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觉?
真是满脑门问号,刚要抬头问,男人的手瞬间压紧。
诚然,男人的手臂粗壮,手掌宽大,可受制于形状,并不能将她的脑袋完全覆盖。
当然,男人也极有可能是故意的!
虽然看不见了,但云溪强大的感知能力,还是让她清楚的知道,远处的狙击枪此时正瞄着她的后脑勺。
死亡的威胁让她肾上腺素极速飙升。
她屏住呼吸,一秒,两秒,三秒……
咚咚咚,咚咚咚……
心跳的速度那么快,若不是唇被男人的胸腔堵着,云溪觉得的心都要跳出胸腔。
时间在这一秒被无限拉长。
不知过了多久……
男人突然发出一声轻笑,他的手已经从云溪的脑门上挪开,放在她的肩膀上,轻轻推了推,“怎么,又忘了呼吸吗?这样可不行,大脑缺氧,人会变笨的!”
他的长发盖住了他狭长的眸,眼角上挑,勾出一抹妖冶的性感,再加上眼角那颗泪痣,妖孽的一塌糊涂。
云溪:“……”
本人已死,有事烧纸!
灵魂出窍之际。
男人灼热的手掌已经覆上了她的唇,蓦地在她的唇角使劲擦了擦。
“都多大的人了,居然还流口水!”
“……”
怎么可能!
这是污蔑!
赤裸裸的污蔑!
心里是不相信的,可身体却是诚实的,连忙用自己能动的那只手,抹了一下唇角。
一摸,干的,什么都没有!
云溪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被狗男人戏弄了。
看向陆燚的眼神,很是一言难尽。
但好在她是一名医生,且心理健康和精神卫生,都有涉猎。
陆燚的精神状况很不对。
但又不像真正的精神病患者那样。
她被勾得心痒痒,很想给男人切一下脉,看看他究竟是装得呢?
还是装得呢?
男人看着云溪满脸的呆滞和迷茫,像是被取悦了。
他一笑,满脸璀璨。
那颗红色的泪痣更是炫然夺目。
笑完,他抓住云溪能动的那只手,搭在自己肩膀上。
他的掌心和他的胸膛一样灼热,像是火一般滚烫,说出口的话,像是在发号施令,“抱我。”
“……”
接下来是不是要给你唱个摇篮曲?
云溪不想配合。
“女人,我劝你乖乖配合,不要惹恼我!否则,我不介意将你脸上的面皮揭下来贴在别人的脸上!”
“……”
这特么……脑子真是清醒的?
那可真是够变态的!
云溪心里暗骂,大脑则在理智的分析。
男人的身体状态是不对的,但脑子却是清醒的,这说明,他知道自己正在做什么!
或者说,他其实是在给自己治病……
他应该是遭遇了什么事情,受了强刺激,他在安抚自己……
这听着有点诡异,但一个人若是拥有强大的内心和自控能力,倒也不是不能做到……
甚至可以说,有那么一点牛逼的!
刚这么想着,男人又开了口。
“白天看着不是挺机灵一个人吗?怎么晚上就傻傻的!连人话都听不懂!”
语气里带着三分嫌弃,然后直接动手,将她能活动的手臂往沙发上一横,自己枕了上去。
紧接着,蜷缩起身子朝着云溪侧躺,一点点的往她身边挤。
沙发本就不宽,男人霸道的占去了一大半。
却还不满足,又抬起一条腿,直接横在了云溪身上。
“……”
嫌弃你别抱啊!
还有,这狂野恣意的睡姿……
身为人母的云溪自然是熟悉的。
不过云朵三岁之后,好像就不这样睡了!
所以,这男人是没有断奶吗?
“㵘㵘(man),我错了,当年我真的选错了!你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吗?”
云溪面瘫着脸。
慢慢?
什么东西?
男人却突然睁眼,盯着她,语气阴恻恻,“这个时候该说什么,也需要我教?”
“……”
说什么?原谅他?
“嗯,我……”
还没想好措辞,男人又依赖的往她怀里蹭了蹭:
“没关系的,你不想说话就不说吧!我知道你很生气,就是你能不能换种方式惩罚我……你可以打我、骂我,甚至杀了我,可你怎么能……”
声音越来越低沉,后面的有些听不清了。
但前面说的,特么的,云溪是有一丢丢心动的。
真的可以杀了么?
不杀的话,她真的感觉自己活不长了!
她要被这男人的大长腿给压扁了!
“女人,说你爱我!”
“……”
要求可真多。
试了试,开不了口。
男人等了半天。
居然很满意的点了点头,“嗯,我也爱你。”
然后抓着云溪被他枕着的手,强行折返,强迫她去摸他的头发。
这自问自答,还有这动作!
……简直有毒!
云溪已经无力吐槽了。
不想伸手的,可手肘和手腕就差被男人扭折成一百八十度,在手背扭断之前,她选择臣服。
她用力薅了一把男人的头发,那力度,发质不好的,估计被她薅下来一把。
是夹杂着怒气的发泄。
应该是很疼的。
可男人像是个天生的抖M,一动不动了,甚至一点也不担心自己会被薅秃!
他缓缓闭上眼睛,又往云溪怀里挤了挤。
霸总模样全无,又奶又狗!
周遭若不是荷枪实弹,看着男人这模样,云溪觉得自己都要心疼了。
有点像是云朵犯错时的样子。
“咳咳……”
云溪轻咳了一声,暗骂了一句自己有病!
现在是她母爱泛滥的时候吗?
手指不自觉的用了些力气。
疼痛让陆燚的身体不受控制的绷紧。
但他没有抬头,甚至还嫌疼痛不够似的,将头埋得更深。
云溪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和一个成年男人如此近距离的挤在一起,男人灼热的呼吸不轻不重的喷洒在她的锁骨窝,那丝丝缕缕的痒如同羽毛拂过她的肌肤,一路痒进了她的心。
若不是狙击枪的小红点一直精准的打在她脑门上,云溪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有什么过激的行为。
毕竟,长得这么妖孽的男人,真的很少见的。
更别说,他此刻是这么的乖。
一动不动,像是睡着了。
云溪薅得手都酸了。
见男人没了动静,就松开了手。
刚一松手,男人命令式的嗓音就陡然炸响在耳际,“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