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笔几乎要在纸上写出火星子来。
旁边的罗安河侧头瞥了几眼,“啧”了一声,“对照组越来越多,这绝对能写进经典案例,教科书级别的。”
老王头也不抬:“现场那么多案例可研究,你还有空叨叨叨?我觉得多说一句话都是浪费生命。”
罗安河:……无趣的男人。
……
演播厅依旧在播放回忆画面。
那三个月中的云都市,表面平静,暗中波涛汹涌。
曾经没注意过那些却明白自己真切经历过的云都人,这会全都沉浸而不可自拔。
时不时的,就有人喊道:“我当年竟然不知不觉中参与过?”
“我就说当时那件事有点不对头,原来背后有这么深的缘由。”
“这件事跟我家有关,直接关系到我家日后吃香的喝辣的。”
“叶蓁蓁和陆总的那份三个月计划,到底蕴藏着怎样的能量啊,我惊了,真的惊了!”
……
没有人舍得离开。
他们如痴如醉地观看着,叶蓁蓁这个名字,和陆玦的名字一起,在他们脑海里一遍又一遍地出现。
一遍又一遍,冲刷着。
云州边境。
叶蓁蓁一只手按着胃部,领着虞君在黑暗中走了有十分钟,眼前豁然开朗,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岩洞。
古榕底下别有洞天。
叶蓁蓁拖着脚步往一块凸起的岩石走了几步,脚放到上面,用力踩下。
只听“咔擦”一声,四周响起了一阵机械齿轮转动的声音。
没过几秒,四周有灯光微闪,岩洞里明亮起来。
“这是地下工事?难怪你说是避难所。”虞君震惊地说着,去扶叶蓁蓁。
叶蓁蓁搭着她的手,吸了口气,等后背的疼痛缓过一阵,才走下来。
“嗯,战时修建的废弃地下工事,我改造了一下,凑合能用。”
叶蓁蓁说着,拿起岩壁上的一只金属的老式电话筒一样的东西。
虞君:“这是什么?”
叶蓁蓁:“窃听器,用来窃听十年前的十大财团的。”
虞君:(⊙ˍ⊙)
“这玩意。”虞君咽了咽口水,“还能用?”
叶蓁蓁还没有说话,话筒里就传来一道中气十足的怒吼。
“陆氏就是在用云都赵家打我们赵家的脸,十年算什么,就算过百年,只要能羞辱我们,陆玦也不会放过!”
叶蓁蓁淡淡一笑:“还行,能用。”
虞君整个人都凌乱了,“这是如今的北州京都赵家?剩下的四大财团之一?”
叶蓁蓁:“嗯,就是当年抛弃云都旁支赵朋宴,把他逼到跳楼那个京都赵家。”
虞君:……
她总觉得自己误入了什么根本不配涉足的禁区。
叶蓁蓁将自己的身体侧靠在岩壁上,拿着话筒听起来。
虞君知道她是真的累的走不动了,便说:“我去给你弄点东西吃。”
“好。”叶蓁蓁点点头。
话筒里,传来那位赵家老家主苍老的声音。
“欠下的,始终都要还。当年陆玦和叶蓁蓁是要保赵朋宴的,是我们不顾同宗情面,弃之如敝履,才有后来赵朋宴跳楼身死。”
“可是爸,他当时跳楼就是在跟陆玦报信,用自己的命换他儿子一命。我们所做出的决定,也只是权衡利弊而已。”之前那个中年男人愤愤不平地说道。
赵老家主叹了口气:“你真是扶不起的刘阿斗啊!到现在还没看明白?”
“如果当时赵朋宴没死,云都赵家就不会倒,那后来就不会发生那件震惊全国的610惨案。”
“陆玦和叶蓁蓁那份三个月计划里,是留着赵家的,他们需要赵朋宴拖住云州那四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