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顾梅朵向允泽的现代都市小说《家有奶娃:谁家闺女九岁事业有成啊!精品小说》,由网络作家“步千里”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小说叫做《家有奶娃:谁家闺女九岁事业有成啊!》是“步千里”的小说。内容精选:题。“快说,你让大烟袋把春来和春胜带哪去了?”顾梅朵咬着主题不放,“奶奶就是想卖了小四和小五是吧?”顾梅朵一把拽过她老爹:“大家看看,这是我老爹顾老四,他这一辈子,就知道干活,他爹娘让干吗就干吗,给吃多少就接多少,毫无怨言。”顾梅朵又拽过两个哥哥,“这是我哥哥,和我爹一样,十分听话。我估计,就是买来的奴才,都没这么听话......
《家有奶娃:谁家闺女九岁事业有成啊!精品小说》精彩片段
这时候,顾梅朵终于晃到家了。
“爷爷,爹,你们怎么回来了?哎呀,五叔,您老人家这是福星高照,红光满面呀。”
村民们一阵偷笑。
老孙氏“嗷”一声冲过来,“说,是不是你把春来和春胜藏起来了?”
大家都觉得老孙氏这是胡搅蛮缠,顾梅朵藏孩子干吗。
却不想,顾梅朵说:“我没藏他们呀,我把他们送给大烟袋了。大烟袋把他们藏起来了。”
众人一惊,“大烟袋是谁?”
田氏和郑氏一起冲过来,紧紧抓着顾梅朵:“快说,大烟袋是谁?”
“大烟袋是牙婆子呀。奶奶没跟你们说吗?奶奶联系了大烟袋,要卖了家里两个小孙子。我两个弟弟都五岁了,不是最小的。那小孙子不就是春来和春胜吗?”
老孙氏气急了,大喊道:“放屁,我要卖的才不是他们呢!”话一出口,她知道坏了。
顾梅朵紧盯着老孙氏:“这么说,奶奶你原来打算要卖的,是我两个弟弟呀。”
老孙氏怎么能承认呢。她想转移话题。
“快说,你让大烟袋把春来和春胜带哪去了?”
顾梅朵咬着主题不放,“奶奶就是想卖了小四和小五是吧?”
顾梅朵一把拽过她老爹:
“大家看看,这是我老爹顾老四,他这一辈子,就知道干活,他爹娘让干吗就干吗,给吃多少就接多少,毫无怨言。”
顾梅朵又拽过两个哥哥,“这是我哥哥,和我爹一样,十分听话。我估计,就是买来的奴才,都没这么听话的。”
顾梅朵一抹眼泪,“还有我娘陶氏,为顾家生了四个儿子,这且不说。那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叫干什么就干什么,比奴才还好用。”
“呜呜……”
上次诉苦,只顾家人在。现在村里人都在,她必须争取同情,分家才能顺利。
顾梅朵一抹鼻子,哽咽道:“大家看看,就是这么一家子的老实人,这老太太还不放过。上次为了给顾春立交束脩,要卖了我两个弟弟。这次又为了给顾春立凑聘礼,还要卖了我两个弟弟。
我爹和哥哥给他们赚钱不说,还要用我弟弟换钱,感情我们四房就是给你们换钱的呀。你们还当不当我们是一家人呀?啊……?!”
最后这个“啊”,顾梅朵是放声大喊出来的。“这是不是越老实越该死,越耍横越吃香?那我就让你们看看,谁更横!”
顾梅朵拽过老孙氏,一把把她摁地上坐着,就像栽了一棵葱似的。把顾老头也弄她身边坐着去。这特么是老爹父母,不能动。
顾梅朵也不理会老孙氏的嚎叫,一把拽过顾老大,双手举起来,向前一投,扔远处柴草垛上。然后是顾老三,顾老五,通通扔过去。摔得他们鬼哭狼嚎滴。
顾梅朵又扯过小孙氏和郑氏,一人推了一把,让她们地上坐着去。
顾梅朵拿出背篓中的棍子,一指地上的顾家人:“说吧,你们是不是想上天?我成全你们。大不了我一命抵一命,我和你们拼了。”
顾老三几个忙站起来,说道:“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顾梅朵呵呵两声:“你们也不是什么好饼,别以为我不知道,干活的时候你们总是偷懒不说,还总是把你们的活儿让我爹和哥哥干。怎么不懒死你们。
我以前的话你们当我是放屁呢?欺负人没够是吧?今天趁村里这么多乡亲在场,我宣布:我要分家,我们顾家四房从顾家老宅分出来,这些个懒货,黑心的玩意,我们不伺候了。”
一听顾梅朵要分家,老孙氏急忙爬了起来。她是看不上四房,可她从来没想过要分家,尤其是把四房分出去。这可是一家子的好劳力呀。
“我不同意。你个小死畜生,大逆不道的玩意,我打死你,我让你分家!”
顾梅朵就那么稳稳地站着,冷眼看着老孙氏。
老孙氏惧了,不敢上前。
这时顾老大喊道,“别说这些没用滴,快说,孩子哪去了?要了我的命哟,我的春来呀!”
他一喊,田氏就跟着哭,郑氏也哭。顾家院子里一片哭声。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谁家在办丧事呢。
顾老头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起来,阴狠的目光看着顾梅朵:“你要分家。”
“对,我-要-分-家!”
“你说了算吗?”
顾老大顾老三忙帮腔道:“小屁孩子毛还没长齐,要分家?你家大人还没死呢。”
顾梅朵小胸脯一挺:“顾家四房,现在我说了算。”
众人一听,都齐齐看向顾老四爷三个。大双胞胎一齐点头,表示赞成。两人还一齐拉着顾老四,让他也点头。
顾老四看看爹娘,又看看儿子,最后,点了点头。不点头,说不定什么时候,两个小儿子就没了。
顾老头瞄了顾老四一眼,对顾梅朵说道:“分家的话,以后别再提了。今天的事,爷爷给你做主。”
众人还没明白过来怎么回事呢,只见顾老头拉过老孙氏,“啪啪啪”左右开弓,一连打了老孙氏七八个巴掌。打得老孙氏两眼冒金星,满嘴流血,哇哇大哭。
顾老头对老孙氏恶狠狠地说:“我只说一遍,再有卖孙子的想法,我休了你。记住了。”这个蠢货,每次都把事情办砸了。
老孙氏抹着嘴上的血,急忙点点头。
顾梅朵看着顾老头,这老头什么都知道,只是不管,乐见其成,其实,他才是能做主的那个。什么时候老孙氏收拾不了乱摊子了,他才出手。
哼哼,老爷子,咱们走着瞧!
顾老头温声对顾梅朵说:“你现在能说说,两孩子哪去了吗?”
顾梅朵歪着小脖子,就是不说话。我急死你们。
田氏和郑氏一齐哄着顾梅朵:“朵朵呀,春来(春胜)那么小,一定吓坏了,快告诉我们,他们在哪里?他们一定想家了。”
“他们小,我弟弟就大吗?奶奶能卖了我弟弟,为什么不能卖了他们?不都是孙子吗?”
顾老五看媳妇问不出来,疯了一般冲向顾梅朵,大吼道:“说,孩子呢?”他可就这么一个儿子呀。
顾梅朵翻了个白眼:“喊什么呀,显你嗓门大呀。又不是我要卖的。找你娘去。”
田氏和郑氏坐地上放声大哭,哭得死去活来。
顾老头刀子一样的目光看了顾梅朵一眼,把老孙氏拽过来,又是几巴掌,“说,还卖不卖孙子了?”
老孙氏这么一会功夫挨了十多巴掌,她彻底蒙了。“不卖了不卖了。”
顾老头:“朵朵,现在能说,孩子哪去了吗?”
顾梅朵哼了哼,“我哪知道哪去了?镇上有个什么王记肉铺,她们说什么要卖去当大官儿小倌儿。
这是她们给我奶奶卖孙子的十五两银子。”
说着,顾梅朵把银子扔给了顾老头。
顾老大顾老五一听,卖去当小倌儿?我的天哪。兄弟二人一齐跑出去,那叫一个快呀。田氏和郑氏紧随其后。
顾老头一叠声喊道:“拿着银子呀,银子!”可哪里还有人影儿了。
顾老头进了屋,估计是拿银子去了。往回赎人,怎么可能是原价。
顾老头也急急追儿子去了。
老孙氏吃人的目光瞪着顾梅朵,顾梅朵笑了,“我让你卖孙子。”
老孙氏一哆嗦,赶紧进了屋。
看热闹的村民一轰散了。
院子里,除了顾老二,就剩下四房的爷四个了。
顾梅朵把那爷叁推屋子里,“爹,哥哥,咱们很快会分家的。那时候,日子就好过了,相信我。”
顾老四一脸茫然,双胞胎两眼放光,一齐点头。
生活还是有希望的啊!
“咱们顾家养的鸡,一年到头,大多数时候都是我娘在喂,攒下的鸡蛋,凭什么我们不能吃?我家小四小五长这么大,一共吃了几个蛋?
你看看顾春来和顾春胜,都快吃成小胖子了。奶奶,我问你,今天这篮子鸡蛋,给不给我们四房吃?我不多要,一半就行。”
老孙氏破口大骂:“你奶奶个腿儿的,你还想要半篮子鸡蛋,你咋不上天?把篮子给我放下,这里的鸡蛋,你家一个都别想吃。”
“现在没有分家,这篮子鸡蛋也有我们的份儿。”
“放屁,就算没有分家,现在家里的吃食都是我管的。我说不行,你们就不许吃。”
顾梅朵看着老孙氏,哈哈笑了,“老太太,奶奶呀,你再说一遍?”
老孙氏一看顾梅朵笑了,心里就发毛。
“再说几遍都一样,把篮子给我放下,鸡蛋一个都不许动。”
“好嘞,我听到了奶奶。”
院墙边上高高地堆着柴火,顾梅朵几步走过去,三下五下爬上去。把鸡蛋篮子高高举起来,然后……一松手。
老孙氏吓一跳,“你给我下来,你要干什么?”
“你不是让我放下鸡蛋吗?看看,我放下了。”
“啪”,一篮子三四十个鸡蛋,碎了一大半儿。
哎哟把老孙氏心疼的哟。她从柴火堆里拽出一根棍子,照着顾梅朵就打。
顾梅朵会站着让她打吗,怎么可能?
她捡起篮子上面几个没有破的鸡蛋,撒腿就跑,一会儿就没影儿了。
小五很快就好了,他已经能够坐起来,和小四一起吃鸡蛋羹了。
每天顾梅朵在他们吃鸡蛋羹的时候,都要在自家门口守着,就怕老孙氏或者是小孙氏她们突然进来抢。
老孙氏因为损失了一篮子鸡蛋,这几天又把四房上上下下骂了个遍。对于这个孙女,老孙氏感觉挺头疼。骂她她又不疼,打又打不着。真的惹急了她,又怕她砸东西。
有好几次老孙氏甚至都想毒死她,或者把她清除出族,都是顾老头严厉地制止了她。
毒死她,如果被发现,顾春立就会失去考秀才的资格。清除出族不现实,因为顾老四两口子还在,他们不会不管女儿的,除非把他们四房一家都出族。
所以对顾梅朵这个刺儿头搅家精,老孙氏是无可奈何无能为力的。也就经常能听到,她站在自己院儿里骂顾梅朵,连带着把四房也骂一遍。大家早就习以为常了。
老孙氏在顾家一手遮天,她都拿顾梅朵没办法,顾家其他的人就更不敢惹顾梅朵。
吃晚饭的时候,顾梅朵对顾老头说:“爷爷,给三十文钱,上次小五的医药费还欠着呢。”
老孙氏立马顶回去道:“没钱,你们这帮讨债鬼,不是要吃的,就是要钱。我欠你们这帮讨债鬼的?”
顾梅朵不理老孙氏,她看向顾老头:“爷爷,给我三十文钱。”
顾梅朵一边说着,一边瞄向桌子中间装糊糊的盆子,意思很明显,不给钱我就掀盆子。
顾老头实在是没办法,对老孙氏吼道:“给她钱!”
老孙氏不敢违背顾老头,拿出三十文钱,甩手扔在顾梅朵面前。
三十文钱散了一地,顾春来想要下地抢几个,被他娘拉了回去。
顾梅朵没理会地上的铜钱,“你们谁有空去医馆还了吧。”她继续慢条斯理地吃饭。
老孙氏恨顾梅朵,恨得咬牙切齿。她心里骂着:什么时候我一刀砍死她,我也就解了心头之恨了。没有她,四房这一帮怂蛋,还不任她搓圆捏扁。
有了顾梅朵这块绊脚石,她想对四房做点儿什么,都屡屡不能得手,老孙氏感觉特别的憋屈。
四房两口子,一对儿怂贷,怎么生出这么个愣头青,跟茅坑里的石头一样,又臭又硬。
顾老头有时候也想教训教训顾梅朵,这孙女太目中无人,心里眼里没有长辈。可有时候,他又觉得有顾梅朵在,四房还能少吃点亏。
他默认了其他几房欺负四房,有这孙女在,四房也不会被欺负得太狠,就能好好干活。
……
顾家四房这七口人,因为常年吃不饱,甚至只能吃几分饱,个个骨瘦如柴。
顾梅朵空间里有粮食,却不敢拿出来。顾家现在人多眼杂,万一暴露出空间的秘密,那可是杀头之祸。
顾梅朵不敢赌,她就想尽快分家,没有那么多的麻烦,没有那么多的矛盾,让四房能有好日子过。
现在,顾梅朵的想法动摇了,如果她谨守着空间的秘密,却让家里人挨饿受冻,那还有什么意义。所以她决定,小心地从空间偷渡些能吃的东西出来,给家人吃点儿,多少补一补。
尤其是小四小五,怎么也要让他们吃七八分饱。小孩子不耐饿,身体如果从小就亏了,长大了就不好补了。
原主本身就是这样,顾梅朵虽然经常偷偷从空间取东西吃,现在还是干瘦干瘦的。
他们常常在夜里偷偷吃东西,小四小五都很乖,知道这种事情不能让别人知道,从来也不说。
顾梅朵对爹娘说,是用野鸡换的,因为不可能拿出粮食来做饭。
顾梅朵领着小四小五一边走,一边背书。顾梅朵又偷偷从空间里拿出两块点心,俩小家伙一人一块。
前世那种象棋子大小的小蛋糕,小四小五的小手拿着刚刚好。
小哥俩刚咬了一口,三房十岁的顾春雨,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
“好啊,小杂种,你们居然偷吃奶奶的蛋糕,分给我一点儿。”
小四小五看见顾春雨过来,三两口把手里的蛋糕吃完。小五噎得直伸脖,顾梅朵赶紧伸手给他顺气儿。
顾春雨看到蛋糕没了,自己也要不到了,气得跑走了。
“我告诉奶奶去。”
顾梅朵领着小四小五回家洗手,漱口,然后在院子里继续念书。
顾春雨领着老孙氏过来。
“奶奶,就是他们三个吃点心,我都看到啦。我要,他们都不给我。那点心可香了,我都闻到了。”
顾春雨刚刚找老孙氏的时候,老孙氏就查看了自己柜子里的蛋糕,确实少了一块。
老太太拿着一根很长的棍子过来:“你个小畜生,我打不得你,我还打不得那两个小崽子。”
她把棍子举的高高的,“说,你们是不是偷我柜子里的点心了?”
“老太太,你哪只眼睛看见我们吃点心啦?”
顾春雨大声说:“我两只眼睛都看到了,黄黄的,香香的,小四小五一人一块。”
顾梅朵拽过顾春雨,当着老孙氏的面儿,从顾春雨的兜儿里掏出半块蛋糕,就是镇子上糕点铺里常卖的那种,也就是老孙氏柜子里那种。
蛋糕其实是空间里拿出来的。
“老太太,这是不是你的蛋糕呀?”
顾春雨大声道,“这不是我的,我没拿,我真没拿。”
顾梅朵说:“是啊,你没拿,这是我拿的,行吧?”
顾梅朵又对老孙氏说:“奶奶,你想不想知道顾春雨的蛋糕是怎么来的呀?你问问他。”
顾春雨有些害怕了,他一手捂住自己的嘴。“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们别问我。”
老孙氏反应得再慢,也知道顾春雨心虚,有道是做贼心虚。联想到最近柜子里的点心,隔三差五的就少那么一块半块儿的,没想到呀。
她抓住顾春雨,拧着他的耳朵,“你快说,你怎么拿的蛋糕?”
顾春雨被奶奶拧得耳朵疼,也顾不得答应他娘什么了,“不是我拿的,是我娘拿的。我娘去镇子上弄了一个钥匙回来,开柜门儿拿的。”
老孙氏一听,差点儿气炸了。感情是小孙氏偷蛋糕呀。
老孙氏拎着哭唧唧的顾春雨,找小孙氏算账去了。
顾梅朵幸灾乐祸地对两个弟弟说,“哼,这就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活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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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梅朵正准备上山,她娘陶氏气喘吁吁地跑过来。
“朵朵啊,快去看看小五吧!”
顾梅朵一看陶氏的神情,知道小五一定是出了什么事。她三步五步来到小五住的房间。
小五躺在床上,两只大眼呆呆的,无力地睁着,呼吸急促,浑身滚烫。
顾梅朵一把抱起小五,叫道:“小五,小五,听得见姐姐说话吗?”
小五脑袋慢慢地转向了顾梅朵,点点头。
“娘,你在家,我带小五找大夫。”
顾梅朵一把扯过床上的一床破棉被,把小五包裹起来,抱着就奔镇上去。
镇上的医馆里,“大夫,快来看看我弟弟,他发烧烧得厉害。”
老大夫给小五把脉,“唉,这孩子底子太虚了,气血两亏,这是气血不足加上外感风寒。怎么这么大意呀,孩子烧成这样才来看。”
顾梅朵都要急死了,不顾老大夫的话,着急地说:“大夫,您快给开药吧,再不退烧,我弟弟要烧坏了。”
老大夫摇摇头,“唉,我尽力吧。”
顾梅朵一听这话,心如刀割:“大夫,你一定要救救他,他可聪明了,他又乖又懂事,是个好孩子。”
老大夫拿出笔开药方,顾梅朵疯了一般跑出去,很快抱了罐白酒回来。
顾梅朵把小五的衣服脱-光,用手蘸着酒擦试小五的全身,尤其是脑门儿,腋下,手心和脚心,蘸着酒反复擦试。
老大夫目瞪口呆:“你这是干什么?还折腾孩子干什么。”
顾梅朵来气了,老大夫这慢性子真让她着急,“快去熬药,在这磨蹭什么。”
老大夫的性子倒是好,体谅她心疼弟弟,就找个伙计,让伙计去后面熬药。他自己则站在一边,静静地看着顾梅朵给弟弟擦身子。
顾梅朵用酒把小五浑身上下擦了一遍。这时伙计端着煎好的药过来。
顾梅朵又取了一只碗,两只碗倒着,让药液尽快变凉些,然后抖着手给小五喂下去:“小五乖,听姐姐的话,把药喝了就好了,就不难受了啊。小五,听姐姐的话哈。”
小五,你千万不能有事呀,你的亲姐姐为了你们都不在了,你们一定要好好活下去呀。
小五用力睁开眼睛,看了看姐姐,慢慢张开小嘴儿。他很想听姐姐的话,可是他实在是太难受了。怎么喝也喝不进去
顾梅朵的眼泪刷地流下来:“小五别吓姐姐,好好吃药,吃了就好了哈。”
小五已经有些意识不清了,吞咽困难。
顾梅朵拿过药碗一口喝进嘴里,然后俯身对着小五的嘴哺喂过去。半碗的药汁,小五喝进去有大半儿。顾梅朵心下稍安。
她轻轻地揉着小五的手,她多么希望能把自己的力量传给小五呀。
看到床边站立的老大夫,顾梅朵说:“老人家,您快来看看我弟弟好了没有?”
老大夫无奈摇摇头,“唉,你以为这药是老君的仙丹呐,吃下去就好?”
仙丹?仙丹!!
一道亮光在顾梅朵脑海闪过,她“忽”地站起身,“啪”给自己一个大嘴巴,又飞一般冲了出去。
很快又跑回来,端起桌上所剩无几的药汁,喝进嘴里,然后低头喂给小五。
喂过之后,扒开小五的嘴,确认药汁都喝进肚里,这才放了心。
顾梅朵你个蠢货,险些酿成大祸。顾梅朵在心里骂自己,一着急把自己的空间给忘了。
她轻轻地抱起小五,轻轻地拍着,哼着前世她哄弟弟妹妹们的儿歌:“小宝宝,睡觉觉。早晨起来身体好。你跑跑,他跑跑,一跑跑到桃花岛。”
虽然明知道小五一定会好起来,顾梅朵心里还是很担心,就怕小五出什么意外。多乖的孩子呀。
她一会儿摸摸小五的额头,一会儿摸摸小五的腋下,感觉到小五的体温慢慢降了下来,这才稍微松了口气。
还是不肯把小五放下来,就这样抱着。
“老大夫,您给看看,我弟弟好些了吧?”
老大夫很无奈,却也感动于她对弟弟的疼爱,于是摸上了小五的脉搏。
“嗯?”手下强而有力的脉搏,让老大夫感到很震惊。
难道真是吃了仙丹了吗?
“小姑娘,你刚刚给你弟弟吃了什么药了吗?”
顾梅朵摇摇头,答非所问:“老爷爷,我弟弟是不是快好了?”
笑话,丹药的事能说吗?
老大夫点点头:“放心,你弟弟他没事了。我再给他开一副药,回去想吃就吃,不想吃可以不吃。”
顾梅朵彻底放下心来,药钱先欠着,抱着小五回家了。
陶氏见小五-不烧了,呼吸均匀,香甜地睡着了,也放下了心。
“娘,你照顾好小五。”陶氏答应了,不知道顾梅朵要干嘛去。
顾梅朵气势汹汹来到正房,走进老孙氏的屋子里,一把扯下柜子上的铜锁,把里面的一篮子鸡蛋拿了出来,起身就往外走。
随后跟进来的老孙氏一见,“嗷”一声大叫起来:“你个小混蛋,放下我的鸡蛋。”
顾梅朵气愤地说:“我娘天天喂鸡,我们四房却从来都没有吃过鸡蛋。你天天给你那些孙子开小灶,我哥哥弟弟难道不是你的孙子,不姓顾吗?”
如果不是这死老太婆克扣四房的口粮,小五也不至于有这场病,如果不是自己有空间,小五可就……
老孙氏堵着门,要自己那篮子鸡蛋。
顾梅朵轻轻一扒拉,老孙氏退后几步。顾梅朵提着篮子回自己屋里:“娘,给小四小五蒸蛋羹吃。”
顾家没分家,还在一起吃饭,家里所有的粮食都是老孙氏把着。谁想私下吃点儿东西,绝无可能。但每家都有个灶,用来烧火取暖。
老孙氏疼爱那几个孙子,经常给他们开小灶。四房却从来没有享受过这个待遇,再加上平时吃的也少,所以四房的几个孩子都瘦弱不堪。
小四小五最小,因为经常有原主和陶氏省下的饭,他俩还能多吃一点,原主也为此付出了生命。
一想到偏心的老孙氏,想到刚刚原主用命护着的小五差点没命,顾梅朵不由怒火中烧。
刚刚在医馆里看着小五出气多,进气少的那一刻,她差点儿崩溃。
“啪”一声,顾梅朵回头一看,是跟她进来的老孙氏打了陶氏一巴掌。老孙氏打了儿媳妇,还要来夺顾梅朵手里的鸡蛋篮子。
顾梅朵岂能让她得手,她一手护着篮子,一手掐着老孙氏的衣领,“再打我娘,我掐死你。”顺手把老孙氏推出门外。
顾梅朵走进屋里,捡出十来个鸡蛋,提着篮子走了出来,回手把门关上,拽着老孙氏来到正房院儿里。
陶非带着两个弟弟,俩小家伙一人挎着个小篮子,姐弟三人出门了。
他们边走边背《百家姓》,奶声奶气的童音,特别好听。
“到向爷爷家了,一会儿记得问好哦。”
“知道了姐姐。”
来到绿意山庄,敲门。
丁婶把他们迎进去,拜见向老爷子。
陶非也在。
姐弟三人一起鞠躬问好:“向爷爷好。向哥哥好。”
三人虽然穿着破烂,但很干净,模样也好。尤其是双胞胎,大大的眼睛,小小的嘴,看着就叫人喜欢。
小四抬起手中的小篮子,递给向老斧子,声音脆脆地说:
“爷爷好,我是小四。这是我姐姐晒的果干,稍微泡泡,清洗干净,用陶罐加水放一点点糖煮,趁热喝,最是清痰润肺。”
姐姐教的话,他背得很流利。背完,自己还奉送一个大大的笑脸。
“好,好,爷爷谢谢小四。”老爷子乐呵呵收下了。
小五也拿过来一个小篮子,满满一篮子野菜。
小五性子慢些,说话却也一板一眼,像模像样:
“老爷爷你好,我是小五。这是山野菜,摘洗干净,用水焯了,做馅是最好的,可以包饺子包包子,虽然有些苦,却很鲜,能去火。”
老爷子看他说话慢条斯理的,小脑袋还一点一点的,别提多可爱了。也收下了小五的野菜。小五很欢喜。
老爷子让姐弟三个坐下来,问双胞胎:“认字吗?”
二人一起点头。
“会背书吗?背一段爷爷听听。”
小四背了段《三字经》,小五背了段《百家姓》,声音清脆,十分悦耳。
老爷子从他们背诵的句子里,选了几句出来提问,小哥俩都回答得很好。
看来他们的姐姐教得不错。
回答完毕,俩小家伙回到姐姐身边,乖乖站着。
陶非问了老爷子吃了药以后的情况,陶非四人的伤势,结果都很满意。
陶非又给了向老爷子两粒药丸,老爷子宝贝地收起来。
他吃了药以后,效果显著,最近几天已经很少咳嗽了。允泽说的没错,真的算是仙丹了。
陶非微笑着问陶非:“不知顾小姑娘送我们四个的药可还有?我想再买些。”
“有是有,不是很多了。只能卖给你十粒。”
“十分感谢。”拿出几张银票给陶非。
陶非接着又问道:“不知顾小姑娘还有什么药丸?”
是不是有些得寸进尺了?
如果不是有求于老爷子,一粒都不卖你。
“那向少爷还想要什么药丸?”这话问得很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
陶非摸摸鼻子,特别识趣地说:“我就是随便问问。”
忽然意识到,自己似乎被她的气势给镇住了,很有些不爽。笑了笑,问道:
“你收了这些银票,你奶奶和爷爷知道吗?”
“你可以去告诉他们,他们自然就知道了。”
向老爷子乐呵呵地看他们俩斗嘴。
陶非有种很强烈的直觉:这丫头肯定还有别的药丸。
好药难得,自己手里这十粒药丸,不能轻易用掉,效果实在太好了。得留着保命用。
陶非不想再呆下去,她觉得在这里很不自在,陶非一副高高在上的态度,一副阴阳怪气的嘴脸,让她很不爽。
“小四小五,我们回家。来,和爷爷和向少爷告辞。”
陶非:不是“向哥哥”吗?
俩小娃娃一齐抱拳拜了拜:“告辞了。”
那小模样,如果穿上件小红袍子,活脱脱拜年童子哈。
向老爷子高兴地也是一抱拳:“哈哈,好,后会有期。”
俩小家伙挎着小篮子,有说有笑离开了。
小四的小篮子里,装了两盘糕点,小五的篮子里,装了几本书。
走出一段距离后,陶非给俩娃一人两块点心,让他们吃,说自己找地方把好东西藏起来,别被奶奶和爷爷看到夺走了。其实是放空间里了。
俩娃吃完糕点,擦干净嘴,姐弟三个回家了。
绿意山庄里
“允泽,你还要买什么药丸?”
“爷爷,你不感到奇怪吗?那样家庭出来的小丫头,有那么神奇的药丸。而且我敢肯定,她应该还有很多种,效果应该也不错。
你是不知道当时我们伤得有多重,剑声都准备自-杀殉主了,黑一几乎没气了。看看现在,他们活蹦乱跳滴,哪里还有受过重伤的样子。
还有,就算她天生神力,可她的胆子也太大了,一个人就敢上山打猎。而且她遇事不慌,处理果断,怎么看都不像个农家女呀。
会不会有人暗中在帮她呀?”
向伯润看着这个早熟懂事的孙子,无奈地摇摇头:“这些和咱们无关吧?”
“爷爷,我就是觉得事出反常必有妖,多想了一些而已。”
“允泽呀,只要她是真心帮我们,那就够了。其他的,且不管它。”
陶非:也是,知道是友非敌就好。
“允泽,这次截杀,知道是哪路人干的吗?”
“无外乎就那么几人。我都已经躲这里来了,还不放过,他们想找死,我成全他们!
我一会就给老三去信,提醒他也小心些。”
陶非也在想这次截杀。
当时遇到黑二时,黑二的样子,真的是吓到她了。整个一个血人,浑身上下找不出一块好地方。
幸亏她有空间出品的丹药,救了他一命,估计,如果没有她,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救他了。
如果当时黑二不说出要救的人是陶非,陶非可不会管这样的闲事,会惹祸上身。
黑一的情况也差不多,那个箭头,扎得那么深,如果她没有止住血,必死无疑。
这件事,更加验证了陶非身份肯定不简单。
以后是不是应该少来往呢?
对了,还没看看陶非给了多少银票呢。哈哈,数钱的感觉最爽了,以后要多多赚钱,咱也过把数钱数到手抽筋的瘾。
陶非开始给了五张,三千两。最后买药丸,一千两。前后给了四千两,一笔巨款呀。
等分了家,盖房买地做生意,哪哪都得用钱,四千两,看似挺多,也只是小钱而已呀。
“朵朵呀,你照看一下小四和小五,你三伯娘叫我做点活。”陶非的娘陶氏,带着小四和小五进来了。
其实小哥俩特别乖巧,特别好带,经常自己在一边玩,不影响大人做事,只要照看一下就好。
“娘,你要做什么活儿?”
今天做饭喂猪不是娘的班呀。
“是你奶和三伯娘娘家来人,叫我帮忙做饭去。”
陶非沉吟着,“孙家的人?自己娘家来人,奶奶和三伯娘肯定会做好吃的,然后他们吃着,让咱们看着。
估计还是让你打杂去。你甭管,让他们自己做。省得你吃力不讨好。”
这样的事以前经常发生,活儿是陶氏做的,功劳却是小孙氏的,娘还要被孙家的女人们各种嘲讽。
以后不伺候。
“娘,你回屋照看小四小五读书。我有事做。”
陶非无意中发现,陶氏居然认字,不过,她没有多惊讶就是了。
陶氏应声领着小双胞胎走了。
村民们看看里长,又看看族长,不知如何是好。
里长怒了,“顾大生,你是宁可让老四一家烧死,也不分家是吧?”
族长说:“好,没想到你这么心狠。既然你不要这个儿子了,村里要!
大家快救火!快点,晚了再烧了别的房子。”众人一齐救火。
顾老头也不是不想要这个儿子,就像陶非说的,四房真的是干活的主力,没了四房,还有几个人干活?
只是,死丫头已经把话说得那么绝了,就是救了他们,也离了心了,就当没生这个儿子罢。
里长和族长刚刚说话的时候,陶非就快速地拿掉蒙在家人头脸上的湿布,揉成一团扔背篓。
指挥家人:
“别站旮旯里了,快往脸上头上抹些黑灰,鼻孔多抹两下。”
大家马上行动起来。陶氏帮两个小儿子也弄好了。
等村民把顾家四房的人从火海中扒拉出来的时候,瞧这可怜的一家子哟。
顾老四整个人黑头黑脸,他抱着咳得直不起腰的二儿子,二儿子头发都烧没了,眼睛也睁不开了,一直咳个不停。
陶氏和陶非一人抱个孩子,把孩子脸朝下,放在腿上拍打着顺气,孩子哇哇大哭,陶氏也跟着哭。
陶非大哥不顾烧伤的手和胳膊,在边上帮忙。
顾家四房的人出来以后不久,房子就烧落架了,只有几根粗大的烧得漆黑的梁柁,架在泥墙上。
陶非猛咳了两声,顺手抹了一把乌黑的脸,走到顾老头面前,定定看着这个老头,“爷爷,你还是不同意分家吗?”
“妄想!”
“好。既然爷爷你不同意分家,里长爷爷,族长爷爷,我要断亲!
我们一家人已经坐在火堆里等死了,他们都没说搭把手把我们救出来,这是盼着我们死呢。我不要这样的家人。”
老孙氏不管不顾地冲过来,对着陶非就是一顿挠,可惜,陶非没让她近身。
老孙氏破口大骂,“该死的小贱种,遭雷劈的玩意,我还没死呢,就想分家,没……”
顾老头大喝一声:“闭嘴!”
老孙氏嘴巴一直动,气得够呛,却发不出声音。
清静了。
族长也是气急了,没见过这么狠心的人。
“开祠堂。”
顾家在下泰村算是大族,祠堂也很大。进了祠堂,拜了祖先。族长拿起笔墨,一挥而就。他是童生出身,写得一笔好字。
写好了断亲文书,一式四份,断亲双方各一份,族里一份,还有一份要去官府备案。
族长看了顾老头一眼,“这断亲书签了以后,你们就是两家人,以后互不相干,各自过日子吧。
签了吧,再摁个手印。”
陶非走了过来,给里长族长各鞠了一躬,“谢谢里长爷爷族长爷爷,辛苦了。”
又拉着父母和兄弟,来到顾老头跟前,跪下:“爷爷,最后再叫你一声爷爷,这声爷爷过后,我们两家再无干系。感谢爷爷养育之恩。咱们磕头。”
一家人都磕了三个头,站起身。
顾家四房终于自由了!
陶非看了看顾家所有人,冷冷地说:
“既然已经是两家人了,我警告你们,如果你们再来欺负我们家,我打死你们。我连死都不怕了,我还怕谁?我们现在可不是一家人了。
里长爷爷,村里哪有空屋子,我们一家人先借住几天。”
族长听到了,“咱们族里有。回头我找人帮你修修先住着。”
“谢谢族长爷爷。”
人多力量大,很快就收拾好了,一家人就搬了进去。
大家都知道他们相当于净身出户,什么也没有。于是把各家用不上的家什器具,送给他们,还有亲近些的人家,送来了一点粮食,毕竟都不富裕。
这样一对付,也能弄口吃的,不至于挨饿了。
陶非让家里人都记得,都有谁帮忙了,以后好还人情。雪中送炭的情谊,要永远记在心里。
没有被褥也不怕,好在现在刚刚入秋,也不算太冷,还熬得住。
绿意山庄
“少爷,那个凶丫头放火烧屋子,你说如果没人救,她一家人会不会烧死?”
“不会。”
“少爷,她胆子不小,和老宅断亲了,看她有事还有谁帮忙。”
“她不需要帮忙,她怕拖累。”
吃过晚饭,陶非从空间里拿出一只野鸡,装背篓里,和大哥二哥来到里长家里。她有意识地锻炼两个哥哥,条件允许,做事情就带上他们。
“里长爷爷,这只野鸡是我打的,送给你尝尝鲜,别嫌弃。我是有事请你帮忙。”
里长本来不想收,他们刚刚出来住,比较困难。听说有事要他帮忙,忙问什么事。
陶非忙说:“我们打算盖房子,想找里长爷爷买块宅地。我家兄弟多,想买块大的。不知道要多少银子。”
“你们有钱吗?”
“里长爷爷,现在我家一文钱也没有,但我会赚钱的。我就想知道得用多少钱。”
“宅地一般都是不能耕种的地,所以也不贵,二亩的话,也就一两银子。你们想在哪里盖房子?”
预谋分家很久了,宅基地也早就看好了。陶非回答说:
“里长爷爷,我想在村西南靠近河边的地方盖房子。一来那里是荒地,应该便宜些,二来那里地方大,三来,也离顾家老宅远些,不想看到他们。”
里长自动脑补,应该是想离顾家远些,看给这些孩子伤的。
顾大生个糊涂蛋,这小丫头一看就是个能人,将来恐怕是个有出息的,顾大生你将来肯定会后悔的,蠢蛋。
“行,等你要盖的时候,想要哪里,爷爷卖给你。”
“谢谢爷爷。我们走了。”
“去吧去吧。”
里长回头对老妻说,“以后这孩子有什么难处,能帮就帮一把,这孩子会有大出息。”
里长奶奶点头答应。
……
“爹,从明天开始,我们四个进山打猎,攒钱盖房子。娘就在家里照顾小四和小五。”一家人都开心地听从陶非安排。
第一次打的猎物拿到万阳镇上卖。因为离山近,这里的野物不值钱。
陶非就卖了几只野兔,买了些粗米回来,别的猎物又拿回来。准备到县城卖。
现在天不热,不怕猎物坏掉。当然陶非是偷偷放空间里了。
攒了三天的猎物,陶非准备去县城。
天一大亮,一家人就起来了,借个板车,装好猎物,带上水和干粮,陶非就和二哥赶往县城。二哥走得快。
陶非仍是作男孩装扮。
到了城门,交了两文钱的税,进城了。
陶非找了个不热闹也不偏僻的地方,让二哥等在这里,她想找找丁彭和小良子,打听一下哪里好卖。
“糖哥哥,糖哥哥!”
陶非一看,这不是小良子吗?身边还跟着四五个小乞丐,其中就有丁彭。
“你们来得正好,有事找你们。”
“少爷,你怎么样了?”剑声一边抹泪,一边着急地问陶非。
该死的,别让他知道是谁暗算少爷,让他知道了,一定千刀万剐!
他都没理会一下自己的伤口,很担心陶非,不知伤得重不重。
“小伤,无碍。你看看黑一,他刚刚中了一箭,流了不少血。幸好箭上无毒。”
剑声扒开黑一的衣服,“啊!”
陶非一听剑声惊恐的声音,也慢慢挪过去看。
只见黑一左胸靠近心脏两指的地方,中了一箭,箭头深深地扎进肉里。因为是弩箭,很短,所以刚刚没脱衣服之前,剑声并不知道箭头还在。
黑一闭着眼睛,呼吸很弱,脸色苍白,这是流血过多,人已经虚脱了。
情况紧急,黑一有生命危险!
剑声眼泪“啪嗒,啪嗒”掉下来,黑一是为了救少爷挨的箭。这已经是黑一第三次为少爷挡箭了。每次都是九死一生。
“少爷,黑一再不拔箭……”
陶非闭上眼睛,有什么办法呢?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鬼地方。他们三个人,伤了一对半,既没医也没药,听天由命吧。
“庆太医在就好了。咱们临来这里的时候,他不在京。”剑声感觉太沉闷,没话找话。
“也不知道黑二怎么样了?他轻功好,也许没事。”
陶非心说,还能怎么样,凶多吉少。以一敌十二,本来就受了伤。
他睁开眼睛看看没多少生机的黑一,再看看断腿的剑声,又瞧了瞧自己被腰带勒住的腹部,他已经能感觉到生命在流失。
难道这是天要亡我奚六?
剑声一只胳膊夹着黑一,用另一只手臂撑着向这边爬。
陶非大惊:“剑声,你干吗?黑一现在不宜移动。”
剑声带着哭腔:“少爷,反正也是要死了,咱们三个死一块。”
陶非无奈说道:“你死不了。”
剑声生气了,声音也大了些:“我才不要自己活着呢。我陪你们一起死。我的命是少爷救的,我的武功是黑一大哥教的。我陪着你们。”
陶非又闭上了眼睛,随他吧。
“少爷,有声音!”
“别说话,趴下!”
陶非说着,自己也向旁边歪了歪。尽量减少暴露的可能性。
声音越来越近,陶非圆睁双眼,紧紧盯着发出声音的方向,手里紧握宝剑。
“少爷,也许是黑二来救我们了呢。”
我也希望是他来了,可是这希望是多么渺茫呀。
二人一同盯着那个方向。
还真是黑二来了!只是,他是被人背过来的。而背他过来的人是……
“凶丫头!”
来人正是陶非。因为她个子矮小,黑二身材高大,所以,黑二只能算是趴在她背上,就这样被她拖着过来的。
陶非一只小手拽着黑二的双手,黑二的双手被一根布带捆在一起,搭在陶非的下巴底下,陶非拽着的是布带。而她的另一只手,提着她的背篓。
陶非来到剑声身边,慢慢放下黑二,解开绑着黑二双手的布带,把他放平,让他躺舒服些。
然后从背篓里拿出一个小瓶子,倒出些药丸,每人给两粒,又拿出个水囊,递过来:“喝药,止血止疼的。”
也不管他们吃没吃,陶非来到黑一身边,仔细看了看他的伤势,“把药喝了,过来帮我,晚了他就没救了。”
陶非不懂医,但这是外伤,能消炎止痛止血就成。再说空间出品的丹药,效果非凡。
剑声一听黑一有救,也不顾再看黑二了,急忙喝了药,来帮忙。
陶非让剑声捣草药,让陶非摁着黑一,先给黑一灌了一颗药丸,然后,右手捏住箭头,对陶非说:“摁住了。”
问剑声:“好了没?”
“好了,好了。”
陶非右手稳稳地快速一拔,随着箭头被拔出,一股鲜血喷出,陶非拿过草药,迅速摁在伤口上。再从背篓里抓出一把草药继续捣烂,又给敷在伤口上。
伤口被全部敷上草药,血,慢慢止住了。
陶非一指剑声:“腰带。”
剑声急忙解下来递给她,陶非顺着撕下来一半,剩下的还给他。用这一半腰带,在剑声协助下,把黑一的伤口缠上了。
黑一的脸慢慢有了血色。
看着二人询问的目光,陶非直接告诉他们:“我下山遇到他,他让我来救你们,就昏倒了。放心,我也给他吃了药。”
陶非微微点头:“多谢。”
“如果方便,就给我些银子吧,为了救你们,我可是用了不少丹药呢。”
陶非毫不犹豫地递过来几张银票,陶非直接塞怀里。
这可是自己来到这世界得到的第一笔钱呀,数目应该不小,哈哈,有钱了。
“你们还有什么打算?还需要我帮忙吗?如果想回绿意山庄,我可以免费送你们。”
“回。”
“行,我先送向少爷和黑二回去,一会儿再回来送你们俩。”
“向少爷,委屈你,坐我背篓里,扶住了。”
背篓不小,坐个十一二岁的瘦弱少年还是可以的。背好背篓,陶非双手稳稳抱起黑二,脚步生风地急驰而去。看得剑声目瞪口呆。
天快黑下来,等陶非把剑声和黑一也送回绿意山庄,已经是掌灯时分了。
向老爷子十分感激陶非把他的孙子送回来,因为有些激动,使得他咳嗽不止,喝了水也没用,只一个劲地咳嗽。
好半天才止了咳,喘了一会,“抱歉,老毛病了。”
“老爷子怎么不好好治治,这多受罪。”
“不是不治,是不好治。”
“你老这病是不是春秋更厉害呀?”陶非又问。
“是的,大夫让慢慢调养。”
“老爷子,我这倒是有治这个病的丹药,你想不想试试?”
不等向老爷子说话,陶非抢着说:“试试,爷爷。”
向老爷子点点头。
陶非拿出三粒药丸,“老爷子先吃一粒,隔三天再吃一粒。三粒吃完,我再来看看,如果感觉效果不错,再吃两粒也就差不多好了。”
陶非又递来几张银票,陶非这次没有收,“算我对老爷子的一点孝心。”
临走的时候,陶非对向老爷子说:“我还有个请求,如果老爷子的病真的治好了,能不能请你借我些书看看?
我两个弟弟今年五岁了,很聪明,我以后会送他们去学堂,只是现在条件不允许。就先借些书来读,我会告诉他们好好爱惜,不会弄脏弄坏的。”
向老爷子听陶非还提要求,有些变了脸。一听是这个要求,淡淡笑了笑,“可以。”
“谢谢。”陶非恭恭敬敬地鞠了个躬,回家了。
陶非看看手中的八粒药丸,半天没说话。这是陶非走的时候给他的,一人两粒,一天一粒。
向老爷子有些好奇:“这个药好用?”
“说是仙丹也不为过。今天如果不是遇到了她,后果不堪设想。至少黑一黑二是不成了。
这个丫头不简单呀。”
顾梅朵把众人的反应看在眼里,心里升起浓浓的无力感。
她盯着自己这个便宜爹,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和顾老头是哥俩呢,其实他才刚刚三十岁。
这是一个只知道闷头干活儿,极少说话的老实人。是父母指哪儿打哪儿,说好听点儿叫孝顺,其实就是懦弱,连自己的妻儿都护不住。
顾家没有分家,二十多口人处在一个屋檐下,一个锅里抡马勺,矛盾那是天天有。
他们四房人又多,又太老实,再加上一个偏心的奶奶,一个装糊涂的爷爷,日子那叫一个凄凄惨惨戚戚。
这里的风俗是大房养老,长孙又是个读书人,因此大房备受重视。
二房没儿子,两口子勤劳肯干,两个女孩也乖巧,所以二房还过得去。
三房媳妇是老孙氏的娘家侄女,老孙氏是怎么也不会让三房吃亏的。
五房是老儿子,从小宠到大的,现在还是老两口的心尖尖。
最可悲的就是四房。据说当年老孙氏生老四的时候难产,差点儿一尸两命,老孙氏就一直看老四不顺眼。
后来老孙氏给老四相中了一个有钱的丑寡妇,老四长这么大唯有这件事没顺着他娘,死活不同意。
后来,顾老四外出扛活儿,自己领了个媳妇回来。因为没花一文钱,老孙氏才勉强同意了。
老四双胞胎儿子七岁的时候,因为大房长子读书,老四媳妇儿便提出,让自己的两个儿子也读书。
这下彻底激怒了老孙氏,对着老四媳妇就是一顿毒打。
如果不是里长碰巧路过给拉开了,老四媳妇可能就被打死了。也因此,老孙氏对老四一家更加厌恶。
老四两个儿子,一个个骨瘦如柴,因为他爹压着,也不敢反抗奶奶,性格也越来越懦弱。
这糟心的日子。
分家,必须分家!
看着要往外走的爷爷,顾梅朵大喊道:“爷爷,奶奶要卖了我两个弟弟,你管不管?”
卖孙子这事能做,却不能拿到台面儿上说。
顾老头瞪了孙女儿一眼,不高兴:“胡说什么,帮你奶奶干活去,大人的事,小孩子少掺和。”
顾梅朵蹭蹭几步窜上前,双手一横拦住顾老头厉声道:“爷爷,你到底管不管?”
顾老头一下子蒙住了,这个孙女什么时候这么难缠了?虽说她力气大,老婆子不太敢打骂她,可她平时也不敢和自己这么高声说话呀。
老孙氏骂骂咧咧追过来,”你个死丫崽子,说什么呢?还不滚回去?”
“好,爷爷你不管是吧?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说着,顾梅朵抄起院子里一把铁锹,抡圆了胳膊猛砸,逮到什么砸什么。
一边砸一边叫骂:“让你们卖我弟弟,让你们欺负我娘!不让我好过,你们谁也别想好过!”
顾梅朵把穿越一周来的憋屈尽数爆发出来。
“乒乒乓乓。”院子里一片狼藉。
顾梅朵还不解气,拎着铁锹奔着正房去了,顾老头老孙氏住正房。顾梅朵天生神力,就这茅草土胚房,还真不够她砸的。
“啊……你给我住手!”老孙氏大叫,她又气愤又恐慌。
“你们是死人啊?还不快过来拦着她。我的大水缸啊,我的背篓啊!你个小畜生,小混蛋,快住手。”老孙氏都带了哭腔了。
顾老头儿和顾氏兄弟赶过来,要夺顾梅朵的铁锹。
顾梅朵冷笑两声,一铁锹甩过去,“哗啦啦”,窗子破了个大洞,窗户纸迎风飞舞,房子上的茅草和灰土被震得簌簌掉下来,呛得众人一阵咳嗽。
“来呀,谁敢拦着我,我就开了他的瓢,来试试!弟弟都要被卖了,我特么管你是谁!”
老孙氏坐地上放声大哭,这次是真哭。
“你个缺德鬼,败家玩意儿,不得好死的小贱-人。我的房子啊!天啊,让我死了吧!我不活啦!”
顾老头恶狠狠地瞪着顾梅朵,顺手捡起一根棍子。
顾梅朵严密注视着顾老头儿的一举一动,看顾老头儿拿着棍子,心想又打我,那你就试试。
再一想,……我靠,爹和哥哥们危险了,因为顾老头作为一个老公公,一般不可能打儿媳妇的,好说不好听。
果然,顾老头奔着顾老四去了。
顾梅朵过去就把她爹拽到身后,”爷爷,你想干吗?”
”我打死老四这个混账!”
顾老头儿心里想着,孙女不听话,都是老四这个当爹的没教好,他就打老四。
顾梅朵一听就火了,”又打我爹,你凭什么打我爹?我奶生气打我娘,你生气打我爹。感情我们四房就是给你们出气的啊。”
老孙氏看顾老头让孙女问住了,急忙上来帮腔:
”小兔崽子你胡咧咧什么呢?父母打儿子怎么啦?哪家父母不打儿女?”
顾梅朵把铁锹狠狠向下一摔,“啪!”铁锹柄断了,铁锹一分为二。
顾梅朵拿起锹柄,指点着顾老头和老孙氏:
”既然话说到这里,我很久很久以前就想问你们一句了,我爹-顾老四,到底是不是你们亲生的?
还是奶奶或爷爷你们哪个和别人私生的?你们经常打我爹,怎么不打我三个伯伯和五叔?”
顾老头立即大声训斥:“放屁!你爹是我们亲亲的亲生儿子。”
这个问题必须郑重说明,这可涉及到名誉问题。
”我爹不是私生的,你们看看你们是怎么对我大伯的,怎么对我三伯和五叔的,可你们又是怎么对我爹的呢?难道我爹是后娘养的吗?”
老孙氏奔过来要打顾梅朵:
“该死的,我十月怀胎,辛辛苦苦地生下老四这个孽障,他养了你这么个狼崽子,就这么忤逆我,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啊?老天爷呀?”
顾梅朵一指老孙氏:”闭嘴!嚎什么嚎?你嚎就有理了?叫老天爷也没用,老天爷让你打儿子打媳妇了?
是不是儿子媳妇太听话给你烧的,让你不知道天高地厚了?缺德事做太多了,不怕老天爷一道雷劈下来……!”
顾老头一听大怒:”老四,看看你养的好闺女,奶奶都骂,还有没有点教养?”
“教养?唉哟喂,爷爷,你别让人笑掉大牙。你有教养,偏心这个,偏心那个,哪个越干活你就越打哪个。这老太婆有教养,下死手打媳妇,跟打猪狗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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