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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傻王后,她成了带挂医妃

二月苼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穿越+空间+医术+双洁+甜宠】当了三个月游魂的叶卿,在勇闯男澡堂的时候,突然魂穿了。变成了被赐婚给傻王的将军府容貌丑陋、软弱胆小的嫡长女。刚变成活人不到一个小时,便被一个男人拿着匕首抵住脖子,差点又嗝屁成魂。后来发现这男人是双面人,一面是她的丈夫傻子王爷,另一面是冷酷无情的阁主!被狗男人耍得团团转,她不能忍!她揭掉他的马甲,冷脸冷眼看向他:“狗男人,装不下了吧!”男人心慌了:“娘子,我错了!”“宝贝,我错了!”“姐姐我错了!”…女人:“叫娘也没用!”“好好跪你的搓衣板去!”……随身穿来的空间还要花钱才能用?可她口袋比脸还干净!不行,她要努力搞钱!刚回家,就被庶妹找茬,还想让她下跪?她反手给庶妹两巴掌。府里的嬷嬷叫她洗粪桶?她直接把...

主角:   更新:2022-11-17 20:2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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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的其他类型小说《嫁给傻王后,她成了带挂医妃》,由网络作家“二月苼”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穿越+空间+医术+双洁+甜宠】当了三个月游魂的叶卿,在勇闯男澡堂的时候,突然魂穿了。变成了被赐婚给傻王的将军府容貌丑陋、软弱胆小的嫡长女。刚变成活人不到一个小时,便被一个男人拿着匕首抵住脖子,差点又嗝屁成魂。后来发现这男人是双面人,一面是她的丈夫傻子王爷,另一面是冷酷无情的阁主!被狗男人耍得团团转,她不能忍!她揭掉他的马甲,冷脸冷眼看向他:“狗男人,装不下了吧!”男人心慌了:“娘子,我错了!”“宝贝,我错了!”“姐姐我错了!”…女人:“叫娘也没用!”“好好跪你的搓衣板去!”……随身穿来的空间还要花钱才能用?可她口袋比脸还干净!不行,她要努力搞钱!刚回家,就被庶妹找茬,还想让她下跪?她反手给庶妹两巴掌。府里的嬷嬷叫她洗粪桶?她直接把...

《嫁给傻王后,她成了带挂医妃》精彩片段

湛蓝的天空之下,一座葱郁的山林中。

叶卿摸着脖子抬头望向头顶左右摇曳的白绫,一脸懵逼。

就在刚刚,她就挂在上面上吊。

她穿越了!穿越到一名古人身上。

至于为什么会穿越,那要从她嗝屁成魂的那一刻说起。

那是风和日丽的一天,苦逼军医叶卿,在恐怖袭击现场尽心尽力的救治伤者,然后,她就被一枪爆头嘎了。

嘎了后,她变成鬼魂,被黑白无常勾到阴曹地府。

本以为可以投胎…

结果,长着羊角胡子的老阎王翻了一下生死簿,眼皮不抬一下,轻飘飘说了一句:“不收!”

她就被黑白无常一脚踹出地府,变成居无定所的游魂。

游魂的生活太无聊,她就闯男澡堂解闷。

结果…刚穿过男宾门帘,她两眼一黑,便出现在这里上吊了。

原主的身份她一无所知,现在在这荒山野岭中,她不知要何去何从。

“锵锵,锵锵”

一道突兀的兵器碰撞声打破了山野的宁静。

叶卿心中警铃“叮叮”作响,扯下头顶上的白绫,猫着身子,往声音方向走。

走到灌木丛前,她伸手拨开面前的枝叶,便瞧见下面一条山道上,有两拨人在剑拔弩张,相互厮杀,战况极其猛烈。

“我去!”叶卿站在灌木丛后捂着嘴惊呼出声。

两拨人都穿着黑衣,一波未蒙面,护着一个戴着银白面具的男人。

银白面具男手握长剑,捂着腹部连连后退,虽隔得远,叶卿还是感受到他身上凛然冰冷的杀气。

忽然,面具男抬头看过来,叶卿面色一变,吓得蹲下来不敢再往下看。

“锵锵,锵锵。”

“追!”

不知过了多久,打斗声消失,叶卿起身往下看。

便见到下面山道上,有十多个黑衣人横七竖八躺在血泊中,活下来的黑衣人正追上山。

叶卿觉得此地不宜久留,却也不敢走山道离开,所幸旁边的枝干顺通下面,她忙爬上枝干再顺着树干爬下去。

刚从树上爬下来,叶卿立即撒腿往山下跑。

没跑多远,她就被绊倒了。

“哎哟!”

经此一摔,一段段陌生记忆顿时闪现在叶卿的脑海里,让她难受得闭上眼睛。

原来这里是一个叫大越的国家。

原主是大越将军叶傅庆的嫡女,叶傅庆因为无法接受原主母亲去世的事实,将她托付给姨娘后,毅然带着她哥去驻守北疆。

可那姨娘并没有照顾原主,而是对她进行十年的虐待。

在这十年里,原主逐日积郁,活下去的意志力日渐消磨。

一个月前,原主被皇帝下旨赐婚给傻王爷—燕王,婚期定在七月三十日。

这一道圣旨彻底切断了她活下去的意念,她今日便跑到大白山上决然自缢。

接收完原主的记忆,叶卿睁开双眼,一脸懵逼的坐起来。

“这么离谱的事竟然被我遇到了!”

她前世母单二十四载,没想到一朝穿越,天降了一个傻的未婚夫?

这是月老跨越时空牵红线,牵到阴沟里了吧!

“也不知道是哪个天杀的东西,绊倒了本姑奶奶!”叶卿骂骂咧咧转过身。

便见到一双黑色的云纹靴子出现在草丛中。

她上前拨开草丛,便瞧见黑靴的主人。

竟然是刚才的银面男!

此刻,银面男双目紧闭,腹部不断涌出鲜血。

叶卿来不及多想,快速蹲下来解银面男的衣服。

衣袍被解开,一道血流不断的深长刀伤便映入叶卿的眼眸中。

她眉心一拧,扯开白绫给男人的伤口清理包扎。

没一会,白绫已缠绕住男人的伤口,叶卿神情专注给白绫打结,却不知昏迷的男人正在清醒。

斐墨诚意识恢复的瞬间,只感到腹部传来强烈的痛意,疼的他剑眉紧蹙。

听到身侧有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他陡然睁眼。

便瞧见一名头发凌乱、面容丑陋的女人蹲在身侧,他凤眸霎时变冷:“你是何人?”

沙哑的声音带着一丝寒意打破了山野的寂静,凝结了空气。

叶卿闻言,猛然抬头,便对上一双蕴藏着冷锐寒光的双眸,她顿时觉得心脏颤栗。

“我…我是救你的人。”

斐墨诚抬手用力推向叶卿的肩,声色冰冷:“滚开,别碰本阁主!”

来不及反应的叶卿挨下这一掌心,重心不稳,向后倒。

她下意识伸手抓住手边一切能稳住身子的东西。

下一刻。

只听“嘶啦”一声,叶卿重重摔坐在地上,手上拿着两块布料。

她垂眸瞥向眼前男人的身下,整个人愣住了。

他黑色长裤之下…穿着一件齐膝亵裤。

她什么也没看见!

斐墨诚坐起来,低头看了一眼被撕破的裤子,再看向面前呆愣住的女人,凤眸霎时淬上杀机。

“看够了么?竟敢撕烂本阁主的裤子,找死!”

说着,他快速抽出匕首,欺身而上,将匕首抵在叶卿的脖颈上,语气森冷。

“说,你是谁?”

叶卿回神,感受到脖颈传来的冷意,身体抑不住抖了抖。

她抬眸看上眼前眼神冰冷的男人,“咕咚”咽了咽口水。

“大…大哥,我可以给你赔一条新裤子”叶卿垂眸看了一眼匕首,声音微颤,“咱有话好好说,你先把刀挪开成不?”

然而,男人冷冷瞥向她,声音森冷,“说!”

他将匕首推进几分,划破肌肤,脖子上传来的刺痛感直通脑门。

这种痛无法言喻,叶卿只觉得灵魂就要出窍了!

再推进一分,她就会喷血而亡。

叶卿只想爆粗口,她只是好心救人,没想到救的是一个索命阎王。

问她是谁就不能好好问吗?干嘛这么暴力?

这人看起来像江湖人士,她若说自己是叶将军之女,会不会吓住他?

算了,她还是别自报家门了。

“我姓叶,会医术,只是单纯的想救你,没有恶意。”叶卿一边说着,一边抬手抓住男人的手腕。

斐墨诚阴鸷凤眸一沉,用力推进匕首。

竟敢触碰他,找死!

叶卿面色微变,用力掰开他的手腕。

斐墨诚手腕一痛,匕首“叮”的一声,掉在地上。

他面色微沉,抬起另一只手袭向叶卿的脖颈


叶卿快速抬手接过斐墨诚的手,不偏不倚与他十指相扣。

握草,这是绝地浪漫吗?

这是她活两世第一次和男人十指相扣!

斐墨诚用力甩手,想要甩开眼前女人的手,却怎么都甩不开。

他冷冷看向叶卿,冷声道:“放开本阁主!”

呵,脾气还挺大!叶卿撇了撇嘴,受了这么重的伤,还这么折腾,这是迫不及待赶着去投胎呢?

她单手攥住斐墨诚的双手,眉梢上扬,语气里满是挑衅:“不放,你能奈我何?”

刚刚抓住他的手腕,就感受到天神神力跟着穿来。

有神力傍身,她怎么可能会怕这个受伤的男人?

能奈她何?斐墨诚在心里冷笑,当然是弄死她了!

“找死!”斐墨诚脸色一凌,左腿屈膝顶向叶卿的肚子。

叶卿面色一变,抬手抱住他的膝盖,接着用力将他推到,翻身坐在他右腿上。

下一刻,二人以奇怪的姿势僵持着,斐墨诚平躺在地上,叶卿一屁股坐在他右腿上,左手攥着他的双手,右手环抱住他的左腿。

斐墨诚垂眸望着身上的场景,面具下的脸顿时染上一层薄红。

他扭了扭身体,用冰冷的眼神瞪向叶卿,冰冷语气里隐有怒意。

“你…你这个不知羞耻的女人,给本阁主滚下去!”

若不是内力紊乱,他如何能被一个女人这般压制?

叶卿用力紧紧压制身下的人,神色自若。

“不滚,我好心救你,你却想杀我,不压着你,我就得死了。”

她挑眉继续道:“姐又没非礼你,哪里不知羞耻了?”

“你…”斐墨诚刚想咒骂,突然觉得伤口剧烈疼痛,疼得他咬紧牙关。

空气中的血腥味越来越浓,叶卿低下头,就见到原本洁白的白绫,此刻被血完全染红。

“你身上的伤流那么多血,还这样折腾,是想嗝屁吗?”她语气带着猛烈怒意。

作为死过一次的人,她最讨厌这种不把自己性命当回事的人!

“嗝屁”是什么意思,斐墨诚不想去猜,此刻他觉得身体发软,大脑昏沉,眼皮上下颤动,控制不住想合上。

一想到刺客还在山中,他拧眉强制自己保持清醒。

“你不是想救本阁主吗?那还不快点救!”他哑着声音道。

听见这话,叶卿嗤笑道:“知道自己要嗝屁了,就心慌了吧?”

“别废话!”斐墨诚冷声道。

叶卿“啧”了一声,起身蹲在一旁,解开鲜红的白绫重新包扎。

不大一会,叶卿完成包扎,将衣服合上后,她抬眸瞥向男人。

“这位大哥,追杀你的人上山了,这里不安全,我带你离开这吧。”

黑衣人都是习武之人,内力深厚,若是被发现,带着这个男人,她的天生神力可对付不了他们。

斐墨诚蹙眉扫视了一眼四周环境,沉思片刻,才吐出:“嗯。”

叶卿顺手捡起地上的匕首插进斐墨诚的黑靴里,并伸手将他拦腰扶起。

察觉到腰被环住,斐墨诚身体一僵,垂眸瞥向叶卿的头顶,清冷的凤眸闪过怒意。

想到刺客还在,他深吸一口气,压下想推人的冲动。

这男人长的还挺高。叶卿在心里惊叹一声,抬头问斐墨诚:“大哥你能走吧?”

若是不能走,她可以抱着他走。

斐墨诚咬了咬牙:“能!”

……

一炷香后,二人进入一座破庙里。

破庙内部干草错落,房梁上蜘蛛网密布,阴森恐怖。

叶卿讪讪看了落灰的佛像一眼,把肩上的男人放在干草堆上坐下,接着一屁股坐在一旁休息。

“大哥,相遇即是有缘,咱们交个朋友吧,请问你尊姓大名?”她伸手戳了戳斐墨诚的肩膀道。

这个男人是自己穿越后第一个碰见的人,虽不知他的身份,但在陌生的古代,多交个朋友总归没有坏处。

斐墨诚蹙眉睁开双眼,冷瞥向肩上的手指,再看看咧嘴灿笑的丑脸,突觉眼睛微疼。

“你可以唤本阁主‘墨渊’。”

叶卿收回手,笑意嫣然道:“那以后我就叫你‘墨兄’吧,你叫我‘小叶’就好。”

“随你。”斐墨诚闭上眼睛,语气冷淡。

叶卿想着山中应该会有治伤的草药,又戳了戳他的肩,“墨兄,我出去给你找草药治伤,你好好在这等着。”

斐墨诚眼皮没掀开:“嗯。”

“我很快就回来。”叶卿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干草,抬步走出破庙。

听着庙外渐行渐远的脚步声,斐墨诚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一刻钟后,叶卿蹙眉看着手里的几株连翘和一株百年紫参,轻叹一声。

“唉,空间医护所在就好了。”

话音刚落,叶卿就愣住了,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熟悉的地方。

“这这这…”

这不是她的医护所空间嘛!

居然跟着穿来了?

这个空间一千多平米,里边配有集全的药物区、医疗区、食品、日用品等分区。

叶卿撒腿就往食品区跑。

自她当游魂起,就没吃过食物,她馋了好久。

现在变成活人了,她要大吃特吃,解解馋!

10秒钟后…

叶卿跪在食品区入口仰天长叹:“为什么会这样?”

为什么入口有屏障阻隔着?

其它区域也是这样的吗?叶卿不死心的爬起来转了一圈后,跌坐在药物区门口,生无可恋。

除了药物区外,大部分区域都不能进!

每个入口旁还有一个写着“收银箱”、“五千两”的原木柜子。

这说明什么?说明要钱才能解锁!

前世这空间没要钱,现在每个区域居然要五千两才能解锁!

“这太特么坑爹了!”

她现在口袋比脸干净,上哪拿钱解锁去!

平复好愤懑的情绪,叶卿想着斐墨诚还等着她回去,便爬进药物区,拿了手术工具包,止血粉,人参丸等东西。

回到破庙,就看见靠在柱子上的男人双目紧闭,叶卿蹲下来伸手推他,“墨兄,墨兄。”

推了一下,没反应,知道男人这是晕了,她捏着人参丸,喂进他嘴里。

叶卿解开男人的衣袍,用剪刀剪开血红的白绫,开始对他腹部的刀伤进行治疗缝合…


一炷香后,斐墨诚腹部上的刀伤被缝合完毕,叶卿用剪刀剪断缝合线,用衣袖抹了一把汗。

将手术工具都收进空间,叶卿抬眸瞥向双目紧闭的男人。

沉思片刻,果断用意念把他扔进空间。

这座山的山道崎岖,抱着这个男人下山会摔死。

她要下山,不可能抱着他走,反正他晕了,一时半会醒不了,空间也能进人,不用白不用。

……

半个多时辰后,叶卿踏进一家成衣铺。

店铺掌柜用余光瞥见一个浑身是血的女人进来,以为见鬼了,顿时吓得跳起来紧靠在墙角。

叶卿知道自己吓到他了,忙扬起亲和笑脸,“掌柜的,我是活人,别怕!”

然而,她的这一笑让掌柜更加害怕,他语气颤抖,“姑…姑娘你要买什么?”

“你给我挑一套男装吧,体型大概是…”叶卿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比划出斐墨诚的身高和体型。

掌柜哆哆嗦嗦拿了一套男装,快速打包好递给叶卿。

“一共二两银子。”

“多谢掌柜!”

叶卿将身上翻出来的碎银放在掌柜手上,潇洒转身离开。

在无人小巷里把东西扔进空间,她循着记忆回叶府。

叶府前庭花园里,各色的花争奇斗艳,彩蝶在沁鼻花香中漫天飞舞。

叶卿看着花团锦簇的花园,深深吸了一口气,刚要往前走就听到了一道尖锐的女声。

“哟,小贱人回来了!”

叶卿循声望去。

便瞧见一身浅粉色百花锦裙的少女,摇着彩蝶团扇从长廊上走下来。

那少女,皮肤白皙,脸蛋精致,梳着倭堕髻,头上插着两只镂金步摇和几支珠花。

浑身散发着傲睨一世的气质,宛若一只花孔雀。

少女身后还跟着三名婢女。

叶卿认得这几个人,她们是霸凌原主十年的庶妹叶晚云,她的贴身侍女兰心以及两个无名婢女。

叶晚云来到距离叶卿十步远的地方站定,用嫌弃的眼神上下打量她。

“你这小贱人是去杀人了么?浑身是血真恶心!”

叶卿拧起了眉心,这便宜妹妹也就十五岁的年纪。

放在现代就是一个中学生,一口一个贱人的叫,真欠扁。

罢了,空间里的男人要赶紧拉出来,她先不收拾便宜妹妹了。

这样想着,叶卿果断转身就走。

“站住,我让你走了吗?”

叶晚云厉声说着,转头给两个无名婢女递了一个眼神,后者心领神会,快步上前拦下叶卿。

叶卿蹙眉看了两名婢女一眼,转身看向叶晚云,这便宜妹妹这是上赶着找打?

“晚云妹妹,你想怎样?”叶卿语气平静道。

叶晚云眉头蹙起,这贱人竟然叫她“晚云妹妹”?贱人怎么配这么称呼她?

“你这个相貌丑陋的贱人竟敢喊我妹妹!是想挨打么?”叶晚云眼里淬满怒气,厉声道。

这贱人是“京都第一丑女”,怎么配当她的姐姐!

叶卿听到“相貌丑陋”这个词,记起来,原主的右脸上有一块大黑斑。

她不禁伸手抚上右脸,心里好奇这黑斑到底有多大。

叶晚云瞧见叶卿愣神,以为她这是害怕了,眼底划过一抹得意之色,这贱人还是这么怕她,她很喜欢!

“你偷偷岀府,落下了很多活,被我娘知道了,你可又得挨罚了呢”叶晚云眼里闪过算计,“你要是跪下来求我,我便不告诉我娘。”

下跪?求她?

叶卿望着眼前得意洋洋的少女,在心里冷笑。

这十年里,原主一直被当做下人虐待,每日都有繁多的活被安排给原主干。

若原主干不完,就会被责罚,轻则饿肚子,重则挨板子。

原主很怕被罚,所以叶晚云经常以此做威胁,让原主下跪。

但作为来自22世纪的游魂,在这皇权至上的封建古代,就算她入乡随俗。

能让她屈膝下跪的也只有老天爷、皇室之人、她便宜爹以及…

死人!

“晚云妹妹,我不轻易下跪,你想让我下跪,先死了再说吧。”叶卿讥笑道。

叶晚云得意的脸顿时变得狰狞,这个贱人一直都被她欺压,平日都是二话不说就下跪。

今日竟然不跪?还诅咒顶撞她?

“贱人!竟敢诅咒我?是不是想死?”叶晚云厉声道。

叶卿一脸无辜摇头,“我只说给死人下跪,可没诅咒妹妹呢。”

她刚变成活人,惜命得很,一点都不想死

这还不算诅咒?叶晚云磨了磨牙:“你顶撞我,诅咒我,必须给我下跪道歉,不然我不会轻饶你!”

“我不会道歉的!”叶卿双手相扣活动了一下十指,语气漫不经心,“晚云妹妹,再叫我‘贱人’的话,后果会很严重呢。”

“既然你不道歉,那你就准备挨打吧!”叶晚云狠狠瞪向叶卿,命令两名壮硕的婢女,“你们两个给我上去摁住她。”

竟敢顶撞她,今日她就要好好的教训这个贱人!

两名婢女听从命令,上前抓向叶卿。

叶卿侧身回头,伸手打掉其中一个婢女的手,又反手扇了她一耳光。

“啊!”壮硕婢女被一巴掌打趴在地上,捂着脸含泪瞪向叶卿。

只几秒钟的时间,她的右脸就肿起来,红肿程度是另一边脸的两倍。

另一个婢女见此情况,吓得顿住了脚步。

没想到叶卿会动手,叶晚云怔愣了几秒才回过神来,见到婢女愣神,她怒气横生。

“你傻愣着干嘛!赶紧上去打这个贱人,不然罚你挨板子!”

听到要挨板子,愣神的婢女顿时面色发白,连忙伸手抓向叶卿。

又一个找死的!叶卿在心里冷哼一声,抬腿踹飞婢女,快步上前弯腰“啪啪”扇了她两巴掌。

记忆里,这两个婢女就经常压住原主,让叶晚云打她,还趁机掐原主的手臂。

她今日都一并跟她们算账得了。

花园里顿时响起婢女的抽泣声。

叶晚云见到这场面傻眼了一瞬,这个贱人今天是怎么回事?竟然学会反抗了!

收拾完婢女,叶卿把散下来的头发别到耳后,转身冷冷的看向叶晚云。

“晚云妹妹,刚刚都说再叫我‘贱人’,后果会很严重呢。”

再叫一声,她就教便宜妹妹做人!

对上叶卿犹如冰刀的眼神,叶晚云感觉到一股刺骨的寒意蹭的一下窜上脑门,身上寒毛竖起。

想到她有娘撑腰,便握紧了衣袖。

“叫你贱人怎么了,你还能打我不成?”谅这个贱人不敢打她!


叶卿嘴角勾起阴测测的笑,语气阴森:“我正有此意呢。”

言罢,她疾步上前,抬手用一成的力道“啪”的扇了叶晚云一耳光。

站在一旁的兰心脸色剧变,伸手抓向叶卿的手臂,“你怎敢打我家小姐!”

大小姐从七岁开始就被二小姐欺负,被欺负了十年都不会反抗,今天怎么突然学会反抗了?

竟然有胆子打二小姐!

叶卿眉心一拧,抬手打掉兰心的手,用两成力道抬腿踢向其肚子,兰心随即“砰”的一声趴倒在地上。

“啊啊。”兰心捂着肚子拧眉在地上打滚,发出痛苦的惨叫声。

因被打耳光而呆愣的叶晚云顿时回过神来,没想到这个贱人竟然打她!

向来都是她打别人的份,这个贱人怎么能打她?

叶晚云眼神狠厉瞪着叶卿,尖声道:“啊啊啊!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这个贱…”人

人字还未说出来,叶卿又反手扇了她一巴掌!

“都说了再叫我贱人。会很严重呢!晚云妹妹怎么就不听呢?”

她的声音没有一丝感情,犹如鬼魅空灵的低语。

叶晚云精致的小脸肉眼可见的快速肿成猪头脸,她双手捂着脸,眼里布满了震惊和怒气!

她是被娇养长大的,从来没有挨过打。

这贱人今天怎么敢扇她的耳光?

越想越气,叶晚云抬起右手挥向叶卿的脸。

见她要还手,叶卿快速抬手攥住她的手腕,眼里闪过一抹嘲讽。

呵…便宜妹妹真是不自量力!

叶晚云面色一变,又抬起另一只手想扇叶卿的脸,又被攥住了。

她骂咧咧扭动着手腕挣扎着:“你给我放手,你这个…啊!”

不等她说出“贱人”二字,叶卿手上微微用力直接了当卸掉她的手腕。

“晚云妹妹,下次记得叫我姐姐,否则,断的可不只是手了!”

便宜妹妹这双手打了原主无数次,现在她掰断便宜妹妹的手,也算是帮原主报仇了。

这般想着,叶卿一脸嫌弃的甩开叶晚云的双手,把自己的手往衣服上擦了擦,仿若摸了什么脏东西一般。

叶晚云踉跄的后退了几步,才稳住身子,她感受着手腕传来的断手剧痛,额头上顿时冒出豆大的汗珠。

她娇媚的脸上,交替变换惊恐 疑惑,愤怒…等神色瞪着叶卿。

这贱人今日怎么跟换了一个人似的?

不仅敢打她,还敢掰断她的手腕?

难道是因为要成为王妃了,所以才敢这样?

“叶卿,你是不是觉得要嫁给燕王了,变成王妃,就可以趾高气昂了?你嫁的可是一个傻子!是没什么能耐的傻子,今日你这么对我,可不会轻易善了的!”

叶卿嗤笑出声。

什么叫没能耐的傻子?

她那便宜未婚夫本来不傻的。

他十二岁上战场,十五岁封帅,驰骋沙场六年,每场战役皆是胜仗,立下赫赫军功。

三年前,他领兵大胜侵扰大越边境多年的西戎,在班师回朝的路上遇袭,深受重伤,连发了三天高烧后,才傻了。

可他就算变成了傻子,那也是皇帝的儿子,是保卫国家的战神王爷,怎能让人随意折辱?

“你这样侮辱燕王,是嫌命太长了?”叶卿眸光森冷,唇上扬起讥笑,“我打你,只因看你不顺眼,跟嫁不嫁给燕王没有关系!”

言罢,她潇洒转身离开。

脸上和手上的疼让叶晚云发指眦裂。

她用淬了毒的眼神瞪着叶卿的背影,“你,你给我等着,竟敢打我,等我去找我娘来收拾你!”

叶卿没有回头,唇角扬起了嘲讽的弧度。

呵呵,堂堂的叶二小姐也不过如此。之前不是挺嚣张的么,现在挨打了就找娘。

这是欺负她没娘撑腰?

………

青竹苑。

叶卿刚踏进院子,便闻到一股臭味,她望向院子。

便见到一名脸上有红肿巴掌印的黄衣少女朝她跑过来。

“小姐,您回来了!”

少女在叶卿面前站定,瞧见她头发凌乱,浑身是血的模样,眼含担忧问道:“小姐,您身上哪里受伤了呀?衣服上怎么全是血?”

叶卿知道,她是照顾了十年的贴身婢女,名唤绿萝。

看着绿萝脸上红肿的手指印,叶卿眼底闪过一抹心疼,这是昨日替她挨下的巴掌。

她抬手轻轻拍了拍绿萝的肩,摇头道:“我没受伤,这是别人的血。”

绿萝听见自家小姐没受伤便松了一口气,在听见是别人的血是,心中很疑惑。

“小姐,这是谁得血?”她问道。

叶卿一噎,她该怎么解释?她不能暴露空间的秘密。

只能撒谎道:“我在西城被一个浑身是血的人撞到了,这是他的血。”

说着,她用衣袖做掩护,用意念拿出消肿药膏递给绿萝:“这是消肿药,给你的脸擦上吧。”

这个药膏是特质药膏,消肿效果非常好,只要涂上,不出五分钟定会消肿。

绿萝看了一眼蓝色的瓷罐,摆手道:“不用,奴婢已经擦了您先前给的药了。”

擦过她给的药膏了?叶卿眼底闪过疑惑,在脑海中搜寻了记忆。

想起来原主同她会医术的母亲刘青柳学过医术,会做一些消肿药膏给她和绿萝用。

但原主做的药膏可比不上她手里的药膏。

叶卿解释道:“这药膏是新做的,效果极好,你就涂这个。”

她将药膏放在绿萝手里,继续道:“你擦完药后,再去备水,我需要沐浴。”

从山上徒步这么长时间回来,她身上全是汗,湿衣服黏在衣服上,不洗澡身上难受死了。

“谢谢小姐,奴婢这就去备水。”绿萝收下药膏,转身向院子里的小厨房走去。


叶卿进入屋子,拿起圆桌上的水壶,仰头给自己“屯屯屯”灌水。

待喝足水,她进入空间,将斐墨诚带出来,抱起他走进里间。

进入里间,叶卿将斐墨诚放在软榻上。

瞧见他破烂不堪的衣裤,便用意念拿出新衣服。

叶卿看了一眼衣服,又看向床上双目紧闭的人,最终打消了帮他换衣服的想法。

这男人有“贞洁烈男”的思想,她可不想又被他拿刀架在脖子上。

将一旁的绣竹屏风搬到软塌前挡住后,叶卿走进外间。

忽然,她余光瞥到一个魅影,顿时心中大惊,转头一看,就愣住了。

“这是哪里来的妖怪?”叶卿呆呆的站在铜镜前,惊呼出声。

镜中的她发髻凌乱不堪,右脸上,距眼睛半寸位置一直到嘴角,覆盖了一块大黑斑。

那红润饱满的嘴唇,更衬得脸上的大黑斑分外刺目。

加上一身血污的藕荷色衣裙,让她活像个厉鬼。

绿萝这小丫头居然没被她吓到,真是勇气可嘉。

叶卿一脸沮丧的看着镜中的自己,一股悲痛的感觉油然而生。

这张脸怎么就这么丑呢?作为颜控,她好难过。

呜呜呜呜…

几秒后,叶卿平复好心情,伸手给自己把脉,发现身体除了有点虚之外,没有中毒迹象。

记忆里,这黑斑不是天生就有的胎记,而是十年前发了一场高烧后才出现的。

她在脑海里搜寻那次发烧前的记忆,发现什么都想不起来。

她前世研究过毒药,有一些毒药进入体内后会使脉象平稳无异。

这黑斑应该是中这种类型的毒形成的。

不过不管是中什么毒,只要空间里的医疗区解锁了,她便能查出毒药的类型并解毒。

眼下最要紧的是洗澡,她身上被汗浸湿,黏糊糊的,太难受了。

叶卿从衣柜拿出干净的衣服,踏进洗浴房。

绿萝见她进来,忙迎上去:“小姐,水已经准备好了,让奴婢为您更衣吧。”

叶卿独立惯了,不习惯别人伺候更衣洗澡,连忙摆手,“不用,你去找点吃的回来,我饿了。”

绿萝点头应下,退出了院子。

叶卿脱掉衣服低头查看身上的伤,眼里顿时染上怒意。

这副身子上没有几处皮肤是好的,手臂,大腿和腹部上布满了淤伤,都是被叶晚云的丫鬟和王氏身边的林嬷嬷打的。

今日叶晚云被她教训了,就剩那个林嬷嬷了。

等见那个林嬷嬷,她定要好好收拾她!

京都八方阁。

萧野神色忧愁的坐在太师椅上,时不时的看向门口。

这时一名暗卫走了进来,“萧副阁!”

“有阁主的消息了吗?”

暗卫恭敬拱手禀报:“没有,大白山的山道上只有黑衣人的尸体,阁主带伤失踪了。”

“什么叫失踪了?”萧野面色一沉,眼里堆满了怒色看向暗卫,“带人去搜大白山,不要放过每个角落,尽快把阁主找回来!”

“是。”

……

洗去一身疲惫,叶卿从浴桶里出来,擦干身体刚要穿上衣服,就听到屋外突然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脚步声。

紧接着是一阵老妇的谩骂声。

“贱蹄子死哪去了,活都没干完就偷懒了!”

叶卿:“………”今日麻烦真多!

“贱蹄子赶紧给我滚出来把粪桶刷完!”

听着粗鄙又刻薄的叫骂声,叶卿快速穿上衣衫,用发带绑好头发,打开房门,踏进院子。

便见一名身材臃肿的老妇,手里拿着一根两指粗的长木棍,立在院子中央。

见叶卿出来,老妇目露凶狠直瞪着她,咬牙切齿道:“贱蹄子,你今日竟敢偷懒,是不是想挨打?”

叶卿脑海里快速浮现出记忆片段,认出来这是那个林嬷嬷。

这十年来,这个林嬷嬷一直受那姨娘的指使,命令并监督原主干活,原主做不好便打骂原主。

她也是致使原主上吊自尽的刽子手之一。

想到这,叶卿眼神微冷。

心道:刚刚还想着收拾林嬷嬷呢,这会就送上门了。

林嬷嬷见她这幅模样,怒从心起。

她挥起木棍,矫尾厉角的指向院子右侧墙角,“贱蹄子,还杵在那里干嘛,赶紧给我把这些粪桶刷完!”

叶卿顺着她所指的方向看去,便见到几个粪桶立在离十米远的墙角。

这才记起来原主今天被指挥去干洗刷粪桶的活计。

收回目光,她眸光平静的看着林嬷嬷,一语不发。

林嬷嬷蹙眉看着叶卿这般横眉冷眼的模样,心生疑窦。

这贱蹄子平日见到她就露出心惊胆颤的样子,昨日也才被她打了一顿。

今日怎么没有一点惧怕之色?

她收起心中的疑惑,继续放狠话:“你这贱蹄子今日是端起了小姐架子了?赶紧给我下来!”

叶卿双手环胸,在心里冷哼:她本来就是大小姐,就端着怎么了?

见她一直没有回应,林嬷嬷觉得自己好像是唱独角戏的倡优

她面上羞愤,咬牙道“你这贱蹄子是傻了?快点滚去刷粪桶,免得今日又挨打。”

叶卿悠悠打了个哈欠,语气轻蔑,“刷粪桶是你们这些下人干的活,你不过是一介老奴,竟敢命令我这个主子干活,谁给你的勇气以下犯上的?”

听到这番话,林嬷嬷先是一愣,随后又目露凶光。

“你这个贱蹄子竟敢质问我,找打!”她撸起袖子,骂骂咧咧的走上前。

叶卿微微挑眉,同样撸起袖子,“来啊!谁打谁还不确定呢!”

前世她是尊老爱幼的三好青年。

没想到一朝穿越,现在要跟一个四十多岁的阿姨打架。

不过,这阿姨该打,她没心理负担。

这个贱蹄子竟敢挑衅她?欠打!林嬷嬷气得头顶冒烟,挥起木棍打向叶卿的手臂。

叶卿灵活的旋身躲过木棍,反手抬腿踹向林嬷嬷的肚子。

她只用了三成力道,林嬷嬷却直接被踹飞,“砰”的一声摔在三米远的地上,手上的木棍也“咣当”一声落在地上,滚了好几圈。

“啊!啊啊啊!”林嬷嬷表情狰狞,跟被刚抹了脖子的母猪一样,捂着肚子嗷嗷大叫。


“哎呀!”叶卿看着痛得嗷嗷叫的林嬷嬷,一脸震惊出声。

“林嬷嬷,我就轻轻踢了一下,你怎么就飞了呢?”

才飞出三米远,太短了!

“你这贱蹄子,竟然敢踹我!看我不打死你!”林嬷嬷眼尾猩红瞪着叶卿,想要起身去拿旁边的木棍。

叶卿面色微沉,这是还想打她?

没门!

“哐当,哐当。”叶卿上前一脚将木棍踢开,木棍随即飞出五米远。

木棍没了,林嬷嬷咬牙瞪向叶卿,“贱蹄子,我要打死你!”

叶卿“啧”了一声,弯腰“啪啪”扇了林嬷嬷两巴掌!

绿萝脸上的巴掌就是这林嬷嬷打的,她也算是帮绿萝算账了。

林嬷嬷的脸肉眼可见的快速肿起来,她双手捂着疼痛异常的脸,不可置信出声。

“你,你竟然敢打我?你这贱蹄子,是不是活腻了!”

活腻?叶卿一脸无语,她刚变成活人,怎么可能活腻?

“你作为一个下人,以下犯上,不尊敬主子,打你是应该的!”叶卿低头看向林嬷嬷,语气冰冷,“我还没好好收拾你呢,怎么会活腻?活腻的,是你!”

“你这个贱蹄子…你…”林嬷嬷气的说不出话来,她双手撑地,曲着双腿正要站起来。

叶卿眸光一沉,抬脚把她踢回地上,语气里满满的警告。

“以后再一口一个‘贱蹄子’的叫,本小姐就把你的舌头割下来,剁碎了喂狗!然后用针线把你的嘴缝住!”

跌坐在地上的林嬷嬷闻言,吓得捂住了嘴,眼含惧意看向她。

这时,一阵清风突然在院内吹起,夹杂着一丝粪臭味,扬起了叶卿的裙摆。

“你不是要让我洗粪桶吗?”叶卿勾起坏笑看着惊吓住的林嬷嬷,“我现在就洗给你看!”说着,她弯腰伸手拽住其后衣领,将人拖向不远处的粪桶。

“呃呃…”林嬷嬷的脖子被衣领勒着,让她喘不过气来。

“放…放开我!呃…”她手舞足蹈拉着衣领,想要挣脱,却无济于事。

须臾,叶卿将林嬷嬷狠狠甩在地上,转身挑选粪桶。

“咳咳咳!”林嬷嬷脖子得到解脱,开始张嘴大口大口呼吸。

下一刻,叶卿提起一个粪桶,将里边的粪水尽数泼向林嬷嬷。

霎时间,林嬷嬷的嘴里被灌进一大口粪水,头上、脸上也布满了黑黄的粪水粪渣。

“哇哕!哕!”林嬷嬷觉得一阵恶心,张嘴将嘴里的粪水吐出,接着呕出了胃里的食物残渣。

地上顿时布满粪水和白色的呕吐物。

一股浓烈的粪味和呕吐物的酸臭味随之飘散在空气中。

叶卿忍住想吐的冲动,又把三个粪桶踢到林嬷嬷的身上。

她居高临下看着林嬷嬷,眼里闪过一抹戏谑,“粪桶都洗完了,林嬷嬷还满意吗?”

“哕,大小姐,哕,大小姐我错了”林嬷嬷痛苦的俯伏在地上,用被胃酸灼烧至沙哑的嗓音求饶,“求您放过我吧,哕。”

看着林嬷嬷这幅求饶的模样,叶卿在心里冷笑,现在知道求饶了?之前不是挺嚣张的么?

“之前虐打本小姐时,你可曾想过你也会有这么一天?”叶卿讽刺道。

林嬷嬷抽噎道:“老奴错了,以后不会再对您不敬了!”

今日的大小姐就是个魔鬼!她怕了!真的怕了!

叶卿眼含嘲讽瞥了一眼地上的人,走到一旁洗了手,转身走向屋子。

这也算是帮原主报被虐打之仇了。

刚要踏进屋子,叶卿就听见院外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叶卿,你给我滚出来!”那是叶晚云的声音。

叶卿:“…”

这几个人无缝衔接来找麻烦,不知道累吗?

叶卿一脸无语转身

便见到衣着华贵的王氏带着叶晚云和十几个婢女浩浩荡荡的踏进院子。

叶晚云脸上的巴掌印还红肿异常,脱臼的手已经被掰正,恢复了趾高气扬的模样。

叶卿挑眉瞅着王氏,她体态丰腴,身着一身驼红色云锦裙,头上带着一堆金饰,浑身散发着华贵的气息。

在记忆里,王氏是用不入流的手段嫁给叶傅庆的。

十多年来,一直不受叶傅庆的宠爱。

在刘氏去世后,叶傅庆没有续弦,只留她一个侧室掌管府中事务。

十年前叶傅庆把原主交给她照顾,她却阳奉阴违,在叶傅庆回来时悉心照顾原主,在叶傅庆走后就开始虐待原主。

活脱脱一个阴阳人。

想到此,叶卿用冰冷的眼神扫向王氏几人。

“夫人!”林嬷嬷浑浊的眼睛染上亮光看向王氏。

她一骨碌的爬起来,跑向王氏,身上的粪渣随着她的动作掉落在地上。

见她这副粪汤鸡的模样,王氏掩鼻后退,眼底满是嫌弃。

“林嬷嬷,你就站在那吧,别再过来了!”

林嬷嬷听话的停住脚步,“夫人,刚刚这贱——”

她“蹄子”这两个字没说出来,脑海里便闪过叶卿对她说过的话,身体抑不住哆嗦一下,立即噤声不语。

王氏见到她没说下去,眉头微蹙:“怎么不继续说了?在我面前不要顾虑什么。”

林嬷嬷不安的瞥了一眼叶卿,才开口:“刚刚婢子叫大小姐去洗粪桶,她不依,不仅打了我,还把粪桶倒我身上,请夫人为婢子做主。”

说完退到一旁,其他婢女见她靠近,纷纷躲得远远的,生怕沾上她身上的粪渣,惹得一身臭味。

听完林嬷嬷的话,王氏眉头一拧。

这死丫头平日都是逆来顺受的,今日怎么突然变了?

“叶卿,你不好好干活就算了。竟敢还对云儿动手!”王氏眼里带着严厉,声色严肃,“现在赶快跟云儿道歉,我便饶了你!”

“对,贱…大姐,快点跟我道歉,别不识好歹!”站在一旁的叶晚云也应声附和,脸上尽是得意之色。

叶卿眸光幽暗扫向她们二人。

记忆里,原主遇见这场面,就会战战兢兢求饶道歉。

她可不会向她俩求饶。

就算她们疑惑同一个人的性子为什么突然变了也没关系。

反正她们也查不出这幅身体换了芯!

王氏见她迟迟不说话,眉头紧蹙,“叶卿,你是哑了吗?赶快跟云儿道歉!”

“我不会道歉的,是叶晚云招惹我在先,我就做了一个小小的反抗而已!”叶卿面色平静,语气漫不经心,“要道歉,也是你们跟我道歉才是!”

为你们十年来一直虐待原主而道歉!

“什么叫小小的反抗?”叶晚云气得咬牙,“我的脸被你打肿,双手也被你掰断,叫小小的反抗?凭什么让我们向你道歉?”

在她的世界里就没有道歉这个词,贱人怎么配让她道歉?

“就凭你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庶女,却欺辱作为嫡女的我十年!”叶卿眼里闪着犀利的光扫向叶晚云和王氏。

“就凭你一个小小的妾室,让我一个将军嫡女活得不如一个下人!”


此话一出,下人们面露惊诧。

大小姐一直都是软弱胆小,人人可欺的性子。

不知为何突然变得这般盛气凌人。

叶晚云呆住了,她没想到这个贱人突然掰扯嫡庶身份问题。

庶出确实不如嫡出,可爹常年驻守边关,家里是她娘亲掌家。

就算是嫡女,也会像鼠蚁一般被她这个庶女踩在脚下!

王氏眉目肃然,这死丫头竟敢这般质问她,这些年让她在府里待着就已经算是仁义尽至了,还敢质问她?

“叶卿,你是不把我这个长辈放在眼里了是吧?”她眼神凌厉。

叶卿冷笑:“王姨娘,你都不把我放在眼里我为什么要把你放在眼里?”

“王姨娘”这个词深深刺到了王氏的痛处,

十年了,在那个贱人死后就没有人再叫她“姨娘”,今日这死丫头竟敢这般叫她,这是赤裸裸的挑战她这些年立下的威严!

“你竟敢这样不尊重长辈!”王氏怒目瞪圆道。

叶卿嗤笑出声:“你指使下人欺我辱我时,有想过你是长辈吗?你没有长辈该有的样子,凭什么要求我尊重你?”

今日就是破罐子破摔,气死你!

王氏胸口剧烈起伏,眼神积满怒气,厉声道:“你真的是反了,竟敢这样跟我说话!”

叶卿迎上她愤怒的眼神,语气冷如寒冰。

“被你们欺压十年,已经受够了,今日就当我反了!劝你们今后别来惹我,不然后果不是你们能担得起的!”

王氏气的双唇发抖,“你忤逆长辈,是为‘不孝’!今日就好好教训你,以免你出去惹事,丢了将军府的脸面!”

她缓了一口气,继续道“来人,上去把她摁住!杖责二十大板!”

十几个婢女闻言,立即抬步围上去。

此时,绿萝正拿着一包吃的进来,看到这阵仗,吓得面色惨白。

她把纸包丢到一旁,疾步冲上去拉扯那些婢女,却被后者一把推开,一屁股摔在地上。

刚想爬起来,又被两名年长婢女钳制住,她急得哭出声:“小姐,小姐。”

叶卿听到她的声音,心里有些担心。

可她现在自顾不暇,只能专心对付这些婢女。

眼看着婢女快要过来,叶卿把手伸进袖口,用意念迅速拿出致人快速晕厥的“晕晕粉”。

在四个婢女伸手抓向她时,猛的后退几步,用左手捏住鼻子,将右手里的“晕晕粉”尽数撒向她们。

顷刻间,细细的白色粉末犹如轻烟般在空气中散开,四名婢女吸入后,随即应声倒地。

紧随其后的婢女见状,纷纷顿住脚步。

被挡住视线的王氏见她们停下,面色变得铁青。

“你们停下作甚?赶紧上去抓住她,今天抓不住,你们就各自领罚五十大板!”

闻言,剩余的十个婢女又抬步上前。

以往被打这么多板子的下人,多数都当场丧命了,就算侥幸活了下来,也会被丢出府自生自灭。

她们宁可被大小姐弄晕也不想挨板子!

手里的迷药已用完,空间里也没有存货,叶卿现在只能靠自己的武力对付她们了。

一名青衣婢女率先来到叶卿跟前,正要伸手抓向她的手臂。

叶卿抬腿用五成力道踹向她的肚子。

“啊!”

青衣婢女惨叫一声,身体猛然向后飞去,重重压倒了四五个紧随其后冲过来的婢女。

“噗!”青衣婢女吐出了一大口鲜血,便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院内顿时响起一阵哀嚎声,血腥味也随着风在院子里飘散开。

见此情景,院子里的所有下人,皆面露震惊,看了看地上吐血晕倒的婢女,再看向叶卿。

他们不敢相信看起来这么瘦弱的大小姐竟然能把人踢飞。

绿萝趁着压制她的两个婢女愣神之际,挣脱开她们的钳制,跑到叶卿的身旁。

“小姐,您没事吧?”

“我没事。”

叶晚云面上惊愕失色的看着叶卿。

她觉得脸上的巴掌印又疼了几分

她心里十分庆幸叶卿先前没有用全力扇她耳光,不然她的脸就不只是红肿了。

王氏第一次见识到叶卿的天生神力,面上震惊不已。

很快她回过神来,心中不禁疑惑:这死丫头是什么时候有这般能力,难道是背着她偷偷练了武?

似是想到了什么,她猛然抬眸细细打量叶卿的脸。

见叶卿脸上的黑斑与平时无异,脸颊没有易容的痕迹,她心中的疑惑更甚。

这死丫头今日到底经历了什么,怎么跟换了一个人似的?

叶卿见到众人面上一惊一乍的样子,本来郁闷的心情变好了很多。

她眉毛一挑,眼里染上笑意。

“王姨娘,你带的这些婢女也太弱不经风了,我就轻轻抬腿踢了一下,她就飞了,你今日没法打我板子了呢!”

见她这般洋洋得意的模样,王氏目眦欲裂。

“来人,去将府里的护卫叫来。今日我倒要看看,你这死丫头能有多大的能耐!”

“夫人,夫人,老爷回来了,正在正院呢!”一名小厮神色匆匆的跑进来,对王氏道。

闻言,王氏面色一变,脑海中警铃“叮叮”作响,觉得大事不妙。

老爷怎么突然回来了?

老爷向来很宠死丫头,要是被他撞见她们这样对她,那她们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她赶紧出声:“快,老爷回来了,你们快跟我去迎接!再去吩咐厨房准备晚膳。”

婢女们慌忙跟着她走出青竹苑,没有带走晕倒的几个婢女。

叶晚云临走前不甘的剜了叶卿一眼。

见院子安静下来,绿萝松了一口气,她眼里带着崇拜转头看向叶卿。

“小姐,您什么时候练的武功?居然能一脚踢飞那个婢女,好厉害!”

今日的小姐跟之前不一样了,变得很勇敢,她很喜欢这样的小姐!

叶卿被绿萝这么一问,觉得心虚,她这能力是跟着她魂穿过来的。

总不能对绿萝说“你小姐已经换了芯,这能力是占你小姐身子的鬼魂带来的”这种话吧。

既然绿萝误会她练了武功,那就当她偷偷练了武功吧。

“呃,一个月前我在爹的书房里看到一本武功秘籍,很感兴趣便记下了功法。每晚在睡觉前偷偷练,没想到竟练出了大力,现在本小姐有这大力傍身,以后没人敢欺负咱们了。”

原主一个月前进过便宜老爹的书房,这个善意的谎言不会有太多的破绽。

绿萝对她说的话深信不疑,转头跑去捡回丢下的纸包,打开递到她面前。

“小姐,这是我出去买的枣糕。”

叶卿垂眸看了一眼枣糕,肚子不合时宜的“咕噜噜”叫起来。

她尴尬的笑了笑,拿起一块塞进嘴里。

想到一会要去见她那便宜爹,便拉着绿萝走向屋子。

“绿萝,你给我梳梳头发吧,我爹回来了,我可不能这样披头散发的去见他。”

“好的,小姐。”


没一会儿,绿萝就帮叶卿盘好发髻。

想着时间尚早,叶卿吩咐绿萝。

“绿萝,你去找人把院子里的几个人搬走。我在屋里休息片刻,等用膳时辰到了再叫我。”

想起院中那个吐血的青衣婢女,她又道:“你再去找大夫给那名被我踢吐血的婢女看一看。”

她向来恩怨分明,那婢女只是听命行事,没伤害过原主和她。

作为在法制社会生活二十多年的人,她无法做到视人命如草芥。

“是,小姐。”

绿萝走后,叶卿起身靠近镜子,仔细看脸上的黑斑,轻叹一声。

“得赶紧解锁医疗区才行,这样才能用体检舱检测出毒素,早点解毒,恢复正常相貌。”

她不想一辈子顶着这一张脸活着,免得哪天晚上照镜子,不小心把自己吓死了。

微微抬头,她这才看见脖子上深紫的勒痕。

她从空间拿出速效消痕膏,涂抹在紫痕上。

消痕膏药效极强,不管多深的淤青勒痕,只要涂上不出十分钟就能在皮肤上消失得一干二净!

涂好药膏,叶卿起身走向里间。

窗外的竹林被带着热气的风吹得发出阵阵“簌簌”声。

橙黄的阳光透过窗子,洒在榻上,让榻上的男人披上了一层橙黄的薄被。

男人脸上的银白面具,在阳光下反射出橙黄的光晕,他长翘的睫毛被映照出好看的阴影。

叶卿在软塌边欣赏了一会,见到男人额头冒汗,伸手帮他诊脉。

男人的脉象急促,元气亏虚,卫阳不固,营卫不和,是重伤之后气虚发热的现象。

可这经络就像疯马一样横冲直撞、紊乱异常是怎么回事?

叶卿眉头微蹙小声嘀咕:“没有中毒迹象,这墨兄的身体是怎么了?”

沉思片刻,她隐下心中的疑虑用意念拿出退烧药,伸手正要捏住男人的下颚。

下一刻,她的手就被紧紧攥住了。

见男人双目紧闭,叶卿疑惑道:“墨兄?你醒了吗?”

斐墨诚睁开双眼,眼神迷茫望着眼前的女人。

须臾,才记起她是在大白山上遇到的蛮力女。

斐墨诚眼神恢复清冷,倏然放开叶卿的手。

转头环视四周,发现自己处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

他记得他们明明在破庙里。

“这里是哪里?”斐墨诚沙哑出声。

“这里是我家。”叶卿把阿司匹林递到他面前,“在你昏迷期间,我把你抱回来的。你现在发烧了,这是退烧药。”

斐墨诚蹙眉看了一眼药片,没有接。

大白山半山腰以下的山道狭窄崎岖。

一个人走都有些困难,就算这女人有蛮力,抱着他能看见脚下的路?

他眼里带着怀疑,声音清冷:“你把我抱回来的?”

叶卿轻咳一声:“是啊。”

怎么可能把你抱回来。

大白山山路那么崎岖,抱着你下山,那不得摔死了哦!

斐墨诚凤眸幽幽:“真的?”

当然是假的了,可她怎么可能暴露空间的秘密嘛,叶卿一边吐槽一边面不改色忽悠。

“真的,我有天生神力,抱你回来是小意思的事。”

说着,快速把退烧药塞进他的嘴里。

在他还没反应过来时,一手扶起他的腰,一手伸进他的腿弯以“公主抱”的姿势抱了起来。

还上下颠了两下。

“我就是这么抱你回来的。”叶卿低下头看着斐墨诚,笑吟吟道。

看吧,多轻松,多简单!

斐墨诚面具下的俊脸骤然冷下来。

他干咽下药片,抬眸瞪向叶卿。

见到她脖子上有青紫勒痕,瞳孔一震,转瞬淬上寒意。

“你放下本阁主!”

这女人不仅撕烂男子的裤子,还动不动搂抱男子。

简直不知羞耻!

叶卿察觉到周身的气温骤降。

再低头对上怀里人冰冷的眼神,一股刺骨的冷意顿时袭遍她全身…

完了,不小心打开了“贞洁烈男”的警报。

这算不算社死?

她立即将斐墨诚放回软榻上,接着迅速后退几步。

扬起尴尬又不失真诚的笑:“墨渊兄,对不住啊。我这是一时想证明自己能抱得动你,才有这样失礼的行为,请见谅啊。”

斐墨诚抬眸冷瞥向她,语气清冷,“希望叶姑娘下次注意点,能让你扶本阁主已是最大的底线了。”

要不是内力紊乱…

要不是看在她救他的份上,怎么可能容忍她这般无礼!

叶卿讪笑点头:“知道了,墨兄,下次不会再这样了!”

“你还想有下次?”

叶卿忙摆手,“没有,不会有下次!”

斐墨诚冷哼一声,垂下头看向身上破烂的衣服。

“墨兄,这是我赔给你的衣袍和外裤,你一会可以换上。”叶卿指了指小桌上的衣服道。

这时,屋外响起绿萝的声音。

“小姐,老爷叫您去正院。”绿萝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好的,我现在就去。”叶卿应了一声,冲斐墨诚道:“墨兄,你好生在这里休息,一会给你带吃的回来。”

“嗯。”

叶卿走后,斐墨诚拿起她赔给他的衣服,用手揉了揉那布料,眼里闪过嫌弃。

布料是廉价的棉布,外袍颜色是他最讨厌的白色…

他低头看向身上破烂的衣服,最终忍着不适换上了棉布套装。

……

酉时三刻,西斜的太阳褪去了刺眼的白光,变成橙红的暖阳,将天边的云染成了黄色、橙色、紫色等鲜亮的颜色。

这些不同的颜色交织在一起,在天空中绘出了一幅温暖唯美的画卷。

在这暖阳画卷下,叶卿慢悠悠的走进正院。

刚靠近正屋,就听到她便宜老爹浑厚平淡的声音。

“云儿,你这脸怎么弄成这样,是跟谁打架了?你都及笄了,到了议亲的年纪,怎还如此不沉稳?”

叶卿驻足细听。

紧接着就听到叶晚云柔柔弱弱,还带着一丝哭腔的做作声。

“爹,是大姐姐打的,您可不要怪大姐姐啊。”

“嗯?你说囡囡打你?她怎么会打你?”叶傅庆声音里带着满满的怀疑。

“今日撞见大姐姐从外面回来,云儿觉着姐姐她不日就要出嫁了,老往外面跑不好。就劝说了几句,没想到姐姐她一句话不说就上来打我。”

叶晚云停顿几秒,继续道:“这都是云儿多嘴,被大姐姐教训一下是应该的。”

叶卿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这颠倒黑白的本事她倒没有,不过也可以学嘛。

这般想着,她抬手用一成力道给自己的左脸扇了一巴掌。

这一巴掌打得旁边的绿萝身子一颤,她瞪着眼睛结巴道:“小,小姐,您,您怎么打自己呀?”


“一会你就知道了,等着看戏吧!”叶卿面色平静的从袖子里掏出一面小镜子,照了照。

见脸上的巴掌印红肿刺目,她万分满意的点了点头。

嗯哼~

装柔弱装白莲谁不会?

泼脏水谁不会?

叶卿声音清甜的唤了一声“爹”后,便提起裙摆,迈着轻盈的步履踏进了正厅。

叶傅庆正坐在主位上喝着茶。

他长年驻守边关,虽每日经历风吹日晒,但年过不惑的他,也仅仅是将皮肤晒黑了而已,他现在的容貌看起来也是三十多岁的样子。

他身姿挺拔,刚毅的脸上带着英气,就算现在闲情逸致的喝茶,也不失威压。

听到她的声音,他欣喜的抬头看向门口。

在看见叶卿脸上红肿的巴掌印时,他“噗”的一声将口中的茶吐了出来。

叶晚云和王氏看到叶卿红肿的脸,双双脸色微变,相互对视一眼,都不知道叶卿这是在闹哪出。

叶傅庆不确定的喊了一声:“你是囡囡?”

两年没见,他闺女怎么长成这幅模样?

叶卿面上扬起恬然的笑脸,声音清甜:“哎,是我,您的女儿叶卿。”

叶傅庆放下茶杯,走到叶卿面前,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的脸。

这是他和最爱的妻子生的宝贝女儿啊,是他捧在手里怕摔的女儿。

他用颤抖的手摸了摸叶卿红肿的脸,眼里满是心疼,。

“囡囡,你的脸是怎么回事?”

哪个不长眼的东西竟敢打他的囡囡?

叶卿用手偷偷捏了一把大腿,疼得红了眼眶,她眼含泪意扫向叶晚云和王氏,再看向叶傅庆,声音带着委屈。

“爹,你可别怪晚云妹妹啊,我今日岀府,被晚云妹妹撞见,她一过来就…就…”

话没说完,她瞥向王氏,咬紧双唇,做出一副害怕得不敢说话的样子。

她红着眼眶的样子,看在叶傅庆眼中委屈至极,好似受了天大的威胁一般。

王氏和叶晚云看她这幅样子,气得咬牙。

一炷香前还是嚣张踢飞婢女的人,现在就装出委屈害怕得模样,变脸速度比变脸谱还快!

叶傅庆眼里满是心疼,心里隐隐有了答案,“是晚云打的你?”

以前回来时,这两姐妹都好好的,现在怎么打架了?

眼看着情况不妙。

王氏眼皮微跳,老爷向来看重死丫头,要是被他知道云儿打过死丫头,他肯定会生气的。

她连忙站起来,走到他身旁。

“老爷,今日听府里的小厮说卿儿在花园里打了两个婢女,云儿劝解了几句,她便扇了云儿两耳光,还掰断云儿的双手,云儿没有打她,府里的下人都可以作证的。”

府里的人都靠她吃饭,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就算今日这个死丫头的性子突然变了,那又如何?

她以后有的是法子治她!

她料定死丫头不敢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告状!

站在叶晚云身后的兰心也忙出声。

“老爷,奴婢可以作证,二小姐没有打大小姐!”

看着眼前父慈女孝的场面,叶晚云眼里闪过嫉恨。

她咬紧了贝齿,双手攥紧了衣袖。

心里对叶卿的恨又增加了几分。

叶卿这个贱人相貌丑陋,琴棋书画样样不精。

凭什么从小到大就一直得到父亲的偏宠?

她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在京都也备受赞誉。

爹为何只对这贱人温声暖语,对她从来都是冷冷淡淡的?

就因为不喜欢她娘亲吗?

她低头敛了敛心神,再抬起头,眼里闪出委屈。

“爹,不是我打的姐姐,我不知道姐姐的脸上为什么会有巴掌印。”

她转头看向叶卿,面露委屈,“姐姐,我知道我今天不该多嘴,劝你待在家里待嫁,你打了我,我不计较,但你不能诬陷我啊。”

叶晚云说着,眼里就泛起了盈盈泪光,这幅想哭就哭的模样让叶卿心生佩服。

她觉得便宜妹妹要是放在现代当演员,演哭戏都不需要滴眼药水了。

什么奥斯卡影后,金马影后等奖项都能被她轻松收入囊中。

便宜妹妹还想用她来维持自己柔弱乖巧的形象,她可不同意。

“妹妹,你是不是记错了呀?”叶卿唇边勾起无辜的笑,眼神迷茫的看着叶晚云。

“我记得你并没有劝我在家待嫁。而是说要把我私自岀府的事告诉王姨娘,还说…”

叶晚云闻言,心底闪过一阵心慌,但面上还是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稍作停顿,叶卿继续道:“还说,只要我跪下来求你,你就不跟姨娘告状,还一口一个的叫我…”

“云儿,你怎么这么不懂事?”没想到叶卿会告状,王氏心中警铃“叮叮”作响,连忙出声打断。

接着她又冲叶晚云使了一个暗示的眼神。

“府里没有不能私自岀府的规定,你不能仗着年纪小,就乱说话。你怎么能对你姐姐提出这般无礼的要求呢!快,赶快向你姐姐道歉!”

她不能让这个死丫头说出今日发生的事,不然她们娘俩就完了。

叶晚云心领神会,立即“噗通”一声跪向叶傅庆,眼里布满雾气,哀声道:“爹,我知道错了,我不应该仗着年纪小做错事,请姐姐原谅我吧。”

叶卿似笑非笑的看着王氏和叶晚云。

心道,反应可真迅速,但没什么用呢。

叶傅庆虽然把原主一人撇下跑去镇守北疆,但他心里还是十分疼爱她的。

以叶傅庆对原主的疼爱,光是知道叶晚云让她下跪这一点,他便不会轻饶叶晚云。

听到叶晚云让叶卿下跪的事,叶傅庆本就严肃的脸,顷刻染上怒意。

他转身瞪向叶晚云,“叶晚云,竟然敢让你嫡姐给你下跪?你可真是好大的胆子啊!”

他身上本就有不怒自威的气质,加上盛怒,让他更显威压。

叶晚云见他这怒不可竭的模样,心生强烈的惧意,身体抑制不住颤抖,低头不敢哭出声。

王氏见叶傅庆真的生气了,额头上开始冒冷汗,心里怕被迁怒,但还是硬着头皮劝告。

“老爷,哪家的兄弟姐妹没有小摩擦啊,这都是小孩之间的小矛盾。不用这般置气,您消消气。”

叶卿在心里冷哼一声,跟着劝道:“是啊,爹,晚云妹妹年纪小做错事,您罚她就好,不要生气,免得气坏了身子。”

想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她可不同意。


叶傅庆转头看叶卿,见她脸上的巴掌印红肿异常,心里的怒气又上升一层。

他低头怒瞪叶晚云,声色严厉。

“你姐姐脸上的巴掌印肯定也是你打的吧!小小年纪竟会这般腌臜手段,来人,把这个目无尊长的逆女拖出去杖责二十!”

门口的两名侍卫听令,走进来架起叶晚云的胳膊往外走。

叶晚云不想自己被杖责,连忙出声哀求:“爹我错了,不要罚我!”

王氏看着叶晚云要被侍卫拉出去,面色一变,忙出声阻止。

“慢着!”

侍卫闻言停住了脚步看向她。

王氏走到叶卿的面前,拉起她的手,面上慈祥,眼里却带着一丝威胁。

“卿儿,你妹妹知道错了,你就原谅她吧,你也不忍心看到你妹妹被杖责吧,快劝劝你爹。”

叶卿眼含讥讽,不动声色地抽回手。

“王姨娘,您也说了,不能让晚云妹妹仗着年纪小就做错事,现在正好趁着她还小,让她长点记性,以免以后再做错事,丢了将军府的脸面啊。”

她才不会帮便宜妹妹求情呢

这十年来,原主因为王氏挨过不少板子。

现在也让她的宝贝女儿也体会一下原主所经历过的痛!

王氏眼里闪过阴郁,转瞬又消失不见。

这个死丫头,不知好歹!

竟敢用她之前说过的话堵她!

她换上得体的笑,对叶傅庆柔声道:“老爷,云儿她身子弱,挨不住这板子,您就罚她跪祠堂,抄五十遍《佛经》清清心吧。”

叶傅庆蹙眉看向王氏,眼里的厌恶藏不住的迸发出来。

十六年前,这个女人给他下“夜魅散”,让他无意识的跟她发生关系,被迫把她娶进门。

害得他跟柳儿差点和离!

要不是她怀孕,他早就把她赶出府了。

现在她的女儿竟敢这般对待他家囡囡,她怎么敢求情!

叶傅庆冷瞥了一眼王氏,厉声道:“王梦蝶,看你教出的好女儿!你怎么好意思来替她求情?你的账我还没有跟你算呢!你教女无方,从明日起禁足十日!”

王氏面色一僵,无奈的对叶晚云摇头。

见自家娘亲靠不住,叶晚云忙扭动着身体想挣脱侍卫的钳制。

“放开我!你们放开我!”

不管她怎么用力还是被侍卫紧紧钳制着,她哭着哀求:“爹,我知道错了,求您不要责罚我,呜呜呜!”

叶傅庆置若罔闻,挥手让侍卫把她拉出去。

很快,正屋外便传来了叶晚云凄惨的嘶叫声和求饶声。

“啊,啊…爹,爹我知道错了,啊…啊…”

不到40秒的时间,满身是伤的叶晚云被侍卫抬了进来。

她虚弱的趴在木架上,嘴唇发白,面色不再红润,身上鹅黄的描花长裙染上了大片鲜血。

王氏上前抓起叶晚云的手,心疼得流泪。

叶傅庆看都不看她们一眼,拉着叶卿走向膳厅。

“囡囡,走,咱们吃饭去。”

叶卿离开前还偷偷转过头,对着叶晚云和王氏露出了一个嘲弄的笑。

她眼神冰冷,无声说:“这还只是小菜哦。”

看到叶卿这般得意的模样,叶晚云紧握拳头,她眼神怨恨的瞪着叶卿的背影,她恨不得叶卿马上去死。

……

膳厅。

桌上摆满红烧肉,清蒸鱼,樱桃肉,莲藕排骨汤…等十多道菜。

菜香味弥漫在空气中,让叶卿忍不住“咕咚”咽了下口水。

她馋了三个月,现在终于能吃上食物了。

叶傅庆夹了一大块羊排放进叶卿的碗里,催促道:“囡囡,傻愣着作甚?赶紧动筷子呀,来,多吃点肉,看你瘦的。”

“谢谢爹!”叶卿笑着道谢,也给叶傅庆夹了一块肉,“爹这个清蒸鱼很好吃,您多吃点。”

前世她是孤儿,亲情淡薄,如今穿越到古代让她拥有家人,也算是老天爷给她的意外馈赠。

叶傅庆看了一眼眼里的鱼肉,一脸慈祥。

他家囡囡性子跟之前一样。

嗯…好像变了一点,但他也说不出来哪里变了。

看见叶卿呼赫呼赫的埋头吃饭,叶傅庆眉眼含笑。

“囡囡,你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他家囡囡的饭量好像比以前大了一点。

正埋头吃第三碗饭的叶卿,手一顿,面色微红,她给叶傅庆夹了一块排骨,开口问他。

“爹,我哥他还好吗?您这次为何回来?”

镇守边关的将领,没有皇帝的诏书是不能回来的。

一想到这次回来的原因,叶傅庆轻叹一口气。

“你哥挺好的,爹这次回家,一来是想送你出嫁,二来是皇上知道爹在战场上留下许多旧伤暗疾,体恤爹,特地让爹回来养病的。”

一想到自家囡囡要嫁给燕王,他目光微沉。

“囡囡,你知道燕王失智吧,若你不想嫁给他,爹可以跟皇上请旨退婚。”

燕王要是不傻就好了,嫁给他真是委屈自家囡囡了。

叶卿没想过嫁给傻王这个问题,听到叶傅庆提起,她的心情变得很复杂。

在这个世界,女子若一直不出嫁,不仅会让家人蒙羞,还会被罚税。

她个人是不在意被别人耻笑,但她现在占了人家女儿的身体,便宜爹对她也不差。

她总不能让她便宜爹蒙羞吧。

“爹,我知道燕王的情况,我不介意,不用您去请旨退婚。”

去请旨惹得龙颜大怒,重则脑袋不保!

她这条命好不容易得来的,得好好珍惜才行!

“囡囡,你真的不介意?”叶傅庆眼里带着怀疑。

叶卿眼神坚定无比的点头:“我真的不介意。”

京都的贵女都对傻王避之不及,傻王应该不会有妾室。

反正早晚都得嫁人,与其嫁给其他妻妾成群的男人,不如嫁给傻王。

嫁给他,不用付出感情,不用受拘束,挺适合她的。

见便宜老爹,为她嫁给傻王的事闷闷不乐,叶卿眼珠一转,记起来,叶傅庆每次回来都会给原主带礼物。

“爹,您这次回来给我带了什么礼物呀?”

叶傅庆被她这么一问,才想起给她带礼物的事。

“囡囡,爹这次给你带回了十箱礼物。”

叶卿眼睛一亮,“是什么呀?”

“是十箱的药材,都是让你哥去收集的,明儿就让人送到你院子里。”叶傅庆笑道。

两年前知道他囡囡在钻研医术,便让大儿子收集了药材,这次就只能送药材了。

“爹,您真好!”叶卿扬起甜笑,“我正缺药材呢,我明儿就让人收拾出屋子来放这些药材。”

见她开心的样子,叶傅庆一扫刚才的阴郁,继续给叶卿夹菜。

“那爹今晚就写信给你哥,让他继续去收集药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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