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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浏览嫡女归来:大小姐医武倾城》精彩片段
电光火石间,她突然想起来,能有这玉牌的,只可能是前世,名震江湖的杀手组织,竹影门的头领!
江湖皆知,竹公子一个玉牌,相当于一个承诺,这玉牌可是价值连城的!
宁浅予突然改变主意,带着一丝狡黠道:“公子身上带着伤,我索性做一回好人,替你包扎了。”
面具下看不见黑衣公子的表情,但那双眼,倒是明显生了警惕:“刚才你还想反抗,现在怎么突然这么想?”
“看上去价值不菲,既然你这么大方。”宁浅予扬起手中的玉:“我也不好太小气,让你欠我个人情也是不错的。”
“你会医术?”黑衣公子皱眉问道。
他这才仔细的打量宁浅予。
一身月牙白暗纹小袄,外面罩着一件浅蓝色绣腊梅的褙子,尤是穿着厚厚的冬衣,依旧是形销骨立,脸色苍白,一双酒窝荡漾,葡萄似的大眼,不是绝色倾城,倒也灵美动人。
年纪不大,但却有一种和年纪不相符的老成,尤其是那双眼,似乎一眼就能将人洞穿。
“我的医术不高,但治疗你身上伤口,绰绰有余。”宁浅予又道:“还在犹豫,你可是中了毒,影响内力的那种。”
她前世为了给司徒逸挣下好名声,随军做军医,在前线和卿凤国交战一年有余,什么大伤小伤都见过,医术而言,她是一把好手。
只不过……那些没日没夜的潜心研究,亲自试药,不过都是为他人做了嫁衣。
刚才紧张,精力都放在来人身上,身上的伤口疼痛与否,都是浑然未觉,这会一动,黑衣公子就觉得后背钻心的疼,的确不方便逃命。
只能先道:“你先看吧。”
“将你背上的衣裳脱下来。”宁浅予转身拿了烛台,道:“背上的伤对着我就行。”
当烛台靠近宽广有力的后背,看到他的伤,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
她原以为,只是刀剑伤,最多刀剑上涂了毒药,但他背上,连插着一排针,可能是因为刚才躺下的原因,针头几乎完全没入,只有一点黑色的头露出来。
她刚才闻到那股淡淡的香气,就是这针上发出来的。
“怎么了?”黑衣公子察觉出她的异样,微微侧过身,问道。
“是七星针,针上有种叫蝶宁花的东西。”宁浅予低声道:“我这没有解药,蝶宁花中毒十二个时辰,会叫人功力尽失,你需要尽快找到解药。”
“蝶宁花?”黑衣公子满是疑问:“我从未听过这种药。”
宁浅予苦笑一下,蝶宁花的生长条件苛刻,是靠着北方,卿凤国特有的,北云国估计只有靠着卿凤国的云池附近有。
她也是前世随军征战卿凤国的时候,司徒逸被人暗算,才凑巧知道罢了。
“可有解药?”黑衣公子剑眉微蹙。
宁浅予起身走到桌前,提笔写下一副方子,道:“七星针配合蝶宁花,药效大增,你最好在六个时辰之内,找到这些药,再用雪莲作为引子。”
黑衣公子接过纸笺,字迹娟秀却不失大气,和她的人一样。
“你是认真的?”可方子上写的,却叫人大吃一惊。
不说后边的几种,这前面五种,蟾蜍,蛇,蜘蛛,蝎子,壁虎尾,就够叫人心惊胆战。
“这不是五毒?”
“正是。”宁浅予点点头:“要不是五毒为主,配上别的药材,根本压制不住身体里的蝶宁花毒。”
“以毒攻毒?”黑衣公子像是明白了,又带着疑问:“你一个小姑娘,怎么会知道这样的方子?”
“一个故人恰好中过蝶宁花的毒。”宁浅予的眼神,落寞中带着恨意。
前世,司徒逸中了这种毒,是她费尽千辛万苦,找到的解药,而司徒逸后来,借此伤为由,回到了锦都……
哼,宁浅予在心里冷笑一声。
不过,这件事,倒也让她医术长进。
只是此刻,宁浅予手头,只有晚上去买新衣裳之时,顺便在药铺里买的一些常用药材,回相府备用,这一世,她不会傻到一点防备也没有。
先将七星针全部先拔出来,再把旁边深可见骨的伤口包扎好,没有纱布,她只好将在镇子上买的,雪白的新中衣绞了充当。
她买了几种药,混合起来,药效倒还可以,不大一会,黑衣公子就觉得没那么疼,也打算离开,那些人随时可能回来。
“姑娘的口音,不是这里的,你是锦都人?”
“是。”宁浅予猜到他是竹公子,巴不得将身份告诉他,将来在锦都,也好多一重保障。
果然,黑衣公子道:“客栈院子里的马车是你的?”
宁浅予轻轻点头,那马车虽比不上八角宫车,可的的确确也是豪华,外面都是御寒的狐皮子,一看就不是等闲人家的东西。
马车的四角,还垂着楠木雕刻的坠子,上面是个宁字。
“你是宁相府的人?”
黑衣人四下打量,回想着。
右相宁长远,有四个女儿他是知道的,而且还在宁老太君的寿诞宴会上见过,可眼前的女子,并不是他见过的样子。
“宁浅予正是小女闺名。”宁浅予也不隐瞒,道:“公子,若是我开的方子,有什么问题,大可去相府找我。”
“好。”黑衣公子深深看了眼宁浅予,带着不明意味的情绪,起身离去。
在距离客栈两条街的后巷。
“七爷。”一个同样身着黑色衣裳的人跪着,急忙迎上前道:“追风有罪,护主不利,害主子受伤,自请责罚。”
七爷正是当今七皇子,司徒森!
“在外面,叫我竹公子。”司徒森眉头微皱:“也怪不得你,这次来人的,太过于狡猾,竟然用暗器,想必刚才陡然遇见的大雾,也是有猫腻的。”
说着,将方子递给追风:“在三个时辰内,将东西寻过来。”
追风接过,大惊失色:“这么多毒物,您用来干什么?”
“我中了蝶宁花的毒,这是解药。”司徒森的眸子微微眯起来,想到那个神秘的姑娘,感觉身上还沾着她若有若无的淡香。
尤其是那对大大的酒窝,一颦一笑,说话都像是盛满馥郁的佳酿,叫人沉溺其中。
“您中毒了!”追风一双眼紧张的四下打量司徒森:“七,竹公子,乐颜也来了,要不,叫她先帮您看看吧。”
“不用,先按方子去做。”司徒森眼里含着一丝不易觉察的不喜,道:“你什么时候,对我的决定也开始干预了。”
北云国,锦都。
刑部死牢角落,趴着一个浑身血迹,披头散发的女子,饶是被酷刑折磨的奄奄一息,嘴里还是断续念着:“皇上,臣妾冤枉……”
“吱呀。”
随着死牢门推开,一个婉转的女声响起:“姐姐,妹妹看你来了。”
来人扭动着水蛇腰,一身锦衣华服,刚进门,就用帕子捂住口鼻,一双飞入云鬓的丹凤眼,看着蜷缩在地的女子,眼角眉梢,却带着抑制不住的笑意。
宁浅予听到熟悉的声音,猛然抓紧身下的稻草,指甲陷入肉里,也浑然未觉,眼里迸发浓浓的恨意,只恨不能生吞活剥了她:“是你,宁以月,都是你!是你故意流产陷害我!”
“是你害死后宫妃嫔的孩子,也是你,散播流言,故意让皇上误会,让我的鸿琅,背上野种骂名!”
宁浅予双眼欲喷出火来,一字一句的控诉着,巨大的悔意涌上心头。
她这辈子最后悔的,就是轻信宁以月,听了宁以月的谗言,引狼入室,效仿娥皇女英,飞燕合德,和亲妹妹共侍一夫。
“是我又怎样?”宁以月拿下帕子,柔媚绝色的脸上,爬满嫉恨,几步上前,重重的扇在宁浅予脸上:“相府嫡长女,也有今天!”
宁浅予身上到处是伤,哪里还看得出之前的美貌,不过一双眼睛依旧是水盈灵动,看的宁以月一股火气涌上来。
两巴掌似不解恨,又拿起烧红的三角铁,端直的朝宁浅予脸上烫去。
“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响起。
紧接着,滚烫的烙铁,又落在宁浅予的背,肩,腿……
原就臭气熏天的死牢,伴着撕心裂肺的叫声,传出一阵诡异的焦糊味。
宁浅予痛的满地打滚,汗水混着血水,将身下的稻草染红一片,她粗哑着嗓子,疾言厉色道:“我要将一切告诉皇上,他会为我讨回公道!”
“说你蠢笨像猪,都是抬举。”宁以月痛快耻笑道:“到了现在,还不明白,皇上才不在意,你罪名真假与否,甚至一切,都是皇上授意的。”
“他在意的,是能顺利除去你这个,贤名在外,霸占着皇后之位的丑妇!”
宁浅予闻言,眸子剧烈收缩,一股腥甜涌上喉头,紧跟着一口鲜血喷出,晕死过去。
她出生之后,母亲蓝姿就身体不适,由此,她几乎是跟着,各种上门的大夫身边长大的,打小就熟悉了各种药材,便也因此与医结缘。
后来司徒逸身体不好,她担心太医照料不周,亲自试药炼药。
甚至担心有人害他,千辛万苦,花了巨大的代价,求神医薛凡收她为徒,没日没夜的苦学,毒药和医药研究透彻。
硬是凭着自己敏锐的嗅觉和刻苦,练就出一身,和薛凡不相上下的好医术,贤名远扬。
没人知道那时候她吃了多少苦头,才有出神入化的医术!
没想到,这也成了她殒命的理由!
但宁以月并没有就此放过,命侍卫拿泡了辣椒的开水,泼在她身上,嘲笑一声:“不是神医吗,怎么这般娇弱。”
宁浅予已经被各种酷刑,折磨的伤口外翻,腿和胳膊,全被打折,身上被烙铁烫的血肉模糊。
碰到辣椒开水,伤上加伤,很快就起了一层血燎泡,痛入骨髓。
锥心刺骨的疼痛,让她清醒过来,疼的浑身颤抖,低声抽气,艰难的开口:“为什么!”
一双涂满蔻丹的纤纤玉手,将宁浅予额前一缕散发拨开:“我的好姐姐,那就让你死个明白!”
“你一门心思爱慕的皇上,需要你相府嫡长女,忠勇侯外孙女的身份,才娶你,你又恰好会医术,替他笼络人心。”
“可惜,随军做军医那几年,边关凄苦,你身上布满疤痕,还有和七贤王的流言,他不止一次,和我亲热的时候,说每每与你肌肤之亲,都恶心作呕,恨不得戳瞎自己……”
“原来,竟是如此,如此。”宁浅予喃喃的念着,为司徒逸做过的那些事情,如走马灯一般,在她眼前打转。
这些字更是如利刃,将她的人,她的一腔真情,割成了碎片。
“那生你养你的宁相府呢,何错之有?”宁浅予突然想到了什么,心里是巨大的悲恸,就像是心,被活活扯开了道口子:“百十口无辜之人,背上通敌卖国的罪名,全部被绞杀!”
“他们该死!”宁以月眼底,恨意翻滚:“我本是相府嫡女,你一回来,就成了嫡长女,抢走相府属于我的宠爱,什么都是你的,包括我最爱的男子,甚至最尊贵的后位。”
“偏偏相府所有人都觉得,是你应得的,叫我怎能不恨!”
这些话,让宁浅予几欲起身,脸却被侍卫死按在地上,拖出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听我说完再激动。”宁以月娇笑一声,声音宛如黄鹂般清脆,说出的话,却是令人不寒而栗。
“忠勇公和世子,之所以在那场战斗中惨死,也是皇上授意断了粮草,功高盖主,哪个君王留得?”
“还有前太子鸿琅,是个野种,活活取完心头血,为我儿治病以后,皇上已经下令大卸八块,拖到乱葬岗喂野狗去了。”
“哦,忘了说,还有一岁出头的鸿誓,粉嫩的我都下不去手,最后溺亡之时,还口齿不清,惊慌的咿呀叫我馨母妃。”
外祖父,舅舅,还有一双儿子,宁浅予听着那些熟悉的名字,痛的整个人都蜷缩起来,和心里的伤比起来,身上那些痛,倒显得不算什么。
“不过。”宁以月欣赏着她脸上的痛楚,脸上的笑意更甚,站起身俯身睨着地上人:“这也是皇上的意思,他说,诞育皇长子的,只能是我!”
过往种种疑问,终于都有了答案,却是以这种凄惨的方式。
一瞬间,对皇上执着不问后果的爱,化作铺天盖地的绝望,和着滔天的恨意,将心底的希望彻底湮灭。
她声音沙哑低沉,剧烈挣扎着想要起身扑向宁以月,却动弹不得,眼里含着无尽的不甘和仇恨,死死望着艳丽明媚的人:“宁以月,司徒逸,你们恶事做尽,不得好死!”
“不劳姐姐费心,你死后,我们一个为帝,一个为后,在你绑着宁相府和忠勇公一百多口人命,打下来的江山里,会快活百年的。”
宁以月的心情,并没受到诅咒的影响,声音反而因着愉悦和兴奋,陡然拔高:“皇上有令,叛国余孽宁浅予,残害皇嗣妃嫔,与人苟且,秽乱后宫,德行尽失,将她剜去双目,剁去四肢,丢去乱葬岗。”
宁以月看着地上毫无生气的人,掸去锦袍上的一点浮尘,笑意狰狞可怖:“姐姐,让你和鸿琅,在乱葬岗团聚,妹妹仁至义尽了。”
“轰隆。”一声炸雷响起。
刚才还晴空万里的天,瞬间昏暗如墨色,狂风如野兽般肆虐。
随即,瓢泼大雨席卷整个北云国,似乎在为无辜惨死的人哭泣。
宁浅予残破的身躯,被随意丢在乱葬岗的白骨之中,她已经痛到麻木,血水混着狂风暴雨,流进她双眼的血窟窿。
唯有心中无限喷薄的恨意,支撑着最后一口气。
“司徒逸,宁以月,你们杀我双儿,害宁府上下百十口人冤死,更不惜残害忠勇侯一家,来生来世,就算化作厉鬼,我也要报这笔血海深仇!”
随着最后一声,宛如来自地狱恶鬼的嘶吼,宁浅予化作一缕冤魂,随着狂风散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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