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牧舟被一声爹吓的咬到了自己舌头,心脏咚的将要爆体而亡,忙抬头望了荼楼弃一眼,发现荼楼弃也震惊的瞪着双眼,一张嘴能塞下一个完整的鸡蛋。
这才发觉出声之人原来不是他,趁机呼了一口气。
墨安禾趁两人愣住,顺着荼楼弃的腿爬了起来,强硬得插进他手指头缝里,和他十指相扣,对二当家说道:“小生我不好龙阳,而且心悦她好久,只是她爹一直不同意,要带着她远离我,我追了几天才赶上。”
墨安禾摸着光滑细腻的手,能感受到根根骨节,不用看就知道这是一双细长白嫩的手,不像她的,在靖边呆了十几年,不是上山采药给人看病就是练武,常年下来双手早已粗糙不堪,墨安禾羡慕的多摸了两把。
荼楼弃虽说是个男子,可面对别人当众调戏,而且还被一名男子调戏,早已又羞又怒,可又不能开口反击,只好猛地甩开她,下一秒,墨安禾左边脸颊就出现了一个巴掌印。
荼楼弃把一个姑娘家的姿态做到了极致,从娇羞,到愤怒,到被浪荡子戏耍后,大部分贞烈女子做的反应,演绎的天衣无缝。
在场的土匪小喽喽被这一声清脆的巴掌吓得纷纷后退一步,捂着自己脸颊,好似被打的是他们一样。
墨安禾左手捂着火辣辣的脸颊,不可置信的看着她,不是说身体先天孱弱吗?可这脸颊就像被鞭子抽过一样。
一双喷火的凤目带着一丝委屈,她何曾被人甩过巴掌?大家都是女人,摸摸小手怎么啦?这一巴掌挨的也太冤了。
“你当我三岁小儿?这姑娘明明不认识你,想在我面前演一出强抢民女的戏码,未免太小瞧我了。”二当家看着场上怪异的三人,一副我信你我就是傻子的表情看着她。
墨安禾看着荼楼弃拿着方巾在使劲擦拭他的手,被她摸过的那只手已经擦的快要滴血,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气血翻涌,头脑不清,一不做二不休,在大庭广众之下,吧唧一口亲在了荼楼弃脸颊上,坐实了她的说法,怎么也比被土匪逮住当压寨夫君强多了。
而后快速一脚跳至半丈开外,无赖到底说道:“姑娘家家的脸皮薄,各位今天都是见证人,我和她已经有了肌肤之亲,她以后就是我的人了。”
不是说人之初,性本善吗?不是说路见不平,应拔刀相助吗?
让你们见死不救,让你打我,这下看你们怎么收场。
场上鸦雀无声,众人的嘴默契性的呈现同一个姿势,不知谁手中的大刀掉落在地,把众人都砸醒了过来。
荼楼弃双手攥紧,拼命压制着心底的怒气,咬紧牙关,脸不知是气的,还是怒的憋得通红。
而实际上是他在忍着自己双手去杀了她,他现在是弱女子,而且他还不能开口,他是哑巴,是哑巴,哑巴,小不忍则乱大谋,他不停地告诫自己。
他不但被一个瘦猴子一样的男人调戏了,还被他强吻了?他说他不好龙阳,难道他就好龙阳吗?
“我杀了你。”庄牧舟怒目圆睁,活脱脱一只护崽的老母鸡,拿起剑向她刺去,墨安禾巧妙的躲开一击又一击,嘴还不停的说着:“爹,您闺女刚才已经被我糟蹋了,传出去也没人要了,您就同意把她许给我吧。”
听着她愈发下流的话,荼楼弃被气的差点吐血,心中早已把他抽皮扒筋几百遍。
二当家也反应了过来,一刀挑上庄牧舟的剑,说道:“既然老人家不愿意他娶你闺女,我有另一法可解当下局面。”
“何法?”庄牧舟死死盯着墨安禾问道。
“咱们合力抓住他,把他交给我。”二当家贼兮兮说道:“一来他再也不能下山骚扰你闺女,二来今天的事,我和我的兄弟们会一起带到坟墓里,咱们相互成全。”
“成交。”
墨安禾一听不妙,撒丫子就跑,可不到一盏茶功夫,她就被其他土匪按倒在地,双手被反绑了起来,交给了二当家。
而荼楼弃这厮,从头到尾就是一个愤怒得看客,在他们你追我赶过程中,他似是站累了,自己还找了块石头坐了下去,悠闲得望着场中一切。
墨安禾破口大骂起来:“你个老东西,我不就亲了你闺女一口吗?她又没少块肉,我亲她,她不是相当于也占到了我的便宜吗?大家扯平了,为何伙同土匪置我于死地?”
庄牧舟撕下自己衣衫一角,塞进了她嘴里,成功阻止了她的不雅发言。
而墨安禾怎么也没想到,他俩再次见面的场景是多么荒诞与滑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