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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言情:王爷他好像是断袖啊精选篇章》精彩片段
我现下,的确是该饮些酒的。
“本王这趟回来也是为这桩事,你放心,本王断不会迎合燕进门,夺了你中馈之权的”
华馨闻言瞪大了眼睛,满脸写着不可思议。
“戎哥哥觉得我这样着急,是怕合燕入府同我夺权?”
我默了一瞬,难道不是?
华馨忽的笑了。
“戎哥哥竟这样瞧我不起吗?华馨是将门之后,若是男儿身,早就沙场去了,即便是女儿身,华馨也不屑那些后宅勾当!华馨着急,是因为觉得戎哥哥娶了我这样一个不如意的人,若再要娶,一定要娶一个真正的心上人!可戎哥哥却觉得,华馨是为了中馈之权?”
华馨一字一句说的且急且快,我被这一番话说的心里震烫。
这两年在边关,所闻所知皆是阴谋诡计,我怎么就忘了,华馨是怎样一个烂漫单纯的性子。
方才那话说的实在欠考虑,脱口之时便伤了华馨的心。
原来老话说的是真的,脏心烂肺的东西,看谁都是脏心烂肺。
华馨起身要走,我连忙起了身将人拉住:“是本王失言,这几日快马赶路,一路上多有颠簸,想是将脑子颠腾出去了,王妃海量,饶过一回吧”
华馨闻言一笑,笑完又觉得自己正生着气,又连忙收敛了神色,继续鼓着腮生气。
她这样剔透的性情,脾气来的去的也快。
侍书在一旁捂着嘴偷笑,上前两步帮着我拉住了华馨。
“王爷不在,王妃在府中执掌中馈,待人办事都是最公道谦让的,若说王妃有同人争斗的心,侍书便要头一个给王妃喊冤了”
华馨这才顺了气,背对着我坐下,我连忙从怀里掏出在玉门集市上买的一个猫眼儿宝石,塞进了华馨手里。
“这宝石原是想请匠人镶到簪子上,再给你献宝的,不想今天惹你动了气,只好先拿出来给王妃赔礼了”
华馨嘟着嘴,摊开手看了看油绿泛光的宝石,半响才嘟囔道:“我也......没有很生气”
我笑,知道这是哄好了。
华馨转回了身子,面对着我:“戎哥哥怎么知道华馨喜欢绿色?”
我看着她艳绿的衣裳,又想起离京那日她身绿衫子,默默在心里感叹了一句。
华将军啊华将军,你到底是怎么养出这样一个毫无心机的闺女的啊。
同华馨这一场话叙完,茉莉便抱着我的朝服走了进来。
我进了翡翠厅后头的小退步间换衣裳,茉莉手巧,将玉砭腰带扎的极板正,又重新替我打点了发冠。
冠子没有选亲王戴的正冠,而是簪了个和腰带一色的玉冠。
一切打点好,我望着镜中人模人样的自己,想起了玉公公的那句话。
“殿下如今,见老成了”
我捏了捏自己的面皮,随口问了茉莉一句:“本王老了吗?”
茉莉一愣,随即笑道:“王爷千岁,如今不过及冠五年,还有九百多岁没活完,怎会老去?”
“你也叫你姊姊教的嘴乖”
时辰已至正午,此刻往宫中去还需有一个时辰的轿子,半个时辰的步行。
我望了望天色,觉得到了宫中也不过未时,刚及陛下用过午膳,在养心殿批折子的空档。
如此盘算好了时机,在我欲出府门之际,璞王府却又来了一道旨意。
这是道口谕,只说让我即刻进宫,便再没旁的话了。
或许兄弟之间,真有灵犀一说。
我这厢刚要出门,那厢便来了旨意。
得,我在宫道上给那女官没脸,风水转的太快,此刻轮到我跪着起不来身。
“为陛下尽忠,为家国守疆,儿臣不敢称苦”
她轻笑一声,似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半晌才道:“把你乖的,起身吧”
我起了身,同当今太后四目相接,这一照面,便让我想起梦中那位菩萨。
我总觉得是自己记错了,可如今见了太后。
方知梦里那邪性的菩萨,的确同叶宝元的面相一般无二。
原来,我的心魔就在这寿康宫中。
我垂着了眼,忽然有些感慨。
人啊,再怎么哄骗自己,最终都是骗不过的。
就好比我幼时,一心躲着皇后不见,觉得只要自己不见皇后,便不会想起母妃离世的伤心事。
长大后,我一心要离了这紫禁城,觉得只要不在宫里了,便不会再有身不由己的牢笼困住我。
可如今站在这里,不过同这女人对视了一眼。
我拼命想忘了那些血泪过往,便又一次的杀上了心头。
叶宝元一只手撑在炕几上托着腮,细细端详着我的面貌,涂着花汁子的指尖红艳艳的点在唇边。
“你幼时,本宫不怎么留心过你,如今一看,你同子寰,倒还真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玉点儿说你是个有性情的孩子,比之子寰,要慈悲的多,还说你有一身好功夫,华英那一套看家枪法都传了你了”
我站在殿中,微微弯了弯身子:“回母后话,儿臣受母后教导,不敢做那残暴无德之人,华将军的枪法不俗,但儿臣只习得皮毛,不过雕虫小技,不敢在母后面前卖弄”
叶宝元闻言一挑眉:“哦?如此?子戎嘴里这个残暴无德之人,不知姓甚名谁?可得过本宫的教导?”
这话,是在问我的心意了。
我笑,一拱手。
“自然是得过母后教导的,只是那人没学会母后的慈悲,反而成了个不知图报的白眼狼,子戎很替母后不平”
叶宝元笑的开怀,笑声如银铃碎响,眉眼处俱是动人的神采。
“好我的儿,你明白这个道理,本宫便心安了,你且去海棠轩里接合燕吧,若有人拦,你只说是本宫的口谕便罢”
我又跪,再叩首:“谢太后慈谕”
淳于萌还侯在寿康宫外,似是专门在等着我,我从殿中出来时,背上出了一层细细密密的汗。
一见淳于萌,想起她那把清冽的嗓子,这股汗意莫名消解了些。
女官衣饰的领口上,钉着一圈儿细小的银珠,淳于萌转过身来,日光在那圈儿银珠上打了个转。
细密的闪光托着那张姣好的容颜,她极恭敬的对我行了个礼,又伸手将我肩上的花瓣儿拂去。
“想来宫中的海棠花,也仰慕王爷的风采,竟缠在王爷肩头不肯离去”
我捏住了那只柔若无骨的手,搁在鼻下轻轻嗅了嗅。
“本王喜欢这海棠缠人”
淳于萌红了脸,颈子上的绯色悄悄爬出衣领。
我抬步走了,往海棠轩去。
宫中有许多海棠树,国子监那棵最大,寿康宫的次之。
凝香殿里原也有一棵的,只是母妃不喜欢,便叫人砍去了。
海棠轩曾是太宗皇帝舒妃的住所,据宫里的老人说,那舒妃是花精变的,一张芙蓉面庞,生的妩媚多情,弱质纤纤。
因其眉心有一朵五瓣儿海棠的胎记,瞧着好似一朵浑然天成的鲜红花钿,众人都说是祥瑞之兆,是以她入宫不到半年便被封了妃。
我不解:“为何?”
“老奴只是觉着......依陛下的性子,原不该留下合燕郡主的,如今虽然下了旨意让郡主嫁入璞王府,想来也只是......不想让郡主殁在宫中罢”
玉公公说完这句话,便不肯再提点一个字,他到底是陛下手边的人,说到这里,就足够该死了。
今日能同我讲这些,实是顾及了当年的情分。
我没有远送玉公公,也没有将玉公公的话说于颜问慈知道,他痴恋合燕,想来是受不住这些话的。
陛下要杀合燕,这是玉公公下的断论,我在营帐中静坐,怎么想都觉得这个断论毫无破绽。
以哥哥的脾性,哪里容得下一个逆贼之后留存人世?
合燕自幼是太皇太后教导长大,即便哥哥想了结了合燕的命,此刻也无法在宫中下手。
毕竟,我们的老祖母很是疼爱这个小孙女儿。
但只要下明旨意,将合燕赐嫁于我。
我一个名声在外的断袖,若合燕一时想不开,在嫁人的花轿上自戕了,不也合情合理?
想到这儿,我便晓得,时辰是一点儿耽误不得了。
即便此刻已经日暮,我却还是招来的辛乔,同他说要回京一趟。
辛乔瞪大了眼睛:“王爷,无召而回是死罪啊!”
“陛下赐了一桩婚事于本王,本王回京一趟接亲,说得过去,你且看牢了玉门关,若有异动,八百里加急报于本王”
辛乔见我去意已决,也不敢再劝。
我同辛乔相处了这一两年,深知他是把话藏在心里的性子。
有时我说的一知半解的话,他也从不多问,只照着吩咐去做。
于辛乔,我是有心栽培的。
......
我纵了快马出营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来玉门关这半年多,我骑马狂奔的时间,比过去所有时间加起来都多。
唉,朝中那帮老臣还说我是清闲王爷,整日招猫逗狗。
他娘的。
这福气给你要不要啊。
我回京这一路上,连着跑死了八匹马,终于在第六天的时候,看见了京城的城门楼。
策马入京时,城门下盘查的小将,倒是个熟脸。
我未下马,只站在城门下略等了等,常京童便从城门楼上跑了下来,颇乖觉的对我行了个礼。
“不知王爷大驾,末将失迎”
我看着这个故人,这几天凝重的心情莫名就释然了一些。
“好久不见,常统领,如今配了甲,瞧着更威风了”
常京童挠头一笑,一身未经过战役的铠甲,崭新的闪耀在日光之下。
“殿下别取笑我了,叫我爹知道,又要领我站西直门上谢君恩去了”
我闻言一笑:“常侍郎还是一如往昔的耿直啊......”
常家算是朝中的清流一脉,常越常侍郎是个油盐不进的读书人,极其不通人情的老古板。
因担着吏部侍郎的官职,手中握着科考判卷的大权,平日里往常府送金送银的人不在少数。
可常越是个一言难尽的清官儿。
清到我那皇宫里的哥哥都有些怕他。
这常越非但不收这些明里暗里的恩惠,甚至连皇家的赏赐都拒过几回。
有一年秋考,一个南边儿来的考生,身上怀着些占卜扶乩的本事,一开始只在街上摆了个小摊子给人算命。
后来竟渐渐有了些声名,壮了此子的胆量,入考场前给自己卜了一卦,求问自己能否高中。
卦象的结果很是喜人,说他能金殿一面,得中探花,且官职就在皇宫大内,钦天监中。
我抬手招来老板娘,烦她上两壶烈酒,从此间一入川,便没有回头路可走,叛军是个什么局势尚不清楚。
万一有个阴差阳错,本王不幸殒命于此,这酒便当送行酒吧。
向熹不知我的心思,有些好奇的问了一句:“晚上不赶路了么?”
我笑着捏了捏他的手:“不赶了,喝完酒我带你去街上逛逛,汉中有个磺石汤泉,从前在京城便听说过,如今闻名不如见面,咱们俩也去洗洗尘”
向熹含笑看着我,弯着眼睛点了个头。
我将这话又在心里过了一遍,忽然想起向熹幼时长在草原上,势必是没有见过汤泉的,更不必说关中坊市间的繁华景象了。
这么一想,心里的怜爱便生出许多,我抬手摸了摸他的头,决定将身上带的银子花光了再进川。
我自幼成长虽也诸多不易,可衣食住行上,到底还是皇子待遇。
向熹则不然,他势必是吃了很多苦的,如今还跟着我犯险,我得好好补偿他。
一顿饭吃饱饮罢,两个人都有些微醺。
关中的酒大都是粮食酒,后劲极烈,我晕晕乎乎拉着向熹在坊市间乱窜。
一时买个糖人儿,一时买个荷包,一时买个木头挫的手把件,向熹一直笑着,我给什么他便拿什么。
走走停停之间,我回头望着向熹,少年面色如玉,身后夕阳红彤彤铺了半边天,坊间灯火一盏盏亮起,他那样笑着,好似这一年盛夏,便从这一刻开始。
不知是酒劲儿混了灵台,还是他这一笑迷了我的心窍。
我总觉得我这一生过的糊涂,挚亲离世时我拉扯不住,故交相辞时我无从挽留,想当个风流王爷,却伤了楼子里的小清倌儿,叫人骂出了京城。
本王于情之一字,一直解的不好。
可上天垂怜,给了我这样一个知心的少年。
我不由伸手扯了一把向熹,将人揽在我怀中,向熹身量高,两人贴近时,他的口唇总是恰好贴在我耳边。
“多谢你”
向熹不解,只问:“谢什么?”
“谢你愿意留在我身边”
向熹笑,亦回抱我:“该我谢你,谢你让我留在你身边”
这话说的我一阵害臊,这个岁数还说这些,多少叫人心里发麻,可听在耳朵里,却有种难以言喻的甜。
我同着向熹进了汤泉坊,掌柜一见我俩便笑了,好似看见了两只待宰的肥羊,安排了一个有床榻的包间儿后。
老板笑咪咪的问道:“两位公子可还饮酒?是饮个素酒,还是......咱们这儿的姑娘,个个都是关中独一份儿的美貌”
我喝了酒,脑子一时转不过来,想不通一个汤泉坊里为何会有姑娘,便顺口便问了一句。
“姑娘?什么姑娘?搓澡的姑娘么?”
掌柜贼笑着点点头:“正是正是”
向熹看了我一眼,似也发觉我醉了,便回头对掌柜说:“不必”
我回头看着向熹,心里有些发酸,他这是在计较着给我省钱吧?
他幼时定是一直伺候着旁人,从没有人伺候过他,心疼过他,所以才会这样小心。
思及此,我心里顿时软的一塌糊涂,抬手拍了拍向熹的肩膀,叫他稍安勿躁听我安排。
我抬头对着老板说道:“来两个姑娘!要有劲儿的!”
老板领命而去,我脱了自己的衣裳,又招呼着向熹脱,完全没看到向熹已经有些僵硬的脸色。
包间儿内里有一面纸糊的推门,推开之后便是一池清泉,热气袅袅,恰好可容两人坐浴。
我将自己浸入热水中,向熹跟在我后头进来,等他坐下的时候,汤池的水摇摇晃晃上溢了些,漫漫淹上了我胸口。
雾气氤氲之间,我看着向熹,抬手摸了摸他的脸,情热徐徐升腾,正预备做点儿风流事的时候。
包间的门却被扣响,两个穿着薄纱衣裳的美人走了进来,手中各自端着一个托盘。
两人腰z肢纤细,齐齐跪在汤池旁,笑吟吟道。
“祝二位公子,读书一试登金榜,俯身作田万担粮,行商可敛十三省府钱与粮”
这吉利话说的颇讨喜,两人又自报了家门,穿紫衣的叫淙淙,穿红衣的叫潺潺,好水性儿的两个名字。
我看着她俩动作起来,将手中托盘搁在了汤泉中,托盘中是两杯波斯果酒,而后她二人便走到了我和向熹背后。
一双柔胰抚上我肩颈,池中也被那托盘激出阵阵涟漪,我坐在热水里,一时觉得近日来的疲惫都被驱散。
我本就有些醉,此刻被热气一熏又更昏聩,伸手捡了那果酒来喝。
抬头见那个叫潺潺的姑娘跪坐在向熹背后,将将伸出手却被向熹挡开。
“我不用”
潺潺不解,来这里的男人八成是来找乐子的,到了这个地方还坐怀不乱,不是伪君子就是兔儿爷了。
可向熹身材高大结实,面目端正眉宇凌厉,怎么看都不像是个油头粉面的兔子。
是以潺潺只当他是头一回来,这番拒绝不过是害臊,便又低下身子,将胸口前呼之欲出的雪白景色露了一露。
我盯着他俩之间的情态,脑子慢慢的转过弯来了。
哦,原来这两个姑娘,不是来搓澡的。
此刻我身后的淙淙也动作了起来,柔似无骨的一双手,直直摸向水下我赤z裸着的上半身。
酒到这里,便彻底醒了。
我还没来得及出口喝住,向熹便从池中站了起来,一只手捏住了淙淙的两只腕子。
“你们出去”
我愣在池子里,看着两个美人儿离去,脸上有些烧的慌。
这些秦楼楚馆,说起来我也没少逛,只是男人和男人的花样儿,到底不及男女之间来的多。
旧日我从不在脂粉堆儿里折腾,只爱在楼子里喝个酒听个曲儿什么的。
不想我朝男女间的风化场所......已经渗透到汤泉坊里了。
向熹坐回池子里,也不多话,向我靠了靠,见我垂着眼睛便问道:“怎么了?”
我叹了口气:“方才我吃醉了酒,以为是......唉,你怎么不拦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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