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刘思虎又是一个耳刮子呼上去。
“住口,愚蠢,你呀,你气死老朽了!”
他气的浑身颤抖,手指马勇良,说话都不利索。
马勇良自幼在他身边长大,对他非常忌惮,见他暴怒,立刻将额头贴至地面。
“蠢货,愚蠢,你呀……”刘思虎指着马勇良,重重叹息,浑浊的眼眸,闪烁复杂难明的光。
“老朽平日就是太纵容你了,才养成你不知天高地厚的坏习性。
上面那位,你以为是谁?昏君一死,刘家绝无好下场。
当今朝堂,看似老朽权倾朝野,君臣相争,双方抗衡。实际,昏君与刘家在明,那位在暗。
那位的目的是天下,可刘家不要天下,要的是权利。
只有保持三方抗衡,刘家才能长存,懂不懂?
天子死了,那位必会借机除掉刘家。
何况刘家起兵,名不正言不顺,乃乱臣贼子。
乱成贼子,人人得而诛之!
老朽一旦上位,各地番王将借机起事!
但老朽不动,刘家就还是刘家,他是趁机拉刘家下马懂不懂?
周天那蠢货,以为越过老朽,直投那位,就能与老朽平起平坐,拥有远大前程?呵,笑话、无非是加速灭亡!
勇良,老夫除了一儿一女,就你一个宝贝。自幼老朽就拿你当亲生儿子看待,你可不能胡来,要听老朽的话,懂吗?”
刹那,刘思虎仿佛苍老十岁,阴冷的老脸,布满悲哀。
“姨夫,孩儿恍然大悟,谨遵教诲。”
马勇良语气恭敬,双眸却闪过锐利的锋芒。
“行了,算算时间,子威还有两日将到达凉州,你快马加鞭去凉州山匪那沟通一下,让子威过去时,拦路将假军饷抢了。切记,别暴露身份。”
“是!”拜过刘思虎后,马勇良离去。
刘思虎重重坐在太师椅上,望向窗外,对着空旷地喊了一声:“楚人!”
一道幽冷声音即刻传来,“刘老,请吩咐。”
不知何时,案桌前出现一个身着青布麻衣的中年男人。
“派人盯紧勇良,老朽还是不放心,他若有任何异动,先行控制,第一时间通知我。另外,你潜入后宫,命婉儿试探天子!”
“是!”话落,案桌前的身影,消失不见。
此刻已是黄昏,夕阳余晖照进书房,打在刘思虎棱角分明的脸上,忽暗忽明,不知在想什么。
翌日,早朝。
赵宣高坐龙椅,俯瞰下方群臣,满意一笑。
若非此次刺杀过于恶劣,他还真没机会肃清一众皇宫爪牙,换成自己的人。
误打误撞,幕后黑手帮了朕大忙。
压下喜悦,深吸一口气,赵宣沉声开口:“京城防卫,朕非常不满。朕要推行武举,亲自选拔和朕心意的人才,执掌禁军、士兵!”
闻言,大臣沉默,若在以前,早跳出来反对,但这时候,无人敢发声。
毕竟天子师出有名,他遭遇刺杀,禁军中还有内鬼,活的诚惶诚恐,亲自选拔武将掌控守卫,合情合理。
而且,现在还在大肆调查刺杀一事,若不推行武举,估计还要查下去,只有推行,此案才算了结!
再不了结,将有更多官员牵扯其中!
要知道,天子和淑妃遇刺,严格而言,朝廷大臣大半要落马,但只抓了兵部尚书和京兆尹,杀了不少禁军统领以及一个守门军,意思很明显,天子要回收城内兵权!
老太傅眉头一皱,犹豫片刻后开口:“陛下,武举没有必要,老臣认为皇亲贵族中不乏青年才俊,从中挑选能者之士即可!”
赵宣斜眼看去,他并不讨厌这老头,只是对方喜欢仗着自己是先皇老师,三番四次倚老卖老,典型的迂腐酸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