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发现屈南有手机以后就纷纷加上好友,屈南也主动申请了孔思瑞的好友。
孔思瑞的微信名只有一个字母K,头像也是这个字母,屈南翻了翻他的朋友圈,只有一条一年前的动态,一个“。”,配图像夜晚的山上,黑漆漆的画面中有些树影。
孔思瑞通过了屈南的好友申请之后,盯着对话框看了半晌,最终还是直接锁屏放下了手机,有些情绪他现在不是很确定。
屈南在他们做火灾救援演练的时候,第一次看到出院以后的张二爷,张二爷走路还不太利索,推着老年人买菜常用的小推车,看见他们摇了摇手。
“张二爷最近有人照顾吗?”训练完毕屈南跟围观的小高打听。
“小屈你一点都不记仇的哇,不过他也挺可怜了,生病也是他一个人,他家对面的一对老夫妇平时会关照他一下。”小高一边跟屈南说话,一边瞟着孔思瑞。
“小屈,你们孔队到底有没有女朋友噻?”小高终于问出了好奇已久的问题。
“不知道,你得问他本人。”
“帮姐姐打听一哈嘛~”小高软软的语气像撒娇一样,可惜屈南听不出来分毫。
“怎么,你想追我们孔队啊?”屈南看了看小高,又转头去看孔思瑞,别说,这两个人还是最萌身高差。
“就是问一哈嘛,啥子追不追滴,再看哈~”小高边说边咯咯笑。
“行,回来帮你问问。”屈南想着万一孔思瑞没有女朋友,也算促成个机会。
“嗨,老实交代,刚才跟小高聊什么!”小高刚走老魏就来“逼供”。
这时林坤也走了过来,跟老魏一左一右哥俩好似的把屈南卡在中间,二人把胳膊搭在屈南肩上,一副不老实交代不许走的流氓架势。
“能说什么啊,问了问张二爷现在什么情况。”屈南知道直男不在意,但就是特别别扭,扭着从两人的魔爪中脱离。
“嗨~刚听小高笑的那么开心还以为你俩有情况了!”老魏一听是张二爷的事儿瞬间没了兴趣。
“我倒是遇到过几次张二爷和对门的王大爷一起在小区遛弯,小屈你和孔队刚来就被张二爷投诉,不憋屈啊,还打听他。”林坤跟着感叹了一句。
“不憋屈,张二爷比我外公还大几岁,就是个别扭老头儿。”屈南知道保安队没有真烦张二爷的,谁也不会跟个两三岁的孩子置气,80来岁老小孩了。
后面的日子屈南也遇见了几次张二爷,偶尔也会在下班后去小院帮张二爷浇浇花。
这天屈南巡逻,遇到张二爷和邻居遛弯,张二爷推着老年代步车,邻居大爷却推着婴儿车。
走近发现婴儿车内竟是躺着一条八哥犬。
“这小狗真乖,也不乱跑就在车上躺着。”屈南走近跟两位大爷打招呼。
张二爷对门的大爷姓王,老两口也七十来岁了,儿子在美国,女儿在海市,常年不回来。
“可不是小狗喽,我们奇奇15岁了,走路太累了,刚给它买的小推车。”王大爷笑着回道。
“那年龄挺大了,陪您这么久真好啊。”
“最近奇奇越来越不爱动了,我们总担心它,唉,舍不得啊!”王大爷看向小狗的眼神充满心疼。
屈南走出去很远后回头看了看两位老人,莫名的心酸,但生命本该如此,万物皆有轮回。
果不其然过了几天,听说王大爷家的奇奇在睡梦中去了天堂,八哥犬能活15年,也算高寿了,在人类社会这是寿终正寝。
晚上他们讨论什么品种的狗活的时间久的时候,屈南突然说,王大爷和王奶奶可能会受不了打击,人岁数大了最怕没了精神寄托。
岳阳觉得不至于,虽然跟狗有感情但是还有老伴,有儿女牵挂呢。
大部分人无法理解在一条狗身上找寄托,大家笑着说屈南想多了。
大家还在讨论狗子的时候,屈南躺在床上开始想孔思瑞干嘛去了,好几天没看见人,也没机会帮小高打听打听他到底有没有女朋友。
之前没有感觉,这么一想,前段时间不管他有没有班儿,跟孔思瑞都会天天见面,孔思瑞真的遵守承诺对他很照顾。
“班长,这几天孔队在忙什么,怎么总也见不到他?”屈南忍不住问岳阳。
“总部那边半年度考核,虽然孔队刚来不需要做述职,但他去听听提前感受一下挺好。”岳阳不愧是公司元老,对公司制度一清二楚。
“奥,这样啊~”
“小屈,你是觉得早上没有孔队给我们做培训,光跑圈没意思么?我们巴不得他在总部多呆几天,你还念叨他!”老魏替全体队员发声。
“对,我是还想看看你做心肺复苏!”屈南冲老魏露出小白牙。
“我可去你的!”老魏在宿舍队员的哄笑声中伸手招呼屈南的脑袋,宿舍又是一阵笑闹。
孔思瑞和刘漠北此时正在“纯色”喝酒,滨城虽然是一线城市,可是夜生活却并不丰富,酒吧不多,gay吧更少。纯色更是少有的安静,孔思瑞和刘漠北来过一次后,喝酒就约在这里。
“怎么这几天感觉你这么沉默,不像你。”孔思瑞放下酒杯看向刘漠北。
“最近需要确定一件事情,可能也没什么意义,就是不甘心。”刘漠北烦躁的点了一颗烟,深吸一口气向后靠去。
“说来听听。”
刘漠北神情顿了一下,拿下嘴边的烟,眼神迷离仿佛没有焦距,“你说他到底拿我当什么了?”
“拿你当工作能力强的助理,拿你当赚钱的机器。也许你们之间的感情早已成为他留下你的筹码,从始至终就没有纯粹过。”
“其实我也知道我们的感情不纯粹,不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我审视自己,觉得自己像个傻逼。”刘漠北形容自己的语气茫然又冷漠。
“但是瑞哥你知道我跟他在一起什么状态吗?”刘漠北看向孔思瑞。
“我跟他在一起就像被下了蛊一样,他做的任何事,只要他跟我解释,我全都相信。”
“这种状态让我很痛苦,一直到某个深夜我突然发觉,我很害怕,害怕他不再对我解释,我却还愿意信他!”刘漠北把未燃尽的烟按在烟灰缸,低头沉默。
孔思瑞这个时候还不太能理解刘漠北的状态,刘漠北的爱情就像一场瘟疫,来势汹汹,症状明显。
不治疗,可能要了他的命;治疗,可能剜下心头肉,要不要命待定!
所以爱情这个东西,到底是不是人生必需品,谁在最初不是真心,不期待美好呢,只是走着走着,就变了…
“你是在意古春生要招新助理么?”孔思瑞还是把这几天在总部听到的消息问了出来。
如果有卫士保安的人在这,肯定被这个天大的秘密砸晕,古春生正是卫士保安的总经理,刘漠北苦恋了七年的人。
刘漠北从21岁遇到古春生一见钟情,跟着古春生创立卫士保安,一路打拼,中间看着古春生结婚生子,到现在全世界却只有孔思瑞知道他们曾经相爱过。
孔思瑞早些年劝过刘漠北,他当时没见到古春生人,就已对其作风有所耳闻。那时孔思瑞以为刘漠北不过是年轻时候的冲动,毕竟所谓一见钟情基本都是见色起意!
结果等他在部队得出空闲,回头看到的却是刘漠北在这段感情中越来越荒唐的付出。
孔思瑞答应刘漠北来滨城,很大的原因就是想把他从这个泥潭中拉出来。
刘漠北曾经说,即便是泥潭,不到没顶,不愿意抽身,窒息下沉也甘之如饴。
如今看来,已是没顶。
“前几天吵架了,这两年他的疑心越来越重,怕我背叛他,早就开始分摊我的工作,这次不过是借着吵架想要招进来一个替补罢了。”刘漠北看的清楚,也很清醒。
“不行就着这个机会,撤吧。”孔思瑞心知刘漠北不是没有能力撕下古春生一块肉,只是他更知道,刘漠北不会让这段感情最后那么难堪。
“再给我点时间,你正好熟悉一下保安行业,不管怎么说,卫士各方面都是行业翘楚,你可以学习一下,对我们以后有好处。”
孔思瑞见状不再多说,两人默契的岔开话题,开始喝酒。
快要十一点的时候,孔思瑞手机振动,看到汪雪飞发来的消息。
汪雪飞:孔队,你有女朋友吗?
孔思瑞:……
孔思瑞:干嘛?训练不累是不是?
汪雪飞:不是我问的,我哥问的。
孔思瑞看到这条消息呼吸都停顿了,犹豫了一下开始打字。
孔思瑞:没有女朋友,单身。
汪雪飞:我就说你是司令,我哥还觉得不太可能。
孔思瑞:你哥什么时候问的?
汪雪飞:刚才跟他聊天,他问起来的。
汪雪飞:话说排长,你这都退伍了,也该找个女朋友了,跟你同期的战友孩子都要上学了!
孔思瑞:一会给你们大队长打电话问问最近是不是训练强度降低了。
汪雪飞:(╥_╥)排长我错了,我还是不是你最爱的兵?!
孔思瑞:从来都不是。
汪雪飞:……
孔思瑞放下手机后眯了眯眼睛。
屈南看到汪雪飞发给他的截图时一阵无语,刚才汪雪飞跟他日常发牢骚聊天,他就顺嘴问了句孔思瑞在部队时有没有女朋友,没想到汪雪飞竟然直接去问孔思瑞了。
万一孔思瑞误会他是个背后打听领导八卦的人,多尴尬!屈南无力的放下手机,心中默念亲弟弟,亲弟弟。
屈南当晚梦到汪雪飞变成二哈,他坐在汪雪飞拉的雪橇上一路飞奔,这才缓解了心中郁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