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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整章节阅读大山少年都市崛起》精彩片段
瑞宁的初春天气非常好,不冷不热,很少雨水,只是这地方早晨太阳升起的比较晚,将近八点天才放亮。
瑞宁的翡翠原石市场分为几大块,早市,夜市,店铺,宾馆。早市八点就开,巨大的简易棚子下面,一个个柜台一字排开,足有上百米,不到九点就人声鼎沸,喧闹不止。
全国90%以上的翡翠原石都在瑞宁交易,全国各地的经销商,玩家都会汇聚到这里,找寻着一夜暴富的机会。早市一般到十二点就结束了,下午两点到五点是宾馆营业时间,像友谊宾馆,瑞宁宾馆的每个标准间都是一个小店铺,桌子上,床铺上摆的都是翡翠原石,大部分的货都是表现比较好的。夜市在站前大街边上,规模较小,货品鱼龙混杂,而且严重影响交通,市民意见很大。
翡翠店铺一般都在十点多才开门,外地客人这时候一般都在早市晃荡,很少去店铺看货。
来到店里不外乎就是打扫卫生,昨天晚上用过的茶杯茶壶,满地的烟蒂,一堆喝半瓶的矿泉水,大小不一的石头,废料,都得收拾干净,摆放整齐,说实话,翡翠原石是一个很脏的行业。
阿翔干这些已经轻车熟路了,他算个工头,寸叔也是,领着几个当地人和缅DIAN人,每天的工作就是切石头,往外地发货,这个工作很忙,不但外地人来赌石切石,本地人,缅DIAN人兴趣更大,包括他的老板薛总,这里暴富的传说太多了,由不得人不疯狂,但每年都有赌石跳楼的。
豆豆是他的手下,当地的汉人,仗着人高马大,虽然时常闯祸,人倒实在,他跟阿翔关系最好。
收拾完卫生,几个人就坐在棚子下面闲聊,薛总一般十二点多才来,晚上工作到十二点左右,也是很辛苦的。
老戴四人来的时候薛总还没有到,阿翔请几位老板上二楼办公室喝茶,两个小缅妹也跟着帮忙,缅妹长得很好看,身材也好,十几,二十左右岁的年纪,在这里,缅DIAN女人要是能嫁给华夏人就是太幸福了。
刚坐下,阿翔熟练地沏着茶,老戴低声说:“谢谢你,阿翔。”
阿翔一愣,笑着说:“我也好几年没碰上过这样的东西了,您有福。”
几个人会心一笑,这小伙子太会说话了。
闲聊几句,阿翔给薛总打电话,告诉他戴老板来了,薛总说他正在装石头,一会就到。
不到二十分钟,院子响起汽车喇叭声,阿翔说:“几位老板,改口料到了,现在看吗?”
老戴说:“下去吧”。
几个人下楼,看见工人正在从一台越野车上往屋里抬石头。
看着那辆崭新的奔驰450,张曦小声说:“妈的,最少那四个轮子是我贡献的”。
陈胖子说:“昨天他就该挣了半台车”。
老戴撇了撇嘴:“你愿意送啊”。几个人哈哈大笑起来。
打过招呼,几人又来到一楼的屋子,六七块石头都摆在茶台上,薛总边沏茶边说:“都是改口料,适合盘货,性价比都可以。”
四个人坐了下来,这种改口料才是老戴和谭总这次来的主要目标。
所谓改口料就是将翡翠原石一切两半,将切面抛光,里边的翡翠肉质一目了然,虽然还有大部分被风化皮包裹着,要完全切开做成成品还有一定赌性,但对老戴谭总这种老手来讲基本不算问题。
这种料非常适合那些做翡翠成品店的老板加工成成品,价格相对便宜很多,但要是店的规模不大,也没法玩这种东西,一是投入太大,二是一种品相的东西太多,不好出手,那些小门小户的只好乖乖地去广东让加工厂狠狠地赚上一笔。
二人拿出手电筒,开始仔细研究起石头来,这是个水磨功夫,需要仔细算账,种好不好,水长不长,色正不正,一块石头能出多少东西,出的每个成品价格怎么样,都要仔细算,否则买回去出了成品达不到要求或成本太高,就是自己无能,怨不得别人了。
张曦和陈胖子却兴趣寡然,他俩喜欢赌石的刺激。
张曦对陈胖子说:“出去溜达溜达?”
陈胖子高兴地说:“走,找缅DIAN小妹聊天去。”
这会儿没其他客人,一群人都在棚子下面聊天,张曦走过去对阿翔说:“阿翔,过去帮你戴哥搬搬石头,那几个老头儿搬不动。”
阿翔笑着答应了一句,抬腿走了。
陈胖子向来荤素不忌,问其中一个小缅妹:“阿萍,有没有男朋友,我把张总介绍给你怎么样?不但年轻,钱还多,你不知道吧,他床上功夫还好。”
一句话逗得众人都大笑起来,张曦急头白脸的说:“我好不好你怎么知道,你试过呀。”
众人又是一阵大笑。
时间慢慢过去了,下午三点,老戴和谭总终于谈完了所有中意的原石,每个人都花了两百多万,这只是他们行程的一站,还有好几家要去看看。
薛总有点郁闷,以前满绿的东西放在这俩人面前,只要品质好,价格高点都会要,这回有两块满色,俩人简单看了一眼就没在说话,价格都没问。
出了大门,张曦问:“回宾馆吗?”
“回”。当着薛总的司机,几人说话不方便。
走进宾馆大门,老戴说“去茶楼要点东西吃,灌了一肚子茶水,有点饿了。”
几个人坐定,要了一壶茶和几盘点心,张曦见服务员走了才说:“基本问清楚了,阿翔大名叫楚天翔,不是当地人,但户口在瑞宁,没父亲,跟母亲一起生活,住在城边一个私人房产里,他母亲常年生病,薛总每个月给他开3000元,但花销很大,生活拮据。”
喝了口水,张曦又说:“那个叫豆豆的说,阿翔的房东是个老头,阿翔管他叫师傅,具体是干什么的也说不清楚,我也没太敢深问。”
老戴看了三人一眼,说:“怎么办?”
陈胖子说道:“买点礼物拜访一下总没错吧。”
老戴沉吟地说:“没那么简单,学了一身惊天的本事,却深藏不露,你以为一个不到20岁的年轻人有那么大的城府?”
张曦年轻,脑子快,他对老戴说:“戴哥,我们就是感谢阿翔一下,考虑多了容易患得患失。”
老戴心里一惊。猛然醒悟:“呵呵,着相了”。
这两天让阿翔的惊艳整的有点迷糊,想得太多了,实际就按正常交往,老戴也有信心凭自己的人品,与阿翔相处的更好,绝不对比现在差。
他马上就说:“去买点礼品什么的,别太多。先定给阿翔300万吧,等于按照瑞宁10%的行规来,谁也说不出来啥。”
张曦和陈胖子去买礼物,两个年纪大的回房休息,暂定晚上去阿翔工作的巷子口堵阿翔,几个人都不知道阿翔家住哪里。
楚天翔很忙,也很累,每天雷打不动的早市,下午的珠宝街,死记硬背各种成品的价格,还得学习成本核算,加工费用,雕刻工艺,题材寓意,小本子上记得密密麻麻。
翡翠成品的价格构成因素很多,如原石成本,加工成本,店面成本,人员成本,货期成本等等,所以,同一块饰品,在不同档次不同大小的店里,不同的地理位置,不同的摆放柜台,都可能差别很大,翡翠饰品店普遍的利润在三倍到五倍,所以不同的店价格体系构成都不一样,普通消费者根本分不清。
原石是可以漫天喊价的,但没人在意你要价多少,买卖原石基本都懂点,讲究的是看到多少给多少,哪怕店主说一百万,你看就值一百块,那你就还价100块好了,店主绝对不会生气,但是,一旦店主说一百块卖你了,你又不想买了,那就会起大的纠纷,甚至会打起来。
老爷子只负责教给楚天翔原石切开之前的知识和经验,缅DIAN人对后面的加工,雕刻,抛光,饰品寓意,基本不懂,这是一个民族文化底蕴不足造成的。华夏民族三千年的玉石文化可以给任何不同的玉石赋予新的生命,而其他民族只有学习的份儿,还不见得能学的好。
楚天翔以前看过很多这方面的书籍,但理论跟实际相差太多,而且这东西,如果没人教,就是给你几十年时间让你自己一个人学你也不可能整明白。
谭总也累,不是心累,是嘴累,每天说话太多了。
从古至今,从来没有一种玉石像翡翠这样复杂。说的简单,学会鉴别“种水色”就行了,问题是“种水色”这三个字能分出上百个小项的鉴别标准,自然界有的颜色翡翠都有,而且每个价格都不一样。
比如同样都是绿色,又分成十几种不同的偏色,所谓“色差一分,价差十倍”,看不准无所谓,不就是损失钱呗,但有可能损失是小钱。更有可能损失就是大大的钱了。
“种”的划分更麻烦,它充分发扬了中华民族内敛,含蓄,有话不说明白的特点,全是象形分类法,不多,十几种吧,没点想象力还真学不会。一旦把“种“学的差不多了,还有呢,这个“种”啊还得分种嫩,种老。一般说糯种饰品比冰种饰品价格差几个级数,但种老的糯种可能比种嫩的冰种还贵,到底怎么回事儿啊!没天理了!
所谓的“水”,就是通透度,就这个简单点,分无色的和有色的,无色的好说,有标准,问题是有色的水的浓度又不一样,再分几种吧,全凭感官判断,水平不到,你就可能判断错误,得,钱又多花了。
楚天翔在原石鉴别上很厉害,但后面实在太差,现在谭总也是一股脑全灌进去,有个基本印象,然后让他慢慢消化,这就得需要时间了。
谭辉也有心思了,他非常后悔当时没多投点,钱不是问题,哪里都能找得到,现在看当时真是短见了,如果按现在的发展,可以预期当年分到手的利润,就比他那几个店加起来的收入都要高。
还有就是这个公司只能存在两年,老爷子目的很明显,让几个人带着楚天翔,全方位地培养他,但是不白培养,两年的回报每个人最低都能赚到几千万甚至过亿,老戴投的最多,还是老戴看得长远啊!
问题是两年后怎么办?以后楚天翔还带不带这几个人玩?带几个人玩?这是个关键,以后自己没法常来,从感情上就会处于劣势,自己的优势就是出货渠道,这几个人没人能比的了,老戴也不行,但问题是两年后他的资源公司所有股东都知道了。
未雨绸缪吧,儿子不争气,不务正业,这回回去,需要给他点压力,多下点功夫培养儿子。等儿子上手了,以后自己就能够把精力多投入这边了。
连续五天,楚天翔跟着老谭早起晚归,学的昏头涨脑,但也咬牙坚持着,反倒李杰一天除了打扫打扫卫生,基本没事干了,还没人说话,有时候谭总和天翔回来待上一会儿,剩下的就他一个人守着这么大的院子了,年轻人本来就好动,这下好在这困住了。
这天,楚天翔一早就来到公司,今天会计到瑞宁来,楚天翔说要去机场接,谭总没同意,就让他在公司等。
楚天翔和李杰两个人把公司里外都好好收拾一下,干完活就到中午了,两个人叫了外卖,这是公司报销的。
李杰边吃边跟楚天翔聊天:“天翔哥,公司现在也不买石头也不卖石头,能长久吗?我这整天呆着没事干,心里有点发慌。”
楚天翔安慰道:“放心,前几天在京城刚成交了一笔,过几天戴总陈总就会回来,那时候就有的忙了。”
广东李老板去京城成功拿下二十多公斤冰种明料,花费八百六十万元,这是公司第一笔收入。
戴东思考再三,第二块石头他也没要,一起推荐给了李老板,要价两千二百万,看到高冰带色手镯,李老板惊喜万分,正在京城等着人过来,准备合伙吃掉。
会计下午到,谭总晚上过来,这几天马不停蹄地跑,老谭也是累坏了。
下午两点多钟,一个娇小的小姑娘拉着一个拉杆箱走进院子,看见楚天翔和豆豆坐在那喝茶,开口问道:“请问,这里是东翔公司吗?”
楚天翔听谭总说过来人,连忙说:“是的,您是张丽?”
娇小的姑娘笑着答道:“我叫张丽,过来做会计,您是楚哥?”
楚天翔说:“我是楚天翔,叫我阿翔吧。”回头指着豆豆说:“他叫李杰,你就叫他豆豆,我们都是同事。”
楚天翔说着,接过拉杆箱,直接领着张丽上了二楼。他边走边说:“住处给你安排好了,一个公寓,能做饭,不愿意做外边吃也行,离这里不远。”
来到财务室,他说:“这屋现在就你一个人,具体工作等谭总来了跟你说,你先熟悉一下,看看缺什么,一会儿我领你到公寓去,晚上谭总过来请你吃饭。”说完笑了笑。
张丽从来没来过南方,她是财务学校刚毕业的, 19岁,在舅舅公司做出纳,这次舅舅让她来这儿,还有点不太愿意,京城多好啊,去边远山区,别被当地人给卖了。不过听到工资翻番,将来还有奖金,她马上同意了,这年头谁也不愿意跟钱过不去,包括小姑娘。
楚天翔和豆豆骑着车,一个带箱子,一个带着张丽,去张丽的公寓,整个公寓不大,但很整洁,一室一厅,锅碗瓢盆齐全,三个年轻人一会儿就混熟了,豆豆一口一个张丽姐叫的小姑娘挺开心,她最担心到这儿来没朋友,豆豆答应过两天叫姐姐过来陪她逛街。
现场一片混乱。看着高总有点压不住场子,张会长亲自上台来了。
“各位朋友,大家静一静,静一静。出现这么巧合的事我们也没想到,按照缅DIAN公盘的规矩, 哪家标书序号号码在前就算哪家中标,但国内盘口因为特殊原因没有实行这个政策,一般都是双方友好协商解决。”
“所以,现在请88009,88038号的贵宾随我到贵宾室相商,HK孙老德高望重,希望您能出面做个见证,有劳孙老了。其他各位嘉宾,愿意回宾馆休息的外边有车。晚上我们有盛大的宴会活动。”说完张会长走下舞台。
戴东看了三人一眼,说:“我跟老谭进去吧。”他的意思大家都懂,楚天翔这种场合就是一个白丁,去了什么忙也帮不上。陈正升不懂行规,大嘴一旦说错话,就无法弥补。
戴东和老谭站立起来向站在前排的张会长走去,所有人的眼光“刷”的一下,都落在两人身上:
“这两位是哪来的?”
“怎么从来没见过这两个人?”
“谁认识,赶紧介绍介绍。”
坐着的人七嘴八舌地议论,两人来到张会长面前,戴东抱拳说道:“张会长,有劳了,这是我们的邀请函。”张会长有点迟疑,他想不起来这两个人是谁介绍过来的了。来的客人是几家公司共同邀请的,张会长不可能每个都认识,见会长不开口,高总马上凑过低语说了几句,张会长才恍然大悟,这还是自己的客人呢。
张会长看了一眼请柬,上面有名字,他连声说:“戴总,不好意思,这两天人多事杂,多有怠慢,见谅见谅。”他又说:“给您介绍下。这位是HK孙老,德高望重,翡翠界的前辈,我们邀请孙老今天做现场见证人。”
介绍完孙老,张会长又指了指边上一个干瘦老头说:“这位是羊城花林戴有为会长,他就是9号客人。”
张会长又给孙老,戴有为介绍了戴东和谭辉。双方点了点头朝贵宾室走去,所有闲杂人等全部驱逐,这边是戴东和谭总,戴有为那边还有一个清瘦的年轻人跟着,孙老把孙女带了进来。
落座后,张会长首先发言,他说:
“发生了标的撞车的事,这是好事也是坏事,好事就是行业内同仁都看好翡翠的未来前景,大家都有钱赚。坏事就是针尖对麦芒了,总得由一方退让。根据不成文的规矩,我提几个建议,你们双方讨论,看看怎么友好协商解决。”
张会长看双方都点头同意,就说:
“因为9号在前,戴会长年纪也大,所以石头归他这边,戴会长可以给对方适当补偿。”
“不行,我要石头!”戴东低沉却坚定得说。
“那么,戴总这边要石头,给戴会长这边一定的补偿,可以吗?”张会长看着戴有为说道。
“嘎嘎”的笑声过后,戴有为说:“我要同意了,回到家里会被小辈笑话死的。”
“那双方共同拥有这块石头,各占50%股份?”
这回,两个姓戴的异口同声了:“不行!”
张会长为难了:“这他妈的什么事啊,下回定个规矩,碰着撞车的掷骰子,比大小,简单粗暴。”
戴有为突然说:“三百万,你放弃。”他是冲着戴东说的。
戴东笑了笑说:“五百万,你放弃。”
“咳咳”,孙老咳嗽了两声,这是要发言的节奏啊,所有人都不吱声了,孙老接过孙女递过来的茶杯,喝了一口,开始说话:
“翡翠是个灵物,但被我们这些商人染上了铜臭,既然起了争执,那就用钱解决吧,老戴我认识多年了,不喜欢吃亏,这个小伙子倒是初次见面,杀伐果断有点意思,大家都有点钱,借张会长这方宝地,做点慈善吧。”
孙老叹了口气,接着说:“从两千五百万开始,每次加价200万,你们俩争吧,张会长,两千五百万往上的数额不论多少,90%要捐出去,你只能留10%,你同意吗?”
“还有一个条件,你们得答应我,现场把石头切了,我要看看到底什么样的底子,让你们两个人死抓不放。你们两个姓戴的合伙欺负我一个风烛残年地老头子,我出了两千五百零十万。”
“啊!”全部蒙圈了,除了张会长,他看过所有标书。
戴东反应绝对一流,惊愕之后,立马站了起来,躬身施礼对孙老说:“小子无状,冲撞了老人家,望前辈恕罪。”
这话说的,连戴有为都嫉妒三分。
孙老笑着说:“别说这些没用的,想拿到石头,凭实力说话。”
张会长看了看戴有为和戴东,问:“孙老的方案你们都同意吗?”
又是异口同声:“同意。”
张会长正色道:两千五百万起拍价,每次不低于两百万,超过两百万必须是整数,百万计,价高者得之,起拍价以上90%捐给慈善,剩余10%作为拍卖费用,没意见吧。”
“哦,原石必须现场切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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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电话,戴东说:“别担心,毕竟是个好事,大不了我们退回去就完了,回去休息吧。”他是担心楚天翔涉世不深,心理负担重。
但是要让这几个人把石头退回去,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又不是抢来的,凭什么退?
隔天下午,五个股东坐在二楼,这算是第二次股东会议了,戴东先把这几次交易简单说一下,主要是张曦了解不深,然后就把事情说了,希望大家能集思广益,想出个办法。
谭辉问:“天翔,这块石头能切吗?先不管其他事。”
楚天翔回答道:“谭叔,指定能切,老帕敢的石头,只要场口对,80%能切涨。”
帕敢是缅DIAN最古老的翡翠矿区,几百平方公里分布着大大小小不同的坑口,而老帕敢是最有名的坑口,已经有几百年的历史了,二十年前整个矿脉就挖没了,后来人们又陆陆续续在原来的废矿料里发现不少好东西,现在在老帕敢还想找翡翠,就真应了那句话“兜比脸干净。”
几个人想偷驴,不想拔橛子。
戴东说:“我们在明,对方在暗,还不知道对方什么时候发觉,一旦找到我们头上,就是死结。”
张曦说:“不如转手卖了,光明正大,量他们也说不出来什么。”
陈正升反驳道:“三千五千的没人说什么,这是几个亿,到时候你不吐出来,命还要不要,你以为缅DIAN人都好说话。”
戴东说:“设身处地的想一想,丢石头的人一旦发现石头没了,找不到线索还算罢了,一旦找到,一定会拼命的追查下去,这时候,人命已经不值钱了。”
老谭说:“要不这样,先让天翔看看石头,行就先切了,看看什么样再说,反正最后逼不得已的时候,退原石还是明料都无所谓了。”
大家一听,也好,先这么办吧。
几个人来到仓库,把石头抬到外屋的桌子上,方便楚天翔随便翻动,原来一百公斤的石头,竟然擦掉了30公斤的外层风化皮。
楚天翔说:“几位叔叔,不好意思,我想慢慢的看,时间可能长点,你们该忙啥忙啥,我需要静点,”
几个人原想楚天翔一会就能看完石头,听了这话灰溜溜出去了。
楚天翔把门关好,厚厚的窗帘拉上,漏光的地方还压了压,屋子黢黑一片,楚天翔坐在椅子上,闭目静心,几分钟后,楚天翔把双手放在石头上,即使屋里黑的不见五指,他也没睁开眼睛,他手动的非常慢,慢的如入定的老僧,他心如静水,感受着手上传来一丝丝的信息,大概半个小时之后,他停下手,又开始闭目养神。
几个人在亭子里喝茶聊天,桌上摆着一堆楚天翔在羊城机场给两个年轻人买的小食品,平时这些人别说吃这东西,看都不会看一眼,现在却打开了一大堆,这个尝尝,那个啾啾,就是不想停下来,彼此之间还没话说,就张丽和李杰连吃带说,停不下来。
二个多小时过去了,听见吱呀一声,众人一齐向门口看去,见楚天翔走出屋子,对众人说:“要想切的就沿着我画的线切,我有点累,去楼上睡一会儿。”说完转身上楼。
听完几个人瞠目结舌,目瞪口呆。
来到屋子里,拉开窗帘,大家才看清在桌子上的石头,“还是那块石头,没变样,噢,就是画了一条线,绕着石头画了一圈,嗯,这条线画的还挺直。”
陈正升说:“赶紧抱出去切吧,我这心里直痒痒。”
戴东说:“别急,这东西太吵了,让天翔多睡一会儿,估计刚才特别耗费心血。”
几人一想,还真是这么回事儿,自打认识楚天翔就没看见他累过,就看了二个小时的石头,整个人跟虚脱了似的。
楚天翔睡了一个半小时,醒来时天色已经大黑了,屋里的灯也没开,他搓了把脸,瞬间,他有点想不起自己在那儿了,静静神儿,外边院子里有说话声,他这才想起来自己看完石头就来二楼睡觉了。
他下楼,边走边问:“我快饿死了,有没有吃的?”
院子里几个人见他醒了,十分兴奋,陈正升说:“盒饭管够,全是肉菜。”
楚天翔下楼来,没见到张丽和李杰,就问:“几点了?张丽和豆豆去哪儿了?”
“让我放回家了,现在快十点了。”戴东回答道。
楚天翔拿过盒饭,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眨眼的功夫,两盒米饭直接见底了。
楚天翔喝了一口茶水,对众人说:“暴涨,别让他俩看见也好。”
又看向戴东:“暴涨是没问题了,问题是切不切?”
几个人集体对眼,然后狠狠地点了点头。
“切!”
石头放在了机器上,楚天翔猛的吸了一口气,狠狠地按下了开关。
平时六七十公斤的石头一般也就四十分钟到一个小时就能切开,这个石头切了一个小时才切一半,连楚天翔都有点沉不住气了,连续几次停下机器,左看看右看看,锯口很窄,里面黑乎乎的,根本看不清。
又过了一小时十分钟,“咣当”一声石头切完了。
几个人就在机器旁边的等着,楚天翔顾不得里面油气四溢,一下子就把油锯的盖子翻到后面,油气呛得人“咳咳”地直咳嗽。
等油气散尽。半块石头展现在众人眼前:虽切面满是油污,但也掩饰不住那绝世菁华:皮壳很厚,中间是乌黑通透的冰种,里面还有淡淡的绿丝,一条巴掌宽的绿色色带像绶带斜跨在石头上。
他没做过飞机,没坐过火车,瑞宁也不通火车。
跟妈妈和师傅都说了,要去羊城卖货,师傅没什么担心的,年轻人必须走大山,否则,对不起十几年的苦练,对不起他一身的逆天本领,师傅也不知道当年刀家族长是如何从山沟沟里走出第一步的,但现在楚天翔走的绝对没错。
妈妈的担心是感性的,儿子是在困苦中出生的,从小就没离开过自己的身边,从小就没走出过德宏的大山,这回远走千里之外,明知道没事,还是有点心酸和担心。
飞机飞的非常不平稳,这里山脉众多,气流紊乱,颠的楚天翔七荤八素一起往上翻,心里担心这飞机是不是要掉下来。侧脸看看两位叔叔,却在闭目养神,他心神才逐渐地安定下来。
两个小时后,飞机平稳降落在羊城新白云机场,一下飞机走进候机大楼,楚天翔的眼睛就不够用了,怎么有这么多的人,怎么有这么高的楼,他有点不真实的感觉,这里的一切,就是他做梦也梦不到啊。
三个人每人一个拉杆箱,里头装着换洗的衣服,刚走出行李大厅,就见一个中年人冲着戴东大喊:“六哥,六哥,在这里。”
戴东抬头看见那个人,不由得笑了起来,快步走上前伸出右手:说:“国栋,咱们兄弟又见面了,这回给你添麻烦了。”叫国栋的人握住戴东的手使劲地摇晃着说:“六哥,你怎么变客气了,来羊城能想到我,就是我的荣幸。”
这是爷爷当年警卫员的孩子,李国栋,现在在消防支队上班。
他接过戴东的拉杆箱,看着陈正升和楚天翔,等着戴东给介绍。
戴东说:“老陈,天翔,这是我的好兄弟,李国栋。”
又指着二人对李国栋说:“这是陈总,你叫陈哥就行,那个叫楚天翔,比你小一辈。”
几个人寒暄一下,就被李国栋领着往停车场走,来到一辆普拉多越野车前,几人把行李放在后面,戴东坐在了前排,随后,汽车马达“轰”的一声,越野车冲出了停车场。
李国栋边开车边说:“六哥,我在天河区的假日酒店给你们定了四个房间,五星的,你要的会客厅也定了,钱都付完了,愿意住多长时间都行。”
戴东急道:“国栋,那不行,钱得给你,你就挣死工资,交不上账,回家弟妹不得让你跪搓衣板啊。”
李国栋却说:“没事六哥,我下属一家企业给出的,您别管。”
“嗯,好吧,不过你还是注意点影响。”戴东说。
戴东说:“国栋小时候长得小,总挨欺负,都是我去给他报仇,现在大了,还学会欺负别人了。”
楚天翔两只耳朵听着几个人说话,两只眼睛却不住的盯着往外边看,这么宽的马路,还是封闭的,这就是高速公路吧,远处一眼望不到尽头的高楼大厦,路边的行人摩肩接踵,街面橱窗里琳琅满目,那种不真实的感觉越来越重,“我以后真的可以在这里生活吗?”
越野车大概开了半个多小时下了高速,又在市区开了有二十多分钟停在了一家五星级宾馆前面,进了宾馆几个人办完手续,直接上楼,每人一个房间,在宾馆的星级设定上,三星和四星没有太多明显的差别,但五星和四星就是贵族和平民差别了。
简单洗漱整理一下,几个人都来到戴东的房间:李国栋说:“六哥,陈哥,天翔,一会儿我得去单位一趟,有点事处理一下,晚上我请几位去吃海鲜。”
楚天翔和陈正升连忙说:“太客气了,谢谢。”
戴东说:“国栋,帮我找一辆普通牌照的车,天翔没来过羊城,我要领他转转。”
楚天翔问:“谭叔什么时候到?”
“后天吧,回答道,转头又说:国栋,这两天不用你管,有事我给你打电话。”
“行,六哥,我听你的,我先走了,晚上我过来接你们。”说完,李国栋起身离开了房间。
晚上一顿饭,吃得楚天翔大快朵颐,好多叫不上来名字的海鲜甭提多好吃了,看得三个人大笑不止,宾主尽欢而散。
第二天开始,几个人开始了自驾游,陈正升是司机,戴东是陪同,三个人去了“小蛮腰”羊城塔,越秀山,白云山,荔湾,随后又去了西关花林寺的翡翠市场,几天下来,甭说陈胖子,就是楚天翔年轻体力好,都感到疲惫不堪。
戴东又带着楚天翔去了商场,强行买了一大堆衣服,西装就给楚天翔买了三套,以后正式场合多了,楚天翔不能总是一件T恤过一年。
第五天,宾馆总台通知,货到了。
后到的谭总马上联系坪州的买家,约定明天下午二点在宾馆看货,第二天上午,几个人叫宾馆服务员把货都放在小会客厅,按顺序在地上摆好,手电喷水壶卡尺等工具都准备好。
下午一点四十五分,两辆奔驰轿车停在门前,后门推开,下来一个体重足有200斤的中年大胖子,看见站在门前的谭总,哈哈大笑道:“老谭,最近是不是跟财神爷做亲家了。”
谭总笑着说:“我的魏大老板,你是越发富态了。”
紧接着下来一个身穿灰色唐装,年龄大概60多岁人向老谭道:“谭总,好久不见。”老谭赶紧说:“吴会长亲来,老谭有失远迎。”
魏胖子连忙介绍后面那辆车上的客人,一个姓左,一个姓廖,最后一个姓欧阳。
谭总把自己这边的戴东几人也介绍给对方,寒暄几句,到了会客厅的外间,看见酒店的服务员正在演示茶道,几个人坐定后,魏总说:“谭总面子大,这次吴会长都来了,还有左老板,廖老板,欧阳先生。”
谭总赶紧说:“谢谢吴会长亲来,谢谢几位老板,这次我们收的几块料子能入几位法眼,老谭深感荣幸,最近,我们跟缅DIAN那边走通了关系,陆续会有货过来,我们先看货,谁累了就在这里休息,喝茶吃点点心。”
几个人欣然同意,推开会客厅大门,只见地上摆放着是十几块石头,都是一切两半。几个人走过去,开始仔细看了起来。
阿翔在一旁负责递个电筒,喷水壶什么的,他也在仔细观察这些人的神态,那个吴会长不苟言笑,看石头非常认真,喜欢那块糯化满豆绿的,魏总每块石头都看,没有特别喜欢的,左老板和欧阳应该是一起的,廖就是泛泛看看。
几个人看了大概一小时左右,然后几个人围坐在沙发上休息,谭总在魏总的耳边低声说了一句什么,然后跟几个人打个招呼就叫着楚天翔走了出去。
出了门,谭总对楚天翔说:“他们在商量价格,我们回房间等着。”
两人上楼来到戴东的房间,陈正升也在,谭辉说:“感觉很好,他们在研究。”
过了二十分钟,魏总打电话来,让谭辉下去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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