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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津校尉第4章 南津部曲在线免费阅读

发表时间: 2024-01-04
南津部曲,全军分为四幢,每幢满编五百人,以幢主统领。

按照东西南北方位,又为了区别于皇家仪仗,避免违制,四幢分别命名为青雷、金风、赤焰、玄泽。

青雷和赤焰是主战力,由中军精锐和东冶选拔出的北国降卒、战俘组成;金风则有些辅兵的意味,包括匠人、徒工和医者,虽然也进行军事训练,有战斗能力,但主要任务却是架桥铺路、制造器械和医治伤患;玄泽人员最杂,包括军中斥候和东冶选出的三教九流,负责刺探消息、潜伏卧底甚至刺杀。

青雷幢主宋虎牙,来自中军左卫,年三十许,中等身材,矫捷如同山豹,军中呼之“宋豹子”,举手投足都是一派军人风范。

他是东阳人,那里山多田少,溪江纵横,渔猎为生者众多,民风彪悍,多出壮勇。

百越之地,蛮汉杂居,宋虎牙就有所谓“俚僚”血统,也因此遭到歧视,屡屡被压制,立下军功却不得升迁。

郭祖深在中军选拔时,他还只是区区一个什长。

赤焰幢主杨冲,北国降卒,北方边镇——御夷镇军户出身,身高八尺,精于骑射,也正处在三十多岁的精壮之年。

北魏军中并不比南朝强多少,同样讲究门第。

杨冲出身寒微,没有人提携,累功不过做到队正。

当年,南梁与北魏朐山大战,北魏军摊上一个高门文人出身的主帅,不懂军事、瞎指挥,最后竟然胆怯到弃军逃跑。

杨冲势穷力竭,被迫带着队上残存的几名弟兄投降。

那一战,北魏伤亡惨重,尸横遍野,杨冲觉得能活下来,真是万幸。

在东冶熬了十多年,从二十出头的青年队正熬到壮年的“东冶一霸”。身边几个幸存的弟兄都没挺下来,家中早已无人,了无牵挂的杨冲早就没了回北方的念想,甚至不指望能活着从东冶出来。

在东冶,人人都叫他“杨无命”,因为他已经当自己是个死人。

平日里,连东冶官员和守卒都让他三分。

这样的人,没人敢招惹,而一旦上了战场,就是嗜血猛兽。

金风幢主孟守义,不到五十,一派读书人模样,却是个奇人,不但文武双全,而且精擅百工之术,甚至还颇通医术。

在东冶,孟守义被指派协助管理匠人,同时,负责病患的诊治。

这让东冶节约下一笔不小的开支,不过官帐自然还要如常上报,甚至略有上浮,差额么,自然是令、丞按比例瓜分。

得了好处的主官,给孟守义的待遇自然比别人优厚一些,也不过是每日餐食多了些劣酒、粗菜,住得地方宽敞、干净些。

有几个建康市井无赖出身的囚徒,看孟守义像个读书人,想来耍威风讨便宜。

结果,这伙人互相搀扶着,一瘸一拐地回来。也不要你的命,只给点教训,打伤了,这位孟先生还给你治。

能在东冶混出名头的,多少都有点眼力劲,包括杨冲在内的大小头目,对孟守义都礼敬有加,尊称一声“孟先生”。

孟守义不愿谈及身世,郭祖深知之不详,只觉得他眉间眼角似藏着深深的哀痛。

查看他的卷宗,却是语焉不详,扑朔迷离。只说他犯罪当死,特赦到东冶终生服苦役。

他的案子是上一任东冶令经手,现任官也说不清怎么回事。

不管是东冶访查,还是面对面交流,郭祖深都觉得这个人不是一个恶人,决定还是先用着再看。

玄泽幢主暂时没有合适人选,郭祖深亲自兼管。

皇帝给了两千人的编制,本着宁缺毋滥,人员精干的原则,第一批大约选拔、招募了五百来人。郭祖深亲自兼管的玄泽幢优先,配置了二百人,其余每幢一百人。

不是因为郭祖深亲自兼管,而是因为玄泽幢的特殊性,更需要有经验的斥候或是有特殊技能的人才。

先把框架拉起来,再逐步扩充。

此外,由原钟陵县旧部和家仆精选出的二十人作为贴身亲卫,由郭祖深的族侄郭正统领。

郭正人如其名,正派、阳光,身高七尺有余,二十出头。

郭祖深没有儿子,十分喜爱这个族侄,把他当自己的亲生儿子一般,带在身边亲自教导。

队伍初创,郭祖深向皇帝告请,延迟赴任,率部驻扎在建康南郊,新亭山下,靠山临江,练兵三个月。

同时,不断扩招新兵,比较已积习难改的兵痞,郭祖深宁可在搭建好框架后,新募壮勇来训练。

南州津是长江渡口,清剿江匪则难免水上作战,所以郭祖深要求每个人必须水性精熟,擅长水战。

而下船登陆后,还得是陆上精锐,不仅要擅长大军结阵对敌,还要精熟伍、什为单位的小队作战,执行搜捕任务;不仅要擅长平地作战,还要擅长攀山越岭,穿草过林。

在装备上,军队制式环首战刀、步盾,戎甲按照编制配装,郭祖深还跟皇帝讨价还价一番,要来了两百张臂弩。

这些军队级别的装备,平时存放在武库,由金风幢负责看守、维护,登记造册,严格管理,除了平时轮值守备的警卫部队,只有大军出征时才能领用。

由于平时多是核查往来车船人员,追捕、缉拿盗贼,日常的随身装备是地方治安人员用的短刀,不着甲,便于追捕贼人。

军中使用的各种强弩,射程远,威力大,但是笨重,只适合战场使用。其中,臂弩是最轻便的,用来剿灭大股江匪已经足够。

水师提供了五艘舰船和十艘小艇,郭祖深的旗舰是一艘三层船舱的楼船,另有两艘中型蒙冲舰和两艘运输船。加上南州津原本用于江上巡逻、拦截的游艇和走舸,舰船已经足够。

说起来,这支南津部曲颇有些现代海军陆战队、特种兵的味道。

人员来源不一,队伍组成复杂,一上来,郭祖深就颁布了一条铁律。

不管南人还是北人,如今只有一个身份,那就是南津同袍,生死相依的袍泽弟兄。可以竞争,但要去训练场上比,去战场上比杀贼,不得私相殴斗。

初犯鞭刑训诫,再犯斩首!

有大棒,自然还要有胡萝卜。

顿顿主食管够,每日必有一肉。薪饷、待遇比京城中军还要优厚。有不慎受伤、患病的士卒,郭祖深都要亲自探问、敷药抚慰。

相处一段下来,宋虎牙说郭大人爱兵如子;杨冲则在私下里呼郭祖深为“阿翁”。

十日一大比,获胜者另赏酒肉,虽然不能敞开来喝得烂醉,但已足够刺激这些军汉。

这不只是解馋,还是一种荣誉。

初时,还是以不同出身形成的小团体,随着不断相处磨合,逐渐形成了以各幢幢主为首的团队良性竞争,各幢在训练场上都卯足了劲,要把其他幢比下去。

宋虎牙和杨冲棋逢对手,青雷和赤焰两幢又都是主战力,竞争尤其激烈,艰苦的训练和强烈的荣誉感消除了所谓“南人”和“北人”的界限。

尤其是,剿灭南朝境内贼匪,不同于之前陈庆之招募来要同北魏作战,“北人”没有心理障碍。

以杨冲为代表的“北人”,不少是北魏正规军出身,更不用说宋虎牙为代表的南军精锐,都有军事基础。

不到一个月的集中训练,南津部曲中的老兵已经捏合成型,令行禁止,堪称精兵。

重点在以老带新,编练新兵。

然而,在这热火朝天的气氛中,却有一个人是特殊的。

这个人叫褚安,也是东冶囚徒,四十出头,一副落魄文人模样,整日里出入帅帐,讨要酒肉,似与郭祖深关系密切。

郭祖深对他似是另眼相看,一方面有求必应,待若上宾;另一方面,却没有对他提出任何要求。

私下里,军中兄弟都有些议论。

宋虎牙的说法是,褚安曾对郭大人有恩;杨冲的说法则得到更多人赞同,褚安是阿翁的小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