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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养子害死后,她恶母名头传遍京城畅读佳作

朝云紫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小说叫做《被养子害死后,她恶母名头传遍京城》,是作者“朝云紫”写的小说,主角是云初谢世安。本书精彩片段:,外头两个婆子走进来,将面上能看到的物件全都搬了出去,不仅如此,还将柜子里的衣裳鞋子等什物也都拿走了,紧接着,卷起床上的铺盖,直接往院子里扔……“你们干什么……”贺氏瞪圆眼睛,“不许动我的东西!”......

主角:云初谢世安   更新:2024-07-14 05:1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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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养子害死后,她恶母名头传遍京城畅读佳作》精彩片段


谢娉的胸口砰砰直跳。

她十分恼怒的瞪了贺氏一眼。

说了不要再来找她,这个贺氏却偏偏在禁足期间找来。

要是被人怀疑她和贺氏的关系,她这辈子就全完了……

她冷声道:“你还傻站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回小庙去!”

贺氏低着头走了。

陶姨娘脸上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半夜下了雨,淅淅沥沥的雨声不断,云初伴着雨声睡了个好觉。

早上起来,雨还没停,空气里夹着雨丝,让人感觉到了一丝属于初冬的寒意。

听霜脸上带着担忧,据她所知,陈伯差不多已经囤了接近四万两银子的冰块,夫人的私人账上可以说是一两银子都没了,若是一直这么冷下去,夏季绝不会太热,这些冰极有可能砸在手上……

她心事重重的给云初梳了妆,走到外头,请安的人都已经到了。

随便聊了几句家常后,照规矩姨娘们就该告辞了。

这时,陶姨娘站起身:“夫人,妾身有一事询问,大小姐往小庙送东西,是得到夫人的许可了吗?”

谢娉的脸色蓦然一僵。

她就差人偷偷送了那么一次东西,办的很隐秘,怎么就被陶姨娘给知道了?

云初喝了口茶。

这事儿,是她故意安排人在陶姨娘那里透了风,要把贺氏逼入绝境,那就必须找一把好刀。

毫无疑问,陶姨娘这把刀就很不错。

她心如明镜,面上却露出惊讶:“娉姐儿,陶姨娘这话可是真的?”

谢娉根本就无法否认,结结巴巴道:“母亲,我、我……贺妈妈算是看着我长大,我是见那小庙实在寒酸,这才……”

“你父亲发落她,是因她谋害子嗣,让她住在小庙,这是对她的惩罚,而你暗中送各种东西,置你父亲的威严于何地?”云初的声音渐冷,“她差点害死尚未出世的孩子,这孩子可是你的亲弟弟,你这是叫陶姨娘寒心,也叫这孩子寒心,娉姐儿,你知道错了吗?”

陶姨娘跟着道:“大小姐真是分不出亲疏远近,竟处处维护一个上不得台面的下人,真是好生奇怪。”

这些天,云初对谢娉一直和颜悦色,这是第一次如此疾言厉色。

谢娉垂下头,低声道:“母亲,对不起,我不该私下给贺妈妈送东西,我错了,以后再也不会了。”

云初淡声开口:“贺氏犯了大错,没送她见官是谢家仁慈,不可能再让她像从前那般享受一等下人的待遇,陶姨娘,你若是有空,去一趟小庙,该收走的东西都收走,不必上交公库了,你自个留着,就当是给你肚子里的哥儿压惊了。”

陶姨娘大喜:“多谢夫人!”

得了云初的许可,陶姨娘便带着两个粗壮的婆子直接去了谢府小庙。

因为老太太信佛,开府之时就建了个庙,但因为养不起太多人,这庙里只住了个小尼姑,如今多住了个贺氏。

贺氏住在西边厢房,她正坐在屋子里想事情。

突然,房门被人一脚给踢开了。

陶姨娘扶着肚子走了进来,左右打量:“啧啧,一个谋害主子的下人竟能住这么好的屋子,我可没有大人和夫人那般慈善,来人,给我搬!”

她一声令下,外头两个婆子走进来,将面上能看到的物件全都搬了出去,不仅如此,还将柜子里的衣裳鞋子等什物也都拿走了,紧接着,卷起床上的铺盖,直接往院子里扔……

“你们干什么……”贺氏瞪圆眼睛,“不许动我的东西!”


这一刻,楚翊的心一下子就软了。


长笙两岁之前大半时间都在昏睡之中,过了两岁终于好些了,但常年要针灸,每次针灸都大哭,越来越抵触他这个逼她治病的父王。

等到了三岁,长笙的病终于大好了,可是双眼却没有了光芒。

她不会主动看他这个父亲,不会让他这个父亲抱一下,不愿和他多待哪怕一刻钟……

这是有史以来第一次,她主动伸出手,让他抱抱。

楚翊放过了楚泓瑜,将女儿抱进怀中。

楚泓瑜狠狠松了一口气。

他有些惊讶。

以前哪怕他被父王骂的狗血淋头,妹妹就算听见了也没有任何反应。

可现在,妹妹竟然会主动为他解围。

和娘亲待了一会儿之后,妹妹好像有些不一样了。

天色已经暗了。

云初的目光落在谢世允身上:“允哥儿,母亲问你,你以为我院子里这只鞋子应该是谁的?”

她的声音平静没有起伏,但听雨能感觉到,夫人声音里带着隐怒。

她连忙开口:“夫人,允哥儿他……”

“我是在问允哥儿,雨姨娘先去边上站着。”云初的声音很淡,“允哥儿,你知道的,母亲最不喜欢说谎的孩子。”

听雨都快急死了。

可听霜就站在她身边,冷冷盯着她,她根本就不敢有任何动作。

谢世允低着头站在云初面前。

一个月前,他每一次来玉笙居,都会被母亲抱在膝盖上,那时候,只要母亲被逗开心了,就会拿许多好东西送给他。

这段时间以来,母亲对他越来越冷淡。

明明他什么都没有做错,为什么就失去了母亲的宠爱。

他觉得委屈,实在是太委屈了。

这么一想,谢世允脸上就多了两行泪,金豆豆不停往下掉,他抬起头,哭着道:“母亲,你是不是养了别的小孩,所以就不要允哥儿了?”

云初沉下心神,开口道:“什么叫做养了别的小孩,什么意思?”

“母亲,你别骗我了,我都看到了。”谢世允大哭道,“我看到母亲院子里有个跟我差不多大的男孩,母亲抱着他,对他笑,他以后就是母亲的儿子了是不是,母亲再也不会疼我了……”

云初手指一紧。

果然,她就猜到允哥儿一定知道些什么,否则,以允哥儿胆小的性子,绝不会在平西王面前提起鞋子。

她转头看向听雨:“雨姨娘也看到了吗?”

听雨的手指紧紧绞在一起。

她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尖道:“回夫人的话,妾身什么都没看到,允哥儿应该也是看错了,妾身会管好允哥儿,不会让他在老太太和大人那里乱说话。”

云初垂眸。

她的院子也不安全了,绝不能再让那两个孩子来谢府。

她喝了口茶,叹气道:“允哥儿没有看错,我院子里确实有云家送来的孩子,准备过继到我名下为我嫡子,只是我一直觉得于理不合,便没有和老太太大人提这件事,雨姨娘,在我未下决定之前,你可得为我保密。”

听雨简直不敢相信。

事实竟然真的如她猜测的那般,夫人竟然真的要过继有云家血脉的孩子。

这确实是于理不合、有违礼法!

但,只要云家决定了,就没有谢家拒绝的余地,这件事再不合礼法,也会成为事实。

她捏紧了帕子:“妾身永远是夫人的人,定会为夫人守口如瓶。”

云初静静看着她。

机会她给了,就看听雨是否珍惜这次机会了。



“这里没你什么事。”云初看着她道,“二少爷受了伤,脾气大,你就先别靠过去了,我院子里缺个扫地的丫头,你先帮我两天。”

不等九儿说什么,云初就匆匆朝后走去。

这是离枣树林子最近的那个偏院,坐落在谢府最后方,这里的院墙外是京城一条小巷子。

宾客散尽后,谢府下人都到前院收拾残局去了,这里一个人影都看不见。

“咦,不是说谢家今日办宴会吗?”楚泓瑜趴在墙头上,左看右看,“怎的一个人都没有?”

“小、小世子!”阿毛的声音从下方传来,“您和小郡主在墙头趴好,属下要松手了。”

楚泓瑜连忙爬上墙头,拉着妹妹的手:“长笙,你抓住这块砖,腿蹬一下就上来了。”

小姑娘粉嫩嫩的小手指扒住墙砖,用力的往上爬,小脸都憋红了,硬是上不去。

“长笙,你要是上不来,咱们就见不到娘亲啦。”楚泓瑜伸手帮她,对着下面的人道,“阿毛,你高一点,再高一点。”

阿毛苦着一张脸,谁让他长的太矮了,再怎么踮脚也高不了。

好在,小姑娘努努力,终于攀上了墙头。

阿毛狠狠松了口气,他对着双掌哈了口气,然后双脚踩着墙壁,飞檐走壁一般跃上墙头,见院墙内无人,他跳下去,然后抬起头,伸出双臂:“小郡主,往下跳,不要怕,属下会接住您。”

楚长笙第一次做这种事。

她颤巍巍站起来,往下一看,顿时头晕,害怕极了。

但是只要一想到娘亲就住在这里,马上就可以见到娘亲了,她便生出了满心的勇气。

她长长如羽毛般的长睫扇了扇,然后闭上,张开手往下跳,落入了阿毛的怀中,阿毛将她小心翼翼放在地上,抬起头道:“小世子,快下来吧,属下好像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了。”

楚泓瑜点头,他刚起身,就见转角那里出现了两个人,他正要躲,就发现走在前头的人是云初。

他乐得合不拢嘴,张嘴就想喊娘亲。

云初连忙抬手,食指放在嘴唇上,做了个噤音的手势。

谢家人都在这附近,小世子要是发出什么声响惊动了谢家人,那就成了谢家攀附平西王府的工具。

“嘘!”

楚泓瑜也跟着做了个手势。

许是太开心了,他一个没站稳,整个人朝下栽去。

云初吓得心脏都停了。

好在阿毛就在院墙下站着,及时接住了人。

“瑜哥儿,我上回是不是跟你说了,以后不可以再偷偷来谢家?”云初故意板着脸看他,“你自己来还不够,竟然还拉着小郡主一起爬墙,摔下来了可怎么办?”

楚泓瑜对着手指道:“妹妹天天做梦想娘亲,正好父王不在,我就带妹妹来和娘亲见个面,娘亲,你快看,这就是我妹妹,她叫楚长笙。”

他话还没说完,就见一向胆小怕生的妹妹像雪球一样滚进了云初的怀中。

云初满脸温柔的将她抱起来:“长笙,这么多天不见,我也想你了。”

楚泓瑜不可置信瞪圆乌溜溜的眸子:“娘亲,你什么时候和长笙见过了,我怎么不知道?”

“前几天长笙半夜离府,正好被我遇见了。”云初另一只手牵着楚泓瑜,“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先回我院子。”

听霜早就将这条上的下人都清退了,一路走回去,没有遇见任何人。

到了熟悉的院子里,楚泓瑜更加自在,他笑嘻嘻道:“娘亲,我父王接到圣旨去冀州办事去了,半个月都不会回来,这半个月我和妹妹就住在你这里啦。”



京城的街头熙熙攘攘。

云初没有坐马车,走在街上,看着热闹的人群,她再一次确定,重生并不是一场梦。

陈德福带她去嫁妆铺子走了一圈。

有茶铺、绸缎铺、米铺、铁匠铺……大大小小的铺子共十一个。

陈德福将这些铺子打理的很好,每年能赚一万多两银子,但,还是太少了。

圣上忌惮云家,就算没有谢世安从中助推,云家迟早也会出事。

她必须在云家出事之前,赚足够多的银子……

“夫人,下雨了,有点冷。”听风拿出披风搭在云初的肩头,“去茶馆里坐一会吧。”

云初抬头看天。

若是她没有记错,今年是个寒春,直到五月份才热起来,然后一发不可收拾,一直热到十月。

若问什么营生最赚钱,那自然是囤冰卖冰。

心中有了主意,云初更加从容,她迈步走进茶馆,坐在二楼靠窗的位置,赏雨喝茶聊天。

“什么,夫人,您要做冰买卖?”陈德福站在她身后,一脸惊讶,“诸侯权贵有自己的冰库,而其他各家大族都会都这个时节开始购冰,不过今年春天这般冷,夏季肯定也不会太热,很多家族只买了往年的三分之一甚至五分之一,这买卖怕是赚不了多少。”

云初脸上带着笑:“陈伯听我的就是了,市面上的冰,有多少咱们要多少。”

见她这副胸有成竹的样子,陈德福就知道,劝不动。

他顺着云初的话道:“夫人打算拿多少银子出来收冰?”

云初开口:“账面上能用的资金都拿来买冰,后面我会再给你一些银子。”

陈德福惊愕:“可是夫人,您之前不是说账面上的银子都拿给您,有大用吗?”

云初冷笑。

所谓的大用,是因为不久后谢景玉要参加上峰的寿宴,这笔钱要拿去给上峰买寿礼。

她是再也不会花一文钱在谢家人身上了。

二人正说着,茶馆门口停下来一辆豪华的马车。

马车还未停稳,车帘就被掀开,一个粉雕玉琢的奶团子从马车上飞快跳下来。

奶团子身后的丫环婆子根本就追不上小祖宗,大声喊着:“世子,您慢些,仔细点别摔了。”

云初的视线落在孩子身上。

那孩子瘦瘦小小的样子,大约才三岁多,但跑的特别快,滋溜一下就没影了。

她收回视线,继续和陈德福说话。

说着说着,她忽然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掉在了头发上。

“夫人,您别怕!”听风吓了一大跳,“一只蟋蟀蹦到您头上了,奴婢给您拿下来!”

云初吓得绷直身体。

她是将军府大小姐,从小胆子就大,天不怕地不怕,唯独怕虫子蟋蟀这种小东西。

她头皮发麻,一动也不敢动。

“别动我的跳跳!”

一个软糯的声音传来,紧接着,一个小炮弹狠狠砸在了云初的身上。

她惊愕看去,就见方才楼下那个小世子朝她冲了过来。

一眨眼就爬上了她的膝盖。

然后双手朝她头顶拍去。

这一切就发生在转瞬之间。

云初猝不及防,身子朝后倒去。

她本能护着怀中的小团子,抱着孩子摔在了地上。

“夫人!”

听风懊恼至极,她不仅没拦住这个莫名其妙的孩子,还让夫人在大庭广众之下摔了跤。

她忙扶着云初站起来,飞快的帮忙整理发饰衣衫。

“呜呜呜——!”

穿着华贵衣衫的小团子突然趴在地上大哭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云初的心口突然一疼。

她提起裙摆蹲下身,柔声问道:“哪里摔疼了,我给你吹一吹?”

“坏人,你是个坏人!”小家伙泪眼婆娑,控诉的看着她,“跳跳被你压死了,呜呜呜,我讨厌你……”

云初看去。

一只蟋蟀被压死在地上,小家伙无视尸体上的粘液,双手将蟋蟀捡起来,捧在手里。

云初吓得连忙后退。

“你赔我跳跳!”小家伙哭着瞪她,“你必须得赔一只一模一样的蟋蟀给我!”

云初:“……”

她出门没看黄历吧,怎么会撞见这种破事?

“世子,您怎么哭了?”

“小祖宗诶,说了让您仔细点,是不是摔疼了!”

一大群伺候的人这时候才跑上楼,围着小祖宗嘘寒问暖。

小团子哭的更凶了:“她……她压死了我的跳跳!”

那嬷嬷刚刚还温声哄着小主子,听见这话,顿时脸色一变,凶神恶煞盯着云初:“哪里来的不长眼的东西,竟敢压死我们世子的心头宝,你……”

她话还没说完,就见原本哭得很凶的小世子突然止住了哭泣。

那双圆溜溜的黑眼睛盯着她,满脸不悦道:“谁允许你骂她了,道歉!”

那嬷嬷一脸错愕。

眼前这个女子压死了主子最喜欢的蟋蟀,她骂两句是为主子出气,主子竟然让她道歉?

可是一对上自家主子不悦的目光,她只得上前一步道:“这位夫人,方才是我唐突了,还请您不要放在心上。”

云初的面色很淡:“无妨。”

虽然她是一品将军府嫡出大小姐,但出嫁后,谢夫人才是她第一个身份。

哪怕她并没有错,但一个五品小官的内眷,在任何权贵面前都只能低一头。

她继续道,“我会寻一只一模一样的蟋蟀赔给小世子,不知府上在何处?”

“我住在平西王府。”小家伙抬起下巴,“记住了,平西王府,找到了蟋蟀就赶紧送来!”

云初一愣。

这孩子,竟然平西王的孩子?

平西王是当今三皇子,曾带兵击退进犯西川的敌军,因此而获得封号。

四年前,平西王突然多了一双儿女,他不顾文武百官弹劾,硬是给生母不详的儿子请封了世子,在京城可谓是掀起了轩然大波……

“小祖宗,该回府了。”嬷嬷低声道,“要是王爷回府看不到世子……”

小家伙脸上浮现出害怕:“走走走,赶紧回去!”

嬷嬷一把将小团子抱起来,一大群人簇拥着下楼,上马车,马车疾驰而去。

“夫人,这件事交给老奴吧。”陈德福开口,“明天早上就拿蟋蟀来给夫人您过目。”

云初点头。

坐在回府的马车上,她想起了上辈子的事。

平西王十五岁就上了战场,和她父亲是忘年交好友,云家被定罪后,平西王也帮忙奔走。

只不过,云家的事还没个眉目,平西王就被人揭发暗藏兵器,意图谋反……

后来平西王如何了,她也不知道,因为她已经一杯毒酒死了……


清晨的京城熙熙攘攘。

谢景玉和谢世安坐在马车上,父子二人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样子,连气质都差不多。

穿过最繁华的街道,马车驶进了京城最黄金的地段,住在这里的都是达官贵人,最次都是二品大官。

“等会进王府后,定要谨言慎行。”谢景玉叮嘱道,“王府规矩大,你年纪小,轻易别开口说话。”

谢世安点头:“父亲,我记住了。”

二人走到王府门口,谢景玉刚要迈上台阶,守在大门两侧的护卫就厉声道:“什么人,来做什么,可有帖子?”

谢景玉拱手道:“我是户部郎中谢景玉,前日贱内冲撞了贵府小世子,我特来赔礼谢罪。”

“这么说,就没有帖子了?”护卫抬着下巴看他,“你在门口等着,我先进去问问。”

谢景玉脸色有些难看。

他好歹也是朝廷五品命官,这个护卫竟然满脸写着瞧不起,还让他等在大门口,怎能如此怠慢他。

“原来这就是宰相门前三品官。”谢世安轻声道,“曾祖父是秀才,祖父是举人,父亲考上了状元,不过五年多时间就成了朝廷五品命官,到我这一代,一定能让谢家成为朝廷新贵,不过届时,我不会让谢家奴仆瞧不起任何人。”

谢景玉满脸慰藉:“不枉为父如此栽培你。”

正说着,脚步声传来,二人停下说话,摆出恭敬等候的模样。

一个粉白的小团子从王府大门口走出来,正是平西王府四岁大的小世子。

一看到候在门口的两个人,他精致小脸蛋上的期待就变成了愤怒。

“见过世子。”谢景玉将手中的笼子拎起来,双手呈上,“这是极其难得的铁头青背斗蟋,性子烈,极凶悍,还请世子过目。”

小家伙蹬蹬蹬从台阶上下来,接过笼子,然后猛地朝下一摔。

“这只蟋蟀难看死了,我不喜欢!”小世子满脸怒容,指着谢景玉的鼻子道,“回去告诉那个女人,让她自己来王府!”

什么好蟋蟀他没见过,他只想要那个女人亲自送来的蟋蟀。

一想到那天在茶楼见过的女人,他的眼眶蓦然一红,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想见她。

越是委屈,他就越是愤怒,大声道:“你跟她说,她要是不来,我就去找她!”

“你要去找谁?”

一个冷冽的声音突然响起。

紧接着,一匹汗血宝马停在了府门口,穿着紫黑色朝服的男子翻身下马。

谢景玉转过身,背脊弯到最低:“下官见过王爷,给王爷请安!”

这是他第一次和平西王如此近的距离。

这是结识平西王的大好机会。

然而。

平西王看都没看他一眼,走上前,单手将小团子拎了起来。

他声音极其低沉:“你刚刚说,要去找谁?”

“父王……”小家伙瑟缩着脖子,“我、我没有要找谁,父王您听错了。”

男人冷笑,抬手将他扔进边上小厮怀中:“若是他出王府一步,你们这群伺候的就永远别进王府大门了。”

言罢,转头看向谢景玉:“小儿戏言,谢大人别太当回事了,以后别再来了。”

谢景玉正要说什么,平西王已经大步迈进了王府。

两个守门的护卫将王府的门关上了。

谢景玉满脸都是失望。

这么好的机会,他竟然没抓住。

谢世安开口:“不如让母亲……”

谢景玉抿紧唇:“不必。”

他一个大男人,这点事都办不好,还让妻子出面,实在是丢脸。

不过云初并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傻子。

送谢景玉和谢世安去王府的那个车夫,是她带进府的云家人,将王府门口的事完完整整跟她讲了一遍。

“让我们夫人亲自去王府?”听霜满脸惊讶,“王府没有王妃,夫人登门实在是不妥,这小世子怎么能提出这样的要求?”

车夫低着头道:“平西王将小世子痛骂一顿,让谢府人不许再登门。”

听雪松了口气:“看来这事儿就算是揭过去了,平西王果然明事理,知道这事是小世子不对,不为难我们夫人。”

云初颔首。

平西王向来就是个明事理的人,上辈子云家身陷囹圄,只有平西王愿意奔走……

正说着话,听雨从门口走了进来:“夫人,这是我特意为您煮的羹汤,您趁热喝。”

云初声音很淡:“我喝过汤了,你拿走吧。”

听雨的唇呐呐张着,她局促不安的道:“夫人,是妾做错了什么事,还是允哥儿哪里乱了规矩?”

这几日夫人大肆罚了大少爷和二少爷,她怕允哥儿也犯了什么错,惹了夫人不快,所以才将他们母子赶出玉笙居。

住在玉笙居时,她近身伺候夫人,在谢府很有脸面。

自从搬出了这里,吃穿用度差了一些不说,府里那些大丫环婆子还敢给她脸色看……

所以,她才斗胆过来问问夫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云初看着她道:“从生下允哥儿后,你就再也没伺候过大人,我思来想去,还是单独辟一个院子住着比较好,大人留宿也方便一些。”

听雨咬住了下唇。

云初拿起账本翻开,她知道夫人要忙起来了,只能低着头退下。

刚走到院子外面,就听到了一声嗤笑。

“哟,这不是我们雨姨娘吗?”听风冷笑道,“江姨娘陶姨娘都安安分分待在自己院子里,就你喜欢往夫人面前凑,你该不会以为自己伺候夫人长大,就跟别的姨娘不一样吧。从你背着夫人爬上大人床的那天起,夫人就没拿你当回事了。如今待见你,不过是看在三少爷的面上罢了,你该庆幸你生了个好儿子……”

听雨艰难解释道:“那天晚上我真不是故意……是大人喝醉了酒……”

“这种床笫之事你就别跟我一个黄花大闺女解释了。”听风扯了扯唇角,“我一个丫环也当不起你这姨娘的解释,雨姨娘,慢走不送。”

听雨屈辱咬着唇,转身走出了笙居。

云初坐在榻上有些失神。

听霜今年二十了,最小的听风也有十六岁了,是该给她们物色夫婿了。

上辈子听霜死了之后,听风和听雪立下誓言终生不嫁,这辈子不能再让几个丫头跟着她孤苦伶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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