语。也始终未与顾清让投去一眼。

何必两厢难堪呢。

她也浅酌了两口,用以掩饰她微微苍白的面色。

顾万堂说了几句客套话,侍女鱼贯而入端来美酒佳肴。桌席摆满,顾万堂站起身,手里端着酒杯,笑着开口:“下官闻听教坊司新进了一批乐户,有些技艺不差。今日特将人叫了来,为太傅助助兴。太傅赏光,下官之幸。”

当桌便有好几位清流臣子拉下了脸。他们只差没拍桌喝问:顾万堂,你要是被锦衣卫要挟恐吓了便直说!

要不是碍着同僚一场的脸面,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这会,已有人想抬脚走人。

不为了别的。而是,让他们这些清流与沈华亭这种奸臣同桌而席,简直是侮辱!

不一会儿,楼子里的嬷嬷,便领着姑娘们鱼贯走进来。

隔着一扇轻纱屏风,林舒蹙了下眉,抬眼看了一眼,猛然将眼睛睁大。

屏风后头站着五六个女子,最右手边的还只是个小女孩。怀里抱着一张琴,闷闷的不肯抬头。

记忆里妹妹也没这么早被拉到十六楼来面客。

林舒心一下子揪起来。当着满桌的臣子面前,她忍住了起到一半的动作,将身子落下来。会这么巧吗?妹妹偏巧在今日这场宴席上出现了。

她下意识转头看了一眼沈华亭的神情,可很快又收回视线。

沈华亭捏着酒盏顿了一下,搁到桌前,缓缓自斟了一杯。面上并无多少表情,只是神色清冷。

顾万堂这个蠢货,还真是会自作主张。

怎么,满座都是清流,都是正人君子,只他一个大奸臣。她便下意识认为,这不干人事的事情是他安排的?

他是让顾万堂安排了这一出,可没让他把个幼女拉来。

呵。

他还真是低估了清流。

沈华亭淡淡擒着酒杯,缓缓往椅背上靠了靠,挑眼看着顾万堂,道:“在座如此多臣子,顾大人却只是打探过本官的喜好?”

顾万堂笑着说道:“下官等人都是跟着太傅沾光。”

满座臣子脸色不那么好看,偏也只能是忍下来。

沈华亭噙着不着痕迹的冷笑,淡淡的道:“顾大人煞费苦心了,倒是甚合本官心意。”

余光扫了一眼林舒白白的脸,那张小脸上已不剩下多少血色,他擒着酒盏慢慢饮酌。

顾万堂方才朝春娘示意。

梳着牡丹发髻戴着花钗的春娘年纪也才四十出头。她从屏风后头款款走进来,脸上的笑容如沐春风,规规矩矩地与在座的客人施了一礼。

她道:“妾身给各位大人请安。屏风后的几个,都是教坊司新进的人才。今日能够到各位大人跟前来献艺,为大人助助兴,实乃是她们三生有幸。”

说完拍掌,两名小厮上来将屏风撤去。

几名乐户与歌妓已经摆好了姿势。

春娘指着介绍:“这位是香香。整个上京也难找出比香香还动人的歌喉。”

“这位是嫣嫣。别瞧年纪小,琴技一流。”

林舒把手从桌面放下来,紧紧地攥在衣袖里。脸上白腻如纸片,将乌黑的眉眼更加衬显出来。

“这不是……”有人认出了林嫣。露出了诧异不已的神情。话到了嘴边收了回去。

顾万堂打量沈华亭的神色。

沈华亭由始至终都捏着酒盏,在浅浅的品酌,他神色淡淡的,目光是一贯清冷,看不出是个什么态度。


沈华亭拈着手里的红叶,俯身近距离看着她,将叶子在她的脸上拍了拍,似有若无的力量,带来一丝细痒。

“三姑娘何需谢我,你不是也替你的父兄,安排好了一辆马车,等在出了京城的路上?”

林舒心头快跳了两瞬,瞳仁睁大,这是她让德叔去办的其中一件事。

“不止。”沈华亭不紧不慢往下说,“还有连夜转卖给城南铺子老徐家的地契,为你的祖母留了半片栖身的庄子。”

“你又挪了为数不少的私钱,收买了教坊司护院王大庆,这笔钱你存进了暗市的钱庄里,分了四年的期,他们要吃去一笔,但也还留下一大笔,王大庆要想拿到这笔钱,便得一直护着你妹妹林嫣,年满十五之前,不让她接客。”

“你也聪明,那王大庆是教坊司王虔婆的姘头,收买他,比直接收买虔婆更妥。”

“让本官想想。”

沈华亭微微直了直身,继续转着那片红叶,似思索了一瞬,“你还赠了礼部管这事儿的邓大人邓清,两本林家收藏的前唐琵琶古谱,此人最是痴迷于此。”

“又与你的长嫂支招,教她要避着长公主府的驸马。”说到这儿,沈华亭眸中又爬上了寒凉之色,笑意深不可测。

林舒紧紧攥着手心,毛茸茸的狐绒捧着一张泛白的小脸,每当她脸色发白,更衬得眉若远山,唇若含脂,瞧着是分外怜人。

沈华亭的手指落在她头上,不轻不重地敲了几下。

“三姑娘这是当我锦衣卫衙门是吃干饭的?”沈华亭好笑,“这些事儿,你交代给了你林家老管家德叔,他又找了稳妥的人隔天去一桩桩办妥。若是这眼皮子底下的勾当,锦衣卫衙门也给漏了。我还掌着这个大权作何用?”

“锦衣卫衙门负责清点察查抄家后一切项目。你连夜转走的那些,一分一毫,锦衣卫都得追拿回来。”

林舒再也站不稳,小脸白得毫无血色,猛地抬起头——难道她做的这些都白做了!?

“你也不用这般看着我。”沈华亭将她面上神色尽收眼底,“锦衣卫办事,事无巨细,查无遗漏。”

林舒慌了,手指揪着一点衣袖拧来揉去,抿抿唇,“太傅…”

沈华亭将那片红叶,忽然随手插在了她的头顶,如同一根鸡毛,更衬得林舒委屈巴巴。

他将目光投向了红叶山下那两辆远去的马车上,“押你父兄的官差是杨家早安排好了的,你以为你安排辆车马备点银钱,便能解你父兄之围,护他们平安抵达海南?幼稚。”

“太傅…”林舒眸子盈盈带泪,眼里尽是无措的慌张,伸着小手轻轻拽了拽他的一片棉斗篷。

沈华亭低头瞥了一眼,冷笑:“本官可不吃这套。”

“可太傅不是替我父兄安排了车马……”必也安排了他的人。

说明,他肯出手。

虽然林舒听了他这番长话,慌得要命,可也没被他吓到完全丧失了理智与思考。

要她放低姿态也可以,做什么也可以,她不想前世的记忆再重来一遍,哪怕是另一种深渊,也好过重蹈覆辙!

“你错了,本官是以旁的名义做的安排。若是等他们到了地方,才知这一路皆是本太傅安排。你猜猜,你的父兄,尤其是你那位大哥,他们会是何种心情?”

沈华亭嘴角凉凉地一笑,“怕是,恨不得吃的也吐出来?”

林舒怔怔,松开了她的小手。

这个人,她真的看不透。

可他却能看穿一切。

一阵山风裹着冰雪的寒意,将她的纱裙一层层吹起,步摇丁玲摇晃。

林舒噙着泪意,低下头,“你要…你要如何,才肯帮我?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沈华亭朝她靠了一步,两人间距离紧紧拉近。他抬手拢了拢她的斗篷,慢慢儿收紧,将她与衣襟一并拎了起来,凑到跟前,逼视着她,道:“你如何会知晓这些,是否又是做梦,本官也不与你再问……你想救你家人,便去做完这件事。”

他的视线越过她的脸,看向远方山顶的红叶寺,“三姑娘只需从这儿,一步一跪。跪着到寺庙门口。需得,够虔诚。”

他大约数了数,五百个台阶?

不算远。这怎么能算远呢。

当年,他可是跪了一千个……

林舒久久望着他的眼睛,迟怔地反应过来,她抿抿唇,柔唇张合,“好。”

沈华亭目光尽数阴沉下来,他松开了手。林舒看着高高的山石忽然犯难,小声:“你能不能先扶我下去…”

沈华亭凉凉的看着她,目光越发阴沉,林舒后悔了,她正打算提起裙子,想办法跳下去,腰间忽地一紧,眨眼的瞬间,她人已落在了台阶上。

没等她站稳,他人已退开,站在堆雪的树下,“三姑娘可要叫一堆奴才来伺候你跪上去?”

“不用了。”

林舒硬着头皮摆手。

她转身望了望远处庙宇的飞檐,秀气的足尖微微并拢,提了一提厚重的裙子,朝台阶上跪下来,双手轻轻合起闭眼,睁时又分开,低头俯身,拜下去。

铛——

庙宇钟声长响。

“爹爹累不累?”

“爹爹啊不累,舒儿崴了脚,爹爹背你下山,舒儿脚疼不疼?”

“爹爹,我数了,从山顶到山脚,一共是一千个台阶。舒儿要记着爹爹对舒儿的好。将来,替爹爹求一千次,一万次,万万次平安。”

“有舒儿替爹爹求平安,爹爹一定能长命百岁。”

父亲,母亲,大哥,二哥,嫂嫂……还有嫣儿,淮儿,还有小长丰,还有德叔……信女林舒祈求佛祖保佑,愿你们全都平安无事。活下来。

台阶上冰雪湿滑,蜿蜒向上,仿佛看不见头。

才拜了十几级,林舒便微微气喘,双腿发软,膝上冻得僵麻。厚厚的衣裙也因沾了雪而化开,洇湿了一片。额前散下几咎柔软的乌发,湿湿地贴着面颊。

可她没有停下来,再冷,再痛,再累,再疼,她也一级台阶,一级台阶地向上拜了上去。

——足尖并拢,提裙跪下,双手合起闭眼,睁时又分开,低头俯身,拜下去。

林舒重复着这个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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