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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混迹影视城的小龙套,意外获得反派影帝系统白毛:老板,没虾啊常威:叫你带点货,不是刮风就是下雨西装暴徒:打架可以,别弄乱我的发型
主角: 更新:2022-11-17 18:0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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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的其他类型小说《娱乐:这角没这么坏,你收着点演》,由网络作家“半壶浊酒喜相逢”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一个混迹影视城的小龙套,意外获得反派影帝系统白毛:老板,没虾啊常威:叫你带点货,不是刮风就是下雨西装暴徒:打架可以,别弄乱我的发型
龙国,横店。
一间狭小的出租屋内。
【叮】
【宿主陈平饰演反派龙套角色30/30,系统开启任务已完成】
【发放新手大礼包:东星乌鸦哥人生模拟一个月】
【是否立刻进入人生模拟副本】
正坐在床上的陈平听着脑海内一连串系统提示音,如闻天籁。
都说穿越必送系统,凭啥我的系统还要做新手任务?
你已经是一个成熟的系统了,我说一个数,一万万亿,三秒钟,打到我卡上!懂?
我陈平只想当个疯狂撒币的主角啊!而不是当你这劳什子反派影帝。
可惜不能够,不然将是绝杀。
陈平心中一阵唏嘘,只能安慰自己,自己的系统虽然不是送钱系统,但比起那些动不动抹杀,或者强制性负债的系统,也配得上良心二字了,属于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如今系统已经开启,自己这一个多月的龙套生涯也算修成正果了。
当下选择了立即进入。
……
【东星乌鸦哥人生模拟已结束】
【请宿主尽快出演反派角色,系统会在影片杀青后对宿主的反派角色完成度进行打分,并按分数高低给予不同奖励】
三秒后,陈平从人生模拟中醒来,原本脸上的温良恭俭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是一脸暴虐之色。
目露凶光,似要择人而噬。
在床上沉默良久,陈平的双眸才慢慢恢复清澈。
看了眼时间,离自己开启系统才过去十分钟,再减去自己失神的时间,可以判定,虽然自己在乌鸦的副本里呆了三十天,但现实世界的时间应该是静止的。
“有一说一,浩南的女朋友是真滴顶!”
陈平砸吧了下,似是回味,又似感慨。
走下床来,从冰箱里摸出一只西瓜,手中水果刀手起刀落。
劈一半,吃一半!
乌鸦哥的吃瓜名场面是学了个十成十。
叮铃铃,一阵电话铃声打断了陈平悠闲的吃瓜岁月。
看了一眼电话,是自己常合作的群头——柳依依。
柳依依是横店本地人,靠拆迁在横店有着一栋楼,专门用来出租给在横店跑龙套的“未来影帝影后”。
自己靠着手里资源当上了专门负责给剧组找龙套的群头。
爸妈也在横店开着一家快餐店,既给剧组供应盒饭,又提供家常小炒给诸位龙套演员解决温饱问题。
形成闭环了属于是。
横店赚钱横店花,一分别想带回家。
陈平一见柳依依的号码,就知道有活上门。
当下接通了电话,甜甜地喊了声。
“依依姐!”
电话那头传来柳依依兴奋的声音。
“陈平,有活儿。是大角,姐帮你看了, 有十好几句台词呢。”
“哟!这可真是大角儿。”
自己前身在这横店跑了这么些年龙套,都没演过十来句台词的角色,没曾想自己穿越过来一个月就达到了新高度。
“可不是,这角儿还有要求呢,相貌英俊,演技佳。姐一想,这不就是为你量身定做的嘛!电话第一个就打到你这边了。”
“我晓得,姐心里有我。巧了不是,我心里也有姐。”
“真的?”柳依依下意识应了一声,还未等陈平回答,便啐了一口,恼道:“你神经病啊!不要脸。”
“这角儿要试戏的,我马上就到你楼下接你。你收拾利落点,发蜡什么的往头上抹抹。”
说罢,便匆匆忙忙挂断了电话,摸了摸自己有些发烫的脸庞。
这陈平也不知道今天吃错什么药了,平日里都只有自己调戏他的份,今天倒敢骑到我头上来作威作福。
没几分钟,柳依依便开到了自己的出租楼下。
陈平早已在楼下等候,拉开副驾驶车门便上了车。
看到陈平笔挺的衣服和锃光瓦亮的发型,柳依依忍不住偷摸摸多看了几眼。
这小子,没事长这么帅干嘛!害得自己的爸妈老是在她耳边唠叨说再不找对象,就让她跟自己出租屋里的帅小伙凑一对算了。
柳依依也不是没动过这心思。
可一想,她和陈平里外里差着近十岁,柳依依便打起了退堂鼓。
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
陈平这边一上车,瞅了柳依依一眼,便是啧啧一声惊叹。
“喲!依依姐,您是吃了不老丹了吧?三年不见,咋还是水灵得跟小白菜似的。”
“啥三年?我们不是昨天才见过吗?”柳依依一脸懵逼道。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嘛!”
嘤!
柳依依一下红了脸,轻轻揪了下陈平腰间软肉,又羞又恼道:“看你那死出样!现在长本事了,敢调戏姐了。那次姐都躺你床上了,谁没胆子,逃出门的?”
陈平一脸痛心疾首回道:“年轻了!拘谨了!姐,能再给个机会不?床上不行的话,车上也行啊!”
“滚啊!”柳依依风情万种地剐了一记白眼,紧抿着嘴唇。
心中一个小鹿乱撞。
怎么才一天不见,当初的纯情大男孩变成了现在的高速老司机。
柳依依自然想不到,在这一天里,陈平到底经历了什么。
古惑仔恶人之首——乌鸦哥岂是浪得虚名?
陈平的出租屋就在横店影视城旁,没几分钟车程,二人便来到了要试戏的剧组。
陈平看了眼海报,角头2——王者再起。
角头也叫龙头,一看就知道是黑道片。
这不是阿巧他妈给阿巧开门——巧到家了么,属实是专业对口了。
柳依依带着陈平走进摄影棚内,来到专门试戏的小房间。
一进门,就看到一个肥肠满肚的中年油腻大汉高坐太师椅。
柳依依小心谨慎地打了个招呼,“曹导,你要的人我给您带过来了。”
男人姓曹名辉,是角头2的副导演,专门负责试戏。
在见到柳依依的一瞬间,那双倒三角小眼睛猛地绽放出精光来,满是不加一丝掩饰的淫邪。
对着柳依依咧嘴一笑,“小柳啊!上次我跟你说的事考虑好了不?依你的身材相貌,跟我手里另外一部剧的女二形象很是贴合。如果你需要,就是我一句话的事。”
曹辉一边说话,一边眼神在柳依依玲珑身段上下打量。
言外之意,不言而喻。
圈子里的潜规则,想拿角,男靠钱女靠身子。
当然也有部分男人喜欢另辟蹊径,另当别论。
曹辉赤裸裸的目光令柳依依倍感不适,不自觉往陈平身后躲了躲,强挤出一个笑脸道:“曹导有心了。你的意见我会好好考虑的。咱们是不是先试试戏,把这部剧里的角色确定下来。”
曹辉一听,脸色立马冷了下去,阴阳怪气道:“看来柳小姐是不赏脸了!”
“不是,我还没考虑好。咱们先试戏吧,曹导,剧本在哪里?试哪一段,我叫陈平准备一下。我跟你说陈平也算是老演员了,长得又好看,肯定符合你的要求。”
“呵呵!”曹辉一声冷笑,“试戏?试什么戏?柳小姐,你要搞搞清楚。这角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你不给我脸,我凭什么把这角给你手下的人?”
这个角本身就算是曹辉给这笔交易做的添头,是想给柳依依一点甜头尝尝,让她相信自己有将她推上女二的能量。
其实他一个小小的副导演哪能决定女二这么大的角儿,不过是给柳依依画个大饼而已。
以往这招他是无往不利,没想到今天竟在一个小小的群头上碰了个灰头土脸。
我阿辉不要面子的?还想要角,吃屁去吧。
柳依依见到曹辉当场翻脸不认人,差点没委屈的落下泪来,倒不是说她受了多大屈辱,只是想着本来给陈平量身打造的这么一个配角因为自己的缘故落了空,是自己拖了陈平后腿。
曹辉只觉得折了面子,再看柳依依旁边的陈平,丰神俊朗,好似那谪仙下凡,直把自己衬得跟只癞蛤蟆似的。
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当下大手一挥,下了逐客令。
“滚吧!瞅你俩就来气。”
柳依依正要开口为陈平再争取一下。
没曾想,旁边的陈平双手插兜,大步流星走至曹辉面前。
没有任何言语,一脚将原本仰躺在老板椅上的曹辉踹了个人仰马翻。
天呢!
眼前的画面令柳依依大脑瞬间宕机。
甚至连曹辉都没反应过来,直到浑身的痛感后知后觉传至大脑皮层,这才如杀猪般发出了刺耳哀嚎声。
“哦吼!”
陈平狞笑一声,蹲坐在曹辉面前,单手抓起他所剩无几的几缕头发,将他的脸掰到自己面前。
右手一下一下拍打着曹辉肥到圆滚滚的脸颊,龇着一口大白牙,用温和的嗓音,问道:“如果我没听错,刚才是你叫我滚?”
曹辉只看了陈平一眼,便差点没吓尿裤子,在灿烂笑容下,陈平的那双眸子却是格外阴冷暴虐。
仿佛在他眼里,自己压根就不是人,而是一头待宰的羔羊。
那种狠戾之气,他曾经在一名香江龙头上见过一次。
当时他站在旁边,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那年十八,站如喽啰。
只是当年他面对的人是香江称得上数的龙头,是从血雨腥风的江湖中杀出一道血路来的滔天巨擘。
你丫就是一死跑龙套,你这一身苍莽跋扈气焰是从哪里养出来了?
但有一点曹辉能确定,那就是他这个问题答得但凡有一点纰漏,明年今天应该就是自己忌日。
当下连裤裆里要漏出来的尿都给缩了回去,强挤出一张笑脸。
极致谄媚卑微。
“哥!要不我给您磕一个?”
哈哈!
陈平笑了,一手护额,拢过额前刘海,疯癫大笑。
变脸这个游戏实在是太好玩了。
看到曹辉上一秒还嚣张跋扈不可一世,下一秒却在自己脚下摇尾乞怜,如同丧家之犬。
这种感觉实在是太美妙了。
陈平下意识摸了摸腰后。
“咦!我刀呢?”
一句话差点没令曹辉当场去世,缩回去的那泡热尿再也憋不住,顺着裤管流了一地。
要不是陈平还抓着他头发,他能一秒给陈平磕九十个大响头,不磕出血都不带停的。
正在陈平四下环顾,寻找合适工具之时,身后的柳依依才堪堪反应过来,连奔带跑从背后抱住了陈平,娇呼道:“陈平,不要!”
那Q弹触感。
理智又占领了高地。
MD,把这里当副本了。
瞅了曹辉一眼,后者脖子一缩,乖巧地跟只哈巴狗一样,那谄媚至极的笑容,哪怕陈平叫他舔鞋,他都能把鞋底板给舔干净咯。
“陈平,够了,咱们回去好吗?”柳依依柔声道。
陈平正不知道如何收场呢,如今柳依依一句话,可算给了他梯子,立马借坡下驴。
甩开了曹辉的猪脑袋,还嫌弃地将抓他头发的手在他衣服上擦了又擦。
曹辉是大气都不敢喘一口,生怕这尊瘟神因为自己左鼻孔先出气,给自己一大耳光子。
柳依依看到陈平放了曹辉,也是松了口气,也不敢多问陈平今天怎么突然发这么大火,只是抱住陈平胳膊,就往外面拽。
眼见陈平就要迈出大门,曹辉小心翼翼动了下身子,却又瞥见陈平扭头递过来的凶狠目光,忙一个翻身,啪嗒,直接给陈平跪了。
大方脑袋重重在地上一磕,就跟恭送自己老祖宗似的。
我曹辉说到做到,说给陈爷嗑一个,一定给陈爷嗑一个。
曹辉一记响头,倒是让陈平想起正事来。
腾腾腾又杀回曹辉身前。
曹辉一张脸扭成麻花状,明明是惊骇欲绝,却偏偏要挤出一副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狗腿子十足道:“爷,您还有吩咐?”
陈平瓮声瓮气道:“别跟我嬉皮笑脸的,我嫌埋汰。”
曹辉一听,立马收了笑容,一脸端庄肃穆。
陈平也不废话,直截了当道:“我角呢?”
“那个角儿?”
曹辉一听,哪里敢说个不字,连忙从办公桌里拿出了《角头2:王者再起》的剧本,指着其中一个角色台词本道:“爷,您看。这就是你那个角儿。北馆角头的心腹,你还有重头戏呢!这场,替自己老大挡子弹……”
曹辉滔滔不绝地向陈平吹嘘这个角色的重要。
陈平却只是斜瞟了他一眼,冷声道:“再放一个屁,我把你嘴撕咯!”
唔!
曹辉忙捂住了嘴,顺道紧了紧臀,直接闭谷了。
唰唰唰!
陈平坐在曹辉曾经躺过的老板椅上,翘着二郎腿,翻阅着剧本。
曹辉在侧,佝偻着身子,右手叠左手,一脸紧张神色,犹如东厂太监聆听圣谕。
这部《角头2》故事情节不算复杂,人物关系也比较简单。
主要讲述的是北馆角头仁哥面对曾经的拜帖兄弟刘健的咄咄相逼,从开始的忍耐和克制,到最后为了自己身边的兄弟和江湖的道义,不得不和曾经最好的兄弟刘健反目成仇的故事。
中间掺杂着枪战,肉搏,“面粉”,大尺度,该有的爆点都安排上了。
但就剧本而言,依旧逃不开烂俗二字。
而这次让陈平试戏的角色名叫阿超,是仁哥手下五虎将之一,在明知自己大哥仁哥不想掺和卖面粉生意,却还是控制不住自己贪欲,去找刘健谈合作。
没想到买卖没有谈成,反被刘健控制用来威胁自己老大仁哥。
最后因为羞愧,为仁哥挡了子弹,命丧当场。
啧!
啪!
陈平轻轻啧了声,慢慢合上了剧本,直把旁边曹辉吓得一激灵。
也不敢出声,只是原本佝偻的身子愈发谦卑。
“薄,太薄了。”
曹辉一听,赶忙凑了上去,问道:“爷,您是说这剧本太薄了?字数不够多?这就是一个大纲,合订本在导演那边呢,我拿不到啊!”
“谁TM说剧本薄了,我是说这个角色太薄,太浅了。”
曹辉这记马屁算拍在了马腿上,赶忙接过话茬,小心翼翼道:“爷,阿超这角色在剧里可是承上启下的核心人物。就是他的死才让仁哥下定决心和刘健开战。”
如果按剧本的剧情简介来看,阿超这个角色确实如曹辉所言是一个承上启下的关键人物。
但结合他的人设,台词和剧情,阿超这个人物完全是崩掉的。
一个背着老大私下找死对头做面粉生意的二五仔,最后结局却是为了兄弟义气,为老大挡枪而死。
这段戏突兀到就像是编剧把观众老爷的脑子按在地上摩擦。
这种人渣都肯为了钱卖“面粉”了,你竟然还指望他会良心未泯,浪子回头?
可别在这儿盲人练劈叉——瞎扯蛋了!
陈平并未接过曹辉的话茬,淡淡地摇了摇头,轻声道:“这角,我不满意。”
曹辉一听就急了,“爷,这么大角,您还不满意啊?这都是仅次主角和反派……”
曹辉越说越是激动,一副恨铁不成钢模样,死跑龙套的就是死跑龙套的,真是半点眼力劲都没。
“嗯?”
陈平一声轻哼,剑眉一挑,杀气毕现。
再次令曹辉回想起刚才被支配的恐惧来,自己属实是得意忘形了,赶忙捂住了嘴,不敢多废话半句。
顺手又给了自己两巴掌,给陈平赔罪。
陈平倒也没多计较,我陈平向来不是睚眦必报的人,从不记隔夜仇,一般有仇当场就报了。
陈平翻着剧本,唰唰唰翻到其中一名角色的人物简介。
手指点了点这名角儿,说道:“这角,有点意思。我喜欢。”
曹辉探长脑袋,瞅了一眼角色名,面上横肉猛得一抽,眼中露出不可置信的目光。
这位爷,怕不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了!眼光这么毒!
陈平点到的那个角色名叫坏坏,一头白毛,是反派刘健的马仔。
如果说阿超这个角色还有一点正面形象,那坏坏这个角色就是纯粹的恶,差不多到了丧心病狂地步。
戏份也不算重,影片中间就被仁哥手下乱刀砍死,提前杀青了。
偏偏这个小角色,导演严正国非常看重。
虽然还没确定坏坏这个角色到底由谁出演,但已经放出话来,这个角色的演员要由他亲自把关。
曹辉作为副导演当然可以推荐,但真正的决定权还是在导演严正国手里。
曹辉也看过这个坏坏的台词剧本,只觉得这个人简直就是个神经病,坏到骨子里流脓那种。
一般这种角色在整部影片里是非常不讨喜了,就是用来拉观众仇恨的,编剧会安排他能死的有多掺就有多掺。
而且饰演这种反派的演员极其败观众缘,偏偏这个角色对演技的要求还高。
毕竟演员又没真杀人放火,坏事做尽。
想单凭想象,把一个丧心病狂的反派表演出来,是需要一定功底的。
如今曹辉看到陈平点名要演这个坏坏,一下就犯了难,这死跑龙套的怎么尽会刁难人。
一脸为难道:“爷,这角我拍不了板啊!这得导演点头。”
陈平满不在乎道:“那你跟导演说一句呗,说这角我挺喜欢的。”
一句话差点没让曹辉噎死,几乎是要哭出来,“爷,您也太看得起我了。别看我是副导演,可我跟导演比起来,就跟剧本里的马仔和角头的地位差距一样大。”
看到曹辉哭丧着一张老脸,陈平直觉倒胃口,反手给了他一记大耳光子。
“你给我扭过头哭去!别倒老子胃口。”
呜呜!
这下曹辉是真破了防,捂着大方脑袋,小声抽泣着。
然而陈平却是没有半点怜悯,语气冷冽道:“这事你能不能办?”
“爷,我真办不了。”
“那简单,我现在就做了你,浪迹天涯去。再不济我自首,无期换你一条命,值!”
曹辉都听懵了。
不带你这样上来就拿命威胁的,你还是人吗?就为了拿一个角,跟我以命换命?
但曹辉知道,陈平这句话虽然听起来像是在开玩笑,要是自己真当玩笑话听,自己今天绝逼横着出去。
哪里还敢再说个不字。
一个干净利落的跪地磕头,熟练的让人心疼。
“爷,我现在就带你去导演那边试戏。”
“早这样,不就得了。”
陈平耸了耸肩,丢掉了手中的白纸。
白纸看似轻薄,但刃口极为锋利,只要速度够快,甚至能割破人的喉管。
不才,乌鸦哥,正巧会这一手。
…….
《角头2》导演办公室。
严正国点了一根烟,看了眼《角头2》的拍摄进度条,已然过半。
这近一个月的拍摄也还算顺利,主演周兆龙和王贤不愧是老戏骨,一路拍下来如水银泻地,流畅非常。
只是剧组经费有限,选的那些配角水平就有些良莠不齐了。
每次看成片,看到那群配角在那边呜呜喳喳的,严正国就觉得糟心。
严正国揉了揉有些胀痛的太阳穴,正要整理下接下去的剧情。
咚咚咚!
一阵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考。
不快地喊了声:“请进!”
只见曹辉,陈平,柳依依三人鱼贯而入。
曹辉低眉顺眼和严正国打了声招呼。
柳依依也是拘谨地问了声“严导好!”
唯独那剑眉星目的帅气男子只是淡淡瞥了严正国一眼。
桀骜,放肆。
这是严正国对陈平的第一印象。
也不待曹辉开口,严正国先说道:“曹辉,这是你找的阿超的演员?我说了,这个角色的人选你可以自己把控。”
曹辉抹了抹额头汗渍,小心翼翼道:“严导。是这个情况,本来这位兄弟是群头带过来试阿超这个角色的。但我一试,发现这位兄弟是人中龙凤,气质形象俱佳,演技亦是不遑多让。其他的龙套跟他比起来,简直是萤火与皓月争辉……”
曹辉这一通连吹带捧,就差给陈平舔鞋了,直把严正国给听得目瞪口呆。
难不成眼前这位小哥背景惊人?
曹辉咽了口口水,润了润嗓,还要再拍两句马屁,却被陈平一声轻咳打断。
一句“过犹不及!”,硬生生吓得曹辉刚要出口的马屁硬生生又咽回了肚里。
严正国看到曹辉的反应,越看越是疑惑,即便对方是一名富二代,公子哥,你曹辉也不至于这么怕他吧。
眼见曹辉噤若寒蝉,不知如何是好,严正国顺手帮他解了围,问道:“曹辉,那按你的意思。这位小兄弟适合剧里哪个人物啊?总不至于扮演仁哥的大佬贵董吧?”
“严导,您可真会开玩笑!就冲这位兄弟的年龄也演不了老龙头贵董啊!我就觉得坏坏这个角色简直为他量身打造一般。”
“这位兄弟条件是真好,也是在横店跑了多年龙套了,是块难得的璞玉,放我手里我都不知道怎么用!还得严导您出手,细细雕琢,必成大器。”
有一说一,曹辉舔人的功夫比起他本职工作强的不是一点半点。
一句话,把严正国和陈平都伺候的明明白白的。
要是穿越回大明,舍得那二两肉入宫,保底也得是司礼监大太监。
“坏坏?”
严正国听到曹辉说出这个角色名,若有所思地打量了曹辉。
也不急着回答,而是将视线投到陈平身上,似笑非笑道:“小兄弟,你跟我说句实话,是曹辉推荐你演这个角色,还是你自己想演?”
柳依依扯了扯陈平裤管,示意他稳重点,小心回答,毕竟这种直面导演的机会,别人跑一辈子龙套都指不定能遇上一次。
没曾想,陈平是半点不含糊,上来直接交大。
“严导,我就一句话,翻遍整个横店影视城,再没一个人比我更适合这个角色。”
一句话出口,陈平身后的柳依依直接捂住了脸,简直无语。
大哥,你王婆卖瓜,自卖自夸,好歹有个度啊。
严正国也是被陈平逗笑了,重新点上一颗烟,身子往后一躺,双腿交叠架在办公桌上。
这傲慢的姿态显然是严正国对陈平刚才的狂言浪语表示不满。
柳依依和曹辉心中齐齐咯噔一下,暗道不好。这个角恐怕谈不成了!
严正国轻吐一口青烟,眯着双眼,似笑非笑,语重深长地叮嘱道:“老哥送你一句话,年轻人,不要太气盛!!!”
这句话落在曹李二人耳中,显然是严正国已经给陈平下了逐客令。
但陈平非但没有半点要走的意思,反而拿手反复揉搓着自己头顶,明明是一头长发却好像是在抚摸着一头寸发,享受着发尖带着自己的针刺感。
面容也渐渐狰狞,眼角斜暼,目空一切,一身跋扈气焰毕现。
一步一摇首,狂傲道:“不气盛还叫年轻人?”
“陈平!”柳依依只觉得心尖儿都被吊了起来,吓得连忙出声劝阻。
然而面对狂放桀骜的陈平,严正国脸上却是不见半点怒容。
原本似笑非笑的表情随之一收,取而代之是一脸鄙夷之色。
双指夹着烟,烟头指着陈平不快道:“有什么事快点讲!老子没这么多时间陪你吹牛皮啦!!!”
嗯?柳依依越听越迷糊,这严导怎么前言不搭后语的,陈平找你什么事,你还不清楚?
倒是旁边的曹辉面露疑惑之色,只觉得这句话在很熟悉,好像在哪里听到过!
而已经走到严正国面前的陈平掸了掸衣袖。
原本阴沉暴戾的面容逐渐缓和,带上了一丝笑意,随之笑容越来越是放肆,歪着脑袋凑到严正国眼前,一阵乖张大笑。
简直就跟个神经病似的。
也不经严正国同意,直接从严正国烟盒里拿了根烟,又是一阵桀桀怪笑,大着舌头说道。
“憨春dai佬,我boss约你这么多次,你为什么都已读不回啊!!!”
两人之间牛头不对马嘴的对话彻底让柳依依迷糊了。
是自己年纪大了?脑子不够用了?
正要出去插一句嘴,问个明白,却被曹辉一把拦下。
一脸兴奋道:“嘘,你别插话,严导正在给他面戏呢!”
“你是说这两人在试戏?”
曹辉肯定地点了点头,“那段词就是剧本里白毛坏坏的出场镜头。我当时还在想剧本里形容白毛又疯又颠,又狂又傲怎么演。没想到真被这龙套给演活了。就这嚣张模样,我看了都想去抽两巴掌。”
饰演憨春的严正国掸了掸烟灰,十分不屑地看了陈平一眼,噘着嘴道:“你搞搞清楚!你们是开西药房的,那是走投无路的人才搞的!老子是天公子,像是走投无路的样子?”
随着“憨春”的语态越来越严厉,白毛坏坏的笑声也越来越嚣张,双手叉腰,差点没把头仰到天花板上去。
然而陈平的笑声越大,柳依依,曹辉越是害怕,甚至都有些毛骨悚然。
甚至连饰演憨春的严正国心里都直嘀咕,那歇斯底里模样都让他分不清楚这男人是真疯还是在演戏了。
猛然间,笑声戛然而止!
严正国暼见陈平眼中闪过一丝恶光,宛如阎王催命,只觉得膀胱一紧,差点没憋住尿。
连忙抬手阻止。
连声喊道:“咔,咔,咔……”
再猛一打眼,严正国发现陈平这厮高高扬着手臂,手里竟捏着自己桌上的钢笔,那锋利的笔尖正对着自己。
还好自己“咔”叫的及时,不然严正国真怕自己右手不保。
抹了把额头的冷汗,拉开了和陈平之间的距离,犹有些后怕道:“我不喊咔,你真要嫩死我?”
陈平放在钢笔,甚至还很有礼貌地将笔帽盖上,微笑道:“严导,你开玩笑了。我可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守法公民,犯法的事我可干不出来。”
“你确定?”严正国斜挑着眼,满脸的不相信。
陈平倒是没在这个话题上多纠缠,面露笑颜,问了一嘴,“严导,这角?”
啪!
严正国一拍桌子,豪气万千道:“白毛这角你演定了,我说的。曹辉,你跟这位小兄弟对接下。还有阿超的人选立马给我敲定。憨春这场戏不能再拖了。”
吩咐完事情,严正国从老板椅上站起,走到陈平身边,和陈平握了握手,“欢迎小兄弟正式加入我们剧组。”
二人客套了几句。
严正国又在陈平耳边偷偷摸摸问道:“小兄弟,你跟老哥透个底。你手里是不是见过血?”
“呵……”陈平一脸假笑,回道:“严导,你可真是幽默。我平常杀只鸡都不敢,你叫我见血?”
“没有就好,没有就好。”严正国松了一口气,心里的一块石头落地。
“曹辉,你这就带小兄弟去办下登记,然后把剧本给他一份。费用就按大特来,一天1000.”
曹辉应了一声,便带着陈平和柳依依离开了严正国办公室。
直到办公室的门重新掩上,严正国颓然倒回办公椅上,一摸后背,一身冷汗。
“这叼毛,把老子都吓了个半死。”
但严正国的嘴角却是忍不住往上翘,心里可是乐开了花,这回可是挖到宝了。
另一边的陈平,在离开严正国办公室后。
脑海里“叮”的一声。
【恭喜宿主获得反派角色——白毛坏坏(角头2:王者再起)】
这就是陈平一定要拿下白毛这个角色的原因。
除了系统任务外,这个反派影帝系统还有商城选项,但它的抽奖按钮还是灰色的,抽奖条件是主演电影票房达到壹亿元。
由于陈平以前演的都是龙套,所以他的累积票房还是0。
而这部角头2,虽然他饰演的白毛并不是男主,但也算主演之一,那这部角头2的票房就可以进入抽奖池。
旁边的曹辉还在点头哈腰,阿谀奉承。
陈平大手一挥,示意他大可不必这样,以后大家都是同事,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以后见面喊我一声小陈就行。
曹辉吓得一脸煞白,差点没膝盖一软,又给陈平磕了一个,小心翼翼道:“爷,这可不中啊。要不以后人前我叫你名,人后我喊你一声陈爷。”
这人,还真有点意思,陈平乐了,说舔就舔,你曹辉也算一号人物。
“成,随你。把剧本给我,我先回去了。有事电话我。”
……
三天后。
横店影视城。
角头2剧组包下了横店的夜店街。
夜色降临,霓虹街景。
导演严正国坐在导演椅子上,一脸严肃,如同山大王。
在剧组,严正国素来有阎魔这一称号,从中可窥见他拍戏的严厉程度。
据说曾经有一次和一位顶流小鲜肉合作,当场将对方骂哭,后来严正国的资源便开始下滑了。
甚至这部角头2都没拿大陆的资源,是一部香江的小制作,请的演员基本也都是香江那边的老戏骨。
其中最出名的就是素有凶名,号称反派专业户,常威的扮演者——周兆龙。
此时,周兆龙就坐在严正国旁边,拍了拍严正国肩膀,打趣道:“正国,你前几天跟我说找到一个好苗子,今晚终于要登场了?”
虽然严正国和周兆龙私交甚厚,相互称爹的存在,但只要一开拍,严正国就再也不会嬉皮笑脸,只是平静说道:“这三天,我是让他熟悉剧本,抓抓人物性格。要是他真有这方面的天赋,以后你怕是要提前退休了。”
周兆龙第一次听到严正国对一名新人有这么高的评价,也是起了好奇心,“这人真有你说的那么玄乎?比我还适合演反派?”
“他适不适合演反派我不知道,反正那天我跟他试了一场戏,差点没被吓尿!”
严正国面无表情地诉说着这件糗事,听得周兆龙一愣一愣的,想嘲笑又不知从何处开口,只是对严正国嘴里的好苗子愈发期待了。
随着场记板打下。
这一幕戏讲的就是健合会坐馆刘健想借北城角头憨春的势力开西药房卖药粉,只是憨春却对刘健三番五次的邀请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所以刘健派了自己的左膀右臂,丸子头阿标和白毛坏坏来找北城角头憨春讲讲道理。
一个广角镜头下,一辆红色的宝马M6从远处疾驰而来,拉开了这一幕戏的序幕。
随着镜头推进,红色宝马M6停在了一家棋牌室下,这正是北城角头憨春的地盘。
从宝马车里下来一个帅气的年轻人,北馆角头仁哥手下五虎将之一的阿超,也就是陈平曾经面的角色。
一下车,阿超就将宝马车钥匙丢给了一旁的看门小弟,随手丢下一张20块钱的纸币。
恶狠狠道:“好去停车, 不然把你腿打断。”
而自己则是坐在门童的位置上,等待泊车小弟将车子停好后,把车钥匙还回来。
从这个镜头可以看出阿超这人好装逼,明明兜里没几个钱,却偏要开宝马,打小费。
也为后面剧情背着仁哥去卖药埋下了伏笔。
随着一阵引擎声浪从远处传来。
一辆兰博基尼Aventador,也就是俗称的大牛咆哮入场,瞬间就将刚才那辆宝马M6给碾到了地里,一下便吸引了阿超的目光。
从兰博基尼里走出两个男人。
一人丸子头,一脸冷峻。
一人一头白发,脖颈满是哥特式刺青,好似high大了一般,左摇右晃,踉踉跄跄走到门童位置前。
嘿嘿……
白毛特有的神经质笑声。
仰着脑袋,目光从始至终都没落在阿超头上半点。
掏出一叠钞票,如同撒废纸一般,唰唰唰给阿超点了十数张百元大钞。
扭着脑袋,斜看着面前的门童阿超,又是一阵标志性的桀桀怪笑。
与刚才阿超叮嘱泊车小弟的情形一模一样。
只是白毛却是没有半点凶狠之色,反而是跟个疯子一般,摇头晃脑,笑着说道:“车顾好,不然把你腿打断!”
嚣张,无限嚣张。
就白毛这人,在电视剧里怕都活不过三集。
原本剧情设计,白毛丢下泊车费后,就要跟着刘健手下头号马仔阿标上楼跟憨春讲道理。
然后就在白毛转身的同时,旁边的阿超突然站起身狠狠推了一把白毛。
“咔!!!”
严正国的叫停声瞬间响起。
声音之大,令整个剧组都为之一滞。
完了,阎魔发怒,流血千里了怕不是。
果不其然,穿着一身导演马甲的严正国大步流星,携带着无边怒火跑到了阿超的演员面前。
剧本卷成一团,上去就是一记头炮!
“丢雷老谋!你在做死细!!!”
“你他娘推他干嘛?”
“阿超”一脸的慌张惶恐,手足无措,辩解道:“不知道为什么,我看他那样,就想揍他!!”
这一说可把大家伙都逗乐了,就连严正国想发火都有些发不起来。
不得不说,陈平是真把白毛那嚣张跋扈神经病气质演绎地淋漓尽致,自己隔着屏幕都想给他两大逼兜。
“阿超”的出格之举反而从侧面证明了陈平的演技。
严正国恶狠狠地剐了“阿超”一眼,叮嘱道:“再过一条,要是再因为你NG,你给我滚蛋。”
在剧组里,导演的权威毋庸置疑,堪比九五至尊。
毕竟再小的剧组,加上龙套都得百来号人,导演没点威严,队伍压根带不起来。
有了严正国的肃令,众人也不敢怠慢,从场记板打下,到严正国喊“cut”,一遍过。
众人才舒了一口气,然后转入棋牌室内,开始布置下一场戏。
摄像机前,严正国还在反复观摩刚才那场戏,脸上久违地露出一丝笑容。
周兆龙也是啧啧称奇,“正国,这人你确定是个跑龙套的?怕不是香江道上的吧?没个十年道上的经验,走不出这么嚣张的步伐。”
严正国肯定地点了点头,然后将画面定格在陈平那夸张且神经质的笑容上。
说道:“比起他六亲不认的步伐,我还是最喜欢他笑的方式。”
周兆龙认真地看了一遍陈平的笑容,若有所思道:“他笑的方式很特别,一般人难以模仿。又狂又疯。让我想起一个人,他的笑法别人也模仿不了。”
旁边的严正国也是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表示附和。
想当年,那位爷也是从龙套一步步走上来的,如今在香江的地位,谈不上独占鳌头,那也跟另外两位爷并驾齐驱。
两人聊天间,棋牌室里砍憨春这场戏已经结束。
下一场戏,就需要本剧最大反派周兆龙饰演的健合会坐馆刘健上场了。
“要不要先让你和陈平试试戏?我担心你被他压戏。”在片场的严正国难得开了句玩笑。
周兆龙拎了拎自己的衬衫衣领,原本玩世不恭的笑容随着衣领的立起,渐渐凝重起来,目光冷冽,一股杀意自眉峰透出。
短短一瞬间,周兆龙便完成了一个诙谐大叔到一个心狠手辣的黑老大之间的转变。
眉头一挑,声音喑哑不屑地说了声,“有这个必要?”
世人都知道周兆龙是反派专业户,却独独忽略了他的演技。
……
白毛一路连踢带打将已经被收拾了一顿的北城角头憨春揍上天台。
一路揍,一路放肆大笑。
即便在摄像机的拍摄下,跟随在白毛身后的龙套小弟也是有些发怵。
这位兄弟怎么越看越不是在演戏,脸上流露出的兴奋,用现在一句时髦话来讲,比变态还来的变态。
天台上,健合会坐馆刘健早已等候多时。
一身白色西装,围着一条爱马仕的围巾,梳着一个大背头,一丝不苟。
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
完全没有一丝坐馆的暴戾之气,反而似一名大学教授般儒雅。
白毛一脚将憨春踹倒在刘健面前。
饰演憨春的也是香江一名老戏骨,算是跑了一辈子龙套那种,脸蛋方方正正的,一身横肉,瞅着便不像个好人,憨憨傻傻的,一根筋,直肠子,可以说饰演憨春是绝了。
憨春被白毛踹翻在刘健面前,抱着自己的残臂,身体因为疼痛而瑟瑟发抖,豆大的冷汗沁满了整个额头。
但脸上却是一脸倔强之色。
老子可是北城角头,就算被砍,老子还是有角头的骨气。
这演技可比刚才的阿超之流强了不知多少倍。
镜头外的严正国也是频频点头,真拍戏还是这些老戏骨好用。
但在娱乐圈里想混成角靠的是演技吗?
恰恰相反,不管什么时候的娱乐圈,演技都只能是锦上添花。
想在娱乐圈出人头地,相貌和背后的资本是第一要素。
像憨春这副鬼见愁的相貌,又没啥背景,就算演到死撑死了也就是个三流演员。
不是谁都可以当王宝宝的。
即便如周兆龙,年轻时相貌也是顶尖,背后也有资本在推,但就是差了一点运气,戏火人不火,都没处说理去。
反倒人到中年,开始翻红,最近事业竟然开启了第二春。
以前香江电影气势如虹,这些老戏骨忙得时候一天跑三四个剧组,在香江这块寸土寸金的地方还算混的不错。
但眼下香江电影势弱,一年到头都拍不了几场戏,这些老戏骨没戏拍,都去开的士,当刷碗工,这才勉强度日。
论演技,这群老戏骨哪个不把现在所谓的流量明星吊起来打,但偏偏那些流量明星拍一部戏的片酬,憨春拍八辈子戏都赚不到。
严正国见那些流量明星不爽,其实也是为这些老戏骨鸣不平。
即便他现在拿不到太好的资源,但他只要有戏拍,第一时间还是会找香江的老龙套们,不为其他,只是不想让将来龙国娱乐圈的演员不知演技为何物。
视线切回天台。
刘健全然没有将憨春的叫嚣放在眼里,轻轻拍了拍手。
手下小弟拎出一袋美金,倒在憨春面前,形成了一座小山。
意思不言而喻,只要选择跟健合会合作,让刘健在憨春的地盘上开药房,卖西药,这些绿油油的钞票都是你憨春的。
然而憨春却是脖子一梗,硬气道:“老子犯得着用你这些卖药的钱?丧良心,呸!”
“丧良心?”刘健嘴角微微挂起,眼神中透着一丝玩味。
啪!
白毛登时给了憨春一记大耳光子,一张脸扭曲到狰狞,瞪大着瞳孔凑到憨春面前,咧着两边嘴角,笑容无比灿烂,一字一句道:“憨春大佬,你一个角头,在这儿说良心?”
哈哈哈!!!
“良你老母!!!”
一个回旋踢将憨春干到在地。
而后望向了自己的boss刘健。
只见刘健掏出一块白色方巾擦了擦嘴角,优雅如旧。
紧接着比出一个大拇指。
白毛顿时如丧考妣,一脸的失落溢于言表,嘟着嘴嘟囔道:“不好玩!”
紧接着,刘健的大拇指旋转了180°,直直向下。
白毛双目顿时大放异彩,如同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整个人都兴奋到颤抖起来。
这场天台戏,主演加龙套总计十几号人,主要是为了引出蹲苦窑进修三年的刘健王者归来这一幕。
憨春就是负责给刘健登场安排的垫脚石。
不得不说,周兆龙的演技绝对是被大众低估。
光这场戏里,周兆龙已经将刘健这个人设立了大半,在他儒雅谦和的外表外,却是无比的残忍暴虐。
一名坐馆,如果还像马仔一般动辄喊打喊杀,也太跌份了。
而憨春,也很好表现了他的憨和直,演技谈不上大爆,但也算中规中矩。
唯一的搅局者就属陈平饰演的白毛。
活生生把这场本属于周兆龙的独角戏演成了双男主。
但严正国却没有责怪陈平抢戏。
一是本来这就是陈平的台词,人家一句不多,一句不少,能在这仅有的镜头里演出神韵来那是人家的本事。
二来,严正国本就有将白毛这个配角好好雕琢一番的想法。
现在的江湖片太老套了,坐馆龙头都是喜怒不形于色,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手下马仔的就是热血江湖,为兄弟两肋插刀。
这玩意就不是严正国记忆里的道上。
江湖,哪有那么和和气气,那是动辄刀光剑影,血肉横飞的暴力场景。
城府深不见底的龙头有,但脑子一根筋,一言不合捅刀子的老大肯定也不少。
重情重义的小弟有,但为了钱为了上位不择手段的小弟肯定也有很多。
而白毛则是更加纯粹。
人家就是为恶作恶,不为钱,不为名,就是单纯享受暴力血腥带给他的满足感。
骨子里就是一个无恶不作的人渣,牲口。
跟人沾边的事是一件都不干。
严正国是这么设计白毛的人设的,但他也知道能将他心中白毛演出来的演员几乎没有。
即便有,那也是他请不起的价格。
没想到,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那个只会玩女人的肥猪辉竟然给他送来了陈平。
原本严正国以为陈平最多只能演出白毛的疯癫和嚣张。
但即便这两点起码都已经一级演员的水准。
万万没想到,这场天台戏的陈平竟然会给他如此大的惊喜。
从看到刘健竖大拇指以为要放走憨春的失落,到看到刘健调转大拇指宣判憨春死刑时兴奋到颤栗的小动作。
严正国只恨自己没在陈平身边架上十台摄像机,将陈平的表情,神态,目光,动作全部捕捉下来,回去再慢慢剪辑。
只能拼命叫摄影师抓特写。
而站在陈平对面饰演刘健的周兆龙此刻也被陈平的表演出来的嗜血之色给震惊了。
严正国,这他娘是横店的龙套?要是横店龙套都有这演技,还有他们这群所谓的演技派老戏骨一口饭吃?
就冲陈平看到他倒转大拇指轻轻舔舌和露出的一抹狞笑。
就算严正国说陈平是手里十来条人命逃窜在外的悍匪,周兆龙也信。
严正国没喊“cut”!
这场天台戏仍在继续。
白毛直接搂着憨春的脖子,如同拖死狗一样,将憨春拖到天台边。
憨春此刻也拼命挣扎着,嘴里大声叫骂着。
然而憨春越反抗,白毛越是兴奋,变态的笑声越发尖锐。
直接将憨春半个身子都推到了天台外。
而后俯下身子,脑袋猛地凑到了憨春面前,额头贴着憨春额头,眼睛瞪着跟铜铃般大。
严正国看到这场景,立马明白了陈平的用意。
忙叫道:“快抓特写,快抓特写。把白毛和憨春和面部表情全拍下来。”
通过二人之间的表情对比,再次将白毛这个人物的暴虐嗜血升华,给这段戏落下一个完美的句号。
“妙啊!”严正国忍不住赞叹道。
嘿,这陈平TN还真是个人才!!!
可惜,陈平这神来之笔,憨春却是没有领会其用意,脸上仍是一脸义愤填膺之色,全然没有临死前的恐惧与惶恐。
这样,二人的表情对比就大打折扣了。
“诶!龙套到底还是龙套。”严正国叹息了一声。
与此同时,陈平也将憨春推了下去,下面是早已准备好的暗箱,憨春只是翻了个身就安全着地。
而陈平在推下憨春的同时,一脚踏在天台边缘之上,微微侧着身子,手作扩音器放置于耳边,仿佛在听着憨春跌落途中的惨叫。
约莫过三秒后。
陈平脸上的兴奋达到最大值。
双手比了个烟花炸开的手势!
嘴里喊了声“yes”!!!
紧接着全身微微一颤,脸上露出了索然无味的空虚感。
这一哆嗦是怎样的一哆嗦,男人应该都懂。
这一段憨春坠亡过程,后期肯定会增加特效,包括憨春的惨叫声,以及摔到地面的闷哼声。
但这里的陈平可全程都是无实物表演,彻彻底底表现地跟个神经质没有区别。
“cut”
严正国壮若洪钟的声音响起。
这一幕天台戏总算落下帷幕。
片场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开始活动下手脚,刚才他们全被白毛这疯子给吓住了。
生怕陈平一个暴起,真把憨春大佬给丢下去,可见陈平杀气之盛。
而严正国和周兆龙则是第一时间走到陈平身边。
严正国给二人散了根烟,三人就在天台上吞云吐雾起来。
严正国问道:“陈平,最后这段戏你加的不错。把白毛算是演活了。”
“严导过奖了,我就是想着白毛在推憨春下去后,会有怎么样的举动!瞎琢磨的,浪费严导胶卷了。”
“这算什么话!你这简直可以说神来之笔。对了,我就一个地方不明白,你把憨春丢下去后,只过了两三秒就把内心的爽表现出来了?”
说话时,严正国还比划了一下那一哆嗦,那惟妙惟俏模样,三人也是会心一阵大笑。
陈平边笑边漫不经心道:“按这楼高度,差不多就是我喊yes那个点,憨春正好落地。那种坠个楼都有半分钟都是假的。严导你可以在那里配憨春落地的声音。错不了!”
“原来如此!”
严正国,周兆龙这才恍然大悟,想不到陈平的演技竟然如此之细。
忽然,二人同时面露惊恐之色,呆呆地望向陈平。
细思极恐!
“陈平,你是怎么知道憨春坠地的准确时间的?难道你以前往下面丢过?”
“当然…”陈平咬了下舌头,“当然是中学物理教的啊!已知h高度约30米,g是重力加速度,这时间t不就解出来了!”
严周二人齐齐一副我信了你的邪的表情。
拍完了这场天台戏,时间也已经到了凌晨两点。
剧组的工作人员也已经开始收拾东西,今天的拍摄总算收工了。
陈平也和严正国道了个别,独自走出了剧组。
出了夜店街,没走几步,陈平便看到一辆熟悉的mini轿车停在夜店街外。
这不是柳依依的车嘛!这么晚了怎么还在横店城里,是出来看夜景不成?
陈平的视线望向车内,车内的柳依依视线望向夜店街。
二人的目光在空中相汇。
柳依依咻一下转过了头,陈平则是快步走了上去。
只看到柳依依在车内辗转腾挪,扭得跟条白胖蛆似的。
车窗升了半扇,又留了半扇空隙,也不知是何意。
陈平走到柳依依车前,敲了敲车窗,玻璃窗缓缓而降,露出脸蛋有些微红的柳依依来。
“依依姐,你怎么在这里?”
“啊……我……”柳依依支支吾吾,然后一指漆黑一片的星空道:“我出来赏夜景呢。”
这话着实有些糊弄鬼了。
陈平也不拆穿柳依依的小谎言,而是自顾自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坐了上去。
柳依依还有些羞恼道:“谁准你坐进来的?”
呵!女人,你的名字就叫做口是心非。
陈平笑道:“你不是来送我回家的吗?我不上车,岂不是辜负依依姐的一番美意。”
“谁,谁说我要送你回家了。”柳依依小心嘟囔着。
“啊!那是我误会了。”陈平说着,松开了绑安全带的手,便欲下车。
这安全带还没缩回去,柳依依便已经拽住了陈平的手臂,慌道:“顺路送一下也不是不行。”
待望见陈平脸上的揶揄笑容,柳依依便知道被陈平戏弄了,恼道:“人家好好出来赏个夜景,偏偏被你抓了做司机。”
“依依姐辛苦了。”陈平嬉皮笑脸道。
“不辛苦,命苦。”
柳依依嘟着小嘴巴,委屈巴巴地发动了汽车。
但微微上扬的嘴角却是出卖了她此刻最真实的内心。
柳依依知道自己对陈平有好感,但换做以前是绝不会做出大晚上亲自开车来接陈平下班的疯狂举动的。
这跟直接表白有什么区别?
只不过是那天接陈平试戏后,陈平那些话就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
【我心里也有姐】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床上不行的话,车上也行】
说话之人无意,可听话之人却是有心了。
柳依依觉得陈平突如其来的大胆是不是在跟自己暗示着什么,再结合陈平以前闷葫芦的性格,小男生比较羞涩,喜欢却不敢说出口。
在等她回应呢。
想通了其中的关键,柳依依这几天就没怎么睡过一个完整觉了。
好似那怀春少女,怕他不来,又怕他乱来。
今天实在是憋不住了,借着陈平出戏的日子,特别开着车等他等到了凌晨。
这已经是姐姐最大的暗示了,你小子再不明白姐姐的心意,主动出击,我把你天灵盖都给掀咯。
“今天的戏拍的怎么样?”
抛开儿女情长,柳依依最关心的还是陈平的事业。
好不容易拿个大角,如果演砸了,她怕陈平从此一蹶不振。
陈平单臂倚着车窗,下巴搁在撑起的手掌上,一头银色的长发在晚风吹拂下肆意飘扬,配合那侧脸杀,差点没让柳依依把车开沟里去。
陈平你好像说过,车上也行是吧?
在柳依依浮想联翩之时,陈平也轻声回道:“拍戏也没什么难的,本色出演就行。”
噗……
柳依依差点没被陈平一句话呛死。
我这么体贴入微地关心你,是让你来跟我装逼的?
虽然柳依依开的极慢,但影视城到陈平的出租房距离实在太短。
就好像猪八戒吃人参果,都还没品出味来呢,柳依依就已经将陈平送到出租屋下。
看到陈平跟自己道了声谢后,便直接打开车门下了车,柳依依一脸的失落。
就不会请姐上去喝杯热茶?
没热茶,喝杯凉白开也行啊,不知道姐开了这么久车,嗓子都冒烟了吗?
就在柳依依幽怨之时,原本都快走上楼的陈平却是去而复返。
矮下身子,有些委屈道:“姐,有点饿了,你家饭店还开着不?”
“现在都快凌晨三点了,饭店早就打烊了。”
“这样啊!”陈平摸了摸自己瘪瘪的肚子,提议道:“我家里还有点隔夜饭,要不姐你帮我炒个蛋炒饭?”
“我……你……”
柳依依支吾了半天,最终还是下了车,狠狠关上了车门。
“陈平,我是上辈子欠你的。”
虽然最终结果是柳依依预想的结果。
但过程却是截然不同。
哪有请一位女生上楼是叫她给自己炒饭的?
陈平你也就是仗着自己那张脸好看,才敢这么肆无忌惮。
柳依依跟着陈平走进了出租房。
在房门关上的那刻,柳依依觉得耳朵都有些发烫。
自己以前也来过陈平的出租屋几次,但没有一次像今晚这般小鹿乱撞。
反而自己有一次还坐在陈平床上,摆出撩人姿势,故意戏弄陈平。
但今晚,柳依依是万万不敢再放肆了。
她总觉得陈平好似变了个人似的,自己在他面前就是只楚楚可怜的小羊羔子。
万万不可玩火自焚。
但心里又有点期盼陈平主动点,甚至粗暴有点也未尝不可。
你不试试,怎么知道姐愿不愿意,喜不喜欢。
哪怕姐说不要,你也可以再坚持一下嘛!
男人不坏,女人不爱。
果真是千古名言。
柳依依环视了一圈陈平的房子,虽然逼仄狭小,但却打理的井井有条,谈不上一尘不染,但已经能让有轻微洁癖的她看得入眼了。
这可比以前好多了。
打开冰箱,里面果然放着半盆吃剩的米饭,柳依依嗅了嗅,没有怪味,应该放的时间不远。
当下又从冰箱里摸了两颗鸡蛋,端着半盆饭,来到厨房。
说是厨房,其实只是一个电磁炉,旁边放着油盐酱醋若干调料。
在横店当一名龙套,工资绝不像外人想象的那般丰厚,甚至还有些寒酸。
一般跑一天龙套,顶天了就在一两百左右。
而横店旁边的房租因为租客多,价格也贵的离谱。
交了房租,陈平剩下的钱就有些捉襟见肘了。
平日里即便来柳依依家的饭店犒劳自己,也往往只敢点一个菜加一碗米饭,再加一瓶勇闯天涯那都可以用奢侈二字形容。
更多的是,就在家里烧点白饭,炒个鸡蛋,拌点老干妈,一顿也就凑合过去了。
柳依依撩起了长发,熟悉地系好围裙,起锅烧油。
不愧是家里开饭店的,先不说烧的好不好吃,但这大厨架势是摆出来了。
而陈平则是斜躺在床上,一手撑着脑袋,静静地看着下厨的柳依依。
今天柳依依穿着一条淡蓝色宫裙。
将她的魔鬼线条勾勒地淋漓尽致。
这个年纪的女人,知道自己的优势在哪。
特别是柳依依的长处又是碾压级别的存在。
丰腴的臀围,在包臀裙的束缚下更是令人咋舌。
搭上那盈盈不堪一握的小蛮腰。
只有经历过洗礼的男人才知晓其中妙处。
如果说陈平刚才是侧脸杀,那此刻为君素手做羹汤的柳依依单凭一个背影就已引得群芳妒。
特别是柳依依将一缕长发拢至耳后的那一抹风情,说一句风华绝代来形容都不为过。
我陈平愿称你为蓝衣战神。
……
柳依依将刚出锅的蛋炒饭端上饭桌,又贴心地给陈平冲了一碗榨菜汤,洗干净筷子搭在碗口之上。
这才朝床上陈平喊了句,“吃饭了!”
见到陈平着急忙慌抓起筷子就要下嘴,又是拍了下他的大手,朝厕所努了努嘴。
“先去洗个手,再吃饭。”
陈平也不敢不听,只得强忍着口水,飞速洗了个手,便狼吞虎咽起来。
看着眼前大口扒饭的男人,淡淡的笑容在柳依依脸上荡漾开来,眼中满是温柔。
好似看这个男人吃饭,就是世间第一等幸福的事情。
“依依姐,你做饭就是这个!!”
陈平一边扒饭,一边朝柳依依狠狠竖了个大拇指。
“嗯…哼!”柳依依傲娇地应了一声。
我啥手艺,我能不知道,都说要抓住一个男人的心,首先就要抓住他的胃。
你这盘子都快舔干净了,下一秒是不是要让我给你做一辈子的饭了?
竟然提这么过分的要求,你求我,姐就勉为其难答应一下。
这女人,脑补起来,竟然恐怖如斯。
陈平这边,也是飞快炫完了一盆蛋炒饭,又一口气干下去半瓶肥宅快乐水,这才满足地打了个饱嗝!
“埋汰!”柳依依嘴里说着,眼中却满是温柔星光。
帮陈平收拾好碗筷,又整理了下房间,柳依依实在找不到理由再待下去了。
便和陈平道了声别,准备离去。
在拉开房门,跨出去时,柳依依还故意停了停脚步。
终于等到了陈平的一声挽留。
“依依姐,要不今晚别走了?”
嘤!哪有一上来直接开大的。
人家只是想喝口水,不是想吃王中王。
“陈平,你讨厌…”柳依依小脚一跺,红着脸忙不迭跑下了楼。
直到躲进车里,一颗小芳心还怦怦乱跳。
徒留下出租屋内的陈平百思而不得其解。
刚气氛都烘托到这地步了,按道理应该是水到渠成,管鲍之交。
咋还讨厌上了呢。
难不成我说的还不够直接?下次得说,依依姐,我要和你困觉?
换做以前的陈平那是断不敢有染指柳依依的想法的,好听点叫羞涩,直白点叫闷骚。
只不过现在的陈平本就胆大妄为,再加上乌鸦哥的模拟经历,对男女之事放的就比较开了。
你情我愿的事,挖鼻孔的手指和鼻孔指不定哪个更舒服呢!
但是正因为乌鸦哥的经历,导致陈平对女性情感方面认知还处在比较表面的阶段。
那乌鸦哥要么就是倒贴的,要么就是用强的,哪考虑过女性的感受。
如今柳依依一招欲拒还迎,可把陈平彻底整不会了,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中。
……
接下去几天,二人也见过几次面。
只不过大庭广众之下,柳依依害羞,不愿提当晚的事。
陈平也是在瞎琢磨,再加上大男子主义,总觉得自己把话都说的这么明白了,你拒绝了我,那我也没必要再热脸贴你冷屁股。
一来二去,两人之间的关系比以前还冷淡了不少。
倒是角头2的拍摄进度非常顺利。
陈平在严正国眼里,那好似丈母娘看女婿,越来越是喜欢。
要不是陈平戏里戏外瞅着都不好惹,剧组里有关他的谣言早就满天飞了。
带资进组还算好听的,怕就怕被别人说一句带屁股进组,那按陈平现在的脾气,可要跟那些碎嘴子的好好讲讲“道理”了。
今晚,角头2剧组再次来到了夜店街。
上次是棋牌室,这次是KTV。
拍的是白毛坏坏从KTVhigh完出来,被仁哥手下乱刀砍死的戏。
这也是白毛的杀青戏。
按正常的拍摄进程,这场戏应该会花上两晚上。
但陈平演白毛这角色,那简直就是本色出演,都不用暖场,几乎都是一条过。
偶尔有几条NG,也是对戏演员捅娄子。
搞得原本预计半个月的拍摄时间,陈平一个礼拜就快完成了。
而陈平的工资还是按天算的,这便宜占的,严正国都有些脸红。
时不时跟剧组其他跑龙套的提起陈平,看看人家,什么叫做专业。
演戏,还是得跟你们陈哥学。
那群跑龙套的也是心中有苦说不出,就陈平那杀气,煞气,路过一条狗都得挨他两巴掌,活脱脱一白起再世,杀星下凡。
这是他们靠努力能赶得上的吗?
“红浪漫”KTV。
白毛正带着自己六七个手下小弟在包房里K歌。
一曲“世间第一等”送给大家。
堪称别人唱歌要钱,白毛唱歌要命。
除了唱歌,女人自然也不会少。
酒色财气,不分家。
只是白毛身边的这位“公主”却是有些拘谨。
衣服虽然暴露,但陈平每次一搂她,女人的身子就会一僵。
右手还拦在二人中间,试图给自己留下一点空间。
像极了在第一次接商务的小妹。
有些老板还真好那口青涩。
但现在是在演戏,白毛身边这位公主压根不需要太多演技,只需要表现出一副high大的表情就可以。
你在这儿玩清纯就没意思了。
严正国通过屏幕,立马发现了端倪。
直接喊停。
点名道姓,“诶,陈平身边那女的,别跟块木头似的杵在那行不行?你得妖娆起来,sao起来。贴上去,扭起来啊。”
严正国一边说还一边模仿着女性跳钢管舞的动作,着实有些不堪入目了。
陈平一边看着严正国骚里骚气的摇摆动作,一边看了眼身旁的女孩子。
这还是他第一眼正经打量身边的女孩。
不看不要紧,一看,着实有些被惊艳到了。
即便女孩画着烟熏妆,穿着她气质极不匹配的暴露衣服。
但这个女孩子给陈平的第一眼,便让他想起了学生时代那个只敢远观不敢亵玩的校花。
脸蛋跟小肉包子一样,带着一点婴儿肥,满满的胶原蛋白,如同剥壳鸡蛋,似是吹弹可破。
乌溜溜的大眼睛,好似漫天繁星皆在眸中,闪烁着点点泪花,直接将男人最深处的保护欲给勾动了起来。
这放学校里,该是多少男生的梦中女神。
论身材,自然比不过柳依依这等蓝衣战神。
但女孩也是出落的亭亭玉立,单看规模,已胜过同龄人不少。
如果说柳依依这种御姐范引无数少年尽折腰。
那女孩这我见犹怜的清纯少女模样,对中年大叔那就是降维打击。
这姑娘小嘴一瘪,鼻子一抽,眉头一皱,泪光一闪,试问哪个中年汉子吃得住这个?
严正国也是没打眼细看,要是真见了,那些恶言恶语怕是也要收敛三分。
看到女孩眼泪大有决堤之势。
陈平抽了张纸巾给她,问道:“第一次当龙套?”
女孩强忍着泪花,鼻子一抽一抽的。
点了点头,嗯了一声,还打了个哭嗝。
这幅憨态可掬模样,直把陈平给逗笑了。
见到陈平还被自己逗笑了,女孩觉得自己愈发委屈了。
呜呜呜……
陈平一边顺手又给这小花猫抽了几张纸,一边好奇心作祟,继续问道:“你叫什么名字?看你年纪不大,刚毕业吧,怎么想到来横店跑龙套了?”
“我……我叫杨天真,去年刚从职校毕业。后来去做餐厅服务员,可客人老对我动手动脚。跟领导反映,她还笑我,我受不了这气,就辞职了。后来听同学说,当明星能赚很多钱,而这里就是咱们普通人当明星的唯一机会,所以我就跑这里来了。”
得,又是一个做大明星梦的,跟曾经的自己何其相像。
陈平没有笑这个小姑娘是白日做梦,癞蛤蟆还馋一口天鹅肉。
只是这小姑娘连娱乐圈这三个字都没弄不明白,就这么一猛子扎进来,怕是一口气没顺上来就是淹死的命。
更何况这妮子相貌这般水灵,放横店,群狼一拥而上,吃干抹净,连根毛都剩不下来。
怪不得自己今天刚进组,曹辉上来就使眼色,一脸猥琐,感情关键点在这里。
这老小子有心了。
是个好狗腿。
严正国骂也骂了,气也消了,正准备叫场记再次打板。
没想到陈平却比出了个暂停的手势。
严正国一脸疑惑地看着走到自己面前的陈平,问道:“怎么回事?被那个女的影响到状态了?我这就换了她。”
陈平摆了摆手,笑道:“严哥,给个机会,让我跟小姑娘对对戏。她第一次跑龙套,没什么经验。”
“啥?第一次跑龙套?艹,曹辉那狗犊子呢,竟敢让新手上这么重要的戏,他简直活腻歪了。”
眼见严正国就要发飙,陈平连忙拉住了他,小声说道:“不关他的事,这人是我安排进来的。我一个远房亲戚。”
“远房亲戚?”严正国嘀咕了一声,又狐疑地看了杨天真一眼。
再联想到二人刚见面时,陈平身边还跟着一位身材妖孽的御姐。
严正国秒懂。
很正常嘛!男人!
想当年,他也是那么过来的。
只是拍了拍陈平肩膀,语重心长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但千万注意别脚踏两条船。这事,在娱乐圈里是大忌。你这块金子总会发光的,别毁在女人手里。”
“这……”
陈平面露一丝无奈苦笑。
虽然他看起来就不像个好人,但在男女关系上还是很纯情的,起码在现阶段是这样的。
炒粉,炒粉,好歹有粉给洒家炒啊!
巧妇还难为无米之炊是不!
而且他要跟杨天真试戏,还真不是馋她身子,亦或是圣母心泛滥想挽救杨天真这只迷途的小羔羊。
纯粹是因为好马还需配好鞍。
依白毛的身份地位,身边的女人颜值自然要高出手下小弟不止一筹。
要是身边搭个大坦克,观众该有多出戏。
可以说,杨天真就是一个完美的花瓶,反过来衬托了白毛嚣张跋扈的个性。
在严正国“我都懂”的暧昧目光注视下,陈平回到了杨天真身边。
也没有多余废话,开门见山道:“给我一句话,这戏还能不能演?能演,我教你怎么演。不能演……”
陈平指了指包厢大门,语气冷漠道:“门在那。”
杨天真神情复杂地望着那鎏金大门。
这道选择题并不复杂。
出门后再去餐厅端盘子吗?还是跟自己好闺蜜一样真去KTV里当一个“公主”?
在望了大门一眼后,杨天真的目光再无半点犹豫,回到了陈平身上,咬着嘴唇道:“哥,您能教我演戏吗?”
“我自己都不会演戏,全靠本色出演,拿什么教你演戏?”陈平心里嘀咕了一句,但刚海口都夸下去了,这会总不能自己抽自己大嘴巴子。
当下露出一副孺子可教的和蔼面容,拉着杨天真走向了包厢内的厕所,“外面太吵,咱们去里面对戏。”
在那种地方教我演戏他都不嫌弃,他好温柔,我哭死。
杨天真内心一阵感动。
只觉得陈哥的形象在她心中逐渐伟岸了起来。
殊不知,你把他当人生导师,人家只是把你当马鞍。
二人进了厕所,大门一关,便彻底消失在众人视线中。
初始,大家还不明所以。
没过片刻,有人冷不丁说了句,“一般这种商务场,客人拉着公主去厕所,代表什么,大家应该都清楚吧!”
哦豁!
众人心照不宣地发出一阵揶揄笑声。
传下去,陈爷一个没忍住,假戏真做,把演KTV公主的女演员拖进厕所给办了!
这事放谁身上,众人都觉得是瞎扯淡。
独独放陈平身上,大家伙甚至觉得陈平去厕所都有些多余。没让他们围成一堵人墙,直接在沙发上把杨天真给摁了,都属于是陈爷羞涩,抹不开脸。
可见在《角头2》剧组中,陈平凶名之盛。
厕所里,二人自然不晓得好好一场演技教学被外面的人传成了怎么样的桃色剧情。
陈平还正儿八经地教杨天真该如何展露女性的妩媚。
“你身子得软起来。”陈平做了个翘臀挺胸的妖娆动作,尺度着实不小,都把杨天真看脸红了。
杨天真照猫画虎,连着试了几遍,也没比刚才好多少,急得她都快哭了。
“陈哥,我连恋爱都没谈过,实在不知道怎么勾引你啊!”
诶!
陈平一拍脑门,一声叹息,这事还用你说?你就算说你刚从泰国做完手术回来,还没适应这具女孩子身体他都信。
要不是自己不会分身术,陈平都想叫杨天真脱衣服,换自己上得了。
“哥!”
“嗯?”
“你这儿有没有酒?”杨天真小心翼翼问道。
“你要酒干啥?”
“听我同学说,我喝完酒胆子贼大,啥事都干得出来。毕业散伙饭,我就喝了一瓶啤的,把班里一个女生摁在地上亲……”
陈平一听,双眼放光,都说酒壮怂人胆,没准真能成。
当下打开厕所门,朝外面吼了句,“有没有酒,拿瓶酒来。”
外面人一听,齐齐啧啧一叹,“陈爷好雅兴!借酒助兴了。”
火急火燎在夜店街一通找,好不容易找到一瓶白酒,麻溜给送了进去。
也不知道是陈平拿酒太着急疏忽了,还是陈平兴致上来了,不避嫌了。
这次,厕所门竟留了一道缝,里面传来二人的对话。
陈平:“现在感觉怎么样?”
杨天真:“就嗓子火辣辣的疼,有点呛喉咙。”
陈平:“再来几口,适应适应。”
唔唔唔……
厕所内传来陈平着急的声音,“现在呢?状态来了没?来了咱们继续。”
诶唷!
众人都没脸听。
陈爷您还是避避嫌吧。
说着,贴心地帮陈平关上了门。
没过两分钟,陈平夺门而出。
众人愕然!
想不到陈爷还是位快枪手哩!
再定眼一看,杨天真整个人都腻歪在陈平身上,就跟小猪拱白菜似的,小嘴在陈平脸上脖子上一顿嘬。
陈平抱着杨天真火速回到沙发上,朝着严正国喊道。
“严导!快开机。争取一遍过。”
“action!!!”
这次,杨天真算是把一个女人的妖娆姿态展现的淋漓尽致。
甚至,盯着屏幕的严正国都有些担心,这画面该不会过不了审吧?
这边还在拍KTV的纸醉金迷。
KTV外,严正国早就搭好了外景,还叫来了好几辆水车,打造了一个暴雨天气。
“cut!!!拍转场!!!”
严正国一声令下,白毛搂着太妹杨天真晃晃悠悠走出了KTV。
双目失神,完全没有聚焦点,走路一磕三绊,如同一滩行走的烂泥。
这入木三分的传神演技,严正国都怀疑陈平刚才在KTV里吸的是真货了。
KTV外,大雨倾盆而下,如若银河倾泻。
小弟正要为白毛撑伞,却被白毛一脚踹翻在地,仰天一阵桀桀大笑。
哈哈……哈……哈哈!!!
一边笑,一边张开嘴大口大口吞饮着雨水。
将白毛的疯癫刻画地淋漓尽致。
也许雨天夜寒,在场所有人都冷不丁打了个寒颤。
正当白毛在雨中独舞之时,不远处传来一阵整齐的脚步声。
白毛不自觉朝脚步声方向看去。
雨幕与夜色连成一线。
只闻脚步,不见人影。
嗯?
此刻已经爽到神志不清的白毛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四下张望。
直至那漆黑雨幕中兀得杀出一群身穿白色雨衣的黑衣人来。
唰唰唰!
整齐的抽刀声。
“杀!!!”
为首一人正是北馆仁哥手下头号战将阿庆。
今天他就是为被白毛乱枪打死的兄弟阿超报仇。
阿庆身后,仁哥手下最得力的几名小弟也纷纷现身,在他们身后,更有数十名他们的马仔也一起冲杀而来。
今天,注定是你白毛的死期。
看到乌泱泱一群人手持片刀砍杀过来,白毛一行人这才反应过来,纷纷抽刀迎战。
向来信奉七步之外枪快,七步之内枪又准又快的白毛连钻进了自己的大牛里,掏出了手枪。
子弹还没上膛,便被率先冲杀而来的阿庆一个跳斩。
一刀直接劈断了持枪的右手。
“啊!”
一声震天哀嚎,痛彻心扉。
阿庆一刀砍掉白毛一只手,脸上也流露出复仇的快感。
特写镜头也随之跟上。
大雨中的阿庆抹了把脸上的雨水,一脸凶狠之色。
手中片刀直指白毛,恶狠狠道:“这一刀是为我兄弟阿超砍的!”
说这句话时,尽管“阿庆”已经咬牙切齿,尽可能地让整张脸扭曲狰狞,以诠释阿庆此刻的愤怒。
但落在严正国眼里,还是连连摇头。
演技浮于表面,表情略带浮夸。
那股凶狠是演出来,但阿庆这个角色深层次的阴沉却是半点没见。
在严正国设计里,阿庆就是仁哥和刘健两位角头之外的第三男主,也就是下一任角头,如果有续集,肯定阿庆就是主角。
阿庆这个角色,不能单单用江湖义气和手段狠辣来概括。
在这层表皮下面,是阿庆的果决和阴冷,为了上位,不惜对自己老大的老大贵董见死不救,近在咫尺的心脏病药不拿给贵董,眼睁睁看他死在自己面前。
而阿庆对阿超的死,除了悲伤,更应该有一丝庆幸,庆幸与自己争下任角头的人又少了一个。
所以,阿庆此刻面对白毛,应该是又怒又谢。
怒白毛杀他兄弟,谢白毛替他铲除了一块最大的绊脚石。
但严正国知道,饰演“阿庆”的演员已经尽力了。
演技这种东西,真是吃天赋的。
不是每一个反派都叫陈平。
阿庆还在拼命“发狠”,享受着被特写镜头聚焦的主角光环。
此刻,周围小弟们的喊杀声,追砍声就是他的背景音。
作为资方钦点的男三号,“阿庆”知道,只要这部《角头2》上映,哪怕没有大红大紫,只需要保本,那《角头3》立马就会提上议程。
而他也是铁打的《角头3》第一男主。
这几天,严正国对陈平的喜爱,剧组的人只要不瞎都明白。
动不动就是这场戏换陈平来演会怎样怎样!
尤其对他这个剧组第三男主说的最多。
这老东西老糊涂,资方才是你爸爸,演技好有屁用?还不就是个死跑龙套的。
但在剧组里,“阿庆”对严正国可不敢发脾气,本想将怒火降到陈平身上,可一瞅满脸煞气的陈平,也是一下认了怂。
也不知严正国那老东西从哪里找来的龙套,一身的杀腥气,手里没个十来条命都演不出那狠劲。是刚从监狱里提出来的吧?演完戏还得给监狱还回去。
爷的命可比你这死刑犯金贵多了,犯不着跟你一般见识。
“阿庆”一边安慰着自己,一边硬生生将对陈平的怨气给压在了心里。
而今晚,借着陈平这场杀青戏。
“阿庆”准备把连日来受的委屈一股脑还给陈平。
不单道具换了实心的,更准备等会追杀白毛的时候,全力以赴,下手能多黑有多黑。
你不是演技派嘛,那我下手重点也很正常,都是为了出来的画面逼真嘛!
真是打着行侠仗义的口号,干的却是奸淫掳掠的勾当。
想到此,“阿庆”眼中露出一抹得色,嘴角微微翘起,是掩盖不住的窃喜。
“咦!这榆木脑袋怎么开窍了?”大屏幕前的严正国还在诧异。
“阿庆”却是一马当先,挥起开山刀就往白毛身上砍去。
硁!
这一下,结结实实。
虽然阿庆手里的刀只是道具,但在他全力挥舞下,就如同一根木棍狠狠打在陈平胸膛之上。
巨大的力量震得陈平连退三步,一口气差点没缓过来。
剧烈的疼痛后。
迎来的却是白毛歇斯底里的大笑。
哈哈……哈哈……
在场的人都有些懵圈,齐齐朝严正国看去。
导演,这人不按剧本走啊!剧本里,这会白毛应该被阿庆砍得人仰马翻,东躲西藏才对。
严正国此时也是一头雾水,难不成这小子要给他来个惊喜?现场改戏,临场发挥。
带着对陈平的期望与无底线包容,在陈平完全不按剧本走的情况下, 严正国竟然没有喊咔,而是将这场戏的主导权全权交给了戏里的陈平。
WTF?
阿庆一脸的黑人问号脸,匪夷所思地看着严正国,这他妈也能行?你怕是被陈平灌了迷魂汤了吧。
然而导演没喊cut,这场戏就算崩了全剧组也得给我演下去。
众人硬着头皮继续拍摄着,此刻所有的特写镜头不约而同地照向了歇斯底里大笑着的陈平。
虽然他们完全看不懂陈平的操作,但他们就是觉得大受震撼。
一阵大笑后,“白毛”猛地回头望了高举着开山刀就要劈落的阿庆。
只是一个眼神就彻底将阿庆给震住了。
那阴鸷目光看得阿庆心里直发毛,如同在沙漠中被一匹饿狼盯住了一般,仿佛下一秒那饿狼就要扑上来,尖锐的牙齿直接刺穿自己的喉咙,锋利的爪子将自己撕得粉碎。
“咕咚”
阿庆艰难地咽了口口水,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弱弱道:“坏坏哥…你不会想要还手吧?”
这TM可是你的杀青戏,你难不成还想逆天改命不成?
面对阿庆的疑问,白毛咧嘴一笑,无比灿烂。
下一秒,一个高抬腿,一脚将阿庆踹飞了出去。
刚还温暖如春阳的笑容瞬间扭曲狰狞,杀气毕现。
“丢雷老谋!城南城北一条街,打听打听谁是爹。从来都只有我东星乌鸦砍人的份,你TM一个毛都没长齐的瘪三想砍我?老子把你家祖坟都给刨了。”
什么叫混世魔王,如今的“白毛”就是那令人心惊胆战的天降魔种。
踹翻了“阿庆”还不够,魔王“白毛”又转身对着雨幕里厮杀成一片的小弟们吼道:“TMD,我乌鸦是没给你们吃饱饭吗?砍个人都没力气,老子用在女人上面的动静都比你们大。给我砍翻这群狗崽种,谁下手轻了,老子亲自把他狗头给拧下来。”
说完,捡起阿庆掉落的开山刀,一马当先,身先士卒,朝阿庆砍去。
在白毛大哥的带领下,原本苦苦抵挡的小弟们竟真的跟打了鸡血一样,嗷嗷嗷一阵叫唤,朝着阿庆的小弟们砍了回去。
形势瞬间逆转。
阿庆更是被白毛追得抱头鼠窜,要不是白毛手里那柄只是道具刀,阿庆早就被白毛砍翻在地,砍成肉泥了。
“咔,咔,咔!”
严正国的喊停声终于响起。
听到导演喊咔,原本已经完全抓不住镜头,濒临崩溃的剧组总算松了一口气。
至于追着阿庆砍的陈平此刻也是如梦初醒。
娘希匹!乌鸦哥上身了。
委实刚才的场景太过熟悉,雨夜,片刀,砍杀……
不自觉就让陈平回到当初乌鸦哥人生模拟的岁月中。
依乌鸦哥的脾气能受这委屈?不把你当场砍成肉泥,算我乌鸦哥今天菩萨心肠。
结束一场闹剧的严正国火急火燎赶到了事件始作俑者陈平这边。
正当所有人都以为阎魔一怒,伏尸百万时。
严正国却是一脸关切地询问陈平怎么样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对于旁边被砍翻在地,哭爹喊娘的阿庆是一个眼神都吝啬施舍。
就好比陈平甩了阿庆一记大逼兜子,严正国反而询问阿庆脸反弹的回力有没有弄痛陈平。
这都不是拉偏架了,属于是裁判员直接下场比赛了。
就TM离谱!
在场所有人都看了个目瞪狗呆。
就连陈平也是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想着为自己刚才失心疯的行为解释一番。
“严导,我……”
字总共说了三个,话没说完一句,就已经被严正国打断。
懂王又是一副我都懂的料事如神表情,“陈平你别愧疚了。我懂,你是入戏太深了。真把自己当成白毛了,在生死一刻间,你不想束手就擒,我命由我不由天!刚才那段表演真的很震撼,如果不是没跟着剧本走的话。”
呃……这次就连陈平都有些脸红了。
阿国你咋跟阿辉学上了呢?
这么夸我,我会膨胀的。
“来来来,再过一条,再过一条。”严正国朝着剧组的人鼓了鼓掌,提振一下士气。
风波已定。刚才只能说是一场小插曲。
“各组,各就各位,预备!”
严正国拿着扩音喇叭,开始指挥。
剧组上下立马忙活了起来。
独独一人出了差池。
场记跟严正国汇报道:“严导,阿庆的演员李飞哭着回酒店了。说这戏他不拍了,说别人的戏要钱,你的戏要命。”
“啥?他是今天的主演,你跟我说他跑了?”严正国暴跳如雷道,“马上把他给我喊回来。要么拍,要么滚。”
场记为难地看了看严正国,“严导,我看李飞今天是不会回来了。不是我说,就陈平刚才那模样,我在旁边看的都直哆嗦。更何况被陈平追着砍的李飞了。你是没看到他崩溃的样子,嘴里直喊妈妈。”
“这……”严正国面露一丝不快,感情还是人家陈平的错咯?
这就吓哭了?
不得不说现在的新生代演员还是太娇贵了。
远的不说,就上世纪末,当时电影特效还没现在这么发达,为了追求电影画面效果,当家巨星从自己做起,全场戏下来一个替身都不用,摔个鼻青脸肿都是小意思,就连骨折都是家常便饭。
更别说那群特技演员了,那真叫一个把脑袋悬裤腰带上了,有事是真上。
他们挣的钱还不及你李飞一个零头呢。
你被人砍两刀就哭爹喊娘了!用的还是道具刀。
人家那会开车对撞的时候怎么办?
“诶……”
一声长叹。
严正国挥了挥手,表示自己知道了。
“那今晚白毛的杀青戏还拍吗?”场记问道。
“拍,怎么不拍。阿庆的特写刚才已经抓到了,接下去就直接拍阿仁另外几个手下刀砍白毛的场景。”
“可剧本里,阿庆的画面才是重头戏啊。”
“呵呵!”
严正国一声冷笑,“给他机会他不中用啊!我也没办法。你告诉他一句,他明天愿意来就来,不愿意来也没关系。咱们按合同走,该赔多少,一分都别想少。”
言尽于此,场记回了个“知道了”便下去安排相关事宜。
“第73场第八幕,action!!!”
这场雨中复仇戏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这是白毛的杀青戏,亦是白毛的死局。
在被阿庆砍断一条手臂后,白毛也知道自己今夜再难有一条活路。
也知道自己坏事做尽,这个下场他早已经预料到,无非是时间早晚问题。
在被众人砍了十数刀,最后被胖子一刀扎进胸膛的一刻。
白毛嚣张暴虐的脸庞上竟然流露出一丝解脱。
双手抓住了胖子握刀的右手,却不是濒死最后一搏,而是抓着他的手又往里一送。
嘴角沁出血迹,在雨水的冲刷下,点点化开,变淡,又随着雨水滴落在地。
白毛笑了,只是这一次的笑却格外温柔内敛。
想开了嘴,却只是咳出些许血沫,说不出半个字来。
但看口型,应该是一个“谢”字。
谢胖子给了他一份解脱,这辈子我注定当一个恶贯满盈的魔头,没有半点值得同情。
这一个内敛的笑容和那句说不出口的“谢谢”彻底将白毛这个人物升华。
“咔!!!!”
严正国的声音荡气回肠,响彻这个雨夜。
所有人紧绷的神经在这一秒钟终于得到释放,有不少人甚至累的直接坐在了地上。
如果仔细看,严正国眼角还泛着一丝泪花。
不容易啊,他心目中的白毛是真真切切,彻彻底底被陈平演活了。
白毛的嚣张跋扈,变态疯癫陈平表演的是淋漓尽致,形神皆备。
最难得可贵的是白毛临死前心中的一丝温柔和善良,陈平竟然也把握住了。
如果说白毛的恶是乖张,是放纵,是一种走路路过,狗都不敢叫唤的嚣张跋扈。
那白毛的善就是内敛,是含蓄,是想要而不得的失望,是得到又失去的懊悔。
“陈平!!!”
严正国一路跑过来,狠狠给了陈平一记拥抱,言语中还带着一丝哽咽。
“只有你懂我啊!只有你懂我啊!”
陈平表示自己不是你这个懂王,自己就是本色出演罢了。
喧嚣散去,剧组开始收拾东西,陈平的这场杀青戏也完美落下帷幕。
“陈平,再过一个礼拜。角头2所有戏份也都要杀青了,到时杀青宴你可得赏脸过来喝一杯。”严正国脸笑的跟朵太阳花般灿烂。
可以看出,严正国对陈平确实非常欣赏。
陈平点了点头,表示一定。
二人又客套寒暄了几句,最后在严正国依依不舍的目光下,陈平起身告别。
陈平要走,严正国便起身相送,快走出剧组的时候,旁边的工作人员却叫住了陈平。
“平哥,你看那姑娘怎么办?”
陈平顺着那人手指看去,原来是杨天真这妞。
这会喝醉了,趴在桌子睡着呢。
能怎么办?难不成我扛回去不成?小伙纸,你的问题问的就很搞笑。
这娘们,出来跑龙套也不知道留个紧急联系人。
众人实在不知道怎么安置杨天真,最后这锅自然而然就落到了把她灌醉的始作俑者陈平身上。
在剧组所有人的艳羡目光下,陈平背起杨天真走出了夜店街。
临行前,严正国还意味深长的拍了拍陈平的肩膀,叮嘱了一句,“年轻人,今晚节制一点。”
老不正经,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有心无力。吾电动小马达的称号岂是浪得虚名?
不是,正国哥,你听我一声解释,我就带她回家睡一晚,不做其他事。
只可惜,严正国叮嘱完便已潇洒离去。徒留下陈平一人在风中凌乱。
只觉得自己现在就是裤裆里的黄泥——不是屎也是屎了。
女人就是麻烦,越漂亮的女人就越麻烦。
陈平背着杨天真行走在影视城中,这姑娘还不安分,扭来扭去的,酒品极差。
好在没走多久,陈平便看到一辆出租车,直接将杨天真往后座一甩,跟师傅说了出租屋地址,飞奔而去。
平日里,下夜工的陈平万万不会如此奢侈,都是骑共享单车回去的。
他赚的本就不多,横店开销又大,能省一点是一点。
今天算是奢侈了一把,都拜这娘们所赐。
好不容易将杨天真折腾回家,陈平还没来得及洗把脸,便收到了一条转账短信。
是严正国发来的,20000元整。
严正国给陈平开的是大特的工资,1000元一条,陈平一共拍了十天,应该是一万元整。
“严哥,你是不是算错工资了?我就拍了十天戏。”
“拿着!陈兄弟,说句实话,老哥这部戏资金有限,真给不出太高的工资了。按你的实力,别说翻一倍,就算一百万我也请不回来。这次算老哥欠你一个人情,下部戏我给你开个大合同,保底男二。”
严正国做人确实仗义,不仅给陈平的工资翻了倍,而且还给了下部戏的承诺。
光这个承诺就不止100万。明摆着他很看好陈平这支潜力股,想要捧他。
其实导演和演员也是相辅相成,有的演员就适合演某个导演的戏。也有某个导演的戏就适合某个演员来演。
导演和主演闹别扭,一拍两散,最后双双人气大跌的剧情在娱乐圈不是没发生过。
可以说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严正国如此看好陈平的原因自然是看到了陈平的潜力,至于能不能让他当自己的御用男主角,那还得看《角头2》这部戏的市场反应怎么样。
不光得戏爆,陈平饰演的白毛还要压住主演的风采,吃掉这部戏最大的人气红利,这样陈平才算是一飞冲天。
一般来讲,这种概率跟中彩票头奖的概率差不多。
但真正见识过陈平演技,看过陈平表演严正国却对此有很清晰的认知。
比起因为《角头2》爆火陈平名气大涨,更可能是《角头2》这部电影因为白毛这个角色而爆火。
但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角头2》能不能爆还是得看天意。
有时候一部戏火起来,从导演到主演,从策划到监制,从投资方到出品人,都是十脸懵逼状态。
那感觉就像是老天爷专门给自己下了一场钞票雨一般,这钱非得让你给挣走,你想少赚点都不行。
嘿嘿!这种天上撒钱的事,严正国也想经历一次啊!
哪怕到最后,出现最坏的结果,戏没爆,陈平饰演的白毛也没火。
那严正国也就损失10000块钱而已。
而依陈平的演技,娱乐圈里早晚有他一席之地。
最差最差,最起码也是个周兆龙一样的反派专业户,国内二三线演员是稳的。
区区10000块就能买来一个二线演员的一个人情,这笔买卖傻子都不会放过。
说一千,道一万,都是一句话“嘴上都是情义,眼里全是生意”。
在娱乐圈摸爬滚打近三十年的严正国,要是真把他当那种愣头青,那真是门缝里瞧人,把我们严导看扁了。
严正国话都说到这份上,陈平再拒绝就太不会做人了,道谢之后便收下了严正国的转账。
严正国也没有多回,毕竟知道陈小哥有要事要办。没准人家此刻都准备提枪上马了。
出租房内,和严正国结束对话的陈平此刻却是犯了难。
看着在床上的杨天真,香肩半露,肌肤胜雪,说不动心那纯属放屁了。
但陈平和乌鸦哥最大的区别,就是他还有底线。
小姑娘到现在连个恋爱都没谈过,第一次就这么不明不白没了,他当然可以说是杨天真主动勾引的,把责任抛的一干二净。
但做人不能这么禽兽。
为了一哆嗦,把做人的底线都丢了。
陈平冲进洗手间冲了一个凉水澡,狠狠压了下邪火。
再看床上的杨天真,不禁皱了皱眉头。
这妮子浑身衣物早在雨中那场追杀戏中湿透,要是穿着这身湿衣服睡一晚,明天肯定得感冒。
但自己又不好下手替她脱去,一是怕自己把持不住,二是自己肯定把持不住。
思前想后,陈平拨通了柳依依的电话。
柳依依看到陈平的电话,在欣喜之后又是无限委屈,小嘴一嘟,强装镇定道:“喂!陈平,这么晚了找我有什么事?”
下一秒,陈平一句话就让柳依依彻底破防。
“喂!依依姐,你能来我房间一趟吗?”
嘤!柳依依顿时闹了个大红脸,尖叫道:“陈平,你疯了不成,现在都半夜十二点了。你把我叫到你房间里干什么事?”
还能干什么事,陈平你就可劲儿对姐耍流氓,就会欺负人家,知道人家对你有那么亿点点好感,就可劲儿糟贱姐。
陈平看了眼床上的杨天真,这事也不好开口啊,总不至于说让柳依依大晚上过来帮一个女的脱衣服吧。
依柳依依的性格,那肯定要打破砂锅问到底,恨不得把杨天真的祖宗十八代都挖出来。
当下便扯了个不算谎言的谎言,“真有点急事,这事没你我干不了。依依姐,你快过来吧。我手机快没电了,我挂了哈!我在房间里等你,今晚你不过来,我不睡觉。”
说完,便挂了电话。
听着手机里的盲音声,柳依依大脑一片空白。
脑海里来来回回就是陈平刚才的大胆言语。
这事没你我干不了!哼,你想叫别人干,我还不答应呢!
你不过来,我今晚就不睡觉。哼,我怕我过来了,你今晚真要一晚不睡了。
咿呀!
柳依依原本雪白的肌肤随着自己的脑补,渐渐弥漫上一层粉红。
嘴上说着讨厌你,化妆化了半小时。
柳依依哼着小调,在琳琅满目的衣柜里挑着衣服。
“这件吊带会不会太暴露了,我怕陈平他冲动!”
“这件牛仔裤虽然很衬身材,但太修身了,会不会脱起来不好脱?呸呸呸,柳依依你这个小浪货。”
最后柳依依选了一条紫色吊带裙,配了一双黑色的高跟小凉鞋,搭了一只翠绿色的Gucci羊皮面手提包,喷了点香奈儿的3号香水,嘴上抹上斩男色的兰蔻口红。
等柳依依敲响陈平的房门,已经是一个小时以后了。
待看到男人第一眼,原本散发着强大女王气场的御姐柳依依顿时娇羞地跟只被大灰狼逮住的小白兔似的。
低着小脑袋,羞答答道:“干嘛!人家都睡下了。有什么着急事情,非我不可,害人家都没收拾就急冲冲跑了过来。”
陈平上下打量了一眼柳依依,毫不犹豫地揭穿了柳依依的谎言,“依依姐,就冲你这幅打扮,没收拾完这三个字是怎么从你嘴巴里跑出来的?你说谎的时候就没半点心虚吗?”
一下被揭了老底的柳依依脸红的跟猴屁股似的,恼羞成怒道:“我就是没收拾!我在家都是这样睡的。”
柳依依越说越是委屈,你这缺心眼的大猪蹄子,人家打扮这么久,是给谁打扮的?还不是给你看的。
当下伤心的就要转身离去,却被陈平一把抓住手腕。
陈平哼了一声,“依依姐,我这里要批评你一句了。就冲你刚才说的,没收拾都这般美若天仙,倾国倾城了。那你要认真打扮起来,那都不能用人间的词形容你了。你得给世界上其他女人留条活路啊!”
噗嗤!!!
柳依依瞬间破涕为笑,搞半天,你铺垫这么多就为了夸人家!
这招以退为进,明贬实褒,属实是被你陈平玩明白了。
刚还恼羞成怒的柳依依瞬间又羞人答答起来。
低着小脑袋,食指交缠,就连十根豆蔻玉趾也羞得蜷缩起来,紧咬薄唇。
“讨厌!我才不听你这些鬼话。”
女人,说不要,就是加大力度。
说不听,是在提醒你赶紧猛拍老娘的马屁。
陈平却是话锋一转,啧啧道:“依依姐,下次你可别出门了。我怕!”
“啊!你怕什么?”柳依依听不明白陈平话里意思,抬起了小脑袋,好奇道。
陈平叹息一声,“一怕,你出门引来其他女子嫉妒伤害你。二怕你出门引来其他男人喜欢,我会吃醋。”
啊!?
柳依依只觉得自己全身血液直冲大脑中枢神经,脸红得直欲滴下水来,就连呼吸的空气都带着恋爱的酸甜味。
跺着脚,娇羞不已,“你快别说了!我不听,我不听!”
看到柳依依这副表情,陈平猜想这会儿柳依依应该不会拒绝自己的请求了。
呼!哄女人真的好累。
当下便说道:“依依姐,我想请你办件事!”
呵呵,陈平的狼子野心终于暴露了。
但此刻的柳依依已经完全被恋爱脑攻占了智商高地。
虽然自己是第一次,房间环境也与自己梦中铺满玫瑰花瓣的海景大房天差地别,但柳依依此刻已经顾不上了,她已经准备好接纳陈平。
无论是心理还是生理。
哪怕陈平是个渣男,她也认命了。
真说起来,还是自己老牛吃嫩草了。
也不敢看陈平,双手将陈平往厕所里推,羞道:“你先去洗个澡!”
“洗澡?我已经洗过了啊!”陈平有些纳闷道。
啊!准备工作这么充分嘛!
柳依依紧张得双眼紧闭,眼睫毛微微颤抖着,“那…那我去洗一下。”
“你也要去洗一下?没必要吧!!”
“不行,虽然我在家里洗过了。可我上了次厕所。”柳依依越说越是小声。
死鬼,让开!
柳依依说着便要往洗手间冲去,再多久半刻,她怕自己会羞到晕过去。
正在这时,一声干呕声却打断了柳依依冲锋的脚步。
看了看陈平,后者一切正常。
又顺着声音往陈平的床上看了一眼。
只见一名女子躺在陈平的床上,衣衫凌乱,香肩半露。
不堪入目。
柳依依大脑瞬间一片空白。完全不理解为什么这么晚会有一个女人半裸着出现在陈平床上。
艳若桃花的眼眸瞬间盈满水雾,捂着嘴抽噎道:“陈平,你叫我来就是想让我看你怎么和其他女人恩爱的吗?”
“不是啊!”陈平彻底懵逼了,“我叫你来真是有急事。”
“你都有这狐狸精了,还叫我来干嘛!叫我来加入你们的队伍吗?我柳依依在你眼里就这么下贱?”
柳依依被气的浑身发抖,小脸一片煞白。
“不是,我是叫你来给她脱衣服的。”
“陈平!!!”柳依依发出一声尖叫,“你能不能要点脸,你们都干那种事了,衣服还需要我来脱吗?你自己没长手,还是觉得我帮你脱更能满足你的变态癖好。”
“不是,依依姐,男女授受不亲。她刚才拍戏淋了雨,衣服都湿透了,穿着睡会感冒。我脱我明天早上怎么解释?一个黄花大闺女传出去名声就毁了。”
在听完陈平一长串解释后,柳依依也稍稍冷静下来。
指了指床上的杨天真,问道:“你是说你们还没做过?”
“那当然了!要是真做了,我还会叫你……”
柳依依双眼一瞪,杀气毕现。
嘶!
比白毛还TM凶残。
柳依依检查了下杨天真衣物,发现还真如陈平所说,二人起码没有实质性进展,至于衣服凌乱,应该是这姑娘自己扭的。
听完陈平将事件来龙去脉全讲了一遍。
柳依依露出一脸匪夷所思的面容。
“陈平,你大半夜把我喊过来。就是为了给这女孩脱衣服?”
“对啊!不然把你喊过来干嘛!”
柳依依:以下省略星号一百字!!!
老娘精心打扮了一小时,就为了来你家给你床上的姑娘脱一件衣服!要不是杀人犯法,老娘非得把你陈平剁成肉酱。
柳依依狠狠甩了陈平一记白眼。
那模样像极了一位深闺怨妇。
再看一眼床上的杨天真,模样当真俊秀。
柳依依作为横店数得上的群头,当红的女演员也见过不少,这小姑娘仅凭颜值就不在那几位当红小花之下。
更难能可贵的是眉宇之间的青涩稚嫩,那都是平常女演员演都演不出来的少女气。
这下,柳依依更怀疑陈平不是个男人了。
屋里,两个女人论相貌世间罕见,论身材环肥燕瘦。
一个醉酒不省人事,一个主动投怀送抱。
这你都忍得住?陈平你清高,你是真了不起!
不远处的陈平心里也是暗自叫苦,自己好不容易忍住诱惑,将到嘴的肥肉送了出去,到头来自己还里外不是人。
看柳依依那模样,明显是把自己记小本本上了。
诶!当好人好难!
柳依依拿手探了探杨天真额头,已经有点发烫了,再看身上的那件黑色吊带就跟水里泡过一样。
这么湿还穿在身上,过一晚,明天不发烧才怪了。
也难为陈平了,守着这么个大美人,没冲动一把也就算了,竟然连换衣服都叫她来。
古代的柳下惠也不过如此吧。
想到此,柳依依刚才心中的郁闷瞬间烟消云散,反而对陈平的人品有了个新的认识,这是一个值得托付终身的男人。
陈平看着床上的柳依依刚开始还一脸幽怨地望着他,没一会儿又偷偷瞧他一眼,连羞带娇,分外妩媚地低下头去。
彻底给陈平整不会了,女人,你的娇羞点在哪里,我是真把握不住了。
柳依依解了杨天真吊带上的两根带子,看到陈平还愣在旁边观看着,故意揶揄道:“陈平,这姑娘的皮肤白不白??”
“白,真白!”陈平咽了口唾沫,都给他整口渴了。
杀气!
陈平心中顿时警觉,都不用去看柳依依,就知道那双狐狸媚眼能把自己碎尸万段。
尴尬一笑,忙扯了个谎,“呵呵,嘴巴有点干!我去厕所喝口水。”
说完,便走进了厕所。
床上的柳依依本来板着脸,但听到陈平说要去厕所喝点水,也是有点绷不住。
轻笑一声,啐道:“又不是不给你看,只不过不给你看其他女人的。”
脱去了杨天真的黑色吊带,柳依依又将杨天真抱起,让她下巴靠在自己肩膀上,然后自己的双手从她腋下穿过。
轻车熟路的找到那一排铁扣,两指一掐,啪嗒一声,内衣应声而落。
到底是女人懂女人。
换做一般的初哥,光解这个都得两分钟。(兄弟们,就问一下你们第一次解这玩意的时间。)
就是最后一步,柳依依去脱底裤的时候,杨天真剧烈挣扎起来。
应该也是觉察到了危险,身体本能的反抗,一个踢腿把柳依依踹了下去。
咚一声巨响。
厕所里的陈平一下冲了出来,看到摔倒在地的柳依依,立马过去将她抱了起来,一脸紧张道:“痛不痛?有没有伤到?”
“没事!”
柳依依揉了揉手臂,只是磕了下,都没破皮,应该是没大碍。
“怎么从床上摔下来了?是不是这娘们不老实?”
陈平有些埋怨道,一边说,一边转过了身,
待看清床上绯色,眼睛大大的像铜铃。
这都不能用春光乍泄来形容了,只能说是毫无保留。
看到陈平呆立当场,柳依依还下疑惑,等到她顺着陈平视线望去……
这巍峨壮景!!!
一下扑在了陈平身上,双手遮住了陈平的双眼,尖叫道:“陈平,不许看!会长针眼的。”
这风景,我就算眼睛烂掉,都得再欣赏两眼啊!
可惜不能够,柳依依抱着陈平脑袋,又将他塞回了厕所。
陈平在厕所里只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也不知过了多久,厕所外传来柳依依的声音。
“好了!陈平,你可以出来了。”
等陈平出来一看,床上的杨天真早已被棉被裹了个严严实实。
别说春光乍现了,要不是怕杨天真闷死,柳依依都能把杨天真的头都给塞被子里去。
看到陈平一下撅起了小嘴,柳依依却是一副小狐狸阴谋得逞的痛快模样。
“她把被子都占了!我晚上盖什么?”陈平有些气急败坏道。
“喏!你打地铺呗!”
“凭什么?这床这么大,又不是不能睡两个人!”
还有天理吗?还有王法吗?我的床我还不能睡了?
柳依依促狭一笑,开始动手摘自己的耳环,笑眯眯道:“哼!陈平,你认为今晚我还会回去吗?”
今晚要是自己走了,保管自己前脚出门,后脚陈平就钻进被窝了。
我能给你这机会?
摘了耳环,柳依依在陈平愕然目光注视下,掀开了一个被角,快速钻了进去。
末了,还探出一个小脑袋,遥控指挥道:“陈平,把灯关了,我要睡觉了。”
啪嗒!
灯光熄灭。
黑暗中,柳依依只觉得一阵脚步走动,宁静夜晚,男人的呼吸声格外清晰。
终于,柳依依只觉得被子被掀开了一角,一阵冷风灌入,差点没把柳依依吓得魂飞魄散。
低着嗓子喝道:“陈平,你疯了不成!”
耳畔传来男人的无赖声音,“这是我的床,要打地铺你们打去。”
“你神经病啊!那姑娘什么都没穿。”
“不是还隔着一个你嘛!我总不能隔空取物吧?”
“那也不行!万一你兽性大发怎么办?”柳依依又羞又臊道。
“我要是真兽性大发,你认为你们俩现在还有嘴说话?”
说着,陈平已经强行钻了进来。
身子紧紧贴着柳依依。
柳依依推了两把,哪里推得动。
刚开始还双手抱胸,紧张地跟块木头一样。
没一会儿,柳依依耳畔就响起陈平这死猪的呼噜声。
看得出来,今晚这场杀青戏也算是把陈平累坏了。
如此香艳场景,竟然说睡就睡。
在默默听了陈平打了十分钟呼噜后,柳依依才确定陈平真睡着了。
这会儿的她开始小心翼翼动了动身子。
一张床挤三个人,本来就是肉贴肉。
男人火气又旺,柳依依每一次跟陈平的接触都像是碰着一团火一般。
迷迷糊糊中,柳依依也进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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