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君牧去到哪都是聚焦点,来跟他攀关系的一波接一波。
温禹琛在一旁嘴都咧僵了,偏偏他是来做戏的,又不能溜,溜了肯定哔毛都捞不到。
困啊,真的是困死了。
早知道昨晚就不出去浪了。
“君牧。”中年男人的声音传来,温禹琛瞬间精神了。
来了。
妈的终于来了。
挨完这波白银,离收钱就不远了。
出声的是商君牧的二叔,穿着一身规规矩矩的西装。
“二叔。”商君牧不咸不淡地叫了一声。
中年男人点了点头,算是回应了。
温禹琛扣紧商君牧的手,装得人畜无害地跟着叫,“二叔。”
他这岁数还在那装乖巧真的挺别扭的,还好他的皮囊显年轻,看起来也就没那么违和。
中年男人置若罔闻,没作任何回应,身旁的男男女女则个个朝温禹琛翻白眼。
温禹琛不在乎,他只在乎马上就要入他账户的人民币。
“二叔近来身体可好?”商君牧问道。
叔侄俩开始虚伪寒暄起来,温禹琛乖巧地站在商君牧旁边作摆设,装出一副认真聆听的模样。
实际上,他在想昨晚那个被他弄得梨花带雨的小男孩,别提有多带劲了。
“温工。”
“……温工。”
温禹琛的手指被狠狠地往反方向扳了一下,痛得他忙往外抽。
断了,断了。
他下意识地抬头去看商君牧,男人一双墨海般的双眸正直直地看着他,面色如常,嘴角却微微抿紧。
这表情看似平静,实则就是不想给钱的节奏啊。
完了完了完了完了,钞票要飞走了。
温禹琛心里咯噔了一下,冷冷的冰雨滴滴贯穿进了他的心脏,别走,人民币。
能追回一点是一点,他调出饱含歉意的微笑,
“抱歉啊,刚才有点走神了。”
一旁的中年妇女轻蔑道,“山野村夫就是没教养。”说完还不忘朝温禹琛翻了个白眼。
妈的,山野村夫跟没教养到底有什么关系?
二叔轻咳一声,表示让那女人闭嘴,“温工,今天怎么不戴婚戒?”
“……” 商君牧看了一眼温禹琛的手指,侧首凝视着他,似乎也在等他的辩解,不是,解释。
温禹琛心虚地抖了一下。
我说大叔,您一把年纪了,没事盯着人家手指看干啥啊?变态啊?
温禹琛心中鞭策他祖坟八百遍,脸上却毫无波澜地开始编,“君牧送的那枚戒指太贵重了,平时都不舍得戴的,今天不知道您会来,所以……”
“是这样吗?”
温禹琛看着一脸审视着自己的二叔,乖巧道,“嗯。”
妈的,不要再用这种眼神看着我的绝世容颜了好吗?老子怕啊。
“……” 商君牧没说话。
二叔用鼻孔看着他。
都不动,这是什么情况,是要瓜分他吃掉吗?温禹琛心惊胆颤。
“二叔,我下次会注意的。”
注意什么,那七位数到现在他都想不起来丢哪了,那可是七位数啊,商君牧要是知道了,不会把他腰斩吧。
回去的时候,商君牧粗暴地把温禹琛甩进他的车。
以往这种宴会结束后,都是各找各妈的,今天这这这不同常态的操作,金主肯定是生气了。
温禹琛坐在后排座的一角,拼命往车门挤,尽可能地拉远和商君牧的距离。
商君牧坐在后排的另一边,闭着眼睛,手指有节奏地敲打着车窗。
车内气氛很压抑。
温禹琛的身子抖得越来越厉害,他战战兢兢地试问道,
“商,商先生,您不用送我的。”
商君牧轻笑一声,“过来。”
温禹琛抖得更厉害了,条件反射地马上双手护住脖颈。
商君牧每次要惩罚他时都是掐他脖颈,真的会断气的,他只是想赚点钱而已,不想赔命啊。
“聋了?”
商君牧语气明显更冷了。
逃是逃不掉了,除非现在天降一道惊雷,把商君牧劈叉气,呃……那显然是不可能的。
温禹琛一琢磨,决定先发制人。
他小心翼翼地挪到商君牧面前,放软声音,特谄媚道,“先生,今天真的好……”
话音未落,商君牧就一把掐住他那细白脖颈,“别靠我那么近,我对老男人过敏。”
操,这小子是不是有眼疾啊,他哪里老了,他明明很帅很多人追,好吗?
“先生,我,我快喘不上气了。”温禹琛双手扳着商君牧掐在他脖颈处的手指,“松手。”
商君牧放松了力道,“婚戒呢?”
温禹琛吸了吸鼻子,“在,在,在……”先混过去再说,“我住的地方。”
显然商君牧是不信的。
男人的手突然收紧了一些,“该不会是拿去当了,养你那些小情人的吧。”
“借我十个胆,我也不敢啊,”温禹琛嘴唇打着颤,“先生,您,您先松手,好不好。”
温禹琛虽然财迷,但卖戒指这种事,商君牧心里清楚,温禹琛即使有这个财心,也没那个胆,
“谅你也不敢。”
“对对不起啊,商先生。”温禹琛苦兮兮道,“我不是故意不戴婚戒的,我错了,真的知道错了。”
所以,他妈的,能不能不要苛扣我今天的出演费啊。
“……”
温禹琛脖颈处的力量慢慢消失,他刚想说点讨好商君牧的话,车子就停了下来。
“滚下去。”
“……”
啥?这这这幸福也来得太突然了吧。
温禹琛下了车,撒腿就跑,生怕商君牧临时反悔。
这次算是保住小命了,就是白忙活了一晚上,毛都没捞着,还不如在家做项目。
温禹琛回到住所,打开电脑,盯着屏幕上复杂的结构图,感觉有些疲倦。
他是个建筑工程师,工作相当繁琐,还经常加班,一直勤勤恳恳,年近三十了,也没混出个名堂来,挺失败的。
温禹琛干了一会活,心不在焉的,老想着商君牧,经过这么一出,恐怕要很长时间不会联系他了,不联系就代表没钞票,他太缺钱了。
想来想去,第二天一早,温禹琛还是去了公司,本想给自己放几天假的,想想还是算了,他这种穷人没资格休息。
到了公司,同事陈飞看见他感到很意外,“温工,你今天不是说要休息吗?”
温禹琛笑了笑,“在家也没什么事可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