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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版扶鬓簪花

暮萋萋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古代言情《扶鬓簪花》,现已上架,主角是沈归舟沈星阑,作者“暮萋萋”大大创作的一部优秀著作,无错版精彩剧情描述:要叫住他,也仅限于想想而已。南泉已是座死城,可它是天楚的城。于国而言,它不能丢。看着那些渐渐消失的身影,她觉得有点冷。这个冬天好像比过去十年的冬天都要冷些。战乱改变了她自杀的计划。她原先是想在白歌镇死去,等尸体腐烂,被人发现,望大家能看在十年相识和十两遗产的份上,给她找一个埋骨之地。现在......

主角:沈归舟沈星阑   更新:2024-06-21 06:1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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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沈归舟沈星阑的现代都市小说《全文版扶鬓簪花》,由网络作家“暮萋萋”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古代言情《扶鬓簪花》,现已上架,主角是沈归舟沈星阑,作者“暮萋萋”大大创作的一部优秀著作,无错版精彩剧情描述:要叫住他,也仅限于想想而已。南泉已是座死城,可它是天楚的城。于国而言,它不能丢。看着那些渐渐消失的身影,她觉得有点冷。这个冬天好像比过去十年的冬天都要冷些。战乱改变了她自杀的计划。她原先是想在白歌镇死去,等尸体腐烂,被人发现,望大家能看在十年相识和十两遗产的份上,给她找一个埋骨之地。现在......

《全文版扶鬓簪花》精彩片段


陈穆愉一怔。

“八乡九镇剩下的只有断壁残垣,城里现在到处都是千域族人。”

她平静的话语一出,难民都露出哀戚,有低泣声在人群中响起。

陈穆愉的神情没太大变化,应该是早有预料。

问她,只不过是确认罢了。

他扫视四处,动了动嘴唇,最终却只是朝沈归舟说了句告辞,就带着人急急离去。

她想要叫住他,也仅限于想想而已。

南泉已是座死城,可它是天楚的城。

于国而言,它不能丢。

看着那些渐渐消失的身影,她觉得有点冷。

这个冬天好像比过去十年的冬天都要冷些。

战乱改变了她自杀的计划。

她原先是想在白歌镇死去,等尸体腐烂,被人发现,望大家能看在十年相识和十两遗产的份上,给她找一个埋骨之地。

现在,她如果自杀,多半是被扔进乱葬岗。

想到那环境,她决定先暂缓执行死亡计划。

从南泉逃出来,沈归舟带着所有的家当——十两银子,一路向北。

想要再找个如白歌镇一样山清水秀、民风淳朴的地方先安顿下来。

可惜,现实过于骨感。

沈归舟猜想不错,陈穆愉出现在南泉不是偶然,他是早就收到消息说千域族要叛乱,亲自前往南境,提前做出布防。

死的那个人是他派出的探子。

看到那具尸体时,他已经猜测到事情的走向。

只是,他没有想到域族人会提前起兵,做出屠城这等疯狂之事。

南泉惨案后,他很快出手反击。

陈穆愉年少有为,纵横沙场,镇北将军也绝非浪得虚名,很快就遏制住千域族势力。

只是,处处皆有意外。

据后世野史记载,天楚永盛二十六年十月初二,南境千域族举族叛乱,火烧南泉县郡,做出屠城的疯狂之举。

天楚永盛二十六十月初三,晋王陈穆愉接管南境防卫。

天楚永盛二十六年十月十五,紧邻天楚南境的后吴在南境防线上陈兵十万。

内有域族叛乱,外有吴兵压境。

晋王虽用兵如神,无奈南境多年太平,驻军仅有五万。

朝廷派援兵十万前往,却是远水救不了近火。

太平祥和的假象被打破,狼烟四起,赤地千里,白骨露野。

南境局势危矣。

后吴在南境陈兵十万的时候,沈归舟正坐在一个只有顶的茶棚里,举着值两个铜板的粗茶,遥望着前方的新安城。

离开南泉后,她自称沈归舟。

自此,也无人再知晓韩娘子。

她向北行了近半个月,还是没有走出南境。

一路走来,她还能时不时听到许多边境上的消息。

听到陈穆愉已经控制住南境局势时,她并不意外。

毕竟这是晋王亲临。

当听到虽然晋王还是没有平定叛乱时,她也不意外。

南境多丘陵和深山,千域族占据十万大山,占尽天时地利。

陈穆愉不熟悉环境,短时间内想要压下他们是绝对不可能的。

他需要时间,只要给他时间,这场战争的胜利一定属于他。

知晓这些后,她也开始放慢了脚步。

沈归舟早年就听说南境有一城名曰新安,虽不如江南,却也是山清水秀,最重要的是民风淳朴。

她打算去那看看,如果真的如传言那般好,那在那里住下来也是不错的。

她一向都是行动派,翌日就直接转道新安。

听到后吴陈兵十万的消息时,正是沈归舟做出这个决定的第二日中午。

她端着茶遥望着新安,幻想着那里的风景,幻想着那里的美人,总之幻想着她希冀的一切。

突然,有个不长眼的突然闯入打破了勾勒的画面。

远方有疾驰的马蹄声响起,扬起一阵尘土,她机敏地闭上眼睛,却没能拯救手里的那碗粗茶。

在歇脚众人的骂骂咧咧中,一人一马绝尘而去。

有眼尖的人看清,那人一身带血的盔甲。说与身边人听后,骂咧声渐渐小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无法言说的凄凉。

还没有听到准确的消息,大家就有了不好的预感。

沈归舟又重新要了碗茶,还没喝完,茶棚又来了歇脚的。

后吴陈兵十万的消息随着他们在这简陋的茶铺里传开,周围陷入了死寂。

沈归舟有点忧愁,她的愿望好像要落空了。

晋王再用兵如神也抵不过南境无兵可用。

后吴突然发兵,让南境局势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南境沿线十城,除陈穆愉亲自镇守的封垚外,其余皆是损失惨重。

一夜之间,三城失守。后吴士兵所过之处,只剩尸骸。

南境千里,一夜之间,沦为地狱。

当日在茶棚听到后吴陈兵时,沈归舟本打算在新安城里歇上一晚,再继续北上。

无奈,人算不如天算。

那日,沈归舟踩着刚出头的月光进入新安城,刚找到一间客栈,还没来得及开房,城里就乱了起来。

混乱中,有人高喊,贼人进城了。

她愣了下冲出门去,只见街上人来人往,一片混乱。

有马蹄声从城门口传来,她似乎感受到了大地的颤抖。

想要返身回客栈去躲一躲,一回头,客栈已经大门紧闭。

沈归舟仰天看了一眼,觉得这肯定是菩萨在惩罚她从没有给他们烧过香。

你大爷。

不是说陈穆愉是战神吗?妈的,这才一天一夜,就让后吴越过了南境防线。

沈归舟在心里将陈穆愉骂了一通,想起那张好看的脸,再没有了惊艳。

中看不中用。

这夜,还没得到休整的她,又只能和大家一起赶紧逃命。

只是,南境千里,哪里才是生路?

随着众人还未跑出几步,敌人已经到了身后。

惨叫声在身后响起,让她的脚步变得异常沉重。

休管他人瓦上霜。

她抬脚要走,重叠的惨叫声,张狂的笑声,粗鲁的咒骂声,绊住了她。

耳边有刀风声,沈归舟险险避开,结果,还是迎了一脸的鲜血。

那把被她避开的刀,落在了旁边一位老婆婆身上。

看着那双浑浊的眼睛,她感觉自己的血脱离了控制,快速涌上喉管。


被她弄伤那人想碰脸又不敢碰,手也痛的厉害。

他左手紧紧握着右手的手腕,整个人已经暴走,“面子?今天谁他妈也别想走,老子要把你们全剁了。”

嘴里虽是喊得凶狠,但有之前的教训,又有那高瘦汉子挡着,倒也没有草率的动手。

高瘦汉子按住他,细长的眼睛看向殷迟枫。

殷迟枫面有笑意,一双眼睛却深沉似渊,让人无法看出心思。

高瘦汉子皮笑肉不笑,“公子应该也不是本地人吧?”

殷迟枫没说话,算是默认。

“虽说俗话有云: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可也有老话说,出门在外,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好。”

他刻意停顿了一下,笑得别有深意。

“尤其是像这种穷乡僻壤,还是明哲保身的好,不然说不定哪天就被扔在哪个山头,客死异乡。”

本来想靠窗边看戏的苏云蓝 一听这话站直了身体。

如今外地人都这么嚣张,大庭广众之下如此威胁他人。

殷迟枫依旧没有说话,还端着茶品了一口。

高瘦汉子看着他的举动,心里有些怵。

不过,他面上表现得是多了一份阴狠,“我们兄弟几人从弃岁山来,家里大哥将这些弟兄托我秦三虎照管。如今我这兄弟受了这么大委屈,我若不替他讨个公道,他们心中不平,我也无法和我们大哥交代。”

这人抑扬顿挫的一番话让苏云蓝 八卦的心瞬间沸腾起来。

她听城东头柳树下那群妇女说过不止一次,城外弃岁山上有土匪出没,已经盘踞山头小半年。

秦三虎,就是传说中阴狠凶残,生吃人肉的弃岁山二当家!

天啦!她就吃个饭而已,竟然碰到一群土匪。

不过,传言不是说这些土匪只在弃岁山一带活动。

果然,一群无知的大娘大婶传播的八卦不靠谱。

看来,以后出门还是要先看看黄历。

她不动声色地看了殷迟枫一眼,想知道他的反应。

弃岁山的土匪已经猖狂活动了许久,外地人肯定也有不少听过。

他虽贵为一朝亲王,自是不必怕这些阴沟老鼠,可俗话说的好,强龙不压地头蛇。

若是他此刻要明哲保身,她倒也没什么想法。

毕竟,这是一群连官府都躲着走的土匪。为了自己这仅有一面之缘的人,还不至于惹下这种麻烦。

换做是她……她根本就连这个手都不会伸。

殷迟枫神情未有任何变化。

难道他不知道这群土匪。

总不能是衙门的一面之缘就让他不惜代价护下自己。

想是这么想,她面上却又柔弱了几分,语带颤抖地求着殷迟枫,“陈公子,我不想死,求求你,救我。”

“弃岁山?秦三虎?没有听过。”

殷迟枫没有什么情绪的声音破坏苏云蓝 好不容易酝酿出来的情绪。

她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

殷迟枫话里的不屑,让她快速有了决断。

天色不早了,战场就留给他们双方,她就不妨碍他们各显神通了。

她不动声色地缓缓挪动脚步,悄没声息地退出了包围圈,快速转身从后面绕了出去。

她刚迈下台阶,里面声响大了起来。

不要怪她不地道,这就算是今天他吓到她的补偿。

何况,凭他的身份,处理这种事情,会比她方便的多。

她长舒一口气,气吐一半,前面迎面走来三人。

她记得,那是殷迟枫身边的护卫。

见他们也看到了她,整个人一抖,提着襦裙飞快地跑走了。

一口气跑完了整条街,才敢停下来。

许久没这般跑过,停下来时,只觉比被人掐着脖子还要难受几分,小腹隐隐有了抽筋之痛。

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路上行人倒是还有几个,店铺都已经关门打烊。

她摸着肚子嘀咕:“收摊收这么早,难怪越来越穷。睡觉有钱赚?”

缓了口气,她直奔红袖楼。

半柱香后,她给了门口揽客的红花一钱银子,迈进了正热闹的小楼。

在大堂里遇到满脸皱纹、花枝招展的老鸨,苏云蓝 觉得自己好像也没那么饿。

隐约又觉得老鸨这个样子有点眼熟。

她朝对方笑了笑,准备上二楼去找红云,却被老鸨给拽住了衣袖。

她一个刹车不稳,差点从楼梯上滚下来。

“韩娘子,又来找红云。”老鸨一笑,脸上的粉簌簌往下掉。

她扶着楼梯,在老鸨看不见的方位翻了个白眼。

这不是废话吗?难不成还找她这个老妖婆。

苏云蓝 塞给了她二钱银子,笑的温柔可亲:“是的。花妈妈,有事?”

没事不要挡路。

花妈妈拿着银子,脸上的笑容生动了些,拽着她的手却还是没有放。

“韩娘子,不是妈妈我有事,而是红云她有事。今儿个,她恐怕是不能陪您了,要不,您换一个?”

红云有客人,这倒是让苏云蓝 有些意外。

整个红袖楼的人都知道每个月十五她韩娘子都会过来,红云可是她的“老相好”。

虽说她是个女的,但是她照样给银子,甚至只比别人给的更多。

没想到自己今天就晚来一个时辰,红云就有客人了?

她有点胸闷,吃饭遇土匪,诳窑子被人抢姑娘,她……

她淡笑着问,“红云有客人?妈妈,您难道不知道我今天会来?”

花妈妈放开她的衣袖,翘着兰花指扶了一下发髻,斜着眼睛看着她。

“韩娘子,这妈妈我还真不知道。您看看,现在都什么时辰了,咱们红云那也是要赚钱的呀。再说,毕竟您也没有包下她不是。”

“我这红袖楼敞开门做生意,生意来了,断是没有拒绝的道理。韩娘子,今晚红云是陪不了您了,其他的姑娘也没空。您呀还是从哪儿回哪去吧。”

花妈妈说完扭着腰上楼去,上了两阶又回过头道:“对了,您呢,不止是今天,恐怕以后红云姑娘都陪不了您了。妈妈我劝您,女人家的以后还是少来这种地方为好。一个女人逛窑子找女人,这么个怪癖,也不怕别人恶心。”

花妈妈说后面那句埋汰话时,已经扭着老腰上楼了。

她也不怕人闯到红云房里去,估计是觉得她还没长这个胆。

苏云蓝 暴脾气差点没发作。

老娘以前每次往这送银子的时候你这老妖婆可不是这态度。

小说《扶鬓簪花》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那到还真是赚了不少。

沈归舟勾了勾嘴角,问她:“那你可知道这些人是什么人?”

红云撩了一下垂下的发丝,小嘴轻启:“知道,不就是弃岁山的土匪。我房里那个喝了两杯酒就说自己是弃岁山的大当家。”

沈归舟倒是不意外她已经知道这些人的来历,只是红云这态度让她有些好笑。

“那你难道不怕自己赚了这钱却没命花?知道他们是土匪,那你们还不报官。”

红云将右手撑住自己的下巴,深情地看着她。

直到沈归舟快要起鸡皮疙瘩时,她才出声,“我钱都没有,怕什么没命。”

沈归舟一时无言以对。

“再说,报官有用?就衙门那几个废物,还不够人家砍的。就算他们都被抓进大牢,县衙还未必养得起他们。”

沈归舟一听她这话,竟然觉得有那么几分道理。

这几十号人若是关进县衙大牢,县衙肯定是没有这个闲钱养他们的。

反推这话,就是报官了也未必有人来。

红云停顿了一会,又道:“再说,今天晚上不是有你在吗?”

这个理由让沈归舟彻底拜服,“你还真看得起我。”

如果上次她寻死成功,今天她是不可能在这里的。

红云在她脸上摸了一下,“不是我看得起你,是我一直记得十年前我们相识时的场景。那天的你,一个人可是干倒几十个土匪。”

沈归舟一直敲着桌子的手指顿了一下,她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哦,是吗?我都已经忘记了。”

红云也不反驳她,“其实,我一直有个问题很好奇。”

沈归舟抬眼,示意她讲。

“如果当时在大荒寨,你就知道我是山下的妓女,你可还会出手救我?”

沈归舟看着她,沉吟片刻,道:“不会。”

红云的神情不变,似乎并不在乎她的答案。

她依旧笑着给沈归舟空了的酒杯续了杯酒。

“不,你会的。因为当初你救我,并不是觉得我可怜,更不是想要除暴安良,你只是因为我这张脸。”

她的自信本让沈归舟觉得好笑,后面那句则让她这笑变得有点苦涩。

她看着她的脸,不禁自己也有些怀疑,是她说的这样吗?

仔细想了想,好像还真的被她给猜对了。

她当时救红云,无关身份,无关人性,无关心善。

红云见沈归舟不反驳,笑容中有那么几分得意。

她今天的问题有点多,“不过,我倒是很好奇,我这张脸到底像谁,让你不惜背上喜欢女人这种恶心的声名跑到窑子里看,而且还十年如一日。”

估计是说的话有点多,有点渴了,红云又灌了杯茶。

再开口,笑容里多了一份狡黠,“难不成我长的像你那短命的死鬼相公?”

沈归舟端起酒杯豪爽饮尽,伸出手抬起她的下巴,嘴角上扬,眼含深情,压低了嗓子道:“你长得不像我那短命的死鬼相公。”

特意顿了一下,又道:“你长得像我未婚妻。”

不然她也不会每次准备死之前,都来跟她再见一面。

如她所料,红云听了这话,眼睛瞪大,呆愣当场。

许久才反应过来自己被耍了,抛了她一个妩媚的白眼。

沈归舟像个流氓,在红云脸上又摸了两下才把手收回来。

红云知道套不出沈归舟的话,索性也不再追问。

这一闹,沈归舟倒是想起一件事情来。

“花妈妈说,以后都看不到你了。什么意思?难不成你要跟哪个小白脸私奔了?”

红云啐了她一口:“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你倒是在狗嘴里找个象牙给我看看。”

红云被她这无赖的话气笑了,笑着笑着安静下来。

沉默良久后,她道:“我想那个孩子了,我打算去找他。”

她将视线转向了大门口,不知是在看灯火,还是在看黑夜。

“曾经我以为扔掉他才是最正确的,可实际上这十几年我从未睡过一个安稳觉,我……决定去找他,后天就走。”

沈归舟倒是没有想过是这么个理由。

她给红云也倒了杯酒,举杯和她碰了一下,“那祝你顺利。”

红云举杯一饮而尽。

沈归舟没有生出离愁,又不知该聊点什么了。找不到话题,索性也就不说了。

安静地坐了会,她的眼皮和意志开始斗法。

红云突然问她,“以后我们怕是没有机会再见了。相识十年,可不可以留个名字让我当做念想?”

困意让沈归舟的反应变得有点慢。

红云又强调了一句,“我说的是你自己的名字。”

她自己的名字?

这十年,每次别人问该怎么称呼她时,她都习惯作答韩娘子了。

如今突然有人问她的名字……

隐约记得有人说过那么一句话,鸟归息舟楫。

其实叫什么,并不重要。

以前没人问,现在,将死之人,又何必问名。

许久后,她轻声呢喃,“没必要。”

“什么?”声音太小,红云没有听见。

“人都见不到了,还记名字做什么。”

红云脸上快速闪过一丝失望,“你是不想让我知道还是不想让自己知道。”

沈归舟没接话。

“这个世上,大多数人都想自己聪明点,殊不知,这世上的聪明人也是会犯糊涂,而且还不自知。”

红云轻叹了口气,“还有个问题其实困扰我很久了,也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再问,索性今天也一道问了。”

没等沈归舟答话,她便道:“你为什么老是把自己打扮成这个鬼样子。”

“虽说你长得不好看,可也完全没必要把自己弄得更丑。还有,你那身脂粉气,能把百米之内的活物都给熏死。”

她这话题转的忽然,让沈归舟反应不及,感动和气死就在一瞬间完成了转换。

沈归舟眼角余光瞥着桌上剩的那半坛酒,很认真地思考,要不要砸她身上。

什么叫虽说你长得不好看。

她嘴这么毒是怎么在这一行里混这么多年的,她的那些恩客可曾知晓她这嘴毒的样子?

“我乐意,你管得着吗?再说,也没见你这个祸害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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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外面的警惕不同,陈穆愉端坐在马车里,闭目养神。

有些苍白的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让人无法猜测他的心思。

不过,从以往他的习性推断,他似乎没有—点担忧。

云泽计划快速通过这里,但狭窄的道路限制了他们。为了保证马车顺利通过,还被迫放慢了速度。

前行了—刻钟左右,周围树木晃动变得厉害起来。

还不等云泽有更多想法,不少巨石和木材滚下山来。

—切太过突然,可以活动的空间又有限,众人不能逃离,纷纷弃马闪身躲避那些树木滚石。

好—会,这动静才停下来。

大部分的马匹都已经被砸死,横七竖八得倒在地上,场面有点惨不忍睹。

好在—行人个个身手不凡,仅有几个被石头擦伤了手臂,均无大碍。

让人意外的是陈穆愉所在的马车,因为有莫焰护卫—旁,马车稳当的停留在道上,没有丝毫损坏。

云泽的坐骑也幸免于难,并且还在混乱中逃出了混战区,远远的在前方—棵大槐树下等着,倒像是个看戏的。

还来不及清点损失,两旁的山里就传来阵阵声响。

个个握着长剑警惕起来,不出—会,就见有人从密林中冒出头来。

—个,两个......

看着将他们团团围住的人,大家心里都觉得有些好笑。

他们真的遇到了土匪。

云泽依旧是气宇轩昂的站在首位,手中握着长剑,气势斐然。

莫焰对于这种情况显得更加淡定,连眼睛都未曾抬—下,依旧是冷冷地坐在马车前。

马车里的陈穆愉,连面都没有露过,咳嗽声也停了下来。

他们的淡定落在那群土匪眼里却是十分怪异。

他们在这条道上劫过不少人,平民,商贾,世家,官僚......

他们的身份各不相同,但经过他们刚刚上的那道前菜后,再见他们兄弟,无—例外都是两股战战,惊慌失措。

就算是有身手的,看着他们兄弟也是会变—变脸色的。

可是,眼前的这些人……有些不正常。

土匪中为首是个尖嘴猴腮的中年汉子,看着不像是个好人,也不像个土匪。

此人长得不高,面黄肌瘦,手里拿着大刀,看的让人怀疑他是否能举起它。

但若有人真有此疑惑,那就是大错特错。

此人来历没有几个人能说出—二来,但自从两年前来到这天行道,这条路上就再也没有太平过。

此人名唤金刀狼,这不是他本名,也不知道到底是谁先这么叫他的,等大家知道有这号人物的时候就是这般叫他。

和他那不大起眼的外貌不同,金刀狼在道上出了名的心狠手辣。

被他看上的猎物,不管是财,色,命都没能保住。

抢劫,杀人,掠货,奸淫妇女,他是样样榜上有名。

也正是如此,才不过两年,他已经是绿林榜上,和官府的通缉榜上位居前三。

反倒是苏阳太守被他这三天两头的杀人抢劫弄得食不知味,夜不能寐,就连后院里那些娇艳明媚的小妾他都没了观赏的心情。

金刀狼的人头赏钱也直接从—百两,—二再,再二三的涨到了白银五百两。

“哟,大哥,又是—群自以为了不起的。”

金刀狼身边的小土匪先沉不住气,用刀指着云泽等人戏谑着。

金刀狼不如小土匪那般看的开,他没有说话,用那双三角眼扫了—眼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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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伤好了,但她也发现自己的身体底子更差了。

在这吃顿饭的空档,叶星语发现让大家津津乐道的不仅仅是用兵如神的封薄言,竟还有一巾帼英雄。

隔她两桌之遥的食客举着筷子对同桌人唾沫横飞。

“若说英雄,晋王自是称的上的。但鄙人觉得,这南境能在短短一个月内,有今日局面,还有一人也是值得敬仰的。”

旁边人接话,“兄长讲的可是那死守新安城城门,被敌人叫做疯子的巾帼英雄?”

食客如找到知音一般兴奋,将手中的筷子往桌上一拍,“正是那位。听说。”

他话还未说完,被人抢白。

“听说那新安城被攻打时,除姚参将带着残部拼死阻挡外,还有一娇俏姑娘助阵。几位兄台说的是那位姑娘吧。”

“那姑娘啊。若说那姑娘,那真真是巾帼英雄啊。”

讲到此处,现场开始失控,围观插嘴的人越来越多,众人七嘴八舌,纷纷讨论了起来。

甲说,那姑娘长相娇俏,却身手不凡,一柄长剑,舞得是炉火纯青,不知多少敌人是死在它的剑下。

丁说,据说新安城破城那日,最后姚将军等人全部战死,那姑娘却还守在西门,一人一剑,一人挡关,万夫莫开,硬是挺到了子夜,力气衰竭,被敌军的乱刀砍死。

乙说,那姑娘绝对担得起巾帼英雄四字,只是可惜了,年纪轻轻的。

丙道,据说那姑娘长得风华绝代,最后被乱刀砍死,死无全尸,真的是可惜了。

甲又惋惜,不知是哪家姑娘,真的是可惜了。以前这新安城好像也没有听说过有这么一人物啊?

……

叶星语边听边简练的总结了一下,大致上就是这样一个故事:

有一个来历不明的姑娘,长相娇俏,身手不凡,凭着盖世武功大灭敌人威风。一人一剑,死守城门,坚决不让敌军越雷池一步,绞杀敌人无数,直到最后力气衰竭,被敌人乱刀砍死,死无全尸……

听完七嘴八舌拼奏起来的故事,她在佩服他们的不遗余力地宣扬这种传奇人物之外,更加佩服他们大开的脑洞。

听了几句,叶星语便听出了他们讲的是她自己,只是再听几句,叶星语又觉得他们讲的不是自己了。

听到后面,她开始怀疑他们到底讲的是谁。

她仔细回想了一下,那日从敌军攻破北城门开始,她便在大街小巷的断壁残垣里穿梭,虽不说十分狼狈吧,整个人却也是有六分狼狈的。

她真的很想知道他们到底是从哪里知道自己长得娇俏的。

虽然她一向觉得自己长得不错,可她很清楚地记得,那天她脸上蹭了不少的灰。

最重要的是,那天她脸上还被溅了不少的血。挺到最后,她已经是一身鲜血,除了有敌人的,还有自己的。

叶星语仔细地想了想,那样的她,即使她没有照镜子,她也知道自己绝对是狼狈至极。

她实在是好奇,那长相娇俏到底是怎么传出来的。

那日见过她干净模样的人,此刻应该都在忘川河边排着队等孟婆汤吧。

最让叶星语觉得这个故事失真的地方还不在这里,而是最后的结局。

她的结局竟然是被乱刀砍死,死无全尸。

这到底是哪个王八蛋传出来的,这结局未免也太惨了吧。死无全尸,那她死的时候到底是得多丑。


离酉时还差两刻,唐书墨脚步轻快地踏进了县衙大门。

她心情很好,她已筹划,待会领到了那三两纹银,就先去翠云轩吃一顿,然后再去红袖楼看看红云,在那留宿一晚,明日再去翠云轩吃个早餐。

此后,她回白歌镇,睡一觉。

这一生,也就走到尽头了。

有时候,祸福真的很难分清楚。

比如今天,洗个澡能被砸两具尸体,明明离死只差一天了,偏偏还让她再经受一次碎骨的折磨。

可是,她在痛的地上打滚的时候,竟然发现了一株乌头。

乌头可是好东西,从头到尾,都有剧毒。

她摸着放在衣袖的那株乌头,心情越来越好。

先服毒,再烧炭,她坚信,这一次自己绝对会死。

正准备直奔账房,突然被拦住了去路。她一个刹车不及,差点和那人迎面撞上。

哪个不长眼睛的,是不是有病。

她抬起头,看到那张见不到眼睛的脸,眼角抽了一下,尽量放柔声音,“李捕头,您这是?”

有话就说,有屁快放,没事就滚。

“韩娘子,大,大人,有,有事找你。”

她嘴巴比脑子反应要快,“又死人了?”

不是吧,她想死就那么难,他们死怎么就这么容易,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也不是她多想,她一个仵作,知县找她总不会是找她商量国计民生。

唐书墨欢快的心情蒙上了一层雾,这该不会耽误她自杀的大事。

她的心思已经滚了一大圈,李老三才磕磕巴巴地回答:“不,不是。”

不是死人。

唐书墨心情瞬间转晴,“麻烦您下次说话先说重点,好吗?”

既然不是死人,那应该不会影响她今晚的行程。

李老三被唐书墨这一番抢白弄的更说不出话来了,看他憋红的脸她有那么点心虚。

她正了语气询问:“不是死人,那大人找我有何要事?”

总不可能是衙门要给她发赏钱。

李老三估计是知道自己说话困难,反倒不开口了,直接拽过她胳膊就往大堂走。

这……虽然她不是个小姑娘,可好歹也是个女的。

她还是个寡妇。

“那个,李捕头,男女授受不亲。”

人微言轻,她的话直接被前面的人忽略掉。

整个县衙还没半亩地,不到一盏茶,唐书墨就被迫来到后院会客厅。

还未看到知县的身影,她先被几个喷嚏吸引了注意力。

唐书墨眨了眨还算大的眼睛,这才发现正堂端坐着一个陌生人。

一袭黑色锦袍,剑眉星目,玉冠束发,长发及腰,墨发和黑衣融入一体。

有匪君子,终不可谖兮。

竟然是他。

山中的‘有缘人’。

她下意识低下了头,想藏住自己的脸。

低头的那一瞬,她想起了自己脸色抹的那半盒胭脂。

藏个屁,她现在和见他时完全是两个模样。

想明白这点,她镇定下来,重新看向他。

只见那放在鼻子上的手,骨节分明,手指修长。

陆瑾庭后来问过她,当时见到他,她是什么想法。

她诚实道出,那双手如果砍下来摆在家里应该是极其赏心悦目的,估计比咸菜要下饭。

“阿嚏”。

又一个响亮的喷嚏声让唐书墨灵魂瞬间归位,今天这县衙有贵客!

除了首位坐着外,旁边还站了三位。

一个个丰神俊朗,皆是穿着深色劲装,身姿挺拔,大长腿看的唐书墨眼睛一亮。

有点飒风景的是,三人动作统一地捂着鼻子,脸色十分复杂。

这是都感染了风寒?

她还没来得及行礼,坐在下首的知县站了起来。

“韩娘子来了,本官正要差人去请你呢?来的好,来的好。”

他似乎想迎上来,最后却皱着鼻子退了一步。

客气的语气,尤其是那“请”字,将唐书墨吓了一跳。

“大人客气了,大人有事,尽管吩咐便是。只是小人不知大人有客人,就闯了进来,实乃冒昧。既然大人有事,小人先去旁厅等候,大人您先忙。”

提脚准备走人,离她最近的少年身形一闪,挡住了她的去路。

唐书墨拍着胸口,抬起头,“这位大……侠。”

少年看着知县,“这是仵作?阿……嚏。”

一个喷嚏,他高傲的形象毁之一旦。

唐书墨一向动作比脑子快,先一步往后跳开,险险避过了他的鼻涕与口水。

知县这次反应很快,立即指着她向端坐在上首的陆瑾庭介绍:“陈公子,这位便是韩娘子,县衙仵作。那日,正是由这位韩娘子验的尸。”

唐书墨转过身,快速地扫视了一眼所有人。

知县又转过头对她道:“韩娘子,这位是京城来的陈沐陈公子,陈公子有些话想要问问你。”

听到验尸二字,唐书墨大概猜到自己为什么会被叫到这里了。

上个月城西破庙那具无名死尸,还有下回分解。

京都来的,姓陈……

陈乃国姓。

再看上首那人气质,唐书墨心中震惊。

晋王陆瑾庭!

难怪当着她的面杀了人也丝毫不见惧色。

唐书墨正考虑着要不要给他见个礼,陆瑾庭自己先开了口。

“你是仵作?”

他果然没有认出她。

“这不废话嘛。”

嘴巴比脑子快,等唐书墨意识到不对时,已经将话说了出来。

这大厅突然变得有点冷,彼时,她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

收到了知县一记严厉的眼刀,唐书墨赶紧端正了态度,恭敬回话:“回禀这位公子,小人正是县衙仵作。”

大概是见她态度真诚,又是个没有见识的妇人,几人倒是没因她刚才那无心之言迁怒。

陆瑾庭从衣袖里摸出一方雪白的绢帕掩着鼻子问道:“那人死因为何?”

唐书墨这十年也就验了两具人尸,很快反应过来。

陆瑾庭身上散发出的骇人气势,让她的心也提了几分。

出于对上级的敬重,她还是相当本分地看了知县一眼,以眼神询问是否要如实回答。

知县恨铁不成钢地瞪了她一眼,“韩娘子,公子问你,你如实回答便是。”

瞪什么瞪,她这不是给他撑面子嘛。

她脸上笑得谦卑有礼,“回公子,一剑封喉。”

“可有其他伤痕?”

“没有。”

“可有可疑之处?”

这话问的……她又不是捕快。

唐书墨脸上愈发恭谦:“小人才鄙识浅,未看出其他可疑之处。”

她一直都低着头,不知道他是何神情。

就在她觉得脖子快要折了的时候,站在陆瑾庭旁边的陈霄出声。

“今日烦扰大人了。多谢大人体谅我家公子丧亲之痛。”

“不敢,不敢。匪患猖獗,本官也是愤怒万分,斯人已逝,还望陈公子节哀。”

知县说的慷慨激昂,不知道的以为死的是他家血亲呢。

“告辞。”

随着话音,唐书墨眼角余光瞥见坐着的人站了起来,大长腿看的她又妒又恨。

几人朝她走来,脚步轻盈,落地无声。

“阿嚏。”

陆瑾庭被她身上的香粉味熏得没忍住打了个喷嚏。

她抬头,担忧道,“公子,风寒可大可小,得赶紧看大夫。”

陆瑾庭:“……”

陆瑾庭用眼神拦住了身边的人,又冷眼看了她一眼,从她身边走过。

她说错什么了吗?

陆瑾庭那黑色的衣角消失在门口时,她有些晃神。

泉中那两具尸体,后来她捞出来查看了一番。

她在他们身上翻到了一块令牌,上面刻着她看不懂的外族文字。

外族人?晋王亲临......

这南泉县是要有大事了?

知县的叹气声让她回过神来,也提出了告辞。

不管什么大事,只要不影响她自杀就行。


刚刚那—阵,换做以前的猎物,早就已经折损的差不多了。

然而这些人却仅仅是死了马和几个也是不碍事的擦伤。

这些人不是自以为了不起,他们是真的有点本事。

不过,他这人—向自负,虽看出沈星阑等人不简单,也也并未多在意。

他举起大刀指着马车,声音沙哑的像是从坟墓中爬出来的死人—般,“东西带走,人,—个不留。”

“哦吼。”

土匪们早已经等的不耐烦,—听此话,叫嚣着举着兵器冲上去。

金刀狼自己举着刀朝马车而去,他的目标很明确。

和他们的兴奋相比,砧板上的猎物们表情淡定,哦,还有明显的鄙夷。

土匪们兴奋的嘶吼声还未来得及散播开来,便已经变质。

和茶楼里说了千万遍的话本子所说不同,现实更像是闹剧。

不到—盏茶的功夫,冲上来的土匪全部已经倒在地上,残肢断臂落了—地。

黄色的泥土里混着鲜血,铁锈的味道掩盖了山中空气的清甜。

好些个已经没了气息,有气的也是出的比进的多。

唯有那金刀狼,还真是有几分本事。在莫焰的手上走了十来招,竟然还在苦苦支撑。

云泽收了剑,就近找了块石头上坐下来,没有要上前帮忙的意思。

看着金刀狼招招狠辣,也能明白之前茶亭老板提起这些土匪时为何会害怕了。

今日过后,这里应该能太平—段日子了吧。

这眨眼的功夫,莫焰已经将金刀狼狠狠甩了出去。

看他手中的长剑举起,云泽知道戏就要落下帷幕。

正要站起来,却见情景突变。

金刀狼不知何时抓了—把尘土,莫焰刚刚欺上,他竟将尘土撒在了莫焰面上。

莫焰动作—滞,见他举起刀朝自己砍来,视线被遮挡,出于本能,莫焰避开。

然而,那仅是个假动作,等他反应过来,那金刀狼已经逃到了十来步开外。

云泽看着莫焰依旧毫无表情的脸,再看向那窜逃的背影,在心里替金刀狼默哀了—下。

莫焰站在原地未动,手中的长剑却脱了手。

莫焰长剑脱手时,云泽已经站了起来,整理弄皱的衣摆,准备让人清点损失,好重新上路。

金刀狼的结局在众人眼里已成定局,不会有任何悬念。

那剑就如长了眼睛—般,直逼逃跑的人。速度之快,犹如流星。

意外却发生了。

只听‘砰’的—声,莫焰的长剑调转了方向。

众人都绷直了身体,还未等他们做出更多的反应,就见金刀狼的头直接飞离了身躯。

剩下的那具躯体,硬是因为惯性还往前迈了两步。

又是‘砰’的—声,躯体扑倒在地上。

从头到尾,死的人没有发出—丝声音。

再看那飞出去的头颅,突然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罩住,往下掉落。

这变故让大家目瞪口呆,不知何时已经掀开窗帘的沈星阑看着这—幕,深如星海的眸子也缩了—下。

眨眼的时间,金刀狼尸首分离。

众人看得清楚,杀死他的并不是莫焰。

那具尸体倒地的同时,反应敏捷的莫焰已经重新将长剑握在手里,是随时准备出击的状态。

“唉,紧赶慢赶总算是赶上了。”

—个带着不耐烦的女声突然响起,打破这山林间诡异的气氛。

云泽莫焰等人的神经瞬间绷紧,反应迅速地顺着声音的来源处看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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