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烧红的木碳埋住泥团,再把一个个搓成拳头大小的的泥团慢慢垒在上面,形成一个简易的窑,这样热力就集中一起,兔子肉会更好入口些。
只要能吃,骆忱川也不管卢灵是怎么弄熟的,自己也并不讲究口感味道什么的。
在火力的加持下,湿润的泥团慢慢干裂,泥团包裹下的兔肉,肉香从干裂的泥缝中散发出来,卢灵摸了下嘴唇的哈喇子,蹲在旁边聚精会神的等待,已经好久好久没吃过肉了,应该说穿书之后,连肉都没见过,都快忘记肉是什么滋味了。
骆忱川嘴里叼着一根草咀嚼着,背靠着树干,嘴里弥漫着一些草苦味,望着湿沉沉的景色,兔肉散发肉香嗅入鼻尖,骆忱川的心情似乎放松了些许,看向蹲在那像条狗乞食的卢灵,真是毫无女性美可言,那哈喇子流的都能够洗脸了,“喂,擦擦嘴,口水要是掉进肉里,我让你吃泥巴”,
卢灵用袖子摸了摸,也不在意骆忱川的言语,一心扑在兔肉上,等了差不多半小时,肉香达到顶峰,还有些许焦糊味,卢灵眼睛发光,“成了”,
等了这么久,闻了这么久的肉香,终于可以吃了,骆忱川不自觉靠了过来,卢灵忙手忙脚的用棍子把泥团扒拉出来,被嘣飞的火星溅在手上烫的直叫唤,骆忱川拿过卢灵手上的木棍,“笨手笨脚的,我来”,
用棍子把泥团扒拉出来,敲掉表面烧干的泥,露出里面一层炭化的茅草,两人仔细把草灰弄干净,露出表面有些焦黄的兔肉,用手戳一下,兔油和汁水顺着流下,只剩两个人咽口水的声音。
“一人一半,不准多吃”,卢灵赶紧先分好,就怕吃红眼了,对方吃的多,骆忱川点了点头,卢灵率先去扯兔子的前腿,被烫的缩回手嗷嗷叫,把手指放在嘴里含了含,随手从地上捡起几片榕树叶,也不嫌脏,包着兔前腿扯下,随便吹了吹凉,迫不及待的咬了一口,感动的想哭,终于吃到肉了,虽然没有调料,可是口感很是软烂,幸福的要晕倒。
骆忱川看着卢灵狼吞虎咽,被烫的直哈气也不撒手的模样,也赶紧扯下一大块兔肉咬下一口,这点温度对于骆忱川来说,倒不至于被烫的像卢灵一样龇牙咧嘴的,纯纯的肉香带着兔子特有的点点膻味,夹杂些泥土和草灰味,口感软嫩,骆忱川都记不得自己上次好好吃顿肉是什么时候了,寄人篱下的生活只有干不完的活和填不饱的肚子,此刻吃着肉,第一次觉得有些安心。
两个人没有交流,埋头吃肉,连骨头里的一点点骨髓也要用牙咬开吸干净,一丝丝肉也刮的干干净净,一只兔子被吃的只剩三只腿,一个头,还有一些胸肉,卢灵嘬了嘬手指上的油脂,指着兔头,“就一个兔子脑袋,你要吃吗?”
骆忱川用树叶包好属于自己的两个肥硕的兔腿,缠上厚厚的茅草,塞进怀里,“兔子是你逮的,兔头就给你吧”,
卢灵也不客气,拿起兔头开啃,把外面一层肉啃干净,打开脑壳准备吃脑子,骆忱川看着这一幕,只觉得画面这像厉鬼吃人脑髓一样恶心。
脑壳腥味很重,也没有调料,卢灵咬了一口就呸呸呸的吐了出来,把骆忱川都逗笑了,世上怎么会有这种女人。
看到骆忱川的笑,卢灵嘴都忘了擦,木讷的盯着眼前的男人犯花痴,妈耶,不愧是小说里帅的让女主都感叹颜值的帅哥,就算浑身脏的和流浪汉一样头发打结,脸黑乎乎的,也能看出这惊人的容貌,平时冷冰冰的让人也不敢多看,这一笑,还是近距离,让卢灵有种春暖花开的错觉,这还只是男二,这要是看到男主,那还不得当场就被帅瞎眼。
卢灵想着想着嘴里就不自觉的说了出来,“呜呜呜,好帅”,
骆忱川嘴角的笑瞬间僵硬,看着卢灵那花痴的模样,只觉得很是倒胃口,这些俗不可耐的女人都一个模子,见到好看的男人就合不拢腿,对卢灵那一点点好感也化为乌有,语气冷漠,“走吧”,
卢灵擦了擦嘴,赶紧包好胸肉和后腿,“我们得赶紧捡些柴背回去,不然在外面薅了那么久,会被怀疑的”,
“那赶紧的,别磨叽”,骆忱川懒得搭理卢灵,开始独自忙活,卢灵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吃完兔子就变脸,以为是川剧变脸大师啊,切,自己还不稀得,卢灵也开始拾柴,有了骆忱川的帮忙,木柴很快就堆了一大捆,他不是慢慢捡,或者掰小树枝,而是直接对着胳膊粗的树枝,整个人就挂在树枝上用力蹦跶几下,树枝承受不住就直接断掉,不用多大会,骆忱川扛着三根树杆拖着,卢灵背着一大捆跟在后面,两人一前一后回破庙。
见两人回来,官差打趣道,“这么久才回来,我还以你们私会呢”,
骆忱川压根不搭理这茬,卢灵有些紧张的解释,自己可不能因为被造谣而被这个反派更加讨厌,不然以后肯定会死的更惨,“别胡说,可没这回事,我年龄小,别拿我打趣”,
官差笑着逗弄卢灵,“你的意思是,你要是年龄够了,就行了?”
几个官差一人一句的逗小孩似的,卢灵被这些油头荤话讲的脸都有些红,本来脸颊就高原红,现在更红艳艳的,“我才没有,我有喜欢的人,才不是他”,
“哦?”官差来了好奇,“谁啊?还能让你这个小姑娘念念不忘”,
卢夫人也好奇的看着自己的女儿,只要不是那个骆忱川就行,卢灵嘴一撇,记忆里有原主曾经的倾慕对象,现在拿出来用用也没事,反正自己不认识,“我喜欢的人叫暮文之,相貌俊朗,两人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还曾订过婚约,我只喜欢他”,
听到这个回答,卢夫人只觉得更加糟糕,还不如这个骆忱川呢,自家倒台后,这暮家立刻划清界限,曾经老一辈订下的婚约也被一方毁约,还说灵儿就是当妾,也不配,灵儿以前还寻死觅活一段时间过,还以为她想开了,哎~卢夫人叹了口气,这都是孽缘。
官差哈哈大笑,“暮文之?暮家嫡子那个吗?哈哈,那可是都城大才子,小丫头你知不知道,你被关牢里的时候,你的情郎和元府二小姐,元白蝶订婚了,我可是听说了,那二小姐生的倾国倾城,和你情郎可是郎才女貌呢,这种佳话,整个府城都知道”,
卢灵有些尴尬,没想到这个原主前任还挺有名,搞得自己像被甩掉还死缠烂打的恋爱脑,也只能嘴硬道,“我不管,我最中意他”,然后假装赌气的一个人生闷气,不搭理。
骆忱川感受着怀里的兔肉,听到卢灵亲口说喜欢谁,而不喜欢自己,竟然有些怪异的感受,既然不喜欢,天天眼睛跟苍蝇似的粘着看自己,还找借口搭话,是把自己当成那个什么暮的替代品吗?了解她那春心泛滥,可恶的女人,真想亲手掐死她才能解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