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退了一步,严颂心的后背顶在了墙上,还不等她想清楚自己的行为有多蠢,娇俏的下巴已经被渣男严森捏在了手里。
“说,接近我有什么目的?”严森得声音冷得好像能把人冻住一般。
“什么什么目的,就是想赔钱给你。”她试图推开面前的男人,可令她没想到的是严森犹如长在地上一般牢固,她使出吃奶的劲儿了,也没能推动他分毫,反而只能任由对方捏着自己的下巴,还在不断地缩小两个人之间的身体距离。
说白了,严森和她之间,就快要严丝合缝了。
周遭全是这个男人的气息。
说自己是来报仇的,怕不是个最大的笑话。
严颂心悲哀地想:脑子是个好东西,可惜我没有。
“你打算赔多少?”严森的声音竟然变得轻柔,手上的力道却分毫未减。
“去,去4S鉴定一下,是多少我就赔多少,绝不赖账。”说得斩钉截铁,是因为这句是她事先想好的台词。
严森轻轻摇了摇头,“已经鉴定过了。”
“多少?”严颂心黑亮的瞳仁中映出严森调笑的面容。
严森看着她的时候,眼神中始终糅杂着调笑。
美女乌黑的瞳仁中闪现出的傲气却始终藏不住眼底的心虚,她很担心严森会说个天文数字。
“不多,八万多一点。”严森说,数字是李啸告诉他的,车子其时已经修好了。
可这个“不多”的数字也足够让严颂心瞠目结舌了。
见她僵硬的表情便猜出了她的想法。
严森突然把两人之间最后的一点距离消灭殆尽,“赔不起,也不要紧,用人赔啊。”
说完,便俯身低头。
严颂心刚知道即将可能发生什么的同时,那个什么已经发生了。
果然,渣男很渣。
果然,渣男的套路不过如此。
果然,我没有脑子……
严颂心悲哀又愤怒地想。
严森只是想吓唬她,所以蜻蜓点水般地碰了碰她的唇。
“我靠!”严颂心忍无可忍地爆了粗口,同时还甩了严森一巴掌,刚才弱不禁风的女人似乎都是演出来的,手推不动他的桎梏,但脚还可以踹,虽然是有一点点扭到,但并不妨碍她手刃渣男——高跟鞋尖细的鞋跟瞄准严森的大腿根而去,没有直接废了他是考虑到这样太便宜他了。
于是乎,严颂心夺门而出之后,严森佝偻着身子在自己的办公室疼出一身冷汗。
这个女人!
他一边骂,一边摔了一台新买的手机。
李啸把一摞文件放在严森的办公桌上,随后恭恭敬敬地退后一步,站在了旁边。
严森拿起那份文件,便在封面上看到了一张还算熟悉的脸。
“严,颂,心。”他一字一顿地念出声。
“是的,严总。我查过了,她小的时候不叫这个名字,后来因为父母离了婚,她跟母亲一起生活,才改的这个名字。”李啸解释道。
“原来叫什么?”
“钱蓓。”李啸回答。
“哈哈哈哈哈哈……”一向没什么表情的严森居然笑得和个白痴似得。
李啸看着大笑的严森有些蒙圈,可鉴于身份之差,他没敢问,更没敢笑。硬生生憋得五脏六腑都疼。
“怪不得死乞白赖地要赔钱呢!这名字真是绝了。”好不容易笑够了,他看了一眼李啸,缓缓说道。
李啸跟了严森三年半了,第一次知道老板的笑点长在这么奇葩的地方。
文件很详细,从严颂心出生到现在,先后在什么学校读书,在哪里工作,甚至身高体重三围都写的十分清楚。
“她没有交过男朋友?”盯着那份其实可以叫做调查报告的文件半个小时之后,严森得出这么一个结论,却不太敢肯定,毕竟这个女人看起来一点都不像没有经验的样子。
李啸也留意到了,“是的。据说是因为她在学生时代全部精力都放在学业上面,无论在读书的哪个阶段都是第一名,所以没时间谈恋爱。”
还挺牛X的。严森点点头。
“那工作之后呢?为什么也没有谈恋爱?”
“这个么……”李啸欲言又止。
“有话直说。”
“据说是因为她太漂亮了,让身边的男人有种望而却步的感觉,没人敢追。”说完,李啸用手背擦了擦额头上渗出的冷汗。这么扯淡的理由,不知道老板信不信,反正他是不信的。
“哦?”严森挑眉,“有趣。”他说。
如果严颂心知道自己已经成功引起了严森的注意,断然不会第三次主动送上门,而是守株待兔就好,可是没有如果。
她拎着一个包装精美的水果篮又一次来到了严森的公司。
有了上一次的经验,这次她没有自己闯上去,而是让前台帮着联系,反正没有这里的员工卡,她进了电梯也按不了楼层。
很快,前台给她的反馈是让她坐写字楼北区的VIP电梯直接上去,严总在办公室等她。
今天,她没穿高跟鞋,而是穿了一双平底运动鞋,脚踝的伤也好得七七八八了,走起路来格外轻盈。
电梯门一开,便轻车熟路地直奔严森的办公室,上次在这里大骂自己没脑子的,仿佛不是她严颂心。
严森办公室的门虚掩着,严颂心走过去有节奏地敲了几下门。
“请进。”严森在里面等着,对这个女人再次登门颇有几分好奇。
“严总不好意思!上次还有上上次,是我鲁莽了,对不起!”严颂心一推开严森办公室的门,都还没进去,就在门口冲着坐在沙发上的严森深深鞠了一躬。
又是大角度鞠躬。
这脑子确定是学霸脑?严森怀疑。
“你还敢来?”别的或许不会,但在商场混了这么久,装个大尾巴狼,严森还是很在行的。
“真的真的非常对不起。”严颂心“态度诚恳”地又鞠了个躬。
“你别鞠躬了,”严森摆摆手,“我可不想当个牌位,进来说话。”
严颂心闻言再次走进了严森的办公室,把买来的果篮放在沙发旁边的边几上,“我是真心实意地来道歉的。”
严森眯缝起眼睛仔细打量着她,“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