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放了一夜零半天,肉就更不好看了。
从小到大也没做过买卖啊,到了矿区还真有点张不开嘴,隔半天才喊一句。
“卖,卖羊肉啦!”
孙启此时就已经有点后悔了,自己怎么脑袋一热就想要做买卖了呢?
满大该的喊,感觉大家看自己都像是在看猴,这也太丢人了。
矿区家属房的人们听到叫卖羊肉的声音,还以为是叶不凡来了。
这羊肉都连着来了两天,才卖完,今天怎么又来了?羊肉还没吃完呢,再说谁家能天天的连着吃羊肉?
出来一看不是叶不凡,从没见过。
陆陆续续大家都出来卖单儿,孙启见人多了也就停了下来,看看有没有人买。
人群里有人小声问身边人,“喂,你说羊吃毒药死了,吃羊肉药不药人?”
被问的人马上反问,“你也听说了?说是柳家苇子的,有一家羊被药死。”
“嗯嗯,我也听说了,说是还拿出来卖肉呢。”又一个人插话。
“这还敢卖?这毒药,一药就是药三代啊!”
“都听说了?这应该是差不了,柳家苇子离咱们这么近,要卖也是到这儿卖啊。”
李胜男看似无心的一说。
“嗯?”
大家齐齐看向眼前这个卖羊肉的人。
不会就是他吧?
所有人心里都画上了问号。
李胜男故意问道:“卖羊肉的,你是哪里人啊?不认不识的谁敢买。”
孙启连忙答道:“我是柳家苇子的!”
卧槽!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还真是他!
这时,孙启从驴背上拿下一个袋子,打开口从里面拿出一块儿羊肉。
“大家看看我这羊肉多好,做熟了可香了!”
看了一眼他的羊肉,黑了吧唧的,表皮还有点干巴,中间渗着血水,跟叶不凡拿来的羊肉没法比。
众人不禁打了一个冷颤。
在大家眼中,孙启手里的已经不是羊肉了,那就是夺命的毒药,吃了当时倒地身亡的那种。
“去去去,赶紧走,我们还想多活两天呢。”
“就是,这人也太损了,拿这东西来咱们这儿卖。”
“快走,快走,买羊肉我们也不会买你的,你就死了那个害人的心吧。”
……
看着这些妇女凶神恶煞的样子,孙启把肉袋子系上,重新放在毛驴背上赶紧跑。
凭啥啊?
他叶不凡来这里卖羊肉,大家疯抢。
我来这里卖羊肉,谁都不买不算,还要赶我走,好像我抱她家孩子跳井了似的。
孙启憋屈的想哭,一边走一边碎碎念念。
不死心,羊肉不能就这么砸手里啊,孙启开始走村屯。
叶不凡卖相那么好的羊肉在村屯都卖不动,就更别说孙启这折腾的不像样子的羊肉了。
走了一小天,脚上磨出两个大水泡,羊肉一斤没卖出去。
最后没办法,回村里无论是叔叔大爷,哥哥弟弟,整个老孙家一大家族,有一家算一家,必须买点儿羊肉,没钱就先赊着。
这就是俗称的“撒脸”。
死皮赖脸把羊肉都分了下去,亲戚们看见这羊肉直咧嘴。
这是在哪个壕沟里捡的死羊剔下来的肉啊?看着都恶心。
孙启暗暗发誓,可不能再看见别人干啥就跟着干啥了,后果太严重。
…………………………
第二天,叶不凡到胡三这里装上20只羔羊肉急急的走了,临年越来越近,他的生意越来越红火了。
到了县城自己摆摊这里,许瘸子已经不在这里了,山货卖没了,他也回家猫冬等着欢欢喜喜过大年了。
把摊子支上,木板案子铺好,羊肉怎么好看怎么摆放,开始新一天的挣钱日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