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府里程相打了个大大的喷嚏转头问程夫人,“夫人玥玖的师傅好歹也是府里管家吧,怎么可以随时突然间消失两三天,这次回来自己就带走了府上所有侍卫就算了连暗卫就剩了十个,还说自己有远大志向,已经安排好了新管家,这里怎么说也是丞相府呀。”
程夫人扶额,“丞相怎么解决功高盖主呢?”
丞相回神一脸认真,“如若程卿没有丞相之名,夫人可会弃怀宇之不顾?可愿与我携手山林农耕男桑女织?”
程夫人看傻子的眼神,“于怀宇之初,怀宇不过名不见经传的小小官员,背景势力甚至权力不如我母族宗室。
看似为了和同你在一起,被除之族谱成为无名浮萍成为无根之人,怀宇其实我在母族不过是联姻巩权之辈,怀宇却一直觉得亏欠于我,待我之好让多少权贵子女眼红,给我以姓名唤程悅梅,给我名利地位。
怀宇于别的男子气概不同,不应我是女子就小瞧于我,相反对我敬重有加,生玥玖,也是当如男孩一般,从不嫌弃,不予他人之手亲自带之管之,为我身体竟选择不要再孕,也不纳妾室,程悅梅何德何能呀!
程怀宇眼圈红红带着哽咽,“怀宇原也想要一男孩,但已是九月月圆之夜夫人难产,已是夜深了,怀宇心慌意乱,然不顾其他人阻拦进屋。
怀宇一进屋见夫人痛苦至极,只觉心痛难忍,不能喘息,时间太久了,一直生不下来,怀宇自责,也自惭形秽,就想暴揍自己一顿。
见夫人发介被虚汗打湿,面色煞白,如若产婆言保大保小,只求夫人能平安归来。
怀宇越等越晚腿脚虚的不行,终于等到了一声啼哭打破怀宇思想。
只见夫人晕了,怀宇吓的腿软跪地,哭泣不止。
大夫看后说无碍只是用力过猛,无力而晕厥罢了,醒来好好养护,几年便可在孕。
听完怀宇只觉得气血上涌,越想越气想着缓一会,竟直接从口中喷血而出。
怀宇那时只觉大夫想让夫人再过鬼门关一次,他要害死夫人,夫人说的对怀宇就是很犟且固执地怎么都想不通。
夫人一直不醒,怀宇担心的不行只能告假全身心照顾夫人,竟被一同僚当笑话传扬,还与怀宇言妻妾不是遍地有,程学士倒是稀奇呀!
我立马驳道你与吾年少相符吾有妻有女,倒是不像你孑然一身。
谁知道第二天他竟直接送来十多二十个女子,气的怀宇立马就把人送了回去,从此与他断交。
而后我便仕途上与他争,他却处处压我一头。
就连官至丞相也还是压我一头,现在倒是心比天高,自立国号为徐,还把明帝的探子以及监察官都收为己用了。
不愧是明帝看上的能人才子啊,行军打仗,舞刀弄墨真是样样精通,而且是以武试科举一举夺魁,即不当将军,也没入仕途厚积薄发在文试科举之时圣上的殿廷上对贡士策问,一举拿下探花。
武举状元文举探花啊,这太让人眼红了,多少人想巴结阿,可怜怀宇是哪一届的文状元。
怀宇自认长得不差,状元竟还没有探花威风,到也是玄国头一遭了,竟被怀宇遇上了,多可笑之前是谁能与徐公比之,而后是比徐三更甚也。
明帝不过是想让怀宇出征代表讨伐徐国罢了,徐渊做事狠辣,可以说是为达目的决不罢休。。
行军谋略怀宇比不上,怀宇只会纸上谈兵,怀宇擅长的徐渊也知,都斗了几十年了,我怕他会伤害夫人和玥玖。
可偏偏徐渊擅长伪装自己的本心,就连明帝都以为是能拿捏之人,徐渊还是藏拙了,怀宇就不是行军打仗的料。
明帝还硬逼怀宇,将士们都是为身后之地而战,为了荣誉而战,为了家人能更好一点,怀宇若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把将士们视为草介,怀宇不想背上这遗臭万年罪名。 ”
程夫人眼睛里似有光,“怀宇,悅梅不畏强权不惧生死它日只求怀宇不忘于我。”
下人禀报,“程夫人,相爷管家回府了,去了小姐闺房门口,没有人拦得住呀。”
程夫人挥挥手,“玥玖都不在,去了又怕什么呢?”
下人又报,“管家还带了贤王的人来了。”
程相腾地一声站起,“贤王?”
下人连忙补充到,“管家说就是贤王虽然有兵符但还是养了好些不能上名册的私兵,专干奸淫掳掠的那种,这可是大大的把柄,让相爷守好了。”
程相无语凝噎,“你是府里管哪里的人?这么说话吗?”
下人笑道,“我是鸠慕阁的杀手也算半个护卫吧,既然阁……下的管家娉了在下,在下还不慎露脸了,只能让丞相府收留了,在下以前也是算半个管人的,那也就当管家吧,阁……下的管家说钱他出,在下唤追命,明日上岗。”追命说完沾沾自喜还好没有爆出阁主呀,谁在说追命只会杀人的,明明机智一批好吧。
丞相面上依旧平静心里直吐槽原来玥玖的师傅是鸠慕阁的呀,以武功来看怕是护法或者是阁主呢?要是真的居然派一个看着就不聪明的大聪明来,真是宽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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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庙之中别样清芬扑鼻来,带着泥土和青草的气息,将才草药放下脚踩碾磨而出,手上翻阅经书,心不在焉,起身寻之,静下心来,挑水桶不知何处,河边水桶寻到,树后传来哭泣之声。
思道心慌之感顿消,“付玲何在此泣不成声?”试图扶起付玲,发现整个人失魂落魄,思道也不恼,转身将水桶挑回庙之中,将水烧之,转身拿水蒲团拿上经书,暖阳和煦蒲团放之后抱起付玲于蒲团上,“付玲身上阴郁太重,就如对岸弥漫着的血腥般。”
迎着暖阳开始诵读经书,“出家沙门者,断欲去爱,识自心源,达佛深理,悟无为法,内无所得,外无所求,心不系道亦不结业,无念无作非修非证,不历诸位而自崇最,名之为道……”
付玲过了许久发现身上有点点暖阳下,后面的回忆让付玲已经二十六七的人都恐惧,玲玲被从柜子拉了出来,听到那个男人说,“贤王最爱未长全的幼童,让我也来试试。”八岁孩子怎么去抵抗呢?付玲就像在小玲玲身体里同承受着一切,太煎熬了,简直就是要窒息的感觉,这样的日子居然承受了两年,整整两年,直至被那个男人嫌弃‘年纪大了’不好玩了,寒冬夜里将腿断之,扔到熙来镇上,付玲也感到冷的发颤,终于天明来临,新生降临了,只是旧怨最后一息将这些屈辱蒙住,残魄飘往远方被风吹散。
寒冷渐渐被驱散,耳边是声声经文,整个人躺倒地上,闭上眼睛,晒着冬日里为数不多能感到温暖阳光,有些人就是坏的彻底呢!贤王?何为贤?真是恨不得马上去杀了他呢,一个偏僻村子里杀得只剩幼童,还要带幼童去凌辱,烧杀抢掠,奸淫掳掠真是从骨子里坏透了,将一个个新生蹂躏撕碎,令人恶心作呕,要不是思道和尚将我救了,怕是也一具尸体了!
付玲突然开口,“和尚,谢谢你救我,我从遇到你的那一刻起我就想对你说,没有你可能就是后门口的一座冰雕了。”
思道拿经书的手一怔,原先念念有词也瞬间停下,付玲声音糯糯可能因为太久没说话了,放下经书望去付玲眼睛红彤彤满脸都是干裂的泪痕,“说是偶然,也是必然,带着宿命的成分,你我遇见。”
付玲感觉脸上泪痕扒着不舒服,起身去河边洗了把脸,随手拉起衣服就把脸上水渍擦干了,思道立马转头看向别处,不知道庙里的水烧干了没有?
付玲笑嘻嘻走向思道,“思道这句话什么意思啊?我感觉好像听懂了,又好像哪里不明白?”
思道面上依旧清冷开口声音一如既往温柔是能抚平人心的感觉,“付玲施主庙里水要是烧干了之后起火了,就连栖身之所都没有了这懂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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