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爱琴迎上来拍了拍张宇的肩,欣慰道:“做得很好,再补几场与男主的戏我们就可以杀青了。”
与男主的戏份很寻常,张宇早就把台词背好了,过的很顺利基本没有NG。导演很开心,主要演员都发了杀青红包,并招呼晚上参加杀青宴。
“杀青大吉——”酒杯碰撞,觥筹交错。
导演确实喝多了,红着脖子嚷嚷:“我们这个电影是定档在七夕节,所以还有两个多月的时间,到时候电影发布会你们可都给来啊……”
“一定一定,导演我敬您一杯,祝电影票房大卖!”欧辰举杯。
“好!欧辰你这小子勤奋上进,一定大有出息。”
“嗯,以后有机会继续合作。”
席宴中,欧辰的小助理一脸难色地示意他:“欧辰哥……”
欧辰找了个借口出来:“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小助理有些吞吞吐吐:“是李哥,他来电话了,他说……你那个香水广告的事黄了。”
“怎么会这样?!”欧辰瞪大了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怎么会呢,李哥明明答应过他,还说这个广告是十拿九稳的事,为此他还私下模仿,做了很多努力。
欧辰打给李哥,拿着手机的手都在抖:“喂,哥你不是说广告一定可以拿到嘛,品牌方怎么会临时变卦?”
“欧辰啊,我这确实尽力了,本来都谈的好好的,打算签合同了。可实在没办法,香水的受众群体本就是女性居多,这支广告是为了七夕定制的,原定一男一女,这女艺人定好了,男艺人本来品牌方中意你,可是女方想让她男朋友来拍摄这支广告,品牌方觉得情侣拍摄七夕主题的广告更合适,而且更有噱头、更好宣传,所以就……”
欧辰紧攥着手机似乎是要把它捏碎,他孤身一人来到这,就像一只无根浮萍,被人贬低、被人轻视,就好像无论再怎么努力都没有用,别人站在高处轻而易举的取缔了他的资源。
李逍在电话那头还在说:“欧辰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娱乐圈嘛弱肉强食这很正常,如果你要是也能有一个背景强大的女友,就像李佳思祺那样的,那以后的路一定好走很多。”
“我知道了,李哥,你让我好好想想吧。”
欧辰去洗手间洗了把脸,直到看着镜中的自己完全看不出异样。
“欧辰哥,那边出来的是贺函……”
不等助理介绍完,只见男子单手勾住欧辰的肩膀,另一只手夹了根烟掸了掸,烟灰全都落在了欧辰的西装上。
“哟,哥们没想到这么巧啊,我先介绍一下我自己——贺函,就是翘了你广告的那个。”欧辰的手无意识的攥紧成拳,死死的盯着他。
见欧辰不说话,贺函又拍了拍他的肩:“年轻人嘛,就要多历练历练,这种事情经历多了,也就习惯了。”说完仰天大笑出门去。
欧辰抬头,今晚的夜空没有繁星,只有几颗孤单的星星在发着光,零星地分布着,像是被人丢弃的玻璃弹珠,孤独,整个夜空如同一盘墨一样,空中有一层淡淡的云,使原本就不明亮的夜空更添迷蒙。
他侧目望去,宴会厅里嬉笑声不断,李佳思祺端坐在座位上言笑晏晏,如果有捷径可以走,为什么不走呢?如果可以靠别人轻而易举取得成果,那为什么这个人不能是他呢?
杀青宴结束后已经是晚上十点多,离酒店还有一段距离,张宇打算步行顺道去看看江景。这几天的夜晚似乎有种难言的魔力,春天的尾巴、夏天的开始,不冷不热的天促使人们向外走,街上车水马龙、好不热闹,三三两两的行人结伴同行,一会儿是车鸣汽笛声,一会儿是行人交谈声。越往前走越为僻静,张宇走到了一块相对开阔地停下,正好在高处,她半倚栏杆,望无穷无尽的江水流淌。
初代:“不是回酒店嘛?怎么走的这般远了?”
“没有啊,只是很少再看到这样的景色了,我生前十天有九天都在医院忙,结果来到这个世界天天泡在剧组,哪里来的时间。”
“等你回去了,你想干嘛?还是天天在医院上班?”
张宇歪着个脑袋思考:“我不知道,以前我总觉得再努力一点就可以过上更好的生活,后来觉得连命都没有还谈什么生活。我想回去陪陪家人,在尝试一下以前没有尝试过的东西。”
“那许个愿吧?”
“我不要,事在人为,许什么愿啊,而且今晚又没有流星。”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水岸边的柳叶隐没在黑夜里,让人看的并不真切,虽不是盛夏倒也能听见几声蝉鸣鸟叫。江面有些许朦胧之感,天上的云雾遮住了大半月色与星光。没有了白天日光照射、波光粼粼之感,夜晚的江面依旧是水波纹般轻轻荡开,如墨染江面,给人种暗流涌动之感。江中心的航道灯一闪一闪,提示着来往船只的航行方向,不见其船,只闻其声。只听见汽笛声呜呜泱泱地如同江水一般漂向远方。
江边的晚风似有若无,缓缓划过身畔,轻抚着手臂上的绒毛,五月的夜晚很是凉快,习习江风倒带来些许凉意。
张宇察觉到了冷意打算回去了,忽然觉得肩上一暖,扭头看见欧辰给她披上了一件外套。
“夜晚别贪凉了,小心冻坏了,得不偿失。”
张宇不动声色的拉开了一点距离:“我没事,就是想出来看看江景。”
“我陪你一起走走吧,现在太晚了,女孩子一个人在外面不安全。”
张宇刚想拒绝:“不用了,我正打算要回去,你我不在一个酒店不顺路的。”
欧辰还欲再说些什么,李爱琴一手揽过张宇的肩:“不用了,男女单独在一起要是闹出什么绯闻来了可不好。”她斜着看向欧辰,这话里的意思似乎意有所指。
“保姆车还在旁边停着,没什么事的话我和思祺就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