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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品小说重生后,侯门夫人假死嫁权王》精彩片段
第十八章
乔大骂得太难听,被人给捆了起来。
消息传进了老夫人耳朵里,她置若罔闻。
严妈妈有些担心。
陆老夫人心安理得地说:“云婉能处理好。”
手里绕了一串新收的佛珠,到小佛堂里去礼佛了。
庆哥儿来的时候,没见到她,便只见到了葛宝儿。
葛宝儿支开了丫鬟五儿,才敢偷偷抱了庆哥儿一下,在碧纱橱里小声问他:“早上下人给你送的早食,吃了吗?”
“吃了,娘,我尝出来了,是你做的。”
葛宝儿捏了捏他的脸,问他在前院过得怎么样。
庆哥儿当然过得好了。
前院除了他亲爹,就没有爷们儿住,他简直是前院的小霸王,没有谁敢不从他的。
“学得怎么样?可比得上你原来的老师?”
这是葛宝儿最关心的问题。
庆哥儿顿时耷拉着眉毛,想说都不知道怎么开口的样子。
怎么回事?蔺云婉没有好好教庆哥儿?
葛宝儿紧紧抓着儿子的肩膀,急忙追问:“夫人没教你?”
庆哥儿摇摇头,迷茫地说:“夫人教得很奇怪。”
“怎么个奇怪?”
庆哥儿嘟哝了一句:“每天都让我们写横,烦死了,我不喜欢。”
每天都写横?
葛宝儿听不明白了,但是她前几天才冤枉了蔺云婉,倒也不能不明所以,就把蔺云婉给想坏了。
这回一定要弄明白再说。
“庆哥儿,你把你每天写的东西,给娘拿一些过来。”
“哎。”
严妈妈在外面听到两个人在屋子里嘀嘀咕咕,突然出现。
葛宝儿吓了一跳,慌忙喊道:“严妈妈。”
严妈妈盯着她看了半天,微笑着问:“表姑娘和二少爷在说什么?”
她那笑容不真实,很渗人。
葛宝儿说:“我、我问一问少爷喜不喜欢我早上做的吃食。”
“表姑娘手艺好,哥儿怎么会不喜欢。”严妈妈走进去牵着庆哥儿,说:“老夫人在佛堂里礼佛都忘了时辰,哥儿快去喊老夫人出来。”
“老夫人最疼哥儿了。满府里,就只有哥儿你叫得动老夫人。”
陆老夫人确实对庆哥儿好。
庆哥儿欢天喜地去了。
葛宝儿心里五味杂陈,明明是她的儿子,她关心两句还不成了?
算了,还是想开些。
老夫人能这么疼庆哥儿,并不是坏事。
她不能给儿子更好的前途,老夫人可以给。
庆哥儿记下葛宝儿的话,隔日到了与寿堂里,悄悄带了几张纸过来。
“娘,这就是夫人每天教的东西,布置的作业。”
葛宝儿都看傻了,一张张全是一条横线。
“这、这教的什么!你每天在夫人跟前,就学这个?”
庆哥儿点头。
“大少爷也只学这个?”
庆哥儿也点头。
葛宝儿看不懂,又问庆哥儿:“你以前的老师是这样教的吗?”
庆哥儿道:“才不是。老师第一堂课就教我笔画,跟着夫人学了这么多天,我都快忘了原来老师教我写的字了。”
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没教会学生也就算了,还把学生从前学的都给教忘了。
葛宝儿将几张宣纸纳入了袖子里。
庆哥儿学了一段日子画横线,着实烦了,上课开始掺瞌睡。
“二少爷,起来醒醒神。”
庆哥儿慌慌张张睁开眼,蔺云婉站在他面前,萍叶在旁边替她开口。
“母亲,我、我错了。”
蔺云婉放下《竹枝帖》,淡淡地说:“无妨,喝些甜食休息片刻。”
萍叶和桃叶两个丫鬟,盛上来两碗糖蒸酥酪给两人。
香甜至极的甜品,庆哥儿肚子里的馋虫都冒了出来。陆长弓闻着香味儿,却只是抿了抿唇。
“谢谢桃叶姐姐。”
庆哥儿迫不及待了。
“谢谢萍叶姐姐。”
陆长弓声音不高,举止缓慢平稳。
等他二人喝饱了,情绪松弛下来,蔺云婉才娓娓道来:“给你们上课的第一天,我就讲解过这本《竹枝帖》。”
两人抬头,崇拜地仰望着她。
“字帖有很多本,之所以选这一本,是因为这本帖子除了有常见的五种字体,撰帖的人,还批注了许多练习的独门技巧。”
“而究其根底,就在于基本功扎实;既要功底扎实,就少不了勤学苦练。”
“我知你们不耐烦总是写一样的东西,但是练字就是这样,寒窗苦读也是这般,全然没有弄虚作假的余地。今日自满不耐,明日偷懒,眼看日日有所长进高楼大厦起,也不过是鲜花着景烈火烹油,终有一日大厦倾倒,鲜花枯萎。”
窗外绿竹摇曳,沙沙作响。
书房里静谧了好一阵子。
懵懵懂懂的两个孩子终于回过神,陆长弓起身作揖:“母亲,儿子受教。”
庆哥儿也跟着起来:“儿子受教。”
蔺云婉点了点头。
“母亲,那我们还得像这样写多久啊?”庆哥儿刚受完教,就迫不及待问个期限。
萍叶不耐烦听,转身出去。
真是孺子不可教!白费夫人的心思。
蔺云婉还是云淡风轻的样子,道:“再有半月足够了。”
居然还有半个月啊……
庆哥儿手都疼了,垮着小脸坐下,刚提起来斗志,又昏昏欲睡。
于是乎,他“病了”。
向蔺云婉告了三天的病假。
这可把与寿堂的人急坏了。
陆老夫人亲自过问:“怎么回事?”
严妈妈派了人过去一趟,回来说:“一直躺床上吆喝着头疼,肚子也疼,眼都睁不开。”
“还不去请大夫!”
“是,奴婢这就派人去请。”
“多请几个,越多越好!”
“奴婢明白。”
儿子怎么就病了,他还那么小!
葛宝儿心里疼,眼泪一串串落下,哭着说:“老夫人,庆哥儿跟着我几乎就没生过病。我能不能去……”
“不能!”
陆老夫人皱眉道:“你又不是大夫,过去添什么乱?”
葛宝儿低声啜泣着。
陆老夫人想把孩子抱过来,又担心伤着他,决定还是等大夫来再说。又吩咐婆子去喊庆哥儿身边的小厮过来,小厮跪在外面的台阶下,她亲自审问:“哥儿好端端的怎么会病了?是不是吃坏了什么?你们怎么服侍的!”
小厮吓得腿软,跪着不敢抬头,说:“老夫人饶命,不、不是小的们服侍不周到。少爷是……他是……”
“他是怎么了!你快说啊!”
小厮道:“……少爷是累的。”
“什么?累病了?”
陆老夫人不信,蔺云婉至于把孩子累成这样吗?
葛宝儿突然不哭了,她咬着牙低声说:“老夫人,我有事要禀。”
“你怎么又有事?”
陆老夫人看了她一眼。
葛宝儿把袖子里的几张宣纸拿了出来。
蔺云婉一直让庆哥儿写那种无用的东西不说,还害得庆哥儿病了。
她这个做母亲的实在忍不得了。
到了卫氏这里,蔺云婉关心道:“久不给婆母请安,不知公爹近来怎么样了?”
卫氏叹道:“还不是老样子,一会子清醒,一会子糊涂的。不过现在不怎么伤人了。”
蔺云婉点点头。
那倒好。
不然丫鬟婆子们受伤,也是难受的。
“婆母,我这里有一件事裁夺不了,还要请您帮忙斟酌。”
“什么事?”
萍叶递过来一个册子,蔺云婉说:“老夫人让我给表姑娘定下月例,不知照着庶出大姑奶奶的待遇来,会不会委屈了表姑娘,毕竟是好些年前的旧例了。”
卫氏顿时怒道:“她一个外人,怎么能跟大姑奶奶比?!”
“晦气的小蹄子,一进咱们家,就把府里搅得鸡飞狗跳。”
卫氏一把夺了册子,说:“这事你不要管了,我来处置。”
蔺云婉当然要推辞一下:“婆母,这毕竟是老夫人……”
“那我就更要料理。府里的事大小都是你管,我难得为老夫人分一次忧,好了,你回去吧。”
蔺云婉轻轻松松地走了。
卫氏身边的妈妈过来和她说:“太太,您何必掺和老夫人的事呢。这不好。”
“有什么不好!”
卫氏固执道:“没什么不好的!”
立刻就派人去给葛宝儿布置房间,指派丫鬟。
她是不如蔺云婉会管家,但是也是官家出身的小姐,这些事还是会料理的。
与寿堂里,几个粗使婆子往葛宝儿房搬家具,老旧掉漆的箱子、桌椅,两个还没开脸的黄毛丫鬟,口齿都不伶俐,别说服侍主子了,不给主子添乱都是好的。
送来就是白领月例银子的。
葛宝儿都傻眼了,拦下婆子问:“这、这些是什么?”
婆子说:“还能是什么?给姑娘用的家具啊。”
五儿也愣了,这……从哪里翻出来的?
葛宝儿指着发黄的地方,说:“这里已经掉漆了。”
“哎哟,掉漆了补了就是了。姑娘小声些,老夫人还在歇息,您要这么吵嚷,闹醒了老夫人,算谁的?”
葛宝儿咬着唇,等下人一走,眼睛都红了。
下人往她身上泼粪不用受罚,让她住下人似的屋子,这就是她和儿子在外面苦了七年的结果?
找她们母子的时候,拼尽全力,接回来了却是这样待她。
“呜呜。”
葛宝儿伏在床上哭,五儿过来劝:“姑娘,快别哭了。姑娘……”
“姑娘,严妈妈来了。”
严妈妈早听到了动静,怕惊动老夫人,自己先过来了。
“溪柳,你先出去。”
“是。”
严妈妈冷着脸,道:“姑娘这是哭给谁看的?”
葛宝儿从床上坐起来,委屈地道:“严妈妈我不怕吃苦,我打小也是吃苦惯了的,但是陆家也不能这么侮辱人!一个两个的,当我是什么人了!”
严妈妈嗤笑一声。
“姑娘是什么人,还用得着我说吗?又不是黄花大闺女了。”
葛宝儿气得哆嗦,白着脸说:“我要去找世子,找老夫人!”
严妈妈劝道:“姑娘,这些都是太太的人送来的,是太太的意思。太太的是世子的母亲,您真要这会儿就去得罪太太不成?”
葛宝儿抿了抿唇。
她当然不想。
老夫人寿元难料,卫氏却还有好长时间的活头,万一真成了她正经婆婆,和她计较起来……
严妈妈道:“姑娘想明白了就好。”
还提醒她:“姑娘别忘了自己的身份,平日里少招摇。少爷都事自然有人操心,别什么事都想插一脚。姑娘也看到了,按你的主意来,那没有一件事有好结果。”
“姑娘要真是为了庆少爷好,也为了你自己好,姑且安分些。大家都好过!”
“明日辰时末,你夏家舅爷过来为你看眼睛,你在前厅里提前等他,不要误了时辰让你舅爷等你。”
“儿子记住了。”
陆长弓揉了揉眼睛。
“还是看不清?”
蔺云婉让他不要揉,吩咐萍叶用温水打湿了帕子,给他擦眼睛。
陆长弓不要萍叶帮忙,接了帕子,说:“谢谢姐姐,我自己来。”
擦完觉得舒服多了,脸上也有了一丝笑。
蔺云婉叹气:“看来你眼弱的毛病不是一阵子的事,真要好好重视,以后不准你在桌前连坐半个时辰。”
她让萍叶明天就把陆长弓的小厮叫过来,她要亲自吩咐。
陆长弓在旁听着,说:“……母亲放心,儿子自己就会记住的。”
竹青又来了,蔺云婉就和陆长弓说:“时候不早了,回去早点休息吧。”
“儿子告退。”
陆长弓一走,竹青就挑了帘子进来,和他错身的时候,还客气地叫了他一声“大少爷”。
“有什么事?”
竹青过来和蔺云婉说:“大姑奶奶晚上找人打听了表姑娘的事。”还道:“庆少爷晚上又去了表姑娘那里,有人看到他拿了笔墨纸砚从里面出来,可是取东西哪里用得上半个时辰?”
“不知道他们在里面说了些什么。”
桃叶过来奉茶,竹青接了茶,捧在手里,思考着葛宝儿到底想干什么。
蔺云婉大约猜到了,无非是利用庆哥儿把事情闹出来,简直是自投罗网!
陆家的人,要比她头疼了。
所以蔺云婉说:“由着她去。”
竹青喝了一口茶,说:“不能由着她去。”
“你想做什么?”
竹青笑:“她能和世子勾勾搭搭的,谁知道会不会和别的男人也勾搭过?”
蔺云婉动了动嘴角,什么都没说。
葛宝儿真不该得罪竹青。
“妾身告退。”
竹青笑着离开的。
她们说的这些话,都是不瞒着丫头的,萍叶有点害怕地过来说:“看不出来,竹青姨娘在您面前那么乖顺,对表姑娘却那么不客气。”
蔺云婉坐到妆镜前,取了耳环,萍叶和桃叶为她拆了其余的首饰。
她淡淡地说:“在庄子上那几年,她肯定被作践得不轻,憋坏了。”
桃叶轻声道:“姨娘好不容易回来,表姑娘还要背地里作践她,姨娘更是要趁机发泄了。”
前院。
陆长弓回去之后,庆哥儿居然还没睡,在院子里散步消食。
不过这个点也太晚了,就不是消食的好时候。
庆哥儿走过来,问陆长弓:“夏家舅爷明天为你看眼睛是吧?什么时候呀?”
陆长弓有防备心,不想回答他。
庆哥儿噘着嘴说:“明天家里那么多客人,我害怕。我又不像你在母亲面前得脸,咱俩约着一块儿去,你是哥哥,你照顾着点儿我。”
这要求不过分。
陆长弓已经有点心软了,觉得兄弟和睦,母亲也少操心,庆哥儿还过来拉他袖子说:“一起去嘛,我今天还听夏家人说母亲偏心你,我们要是一起过去,她们就不会误会母亲了。”
“……辰时末,舅爷过来。”
陆长弓还是说了。
庆哥儿高兴地点头,说:“等你看完眼睛,我们再一起去见客。”
说起读书的事情,夏老夫人免不得话多了起来。
她在陆老夫人面前,都不说这些的,独独和蔺云婉说得很高兴:“我年轻的时候也抚琴,后来操持家里,才放下了琴技。”
不过回忆起年轻时候的快乐时光,少不得有些伤感。
夏老夫人神情惨淡了些。
蔺云婉捻了捻指腹,笑着说:“不抚琴也好,手指上的茧都少了。”
陆佳一时好奇:“你手上有茧?”
那当然,抚琴的人手指怎么可能不长茧。
蔺云婉摊开双手给她看,但是她那双手早就不抚琴了,这会儿看着白净细嫩,水葱一般,十分的吸引人。
陆佳看直了眼。
她的手随了父亲,骨节粗大,手指没有这么好看,本来想夸蔺云婉两句,不知怎的说不出口了。
“弟妹的手,真是一点也看不出来长过茧子。”
她绞着帕子,就说了这么一句话。
陆争流顺势看着蔺云婉的手指,又忍不住看了看她的脸,一样的白皙细腻,上好的汝瓷一样,可汝瓷是冰冷的,她的手,她的脸,应该是暖的。
这屋子里,真能大谈琴棋书画的,根本没有几个人。
夏老夫人说着也觉得没有意思,就说些女眷们都能谈得上话题:“女子除了持家,那还是要女工做得好。不知云婉你的绣艺怎么样?”
她满眼的期待。
蔺云婉淡笑说:“马马虎虎,只能做些粗浅的绣活儿。”
夏老夫人觉得她是谦虚,不肯信。
幸好女红大家还真说得上话,卫氏也插了一句:“做女工最打发时间了,不过比女工更打发时间的,就是打牌。”
“我就常和丫头们打牌,可惜丫头们比我厉害,我输多了有时也生气。”
夏老夫人冷淡地笑了笑:“何必跟丫头们置气,失了身份。”
卫氏说:“嗐,这有什么。都是身边服侍好些年的丫鬟了。”
陆佳暗暗瞪了卫氏一眼。
她这个嫡母,真是不会说话,好好的提什么打牌!还是和丫头们打,哪怕是说和什么伯府、侯府家的太太夫人打,那也体面些。
自己本来就在婆婆面前不得脸,嫡母怎么还想办法为她抬抬脸面。
真是越想越生气。
陆佳喝了一口茶,杯子里的茶都冷了,嫡母这里的丫头也不知道过来换。
蔺云婉瞥了一眼,吩咐道:“给我换杯茶。”
她这话没有明着命令谁,幸好卫氏这里的丫头还算伶俐,听到了立刻过来,讪讪道:“夫人,姑奶奶,是奴婢疏忽了,奴婢这就给你们换热茶来。”
陆佳脸色才好了些。
结果一转脸就看到她婆婆赞赏地看着蔺云婉,比看自己亲女儿还亲。
明明她才是夏家的儿媳妇!
卫氏屋里摆着一扇绣出来的屏风,四折的屏风,连接成一幅《千军渡水图》。上面画龙点睛的一笔是马背上的人物。
这扇屏风,是卫氏房里唯一一件稍有品位的物品。
夏老夫人高看了一眼,夸赞上面的人物:“针法用得不错,是很难得的佳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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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争流低着头,说不出的自责。
他还以为,娶了她,只要不碰不管,就不会伤害到她,对彼此都公平。也算奉行了君子之道。
原来不是。
陆老夫人又劝他:“云婉都看开了,你也不要太放在心上。来日方长,好好补偿她就是。”
“孙儿明白。”
陆争流心情不算好。
姐弟两个一起出了与寿堂,他都不怎么说话,陆佳问话,他也是魂不守舍地应声。
陆佳索性不和他说话了。
二门上来了个报信的人,跑得匆忙,陆佳叫住一问:“干什么的?”
五六岁的小厮,稚声稚气地说:“有夏家老夫人的口信。”
夏家舅父的消息来了?
陆争流一下子振奋起来:“人在哪里?”
小厮往外院一指,说:“前院厅里。”
“大姐,我先过去看看。”
“好,你去吧。”
陆佳没回院子。
她现在和婆母同住一个院子,回去之后就要看婆婆的脸色,便领着心腹丫头柔娟,去园子里逛逛。
“许久没回来,感觉园子都变样了。”
柔娟就笑着说:“大夫人您是想家了,好歹您也回来了,以后您和大老爷、老夫人就在京中常住,想过来随时都能来瞧瞧。”
陆佳笑而不语,哪有那么容易过来,她婆婆不喜欢她经常出门。
但也比在豫地的时候,一年到头都回不了娘家好。
说到回娘家,其实她心里有些不满。
陆佳十分感慨:“到底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我已经是外人了。”
柔娟扶着她上亭子,说:“大夫人,那您干什么还跟老夫人说那么多夏家的事?”
“傻丫头,武定侯府毕竟是我的娘家,一笔写不出两个陆字,道理是没错的。”
“夏家说是清流人家,夏骥他房里少纳女人了?他在外面用的女人更是不计其数!家里还有一堆庶子庶女,我这个儿媳妇、嫡母,当得只比丫鬟舒服一点而已。”
“不偏帮着娘家,以后谁给我撑腰?我更要被咱家老太太拿得死死的!”
想到婆婆那张脸,陆佳心里的怒气爬到了脸上。
柔娟安慰了几句。
陆佳早习惯了这样的生活,气了一会儿也就不放在心上了。
“我那个‘表妹’,有机会我要会一会。”
她说得意味深长。
她不在的几年里,家里的秘密她都不清楚了,那位表妹的身份,想必不简单。
“大夫人,天有些凉了,咱们回去吧。”柔娟提醒她。
陆佳也不敢耽搁久了,也该回去看看婆母有没有睡醒,好伺候婆婆起来重新梳洗。
幸好,她婆婆还在睡觉。
回了屋子,她突然觉得房间里灰扑扑的,不如她在闺阁时候明亮光彩。
看来看去,觉得是蔺云婉把房间布置的太差了!
“你们就给我用这种东西?”
陆佳拿着青花喜报多子的茶杯,朝陆家的丫鬟发作。
丫鬟慌张地说:“姑奶奶息怒,奴婢这就给您换。”
收了那套茶具,去垂丝堂找萍叶,这已经是顶好的瓷器了,再拿更好的,可就得夫人做主拿对牌去库房里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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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你都还没出生。”
蔺夫人和儿子说起蔺太傅教陆争流的事情。
因为疼,她说了没几句,眉头就皱着了,似乎有些犯困。
蔺云逸站起来,弯着腰在她耳边说:“娘,您先休息,我出去了。”
蔺夫人闭着眼,应了他一声,等蔺云逸出去之后,就不闻窗外事地躺着了。
“王爷,久等了。”
蔺云逸出去见陆争流,他年纪不大,说话做事却周到,让下人过来重新换了茶,和陆争流聊天,大多还是致谢的话:“您亲自接了厉大夫过来真是太麻烦了,您下回派人传个信过来,应该我亲自去接。”
陆争流道:“云逸,别和本王这么客气。”
他微微一笑:“就让我为师母做一些事吧。”
蔺云逸也没有再推辞,和他说:“王爷,刚才我母亲还提起您的事,她说父亲在世的时候,很喜欢您。”
想起亡师,陆争流眼神落寞了些,端起茶盏,淡淡地垂眸说:“蔺太傅实在是位好老师,可惜他去世的时候,本王不在京城,都没来得及为他吊唁。”
蔺云逸安慰他:“您府上的人也过来慰问过,您也不用在这种小事上挂怀。”
陆争流并不是缅怀过去。
他浅喝了一口茶,起身说:“本王还有公务,厉先生就由你家里人送回去了。”
蔺云逸跟着起来送他,还道:“我送您。”
陆争流点头,两个人一起出了厅堂。
走到外面的时候,蔺家的管事正好背着包袱要出去,脚步还很匆忙。
陆争流看了那管事的一眼,有些好奇的样子。
蔺云逸觉得桓王爷是个好人,便和他多说了几句家里的事:“他是为我姐姐的事,到中州跑一趟。”
“你姐姐来过了?”
陆争流看着蔺云逸,眼神平静,却好像幽深不见底。
蔺云逸倒是没看出来他的变化,还语气轻快地说:“是啊,姐姐刚才亲自来了一趟。说起来也巧,姐姐刚走您就带着了厉大夫来了。”
陆争流勾了勾唇角。
“那可太不巧了。”
他声音低哑,蔺云逸没听清楚,问了一句:“您说什么?”
陆争流淡笑道:“没什么。”又和蔺云逸说:“好了,你留步,回去照顾你母亲吧。”
蔺云逸站在大门内,作揖送他走。
陆争流颔首,小厮很有眼色地牵了他的马过来,他骑马走的,阿福坐了马车跟上,也很客气地和蔺云逸道别。
大门关上,蔺云逸松了一口气。
小厮还问他:“少爷,您紧张什么呢?”
不用面对桓王了,蔺云逸才又有了几分少年的活泼,他说:“桓王爷是个好人,也很好说话,可他毕竟身份贵重,不能得罪的。我怕说错话得罪他。”
小厮笑:“可您刚才那么得体。”
“都是和姐姐学的。”蔺云逸自言自语:“要是姐姐也在就好了……”其实他还是很想依赖姐姐的,可惜姐姐已经出嫁了。
母亲已经睡了,他便去按照姐姐的交代,给桓王府和厉七老爷准备谢礼。
第九章
“老夫人……”
葛宝儿都要走了,又折返回陆老夫人的屋子里,慌慌张张地想问清楚情况。
陆老夫人眉头一皱,十分看不上她这种小家子气的做派。
严妈妈站出来说:“姑娘,世子和世子夫人,还有两位少爷都在那西边屋里等着了。你要是没什么要紧事,等他们走了再说。”
见自己儿子和丈夫还要躲躲藏藏的!
葛宝儿觉得自己像一只老鼠似的。
但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她便问庆哥儿怎么会多出来一个兄长。
陆老夫人端着粥,看都不看她,冷淡通知她:“这是陆家的事,和你无关。”
葛宝儿低着头,倔强地说:“老夫人,天底下最心疼孩子,最盼望孩子好的,就是当娘的。庆哥儿是我的儿子,我……没别的心思。”
“晚辈先退下了。”
她一直在做小伏低,提起儿子却言语坚毅硬气,还很真心。
陆老夫人冷哼了一声,道:“罢了,待庆哥儿她是真心的,你去跟她解释一下,叫她安心,别在陆家生事。”
严妈妈:“是。”
陆老夫人放下碗,去西边次间里见小辈,看到孙子和蔺云婉一起过来,后面跟着庆哥儿,她立刻就笑了起来。
这一家子看着才齐齐整整的!
“给老夫人请安。”
四人异口同声。
陆老夫人坐定后,让他们也坐。
一家子闲话了几句,陆老夫人就把两个孩子都打发走了,和蔺云婉商议他们读书的事。
陆争流道:“家中既然兴办了族学,不如都送到族学里去。”
回府之后,他特地打听过,陆家族学请来的居然还有一位有名的大儒,十分可敬。
要是这样的老师来教他的儿子,实在是庆哥儿的福气。
蔺云婉否决了这个提议:“不好。”
陆老夫人问蔺云婉:“难道你心里还有更好的老师人选?”
“没有。”
陆家族学里的大儒,若不是一些机缘巧合,蔺云婉哪里请得过来?
怎么可能还能再请到比那位更好的老师!
蔺云婉说:“先让他们在府里留半年,重新开蒙了再送去族学。”
半年?这时间可不短。
庆哥儿都七岁了,原来在乡野上学,本来就落后于京城里的同龄学生,再拖拉个半年……
陆老夫人想起了葛宝儿说的话,她担忧也许没错,蔺云婉并不会真心养育庆哥儿。
她不着痕迹地敲打着:“云婉,长弓虽然比庆哥儿少读了两年书,但是你也不能只考虑到长弓,就拖累庆哥儿进学。”
蔺云婉哂笑。
她就算别有用心,那也不是用在这种无关紧要的地方。
“庆哥儿不过是在乡下读了两年书而已,学不到什么东西。族学里的老师虽好,他跟不上进度也白搭,贸然丢进去,就怕学也学不好,他心里又觉得不如别人,在同窗面前抬不起头。”
“老夫人您就没想过,到时候庆哥儿若是学没上好,心性也毁了该怎么办?”
陆老夫人心里一沉,还真是!
她一心只想着让庆哥儿有个好老师了。
果然进学的事,还是蔺云婉比陆家人懂得多。
倒是她自己受葛宝儿的影响,过于多疑了。
陆老夫人想起了什么,笑着说:“我记得老太爷在世的时候,还夸赞过你的字。开蒙无非就是学些《百家姓》、《千字文》什么的。既然也请不到更好的老师,索性你来教他们两个读书写字。你们母子也正好多亲近亲近。”
陆争流微微颔首。
他也觉得这样不错,毕竟教养孩子还是蔺云婉擅长,庆哥儿多亲近她没有坏处。
“不行。”
祖孙俩听到蔺云婉当场拒绝,脸色都变了,难道她还是对庆哥儿有意见?
蔺云婉没管他们的脸色,从桃叶手里拿过来一份名册递过去。
“我七年忙于庶务,方方面面,早就生疏了。我为他们二人挑了开蒙的老师,这五个都很合适,老夫人和世子选好了,派人前去聘请便是。”
陆老夫人狐疑地看着名册,然后……十分满意地点了点头。
上面不止是列了名字,连这些人的家世背景都写得清清楚楚,全都是有功名在身的读书人,有些还小有名气。请来给庆哥儿开蒙,绰绰有余。
陆老夫人把册子又递给陆争流:“你看看。”
陆争流拿过册子,看完之后,说:“祖母和……你们拿主意就好。”
蔺云婉考虑得比他们都妥当。
他放下册子,抬眸看了蔺云婉一眼。
没想到她平日不苟言笑,冷冰冰一张脸,待他儿子却这样真诚细心。
陆老夫人喜笑颜开,恨不得让陆争流马上就出去请老师过府,不过最后还是问了蔺云婉一句:“请先生有没有特别的讲究?”
蔺云婉一垂眸,还真有。
京中但凡有名气的士子,那都不愿意和勋爵府邸打交道。
陆家众人自知一直被文官家族看不起,十分忌讳这点。
她前世为了他们的自尊心,常常替他们遮掩过去。
但这一世,没这个必要了。
她直言不讳:“最好是请我母族族叔、族伯们出面,会比陆家出面顺利一些。”
陆老夫人笑容一僵,她陆家才不要向蔺氏族人低头求情。
陆争流也不愿意,他冷着脸说:“不必了,我亲自去请。”
到现在他还没陪蔺云婉回门一趟,反而要去先找蔺氏讨要人情,他没这个脸。
蔺云婉乐得摆脱这个麻烦。
“孙媳妇告退。”
陆争流没急着走,葛宝儿进来了。
陆老夫人还是冷眼看她,让人关了门,很不待见地避去了里面的屋子。
葛宝儿知道儿子读书的事敲定了,迫不及待来问,尤其严妈妈告诉她,庆哥儿一开始就不讨蔺云婉的喜欢,她真怕儿子被苛待。
别的事不要紧,唯独念书绝对不能走歪了路子。
否则她儿子就毁了。
陆争流和她说:“云——她给庆哥儿物色的老师很好。”
葛宝儿也不大认字,册子拿在手上也看不懂。
她抿了抿唇,还是不太相信,蔺云婉真能厚待她的儿子?
陆争流重重地按了按她的肩,安慰道:“放心,她是陆家的当家主母,养育子嗣是她的责任,她不会连这点胸怀都没有。”
什么意思,这是怪她多心了吗?
葛宝儿抿了抿唇。
陆争流不便和她多说话,拿着册子,让人备马,亲自去为庆哥儿请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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