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流氓,都是流氓!猫和人都没有一个好东西!”姜柔柔突然暴躁起来,从腰间抽出一条软鞭,疯狂地抽打空气。
不一会儿便草木横飞,碎石四溅。
有只倒霉的松鼠叼着个硕大的松子,正准备从姜柔柔头顶的树枝上路过,却被软鞭激荡出的劲气扫中,失足从树枝上掉下来,正巧砸在了姜柔柔的头顶。
看到惊慌失措的小松鼠,正努力地抓住她的一缕秀发挂在光洁的额头上,姜柔柔彻底陷入了疯狂的境地。
人腰粗的大树被一脚踹断,上百斤重的石块抽得四下飞射,方圆十里的野兽都吓得望风而逃,甚至连藏在地底下的耗子都瑟瑟发抖。
整整发泄了有一刻钟左右,姜柔柔才蹲在满目疮痍的大地上,捂着脸,哇哇大哭起来。
小花早就钻进了沈云的怀里,只露出一双惊恐的大眼睛,偷偷地向着姜柔柔看去。
而沈云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得目瞪口呆。他彻底懵逼了。
沈云倒吸一口凉气,老天爷啊!他发誓,自己长了这么大,从来没有见到过美女发疯的样子,居然恐怖——如斯!
不就是嘴贱调侃了一句话嘛,也不至于让姜柔柔愤怒到这般境地吧!
沈云躲在一棵大树的树杈上,看着正在大哭的姜柔柔,犹豫着要不要过去安慰一下,顺便再道个歉。
毕竟姜柔柔也是他曾经的大师姐,尽管之前打过他,但他也还上了不是。
嗯,对了!女孩子都喜欢珠宝,那就送她一颗从大长老的地洞里撬出来的夜明珠吧,想必她一定会喜欢的。
沈云一边在心里盘算着,一边向着还在抽泣的姜柔柔走去。
可谁又知道,此刻姜柔柔闹腾,真正的原因是她突然觉得自己太悲催了。
自从三年前接到宗门发布的命令,她带着一众师弟们,奔波万里,风餐露宿。只为了捉拿沈云回去。
至于为什么不惜一切代价捉拿沈云,她和师弟们根本不知道原因。从大秦帝国追踪到这异国他乡,光在路上就折损了不下十位师弟,更是在前不久还被人背后偷袭,全军覆没。
刘余山是让她唯一真正动过心的男子,虽然在宗门里,她对刘余山殷勤追求从未表现出一丝暧昧,但她不得不承认这个英俊耿直又修为高强的师弟,可能会是她以后的道侣。
可是,连他也死了。
刘余山是他们这一代弟子里面资质最好的人,他最有可能在两年内破境,进入道境领域,那可是不足二十岁的道境强者啊!
现在,万事皆休!
而那个该死的沈云,现在都强大到敢明目张胆调戏她的地步了,可自己现在打又打不过。
姜柔柔越想越难过,于是哭的更加撕心裂肺起来了。
本来觉得姜柔柔应该哭的差不多了,沈云就伸出一根手指头轻轻地去戳她,不料姜柔柔一下哭的似乎都要把心肝给呕出来一样。
这他娘的到底是怎么呢?
“师姐!柔柔师姐!”沈云尴尬地摸了摸下巴,又轻轻拍了拍姜柔柔颤抖的肩头。
“叫你老母啊!别碰老娘。”姜柔柔一把甩开沈云的手臂,朝着沈云吼道。
呜!呜!呜!
他娘的!他娘的!他娘的!沈云心里烦躁地怒吼着。
这他娘的上哪儿说理去。明明是她跑来抓自己的,现在反而她觉得是自己受委屈了,这还有没有天理了。
“不管了,老子这会儿正饿的慌,回家吃饭去了,你要哭就哭吧,哭破喉咙也没有人管你,山里晚上有狼,等着喂狼去吧。”沈云气恼地转身往回走。
他走了几步又折回来,一把提起姜柔柔,扛到肩膀上,大步朝着山外走去。
说来也奇怪,自从沈云将姜柔柔扛到肩上之后,她居然渐渐不哭了,只是偶尔抽泣一声,到后来便很安静地吊在沈云的肩头。
看到姜柔柔终于安静下来了,沈云不觉间心情都畅快了不少,吹一声嘹亮的口哨,像个抢了别人家小媳妇的土匪,大笑着奔向山外。
远远看到村头的李大娘正牵着一头老毛驴迎面走来,不待沈云上前去打招呼,老婆子已经笑呵呵问道:“嗨呀!云哥儿这是上哪儿扛来了个丫头呐,看这身材,保准是个生儿子的料啊!”
“额,李大娘好,这是我远方一表妹,来找我玩,走路走累了,我就扛回来了,嘿嘿。”沈云被李大娘剽悍的问候整的大脑一时没转过弯,便随口胡应承。
“哈哈哈,真当大娘老糊涂了,打算啥时候备酒席呢?赶紧把人家姑娘放下来,年轻人做事,怎么毛毛躁躁的。”
“啊?喔!大娘那啥,我家里还有事,就先回了哈!”沈云再也不敢做多停留,一溜烟就跑得没了踪影。
“看把你猴急的,做酒席的时候招呼一声,大娘过来给你帮忙。”李大娘在后面招手喊道。
沈云没有走院子的正门,一步跨过之前轰出的那道豁口,闪身已经到了屋子里。
一把拍在姜柔柔的屁股上,说道:“姑奶奶,该下来了。”
不等姜柔柔做出反应,沈云便将其从肩头慢慢放下来。
“咦?怎么睡着了。”沈云看到侧身躺在草席上的姜柔柔,美目微闭,面色红润,呼吸平稳,看着好像是熟睡的样子。
困了那就好好睡会儿吧,这一路上也够折腾的。沈云心想着姜柔柔先是发狂,又是大哭,也折腾累了,好好缓一觉,睡醒后把她打发走也算完事了。
“饿死了,我想吃肉,想吃牛肉,吃一头牛!可家里没有牛肉啊!”沈云的肚子越来越越饿了,他从来没有如此强烈的饥饿感,这可能是修为大幅度突破所带来的后遗症。
“哞!”院子里的老黄牛两天没见沈云,刚看到他回来了,估计是没有按捺住内心的兴奋,张嘴便嚎了一嗓子。
不过正是这老黄牛的一声,瞬间激起了沈云无与伦比的食欲。
沈云饿的两眼直冒绿光,循声望向户外正打量着自己的老黄牛,咽了口唾沫,缓缓开口:“牛哥,对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