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幻灵异连载
处于阴阳,诡事皆来;所售之物,两界可寻;收钱办事,以物易物......诡事杂货铺,只需付得起报酬,诸事皆应。......作为一个起早摸黑的外卖员,陈宁忙忙碌碌两年多,甚至就连过年时节都没有回家就在这江川市打拼,可到头来身上的积蓄依旧是没有超过四位数,这让的陈宁很是沮丧。为此,在一次夜半时分,在一单极为诡异但报酬极高的外卖诱惑下,陈宁接下了这单外卖,可就是在送这单外卖的路上和之后,诡事开始在他的身上连连出现......(本故事全部虚构,切勿代入现实)
主角:陈宁 更新:2023-01-07 17: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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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陈宁的科幻灵异小说《诡事杂货铺陈宁全文阅读》,由网络作家“谪守”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处于阴阳,诡事皆来;所售之物,两界可寻;收钱办事,以物易物......诡事杂货铺,只需付得起报酬,诸事皆应。......作为一个起早摸黑的外卖员,陈宁忙忙碌碌两年多,甚至就连过年时节都没有回家就在这江川市打拼,可到头来身上的积蓄依旧是没有超过四位数,这让的陈宁很是沮丧。为此,在一次夜半时分,在一单极为诡异但报酬极高的外卖诱惑下,陈宁接下了这单外卖,可就是在送这单外卖的路上和之后,诡事开始在他的身上连连出现......(本故事全部虚构,切勿代入现实)
“陈宁,该上班了,你怎么还在睡!”
屋外传来一声叫唤,陈宁认识这声音,是隔壁和自己一同上班的王哥。
“王哥,你先去吧,我这犯困,我再睡一会儿就来。”陈宁极为不情愿地睁开睡眼惺忪的双眼,一只手无力地朝窗口方向挥了一下,示意对方先走。
窗外的王哥朝窗内看了一眼,见陈宁再没有了一点动静,唉声叹了口气,然后身影消失在了窗户外。
陈宁,今年17岁,是一个辍学的高中生,才上高一没多长时间就因为受到一些社会人的影响,所以早早地从家乡跑了出来,来到这江川市打工,打算挣一大笔钱然后衣锦还乡。
刚开始的时候,陈宁是找了一家黑心电子厂进去,在里面呆了几个月,厂家对他竭尽所能的进行盘剥,这样扣钱,那样扣钱,干了几个月,收入才几千块钱,一气之下,陈宁直接就辞职不干拎包走人。
在之后,陈宁就开始了送外卖。
刚开始的时候,人生地不熟,不是跑过了地方,就是跑错了地方,完成的单数少,还超时时时有发生,以至于陈宁收入那些日子几乎都是负收入,直到后来熟悉了,速度也就快了起来,收入自然而然地水涨船高。
可是极为不幸的事情发生了,陈宁派送速度才提上来,收入刚有所起色的时候,平台对于配送费来了一次打压,再加上陈宁是未成年的身份,很多时间他都无法送外卖,一来二去这弄得陈宁的收入大受影响,尽管陈宁勤奋,但是一个月收入刨除高昂的房租和生活费用,一个月剩不了几个钱,这也就是为何陈宁两年的时间积蓄从未超过四位数的原因所在。
在床上躺了约莫十来分钟的时间,调整了一番情绪,陈宁起床洗漱再草草吃过早点,动作连续且迅速,不一会儿的时间他就收拾好一切,穿好工作服出门。
打开手机,点开配送平台,熟络地接单,然后骑着他的小电瓶车朝着商家所在赶去取餐。
时间不知不觉间一晃就来到了晚上,忙了一天的时间,午餐也只不过是草草对付而过,如今到了晚上,也该是到吃晚饭的时间。
看了一下手机上的配送名单,还差一单就全部都送完,这一单的配送位置有点偏僻,是一处老城区,在那里住的绝大多数都是老人家,年轻人很少,因此外卖极少送到这里。
点开手机的导航系统,管他是不是老城区或是送外卖到这里的人很少,陈宁如今就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赶紧把这单送完,送完这单他得赶紧去好好吃一顿晚饭然后再休息一会儿。
江川市的晚上年轻人上班族这时候基本上都下了班,点外卖的人在这个时候很是数量不少,而且一到夜深之后,检查的力度也就会减轻很多,陈宁未成年身份带来的影响将会极大地减弱。
夜漆黑黑的,陈宁骑着小电驴过往在这黑乎乎的道路上,心中不免得有些犯怵。要不是看在这最后一单的配送费确实不低,还算可以,陈宁行走到半路的时候就得掉头赶紧离开,不送了。
“什么鬼地方,这怎么这么暗,难怪没人愿意送到这里来。”
又往前骑行了一段距离,看着四周的清冷黑寂,就算是钱到位了,心中不免得还是抱怨出声。
可能是最后一单的原因,也可能是这里光线实在是差的不行就算是小电驴开了前照灯,可最远处依旧还是难以看清,所以为了安全起见,陈宁把原来拧到头的油门转把给松了大半,原本飞一般的速度没一会儿的功夫便降了下来。
看了眼手机上的导航地图,地图上显示这里是前往老城区的必经之路,名字就叫做老城区路,而目的地建新小区这座老城区,按照当前速度,还得骑上个七八分钟的时间就可以到。
漆黑的树影,一团一团,就和一只只怪兽一样,不停地朝着身后跑去,陈宁骑着小电驴,刚开始的时候还没有什么感觉,可时间一长了,而且身处这种黑布隆冬的环境中,陈宁免不得是有些心惊胆战起来,听力在这个时候免不了的变得极为敏感,凡是有一点异动都能够吓得他一跳。
“哐当!”
这一声突兀的响动,吓得陈宁差点胆汁都要吐了出来,一阵慌乱中他赶忙捏刹车,将电动车给停了下来。
停下电动车,陈宁先是心有余悸地坐在车上呆呆的看着前方急急喘了好几口气,然后才咽了口唾沫拿起手机打开手电筒朝着车后走去。
他想要看看,刚才是撞到了什么东西,让电动车发出这么突兀的一阵响动。
反正从撞击的感觉上来看,并不像是活物的样子,要是真是撞到活物的那种闷响的话,给陈宁十个胆子陈宁恐怕都不敢停下车,反倒是很有可能会把油门拧到底赶紧跑路。
手机的手电筒光芒强度不高,陈宁只能是勉强看清两米内的模样,举着手机一点点接近远处那团黑漆漆的东西,就算是知道那东西并不是活物,可依旧还是有点心惊胆战,一颗心不受控制地剧烈跳动,后背更是不知不觉间有些冷汗往外冒出。
距离不长,逐渐靠近过去,陈宁很快就看清了掉在地上的是个什么东西,只是一个被碾碎了两条腿的塑料奥特曼玩具而已。
见此,陈宁的一颗心总算是在这一刻安下,心中猜测自己骑车路过听到的那道声音应该就是压碎这奥特曼玩具的时候发出的,安下心来的同时,陈宁不免心中又有些怒意,谁家的孩子这么没教养,居然把玩具丢在路上,难道就不知道很容易会发生事故?
心中发怒,口中说出的话连带着也语气不好:“一点教养都没有,玩具直接就往......”
“哥哥。”
“妈呀!”
身后突然冒出的一声唤,陈宁猛然觉得有人扯了扯自己的衣角,把他给吓得浑身打了一个哆嗦,怪叫了一声,赶紧转身往后看去的同时快步后退。
等到看清楚身后是一个不知何时居然站了的小男孩时,陈宁那叫一个又好奇又心有余悸,可看到小男孩那纯真善良的眼睛,到了嘴边的一些话又活生生咽回了肚内。
“哥哥,你有看到我的玩具了吗?”小男孩昂起他那也不知是因为手机手电筒照射的原因,还是其它原因造成的苍白的小脸,一副楚楚可怜模样看向陈宁。
陈宁干咽了口唾沫,这黑灯瞎火的地方,怎么会有这么一个小孩在这儿呢?难道就不怕被人贩子给抓走吗?
心中带着疑惑,可陈宁还是勉强笑着用手机的手电筒照向地上坏了的那个奥特曼玩具:“小朋友,你看这个是不是你的玩具?”
本以为小男孩看到这玩具变成这样,应该会是哭闹一场才是,可令陈宁意外的是,这小男孩居然一点声响都没有发出。
“难不成不是这个玩具?”
心中怀着这样一个疑问,陈宁转头看向小男孩,却见小男孩只是定定地看着自己,并没有看向地上的玩具一眼,神情显得很是木讷一动不动。
看到这,陈宁心中有些发怵,这黑漆漆的地方,人迹罕至,再碰到这么一个古怪的小男孩,就算是刚才不怕,这时候也开始害怕起来。
看了眼时间,这一耽误的功夫,时间就过去了十来分钟,距离超时也就还剩下七八分钟的样子,要是还继续呆在这里的话,这单恐怕配送费非得被减半不可。
“小朋友,哥哥还有事,你要是找不到玩具的话,就去找你爸爸妈妈帮忙啊。”
说完这话,实在是受不了小男孩带给人的那种不适感,陈宁快步走开骑上电动车,头也不回地就朝着手机原本的导航目的地赶去。
只是在骑车的路途中,陈宁的眼睛不自觉间就瞟向电动车的后视镜上,他想要看看这小男孩在干什么。
可惜的是,没有了手机的手电筒照射,后视镜往身后看去,除了茫茫黑夜就是茫茫黑夜,别说人了,就连一旁的林木都看不清一丝一毫,全然都是黑压压的一片,看的时间长了给人一种要黑夜要将自己都给吞噬的感觉。
只是陈宁没看到的是,就在他的后座上,不知何时之间,一个小小的,黑乎乎的,血淋淋的人头就像是长了脚一样,粘在他的后座上,而这颗人头赫然便是刚才那个问陈宁有没有看到他玩具的那个小男孩的人头,小男孩脸上依旧是保持着同陈宁见面时的那个表情,木讷,呆滞。
吱呀一声刹车声,陈宁电动车停在了此行目的地建新小区门口,本来就像是粘在他后座上的那个小男孩的人头,悄无声息刹那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大爷,开开门。”陈宁朝着门岗里面张大了嘴仰面呼呼大睡的保安大爷喊道。
保安大爷可能是有些耳背,陈宁提高了音量再喊了一声这才苏醒过来,有些发懵地看向窗外张口就问:“你找谁啊?”
陈宁一脸的黑线,自己这明晃晃的一身外卖服,难道还不够表明自己来这里是干什么的么?
奈何有求于人,陈宁只得是压下快超时的急迫,耐着性子照着外卖单上的地址信息读了一遍给大爷听。
大爷听了虽然是把门给打开,可看着陈宁离开的背影的眼神却是有点古怪,一脸莫名其妙,口中喃喃自语:“这怎么白事还点外卖?”
砰砰砰!
昏暗的走廊里,一阵敲门声将忽明忽暗地声控灯光亮稳定下来。
“先生您好,您的外卖到了。”陈宁不知为何,自从走进这栋老楼之后,总觉得自己身边有种阴寒阴寒的感觉。
站在门口等了一会儿,见门内没有一丝动静传出,陈宁以为是对方没有听见,于是抬手准备再敲一次门。
可就在这时,声控灯又一次暗了下来,刚好此时,门咔嚓一声,被缓缓地推开。
好在一路上的经历也算是给陈宁打了几针强心剂,加上这一次距离目的地这么近,只要把外卖交了自己就完成了这一单,所以陈宁并没有多少的惊吓,反倒是送上职业笑容,恭敬有礼送上顾客点的外卖:“您的外卖已送达。”
开门的是一个面白无须,面容煞白的老人家,陈宁不知为何,看到这老人家第一眼就觉得对方很是怪异,可怪异在哪里又说不上来。
老人家没有看陈宁一眼,只是僵硬的伸手接过陈宁手中的外卖,期间陈宁不经意的碰到一下老人家的皮肤。
一股冰凉刺骨的感觉,顺着老人的皮肤袭上陈宁心头。
陈宁心头一紧,下意识地就快速把手给收了回来。
陈宁弄出这么大的动作,老人家不可能不会没有注意到。
“孩子,别害怕,我只是大病初愈,身体还有点体虚,手脚发寒。”老人冷冰冰的脸上浮起一抹笑容,开口解释。
听见此话,陈宁也是感觉刚才的动作很是失礼,有些不好意思地对老人笑了笑,然后就表示自己还有事情要做,口中说着要老人当心身体,他则是为老人准备把门给关上。
门关到一半,一只手突然从门缝钻了出来,吓得长舒一口气的陈宁身子一抖,下意识地脚步连忙往后面倒退几步。
“孩子,我有个事想要你帮帮我。”
那只突然从门缝钻出来的苍白老手,将门再一次推开,老人的身形又一次出现在视野中,看到这差点就被吓得惊叫而瘫坐的陈宁喉咙都有些发颤。
“大爷,你还还......有什么事?”陈宁结结巴巴说着,往后硬撑着墙起身。
老人看到把陈宁吓成这样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然后从身后不知什么地方拿出来一个袋子,袋子裹得严严实实,里三层外三层,完全看不清里面放有什么东西,不过从外面的模样来看,应该是一个盒子一样的长方体的东西。
老人家可能是觉得这么做还是不够保险,于是让陈宁等一下,转身又到里面去,过了一会儿再出现陈宁视野中的时候,塑料袋已经换成是一个布袋子了。
“孩子,你能不能帮我把这个包裹送到界铭路四百四十四号?”
初听到这个地址陈宁并没有以为什么,只是觉得自己送完这单就要吃饭休息了,如今再冒出来一单不是影响自己吃饭休息么?
陈宁神情有些为难,刚想要出口拒绝时,老人似乎是看出他的为难,手掌一翻,一张红彤彤的百元大钞立即出现在老人的手中。
“这样,我也不让你白跑一趟,这些钱就当是跑路费了,你看怎么样?”
看了看老人那白花花的脸,又看了看那红彤彤的钞票,最后陈宁的目光放在了布袋上。
一百块钱,这可是自己好几单的配送费,就拿跑到这建新小区来说,配送费虽然高出于普通的单,但是也不过是二十几块钱而已,如今价格翻了五倍,说不心动都是骗人的。
“饭什么时候都可以吃,这要是错过这单,想要再遇见可就不知会是什么时候了!”
陈宁心中默念,最终是欲念战胜了理智,咧嘴一笑,从老人手中接过布袋和钞票:“既然如此,大爷这个忙我就帮了。”
转身准备离开,老人忽然在身后叫住陈宁:“孩子,记住,是界铭路四百四十四号,可别送错了地方。”
“还有就是,千万别在半路打开这包裹,记住。”
老人最后面那句话直接就有点警告的意味在里面了,可不等陈宁转身再说话,背后就听见哐当一声关门声,等陈宁再看的时候,果然身后的门没有一点征兆直接就关了。
陈宁只以为是大爷没了别的话要说,也就把门给关了起来,也就并没有往别处多想。
缩了缩脖子,快步从楼梯间下了楼,这栋楼里实在是温度低的有点厉害,陈宁一刻都不想在这里多待,一口气下了四楼的楼梯。
下了楼取了电动车,在放布袋的时候,里面那包裹的严严实实的长方体,一入手立马让陈宁感到这东西从手感上来说,不似是木盒,反倒给人是有点纸质的感觉。
纸质,长方体,附和这两个条件的,陈宁目光当即就放在自己外卖服的口袋上,在里面此刻正放着从大爷手中拿到的那一百块钱。
“难道。”陈宁没有继续往下想去,想到临走时老大爷最后的那句警告意味十足的提醒,心中就算是再多的想法,陈宁还是把布袋丢进自己的送餐箱里面。
回去的路上,陈宁骑行速度一般,全过程他都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那布袋里面的包裹的严严实实的东西就像是有什么魔力一样,陈宁越不看反倒是越想看。
“难不成真是钱,从手感来看这很有可能。”
“可又不对啊,这要是真是钱的话,那老大爷真就放得下心让我送?”
“可不是钱那又会是什么呢?”
......
陈宁越想越烦恼,越烦恼越想知道,越想知道打开布袋的心也就越活络。
说到底还是缺钱闹得,要是陈宁此刻存款有上万块钱的话,对于这布袋里的东西他也就不会去过多的猜想,更不会有什么贪念频频冒出。
“要不看一眼?”此一念头冒出接下来便就一发不可收拾了起来,“也就看一眼,我就不相信难不成别人还看得出来!”
“要是对方真就问起,大不了我就说拿到手的时候就是这个模样便是了,我还就不相信难不成对方还会把老大爷给叫过去确定真假。”
心中有了定计,本来就该停下车取出布袋查看,可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人人影忽然出现在电动车车灯照射下,失神中的陈宁吓得眼睛瞪得老大,来不及多做思索,赶紧将方向往一旁转去。
电动车的突然变动方向,惯性的带动之下,电动车刹那间失去平衡,哐的一声响,陈宁连车带人一同撞进了一旁的绿化树丛内。
陈宁并不知道自己的紧急调转方向有没有撞到那道人影,他如今已是被撞的七荤八素,脑袋昏昏沉沉的从树丛里面手脚并用地爬了出来。
等喘匀了气,陈宁这才站起身来先是打量了四周一眼,见并无之前看到的那道人影,便以为是那人见出了事故怕担责溜走了。
再看陷入树丛中,也不知有没有报废的电动车,陈宁当即就气不打一出来,狠狠地朝着黑夜啐了口唾沫。
“啊呸,妈的,也不知那个混蛋,有路他不走,偏要走这马路。”陈宁气愤地抓了一把树叶,狠狠丢在地上发泄心中的极度不快,“别让老子碰见,老子碰见非得要他好看!”
语罢,陈宁走到树丛里尝试着想要去扶起电动车,可不知为何,电动车就好像是哪里被什么东西给卡住了,无论他如何使力,电动车最多也就是摆动一下车身,就是无法从树丛里面扶正推出。
“奇怪了,这怎么就扶不起来呢?”
口中疑惑地自言自语,陈宁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来,接着手机的手电筒打亮四周,俯下身去就想要看看到底是问题出在哪里。
“哥哥,你看到我的玩具了吗?”
鸡皮疙瘩瞬间在陈宁的身体上一大片一大片地冒出,在这样的环境下突然冒出这么一段话,陈宁被吓得脸色一白,赶紧转身用手机照去:“谁!”
“哥哥,你看到我的玩具了吗?”
小男孩苍白的脸上没有一点血色,看到陈宁的手机照过来,光线直射下,眼睛都不眨一下,依旧是机械的问出这句话。
见是来的时候遇见的那个小男孩,陈宁松了口气,随即又很是不解,这小男孩不应该是在马路的另一侧才是吗?他什么时候又跑到这边来了?难道刚才突然冒出来的那个人影就是这个小男孩不成?
想到自己这场车祸很可能就是这小屁孩造成的,陈宁一下子就脸色有些不大好看,不耐烦地朝着马路对面指了一下:“你要的玩具在那边,别来烦我!”
这一次小男孩很是意外的居然听了陈宁的话,乖巧地说了一声谢谢,然后就无声无息地穿过大马路往着马路对面走过去。
看到这一幕的陈宁,有些担心这小男孩的安全,抬手就想要说声“小朋友注意安全”。
话还没有说出口,就听见远处传来汽车行驶的声音,陈宁再想出声提醒,却终究是晚了一步。
远处驶来的一辆白色小轿车,呼啦一声速度飞快,直接撞向毫无反应往马路对面走出的小男孩。
“小......”
最后一个心字还没有喊出口,小轿车刷的一下直接在陈宁眼睁睁之下,疾驰而去,而那个小男孩居然一点事情都没有,仿佛。
陈宁一下子瞪大了眼睛,这下子他算是明白过来自己这是撞鬼了,这小男孩不是活人!
心慌意乱,手电筒都没来得及关,直接就把手机往口袋里一塞,俯身只是微微一用力,这一次电动车居然神奇般的一下子就被扶了起来。
陈宁错愕了一下,随即目中更加惊恐,翻身上车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就从树丛里压了出去,骑上机动车道逃离此地。
漆黑的夜,大马路上就陈宁一个人骑着电动车飞驰而过,时不时的陈宁还会从后视镜往后看上几眼,似乎是后面有什么恐怖的存在在追他。
随着逐渐靠近市区繁华地段,周围开始变得明亮起来,陈宁总算是可以看清楚身后是个什么情况,而不是原来的后视镜里面的黑漆漆一片。
见身后空荡荡的,既没有车影,也没有人影,陈宁不由得是长舒一口气,心中暗道一声:终于安全了。
找了一处安全地方,陈宁把电动车停下,他得检查一下有没有丢失东西,还有就是电动车的情况如何,有没有摔坏什么地方。
这些事情本该是在发生事故的时候做的事情,可由于当时情况实在是紧急万分,陈宁也就顾不上这些先逃命要紧,如今安全了下来,周围的人流也变多了起来,陈宁不相信难不成在这里还能遇见不干净的东西。
靠边停了车,陈宁首先检查的是配送箱,这里是最有可能会丢东西的地方,陈宁得确保布袋万无一失才行。
打开配送箱,就见布袋完好无损地静静躺在里面,只是由于剧烈撞击的原因,此刻布袋里面装着的塑料袋包裹的严严实实的长方体不明物体滚落了出来。
看到这塑料包裹第一眼,陈宁因为惊吓而搁置要看上里面是什么东西一眼的心,在这一刻活络了起来。
环顾四周,见四周人虽然不少,但是每一个人眼神往他这边看,全都是各自做着自己的事。
看到这,陈宁的胆子更加壮实,手有些发抖伸向塑料包裹,然后在配送箱里面一层一层将塑料袋给解开,期间陈宁的一颗心剧烈跳动,整个人就和做贼一样,极度心虚紧张,要不是他是身着的外卖配送服,别人都要以为他在拆弹了。
塑料袋被一层层地解开,里面包裹着的东西一角出现在了陈宁的视线之内。
陈宁吓得“妈呀”一声,一脸惊恐地倒退,最后一屁股跌坐在地,这一幕倒是引得不少路过之人看过来,但也只是看过来而已,很快便收回了视线。
就在刚刚,陈宁满怀期待地打开塑料袋,他本来以为是里面会有厚厚的一摞钞票,到时候自己悄悄地拿上几张,他就不信还真就有人会一张张地去清点。
怀着这么一个心思解开塑料袋,塑料袋内也确实是钱,陈宁被吓成这样的原因是,这钱居然是冥币,整整一摞的冥币被严严实实包裹在塑料袋里面。
换成往常的话,陈宁看到冥币最多也就失落再加上晦气而已,如今就在不久前便有碰到脏东西,再联想到屋里那个大爷的诡异,陈宁这才被吓成这样。
“难道那个大爷也是鬼?”
陈宁心中冒出这么一个念头,随即想到大爷给自己的那张百元大钞,害怕那也是冥币,赶紧从口袋里掏了出来,在这路灯灯光下照着一看。
“还好,不是冥币。”
陈宁这才安下心来,将钞票揣回到口袋里,坐在地上缓了一下,期间用手机搜了搜大爷给自己的那个地址,界铭路,四百四十四号。
很快,手机里便有了回应,这是一处开在很是偏僻所在的一家杂货铺,杂货铺很是奇怪,招牌拉的老长,可字却只有杂货铺三个字,空出来的两个位子空空如也。
“还真是奇怪,让我送冥币去杂货铺,他这杂货铺难道连丧事用品都卖?”有些好笑地喃喃自语了一声,陈宁觉得自己也休息的差不多了,便起身走向小电驴。
既然给自己的是真票子,而且这冥币也是送去的杂货铺,陈宁觉得或许刚才是自己想多了,或许大爷也就单纯给杂货铺送货而已。
当然,这个解释很牵强,就算是送货,谁会就只送这么一点冥币呢?难道不是一箱一箱的送吗?
这些陈宁不想多想,这时候多想只会是自己吓自己,还不如不去想。
一路飞快,繁华地段虽然人流多了,但是看的清楚,陈宁速度反倒是更快一些。
来到杂货铺门口的时候,杂货铺的老式木门半掩,里面漆黑一片,只有一盏昏暗的油灯散发微弱的灯光,映照出一个人影,证明这杂货铺还没有休息。
陈宁从配送箱里把布袋提了出来,一想到这里面都是冥币,心中就有点发虚,快步走进杂货铺,轻轻扣响木门。
砰,砰。
“有人吗?”陈宁探出半个身,往杂货铺里喊了一声。
昏黄的油灯下人影闪烁了一下,一道苍老的声音随即响起。
“有事吗?”
“我是来送东西的,有人让我把这东西送到这里。”听到有声音,陈宁顾不得其他,赶紧解释开口,并且扬了扬手中的布袋,表明自己来这里的目的。
里面静了一会儿,随即就是咔的一声响,灯泡亮起,光线照亮了整个杂货铺。
这下子陈宁可以看清楚这里面是个什么模样了,就见一排排货柜上摆满了杂七杂八的东西,不愧为杂货铺,货物种类十分齐全,反正陈宁想得到的这里都能看得见。
“送什么东西?”一个白头发老者拿起他那老旧老花镜,一边戴着一边往门口走来。
白发老者看起来虽然年龄不小,可是腰背挺得倒是笔直,走起路来也不像是老年人那样,反倒是颇为利索。
见老者走近,陈宁将布袋递了过去:“什么东西我也不知道,反正是一个老大爷让我送过来的。”
陈宁才不会傻到说出里面是什么东西,那岂不是不打自招了?
老者抬眼望了陈宁一眼,没有说话,默不作声接过布袋子,用手掂了掂。
“年轻人,劝你一句,要是知道这里面的东西的话,最好说出来,说不定老头子我还可以帮你一把。”老者苍老的脸上浮现一抹诡异的笑容,抬起他那枯瘦的手指捋了捋花白稀疏的胡须。
陈宁心下一慌,也不明白这老头是在诈自己,还是真看出来什么端倪来了。
“老板,你这话说的有些过分了啊,我又不是透视眼,哪里看得见里面是个什么东西!”陈宁只能用发怒来掩盖自己心中的慌乱,“要是没有其他事的话,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望着急匆匆离开的陈宁背影,老者的一双眼睛很是诡异地闪过一抹白光,然后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小家伙,不说实话,出了事就当是给你一个教训了。”
转身把木门合拢,杂货铺再一次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半个时辰后,回到出租屋的陈宁只觉得浑身疲惫不堪,自己明明就什么事情都没有干,以往的时候干到凌晨两三点都不觉得困,如今才十点多钟从杂货铺出来以后他就觉得浑身疲惫不堪,整个人就和刚从工地上无休无止干了一天的活下来的人一样,全身酸痛,手脚发软。
“耶,陈宁,你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王哥,本名王岗,年龄二十一岁,和陈宁一样也是早早就出来闯社会,闯荡几年最后成了一名外卖员,且光棍至今。
王岗刚好休息完毕,穿着一身的外卖配送服,急匆匆地往楼下走,刚好就在半道上碰到了回来的陈宁。
听见王岗的声音,陈宁有些费力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勉强一笑,就要埋头继续往自己出租屋走去。
看到陈宁的异常,王岗有些诧异,话说从来就没见到这小子累成这样,想要停下来问问陈宁怎么回事了,是不是病了,后面传来一声关门声。
转头一看,果然身后早已看不见陈宁的踪迹,看来是回屋休息去了。
笑着摇了摇头,王岗觉得还是不打扰陈宁休息的好,准备等明天早上遇见再问问,看有没有要自己帮忙的。
回到出租屋内,陈宁衣服鞋子都没脱,整个人直接往床上一躺,眼皮直打架的他倒头便呼呼大睡。
这一觉并没睡多长时间,大概是在凌晨两点左右,听见屋内有什么动静,陈宁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想要看看哪里传出的动静。
深更半夜,天早就黑的不成样,陈宁房间里又没有开灯,整个环境更加漆黑,光线黯淡之下陈宁只能是凭借着触觉来确保自己不会撞到东西。
“呜呜呜!”
忽然,一串小孩的哭泣声在房间内猛然炸响,陈宁瞬间被吓得冷汗浸湿了后背,睡意一消而散。
喉结滚动,咽下一口唾沫。
“这房间里怎么有小孩的哭声?难道还有第二者在这房间里不成?”
陈宁在心中如此这般想着,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难不成自己睡觉的时候没有关好门窗,有小孩趁自己睡觉跑进来了?
为此,陈宁还特意摸向门口的位置检查了一下,发现房门紧闭,不可能会有第二人从这里进屋。
“呜呜呜!”
又是一声哭泣声响起,这一次的哭声要比前不久的更为凄厉哀婉恐怖,吓得陈宁起了一身的白毛汗。
摸索着找到开关按下,灯泡却是没有一点反应。
陈宁急了,来回多按了几下,灯泡依旧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陈宁立即就想到这是停电了,忍不住开口咒骂出声:“该死,这个时候停电了!”
像这种停电的情况,陈宁以往的时候也有遇见过,他租的这栋楼本来就是老楼,电路老旧时常出问题,停电在这里基本上都是家常便饭的事情,为此家家户户都有家中自备蜡烛以作停电时使用。
“呜呜呜!”
出租屋内,陈宁就在这一片漆黑中,惊恐着听着这不知是从哪里传出的小孩哭声。
正当陈宁无能为力,以为自己只能找一处角落瑟瑟发抖,或是拉开屋门夺路而逃之际,他的脑海中灵光一闪。
“对了,我怎么忘了我还有手机呢!”
刚好陈宁回来的时候是和衣而睡,所以他的手机此时正放在衣服口袋里。
拿出手机激动地手微微颤抖摁下开机键,幸运的是,手机尽管没有充电,可还是剩余百分之二十多的电量,这些电量打开手电筒足够陈宁使用很长时间了。
有了手机的照射,屋子里一下子就亮腾不少,黑暗带来的那种恐惧在光亮的照射下驱散了不少。
借着手机的光亮,陈宁打量了房间内四周一眼,哭声虽然依旧,但是这里并没有见到有什么异常情况,目光所及一切都如旧。
既然房间里没有情况,陈宁的目光随即放到了厕所所在方向。
陈宁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朝厕所靠近,因为紧张的原因,手心都冒出密密麻麻的细汗。
“大哥哥,你为什么要骗我!”
忽然一道白影从厕所嗖的一下钻出,陈宁反应都来不及反应,白影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白光照亮下,一张惨白无比的小脸,面带怨毒之色,一双泛白的眼睛睁的老大,死死地盯着陈宁。
陈宁脑子轰的一下炸了,居然是马路遇到的那个小男孩,他居然跟着自己回到家里来了。
啊的一声尖叫,陈宁手一松,手机啪嗒一声掉落在地,腿一软,身体不受控制地朝身后倒去。
后脑勺一阵剧痛袭来,陈宁眼前一黑,直接就昏了过去。
不知过去多长时间,可能是一晚,也可能是一天,陈宁再次醒来的时候是被王岗给唤醒的。
“陈宁,陈宁,你怎么了?”
“老弟,你可别吓老哥,你这是怎么了?”
“老弟快醒醒……”
“喂,是120吗?我这里。”
“王哥,你怎么在这?”陈宁迷迷糊糊地看了眼四周,发现自己此刻正躺倒在床上,不由有些奇怪,“难道昨晚都是做的梦?”
见到陈宁醒过来,王岗朝电话另一头说了声抱歉,讲明原因后挂断电话,转头没好气地开口:“什么做梦,我一大早回来就看见你昏倒在地上,是我破门而入将你将你放到床上的!”
陈宁目光一转,看向门口,果然就见房门已经被暴力破开,锁头位置一片狼藉。
出声谢过王岗,目光不经意间地一瞥,就见一个被压断了腿的奥特曼玩具此刻正正对着自己放在电视机顶盒上,陈宁猛地想起昨晚的遭遇,顾不得后脑勺传来的剧痛,腾的一下就从床上坐起,惊恐的指着玩具看向王岗:“鬼,有鬼!”
王岗顺着陈宁所指望去,见到只是一个玩具而已,走过去随意拿起就丢在了垃圾桶:“老弟,什么鬼不鬼,就一个破玩具而已,没什么可害怕的。”
王岗浑不在意地说着,他没有发现的是,玩具被他丢进垃圾桶的刹那,玩具的眼睛闪过一道白光,缓缓转向王岗的背部死死的盯着他。
“不是的,王哥,真有鬼。”陈宁赶紧摆手解释,将昨晚在这房间遇到的怪事一五一十全都说给了王岗听。
刚开始的时候王岗全然不在意,可在听到陈宁所说的小男孩时他眼中闪过一抹震惊,抬手打断陈宁的话:“老弟,你说的那个小男孩你是在哪里碰见的?”
“老城区路。”陈宁下意识直接回道。
“什么?老城区路!”这下王岗完全没有了刚才的嘻嘻哈哈模样,在原地转了一圈后,一拍大腿哎呀一声,把陈宁摁回到床上坐下,他自己则是坐在陈宁对面开口说道,“老弟啊,你有所不知,昨天早上老哥我刚好就有在老城区路附近送餐,所以知道周边发生过的一些事情。”
王岗停顿了一下,看了眼陈宁,给对方一个你要有点心理准备的眼神,这才再度开口道:“昨天老城区路发生了一场重大车祸,据说是一辆小轿车在半路正常行驶,路边忽然窜出一个小男孩,小轿车刹车不及,直接就撞了过去,小男孩当场死亡,小轿车也是失控把路边一个电箱给撞废,电箱漏电起火,小轿车当场就爆炸起火,现场无一人生还。”
说到这里,似乎是回想起当时的场景来,王岗不由得是一阵唏嘘害怕。
“当时老哥闻讯特意赶过去看了一眼,车祸现场那叫一个惨啊,小轿车当时已经烧的不成样了,就只剩下一个车架子还在燃烧,至于那个小男孩据说被撞的血肉模糊,到现在也就只能看到一摊血迹,身体组织一点都找不到,身份都无法确定。”
王岗忽的凑到陈宁耳边小声说:“我听现场的人说,小轿车车头位置发现有一具烧焦的躯体,可是躯体没有脑袋。”
陈宁身体一哆嗦,他已经不敢继续想下去了。
“老弟,这种事情我也帮不上什么忙,不过我倒是有一个民间驱邪的法子,也不知道有没有用。”
王岗安慰的拍了拍陈宁的肩膀,将他口中的民间驱邪法子告知给了陈宁,便转身走出了房间。
王岗口中的民间驱邪法子其实很简单,那就是在睡觉的时候在自己的枕边烧一壶开水,最好是可以保温,等到有鬼怪不要命出来时,直接就将热水泼过去,热水温度越高对鬼怪的伤害就越大,而一般情况之下,见到屋主有准备开水伺候,鬼怪都会自觉地退避三舍。
听了王岗给出的法子,陈宁总觉得有些不靠谱,可是就算不靠谱又有什么办法呢,他又没有别的法子,只能是死马当做活马医了。
为避免晚上再出现停电的情况,陈宁早早的就烧好一壶开水,将之全都装在保温壶里,放在自己的床头位置,只要一伸手就能够摸得着。
准备好这些,陈宁还得把被王岗损坏的门锁修复一下,就这样敞开着门也不是个办法,可别到了晚上鬼防住了,倒是没防住小偷,那可就让人难受了。
到五金店里买了一把便宜的锁头,把门锁装好再吃过午饭,时间已经是中午时分,昨晚没有休息好,陈宁下午的时候也就没有去送外卖,而是早早的睡下。
时间匆匆,前一秒还是艳阳高照,不多时的功夫,太阳便跑到了西边,处于快落不落的傍晚时分。
被闹钟叫醒的陈宁,睡了一下午的时间精神有所恢复,起床第一件事陈宁就是跑到厕所嘘嘘,顺便把房间的灯光打开。
草草吃过午饭,剩余的时间陈宁便躺在床上玩手机,熬着时间一点点过去。
刚开始的时候陈宁还觉得没什么,可时间一长,房间内迟迟没有听见有一点动静出现,神经高度紧张的他开始一点点松懈下来。
到最后,陈宁甚至都觉得犯困,眼皮一上一下打的不可开交。
等到终于熬到午夜十二点,在这个时候是天地间阴气最为浓郁之际,鬼怪在这个时候最为活跃,只要是有事都会在这个时候开始出现苗头。
陈宁为了不让自己睡着,也可能是出于害怕的原因吧,特意用烧水壶又烧了一壶开水。
水才烧到一半,忽然房间里的电灯开始频繁的闪烁,忽明忽暗陈宁睡意全无。
像这种情况,在网络上的鬼片中,鬼怪出现之前都有这么一个过渡,陈宁也算是看过不少鬼片,如今乍一见到这种情况出现在自己面前,他瞬间便要以为鬼来了,吓得他手机也不看了,抱着枕头缩成一团。
咕噜,咕噜……
电热水壶的传出的水声越来越急促,一看就是水快要烧开了。
说来也奇怪,刚才还忽明忽暗的电灯在这时突然就恢复了正常。
啪嗒!
一声脆响,陈宁身子一哆嗦,唰的一下掉头看去。
原来只是热水壶按钮跳回原位,房间里的灯光一下子明亮了不少。
时间一点点过去,陈宁就觉得时间不知为何过的很慢很慢,仿佛是被施了延迟剂,每一分每一秒都让陈宁煎熬无比。
“啊!!!”
一声刺破黑夜宁静的尖叫声在隔壁房间炸响,陈宁瑟缩在床上听到这一声尖叫,整个人呆住。
这道尖叫声明显是王岗的,王岗就住在陈宁隔壁,平常时陈宁一有空就会跑到王岗那里去两人一同喝点小酒,所以陈宁对王岗的房间很熟,而这道声音正是从王岗房间里传出。
可那小孩不是应该来找自己才对的吗?为什么找到王岗了呢?
陈宁一脸疑惑地把头转向一旁放着的热水壶:“难道这热水驱邪的法子真管用?这才让那鬼小孩害怕,进而跑到隔壁霍霍别人去了?”
哐当一声,隔壁的房门被大力打开,一串杂乱的脚步声中,一个黑影从窗户一闪而过。
陈宁一下子就紧张了起来,正当他以为那脏东西跑来找自己来了时,门被哐哐敲响。
“老弟,开门,快开门,快开门啊!”
门外传来王岗的声音,他的声音很是急切,还带有一点颤音,看来是被吓得够呛。
陈宁有心想不开门,可转眼一看到门被敲得咚咚响,隐隐有要被暴力撞开的架势,为避免明天再换一个门锁,陈宁也就只能是乖乖地上前为王岗开门去了。
“老弟,快开门啊!”
房门被拍的哐哐作响,陈宁赶紧爬下床,把门给打开。
门一打开,王岗立即跑了进来,脸色煞白地把门一关,用背抵着门,呼哧呼哧喘着粗气。
看到王岗这副模样,陈宁心中好笑的同时又有点幸灾乐祸,谁让他在听到自己见鬼的时候那副表情呢,现在自己也见鬼了吧。
心中如此想法,口头上陈宁可是不敢表露半分。
“王哥,你这是怎么了?”陈宁故作不明开口问道。
王岗也是被吓得够厉害,丝毫无所怀疑,喘着气开口:“老弟,有鬼,有鬼啊!”
转身将锁重新锁上,王岗猫着腰凑近窗口往外看,外面黑压压一片,什么都看不清楚,可王岗却是一脸紧张。
陈宁刚想拍拍王岗肩膀,说声没事的,这里很安全。
滋滋滋……
电灯闪烁,陈宁的手抬到半空僵住。
一个矮矮小小的小男孩,身下一片焦黑,只有脑袋完好无损,就这样背对着陈宁凭空出现在他面前。
不是别人,正是昨晚生生把陈宁吓晕了过去的那个小男孩的鬼魂!
“不会吧,这么倒霉?”
陈宁哭的心都有了,动都不敢动一下,两条腿抖得就和筛糠一样,挪都挪不动。
丝毫不知情况的王岗还猫着腰蹲在窗口使劲往外看,见到房间灯被关了,有些生气地问:“老弟,你关灯干嘛啊,我都看不清外面是个什么情况了!”
陈宁真想出声提醒一下王岗,他背后有东西,奈何王岗是背对着他,他挤眉弄眼王岗也看不见。
“老弟,开。”王岗话到嘴边,转头直接和小男孩的脸来了一个脸贴脸,空气在这一刻仿佛凝固了,现场陷入死一般的寂静,恐惧弥漫。
最先坚持不住的是王岗,王岗哭丧着一张脸,“老弟”带着哭音把头转了过去。
陈宁在这个时候眼睛也适应了黑夜,勉强可以看清楚房间里样子,找准时机,忽然往床上一跃,一只手精准地握住电热水壶的握把,口中喊道:“王哥,闪开!”
打开热水壶盖子,往小男孩所在方向呼的一下一壶开水全都泼了过去。
王岗在听到陈宁的提醒,第一时间就往门口闪,可速度还是慢了陈宁一脚,避不可免被热水泼在身上。
黑暗中,小男孩的惨叫一点都没听到,反倒是王岗啊的一声惨叫,在角落翻腾打滚,一看就被烫的不轻。
小男孩转过身,用他泛白的眼睛瞧了一眼呆在床上的陈宁,丝毫表情都没有,反倒是飘向王岗。
神情高度紧张的陈宁,本以为自己这回该是要完蛋了,可突如其来的转变让他很是诧异,说的不地道点,还有点长松一口气。
可怜的王岗,被开水烫成猪不说,还被小男孩的鬼魂针对。
“王哥,我还有一壶开水,你坚持住,我马上就来救你!”陈宁见自己没有了危险,一下子就活跃了起来,一把捞起床边的水壶打开瓶塞就准备泼。
王岗听到陈宁这话,顿时被吓了一跳,两条被烫伤的腿到现在还是灼痛地要命,这要是还来一次,哪里还扛得住!
“老弟住手,别再泼了,再泼老哥我先要扛不住了!”生怕陈宁收不住,王岗说这话的时候,整个人蜷缩成一团就是一滚。
见热水确实是对鬼怪无效,既然王岗也这么说了,陈宁也就停下手中动作,打算夺门先溜。
王岗这时候也从地上爬了起来,一眼就看到往门口接近的陈宁,用脚趾头想都知道陈宁这是想要干什么。
“老弟你干嘛,难不成你要丢下我一个人吗?”
小男孩的鬼魂听到王岗的话,刷的一下脑袋来了一个三百六十度转弯,一对白眼仁直勾勾地望向陈宁所在。
见此,陈宁算是明白了,这个小男孩分明就是想要把他两都给弄死在这里,除非逃到天涯海角,否则要想活命几乎没有可能。
这下子两个人都被绑到同一辆战车上,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由不得他们再有别的选择。
“王哥,你还知道别的驱邪的法子吗?你要是再不想想的话,我俩恐怕今天就都得交代在这里了!”
抓起身边一个枕头,陈宁看也不看有没有效果,直接丢就完事。
小男孩脑袋看着陈宁,身子却是对付王岗,伸出一双烧的焦黑如碳的小手,朝着失神中的王岗脖子便抓了过去。
“王哥,小心!”
王岗瞬间回过神来,可还是晚了一步,小男孩的手就和橡胶人一样,延伸的老长,已经是牢牢抓在了王岗的脖子上。
只是片刻功夫,王岗就被抓的脸红脖子粗,双目暴突,瞳孔上移。
见此情形,陈宁一下子就慌了,这要是再不想想法子救王岗的话,恐怕待会儿就算是华佗重生也都将回天乏术了。
猛然间,陈宁像是想起什么,麻溜的就去解开自己的裤腰带嘘嘘。
就在刚才,陈宁想到了在自己很小的时候,就有从老一辈人口中听说过这童子尿能够驱邪,据说当时他们村子里曾经就有人中过邪,当时村里的人就是用童子尿泼在这人身上帮助驱的邪。
而这童子尿并不是专指童子的尿,而是没有和女性发生关系的男性的尿液,据说此一类尿液中阳气极为旺盛,要是鬼怪邪祟沾之必然受伤。
如今陈宁已是别无他法,恰好如今他依旧是一只童子鸡,也就只能是试试这个法子有没有效果,要是依旧没有效果的话,陈宁也就只能是含泪卖队友,先走一步了。
小男孩并不清楚陈宁要干嘛,只是紧紧掐着王岗的脖子,就这样盯着陈宁想要做什么。
等到小男孩看到陈宁掏出鸟来,小男孩似乎是明白过来什么,面容闪过一丝恐惧,手立即松开被掐的半死的王岗,闪身就要逃走。
陈宁快过对方一步,本就因为害怕,所以从天黑开始以后就一直憋着不敢去厕所嘘嘘的他,这一下子,水龙头一开,一条至刚至阳的水线立即划出一条弧线,朝着想要闪身逃走的小男孩滋了过去。
啊!
一声凄厉地惨叫声,伴随着一股滋滋声,小男孩被溅到的身上冒起层层白气,惊恐的看了陈宁一眼,一脸怨毒地张开双手想要掐陈宁脖子报仇。
陈宁岂会让这小鬼得逞,水枪立即调转方向。
见状,小男孩吓得再也不敢呆在这间房间内,深深地打量了陈宁和半死不活的王岗一眼,发出一串让人遍体生寒的怪笑,隐入墙里,穿墙离开了。
小男孩一离开,整个房间里感觉要低至零点的温度一下子就回升过来,滋滋作响过后,电灯啪的一下也恢复正常,一下子就将整个房间照亮。
趁着适应灯光的这会儿功夫,陈宁赶紧穿好裤子,快步走到躺倒在地一动不动的王岗身旁。
王岗此时身上早已是被尿液弄得浑身都是,一动不动的躺倒在地,一股尿骚味扑鼻而来,熏得陈宁捏着鼻子蹲下身子直皱眉头。
“看来最近火气有点重啊!”陈宁心中如此想道,用手指探了探王岗的鼻息。
好在鼻息还有,只是有些微弱而已,瞧这样子应该是拯救及时,并不会出现生命危险。
为了以防万一,陈宁还是伸手给王岗掐人中穴,将王岗给提前唤醒。
只是掐了不到一秒钟时间,王岗刷的一下就睁开了一眼睛,张开嘴贪婪的吸取了几大口的空气,呼哧呼哧胸口上下起伏。
看到王岗醒了过来,陈宁连忙站起身,至于王岗大口喘息的时候误吞的那点自己的童子尿,陈宁觉得自己救了他一命,一定是不会和自己计较才对。
很快,恢复过来的王岗刚想开口感谢陈宁救自己一命时,他的鼻子使劲地嗅了嗅,当嗅到自己身上的时候,王岗忽的怪叫一声:“妈的,这什么东西啊,怎么一股子尿骚味?”
“尿骚味?”
王岗迅速反应过来,赶忙手脚并用把身上的衣服脱了下来丢到一边,急火火地钻到陈宁家厕所里,打开花洒洗澡去了。
望着一屋子狼藉,陈宁想要动手收拾,却又不知该从何下手,一番打斗下来,这屋子里住人恐怕是不可能了,谁也不知道那小男孩的鬼魂还会不会回来,两人都不敢拿自己小命开玩笑。
洗完澡后的王岗,和陈宁商量了一番,两人决定明早就从这里搬出去,这出租屋铁定是待不下去,实在太危险了,那小鬼狰狞可怖的表情到现在两人想想都是心有余悸。
累了一晚,大晚上的外面漆黑一片,旅馆此刻也全都关了门,他们无处可去,也只能是先到王岗的屋子里草草休息,陈宁的屋子一股子尿骚味,哪里还能待的下人。
下半夜的时候,刚开始一切都很是正常,小男孩的鬼魂也确实是再也没有出现过,一切都开始往好的方向发展。
至于陈宁和王岗,两个大老爷们此刻全都靠坐在一张床上,身上披着一条薄毛毯,你打一个哈欠,我打一个哈欠,哈欠声连天。
“咚!咚!”
两人身体一紧,齐齐看向被敲响的房门。
打开手机看了眼时间,已经是凌晨五点四十多了,还有十几分钟就天亮,陈宁有些犯嘀咕:“难道这小鬼还想趁着天没亮再杀一个回马枪?”
王岗看了眼陈宁,或许是觉得不大可能会出现这种情况,壮着胆子喊了声:“谁啊?”
“咚!咚!”
没人回话,依旧是敲门声。
“你找谁?”王岗有点不耐烦地喊道。
见王岗丝毫没有下床去开门的意思,陈宁索性也就拿着毛毯把脑袋一蒙,眼不见心不烦。
又是几声敲门声响起,可能是见屋内再没有应答的声音了,敲门声也就停了。
等两人从睡梦中醒过来时,窗外已经是艳阳高照,时间直接就跳到了上午十点多钟。
饭都不吃,两人各自回屋取了行李,当天就换了一家便宜的旅社住下。
可能是觉得就这样一直躲下去也不是个办法,王岗外出了一趟再回来的时候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老弟,我从一个好友口中打听到一个大师的住址,你看我们要不去找找这个大师?”王岗第一时间就找到了陈宁,把这个消息给告知于他。
“这可靠吗?”陈宁有些顾虑,“可别到时候碰到的是个江湖骗子。”
“绝对可靠,老弟尽管放心,我那朋友曾经也遇到过邪事,就是到这大师这里解决的。”王岗胸脯拍的砰砰作响,看来是对他那个朋友口中所说很是相信。
犹豫了一下,陈宁觉得照如今这么一个情形来看,自己要是不去找找这王岗口中的大师的话,再遇见那小男孩的鬼魂绝对会没命,昨晚他临走时看自己的表情陈宁到现在都难以忘记。
同意了王岗的提议,吃过午饭之后,两人当即就出发前去寻找这所谓的那个大师。
骑着电动车左拐右拐,还好有手机导航功能,否则真就保不齐会不会在这迷了路。
经过又是问路,又是导航,两人终于来到此行目的地,一栋年龄恐怕要比两人年纪加在一起都要大的老房子外面。
大门轻掩,王岗礼貌地上前敲了敲上面的门环,朝里面喊道:“有人吗?”
“进!”
一道年老的男声从房内飘了出来,从声音来看这人年纪已然是不小。
吱呀一声,王岗带头推开房门走了进去,紧接着是陈宁跟在他身后也走了进去。
房子里并不杂乱,只是极为破旧,但摆置十分整齐规律,环境也是干净整洁。
一个白胡子老者,此刻就躺在一张深褐色的躺椅上,悠哉悠哉地闭目晒着太阳。
见到陈宁两人走了进来,老者眼皮都不抬一下,闭着眼就问道:“你们找我有何事?可是遇到邪祟前来求助?”
王岗连忙摆出一副笑脸迎了上去,恭恭敬敬地给老者递了一支烟上去,这烟是王岗在路上特意买来的,价格可不菲,花了五十多块钱,这对于抽烟从来价格就没破十块的王岗而言,这烟不可谓不好。
令人意外的是,老者看都不看王岗递过来的烟,而是从一旁小桌子上拿起一杆烟枪和一小袋烟丝来,悠哉悠哉地捏出一撮烟丝填到烟枪里。
“阴气缠身,命不久矣,又何必要来劳烦老夫呢?”老者吧嗒嘬了一口烟枪,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王岗,随即目光又看向陈宁,惊地他唰的一下居然半坐了起来,“极阴之躯,阳火其三已灭一,居然能够活到现在,真乃奇事,怪事!”
见到老者围绕自己转了一圈,口中还念念叨叨的,死啊活啊之类的话一大箩筐,听得陈宁当即就脸色不大好看抬脚走开:“老头,你什么意思,要是有本事就赶紧救救我们,没本事的话就别在这里神神叨叨的了!”
听了陈宁的话,老者也不恼,只是嘿嘿一笑躺回到躺椅上,看着王岗说道:“你的事情不大,只要今晚拿着两捆黄纸,两捆纸钱和三柱香,一对蜡烛,于午夜十二点到老城区路随意一处路口,将这些东西烧了,然后磕几个头承认自己的错误,你就没事了。”
王岗一听此话,当即大喜拜谢老者,并拿出一个红包来,放在了老者的小桌子上,便要带着陈宁离开。
可陈宁才一转身,老者又开口了,抬手指着陈宁开口道:“他今晚必死!”
陈宁震惊,王岗也是被这话吓了一跳,连忙转身不解地问:“老神仙,你刚刚不是说只要是拿着黄纸纸钱还有香烛到路口烧了,赔礼道个歉不就没事了吗?”
老者给了王岗一个大大的白眼:“我那说的是你,你和这小少年的情况不一样,这小少年要是没有高人帮助的话,必活不过今晚!”
听到老者如此肯定的话语,陈宁也有些慌了,自己都还没成年,难道真就得英年早逝了不成?
陈宁很是不甘,目光聚焦在了老者的脸上,既然这老头敢如此说,那么他相信老头一定会有解决之法,只是不肯轻而易举告诉自己而已。
想到这里,陈宁扑通一下直接就跪在了老者面前:“大师可有方法救我?”
陈宁已经来不及多想别的,那小男孩的厉害他已然是见识过,王岗差点就命丧在他手中,不想死的话,陈宁只能是把希望寄托在了眼前这个老者身上,只求这老者会是一个高人,能够有通天手段救下自己一命。
老者听到陈宁这话,一下子就嘿嘿笑了一起来,一屁股坐回到躺椅上,翘着一个二郎腿,时不时吧嗒吧嗒吸上一口老烟,那叫一个快活似神仙,可就是不回答陈宁的话,让陈宁一个人就那么跪着。
一旁的王岗见了,以为是这老头想要报酬,于是踢了踢陈宁,悄悄给了一个他明白的眼神。
陈宁在心中唉声一叹,一脸肉痛地从兜里拿出一个厚厚的红包,这可是陈宁这几年来一半的积蓄,整整四千块钱,就这样乖乖地递到老者面前。
“还请大师救命,这些钱还请大师笑纳。”
让陈宁不明所以的是,老者居然脸一板,重重的哼了一声,然后起身就要离开。
王岗懵了,陈宁也懵了,难道还嫌钱少了不成?可这些钱已经是自己一半积蓄了呀!
为了小命,陈宁只能是一咬牙,开口喊住老者:“大师只要是救我一命,这些钱就算是请大师出手的费用,事成之后另有重谢!”
不提重谢还好,一提重谢,老者这下子面容更加难看起来,气咻咻地吹胡子瞪眼走来,在陈宁以为是有希望时,老者一巴掌把他手中的红包拍落在地,怒声呵斥:“混小子,你把老夫当成什么人了,给老夫滚,滚出老夫家!”
说罢,老者找来一根棍子对着陈宁身上就是一顿乱棒打出,打的陈宁嗷嗷叫地往门外狼狈窜去。
砰!
陈宁的红包被重重丢出了老宅,与此同时,老者黑着一张脸将房门给重重关上,陈宁再敲时,屋内已然没有人回应他,想必是那老者定是不愿再去理会陈宁。
从头到尾,都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哪里得罪了这老头的陈宁,与王岗对视一眼,又看了眼日将西斜的天空,一股忧虑瞬间弥漫心头。
“老弟,要不我们明天再来试试?”王岗拍了拍陈宁的肩膀,安慰着说道。
陈宁却是苦笑着看了眼被打了一身的红印子,摇摇头语带丧气开口道:“王哥刚才的话你也听见了。”
尝试着摸了一下手臂上的一条红印子,立即疼的陈宁倒吸凉气龇牙咧嘴:“嘶!那老头说我活不过今晚,我要是再找不到法子的话,哪里还会有第二次来这里的机会呢?”
王岗嘴巴动了动,他有心想说别相信那老头的话,可今天晚上他可是准备到老城区路烧东西去的,说这话实属就有点伤人。
又尝试了几次,甚至就连翻墙的想法陈宁都有想出,可这些想法无一例外的都失败了,眼前的大院围墙就和一道天堑一样,而生的希望就在天堑另一头,可望而不可即。
最终,陈宁在王岗的劝说下,依旧是跟着王岗一起行动,两个人在一起要是真发生了什么事情的话,也好有个照应。
入夜,王岗按照老者所言买了相应数量的纸钱,黄纸,香烛,然后带着陈宁,两人一同骑着电动车,颤颤巍巍地望着老城区路骑行过去。
初时,两人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一路上还有说有笑,可是,随着一点点地远离市中心的繁华,四周开始变得荒凉僻静时,两人都不再说话了,全都是一脸紧张的看着前面的道路。
幸运的是,被撞坏的那个电箱这时已经修好了,原本漆黑的路面有了路灯的照耀,总算是让两人有了一丝安全感。
依照老者所说,王岗就近找了一个岔路口,然后就在这里停下车。
至于为何不继续往前走,并不是说前面就没有岔路口了,而是王岗觉得再往前走的话实在是有点危险,几天前的车祸现场到现在王岗都没有忘记当时的惨状,再加上经历了昨晚的事情,他实在是没有胆量跑去那里,这也就是为何王岗要把陈宁给一起带来的原因,说是两人一起行动也好有个照应,其实单单就只是他害怕一个人来这里而已,前面的都是借口。
而陈宁别看他还没成年,经过几年的社会毒打,他何尝没有看出王岗的目的,只是那老者口中的话实在是让他心忧,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因此两人也就一拍即合。
停好了车,陈宁前来帮王岗一同把东西拿下车,王岗也不拒绝,笑着谢过陈宁,两人一同忙碌着将一应物品全都摆在了岔路口路口,接下来就是静待时间到达午夜时分。
“小祖宗,勿怪,勿怪啊!”岔路口,王岗表演的有模有样,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跪在一簇熊熊燃烧的小火堆前,口中絮絮叨叨,“把你心爱的玩具丢进垃圾桶是我的错,我知道错了,在这里给小祖宗你赔礼,小祖宗你大人有大量别再记恨我了。”
说着,王岗从一个塑料袋里拿出一盒奥特曼玩具来,这是王岗在买香烛纸钱的时候,见到一旁有家玩具店,想到那小鬼也是个小孩子,之前记恨自己也是因为玩具的原因,所以王岗就买下一个奥特曼玩具来,觉得能够提高此行的成功率。
才从塑料袋里掏出玩具,下一秒一辆小轿车忽然从远处向着岔路口这边疾驰而来,站在一旁看着的陈宁第一时间发现,赶紧伸手往路边拽了一下王岗,生怕小轿车撞到他。
就是这么一拽,出事了!
王岗本来是好好拿着那奥特曼玩具,被陈宁这么一拽,手一抖,玩具失手直接就掉进了火堆里,熊熊大火燃烧之下,等王岗惊慌的反应过来时,玩具的头部以下全都被烧成焦黑,一股刺鼻的味道四散。
还不知事情严重性的两人,陈宁正咒骂着一点点远去只剩下车尾灯的小轿车,而王岗则是一点要拯救玩具的意思都没有,而是站起身同陈宁一起咒骂那小轿车“开那么快,赶去投胎呢”,骂完蹲下准备接着烧纸钱。
下一秒,阴风四起,吹得小火堆火苗左右摇曳,火光四散。
还不知自己闯了大祸的王岗,以为是小男孩接受了他的道歉,一脸感激中带着害怕赶紧拜谢。
“小祖宗勿怪!”
“小祖宗勿怪!”
“这些纸钱和香烛都是我的小小心。”
话到这里,紧接着王岗猛地瞪大了眼睛,再次出现的小男孩一脸的杀气冷冷看着火堆里那个被烧的就只剩下一个脑袋的玩具,一股极为恐怖的阴寒之气以他为中心,向着四周扩散开来。
王岗浑身打了一个哆嗦,出于对那个老者的信任,他还是硬着头皮脸上扯出一丝笑容,贱兮兮地对火堆摆出了一个请的姿势。
一旁如临大敌的陈宁第一个感觉到不对劲,他尝试着拉了拉还跪在地上的王岗,小声叫上他一起离开。
只是王岗压根不理会陈宁的话,不耐烦地摆脱了陈宁的拉扯,反倒是继续他的赔罪大业。
小男孩鬼魂这次比上次要谨慎小心的多,他先是站在原地观察了两人好一会儿,等到确定没有危险时,这才猛地抬起脑袋盯向王岗,张开血盆大口一脸狰狞地扑了上去。
没料到小男孩居然不吃这一套的王岗,心中大骂老者“老不死的死神棍不干人事”,见躲无可躲之下,他一咬牙把一对蜡烛给拔了出来,对着燃烧的火堆直接就是一扫。
火星四散,迎面扑来的小男孩鬼魂直接就撞了一个满怀,只能是急急停下往后撤出,以免被这迎面而来四散的火星给伤到。
趁此时机,王岗蜡烛一丢,撒丫子就跑,一下子便和先一步逃之夭夭的陈宁速度持平。
心中暗道一声“卧槽”,刚想开口说一句什么,脸上还没来得及表露一丝自豪表情的王岗,下一秒就被一双伸的老长的鬼手给抓了回去,速度之快,以至于一个啊字都没来得及从喉咙里发出。
“王哥!”陈宁停下脚步惊叫一声,想要伸手拉住王岗。
奈何终究还是反应慢了一拍,王岗直接被小男孩的鬼魂掐住脖子,只是顷刻间的功夫,就见王岗的脸变成了猪肝色。
刚开始的时候,王岗还可以抬手想要掰开小男孩鬼魂掐在他脖子上的手,时间一长,长时间的呼吸不顺,身体无法得到充足的氧气供应,王岗的挣扎开始一点点变弱,最后只能是把求助的目光投向陈宁,伸出一只手掌,嘴巴张了张,像是在说救救他。
陈宁在心中破口大骂,要是他能够早点听从自己的建议,就算逃不走也不会是个这么被动的局面。
“真是倒了血霉了,才会和你一起来这里!”陈宁骂骂咧咧地把手伸向自己的裤腰带,意思已经不言而喻。
看到这一幕的小男孩鬼魂,有过昨晚的教训在前,这一次他学聪明了很多。
咯咯怪笑一声,小男孩的鬼魂随即在原地消失不见,王岗一副劫后余生地模样,用手撑着地面,灌了好几口空气这才消除了点窒息感,总算是缓了过来。
陈宁见到小男孩鬼魂消失在原地,心中暗道一声不好,瞬间明白这小鬼看来目标是自己,摆出一副要掐死王岗的态势,就是在让自己露出破绽,然后好来一个一击必杀。
刚想掉头往身后看去,耳边忽的响起小男孩的咯咯怪笑声,陈宁只觉得头皮发麻,白毛汗出了一身又一身,把后背都给浸湿一大片。
“大哥哥,你好啊!”
一句阴森森的问候,听得陈宁头皮一炸,双腿颤抖的抬都抬不动,也就不用说逃走了。
“你你。呃……”
陈宁的脖子一下子被一双冰冰凉凉的小手给掐住,这双小手使出的力道极大,一下子就将陈宁的出声掐断,一股窒息感由上而下传遍全身。
生死攸关之际,陈宁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王岗,当他把求助的目光看向王岗所在方向时,他的心顿时一沉,哪里还看得见王岗的身影,王岗早就跑的没了影。
陈宁那叫一个后悔,后悔自己就不该跟着王岗这混蛋一起来这里,后悔自己就不该救这混蛋的命,以至于让自己如今陷入险境却无人搭救。
陈宁那叫一个恨啊,他不甘心,不甘心自己难道真就如那老者口中所说,真就命当丧于此晚不成!
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力气,可能是人死之前身体的潜力在这一刻得到爆发,陈宁猛地扬起胳膊,朝着身后就砸。
“啊!!!”
一声凄厉惊声尖叫,陈宁就觉脖颈处掐着的那股力道消失不见,呼吸在这一刻变得顺畅了起来。
呼吸虽然顺畅了,但是想要立即就恢复过来这是做不到的,陈宁躺在地上见逃得一命,也来不及看是如何逃得一命的,他如今唯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赶紧逃,逃的越远越好。
于是陈宁索性手臂猛地一使力,身子直接就朝着一旁的田埂沟渠滚了进去。
也不知呛了多少口水,反正这水沟里很是腥臭无比,陈宁就觉得身上沾了一身的水和淤泥,跌跌撞撞的爬起身,也不管田埂里的草丛会不会有毒虫毒蛇,直接就晃晃悠悠地躲了进去。
这一躲就是一晚上,等到天亮时,不知什么时候累的睡了过去的陈宁迷迷糊糊睁开眼睛,打量了四周一眼,发现自己身处一方池塘边上,只要是再往后退一步,就会掉进池塘里去。
心惊不已之下,陈宁赶紧离开,回到公路上。
岔路口所在,还留有昨晚烧剩下的一摊黑灰,只是停在路口的电动车少了一辆,想必是王岗还回来过一趟,把他的电动车给骑走了。
“混蛋,别让老子再遇见,否则非得打你一顿不可!”陈宁气的牙痒痒,一想到这混蛋昨晚的所为,心中便有一股想要把他给大卸八块的冲动。
摸了摸自己的裤口袋,还好车钥匙还在,并没有因为昨晚的逃命而丢失。
回家的路上,陈宁开始回想起昨晚发生的那一幕,心中有很多的疑惑不解之处。
其一是自己明明就被那小鬼给死死掐住了脖子呀,那小鬼怎么可能会轻易松开掐住自己脖子的手呢?其二是为何自己也就只是用手臂朝身后砸了一下,那小鬼就发出痛苦的惨叫哭嚎声呢?
“我这手上也没什么别的东西啊!”陈宁说话间,还转眼看了一下自己的手臂。
忽的,陈宁目光一凝,在淤泥的遮盖下,自己的手臂上那是一条被半掩盖住的红印子。
“难不成是这东西救了我一命?”
陈宁越想越觉得就是这么一回事,当时在那老者宅子里,老者也就只举棍打过自己,随同自己一同前来的王岗却是一下未碰,如今再仔细回想当时的场景,陈宁似乎觉得那老者在打自己的时候,好像口里还有念念有词,只是当时自己太过气愤之下,所以这才忽略了这一点。
本来还心中沾沾自喜那老者说错,自己并没有如他所料,现在还活的好好的,如今想来,看来老者还是出手救了自己,倘若没有这倒红印子的话,陈宁认为,自己昨晚在那种情况之下,必死无疑。
“看来这回是真遇到大师了!”
陈宁一捏刹车,调转方向,家也不回了,澡也不洗了,要去再次拜访那老者,好好地谢过他的救命之恩。
再次来到老者屋外,陈宁在这里居然看到了一辆熟悉的电动车,看着车上那熟悉的车牌,以及一些特有的痕迹,这车赫然便是王岗那混蛋的车。
“难道这混蛋也来这里了?”
陈宁脑海中冒出这么一个念头,紧接着似乎是为了印证陈宁脑海中所想,老宅内传出来一个男子的叫声。
“好你个老神棍,老子按照你的法子去做的,差点就把命给丢在那小鬼手里了,你这老神棍,赶紧把钱还给我!”
“老夫的法子如何不奏效了?老夫不是已经和你讲明原因,你这人怎地这般胡搅蛮缠!”
“老神棍,你才胡搅蛮缠,我只是来拿回我的钱而已,你只要把钱还给我我立马掉头就走。”
……
砰!
陈宁毫不客气地一脚踹开木门,在屋宅内两人错愕看来的目光中,眼睛死死地盯着其中一个年轻男子。
“王岗,草泥马!”看清此人面容正是那王岗,陈宁当即就火冒三丈热血上头,大吼了一声直接就气势汹汹地冲了上去。
王岗看到这一幕,本就心中有愧,直接被陈宁的气势给吓的再也没有了刚来这里时的那股气势。
“老弟你看你这是干什么,昨晚老哥其实真的有想过去救你。”王岗在屋宅内疯狂蛇皮走位,不停的躲闪来自陈宁的愤怒一击,“老弟你别这样嘛,咱们可以先心平气和地坐下来好好谈……”
“我谈你老母!”陈宁完全没有了往日的那种书生气,脏话滔滔不绝,只要是王岗敢说一句话,陈宁就得问候他祖宗上下十八代。
终于,陈宁在一个拐角转身的时候,王岗脚底一滑直接就哎哟一声一屁股跌坐在地,陈宁趁此机会飞身扑了上去将他给死死压在了身下。
“王八蛋,你他娘的老子救了你差点把命都给搭进去了,你知不知道!”陈宁说话间对着王岗的脸上就是一拳,打地王岗哎哟一声连忙用手去挡。
“别打脸,别打脸啊!”
陈宁完全不理会这混蛋,越说不要打脸陈宁还就偏要打他的脸,直把王岗这小子给打的哎哟哎哟那叫一个惨不忍睹。
到这里,不得不说王岗除了贪生怕死外喜欢卖队友外,其实也是有一点优点的,那就是知道是自己的错误心甘情愿接受惩罚,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好了好了,你们俩这是要干什么!”一旁的老者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冷冷地拍了拍一旁的茶几,拍的咚咚作响。
陈宁见打也打够了,骂也骂爽了,临了起身的时候狠狠踢了一脚王岗的屁股,丢下一句“要是还敢这样干的话,下回可就不是拳头招呼了”,便转身往老者那边走了过去。
躺在地上一个劲地说着自己毁容了,没脸见人了的王岗,一听此话瞬间明了这是原谅自己了,于是赶紧起身,顶着被打成了猪脑袋的脑袋,嬉皮笑脸地赶紧谢过陈宁,并拍着胸脯表示,绝对没有以后。
起身走到老者身前,陈宁管不上自己身上一身的淤泥,扑通一声就跪在了老者面前:“多谢大师出手相救!”
“老弟,你没事吧,这神棍昨天还打你来着,你怎么还在这谢他呢?”
王岗一脸懵地看着陈宁,忽然发觉这剧情怎么这么熟悉呢,昨天是陈宁不相信,如今换成了他王岗。
老者本来还一脸笑意,一听到这话,脸唰的一下就黑了下来:“小伙子,你存心来找老夫不自在的是吗?老夫已经和你说了,那小鬼本来就十分忌火,且生前十分喜爱玩具,可你倒好,不仅擅作主张特意去买了玩具激发了他死前的怨念,还将玩具当面烧的只剩一个脑袋,你这不是在借指那小鬼还差一个脑袋还没烧了吗?那小鬼见了岂有不狂性大发?既如此怎会再放过你?”
这回,老者的解释就清晰明白了很多,其中也有点有意要讲给陈宁听的意思,明白告诉两人之所以没有救下这王岗,主要是因为这小子画蛇添足,乱来,这才让的本来有用的法子反倒是变成反作用。
“至于你身上的红印子,恐怕不用老夫多做解释了吧!”老者随即一转头,又看向了陈宁,一脸和蔼地将他给扶了起来。
“昨晚正是多亏了大师的留下的这些红印子,要是没有这些的话,可能昨晚就得为那小鬼所害了。”
“昨晚真那么惊险?”
王岗有些不大相信,因为他逃的比兔子还快,所以他并不知道陈宁所经历有多么惊险。
被陈宁狠狠地瞪了一眼,王岗赶紧闭嘴不再说话。
老者微微一笑,拿出了昨天拿来打陈宁的那根棍子,递给陈宁。
“这根木棍可不是一般的木料。”
陈宁低头仔细地打量起手中这根暗褐色的木棍来,拿在手中沉甸甸的,且木棍之上还刻有一些密密麻麻的繁琐看不懂的符号。
“你也看见了,这是一杆法器,乃是用一颗百年桃木心经过灯油油浸七七四十九天后,再在上面刻以驱鬼符文,这才最终制成这杆法器。”
“昨日老夫便是将这上面的驱鬼符文拓印在你身上,然后辅以密文,最终才能起到驱鬼之效,只是这种办法所持续时间并不长。”
陈宁听完这些,越是觉得自己这回是找对人了,连忙请求老者救自己。
老者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哀叹了一声,开口说道:“非是老夫不救,实是你的身体乃至阴之体,至阴之体,阴气会逐渐侵蚀身体,毁你三火,等你三火尽灭,你也就是死人了。”
陈宁呆愣在原地,这话在昨天的时候他也有从老者口中听说过,当时老者便有说他身体三火已去其一,如今又说三火尽毁时,就是自己身亡之时,难不成自己这回撞鬼难道还和自己的这至阴之体有关不成?
怀着这样一个疑问,陈宁说出了心中的不解。
老者对此也没什么藏着掖着,而是带着两人走进客厅内,示意二人随意找地方坐下,而他则是对着客厅正中的一尊神像上香拜了拜,这才坐下继续开口道:“至阴之体关系你身体三火,而这三火分别在你两肩和头顶,如今你已被阴气入体毁去左肩一火,如今还剩两火。”
“阳火缺失,本就是大忌,沾染阴物要远比三火齐全的普通人概率大得多,再加上你本身又是至阴之体,更是容易招惹阴物缠身。”
听到这,陈宁算是明白过来,感情自己碰见那小鬼,主要是自己体质的原因,原来没有怪事发生是因为三火齐全,如今缺失一火,这才造成如今这种情况。
“大师,可有办法帮我重新点燃这缺失的一火?”
老者却是摇了摇头:“你乃是至阴之体,不同于普通人被吹灭阳火还能重新点着,你的情况是毁去一火,重燃绝无可能,只能找办法阻止阴气继续入体,毁你其他两火。”
“那还不赶紧的啊!”王岗也算是听明白了老者的话,要是不动用外界手段介入的话,陈宁就算是躲过此劫,依旧会是命不久矣,于是出声开口催促。
老者白了王岗一眼,出声解释道:“非是老夫不愿意救你,实是老夫道行低微,无能为力啊!”
听见老者这么说,陈宁的眼神瞬间黯淡了下来,就连大师都无能为力,那自己又该如何是好?
看到陈宁的表情,老者犹豫了一下,随即再次开口道:“老夫倒是另有一个办法,只是不知你可愿意?”
“愿意,愿意,大师尽管开口便是。”陈宁一听到还有生的希望,怎能不愿意,连连点头,期盼的望着老者,等待他开口说出他口中所说的那另外一个办法。
“我有一个师兄,他道行要高出老夫十倍以上,他定有办法救你。”老者口中如此说着,走到书房里没一会儿的时间,再出来的时候手中多了一封书信和一张纸条,“我已在这封书信中讲明一切原因,你到了之后就将这封书信交给我师兄便可,至于他的地址,我已经在纸条上写明,你只要顺着地址找去便可。”
陈宁接过书信和纸条,书信也就和平常的书信没什么区别,只是在书信信封上陈宁看到了一行整齐飘逸的字体。
“师兄道真,亲启。师弟道行。”
道真,道行,这两个称谓一看就是道号,至于是谁的道号,除了眼前这个老者和他口中的那个师兄外,难道还会有别人不成?
再看小纸条上的内容,陈宁当即就呆在了原地,界铭路,四百四十四号,诡事杂货铺,这赫然便是当初那个大爷让自己送冥币去的那家杂货铺,难不成眼前这个道行大师口中的师兄就是那家杂货铺的老板不成?
想到这里,陈宁猛地回忆想起当时离开杂货铺的时候,杂货铺里的老者有问过自己有没有打开过送来的那布袋,自己当时是否认的,如今想来难不成自己这些日子的怪事频频也与那布袋很有关系不成?
越是这么想,陈宁越觉得就是这么回事,先是接到送建新小区的外卖,然后就是半路遇到小男孩鬼魂,再然后又是奇怪的让自己送冥币的大爷,最后又是怪异地杂货铺,这一切在这一刻仿佛就像是连在了一起,给人一种连环计一环扣一环的感觉。
陈宁这边在想着事,一旁的王岗这时候有些不好意思地搓着手,凑近道行低低地问道:“大师,您看陈宁这里的事都解决了,那是不是该轮到我了?”
道行斜眼瞥了王岗一眼,冷笑一声摇头叹道:“可惜可惜,年纪轻轻不听老人言,如今命当如此,命当如此啊!”
说完此话,道行转身就要离去,听得云里雾里的王岗赶紧拉住这老头,可能是明白自己把事情搞砸了,弄得越来越严重了,王岗只能是哀求道行救他一命。
刚开始的时候道行还能做到不搭理王岗,任由他在一旁如何哀求,就是不发一语,可时间长了,王岗转变战术改哀求为死缠烂打,实在是忍受不了的道行只能是在心中愧疚的说了声抱歉,然后把王岗的事也推给他的师兄道真,让王岗跟陈宁一起去找他师兄道真解决这些事。
诡事杂货铺,这个名字陈宁还是第一次听说过,他之前去过的时候那奇怪的招牌上明明就只有杂货铺三个字,如今为何道行大师给自己诡事杂货铺这个店名呢?
“难不成多出的这两字,就是在招牌上空白的地方写着的不成?”自从这些天经历了一些事情后,陈宁对于一些事情也算是见怪不怪,反正鬼都见过了,真要是凭空多出两个字,顶多也就是震惊一番。
心中正思索着最近发生的种种事情,身后传来一道呼声。
“老弟等等,老弟等等我。”
通过后视镜往后一看,嘿,不是别人,正是王岗这卖友求活命的王八蛋。
见到这小子想要超上来,陈宁索性油门捏到底,刷的一下速度提到最高,一下子就把王岗的小电驴落在后面去了。
王岗没想到陈宁还在生自己的气,想起昨晚人家好心救了自己,自己在对方危险的时候居然抛下人家独自逃之夭夭,想到这里,王岗觉得陈宁再打自己一顿都不过分。
愧疚也不过是在王岗脸上停留了片刻功夫而已,下一秒便一闪即逝,为了小命着想,王岗也不得不腆着脸,同样把油门转到底,追了上去。
“老弟,你看你要是还生气的话,要不等这件事结束后,你再打我一顿,打我两顿都可以,你别这样啊,这样老哥我心中有愧。”
王岗一说话就嘴里灌风,可就算是如此,他还是硬着头皮把话全都给说完了,以至于被灌了一肚子的冷风。
陈宁只是冷哼一声,忽的一捏刹车:“没什么好说的了,你走你的我走我的!”
陈宁一下子就落到了后面,王岗措手不及,只得急忙掉头想要堵在陈宁车前。
不料车身一阵晃动,也不知是王岗故意想要卖惨,还是真就没有把控住,连人带车全都摔在了陈宁的车前,就和碰瓷的一样,算是真就把陈宁给堵在原地动弹不得了。
陈宁终究还是一个小少年,看到王岗这个自从来到江川市后,唯一一个对自己照顾有加的人躺倒在自己面前,一下子陈宁心中的怒火在这一刻全都熄灭殆尽。
“哎!”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陈宁一脸无可奈的表情下车将王岗给扶了起来,“王哥,你这又是为何呢?”
敏锐觉察到陈宁态度有变,王岗一下子心中一振,可脸上还是表现出一副惨兮兮的模样来:“老弟啊,你可得救救老哥,道行那老头不肯出手帮我,他让我和老弟一起去找他师兄,说是他师兄可以帮我们,老弟你这次一定得把老哥给带上,老哥可以在这里发誓,一定不抛弃不放弃,要是有违此誓的话,我就,我就,被不得好死!”
看到王岗在自己面前举手发誓表忠心,陈宁算是一下子明白过来这小子原来是有求自己,道行的信在自己手上,这封信就是见道真的敲门砖,他王岗没有这块敲门砖,人家凭什么见他,于是这才缠着自己带他一起去。
说到底,陈宁算是明白了,这王岗还是怕死,怕那小鬼今晚还来找他麻烦。
可陈宁明白,被道行法器所伤的那小鬼,没个十天八天的肯定是恢复不过来,这一段时间里他和王岗都是安全的。
这一点陈宁不打算告诉给王岗,这小子实在是太不地道,骗他一会手下一个不大不小的人情债,到时候料这小子再遇到危急情况的时候也不好意思再独自逃走。
“可这信只是让我去找道真大师,并没有提到你啊!”陈宁有些为难地抽走被王岗抓到的手臂。
王岗一听此话,事关自己小命,心中一急,连忙摆出一副如丧考妣的表情,一瘸一拐地跑到陈宁正面,抓着陈宁的手臂,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老弟,我的老弟啊,你难道就忍心看着老哥被那小鬼害死不成?”
“老哥我可是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嗷嗷待哺一对儿女,这要是老母没了儿,儿女没了爹,你让他们怎么活啊!”
说到情真意切之处,王岗时不时地挤出几滴眼泪,看的深知这小子底细的陈宁,都要替他深深感到尴尬。
话说到这里,陈宁要是再拒绝的话,恐怕就得事与愿违了。
“王哥,既然话都说到这里,答应你也不是不成,只是。”陈宁说到这故意停顿下来,表情瞬间变得无比严肃起来,“要是再有出现昨晚的事情的话,老弟说句不吉利的话,就算是做鬼也得做一个厉鬼复仇!”
王岗的脸上闪过一抹恐惧,随即便又恢复如常,嘿嘿一笑,宽慰陈宁道:“老弟尽管把心放到肚子里,我王岗做事也是有原则要脸面的,如若再犯的话,不用老弟变厉鬼惩处,老哥自己都会无颜苟活。”
虽不知道此话有几分真假,但总算是有个言语上的保障也不是,至于敢不敢会不会放宽心,陈宁只能说一句“日后再看”。
一路极为顺利地便来到上次来的那家老旧杂货铺前,这里依旧如往日那般冷清,极少有见到往来的行人,而道行信中的那家诡事杂货铺如同上次来的那样,依旧是半掩着店门,陈宁站在店外也看不清里面是个什么样,也不知道里面有没有人在。
两人才停下电动车,忽的就听见身后有汽车驶来的声音,等两人转身看去时,恰好看到一辆汽车在他们不远处停下。
汽车门打开,就见一个保养极好一脸富态看起来有些疲态的中年男子,在两个保镖的护卫下,下了车往着陈宁两人这边走来。
路过陈宁他们的时候,中年男子顿了顿脚步看了两人一眼,也就仅仅只是看了两人一眼而已,中年男子紧接着头也不回地走进了杂货铺内。
“瞧不起谁呢!”王岗暗自呸了一下,把脑袋往着另一边一撇。
陈宁只是笑笑,并没有说话,移步紧随而入。
杂货铺内,依旧是原来的那个样子,一应俱全的货物种类虽然繁多,但是不失整齐地全都摆放在货架的对应位置上。
陈宁在杂货铺内看了没几眼的功夫,就听见杂货铺后面有人交谈的声音。
“刘大师,悔不该当初不听您的话,如今遭此劫难,还望大师能够大发慈悲,出手救救我。”
“该说的我已经说过,如何做那是你的事。”
陈宁顺着声音走了过去,就见之前见到的那个老者此刻正一脸老神在在地躺在躺椅上,悠哉悠哉摇来摇去,那叫一个休闲惬意。
反观一旁站着的那富态中年男子,脸上表露出一脸哀求之色,当听到道真明确的拒绝后,站在原地很是手足无措。
似乎是察觉到有外人在往这边看,道真睁开眼瞧去,刚好看到陈宁站在杂货铺里。
“小家伙怎地又来了?可是要买东西?”道真一眼就认出来陈宁就是上次晚上送东西的那个配送员,脸上挂起一抹笑意起身就要招呼他。
中年男子见到有人看过来,赶紧是收起刚才的表情,若无其事地把身子转到一旁,背对着陈宁。
陈宁也没有去看那中年男子,而是笑着同道真先是打了一个招呼,这才从包里拿出道行给他的那封信恭恭敬敬地递了上去。
刚起身站起的道真见到书信怔了一下,把书信接过看了眼信封。
“道行的信?”
道真老头狐疑地打量了陈宁和王岗两人一眼,随即躺回到躺椅上撕开信封抽出里面的信纸自顾自的看了起来。
陈宁也不知道信里写的是什么,但瞧见道真这老头时不时地看几眼信又打量几眼自己几眼,那眼神就好像是在看什么珍奇古玩一样,恨不得立马就将他收入手中把玩。
终于,陈宁熬到了道真这老头把信看完。
“既然是道行师弟让你来找的我,那么我自会帮你。”道真老头把手中信纸随手放到一边,说这话的时候脸上分明有着一抹笑意一闪即逝,“对了,你如今可还在做外卖配送员?”
陈宁点点头又摇摇头:“原来是,可自从遇到那怪事之后就没有去了。”
道真老头点点头,开口继续道:“不去也好,你沾惹上这等事情,少出门终归是好事。”
“你要是想干不嫌弃的话,我这里倒是还有个位置需要人手,你可愿意?”道真饱含笑意地望向陈宁,自顾自地继续说道,“工作很简单,那就是帮我看店,只要是有顾客上门你就负责招待,也就和店员没区别,工资一个月我可以给你三千,一日三餐和我一起吃,住的地方杂货铺后面还有几间房可以用给你居住,只是假期比较少,不忙的时候一个星期休一天,忙的时候一个星期都无休。”
“当然,以上我说的这些只是初级工资,等你以后要是干的好的话,工资往上提一提也不是没有可能。”
一月三千,包吃包住,还有提升空间,这等好事陈宁一听眼睛都亮了,至于什么忙不忙的事,陈宁做配送的时候别说休一天了,半天都没休过,真可谓是全天候无间断忙碌。
“没问题,那我什么时候开始工作呢?”陈宁毫不犹豫就答应了下来,至于那小鬼的事,陈宁就不信自己住在这里他难不成还敢来这里害自己不成。
王岗在一旁也是听得心动不已,打的主意也是和陈宁一样,躲在大师眼皮子底下终归是安全的,于是赶紧插话问道:“大师,您这还缺打杂的吗?我这人有一把子力气,什么活都能干,还望大师也把我收下得了吧!”
最终,道真老头磨不过王岗的死皮赖脸,也就答应了王岗的请求,给了他一个搬运货物的差事。
两人顺利入职,接下来本就该是商量如何处理他们被小鬼索命的事情,可道真老头却是摆了摆手,让他们先去把行李搬过来。
见此情形,陈宁和王岗只能是乖乖听话搬行李去了。
等到两人大包小包回到杂货铺时,门口停着的那辆小轿车已经开走,就是不知那中年男子来此的目的有没有达成。
道真老头也很是守信,果然是给两人一个人一间房,在杂货铺后面空置出两间房来。
等两人搬完行李后,天色也差不多暗了下来,两人忙碌一天全都是累的饥肠辘辘,见道真老头也没有要做饭的意思,于是就想出去吃个饭先。
道真老头这时却忽然喊住了两人:“你们两个等等。”
说话间,道真老头就和变魔术一样,笑呵呵地一伸手,手里便多出了一个大型的木质食盒出来,放在桌上招呼道:“这里面的就是你们的晚餐,各自去拿一张凳子来,一起做下来吃吧。”
王岗听到吃最积极,说了一声“谢老板”,然后就去取凳子去了,陈宁同样是照做。
三人围着小桌子坐下,道真老头先一步开口:“以后你们也就不必一口一个老板的喊我,我姓刘,以后你们可以称呼我为刘老。”
两人同声回复道真老头:好的刘老,我们知道了。
食盒里的饭菜不得不说,很是可口丰盛,陈宁和王岗两人全都吃的直打饱嗝,口中更是赞不绝口。
这时刘老又说话了,只是语气是带着不容置喙:“待会儿小王你洗漱完后就立即会房间睡觉休息,小陈你啊,就负责站在柜台招待来客。”
刘老说话间指了指空着位置的柜台给陈宁瞧,陈宁看了一眼并不觉得有什么,可还是出声确认道:“刘老,是今天晚上一晚上都在柜台呆着吗?”
刘老点了点头,然后看向王岗,白天的时候小王顶替你,小陈你就负责休息,你们看怎么样?
大晚上地呆在这杂货铺,本就胆小如鼠的王岗那肯定是乐于见成这样的安排,第一个举手表示答应,生怕陈宁会提出异议,说了一句“刘老我就先去洗漱去了”撒腿就往杂货铺后面跑去。
心中有些忐忑,陈宁最后只得是硬着头皮接了下来,自行往柜台后走过去。
本来陈宁是想开灯来着,却被刘老给阻止了,刘老没有说原因,只是拿出一根白蜡烛出来,放在柜台某个一看就是经常放蜡烛的位置上,并未急着点着。
“小陈,你要记住,这支蜡烛要是点着以后,你无论如何都不要离开柜台半步,要是有人问你要什么,你就让他们自己去找,你只负责结账就行;倘若要是蜡烛被吹灭的话,你就装作天黑了趴在柜台上睡觉,切记,无论听见谁的声音你都不要开口说话,也不要抬头看,只要是能渡过今晚,那么你就算是正式入职了。”
听见了刘老这一番古怪的叮嘱,陈宁满脑子的疑惑:“刘老,这要是有人趁机溜进来偷东西那该怎么办啊!”
听到陈宁这话,刘老在黑暗中莫名其妙的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那就让他偷,拿了我们杂货铺的东西,就得用别的东西来换。”
“小陈,你要记住,我们杂货铺的宗旨就是,阴阳交界,诡事皆来;所售之物,两界可寻;收钱办事,以物易物......”
到现在,陈宁算是真正体验到这家名为诡事杂货铺的杂货铺诡异,可事到临头,他要是不呆在这里的话,出去只会是一个死路一条,呆在这虽然诡异,但是只要遵照着刘老的话行事,顶多也就只是诡异而已,有刘老在身边安全还是能够有所保障。
在脑海中将刘老刚才说过的话都牢牢记住,陈宁点了点头,重复一遍给刘老听。
刘老满意地点点头,然后为陈宁点上白蜡烛,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后,刘老便转身回了杂货铺后面。
白蜡烛被点着,本该是橘黄色火焰才是,可陈宁惊恐地发现,这白蜡烛也不知是什么东西制成,点着的火焰居然是诡异的幽蓝色,将四周照亮的如同置身鬼域。
深咽了一口唾沫,陈宁强打精神,不去想一些恐怖的事情,强自镇定地在柜台后站好。
不得不说刘老也是体恤员工的,特意在柜台后留有一张高脚凳,供给陈宁休息所用。
幽蓝色的烛焰一闪一闪,忽高忽低,一副随时就要熄灭的架势,可又迟迟不肯熄灭过去。
忽然,烛焰猛地跳动了一下,然后就听得吱呀一声,杂货铺半掩的店门被推开,一个身着青布大褂,打扮十分有年代气息,就和民国年代一样的男子脸色蜡白,脚步迟缓地推门走了进来。
青布大褂男子走进杂货铺,先是一脸诧异地看了陈宁一眼,不过并没有说什么,而是自顾自地走进了一排排的货架内,一脸思索模样开始在货架前来回徘徊,像是在寻找着什么东西。
陈宁见到后,想是想绕过柜台去帮忙,只是转念想起刘老对自己的千叮万嘱,再加上这男的实在是有点诡异,陈宁也就赶紧打消了这一念头,选择在柜台后观望起来。
青布大褂男子找了约莫有十来分钟的时间,最终他什么东西都没有拿取,也没有来到柜台前询问陈宁什么,只是临走的时候看了眼陈宁,然后就把店门半掩好,离开了杂货铺。
陈宁被看的很是莫名其妙,从刚才那青布大褂男子的眼中,陈宁明显是看到他的眼中带着沮丧,目的未达成的那种沮丧。
陈宁只当是那身着青布大褂的男子只是没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所以这才一脸沮丧,因此他也就并未把此事放在心头,而是自顾自地坐回到高脚凳上。
紧接着,烛焰又是猛地一跳,然后又是吱呀一声店门被推开,陈宁无聊的趴在柜台上,象征性地喊了一句:“欢迎光临!”
走进来的是一个穿着旧衣服的老奶奶,同样的也是面色惨白,也不知是这烛焰火光的原因还是怎么回事,反正进来的就每一个脸色是正常。
这要是换成是别人,恐怕早就卷铺盖跑路了,可陈宁没有办法,他出去是必死无疑,只有留在这里还有活路一条。
老奶奶拄着拐杖,佝偻着腰路过柜台的时候,给了陈宁一个和蔼的笑颜,直接就走到货架熟络地找到一物拿走,然后到柜台结账。
陈宁看了眼老奶奶手中的物品,他也不知道价格是多少,刚想去杂货铺后面问一下刘老价格该如何计算,老奶奶却是赶紧喊住了陈宁:“小伙子,你是新来的吧,记住可别乱走。”
说罢,深深地看了陈宁一眼,留下几张钞票放在柜台上,说了句“多余的不用找了”,然后转身离开了杂货铺。
陈宁感激地望了一眼老奶奶,要不是老奶奶及时提醒,他就要打破了刘老的嘱咐。
目送老奶奶离开杂货铺,末了还不忘送上一句:“奶奶慢走,路上小心啊!”
正欲把店门半掩的老奶奶,手上动作明显顿了一下,然后回身看了陈宁一眼,目露慈祥地对着陈宁微笑。
等老奶奶彻底离开后,陈宁直接拉开抽屉也不看钱真假直接收了,这才心中满是疑惑地坐回到凳子上:“怎么都叫我不要离开这柜台,难不成离开这柜台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不成?”
陈宁看了看柜台外,他可不敢试,好奇害死猫这个道理他还是明白的,要是实在是想要知道为什么的话,大不了明天早上去问刘老就是了,现在他只要紧紧遵守刘老给自己的嘱咐就好。
“吱吱吱......呀!”
店门被轻轻地推开,发出一道悠长的长调。
陈宁刚想要循声看去,烛焰忽然猛地跳了三跳,然后啪的一下直接就熄灭了。
被这一突发情况吓了一大跳的陈宁,脑海中立即想起刘老的话,让他在烛焰熄灭后切记不要出声,直接就趴在柜台上装睡就可以。
陈宁赶忙照做,赶紧趴在柜台装睡起来。
四周一片漆黑,陈宁的耳边一片寂静,什么声音都没有,什么亮光都看不见,一切都和身处寂静深夜没什么区别,只是陈宁一点睡意都没有,他的心脏扑通扑通越跳越快,仿佛是这漆黑看不见的夜里有什么可怕的存在正在靠近他。
“大哥哥!”
寂静的夜,一道极为熟悉的声音猛地在陈宁耳边炸响,陈宁头皮都快要炸了,这声音他极为熟悉,不是那死鬼小孩还能是谁!
“他不是被道行大师的法杖打伤了才对吗?不可能这么快痊愈才对呀!”陈宁心中满是疑问和惊恐,他想要抬头看看,可是又不敢,刘老的话犹自在耳边萦绕,陈宁无法预料那么做的后果会是什么。
硬着头皮继续装睡,小男孩的声音一会儿在左耳边响起,又一会儿在右耳边响起,陈宁则是坚决不肯抬头查看四周是个什么情况。
如此情况持续了十来分钟的时间,小男孩的声音这才渐渐地停了下来。
耳边又一次陷入寂静,一丝声响陈宁都无法从外界获取,眼前尽是一片黑暗,他无法确定小男孩是不是已经离开。
未知最是让人心痒难耐,由于不知道小男孩有没有离开,陈宁想要抬起头看一眼的心思也就越来越活跃,压都压制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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