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金锋徐文章的现代都市小说《精品阅读重生鉴宝录》,由网络作家“金元宝本尊”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穿越重生《重生鉴宝录》是作者““金元宝本尊”诚意出品的一部燃情之作,金锋徐文章两位主角之间虐恋情深的爱情故事值得细细品读,主要讲述的是:息的话出来,曾子墨不由得捂住了嘴。没想到一个普普通通的地摊上的平淡无奇的烟杆都有那么大的来历。那摊主似乎就是个天生的演员,嘴里的台词也背得溜熟。肢体的动作也表演得夸张而又滑稽。左看右瞧,压低声音,沉声说道。“美女你看见这两字没有?”“JB!”“那是杰宝的意思。”“嘿嘿,尹......
《精品阅读重生鉴宝录》精彩片段
曾子墨对金锋的神奇除了感到惊骇,更多的是信赖。
“这烟杆怎么卖?”
“那个啊……你给……”
摊主一双小眼睛滴溜溜的转个不停,狡猾的笑起来。
忽然面色一改,立马竖起了大拇指。
“美女真是行家啊,这烟杆来历可是太大了。”
“知道咱们巴蜀以前有个大军阀,叫尹昌衡的吧。”
“这个可就是他当年最爱的随身烟杆。”
“知道尹昌衡是谁不?美女。”
“那可是咱们巴蜀两地所有大军阀的祖师爷。刘湘、杨森、刘文辉这些个当年的草寇王都是他的徒弟徒孙……”
喋喋不休的摊主一连串不停息的话出来,曾子墨不由得捂住了嘴。
没想到一个普普通通的地摊上的平淡无奇的烟杆都有那么大的来历。
那摊主似乎就是个天生的演员,嘴里的台词也背得溜熟。
肢体的动作也表演得夸张而又滑稽。
左看右瞧,压低声音,沉声说道。
“美女你看见这两字没有?”
“JB!”
“那是杰宝的意思。”
“嘿嘿,尹大督军……的字号就是杰宝!”
“这,可是宝贝!”
摊主熟溜的言语和一本正经的表情把在场的人都唬得一愣一愣的。
尹昌衡在巴山楚水可是太出名了,辛亥革命时期的大督军,还带队在西边平叛过的,在民国初年,那可是巴山楚水的扛把子。
这烟杆竟然是他的,那可就值老钱了。
“荒谬!”
一旁的金锋冷冷叱道。
“尹昌衡原名昌仪,字硕权,号太昭,别号止园。”
“杰宝字号从何而来?”
摊主顿时张大嘴,瞪大眼,瞬间石化。
但凡是在这里摆摊卖工艺品的,都是些猴精的生意人。
长年累月的练摊早就让他们练就了一张死人都能说活的嘴。
只要是个物件,不管是工艺品还是古董,他都能给你说个典故出处来。
哪怕沾到一点点的名人的光,那这物件身价肯定不菲。
摊主眼力界不差,见到曾子墨的衣着打扮,原本还以为借着尹昌衡的名头能敲一笔。
哪曾想到被这个破烂民工少年一下子揭穿了老底,一下子自己想要占便宜的心思便没了下文。
“多少钱?”
金锋开口问价,摊主赶紧收敛起那一套小九九。
不用说,这个少年肯定是个行家无疑。
小小的眼珠子转了几圈之后,一狠心,张开右手巴掌,喊出了一个连自己都不敢想的天价来。
“五千!”
话刚落音,金锋轻描淡写说道:“五百!”
摊主一听,嘴角一抽,好莱坞影帝般的演技自然而然的表现出来。
苦着脸,皱着眉,陪着笑,打了个哈哈,眯着的眼睛里却是透出一丝光亮。
做生意的不怕你不买,就怕你不问价。
不怕你不问价,就怕你不还价。
尤其是在古玩这一行。
只要你还价,那就证明你有意向购买。
这烟杆前天在西城区拆迁户手里收的,所有东西打包还不到一百块。
就算是五百块卖给金锋,那也是五倍的暴利。
很明显,摊主也是个老手,虽然已经有了卖的意愿,但却不肯就这么卖了。
苦着脸的摊主一个脑袋甩得就跟拨浪鼓似的,嘴里一迭声的叫着太低。
“我说兄弟你也太狠了吧,哪有你这样还价的。”
“你还安不安心买!?”
“这虽说不是尹昌衡的烟杆,但好歹也有标记撒……你看这JB,这就是标记,这就是牌子……”
金锋依旧一副冷淡的模样:“你确定要五千!?”
摊主咝了声,讪讪的笑着。
金锋偏转头冷冷说道:“不买,还他!”
曾子墨呆了呆,脑子有些转不过弯来。
刚才明明是金锋说的整个送仙桥就这根烟杆是个物件,现在,怎么又不买了?
心里这么想,但曾子墨听话的将烟杆就要放下。
对这个刚刚认识不到二十分钟的男人,曾子墨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嗳嗳嗳……”
“这样何必,何必这样……”
摊主赶紧打圆场:“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兄弟,你看这烟杆就不说了,烟嘴摸着可像是玉来着……”
“好歹你也多给点……”
“五百块也太低,太低,我也赚不了几个……”
“总得要吃饭不是。”
曾子墨素手悬在空中,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扭转臻首望着金锋。
“烟嘴是玉不假,沁色杂乱不堪,烟杆杆身磨损严重,铜绿铜锈满身。”
金锋曼声说道:“气管不通,还得重修。”
“这样的烟杆,最多值五百。”
“多了不要。”
冰冷冷的短短一句话,把这根烟杆说得一无是处,旁边的好几个路人都点头认可。
曾子墨脑子有些迷糊,心里隐隐约约猜到了什么。
“难道他要杀价?”
眼前的摊主面色难看,就连笑容都有些勉强,心里却是暗自咒骂。
这个破破烂烂的年轻人不但是个行家,连杀价都这么狠。
一刀就给自己砍了十分之九下去。
停滞了几秒,摊主仍旧不死心,做最后的挽留,嘴里的语气也变得异常和蔼。
竖起大拇指说道。
“大兄弟,您是行家,我何猴子领教了……”
你看这么热的天,你跟我都做抗日英雄,都不容易不是……”
“我们男人无所谓,晒得越黑越健康,可这位美女老板可跟我们不一样……”
“你瞅瞅,人美女比电影明星还漂亮,可这么大的太阳,人连一把伞都没带,搁太阳底下晒了这么久……”
“给美女晒黑了,我们的罪过可就大了不是。送仙桥好歹也是全国十大旧货市场之一,每年来这里的明星可不少,我也见过不少……”
“可像这位美女这般沉鱼落雁级的,我还真是第一次见到。”
这话曾子墨听了,心里莫名的欢喜,很是受用。
这个叫何猴子摊主很是会说话,当下就要开口买了这烟杆。
就凭这话,就值五千。
五千块,对自己来说,微不足道。
这时候金锋却冷冷说道:“烟杆值五百,你话说得好,多给三百。”
“八百块。”
几句话就让金锋改口,足见何猴子的嘴巴确实厉害,就连旁边的路人都觉得摊主这个很会做生意。
曾子墨我买两个字都到了嘴边,却被金锋的话压了下去,心头有些微微不悦,望向金锋的瑞凤双目中,多了一丝幽怨。
“我就值三百块吗?”
何猴子却是暗暗窃喜不已。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本来五百块就能卖,你瞧,几句美言,这不又多了三百!?
小眼珠子转了两圈以后,何猴子语气变得低沉起来。
“大兄弟,再加两百!”
“一千块。一千块,你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
“你多加两百,你看看你这位美女老板,穿的一身名牌,就当给我多添两百块的辛苦钱……”
“我家里两个孩子都在念高中……”
金锋脸色一沉,黑曜石般的眸子里多了一分冷光。
“不要,走!”
“我买!”
几乎就在同时,金锋跟曾子墨同时说出这话来。
金锋眼神一顿!
曾子墨心头一紧,咬着唇柔声说道:“我……对不起……”
“他也不容易……钱不多,我们就……买了吧。”
悦耳的声音如山涧山泉般流淌,叮叮咚咚,敲击在金锋的心底。
见到金锋没说话,曾子墨轻吁一口气,从包里取出一叠崭新的红钞票数了十张过去。
“我买了,谢谢。”
何猴子也是长吁一口大气,额头上浮现出一层层细细的汗珠。
总算是搞定了这笔生意,一赚就是一千块,十倍的暴利。
金锋上前一步,挨着挨着的将五帝钱收拢一堆。
刘教授伸手去摁金锋:“小伙子,有话好说……”
金锋手臂一抬,将刘教授的手弹开。五帝钱收齐,放进塑料袋,慢慢转身。
“三苏堂,空有其名。”
冰冷冷的话语令刘教授面色难看,一旁的少妇气得脸都白了。
冲着金锋大声喝骂:“还说你不是存心来找茬的,你马上给我滚出去。”
刘教授沉着脸,嘴里冷笑两声:“小伙子,我倒想问问你,我三苏堂怎么个空有其名了?”
金锋淡淡说道:“五福五帝钱只给我两千,不是空有其名又是什么?”
刘教授嗯了声,怔怔问道:“宝福局?五帝钱?”
“小伙子,我再看看。”
“你没那资格。”
金锋慢声回应,揣好塑料包,转身就走。
刘教授嘴里嗳嗳了两声,目送金锋出门,手定在半空,暮地转头过来,冷厉的叫道。
“怎么回事?”
“当真是五福临门?”
少妇有些不安,一把挽住刘教授的胳膊,大半个身子紧紧贴着刘教授,低低说道。
“姐夫,我还不是为了咱们店嘛?”
“我哪知道这小子是个行家。”
听了少妇的讲述,刘教授恶狠狠的骂道。
“普通五帝钱那就算了,可是极品五福临门你都走了眼……”
“白半城、马老板他们几个放了话出来,重金求购。”
“一套就三万。”
“三万!”
“你……”
少妇嘟着嘴,猩红的大嘴巴凑在刘教授跟前,当着学徒工小宋的面肆无忌惮的咬咬刘教授的耳朵。
“姐……夫……”
“不就才三万块嘛……刚那凯子给你的鉴定费都是五万……”
说着,少妇的手不老实的往下。
刘教授眼睛鼓起来,咳咳两声,戳戳少妇的额头,亲了一口,色眯眯的说道:“都是给你留的。”
少妇吃吃的笑着,咬着猩红厚实的唇,拉着刘教授就上了二楼。
小宋眼馋的望着少妇丰盈的背影,暗地吞了两口口水,却是重重的啐了一口。
“禽兽。”
“婊子。”
金锋出了三苏堂,转悠了一圈,停在了一家古玩店门口。
望了望门脸牌匾上的两个繁体隶书大字。
“銭莊!”
金锋嘴角微微一撇,踏门而进。
这就是刚刚那少妇嘴里所说的銭莊。
门脸上的牌匾是用核桃木做的,銭莊两个繁体隶书大字刻画得刚劲有力,飘洒自然。
这样的字体,规规矩矩的电脑刻板是绝对做不出来的。
这家叫銭莊的门店面积不过五十平米,门口没摆什么风水招财的玩意,陈设也简朴简单。
左边一长排的玻璃柜台,摆满了各朝各代的钱币,从贝壳币、刀币到铜元和人民币,上下两千多年,应有尽有。
墙上挂着一些个工艺品大钱,最大的直径超过了一尺。
这是风水钱币,一般人不会用。
右边空地摆了两张长条桌,一张茶桌,一张八仙桌。
两张桌旁都坐满了人低声的交流看东西,大多头发花白,在这些老头跟前都摆着各自的茶杯,还有自己的藏品。
头顶上,还挂着几个鸟笼,里面的八哥和画眉萩萩的叫个不停。
柜台里没人,金锋也不介意,拎了张椅子坐在门口。
在金锋的旁边,也坐着一个老头。
老头戴着眼镜,斯斯文文,面色有些恍惚,两只手紧紧的抱着一个大公文包,呆滞的眼睛一直盯着门口。
见到这个老头,金锋眼神轻轻一动。
这个老头不是别人,就是刚才在三苏堂里求爹爹告奶奶恳求刘教授的老头。
金锋看了看老头,再看看老头的包,安静的坐在一旁,不动声色。
这当口,老头的电话响起来,老头接了电话,不停的重重点头,一直说是和好。
挂上电话,老头颓然无力一屁股坐下,掏出纸巾不停的擦着满头的汗水。
金锋就在旁边,电话那头说的每一个字都听得清清楚楚。
又过了十来分钟,店里终于来人了。
一个年纪六十多岁的老头,白衬衣,灰长裤,黑布鞋,长得高高大大,满头银发,目光炯炯,红光满面,精神头十足。
见到这人,旁边的老头眼睛顿时一亮,腾的下站起来,疾步迎上去,恭恭敬敬的叫了声。
“覃老。”
“总算等到您了。”
“我是孙林国,昨天薛教授跟您通过电话……”
覃老嗯了声,笑着跟孙林国握手,客套了两句:“不好意思来晚了。”
“省里有个关于张献忠沉船宝藏的研讨会,非得叫我们这些退了的老家伙些冒头凑人数……”
“你的事,老薛已经给我讲了,他的事就是我的事……”
“不过杂项这块我也仅仅摸到了一些门槛,要说精通,那可真不敢当。”
孙林国急忙摸出一个大大的红包,双手呈送了过去。
“您太过谦了,您是市里博物馆的老馆长,也是我们锦城数一数二的杂项专家,古钱币这块你在全国都数得着……”
覃老却是没有伸手去接红包,摆摆手呵呵笑说:“名声都靠吹捧出来的。”
“老薛跟你是校友,我跟老薛又是同事,都不算外人……”
“想当初八三年的时候,所里安排去岷江找张献忠的沉船宝藏,我那时候是旱鸭子,还是老薛教我会游的泳……”
“现在都老了。”
覃老的平易近人让孙林国很是意动,笑着说道:“那就拜托您老了。”
覃老也不矫情:“你的情况老薛跟我说了,情况特殊,我也不敢保证能不能看出来……”
“先把印鉴的图章给我吧。年纪大了,眼力界不比从前,得多看看。”
说了这话之后,覃老偏头看看金锋,笑了笑。
“小伙子,还得麻烦你等下,我先给老白小弟看件东西……”
“他是昨天就约好的,哈哈,对不住。”
“小廖,给这位小兄弟泡杯峨眉毛峰。”
金锋淡淡说道:“请便。”
覃老看了看金锋,眨眨眼睛,笑了笑。
店里两张桌子都被那些个七老八十的老头占了,覃老倒不介意,接过孙林国的竖八行信笺走到门口。
轻轻一抖,竖八行信笺抖得笔直。
一只鲜红的大印图章正对太阳,透射出血一般的红芒。
“胆昭日月!”
正面看,反面看,又拿放大镜出来看了两三分钟,覃老这才将信笺平铺到玻璃柜台上,重新换了一只十五倍的专业放大镜,一丝一丝的仔细查验。
孙林国小心翼翼的站在一旁,缩头缩脚,紧紧的抱着大红包,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直直的看着覃老的鉴定。
金锋看在眼里,心中轻轻叹息。
市博物馆老馆长,也就这点水平,神州……这方面的人才……
张献忠的宝藏!?
岷江!?
覃老这一看就足足看了二十多分钟,期间还停下来一会,闭上眼昂着头,似乎在脑子里查找资料。
看完信笺上的图章以后,覃老又取出手机打了几通电话,擦着额头上的汗水。
“这可真把我给难倒了。”
“没实物,的确很难,呵呵……”
“不过别急,我叫粤东粤西的老朋友给我传点东西。”
“那些老家伙手里可能有这方面的资料记录。”
孙林国自然点头应允,再一次把红包送了过去。
覃老笑了笑,淡然说道:“不急。”
顿了顿,覃老对金锋招招手:“小伙子,该你了。有什么我能帮得上忙不?”
金锋起身将塑料袋放柜台上:“钱换钱。”
覃老呵呵一乐,拿起塑料袋一看,嘴里顿时哟呵一声。
“宝福局的哟。”
孙林国挣扎起身来,冲着覃允华鞠躬,双手送上大红包。
“劳烦覃老,请务必收下。”
覃允华却是将红包推开,轻声说道:“举手之劳,没必要。”
“忙没帮上,先把你的事了结再说吧。”
孙林国一抹眼角老泪,颓然点头,挎着包失魂落魄出门,不住的摇头叹气。
覃允华也摇摇头,看看两张信笺上的图章,喃喃自语。
“胆昭日月!”
“还真没听谁说起过这玩意。”
忽然覃允华想起一件事来,再抬头,却是没见着了金锋。
又把金锋签的转让合同拿出来,右手食指拎在半空勾勾画画,不时的抽着冷气,啧啧赞叹。
“好字呐,真是好字……”
“多少年没见着这么好的字了。”
金锋揣上了三万八千块钱早已离开了銭莊,自己已经打定了主意,先把自己的身体弄好。
自己的身体实在太差,要想恢复非三五月能办成,唯一的法子就只能采用食补。
自己脑子里记录了千百个方子,金锋选择了一个,可以在最短的时间里改善自己的身体素质。
这是第一步。
骑着板车去了三环国际商贸城,这里是本省最大的药材批发市场,也是全国单体最大的药材专业市场。
从源头上拿的药材肯定要比在药店里拿的要便宜,而且还便宜得多。
占地二十万平米的市场里人头攒动,摩肩接踵,现在又值虫草开市的季节,全国各地包括港岛、宝岛和澳岛知名的中药堂和公司最专业的药材师父们全都汇聚在这里,大肆采买。
工业化革命以来,全球污染日甚一日,早已不堪重负。
而国粹中医亦是日渐衰败。
最大的原因莫过于中药药材的短缺和品质的不足。
虽然各个大药厂大药堂都建立了自己的药材基地,但人工培植的药材永远都赶不上天生地长的野生品。
药材城走了半钟头,金锋再没勇气走下去。
自己方子里的药材在这里都有,但年份却是差了老大一截。
刚问过一家参店,三十年野山参价格是一千块一克,当金锋问那家主人,百年野山参的价格的时候,店主看金锋的样子就像是看绝迹的恐龙。
走了几家遭受的待遇都是这样。
有个闲得无聊的店主冷笑对金锋说道,现在这年月,别说百年野山参,就算是五十年的野山参也属于稀罕物价。
整个白头山五年来,也就去年有一支采参队伍挖到过一支五十年份的野山参。
当时还录了视频,点击量破了千万。
今年,连根野山参的毛都看不见。
走出市场来,金锋也有些气馁,虽然现在是千古未有之盛世,但有些东西却是再也见不着了。
老山参是调理自己身体的主药之一,没了老山参,方子也就没了疗效。
就算找到了百年老山参,金锋目前也没财力购买。
百年野山参,那价格……
完全不敢想象的天文数字。
没法子,那就换方子。
跟着又去了另外两家药材市场,虽然没有商贸城的大,但这两家商家做的比较久,药材都很齐全。
这里不比商贸城,除了门脸门店,中间还有个大棚区,专门给那些小商小贩用的。
药材大多都是本省山区产的,药性药效都算是中等。
金锋在这些摊位上开始采购。
一转眼功夫,五帝钱换来的三万八千块钱便去了大半,却仅仅只配了方子上的五分之一。
走了一圈,已是中午一点多,金锋摸摸兜里的钱,轻轻叹了一口气。
盛世虽好,银子却是不太够用。
凭借自己的知识,在这盛世,也只能从头开始。
“嗯!?”
金锋定住脚步,蓦然回头。
身后一个摊位上,一棵毫不起眼的药草轰然射入自己双眼。
“熔血草!”
金锋眼睛猛地收紧,却是不动声色下了板车。
眼前是一排摆在药材市场门口的摊位,按说这里是不能摆摊的,不过今天是周六,没人上班。
在这里摆摊市口好,还不需要摊位费,是很多低级商贩们的最爱。
每个摊位都不大,就一个蛇皮口袋搁地上,上面摆着一些个药材。
大多数摊位上都是玛卡、党参、一支箭、三七、灵芝和圆参。
也有摊位上放着晒干的大脚菇、松茸以及鸡肉,还有的则是干花椒和野生木耳、蘑菇。
摆摊的大多穿着民族服饰,皮肤古铜黝黑。
摆在这里,人气明显的好得多,看的人不少,问价的也有,大多数过往行人不懂行,药材没动,买野生木耳、蘑菇的倒不少。
金锋点上烟,深深吸了一口,跟着人流挨着挨着走,每一个摊位都驻足看了半分钟,最后在一个摊位前蹲了下来。
这个摊位的摊主是一个藏族少女,穿的特有的藏袍,胸口挂着串琥珀项链,高帮皮靴,身材婀娜,很是养眼。
摊子里都是些常见的药材,要说特殊,也就多了一瓶虫草和一瓶藏红花。
金锋在经过藏族少女同意后,拿起虫草看了看,随意问了几句,再随手翻翻其他药材。
藏族少女摊子上的虫草还不错,金锋身边也蹲着两个人,不停的翻拣闻嗅藏红花和其他药材。
这当口,金锋不动声色的将手里的一株药材拿起来。
药材很普通,不过一尺来高,浑身褐色,根茎仅仅五公分,褶皱重重,有点像松树皮。
顶上有四个四叶片的枝干,呈四边形散开。
虽然已经干瘪得不像话,但十六片的叶子却是完好无损。
“果然是你!”
“熔血草!”
金锋的心猛地加速跳动,双瞳最深处闪出最狂热的悸动。
这株熔血草保存得很完整,不得不佩服采摘它的人绝对是个大师级的人物。
金锋将熔血草抓在手里,再也舍不得放下。
“央吉,这是什么药材?”
央吉年纪还不到二十岁,高原红的脸上红扑扑一片,倒也磊落大方,对金锋讲了起来。
“这是我波拉留下来的,我也不知是什么?”
淳朴老实的少女央吉有些羞涩,娇柔的声音带着高原青草的纯纯芬香。
波拉在藏语中也叫爷爷和外祖父。
“我爷爷都没对我们讲过这株药草。”
金锋嗯了声,闻嗅着熔血草特殊的丝丝腥味,这株熔血草的年份不会低于两百年,世所罕见。
轻声问道:“你波拉怎么没来?”
央吉脸色露出一抹黯然:“波拉没了,我是民族学院的学生,周六周日就过来摆摊。”
“这药草卖多少?”
“五十。”
金锋摸出五十块递了过去,拿着熔血草上了板车,融入滚滚车流。
得到熔血草绝对是一个意外,自己也没想到,要知道,熔血草早已在乾隆时期便已绝迹,因为它生长的环境要求极为苛刻。
只有在藏区的神山上才找得到。
但它的功效却是极为逆天。
途经一个礼品店的时候,金锋买了个长条盒,将熔血草慎重的放进去,外面再缠上胶带,放进背包。
吃了碗素面,骑车往西城区走。
昨晚周淼告诉自己,老袁头拿来的那些铜钱极有可能出自西城区,那里的棚户区自解放以后就一直保留至今,老物件肯定比其他地方的要多。
昨天送仙桥半钟头,今天草堂两小时,金锋基本把眼下的古玩市场摸了个大概。
乱世黄金盛世古董,现在真正的老物件早已绝迹,就连徐文章的博雅斋、覃允华的銭莊以及那刘姓教授的三苏堂里也没见着精品级的古玩古董,更不用说其他店子。
在这样的环境下,金锋空有一身逆天级的本领,也只能一步一步的从头来过。
在经过曾子墨的同意后,旁边的几个富豪藏家们也戴上手套,拿着专业的鉴定眼镜上手把玩。
每个富豪都对这尊景泰蓝花觚赞不绝口,不住夸赞。
若不是因为古玩行里的规矩,几个富豪怕是就要砸出天价当场抢了这尊花觚。
“这尊花觚是帝高卢雄鸡国回流来的,我花了很大的人情,总算不负曾总所托。”
“原持有人是帝高卢雄鸡国没落贵族菲尔斯男爵。他的祖辈当年是驻安南国的外交官。”
“此件花觚就是当时的两广总督所赠,放在家里已经一百多年。”
“来历明确,有据可查,传承有序,百分百真品无疑。”
“谢谢徐老板,我非常满意,包起来吧。”
徐文章点头微笑,将景泰蓝放回木盒里。
而曾子墨则拿出了支票。
一桩生意就要达成。
就在这时候,旁边一个清清冷冷的声音传来。
“什么时候光绪民仿景泰蓝也能冒充景泰皇帝了?”
这话一出,所有人无不一愣。
一起转过头来,不远处的茶几旁坐着一个身着普通,相貌平凡的少年。
曾子墨嗯了一声,几个富豪藏家微微一愣。
博雅斋老板徐文章却是脸色一沉。
“你是谁?”
“你说这尊景泰蓝花觚是光绪时期民仿的?”
笑容可掬的徐文章微笑说道:“小伙子,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啊。”
“我博雅斋在锦城甚至全国古玩行里也算是小有名气,我徐文章在锦城收藏协会也忝居副会长一职……”
“我们博雅斋从不卖假货。我徐文章做了三十年生意,靠的就是诚信……”
旁边几个富豪藏家纷纷点头附和。
“没错。我跟徐老板打了几次交道,都是真品无疑。”
“我从徐老板手里收的那幅黄宾虹《松山图》可是赚了不少呐!”
“徐老板的人品,我们信得过!”
徐文章面露得意,冷蔑的瞄了瞄金锋,讥笑嘲讽。
“年轻人不知天高地厚。真是可笑。”
金锋淡定从容的回应说道。
“听这么一说,那就不是你徐老板的人品问题……”
“而是,你的眼界毛病!”
徐文章面色顿变,冷厉说道。
“我博雅斋有个规矩,只要鉴定是假的,我博雅斋假一赔十!”
金锋端坐在远处的椅子上,慢慢扭头过来,面色冷峻,淡淡说道:“假一赔十!?”
“你赔不起!”
虽然金锋穿着一般,甚至有些褴褛,膝盖下面破了一大块皮,血迹斑斑。
但金锋的所说的话却清冷如寒冰,众人心底不由得咯噔一下。
徐文章脸色唰的下再变。
指着金锋冷冷说道:“你——好大的口气!”
正要说话间,曾子墨却是站了起来:“不好意思。这是我朋友。”
走到金锋身边,剪水双瞳柔柔的看着金锋:“你……你懂景泰蓝!?”
金锋点头:“懂!”
曾子墨轻声问道:“你怎么知道那是光绪年的?还是民仿的……”
“你……你都没摸过……”
金锋转过头来,眼睛直视曾子墨。
曾子墨被金锋那深邃如海的双眸一刺,心房一震。
忍不住垂下臻首,轻声说道:“对不起,我没有看不起你的意思……我……”
金锋淡淡说道:“你有!”
曾子墨呼吸顿时一窒,一时间竟然说不出话来!
眼前的金锋就像是一座亘古不化的南极冰山,冷酷无情!
金锋起身走了过去!
边走,金锋边说。
“景泰蓝始于罗马皇帝亚历山大,忽必烈西征时由阿拉伯传入中原,盛于宣德景泰,到康乾三代达到顶峰……”
“制作工艺复杂,经过锤胎、掐丝、填料、烧结、磨光、鎏金等多项工艺。”
“每项工艺都有极高要求,稍有不慎就会前功尽弃,功亏一篑!”
徐文章冷笑迭迭:“哟,看不出来你年纪挺小,懂得不少。倒是个内行。”
“你倒说说,我这景泰蓝怎么就不是景泰年而成了光绪了?”
“还是民仿?”
“你有什么证据?”
金锋手一把抄起景泰蓝花觚,横在胸前。
众人面色一变,正要阻止。
金锋屈指在景泰蓝花觚上轻轻一弹。
景泰蓝花觚顿时发出一声沉闷的回响。
但见金锋这个动作,一旁的徐文章猛地间收紧了双瞳。
横抱曲弹!!
这样的动作,自己只有在十年一度的全国古玩大会上,见过一个人用过。
那人是全国古玩行里的泰山北斗。
这时候,金锋沉声说道。
“光绪年间,八国联军入侵,海门大开,景泰蓝风行欧美,一时间官作民仿盛行……”
“其中就有一家叫老天利的民间作坊,生产的景泰蓝在芝加哥世界贸易博览会和巴拿马万国博览会拿了两个第一……”
这话出来,富豪们眼睛纷纷一亮。
满脸气愤和鄙视的徐文章也在这一刻心头一凉。
这个貌不惊人的少年看起来不过二十来岁,却是谈吐惊人,说起景泰蓝的历史来更是如数家珍。
要知道,就算是自己这个古玩行的老玩家对景泰蓝的历史也只懂了个七八分。
会那一手横抱曲弹绝技,更能说出老天利这三字的,绝对是高手!
难道……
徐文章心里泛起一阵不安……
嘴里却是咬牙硬挺着叫道:“你凭什么说这是民仿?”
“我做了热释光和器物分子鉴定,这件花觚成份与明代景泰蓝成份几乎就没有差别……”
金锋神情冷漠的说道。
“我说过,你的人品没问题。”
“你——的眼界……”
“——太差!”
金锋手握景泰蓝花觚,手腕一翻,花觚在手腕上转了一圈,轻轻落下。
这一手绝活出来,在场人都屏住了呼吸。
“大明景泰蓝从宣德开始,所有填充釉料采用的都是极其珍贵的松石绿。”
“而这种松石绿,乾隆之后便已绝迹。”
说到这里,金锋大步走到一方博古架,取下一件民国时期的景泰蓝胭脂花盒。
回到原地,将两件景泰蓝放回条案,冷冷说道:“自己拿挑刀挑原料看!”
“你的眼界也只能看到这里。”
“但,已经足够!”
到了这份上,徐文章哪有什么心思再跟金锋斗嘴斗硬。
急切疾步上来,叫店员拿来专用工具,也不在乎损伤不损伤景泰蓝了。
用专用工具在花觚的方形细腰底部挑了一毫米的颜料下来。
再把民国那件景泰蓝胭脂盒的颜料取下来一比对。
瞬息之间!
徐文章如遭雷击,面色惨白,倒退几步,痛苦的捂住胸口,整个人都傻了。
“珐琅原料一模一样!”
“假的。是假的!”
“这怎么可能?!”
“我……打眼了……”
“打眼了……”
见到这般情形,在场所有人都知道了答案,不由得悚然动容。
这件景泰蓝花觚竟然是假的!
博雅斋老板徐文章打眼了!
堂堂锦城古玩协会副会长居然在一樽景泰蓝花觚上打了眼。
这在圈子内可算是大新闻了!
曾子墨也在这时捂住了小嘴,直直望着金锋,双眸深处尽是惊讶和震颤。
围观的一个富豪小小声声的发问,对金锋的称呼也改成了先生。
“请问这位先生,明朝景泰蓝铜胎杂质多,胎体有砂眼,到了清朝工艺提升,胎体几乎完美无缺……”
“这个胎体的砂眼跟明朝的几乎一模一样,怎么却又成为了光绪的了?”
金锋淡淡说道:“老天利仿造景泰年制的。”
“为了多卖洋鬼子的钱。”
“只生产了一批,不到九十件!”
此话一出,众人尽皆动容,现场更是炸了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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